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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 作者:飘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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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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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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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9:55 | 只看该作者
    “没了?”刘锦的话被打断本已有些不高兴,到头来还是可怜巴巴只有一道小虾仁被拿出来抵油水,他实在是想举旗起义了。

      “没了,”徐默将菜单递回服务生手中,拿起桌上的消毒湿毛巾擦手,“旅行在外万事总要记着个小心,饮食方面更是如此。我是建议若是头一回去外地就餐,考虑会有水土不服的可能性,还是吃清淡的食物比较保险。自然,你们可以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过若是超出划给我们的预算金额,那就只能自己填单了。”

      “还有我没有点啤酒,你们若是有需要就自己点,不必算我的份,就这样。”

      这番话句句在理,服务生看了其余两人一眼就明白接下来没自己的事了转身去厨房交单子,刘锦反应慢了一拍想要叫住她却发现其已走开很远了,邻桌的一对小情侣唧唧咕咕的对话传了过来,不轻不响正好够围着一桌子的那三人听清:

      ——你看看人家那位年长的,考虑问题既谨慎又得体,而且人也看上去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多成熟!你和人家比比!

      ——啧,下馆子吃饭还管这么多干嘛,多费jing神。

      ——若是说相貌的话,坐年长对面的那位很帅啊,但是蹙着眉看着有些凶……我还是觉得那位年长的比较有风度,啊呀,看上去多可靠!

      ——你看你,吃顿饭都能对其他男人发花痴,你什么意思呀你?

      接着下面就渐渐演变成两人情侣斗嘴边打情骂俏,众人收回心思,徐默倒了杯茶水喝。陈飞心里有些犯堵:听了老半天尽是在讲徐医生怎么好怎么好的,刘锦的话也夸他相貌好|Qī-shū-ωǎng|,这点的确否认不了。但自己一年轻有为的小医生也不赖呀,人也长得老老实实的一看就是个本份的人,怎么就没有女人缘呢?自己竟然连提都没有提到,陈飞的虚荣心受到强烈打击。

      刘锦提手替徐默的杯子满上,幽幽道:“徐医生人成熟又有风度,就连点菜这小事都能考虑得细致入微,得旁人称赞不已。看来如此的徐医生是我等怎也及不上的标兵式人物啊。”

      徐默道了声谢,回道:“本来个性便是如此,再加上出门在外的经验比你们几个要多上个几年,在各个地方总是要多担当一些,以做好带队工作。标兵那是夸大了,若是你们再年岁上去几年,也会像我一般存些着经验。”话音刚落,口袋里手机震动提示来了条短消息。刘锦见徐默有些犹豫,将自己那份未拆封的小毛巾扔过来:“回完消息再重新擦擦手好了。”

      徐默感激地看了刘锦一眼,掏出手机翻看新收到的消息。

      “徐医生不回么?”见徐默只一看就放回手机,拆开小毛巾的外包装袋仔细地擦手消毒,陈飞有些好奇,“反正现在菜还没上齐,这时间足够徐医生你回消息了。”

      徐默将小毛巾放回纸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不急,到宾馆再回。”

      恰巧这时刘锦的手机声也响起,他一言不发起身推开玻璃门出去接电话了。

      站在门口替人结账的服务生-低声跟老板娘议论分析了很久,最后两人都一致赞同这位年轻的帅哥还是笑起来比较阳光,正如那位正与同伴聊着天的年长中年人此刻脸上表情那般,一笑迷人眼,暖意渗其中。

      这在X市的第一顿饭吃的乏然无味,除去这顿几乎称得上是“全素宴”本身让人提不起兴趣,吃饭人各怀心思谁都没jing力去找个话题活跃气氛。徐默付了帐,顺便问了去宾馆的路线后三人上了出租车。

      一人坐副驾驶座上的徐默,听司机一人热情地问东问西不时出于礼貌给予一些回应,而坐后座的两人就没这么给面子了,一人低头自顾自玩PSP,一人嚼着口香糖闭目养神。只是偶尔徐默会从靠自己这边的后视镜里瞧见正坐后方的刘锦在猛盯自己后背,一脸严肃像是在生气,但往往还没等徐默回头询问,那人便又合眼一闭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虽有些小小在意,徐默还是没有出声问。转过了大大小小好几条马路后,已预订好房间的落脚地复辉宾馆渐渐完整地呈现在那三人面前。

      宾馆是徐默订的,五层楼看上去挺新。三人拖着箱子进了大门来到了服务台,拿出各自身份证件交予徐默一人,接下来的登记工作便全由他负责了。刘锦通过宾馆商店的柜台-那儿得知了宾馆的大体情况,心里琢磨着一定要好好利用服务设施,难得拿薪休假摊上个这么高级的宾馆谁不享受谁就是二百五。

      陈飞晃悠悠跑过来指给刘锦看图标箭头,说是后悔没带老婆一同来,回去定要被埋怨没良心,有福可享时却抛她一人在家守空房一类的无理取闹话语。

      刘锦正淘着柜台上各色各样的小吊串,一听陈飞哭诉立马伸手弹了一记他脑门,取笑他就是个没眼界的乡下人,难得走了回狗屎运还一副诚惶诚恐样,真没出息。柜台-笑眯眯说你们关系真好,是一同出来度假的朋友吧。陈飞揉着痛处扁嘴说谁要和他来,忽冷忽热受不了,其实心里在想自己和刘锦同时出现风头全被盖掉实在是不-。刘锦“噗”得一笑回道,想要跟我出来玩的人多得很,你不稀罕人家排队都排不来。

      话说到这,刘锦手机又响了,翻盖一看是表弟打来的电话。

      谢端锐在刘锦的离家前一天晚上可是闹了一阵小脾气,臭着脸看他表哥整理行李,连递个东西过来的要求都不肯帮他哥完成。直到后来看他哥忙前忙后,几个房间跑弄得整个人像个刚出炉的热包子,这才心痛起来蹲下身帮忙。

      今早刚上火车前他的确还担心着这个不会照料自己的表弟这五天会怎么度过,他可不想出门回家一开门就看到个面无人色饿了几天动不了,只能眨巴个眼睛望着自己的谢端锐。虽然走前买了很多超市速冻品,也拜托了隔壁邻居大妈帮忙多关心一下,总还是放不下心。打电话关心的念头明明一直在脑内盘旋着,谁知被一系列突来的冲击冲得竟无影无踪,一天都快过了都靠谢端锐前面吃饭前的那通电话才唤起记忆,自然内疚不已。

      刘锦望了一眼,貌似前台排队的人过多徐默还没轮到的样子,他拍拍陈飞说去外面接个电话若是有事就出来找他后,按下通话键边说边走出了宾馆大门。

      先前那通电话里的谢端锐纯粹是来发泄怨气的,抱怨自己没人疼,投奔“本应该”是最喜欢自己的表哥竟然也被抛弃,指责刘锦半天了连个慰问电话都没只顾自己逍遥一类的事实。而已说尽好话只差没雇个保姆替自己照料表弟的刘锦作好了依旧听气话的准备,谁料此次小屁孩态度收敛了很多,问了一些他表哥的情况,例如晚饭怎样、宾馆怎样并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玩千万不能亏待自己。

      刘锦笑着应了说放心吧,说到玩你哥比谁都来劲,反而是你一人在家要注意安全。那端人声忽然低了下去,吞吞吐吐说是有个朋友约着去他家住上几天,在你回家前两个人能互相关照倒也不错。刘锦愣了愣,不怀好意地哼哼几声,你这小子趁大人不在家心野了想出去玩是不。看来是被揭穿了的谢端锐音调有些高,恼怒说怎么,只准你出去玩不准我和朋友见面啊。

      刘锦转念一想独留谢端锐一人在家似乎更加不放心,于是便也不再阻拦,常规地交代了几句。对方也嗯嗯应着十分乖巧。两人亲亲密密地哥哥弟弟叫上了老半天,害领了房门钥匙来找刘锦的徐默与陪同一起的陈飞只能尴尬地站花坛旁抬头看晚霞。

      刘锦见状与表弟说了再见,却猛然想起一件事,趁对方还没挂断他追问了一句:“那个,你朋友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你最好把那人手机号发给我,万一有事我也能联系得到你。”

      谢端锐答得极其-快:“是男的,啊呀,哥你不用担心啦。等会儿我发消息给你,玩得开心点!”说罢挂了电话。

      刘锦长吁一口气,回头见徐默他们似乎等上一会儿了,脸皮有些燥热。陈飞调侃说你怎么跟你弟关系这么好,是不是有恋弟情结呀?被刘锦一拳打中肩头痛得直呼。

      徐默听着又是皱眉:“陈医生,恋弟情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判定的。依照CCMD-3的分类,我们可以知道……”

      与谢端锐打完电话后,像是被他从电波里传来的撒娇语气感染似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好起来,刘锦扯过陈飞替他掩饰,“啊啊,他知道,只是开个玩笑嘛。”拉上前的男人连忙死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不用徐医生教导了。而见徐默神色缓和了后刘锦指着他手中的钥匙问道,“怎样,房间怎么分?”

      徐默举起两把钥匙晃了晃:“我们三个人只有两间双人房,必定会有一人是独自睡一间房的。反正两边设施都是一样的,两张床配一个卫生间带淋浴。两间房号408、409连着正巧是面对面的,有事找起来也方便。”

      陈飞瞅了瞅刘锦,意思问他选哪间房。刘锦想不是都一样没啥好挑的便随便选个数字409,紧接着陈飞马上跟进说自己跟刘医生一间房。徐默点点头:“哦对了,朝向有些不同,一间朝南一间朝北,409貌似是朝北的……你们两个还是住朝南的那间吧,望出去风景比较好。”说罢,将408的钥匙放到刘锦手心中,自己拿了剩下的409房间钥匙拖着行李去等电梯上楼。

      陈飞嚷着说真好啊,终于可以回房好好躺一下了,坐了一天的火车浑身骨头都快散了。走进宾馆大厅回头一望见刘锦还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于是没办法只好再次出去喊了他一声。被叫声惊到的刘锦终于回了神,手里的手机亮着灯显示从表弟那里收到了新消息,他也不看好心等自己进门的同事一眼,边回消息边拖着行李就去乘电梯了。

      是夜,劳累了一天的徐默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套上带来的家居睡衣,感觉如同在家中一般惬意。把行李里的东西该整理的整理好,徐默拎着一袋肥皂粉拖着拖鞋进浴室。他哼着小曲洗衣服,顺便等着头发自然风干好去躺-好好得睡上一觉。

      徐默一般不用电吹风吹干湿发,一来这东西太耗电,二来这东西一旦开动杂声太大,更主要的原因在于徐默坚信电吹风里吹出的热风中夹杂了很多原先机器里积存着的灰尘,一想到这,他就浑身发颤死活不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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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0:15 | 只看该作者
    洗着洗着似乎听见有门铃声,徐默水笼头下冲去手上的肥皂沫并擦干,迟疑地走到门前问是谁啊,已经这么晚了。

      门上“咚咚”敲了几下,共事一年多的同事刘医生刘锦直着嗓子大无畏地说:“徐,徐医生,我搬来你这儿睡。”

      “徐医生,大飞他打鼾吵得我睡不着。”

      徐默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被拿进屋的行李箱,再顺势扫到那个一进门就已经大大咧咧地躺在另一张空床铺上的男人身上,没有说话。单就着敞开着门的情境下,409房内的两人能清楚地听见408的陈飞正亲密地与他妻子煲电话粥,一口一个亲爱的直酥进骨子里。

      “徐医生,大飞一贯打鼾声很大的,我以前被他烦过。”

      徐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问了一句:“刘医生,你先前这么长时间去干什么了?”

      进房间后到现在,我洗了个澡、理好了行李、衣服浸泡了一刻钟,前前后后时间加起来近一个半小时,为何你刘锦还是一副来时模样就连行李箱都没打开过似的?最起码应该洗了把澡、打着哈欠外加满脸不-的表情来敲我这道门,才比较符合你现在提出的投奔于我这儿列举出的“睡不着”、“被吵醒”之类的理由吧。

      赖在床铺上不肯起,刘锦的脸蒙在枕头中听上去闷闷的:“今天真累死我了,动不了了。”

      还是叹了口气,徐默走去把房门关好,声音绕了几个弯传到刘锦这儿:“累的确是挺累的,但不管怎样,先去洗澡吧,出了一身汗不洗会发-生皮肤病的。你知道我喜欢干净些的,汗臭味……”

      话还没讲完,里间一阵“乒乒乓乓”翻东西的噪声,徐默只觉眼前一晃,原本嚷着累死完全动不了的人旋风般光着脚冲进浴室,并“咔嚓”一记上了锁。

      啊,原来你还是动得了的。

      混合着莲蓬头的水流声,陈飞结束了通话站在门外喊刘锦的名字,徐默刚想开门询问情况,某个占据徐默房间浴室的不速之客尖着嗓子抢先回了句别睬他。门外顿时没了声响,不一会儿陈飞道了声徐医生晚安就独自回房了。

      徐默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走回里间哭笑不得看着满地乱扔的刘锦所有物,最终还是弯下腰替他一件一件整理到柜子上排列整齐。

      嗯,明天早上九点在X大楼开会,记着要带好相关资料。然后……啊,对,开会开到十一点半,午餐是对方提供的,貌似是自助,反正不用操心……

      “接着下午两点在Y楼有著名学者讲座,我们可以搭主办方的大巴一同过去。”

      突然闯入的人声害徐默一惊,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滑下几寸,手里的黑色墨水抖出一条曲线,活像只蚯蚓般分割了整个纸张。刘锦见状嘿得一笑,夺过钢笔,自己替徐默划了断句重新写。

      裹着浴袍清-出镜的刘锦脸贴得极近,相距坐在柜子前的徐默脸颊约-一指,且先不提那声如同在耳廓边炸开的轻笑,洗浴后特有的潮湿感袭面而来,仿佛摆弄玩耍着汗毛随即带来轻微的瘙-感,之后甚至直接渗透进毛孔、渗进血管,合着沐浴露的乳香味直窜入徐默鼻腔横冲直撞,激起皮肤上一层颤栗。

      尚未干透的头发尖滴下一滴水珠,落在纸面迸裂开来晕开了原先的字迹。刘锦的一声惊呼终于唤回了徐默的意识,他有些害羞于先前的失态忙扶正眼镜仔细辨认。一旁的刘锦已跳开一尺远道歉:“徐医生对不起……”

      刘锦本以为性子如徐默定会像往常一样指责自己做事顾东不顾西,即便饶过了自己也会换张纸重新誊写行程,毕竟这划开的黑色水迹过于丑陋,实在叫人见着不怎么舒服。对方却出人意料地只说了声下次注意,又在下面空隙处重新注明了一遍,接着继续誊写下面的时间表。

      刘锦又嘻嘻哈哈地凑过来看,那股香味再次飘来,徐默暗暗鼻子吸上一口手中的笔没停:“刘医生是自己带的沐浴露么?似乎宾馆配置的那种不是这股味道。”

      “嗯,我从小就用这牌子,用得顺手这次也带来了。”

      翻过一页纸,徐默推了推眼镜:“似乎和平时的香水味道区别还挺大的,真没想到刘医生还会喜欢这种味道……”

      “也算不上喜欢吧,”刘锦直起身抬起手臂左右闻了又闻,一脸迷茫相,“我怎么一点都没闻到?过了这么长时间味道明明应该已经散了呀,原本就很淡……咦,莫非徐医生你讨厌这味道?”

      “不,很好,我很喜欢。”终于结束了行程核对誊写,徐默除下眼镜放回盒子中,仰起的脸上淡淡有笑意,一时之间没醒转过来的刘锦只是傻傻地盯着瞧,浴袍后背被水珠弄湿了一-。溜·溜·电子书徐默又是微微一笑,从浴室替他拿来了干毛巾示意他快把头发擦干,自己则去把那洗了一半被刘锦到来而打断的衣物继续洗完。

      刘锦傻愣愣接过毛巾擦头发,从上至下再往上,待到干毛巾变作湿毛巾,徐默也收拾干净走回床铺这儿准备睡了,坐在对面床沿边的年轻男人随手拿了本杂志挡住脸:“那啥,我说徐医生……我问个问题,你别生气……徐默你和那个阿维是不是,咳,那关系?”

      弯着腰背对着发问者,徐默本正卷起被褥的手一松,被褥边又重新铺平。人没有转过身,更别想从那双几乎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中读出些什么。不断从杂志边缘偷瞄其反应的刘锦手心里出了汗而不自知,杂志纸面被攥得皱巴巴的失了原先的样子,终于等了半天还是得到了回答,不紧不慢没有漏洞:

      “刘医生是怎么定义‘那关系’这词的,我徐某不清楚,也和我徐某没有关系。周维是怎样的人,我徐默是怎样的人,日后刘医生一定会慢慢了解的,不必现在急于下定论……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刘医生你也早些睡吧,明天七点起床去吃早饭,不要忘记设闹钟。那么,晚安。”

      在X市的第一天清早,刘锦被闹钟吵醒,往旁边-一望果然已经没人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自己竟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徐默与那啥周维的关系,自己一准是疯了。刘锦四肢大张在-滚了滚,懊恼不已,想着反正房里就自己一人就索性继续滚床单,脚丫伸去另一张-点了点。

      “喂,我说徐默,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明显是生气了好吧,那昨晚还死撑着面子说什么”刘医生会慢慢了解“……我昨晚不就想跟你增进一下感情,好更深入地了解你嘛!最多问错问题了……”

      啊啊,烦死了,讲到底,你Z慰对象是阿维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嘛,我还去求证个头!越想越气刘锦一个挺身终于起了床,伸手将头发揉成鸡窝状又马上东抓西抓,以免头上等会儿哪里翘起一根毛破坏了形象,顺着顺着瞧见徐默放柜子上的水杯,人又直直倒了下去扯过枕头敲打。

      有句话说的不错,我怎么想跟你徐默没有关系,所以你徐默跟周维就算关系好上天我刘锦也完全没立场说些什么……啊!我管你们两个作什么啊!你们两个甜甜蜜蜜g@y就g@y吧,我为什么要看得不-啊?g@y又不是-,我学过心理学我当然知道,那这股浊气闷在胸口又是什么啊?啊啊啊,我只不过问问啊,你生个什么气啊,我又不是说歧视g@y,觉得g@y恶心啊,你马上一副和我保持距离是为了什么啊,明明前面还说觉得我身上味道好闻心情很好的样子。好闻就好闻呗,你笑什么啊,你明明平时都不笑的,你这一笑为什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啊,竟然比我的A、B、C……前女友都好看啊,小王?哦,小王本来就不是美女啊,小王怎么能跟徐默比……啊,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觉得男人好看啊,而且还是个比自己大二十岁不止左右的老男人,再怎样也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四十岁的男人吧,但他笑起来真的还蛮……吓!

      “徐……徐默!”

      徐默无言地站在床边看从被窝里探出的乱-一般的头,明显是受到惊吓没料到自己回来的缘故,一脸活像见到鬼了令人极其不快。

      “刘医生……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要给客房服务-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徐默替刘锦捡起地上的衣物,“我已经去提醒过陈医生了,刘医生你收拾好了就下去吃早饭,我和陈医生在那里等你。”

      随着房门轻轻关上,刘锦一骨碌从-翻下,老老实实开始换衣。已大半拖地的床单终于支持不住“唰”得全部滑落于地,刘锦后退一步没注意差点被绊倒。

      啊,真逊,竟然被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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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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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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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0:43 | 只看该作者
     早餐过后三人去了大厅,等门童帮忙叫的车抵达宾馆大门口,徐默一人走去一边接了个电话。

      终于见刘锦一人得以落空,陈飞也走去坐沙发上:“刘锦,你太不够意思,昨晚扔我一人睡空房。”

      还沉浸在早上的“丢脸”情绪中的刘锦瞥瞥陈飞不说话,双手交叉置于脑后,叹了口气。

      陈飞却不依不饶:“虽说我昨晚那电话打得时间长了些,也的确肉麻了些,但你要考虑到小别胜新婚嘛,我和……啊啊,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走啊!我说今天要不等会儿等事情都结束了换回来?我看你跟徐医生也处得不怎样……”

      顺着陈飞的手指方向,刘锦转头望了几眼见徐默将回过身来又迅速仰头吁了口气:“哪有你说得这么方便,搬来搬去你以为是过家家啊!别烦我,我正烦恼着呢。”

      “咦?莫非昨晚你和徐医生大吵了一通?”

      门童跑来通知说车来了,两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徐默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只身一人已先行进了车。走着走着,刘锦突然勾住陈飞肩脸上带着些许遗憾:“如果真的吵起来倒还好,唉,我真不擅长应付徐默这种人啊……呐,大飞,等会儿你可得多帮着我些,这几天估计你得夹在中间不怎么好受了。”

      “啊?什么?”

      “靠你了,兄弟,以后会报答你的!”说完,刘锦一头钻进车内,规规矩矩坐在后排不再说话。倒也不能说刘锦多虑,但事实证明他的确还未-透徐默的性子。

      徐默并不是个会将个人与工作联系起来的人,但也绝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昨晚刘锦单刀直入的问题可以说是恰恰触到了徐默的神经,因而他选择了私下里绕道走的方式,表面上还是顾全大局,将工作摆在第一位。

      作为在此学术领域呆了几十年的徐默在一定程度已可算得上是元老人物了,在聚集了大大小小心理学著名学者参与的会议上,徐默的名字多次被提及,应声而起的徐默也就就事先准备好的讲稿介绍了一些近期做的研究。刘锦与陈飞坐徐默身旁的位子,时不时收到周围人包含探究的目光洗礼,其中刘锦更是因为长相比较出众的缘故,传来的视线中有时会比给陈飞的更多一层喜爱的意味。因为这件事暗地里刘锦不知被嫉妒的同事陈飞顶了几次大腿,估计都能出乌青了。

      早上的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去楼下大厅吃午饭。主办方包了间很大的客厅,摆满了自助餐色以供来者自由选择,看上去气派很大。刘锦与陈飞原本跟着徐默走,但半途中徐默被熟人叫住聊,另两人就自己端了碟子去装菜。

      刘锦挨着桌子一个个看去,不一会儿碟子上就被摆得高高的,想着先把手头的这些吃完再拿新的,刘锦小心端着碟子往回走,在人群中寻找徐默及陈飞身影。不料寻了半日无果,最后他只得将碟子放在一张空桌上,自己先吃了起来。

      正吃着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一个从没见过的漂亮女人坐了下来。刘锦扫了一眼,放下手中餐具,礼貌地点了点头:“你也是参加这次罗氏心理学会议的么?你好,我是心馨心理诊所的刘锦。”

      女人也笑了笑递出名片:“原来你是心馨的,我是此次会议的组织者罗惠。刘医生你这次是跟着徐默一同来参加会议的是吧?”

      听见徐默的名号初时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刘锦释然了,他笑着伸出酒杯与罗惠碰杯:“徐医生为人稳重敬业,想必在业界一定是很有风评的吧,能有幸跟着如此前辈一起工作是我刘某的福份啊。罗医生与徐医生很熟吗?”

      罗惠听见刘锦话中稳重敬业这几字已经维持不住先前的优雅大方的风度,吃吃笑着差点呛着咳嗽起来:“咳咳,刘医生,咳咳,我跟徐默是很熟,如果让我们几个老朋友听见有人这么形容徐默的话,咳,所有人都会掉下巴的。”

      刘锦一愣,下意识还是挥手叫招待送来了一杯白水递于罗惠,女人接过喝了,终于平复了呼吸。

      “我猜,刘医生你和徐默不是很熟吧……在心馨呆了几年了?”

      “唔,快一年半了吧,但徐医生在我们这儿一贯是被这么说着的。”

      罗惠来了好奇:“嗯?怎么说的?一般都怎么说徐默的?”

      四处环顾了一下,刘锦凑上前压低嗓音道:“徐医生一直是被叫做办公室里的小姑娘称为古板大叔的,主要是因为他对工作异常认真,平时对其他人也管得厉害,在群众中引起了些小不满……啊,这话可不能跟徐医生讲啊。”

      “扑哧!”女人还是忍不住大笑,双肩不住地耸动,“徐默竟然被人叫做古板大叔,这叫法还真是,呵呵。徐默他性格是稍稍冷了些,不怎么擅长主动与人搭话什么的,但也不至于到古板、乖僻之类吧。哈哈,想当年在大学里他还是话剧社社长呢,P股后面跟着的人可不少……啧啧,真想不到啊……对了,那刘医生你自己怎么看呢?”

      话剧社社长?P股后面跟着的人不少?刘锦偷偷咂舌怎么也想象不出,于是只得诚实地回声不知道。

      罗惠抿了口酒,红色指甲敲敲玻璃杯,声响清脆入耳。她转了转杯口,唇印赫然显现于刘锦面前,配着闪着丝绸般光泽的红酒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透着股魅惑:“也是,想想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是该被叫做大叔了,更何况徐默还没结婚想不被人嚼舌根都不可能。呵,我也算是半老徐娘一个了,幸好前几年嫁了人要不现在准没人要了。”

      “不不,罗医生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风韵犹存宛如三十五岁,皮肤什么的都保养得很好……”

      “呵,被二十几岁的小帅哥夸一把,我这老女人心里可是乐得慌。这点上徐默就比不上刘医生你,阿维都比他会讨女人欢心。”

      刘锦正心想那是,自己这番本事又岂是哪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徐默那就更别提了,忽听见熟悉的名字忙停了思绪问:“阿维是指周维先生么?”

      女人像是很意外刘锦知道周维这件事,刘锦于是简单讲述了一下在火车站经由徐默介绍见过周维一次的经历,罗惠听着微微点头:“他们的确关系一直不错……”

      “周维先生是徐医生的好朋友吧?我听周先生说貌似以前也在心馨呆过,不知为什么后来离职了呢?”

      罗惠定眼深深瞧着刘锦没有回答这问题,长时间的注视就连身经百战的刘锦都有些支架不住,率先败下阵来讪笑:“毕竟是心馨的前辈,又是徐医生的好朋友,作为新人我还想多向这两位请教请教……”

      人来人往的,不时有人走近同罗惠问好,寒暄了几句她便快速打发了来者。见刘锦那样,她也不再为难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手指交叉撑在桌上,眼中现出怀念的迷茫眼神,嘴角带着笑将往事徐徐道来:“阿维比我和徐默高一届,在我们心理学院里可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同学眼中的风云人物。我们刚进学校就听说过这人事迹了,却也没料到他为人一点都没架子,待人真诚随和,更没想到之后竟能和这等人物结为好友关系,不能不说是缘分啊……”

      “那时,周先生同徐医生已经是要好的朋友了吗?”

      “阿维他对徐默极好,各方面都挺照顾他的,我那时还挺嫉妒他呢,老是当着他们两人面开玩笑说不能让徐默把阿维抢走什么的、自己要嫁给阿维作新娘什么的。哈哈。若要说真正令大家关系更进一步的契机,那还得……啊,徐默,这里!”

      正说着罗惠眼神倏得jingjing发亮,站起身举手指引徐默前往此处。刘锦也跟着回头望,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不敢直接对上徐默的眼睛,眼神飘去一边。徐默站定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这对临时组合,罗惠伸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徐默,我差点忘了你有洁癖,那就不握手了。这些年可好?”

      “还好,”徐默见着好友也有些激动,眼角瞥了一眼悄悄挪了个位的刘锦,噤声不语,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刘锦识相,说了声徐医生罗医生你们好好叙旧吧我就不打扰了就起身端了剩菜盘子走开了另寻座位了。于是徐默坐下,拿过罗惠帮自己要的橙汁喝了几口:“刚才你和他在聊些什么?”

      “那孩子很有趣啊,我们聊得还蛮开心的。他问了很多徐默你的事哦,特别是阿维和你的。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认识阿维,还是你介绍的,难不成你想和他做忘年交?哈哈。”

      徐默本来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却不免动怒,叫了一声:“惠惠,别胡闹。我和刘医生还没熟到这程度。”

      对面的好友却不在意,相反微微眯眼显得有些狡诈:“我看这孩子对你倒是热忱得很,再说,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说阿维的,后来还不是好成那样?所以话不能说死,你说是吧徐默。”

      徐默只觉嘴角有些抽,怎能把刘锦和阿维并称作比较,这未免也太歪曲事实了。但他也明白这话题再下去自己也说不过罗惠,于是适时找准时机把话扯到了此次会议上的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聊开了。

      再说独身一人的刘锦在人群里找陈飞影子,好不容易寻见他站角落里被几位年轻人调笑,一副马上就支架不住的模样,嘴里啊呀啊呀抱怨着自己还是立马上前替他解了围,陈飞感激地拉住刘锦说多谢兄弟你,你早上拜托我的事也一定会好好地帮你办好的,却被刘锦一个白眼顶回去说我会拜托你这个楞木头还真是我笨,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飞委屈地看着刘锦左右逢源,与围过来的同僚们打得火热,当真仔细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块楞木头,怎么就不能像刘锦一样有着一套高明的交际手段。或许,自己长得没人家好才是主要原因,这又是上天给的后天怎么都求不来的,于是这下愈加郁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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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1:01 | 只看该作者
     刘锦不停与人交换名片,混在生人圈中丝毫不见紧张,开启话题、讲讲笑话时不时爆发出一两次大笑,如鱼得水。有人见名片上心馨诊所几字问认不认识周维医生,刘锦与陈飞对看一眼,还是刘锦代表发言说见过真人但他不是早辞职不干了嘛。那人便惋惜地说自己是周维的学弟,只不过小了很多届,听着周维、徐默很多事毕业的,对他们甚是向往于是也加入了心理医生这个行当想要亲身接触,却没想到自己进了倾慕的学长却退出了很是遗憾。

      刘锦眼前一亮,抛下陈飞一人应付,自己揪住那人的手出了圈子问:“你那时听了哪些传闻,说来听听罢。”

      当夜,刘锦早早上了床等徐默,一见他收拾妥当准备回床睡觉,刘锦扒住被子边缘一掀而起:“徐医生,我们大家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老是叫X医生X医生的多伤和气。我看,为了体现我们心馨诊所人团结一致,再加上为昨晚我的莽撞行为的道歉作和好的表示,不如今后开始就直接叫对方名字吧……嗯,你叫我刘锦,我叫你徐默,听上去多亲切啊。”

      见着老同学,两人坐着聊上了大半天直至她接到通知说大巴已经等在楼下了,徐默才与罗惠分了手跑去寻着了刘锦、陈飞两人一同上了车。

      大巴载着满满二十来人,徐默本想同罗惠坐一处却因其周围围着的人过多而作罢,再往里走,刘锦与陈飞两人一排已坐好,徐默颔首走到他们后一排靠窗位坐下。不一会儿又有不认识的年轻女子走近坐了过来,似与刘锦在先前的自助餐时结识挺投缘的模样,与徐默说了声你好就伸着个头凑上前一个劲与前排刘锦、陈飞说笑。

      女孩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车上人呼出的二氧化碳变作难忍的异味,徐默将窗开了条缝,呼着窗外的空气稍稍好受了些,他闭上眼准备打盹,耳边听见女孩貌似嘀咕了几句空调冷气都跑窗外了,热死了,徐默心里有些愧疚却又不愿说明是因为自己忍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正觉得尴尬时只见前排两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刘锦推着陈飞要他同女孩换个位子,说是反正大飞你也不怕热你让人家小姑娘坐过来吹吹空调。本来明显不愿意的陈飞被女孩一请求脸红了起来,扶着把手换了位子。

      徐默还是觉得有些歉意,准备把车窗关小些,刘锦忙说没关系大飞皮厚最不怕热,徐医生你不用照顾他。苦着脸的陈飞也跟着说徐医生你随意吧,随后掏出PSP戴上耳机又开始玩游戏。话尽于此,徐默便不再说什么,头转向一侧,透过车窗眺望着X市街景。

      被这么一闹,睡意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人倒也还好不觉得累。这两天X市的天气都还不错,已经入夏了的关系,街上-多已经穿得很凉快,短袖、吊带外加热裤、拖鞋,一眼望去女孩们都白白嫩嫩很是青春。

      徐默知道自己皮肤晒不黑这点被同一办公室的人议论了很久,这点其实在大学时就经常被周遭的同学说他早就习惯了,周维还有时取笑他是不是投错胎了,男人就应该黑一些呀,那样才有男子气慨啊,这样说着他就会比划几下小麦色手臂拼命憋出一块肌肉让徐默-。

      软趴趴的,徐默臭着脸狠狠一捏点评道,然后就会被周维推着推着压倒在地上挠--,求饶了半天也没用。

      罗惠和自己作了高中三年的同桌,这么长时间下来她对徐默几乎一切情况都了如指掌,特别是轻微洁癖不喜欢被人触碰这点,在人前人后她都帮了他不少忙。徐默虽然心里挺感激她,却还是跨不过这道坎,遇见周维却意外地能忍受这点经常被她揪出来当作反面教材猛批:

      “喂,徐默你以后怎么办?如果一辈子都克服不了这毛病你就只能嫁给阿维了。”

      有次被阿维听见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眯眯扑到徐默身上,怎么甩都甩不下来就像一只八爪鱼:“惠惠你放心,徐默交给我一定没问题。”

      提出这建议的始作俑者于是就会不-地尖叫说不公平啊,阿维你这么优秀白-费给徐默这小子了啊!我也要嫁给你啊!背着一米八几的周维,徐默弯着腰脚步蹒跚大吼着凭什么你们俩替我决定啊,阿维你这个大个子快给我下来,腰快断了之类的抱怨,只可惜被掩盖在吵闹中被人无视了。

      嘿,阿维你这家伙还真是从那时起就老占我便宜,徐默回忆起学生时代的点点滴滴小事,嘴角带着笑意,不自觉中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晃沉沉睡去。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徐默确是睡了个好觉直到车子快抵达目的地Y楼隔了一条街左右的路程方才醒过来。车厢里人也大多在打瞌睡,身旁的陈飞耳机都落到肩头了,徐默见其PSP屏幕还闪着想必是玩着玩着睡着了,有些好笑探手帮他关机。刚动了动,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滑溜溜,徐默捡起一件白大褂。左胸处印着心馨的图标应该就是刘锦、陈飞其中一人的,自己的那件没带来正挂在宾馆衣橱里,徐默往刘锦那块望了望,他虽自己没用着,身旁的女孩身上却盖了一件。

      嗯,那估计就是陈飞的了。徐默将白大褂轻轻盖在陈飞身上。想必是他见我睡着了怕着凉所以替我披上的吧,真没想到陈飞也是个细心的人,还以为他同刘锦一样大大咧咧随便惯了。到刘锦,徐默又想起了中午时罗惠的那番话。

      “难不成你想和他做忘年交?哈哈。”

      “我看这孩子对你倒是热忱得很,再说,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说阿维的,后来还不是好成那样?所以话不能说死,你说是吧徐默。”

      话的确不能说死,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明白,尤其自己的性向问题,日后无论会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但是……一个与自己个性完全相反的人与之友好相处已是难事,若要再将其类比于阿维,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徐默站起身唤醒陈飞他们,准备随着人流下车。

      更何况还被刘锦瞧见自己在办公室里……他怀疑我是-者,还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我与阿维的关系,之前更是借罗惠与自己相熟的这层渠道探听消息……刘锦你究竟在好奇我些什么?

      总之不管怎么说,二十多岁的刘锦相较于自己实在是太过幼稚了,自己是不可能与这么容易冲动的人有更亲近一步的关系的。徐默摇了摇头,再次否定了好友提出建议的可能性。

      认识的学者截住大楼门前的徐默聊近况,脸朝着车子方向的徐默停了脚步听着听着,忽然瞧见落后的刘锦、陈飞他们边打闹边下车,刘锦更是将陈飞怀里的白大褂强行抢来塞回自己包里,于是,徐默的眉头愈发地纠成一团。

      罗惠你以为我徐默真的没人要么?阿维就算了这次竟然挑上个这样的人……这不是开玩笑么!

      在车站送完徐默他们后,周维开车沿着原路返回,途径一小店门口摆着刚出炉的蒸笼包子,个个热气腾腾勾人食欲,周维看了看表于是停了车于路边去买早饭。

      想着豆腐花什么端在车中吃不怎么方便,经营小店的老夫妇热情地招呼周维进去坐着慢慢吃。待到坐定,老头子拿着二两小笼送了过来:“第一次来吧,之前好像没见过脸,我们这里一般来的都老顾客。”

      周维点点头,道了声谢伸手接过蒸笼:“早上生意很好啊,就你们两夫妻忙得过来么……啊,里面还有汤汁,不错不错。”

      “我每天都来这里买几两小笼吃,他们家的豆浆不错下次你可以尝尝。”

      “现在做生意难啊,像他们小本生意这么做做,苦是苦了些,收入还是可以的呃。诶,要不我以后退休了也开家店铺卖早饭好了。”

      邻桌的人都连连称赞老夫妻俩个手艺好又肯吃苦,夫妻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转过身忙活起来。周维一口一口吃着不时瞧见那两人搭配得完美无缺,手法娴熟,长久培养出的默契看着看着心底生出羡慕来。

      如果像这样开家店,店面不用很大,也不用想着要赚很多钱去扩大经营面,最主要就两人能这样朝夕相对、相濡以沫,即便每天都很辛苦那也会过得很幸福。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周维掏出一看是徐默发来的消息:

      火车已发,勿挂念。

      呵,还真是徐默的风格,周维哂笑着回复道:昨晚睡得这么晚在火车好好补一觉吧,到了发消息给我。

      正待将手机放回,周维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大大向上翘起,再次翻开手机翻盖拍了张两夫妇背影照,保存完毕又发了条消息给徐默:等你到了X市以后发个好东西给你看看,现在快点去睡一觉养足jing神。

      这次没等对方回复过来,周维快速解决了早饭站起身,将手机放回口袋中朝老夫妇点了点头,仰首走出了小店。

      几年前从心馨脱离出来,学心理出身的周维踏上了一条完全和专业不同的道路,靠着后天的努力及勤奋,从一开始的散户投资到建立基金公司,如今的周维在证券投资方面渐渐初露锋芒。相较于之前刚成立那时,公司运作已步入正轨,周维也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不必每天像个陀螺般跟着转不停了。

      今日周末,他还是不放心还是驾车先去了一趟公司,处理好一些收尾工作后,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了。一拍脑袋,忙昏头的他猛地想起今日与人有约,事先拨了个电话过去,对方说正等着你来呢,于是周维匆匆忙忙换了套便装就奔去车库开车,目标直指半小时即可到的汇祥小区。

      乘电梯上了十二楼,按了门铃后周维站在门前稍稍理了理衣装,感觉有些紧张,不一会儿门朝外打开了,顶着一头银发的老教授颤颤巍巍走了几步搭住周维的手臂:“周维,你来了。”

      里屋的女声听上去欢快且真心诚意:“小周来啦,老头子都等老半天了,快进来坐!”

      “啊,师公你别忙,我自己来倒水就好……啊,谢谢师娘。”扶孙教授坐回扶椅,周维叫了声师娘好,笑着接过师娘送来的茶水。

      “小周的话快十年没见了吧,我记得上次来时你穿了件淡蓝色衬衫,拎着一篮水果,很久没见人变得害羞得很,坐不住老是起身说要帮我们削苹果吃。”师娘卷起围兜一角擦干净手,也坐在周维旁边的沙发上,脸上的皱褶随着笑容不断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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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1:23 | 只看该作者
    周维哈哈笑着不好意思地-头:“那时傻得很,看水果篮包装得漂亮就买了,没想到在这里拆开时才发现好多都烂了……哈哈,对了,师公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血压还高么?”

      虽然已经六十开外,老教授的jing神却是好得很,窗外阳光照-下鹤发闪闪耀人眼。师娘从一旁橱柜中取出一大包药来:“你看,我就说小周肯定会问你老毛病,快,趁午饭还没吃,把今天的份额也吃了。”

      “老是吃西药不好……”扁着嘴老教授看着手心里的药就是不肯吃。

      “你都吃了二三十年了现在再来说这个有什么用,快吃!吃完我还要去烧菜呢,今天知道小周要来,我特意买了很多菜放水斗里还没择好呢。”

      周维见孙教授终于听劝吃了药,乐呵呵也站起身,边卷着袖管边向厨房走去:“师娘,我来一起帮忙吧。哦,对了,师公,我帮你带了本资料来,放大了字体估计你能看得清楚些,这东西,呵呵,你肯定喜欢。”

      孙教授唤妻子帮忙把资料拿过来,带上老花镜一页一页翻着看,嘴里赞道:“还是周维你上心,知道我现在行走不便已经很久不去书店了,再这样下去不就完全同业界消息脱轨了么?嗯嗯,这里面还蛮全的,够我看上好几天了。”

      “那是,我就知道,你带过的所有学生里面就数小周最惦记俺俩这把老骨头……唉,小周,水斗里的东西放着我来做就好了,你来陪老头子说说话。”听见师娘这样说道,周维探出个头笑着挥了挥手,“不要紧,师娘你休息会儿,这里交给我吧。”

      “来,小周你多吃点。”又一大筷子菜被按进周维面前的碟子中。

      “对,这些都吃掉,大口大口吃呀,你又不像我一把年纪牙齿不好了。”

      “说到这,”周维讪讪一笑,张开嘴指给两位老人看,“师公、师娘,你们也别再把我当做二十来岁小伙子了,瞧瞧,我这口牙也不怎么能使了,靠里面的几颗大牙都换烤瓷牙了。”

      师娘“咦”得凑近看,啧啧感叹:“你这牙……老头子,小周竟然也到了这年纪了,年岁不饶人啊,这样说来我俩更是老得没法见人了。”

      “谁让你以前年轻时就老在意脸上皱纹是不是又多了一条出来,你看,现在数也数不清了吧。周维,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装假牙怎么啦,装假牙了不就能咬得动了么!再说才三四颗算得了什么,来,趁还能吃时多吃点,哪像我现在想吃都不能吃咯!”

      面前的小碟子被堆得像座小山,周维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伸筷挡住夹菜大军的再一次轮袭。

      “啊,够了够了,这些够我吃上老半天了,师娘,这块鱼给师公吧。”

      不大的方桌四角坐了三人,周维替孙时进满上了酒杯,“嘿,我可一直记得您那时在课上说的,至醉不醉方为上道。呐,师公你现在年纪上去了,酒量倒还是不减当年风采啊。”

      孙时进夹了颗毛豆嚼,面露得意之色:“那是,想当年你们散伙饭那会儿,每人的一杯酒我都承下来了,这点算什么?”

      师徒二人碰了碰杯,各自抿了一大口。

      “你就贪杯吧你,人家现在要喝都喝红酒,既营养又有品位,就你个老头子还老盯着这不值钱的‘老窑子’。也亏小周还记得帮你带了过来,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跑哪儿能买不到这么不上档次的酒了……喂,把这鱼吃掉,帮你把骨头除掉了。”师娘嗔道塞了条鱼到孙时进的碗里,“小周,你也是,别老被老头子带着,多吃点菜嘛。来,这点解决掉。”

      周维“好好”应着,塞了口菜进嘴里嚼着,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师公,还真别说,这么久没见了,你比起前几年来讲还是这么有jing神,哪像我和徐默……毕竟也都四十岁了咯,大不如前了。”

      “徐默……徐默么?”师娘问了句抬头看了一眼,老教授放下了筷子。

      周维没有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还是摇头晃脑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是呀,除了他还有谁,师公你也知道我和他一向关系挺好还有罗惠,我们三人还一直有联系见面的……惠惠前两年结婚了,于是现在就剩我和徐默两个老光棍了咯。”

      周维自嘲着大拇指指指自己,又喝了口酒。在场一片静默,正觉得奇怪时,幸好师娘及时打了圆场:

      “我听说徐默他在心馨做吧,现在过得怎样?”

      “哈哈,徐默他在那里作了十几年了,好歹也算是个管事的了,据说下面的人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这几天他要去X市参加一个研讨会,正好是惠惠组织的……”

      “他竟然还有脸在心理学这块继续做下去!”

      被突然打断的周维惊诧地住了口,老教授手一挥酒杯被狠狠惯在桌下,只听“啪”得一声立即裂了条缝出来。师娘见状不好,连忙扑过去制止孙时进继续摔碗筷:“你疯啦,好端端地发什么火!”

      “小周,没事,你师公他喝醉了……”

      “我没醉!”

      午时的阳光映得所有人的脸都红彤彤的,一个个都红脸关公样。周维蹲下身,有些迟疑地上前帮师娘一起整理:“师公,你是说当年那件事么?徐默他其实……”

      “其实什么?没有其实!徐默这种人要是我的话,早就灰溜溜一声不吭离得远远的了,周维你也真是,怎么还和他黏在一起,一不小心被人放冷枪躲都躲不了!”

      “徐默他不是这种人!”周维也激动起来,丢下手中的抹布就一跳而起,拉高了声调。

      “不是这种人?不是这种人,那当初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师公,当初那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徐默他不是存心让事情演变成这样的!”

      “什么?他不是存心?没有他的煽动,没有他的煽动……咳咳咳,没有他的话,咳咳咳咳咳……”

      说着说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孙时进涨红了一张脸,手不停敲着胸膛,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呛得眼泪也逼了出来。师娘也暂时丢下地板上的酒渍忙上前抚背替他顺气,好声劝着别动气,回头朝还愣在原地的周维叫唤道:“小周,你别只傻傻地站在那里,快去倒杯清水来!”

      “啊?哦!”周维一反应过来立马跑去凉水杯那里去倒了杯水送到孙时进面前,此时人已清醒过来,率先语气诚恳地道了歉:“师公,我前面语气冲了一些,你别急,先把水喝了,慢慢喝。”

      喝下水过一会儿老教授终于平缓了呼吸,他将水杯重重搁在桌上,脸色依旧阴沉,只是眼珠盯着周维一言不发。师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孙时进的背,脸色也不见得怎么好看。

      周遭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可以听见空调“嗡嗡”地工作运转声。周维垂首站着,也不敢看师公脸色。暂时的沉默,是调整,是强抑。

      “师公,徐默这事过了这么久,到底事情原委是怎样依我说要不就不要再追究了怎样?徐默那件事上的确有处理得不怎么好的地方,但如果就因为当初这件……这件其实内有更深层次缘由的往事就全盘否定徐默这人,否定徐默他的专业能力,这未免,未免太过了。”

      “从学校到社会,最初的几年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努力。或许师公你认为他本科期间各类社团活动占了他大部分时间,但是我敢说,从那件事后,徐默绝对是你带的那批学生中最用功的那个!甚至远远超过我……”

      “哼,即便他再怎么刻苦,人品上的缺陷也是弥补不了的。”

      “师公!”

      “啊呀呀,好了好了,”眼看双方情绪又一次烦躁起来,师娘赶紧阻止了更一步的争吵,她重重挥手拍了一记孙时进的背,“老头子,你最固执!小周说你就听,插什么嘴呀,真是!”

      “小周你也是,知道你师公对徐默的事敏感还一个劲地提,他这老思想这么多年下来了单凭你现在几句话怎么可能就马上改呢?唉,真-费了小周今天难得的下厨,菜都凉了……要不我去把菜热热,你们师徒俩喝喝酒顺顺气,不要再争了,晓得了么?”

      “我不吃了,周维你若是肚子饿那就留下再吃些。”孙时进撑着椅子靠手站起身,背对着其他人朝着书房迈去。

      “喂!老头子你……”

      随着书房门被关上,正对着的窗户可能是没关紧的缘故稍稍向外滑开了些许,微风透过缝隙灌了进来。客厅里的空气中似乎稍稍变得不再那么凝固了,又或许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总之相对年轻些的那个默不作声把地板擦干净后,还是转身拿了包说还有事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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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1:48 | 只看该作者
    年长的那个也不再挽留,将周维送至大门口站在玄关前看他换鞋。

      “师娘,那么我先走了,你和师公都要保重身体,以后我再来看你们。”

      “等等,小周。我想起有东西要给你。”

      “噔噔”走进内室,师娘又提了包东西出来:“来,拿好。”

      周维疑惑地接过,打开盖子看了看,人一惊又立马把盖子盖上,将东西递回:“师娘,这东西你们自己留着慢慢吃,怎么能给我这么高级的东西?要给也应该是我买来孝敬你们的。”

      “小周,我和你师公知道你一人撑着家小公司慢慢做大,这辛苦滋味寻常人是体会不到的。两人一合计,于是决定把这盒人参送给你补补身体……你也别推脱了,前面不是你自己也讲么,身体毕竟不如从前了,你也别太拼了,健康才是一切东西的保障。再不行,你就当是师公师娘这几十年积攒下来最后一切汇总给你的超大型新年红包,呵呵,回去蒸着吃,水不用加很多,记住了吧。”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周维自然也不便再将礼品强塞回师娘手中。再不收那就是辜负了两位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这点他懂,只是提着袋子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眼眶有些湿,酝酿了半天,最后就只是梗咽了嗓子叫了声:“师娘。”

      矮个儿师娘笑笑踮起脚尖拍男人肩:“都四十出头了还这样怎么行?嗯,关于徐默的事,或许和他亲近的你比我和老头子的确会更清楚事情的缘由与具体细节,但师娘也不得不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次风波造成的影响远比我们预料得范围大且持久。你师公会对徐默这么抵触也不是毫无理由的,毕竟作为一位老教授,虽然他现在退休了,但在在任期间他需要面对的不是单你们这一届学生,还有更多届的学生,承受的压力也是远超乎你们的想象的,你要体谅你师公。”

      “嗯,我知道。”

      满意地眯起眼上下扫了周维一眼,师娘探身伸手帮他去开大门:“你和老头子今天都情绪激动了,没什么,回去冷静一下就好了……唉,一个个都是成年人了,还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做事咋都这么冲动呢?喏,回去别忘记把人参蒸着吃哦,嗯,再见,下次有空再过来玩吧。”

      “嗯,师娘再见,替我向师公赔罪,嗯,改日我会再来看你们的。”抬手挥了挥,周维转过身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了。

      这日放学,谢端锐留得晚了些,隔壁班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跑来门口尖着嗓子大喊:“谢端锐,谢端锐在么?”

      当时教室里还剩了点人,有人吹了一记口哨,带着些轻浮的笑声悉悉索索四处响起,谢端锐回头狠狠刺了一眼。

      “我就是,什么事儿?”

      “你就是?”女孩红着脸睨了一眼不再看他,估计是没想到会被差使过来与一个漂亮男孩子说话,当下就收敛了许多跟着声调也低了下去,“嗯……谢,谢端锐,有个人说要找你在校门口等着呢。”

      “啊?”

      “哎,是一个蛮漂亮的中年妇人,就站在学校大门铁栅栏旁。”

      谢端锐脸色一白,当下没有迟疑,丢下一句跟她说我不在,就奔回教室拿了包跑下楼。

      边跑他边翻出手机看,因之前上课的缘故手机设为了静音,未接来电记录一栏长长一排都是同一个号码,同时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想也没想,也不曾打开看,一键按下去就是删除。

      你别想把我抓回去。谢端锐用力一甩,书包飞越过墙头跟着人也一同借力蹬上墙壁,一扯一拉再一跳,身形利索地翻出了学校。

      走在回刘锦家的途中,摆脱了阴影的谢端锐明显松了口气,比平常绕了点路,顺便又去超市里晃了一圈。

      提着大大小小包东西拿钥匙开门,谢端锐望着依旧凌乱但似乎还是缺了些活气的空屋子,心里涌上阵失落感。回房里把包一扔,他仰面直直跌在-,脑内不断回想起昨晚与刘锦两人坐沙发上看足球的场景,算作是送行宴剩余的零食袋与杯子还孤零零地被弃在茶几上。腿一伸,蹬掉鞋,谢端锐窝在-给刘锦打电话。

      都一整天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

      发了一大顿牢sao,电话那端的表哥连连赔不是,一口气全吐出来人是-了,却总觉得对方时不时心不在焉,似乎并没有将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又变得恼怒起来,叽里咕噜-炮攻击,直把刘锦轰得满头灰。

      自己肚子饿了于是想到就顺口问了一句,果然表哥也没吃饭,说是正是站在饭店门边给自己回的电话。谢端锐暗骂自己妇人之仁,口气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恶狠狠抛下几句例如你在外面随便应付吃饭这事的话,回来让你吃一星期泡面之类的警告后,满意地听到对方可怜巴巴地回说有人管着呢,饿是饿不着你哥,只是没油水回来保管你认不出成片状的刘大帅哥。

      “嘁,嘁,算了吧你!在你弟面前还显摆!”这么嘲笑比他年长近八岁的兄长,谢端锐总算出了口恶气,连声催刘锦快回去吃饭,自己也顺势挂了电话去热冷菜了。

      哼,刘锦那家伙也就外面花人有些本事,这烧菜水平实在是不怎么地。苦着一张脸努力吃掉了一半的菜,谢端锐实在是看着另一半发愁,若是这么倒掉貌似有些过于-费了,毕竟也不是让人一吃就吐的程度,最多只是糖盐搞错的罢了……算了,先包起来明天再说。

      洗洗刷刷惹出一身汗,想着反正家里就自己一人,索性脱了上衣洗碗,谢端锐甩干手上的水珠。回房拿了手机看,没有新消息,又恼怒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将之丢-,开了音响声量跳到震耳欲聋的程度,谢端锐就着一条-哼着小曲进浴室洗澡了。

      洗完清-了不少,单就围了条白毛巾谢端锐去前厅厨房拿果汁,隐约听见房门似乎有人在敲门。保险起见,他从猫眼里看了看,然后调低了音响音量,隔着门板问:“谁呀?”

      “我是隔壁的张嫂,小谢是吧,你哥托我帮忙照顾你呢。”

      “啊,张嫂你等等哦,我去套件衣服就来开门。”

      谢端锐看了看自己赤luo的上身,脸有些烧。向张嫂道了声对不住,正准备回屋捡件衣服胡乱穿一下,门外的热心邻居制止了他,表示不用麻烦,就说几句话。

      “别,也没啥事,就过来问问。诶,对了,小谢你是不是没跟家里说就搬来你哥这里住呀?我今天早上出门买菜时,哦,那时你已经走了,看见有人站这门口一直按门铃。觉得奇怪我还特意问了声,人倒是蛮漂亮优雅的,就是有些冷冰冰,问我小谢你是不是住这儿?”

      “你……张嫂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当然先问她是谁,她说是你妈,所以我就告诉她了呀,说刘锦出差去了家里就你一人住着。”

      “……”握住门把手的手指倏得收紧,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乍看一下甚是-。

      “小谢?”

      “哦,我知道了。”

      “哦,其他没什么了,就是过来跟你说一下这件事。那张嫂我先回去了咯?”虽有些奇怪房内人的反应,张嫂又转念一想,这个名叫谢端锐的孩子自己也就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实在是称不上熟人,故不好意思追问别人私事到底。

      “嗯,谢谢张嫂,我知道了。”

      待门外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坐在凳子上的谢端锐脸色严峻,低头思忖了一阵,两手手指不由自主地互相捏来捏去,最终交缠在一起落在膝盖上。

      谢端锐下了一个决定。谢端锐再次拨通了刘锦的号码。看来这家不能住了。

      徐默原本正在做梦,突然间醒了过来,梦的内容给忘了个jing光。

      外面的-已经叫得很欢了,透过窗帘可隐约瞧见外面天空依稀只是蒙蒙亮着的状态,通往房门的过道墙根上装着的夜灯幽幽地打在对面墙上,顺带映亮了稍稍坐起的徐默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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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2:05 | 只看该作者
     本来天生就不是那种头一着枕头就能呼呼入睡的类型,随着年纪的慢慢增加,睡觉方面似乎变得愈加挑剔起来。即便周遭并没有任何吵闹的声响,即便夜幕沉沉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神经衰弱的徐默还是会时不时地突然醒过来,正如现在这样。

      而可怕的是,其实人的生理机体并没有得到完全的休整,却再也没有任何困意,这样的后果往往是之后排山倒海涌来的疲倦,负面效应给工作带来的影响徐默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徐默后靠着竖起的枕头,下意识地转头朝旁边的那张床瞥了一眼。这时间估计是清晨四五点钟吧,年轻人最嗜睡,这时段的刘锦应该……

      本该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却不在,床单凌乱,往下望,拖鞋也不在原地。

      徐默有些惊异,昨晚临睡前明明还记得对床的那人抱怨说这两天累死了,正好趁明天一天没啥正事准备好好睡个懒觉什么的,为什么四五点钟就不见人影?

      窗外的-停止了一会儿,又接着啼叫了起来。扶着额微叹了口气徐默渐渐烦躁起来,都说失眠时不能想得太多,但却偏偏会被勾起昨晚两人对话,接着就越发睡不着了。

      “叫对方名字啊……”

      的确互叫名字表示亲近,像阿维、惠惠他们熟人关系直接叫昵称并不会觉得害羞抑或是有何不妥,那时还是学生时期周围的人也都“徐默,徐默”都叫,只有自己下面新进部员会老老实实地喊“徐部长”。若说是叫“徐默”这个全名的,恐怕貌似也只有导师孙……啊,思绪越扯越远了,那就截住不再去想。

      全赖惠惠那番话,自己才会鬼使神差地应了刘锦的提议,互相之间以名字相称。总之先这样吧。

      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索性起床寻些事做,这样想着的徐默-索着下了床,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地叫了一声:“徐默?”

      静默中这一声似乎显得有些突兀,徐默受了一惊径直抬头向那儿望去,不知何时刘锦竟站在与内屋相通的过道出口处,下身围着毛巾,似刚冲浴完毕正从卫生间回来:“吵醒你了么?”

      “嗯?”徐默先前并没有听见卫生间的冲水声,所以起先并没有明白所谓的吵醒是指什么,只是觉得因背着光的缘故刘锦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徐默最是厌恶这点,他一向习惯看着人的眼睛说话,于是他站起身朝刘锦走去,话已出口才刚反应过来应该直呼对方名字,疙疙瘩瘩几乎不成语句:“刘医,啊,刘,刘,……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洗澡,一会儿和人有事相约么?”

      他……他怎么只围了一条毛巾!

      “不……那个,嗯,哈哈,那个其实……”

      眼神躲闪、说话吞吐不请,一看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徐默狐疑地瞥了刘锦一眼,视线却不敢再向下移动几分,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绕过了他,拐进卫生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刘锦望着卫生间的磨砂门有些发愣,歪着头坐在床沿时一脸苦恼。唉,这可怎么办为好?

      看天色本应还能再睡上几小时的,宾馆早饭还未准备好,自己也实在是有些困倦,但是这床……啊啊,都是被徐默这厮害的!

      自己早先从他学弟那里听说到一些年轻时候徐默的传闻,再对比现在凡事总与旁人划清界限、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中年大叔,心中不由有些小荡漾。就现在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怎样也想象不出曾经在校被众人追捧的情形,撇去周维、罗惠两人不提,徐默如今到底过得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朋友……或许还是那么几个吧?

      刘锦回想与徐默的共事一年,面对面的交谈是很多,也经常瞧见徐默与其他同事认真商量案例,但真正数数,佑大的诊所里与徐默称得上是朋友有哪个?不都一个个暗地里腹诽他管事太多,做事太古板?自然自己从前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甚至可以说在碰见罗惠之前依旧对徐默的事不以为然,若是深究原因,恐怕也是因为现在的徐默自身并不主动开放吧。

      突然间男人有些感慨,想往前数个五六年前,自己不也是个意气风发的热血好青年,什么学校社团没加入过?外表不用担心,但实在是基本功不怎的。加入了个四人小乐队,到处在学校开个唱,红了吧?红了。殊不见底下有多少小姑娘疯狂叫着“刘锦刘锦我爱你!”,羡慕死队友,也满了自己的虚荣心。可真相就是,没有音乐细胞的刘锦便只能靠着张脸皮,装模作样时不时背着吉他满场跑,倒也能让他满混过关。

      如此说来,作了三年话剧社社长的徐默,其实是个极有才华又很会与各方面打交道的厉害人物咯?这样能干的人物肯定有着一群拥蹙跟着,虽说几十年过去,死忠粉丝早就退散,在此人身上却丝毫不能寻出一丝曾风靡校园的影子,更别提在心馨受到拥戴了。

      好奇心往往是一种对他外物的求知动机,但有时却也会演变成对己内在的深入探究。

      比如,为何只是瞧见睡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徐默转过身-困惑的表情,鼻翼翕张迟疑叫了一声刘锦,自己就能再次做梦梦见同样的梦境,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Z慰行为……最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那双微开的薄唇中吐出的名字不再是疑似情人关系的周维,而是刚刚睡前得到确认保证的新称呼刘锦时,之前绷直尚且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理智竟然一瞬间“叮”得断了,一泻千里。

      今次不必冲凉水了,于是认清与接受事实的刘锦大方地享受了热水冲刷的待遇,顺带着将衣裤在热水下胡乱搓了几下。

      所以当徐默从卫生间出来后,刘锦诚实地回答了对方抛来的含蓄问题:“嗯,弄脏了。”

      徐默点了点头,从包里翻出洗衣皂放到漱口台那儿又折回,叮嘱了一句小心着凉,其他话便也不多说就回床躺下了。

      刘锦乖乖披上汗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应该还是睡觉的时间啊,只是若是再叫自己睡在这床单上……虽然不如徐默这么注重清洁,我刘锦也不是个这么邋遢的人啊!他很想大吼一声,最终还是压住了冲动,开始认真琢磨着如何能溜进对门陈飞房里而不被因吵醒而恼火的陈飞暴打一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黑暗中更是像搭了顺风车一般全力奔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某位伟大的思考者实在是困得不行。眼看单手支撑不住,脑袋偏向一边整个人就要从床边滑落,本来一-就背对着刘锦的某人突然翻转了180度,紧接着又翻了回去,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惊醒者面对面交谈。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对方,面不改色一口气将话全盘吐出。

      一看就是利用之前的时间专门打好腹稿没睡着半分,声音么不高不低似乎还有着那么的一丝关心,徐默活脱脱变作了一位给有着青春期烦恼的男孩进行心理疏导的家长:

      “刘锦,晨-是一种健康的标志,梦遗也只能说明你最近有些……需要发泄,更何况年轻人私底下有着一两个性幻想对象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这些对于你这年纪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没必要这么担忧与恐慌……还是躺下再睡一会儿吧。”

      静等几秒,仿佛化作了石塑,被人亲切教导指点了一番的刘锦还是张大了嘴呆坐着一动未动,徐默当他还是害羞,于是也起床坐在床边沿,就差没伸手过去揉揉刘锦那头乱发轻言安抚:“照你这年纪不可能是第一次呀……还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不好意思了?不要紧,大家都是男人,该怎样就怎样吧。”

      刘锦翻了个白眼,真要说是不好意思的事才不会跟你说,难不成要我摆出苦恼的样子找你徐默商量说,呐,我梦见你把我当Z慰对象所以我也忍不住了,你来教教我怎么办?

      若是这样,不一会儿我就得打包趁早滚回家,兴许还能躲过被戴警帽的邀请去喝茶谈心的机会,嗯,话说对象是男人的话有耍-罪这种说法么?性sao扰或许……

      “我比你年长,这种事情看多了,不必在我面前……”

      “那啥,徐默……你说你比我年长经验多,那我问你,你也有性幻想对象么?”

      心里有些烦被当做孩子看,刘锦口气有些冲。是呀是呀,你敢承认么?别老用年纪来压人,不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刘锦比起你徐默来说肯定经验丰富得多。

      距离近了甚至可以瞧见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瞳孔一如往常,眼皮眨都没眨,徐默平静地给出了答案:“有。”

      右眼皮跳了跳,挑衅受了挫,刘锦心里继续念叨,不就是那啥阿维嘛,你倒是算准我不会再深入下去问。一想起出发前那两人在车站卿卿我我,刘锦就觉心里憋得慌,也是,上次那吐口而出的鲁莽问题被人轻轻松松打太极混了过去,最后自己落得个尴尬境地,到底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却还是不清楚。

      顺着问不行那就从侧面绕呗,这我刘锦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样想着于是眼珠一转,刘锦摆出一副大家来夜谈吧的坦诚样,聊起了自己的恋爱史。这谈话技巧以前跟着的导师老推荐,正轨点的名字叫做自我坦白或者自我表露,班上大伙一起戏称其为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之究极-。谈话者将自己的真人真事讲得那是声情并茂,天地动容,自己都快被感动了还怕感染不了听众?所谓我付出一元钱,换来一百块,回馈利润高得吓死人。只是这自我袒露技巧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起效的,不可能扯点阿猫阿狗的事出来就能有效果的,幸好当年这门课上刘锦貌似捧了个A回去,所以现在运用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对床的徐默也不插嘴,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地听就差没拿笔做笔记,说不上感兴趣,单纯地就像是平日聆听病人倾述时一般正经。很好,那我继续讲,总会有哪条触动你神经。

      于是,一个吐沫横飞地讲,一个安安静静地听,不自觉中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仿佛此时此刻在这昏黑的房间内,空气中盘旋着一种令人安定的魔力,能让人放松所有警惕沉溺其中。

      不缓不慢地说着,时不时地刘锦抬眼看看徐默,被淡漠的眉眼引着突然间萌生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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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2:22 | 只看该作者
    又或许其实他并不是同人?之前的只是自己猜测,谁知道徐默的性向到底是什么呢?再不然,或许他与那啥阿维只是超出一般朋友的亲近关系?

      刘锦忽然住了口,徐默瞥了一眼,见其咽了口口水改问了个问题:

      “徐默你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不考虑结婚了么?”

      说啊,说不考虑了呀。

      “应该是不会结婚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明明与己无关却还是会被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未知情感击中,说是欣喜更似一种期待被满足的充实感。

      于是跟着趁胜追击,“若是周围朋友都结婚了,那徐默你不觉得一人生活很孤单么?”

      罗惠是早结婚了,如果那个阿维也结婚了你又怎样?

      “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挺好。”

      一个人啊,一个人怎么会不孤单?年轻时可以到处出去疯到半夜回家,不必回家一人面对个电视机,倒头就睡倒也不见得会考虑孤单不孤单这事。若是真待到七老八十走不动路,扶着把手走路蹒跚,听隔壁邻居儿孙满堂欢声笑语,再见冰冷的客厅与饭菜……刘锦暗暗长叹一口气,酝酿着还是说出了口:“徐默,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个人陪陪,真的,无所谓结婚与否。这是出于……朋友的建议。”

      扑腾扑腾心跳声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胸膛内,带动了脉搏的共振,加快了呼吸的频率。

      房间里配置的梳妆台镜子映出了相对而坐的两人身影,一人低下了头,另一人则抬起了头。时光在皮肤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戴眼镜的关系在鼻梁处留下了凹处,蹙眉而视的徐默脸上-极其罕见的表情。

      刘锦,你究竟是出于怎样的一个立场才会对我说出这番话?

      某个休息天午后依偎在阿维怀里,感受微风拂面而过,熟悉的话语曾在耳边响起:

      徐默,你还是不要一个人硬撑下去了,你有惠惠和我。

      尚且记得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抚着的温度,尚且记得暖意渗入体内的轨迹……

      “嗯,谢谢你刘锦。”

      有些话只有朋友才会当面指出,有些事也只有朋友才会注意到。

      惊愕一闪而过立马上换上平日那副大大咧咧,顿时容光焕发的刘锦跳下床:“来来,这下好办了, 。重新来个自我介绍,我叫刘锦,朋友都喊我花心刘少,咳,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哈哈,啊哈哈……”

      “你好,我叫徐默,朋友一般都直接叫我徐默,惠惠有时会喊我‘肥皂沫’,原因想必你也猜得到。”

      没有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只是交换一个不露齿的微笑,正如这时窗外刚升起的朝阳般那样明媚灿烂。惠惠,看来今次又要被你说中了。

      “对了,花心,扑哧,这外号还真是俗……我还是叫你刘锦好了,”徐默起身走近瞧对面的床单,面露促狭之意,“前面关于晨-、梦遗的事还没辅导完呢,又或者你还有什么青春期烦恼一起丢过来直接问好了。作为前辈,帮助小孩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谁有青春期烦恼了!早过了!早过了!”无视在一旁被踩着痛脚的刘锦又跳又闹,说话声提高了八度,徐默笑着俯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物品,手指指指示意刘锦过去躺着,“不说笑了,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等会儿吃饭我会喊你。”

      “诶?我睡这儿了那徐默你……?”

      说话间已换上便装,全副武装完毕的徐默回头又是一笑:“反正是睡不着了,我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清晨的空气,一会儿回来喊你起床。”

      听见门轻轻搁上,原本仰面躺着的刘锦头忽埋进枕头深深吸了口气,接而又“呲”得倒抽一口气,强硬克制住体内一阵又一阵的sao动。

      徐默,算我拜托你了,别在清早十分这么频繁对我笑,都说男人早上容易有生理冲动的,还特意造了个专有词出来不是么……妈的,怪了,我怎么现在老对男人起反应!不行,不能再想了,快点睡觉,睡觉!

      “大飞,快跟上!”

      徐默站在原地等上了一阵,他身后的刘锦扶着栏杆冲着落后两人好几个台阶的陈飞不耐烦催促着,“快点快点,动作好慢啊,走路像蜗牛爬似的!我看你索性改名叫陈蜗牛算了,哪里还‘飞’得起来啊?”

      “你你你,刘锦你把东西扔我这儿,没了负担自然跑在前面。”

      “嗬嗬”喘着粗气终于赶了上来,陈飞恼极作势要将背包甩刘锦怀里,“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却见后者身影一闪,嬉皮笑脸躲回徐默身后。

      “嘿,真没用,这点东西就叫多,陪你老婆逛街怎么办?想当年我陪前前前女友买衣服时,那个叫累啊,左手……”

      徐默瞥了刘锦一眼,幽幽开口道:“刘锦,你当陈医生是你男朋友么,让他帮你拿东西?”

      被提名的刘医生与陈医生对望一眼,各自俯身作干呕状,顺带发出一片哀叫声。

      见两人反应徐默忍俊不禁,去一旁小摊贩那儿买了瓶水递于陈飞与刘锦:“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也没急事。”

      此次在X市召开的心理学术会议共要求参加者抽出两个白天出来,鉴于安排活动的两天之间还间隔了一日,在宾馆吃早餐时分,刘锦于是提议说反正呆宾馆也没啥事倒不如大家一起出去玩玩。

      陈飞一人住双人间早不满了,除去每天和老婆通报今日行程、今日菜肴、今日的我爱你之后,无聊至极的他实在是下不了决心去敲对面的那扇门找刘锦。咳,那房间里徐默不是在么?每次见他那认真样总不忍心去打扰他,因而老实巴交的陈飞只能苦了自己一人默默在房里玩接龙。

      所以闷了多时的陈飞听见刘锦的建议时顿时两眼发光,连连点头附和,忽又想到了什么,暗地里脚尖踢踢刘锦小声问徐默去不去。

      “去啊,怎么不去?”刘锦塞了满嘴炒蛋,边嚼边偏头问身旁的徐默,“徐默你来过X市,来,给点意见,今天去哪儿逛逛?”

      一旁的徐默正在看报纸,推了推眼镜说趁着天气不错要不去爬山吧。白皙的肤色配上白色的衬衣,金丝边的框架眼镜横跨鼻梁,明明是与以往相差不了多少的打扮,今日一见却愈发地jing致与温文尔雅,透着一股亲切和蔼之感。

      斜对角的陈飞手中的鸡蛋咬了一口停了没吃,咕噜噜滚下桌去了。刘锦则回了句好呀便拿起豆浆喝了口,终于将炒蛋全部咽了下去,半天没听见陈飞的回应刘锦抬头看了看,见陈飞傻乎乎愣着不动再顺着视线一同望去终于了解到缘由,脸一沉于是便毫不留情地一脚踹过去。

      “哎呦!”

      徐默的脸从报纸后面现了出来,已然恢复寻常神色的刘锦慢悠悠拿了自己碗里的水煮蛋送给陈飞作赔礼。

      “那就这么定了。”

      徐默一行人站在山脚下时,刘锦手背罩着向上仰望了一番:“徐默,你说你花了多少时间爬到山顶的?”

      “三个多小时吧,山顶的风景还是挺不错的。”

      刘锦挥手重重给了陈飞一下,鼓励其要打起jing神不可以拖后大部队,自己系紧了鞋带,领头一个人踏上台阶开拓道路。倒是随后的徐默怜悯地扫了一眼陈飞肩上的包,同时告诫其日后在打赌前要把后果都考虑清楚,如此才不会像现在这般因输了打赌而被惩罚替刘锦背他的大包。

      陈飞喏喏应着,心里把刘锦翻来覆去、里里外外、从外表到内在、从党性觉悟到阶级感情都各腹诽了近十遍,终才消了气跟着徐默一同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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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2:48 | 只看该作者
    越往上走路越难走,途中他们休息了几次,徐默唤刘锦从包里拿了事先准备的一次性餐布铺在山林中,三人围成一圈坐着。举目望去,入眼皆是绿色,溪水涓涓,波光粼粼,恰是好风景。只可惜人在疲倦时感官也会跟着一同偷懒,陈飞做苦力走得jing疲力倦,再被阳光一晒脑子发晕于是便无暇与人共赏大自然美景。于是徐默让了些许地方出来,让背包苦力军能蜷缩着身子打个瞌睡。

      卷着裤腿的刘锦先是抹了把汗,“咕嘟咕嘟”迅速解决了一瓶水,站起身四处走了走:“徐默,这地方你来过?”

      “嗯,五六年前,也是趁着一次出差机会到这里转了转。”徐默手里拿了瓶水却不喝,拧开瓶盖倒了些水出来洗手,“你吃些水果么?”

      “呃?哦,好。”

      于是徐默掏了个生梨出来洗了洗,又变出一把小刀来削皮。刘锦走近看清徐默手中动作,莞尔一笑:“你倒是何时都爱讲干净,平时自己吃哪还去皮,随便啃啃不就好了。”

      “表皮上的细菌怎么可能用水洗洗就能变干净?即便……”

      “哎呀呀,哪这么麻烦,我吃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嘛。”这么说着,刘锦凑近了手伸进袋子里拿水果,徐默下意识想要阻止于是也出手按住了他。

      “嗯……”手迅速松开了,刘锦跟着一同看向徐默,果不其然见到其皱了眉头,便也无奈地从包里抽了张纸巾递于他:

      “我说徐默你这洁癖也太敏感了些,被人碰碰就受不了,还真是……从小到大怎么可能不与别人接触?难道就连你父母也不行?”

      细细擦拭着左手徐默似也有些困惑:“貌似之前只是有些生理厌恶感,上了大学后变本加厉起来了,诶,这点我自己也没察觉今天被你一提醒才发觉……”

      正说着徐默转过头狡黠一笑:“反正尽量避免就好了,我也不像你每天有数不尽的人需要‘接触’。”

      不远处用一块毛巾盖住脸的陈飞溢出一声嗤笑,刘锦脸一红一把夺过小刀:“好,我看徐默你索性找个套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罩起来好了,别人碰不到你你就过得越发滋润是吧?喏,以后想要吃时就像这样,只要张开嘴……”

      徐默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刘锦的话张开了嘴,却被突然间塞进了一块切片果肉顶住了牙床。果肉过大未能完全进入口腔,三分之一的部分还留在嘴边,汁水顺着流至下巴滴滴答答垂直落地。

      刘锦面露得意之色,又削了一片插小刀刀尖上转了个圈:“还要么?还要就说一声,不要麻烦您老动手,小弟我乖乖替你送上。”

      徐默只当其在开玩笑,咬了几口将果肉吞下肚之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汁液:“不用麻烦刘大医生,我徐某有手有脚自己解决。”

      “嘁,你不是要把自己隔离人群嘛,要我说啊就嘴那边开个口,要什么送上来,多方便…真不要?”

      徐默看了看已经递到眼皮底下的果肉,默默拿起吃了。刘锦也不再取笑他,自个儿抓着还剩大半个的生梨接着啃。

      两人都不再吭声自个管自个背过身,谁也没见本来睡着的陈飞两脚交叉坐着眼珠瞪得极圆。头顶冒烟,后背全是汗,哎呦我的娘,要我说这不是调情是什么?

      刘锦啊刘锦,到底是你本事高,和徐医生住一房间两晚上就能关系进行到这一步。嘿,那会儿还装傻说应付不来徐医生这类的要兄弟帮忙呢,转眼间都这么亲热了!一口一个“徐默”叫得欢,连吃个水果都伺候得这么周到。

      高,的确是高。

      察觉到身后一道诡异的视线停留了长时间,刘锦回过身见陈飞冲着自己一脸怪笑,活像路边常见的猥琐叔叔勾引小朋友似的,立马猜出了七八成:

      “你这小子又想歪了吧?我和徐默那是……嘁,算我输给你,不就想有人喂么,自己去削皮,大不了我再辛苦一次塞你口里。撑死你!”

      三人说说笑笑,花了约莫五个小时到达了山顶。徐默一句轻飘飘的“现在的年轻人那个身体素质实在是不比他那时”惹得刘锦与陈飞都拉不下面子来,所以找了个借口说其实山顶也没啥东西好看,还不如回宾馆打牌呢。

      于是三人又顺着原路返回下山,徐默走在队伍最后,时不时出声小心叮嘱前面的人注意脚下的小石块。

      周维下班时看了眼表发现还有时间,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孙时近夫妇俩说是为了上次的事想要上门赔礼,准备特意再来看看他们。

      通话结束后,周维当下跑去店里买了一瓶“老窑子”黄酒和一些营养品开车直驱小区。乘电梯上楼,他被等在门口的师娘迎进门,寒暄一番后见着了从卧室出来的孙时进教授。一时没准备,稍稍愣了几秒,周维缓过神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扶着师公坐下。

      孙时进教授也闭口不提上次的事,两人就坐着这么一问一搭地聊着。一个关照说周维你上次回去后人参怎么蒸着吃方法可晓得,另一个问师公说你血压最近怎样要不要我叫人从国外帮你带些药回来,师娘笑呵呵进门说两老爷们就知道坐着快来帮忙,边从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炒菜,招呼两人边吃饭边讲话。

      这次不同于上次,避开了徐默这个矛盾焦点,三人喝着酒聊着些过去的事,酒席间渐渐变得情绪高涨、气氛热烈起来。周维大学时期深得各位教授喜爱,师娘连连夹菜塞进他碗里笑着说小周你是不知道,每次听说你要来老头子之前都会提前准备好一会儿,你走后嘛,又老是扯住我讲你以前怎么优秀,我听了这么多年耳朵都快生老茧了。

      老教授咳嗽一声说周维你别听你师娘夸大其实,现在的确是做得不错,但不能骄傲还得继续努力啊。转过头他暗地里对着师娘嘀咕了一声说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得意门生了,可别在外面丢我面子了。

      周维站起身来,端着小杯子:“今日这杯酒我得好好敬敬师公师娘。人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周维能有今天全托师公师娘当年的照顾与教导,祝您老两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仰头一口饮尽,倾了空被子亮给两老人看,“我先干了。”

      师娘乐滋滋地戳了戳孙时进的手肘,周维见师公也喝完了杯中的酒,再度笑着起身替其斟酒。

      上年纪的一般都睡得早,一顿晚饭吃下来周维见已近七点半,帮师娘将饭桌整理干净后便说不打扰两位休息了。师娘拉着他擦净手腕处的痕迹说若是没事明后天也过来吃晚饭吧,孙时进也点头说外面饭店菜没什么好吃的,倒还不如过来一起尝尝你师娘的手艺。

      犹豫了半响,周维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呃……明天和朋友订了饭局要帮他接风,应该是来不了恐怕会让师公师娘失望。”

      “朋友?是同事还是以前那个班的人?”

      “……徐默明天从X市出差回来。”

      在这种长久沉默的气氛中片刻也呆不下去了,周维也不敢看孙时进的脸色,低着头轻声告辞,同时谢绝了师娘的送别,独自一人回了玄关穿鞋。

      手刚-上前门的铁锁,忽听内屋有砸东西的声响以及师娘刻意压低了嗓音的劝慰声,周维眉头紧了紧,最后还是推开门跨出一脚,就此离开了孙时进的家。

      开车市区里转了转,周维最终将车停在一边。靠在车门边他点了一根烟抽,看殷红的烟头在黑夜中燃烧着,漫延开来的烟雾纠缠翻滚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其实今日又去上门拜访孙师公还有另一层目的,只是实在找不到把话说出口的时机。

      周维翻出手机看,短信收件箱排列着的第一条消息是徐默发来的,简单地告知了明日回程火车的班次及到达时间。第二条消息则是由罗惠转发来的。

      如果有空的话,请务必来参加下月初第一个周六晚六点在翔昀大酒店1F举办的F大学57届心理专业同学聚会。

      大学聚会啊……周维将烟换至左手,右手手指则不停拨弄着手机的翻盖,“咔咔”的噪音惹来路过的人好奇的目光。

      不知惠惠转发给徐默了没,按理说若是没有当初那件事徐默一定会去参加,毕竟当初大家关系都这么好,徐默在学校里也算一知名人物。我那时和徐默走得极近,虽然比他们都大一届,很多事倒还是知道的,这次聚会肯定也为我留了位子……然后,通知孙师公这活动的任务多半会推到我身上,但是想到前几天刚和他因为徐默的事发生口角,而他又明摆着对当年的事仍念念不忘且对徐默抱有极大的偏见……若是,若是在这当口让事件中的那几个人一齐聚在同学会上碰了面,到时徐默再一现身,后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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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20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53:08 | 只看该作者
    “啪”地合上手机翻盖放回口袋,周维对不远处带袖章的大妈歉意地点点头,将烟头湮灭扔进垃圾箱,继而钻回车厢的驾驶座。

      好烦,还是等徐默回来后再一同讨论吧。现在……?周维望了一眼路牌,启动了发动机。

      既然时间还早,离铭色又近不如去那边晃一圈吧。

      铭色的老板费洋年纪不大,这家酒吧倒是开了好几年了,位于一条不怎么热闹的小路上。话说周维还是一次偶尔路经发现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酒吧被人盘下重新装修,一时兴起他下车与站在店门口督工的年轻人攀谈,发现即便有些年龄差两人却很意外地谈得来。年轻人介绍说自己是这家即将开业的酒吧老板,欢迎周维以后过来玩并慷慨地拍胸脯作保证,说是只要是周维抑或是周维带来的人一致打八五折。

      记得当时周维笑着递了根烟给对方:“我都比你年长这么多,怎么好意思贪你便宜。小伙子,作生意没怎么简单的,你可不能见到随便哪个人一高兴了就给折扣,会亏本的。”

      年轻人穿着休闲装头带安全帽,满脸不服气,推手把烟挡了回去:

      “我把你当兄弟才这么大方,换做是其他人我才不这么做。喏,拿好,这是我名片。若是日后来了没找着我人,把名片给服务生看了就可以了。”

      收回烟周维也不恼,接过名片看了看收好:“好,既然这样那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喝上一杯吧。”

      “叫上那边的人,嘿,兄弟,作了一天的装修工程肯定累垮了,跟着你们老板一起去放松一下吧,我请客!”

      男人们欢呼着放下手中工具,费洋也摘了安全帽一拳抵在周维胸口:

      “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荣幸。”周维给了费洋名片,“几日开门营业?我带人一同来捧场祝贺。”

      “老婆?”

      “……朋友,我还没结婚。”

      “噢?关系很好的朋友?”眼神玩味地将周维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费洋懒洋洋地手一挥,“兄弟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尽管带人来吧,你的人全免。”

      “这么大方?”

      “谁叫我认你这个兄弟呢,”费洋笑嘻嘻勾住周维肩,两人边聊边沿路边走,煞是投缘。正听着对方讲装修时发生的趣事,周维偶然眼角一瞟却发现在对方脸上完全找不到愉悦的笑容,相反替代的则是眯眼淡然,略带些惆怅的神情。

      很快他就发现周维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拍拍手扯出个笑敷衍道:

      “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到开业那天我朋友会不会来……哈哈,如果那天他来了,我就介绍你们认识,全场免单怎样?他这人很有趣的,肯定跟你合得来。”

      周维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费洋一眼,接着自己又点着一根烟吐出个烟圈来:“如果他没来,我代他多和你喝上几杯。”

      本来所处的位置就离铭色不远,再加上今晚路况尚佳,不出半小时周维就驾车到了酒吧门口。

      酒吧不大,周围都是居民小区的关系,并不似寻常那种开在马路沿边那般放了个大喇叭在店门口嘈杂,店名彩灯装在那屋檐下垂着的木牌上,常见的淡紫色的光晕一闪一闪,“铭色”两字看起来文静且秀气。

      周维拉开那道沉重的木门,迎面扑来一阵用钢琴弹奏的曲子,有个浓妆艳抹的盛装女子在舞台一遍遍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

      领班见老板的熟客到了,忙上前殷勤地将周维指引至角落一处略显僻静被盆景环绕着的区域。

      挥手表示不用去叫费洋过来打招呼,周维指指菜单要了一杯特调鸡尾酒,接着人就斜靠在沙发靠背上准备闭目小憩了一会儿。

      音乐与人声一阵阵传过来,不时还有四周男男女女的调笑声,周维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放弃了休息的打算,刚睁眼便见到一青年人笑语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的托盘正中正是先前周维点单的那杯鸡尾酒。

      “结果还是把你叫来了啊?”

      周维接过酒杯,笑着让了个位子给费洋:“今日一来,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哦,你朋友没来?”

      “他在X市呢,明天回来。”周维抿了一口酒,在昏暗灯光下轻轻晃着酒杯,暗红色的液体流溢出一种五光十色的官能效果。

      “我寂寞呦……”

      “算了吧你。”费洋好笑地推开靠过来的男人,“才这点酒装什么装!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呀!话说第一天认识那次,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一杯一杯直把我们几个儿都喝趴下了才松口说自己不行了。”

      周维笑笑又喝了口酒:“那是和你一起时能喝个痛快嘛……在外应酬我可不敢露这一手,要不然非得给灌个半死。啊,对,在徐默面前也不行,他老是叫我少喝脸,每次那脸,呵,凶得像你这儿的保安大哥一样。”

      两人一同望向站门口的两尊“石像”,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待笑过后又聊了一会儿天,费洋被前来找自己的服务生叫走了,周维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十点了于是决定喝完手中的这杯酒就走。

      周维并不贪杯,但是正如他先前同费洋说的那样,他只有在朋友面前才会展示其天生的好酒量,不喝个痛快不尽心不归。相反徐默则完全不是这一类型的人。他不怎么喝酒,即便喝也只是浅浅一杯,且只喝红酒从不碰白酒,啤酒实在推脱不了有时也会喝点。问起原因来,他总是板着脸说“烟酒伤身”。

      那次带着徐默来铭色帮费洋庆祝开业,全场气氛都被炒至最高点了,他也无动于衷继续用手中的冰水碰杯。费洋他朋友没来,周维见他情绪低落开了瓶香槟,一杯接一杯地满上,喝着喝着店长先生也变得高兴起来。

      “再来再来!”

      “阿维,够了。”

      徐默站在圈子外严肃地提醒周维别再喝下去。

      “啊?”

      “我说阿维,够了。”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说周大哥你朋友怎么这么不上路啊,今天这么令人高兴的日子不喝得-怎么够本?费洋喝得有些迷糊,也帮徐默拿了个杯子倒满:“我说周大哥的朋友就是我费洋的朋友,来,一起喝,别扭扭捏捏的。”

      “周维,”徐默的眸子在黑暗中看来异常清亮,像是在淬白如雪的脸上镶嵌着两颗黑玛瑙似的,却隐隐散着寒气,“我去外面等你。”说罢,面无表情接过费洋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以示尊重。

      人群里又哗然一片,费洋有些尴尬拿着还剩余大半杯的酒杯望向周维,周维那声“徐默”的喊声随着人影消失在门外一同被掩盖在外面的寒风中。他抓了抓鼻子有些无奈地笑,放下了杯子:

      “小费,扫你兴了吧?徐默他只是……咳,不喜欢看到我喝这么多,老说喝多伤身子。”

      “扑哧,你朋友还真是……徐默是吧,没事,没事。嘿,要是小平也这么关心我要我关了这店都没问题……呵呵,没人关心我我只好继续伤身了咯。”

      “小费,我这……”

      “呐,给我根烟作弥补。”

      边说你不是不抽烟的么,周维还是掏出根烟给费洋,后者就着周维手中的打火机点燃烟头,看那烟雾袅袅升起又说道:“不会的东西还是得学,出门在外作生意谁由得了你会不会……话说,你不去追不要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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