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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uxia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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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 作者:飘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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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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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51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3:12 | 只看该作者
     “……刘锦,你和徐默到底……你不会没看出来我对他……我和徐默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

      我是看出来了,但是很可惜,人家徐默这么多年愣就是没看出来。

      所以啊,这事儿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本身,谁叫你是个直的呢?再者,谁叫徐默就是对你没感觉呢?

      刘锦想到这儿,又对面前这位明显着即将加入众多情场失意者队伍中的一员投注了极大的同情,他拍拍周维肩头,装模作样摇了摇头。

      他捏着嗓子学人老成地说了一句:“唉,你就死心吧。”

      周维脸色灰白,想必是没料到会被年纪小自己这么多的人安慰感情方面的事。他迈开几步主动岔开话题:“那边寝室楼我和徐默曾经都住过。”

      “你俩住一个房间?”

      “怎么可能!”周维连忙否认,为了掩饰失态他咳嗽了几下,“我比徐默大上一届,住他楼上。不过那时整个心理系的博士生都不太多,大家互相间都认识,关系挺铁。我经常跑他那儿,和他同住的别系人都认识我了,大伙一起去吃火锅喝酒,就徐默一人说什么不卫生,被罚唱歌助兴。”

      周维偷眼瞧见刘锦又是满脸羡慕状,心中伤口痊愈了不少,他指着面前那栋四层楼高的建筑物,继续摆弄东道主的资本:“那就是心理系的楼。每次徐默不肯认罚唱歌,大家总让他第二天上课时扮病人作范例给所有人戏弄。喏,那排窗户就是心理实验室的,心理系博士生中除了走医药、临床心理学方向的,一般其他人都不太来这儿,钥匙就放门边小盒子里,大家都清楚所以进出还挺方便的,即使如此平时也都空荡荡得没人。呵,也就徐默这个死认真的家伙平时没事也会时不时去那里晃晃作个小实验,有次还碰上他导师……”

      刘锦听着怎么不说下去了,抬头刚想催促就瞅见周维停下脚步,-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正看着自己。

      “刘锦,我问你,你觉得徐默……是个好人么?”周维一脸认真地问。

      什么?“徐默他当然是好人!”

      周维不屈不挠地追问:“如果好人做了错事,那他还是好人么?”

      徐默曾经做过错事?看样子应该还是挺大的错事。

      刘锦抱胸站着,晚风吹得他有些眯眼,但他还是努力迎风对着周维说了自己的观点:“错误每个人都会犯,关键是看他当时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做了错事,以及事后他有没有反省来避免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徐默故意作了错事且不反省,那……他就是个品格低劣的人。”

      幽幽地再次叹了口气,周维点着了手指间夹着的烟头,烟雾中看不清他眼里的星光。

      刘锦-不透周维问话的用意,于是便也跟着一同沉默。

      一根烟即将燃尽,周维将之弃于垃圾桶中,像是下了决定似的重新获得了动力:

      “刘锦,或许你能帮我把徐默带出阴影,作为第三方的你……的确能更客观地去看这件事,而你的看法对徐默来说……也许真的很重要。”

      “走吧,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徐默应该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坐着舔伤口。”

      那时,我就是在那间屋子里寻着徐默的。

      也就那时,他才会如个孩子般脆弱边哭边求我抱他把他弄疼的。

      所以,刘锦你得明白,徐默绝不是个不懂反省的人,他只是反省过头了以至于搞混了方向将自己缩回了保护壳中,以此逃避再犯同样的错误罢了。

      周维带刘锦进了一座像是学校大礼堂的房子中,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刘锦一路瞧着房门上的铜牌标注,最后两人在挂着“话剧社”牌子的门前站住了。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在,周维伸出手指关节作势要敲,半途又改了主意直接-上了门把手,一拧一推,木门便在他们俩面前大大敞开了,在月光投-下现出了正坐在窗边蜷成一团的黑影。

      “徐默,该回家了。”周维按下了门边墙壁上突起的电灯按钮,温柔地说道,一切正如当年他所做的那样。

      那人抬起了头。

      刘锦默然了。

      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自徐默本科那时被话剧社从学生会那里借来用后就一直没出让过其他社团,楼下就是大礼堂,无论是演出还是平时排练,如此便利的地理条件着实害其他人看着眼红了许久。

      徐默在校本就是红人,从他开口到拿着房间钥匙开门那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呦,徐部长!

      成绩优秀又是学校话剧社的部长,刚进校的第二个学期,白白嫩嫩的徐默就从一群顶着板刷头的青涩男生中脱颖而出,成了全校闻名的人物。

      徐部长为人认真,做事一丝不苟,不单体现在其对学业的态度上,每周三晚上的排练也一定是部里第一个到的人,打扫、整理道具,有些洁癖的习惯让他总看不惯房间的卫生状况,虽然他使劲擦拭的地方往往一眼望去连层灰都没。

      若是拿来评分的话,比起隔壁其他房间,这间话剧社永远是卫生标兵。

      呦,徐默!

      即便徐默不如周维那般活泼,又是出了名的不爱“扎堆”,他身边还是迅速聚集了一大圈人,走哪儿都有认识的人打招呼,热情程度就差没直接扑上来像周维他们几个哥们勾肩搭背。徐默倒也不是想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实在是有苦难言,他找好友商量这事,罗惠支他一招:

      “徐默,你还是别老面无表情了,你越正经大家就越喜欢凑近你。”

      徐默想了想,或许有些道理,不是上次看一书里就说人天生就有猎奇心理,看来保险起见还是得多笑笑多合群一些。

      于是变得面善的徐默人缘越发好了,罗惠挽着周维站一旁得意地冲他笑。

      要说周维之于徐默那又是另一种情况。周维是谁?徐默与罗惠比他低一年级,刚进校时就听说了这人的名字,说是为-方豪-又是出了名的会做人。心理系新生欢迎会上,周维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洋洋洒洒的一席话激起下面人一片雄心壮志。

      这人你看怎样?罗惠手肘捅捅徐默,两人都没去跳舞也无心站在舞池中央挡人去路,便各自拿了些吃的东西聊。

      才见过一次还不清楚。徐默随口一答,却不料话音刚落,身后慢步走来的男人装作惋惜地大声叹了一气,随即又笑笑伸过手来:“你好,我是88级心理系大二的周维。新生你们不去跳舞么?”

      平生第一次被男生邀请跳舞的罗惠脸红了红,羞答答跟在周维身后往舞池中心走。徐默愣在原地低头看手掌,被那人主动抓过握手的感觉竟然不怎么讨厌,他眺望过重重人墙,正巧周维也别过身来拉着罗惠转了个圈,便下意识地展颜回了个微笑。

      呐,徐默,若不是当年你那一笑……我可能就错过你和惠惠了。一年后的某日周维突然想起那时的明媚笑容,罗惠便立马接住话头取笑徐默那是“微微一笑很倾城”。

      “所以说徐默你还是得多笑笑,说不定还会再次碰上上次那事……喏,徐默你老实交代,申教授那课你到底有没用美色-她给你A啊?那老太的课明明这么难懂的,全班只有你最后竟然拿个A!啊,我的jing神分析课成绩啊——”

      话是这么说,可谁也都知道徐默向来认真刻苦,几乎所有心理系的老师都对他印象极佳,常常拿去和上一届的周维比。

      咱们系有周维、徐默、罗惠这三人,每年总是能全包学校的-学金的,看来今年心理系那份学校的津贴申请保定也能通过了。系主任这么感叹一句,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对周维他们印象又好上一层。

      本科生活在学业和社团中忙忙碌碌的喧嚣中悄然过去,工作的工作、出国的出国,徐默同罗惠成功得了直研名额,早他们一年被保为心理系研究生的周维大方地拿出第一年的研究生补贴请客吃了顿饭。

      “今天对你们来说是好日子,对我却是霉到不行,”周维翻着通讯录,一脸惆怅,“昨天我那女人说受不了男朋友每月拿的钱比她还少,掰了,她怎么不想想我一穷学生的怎么可能比得上已经工作的人?她跟她老板跑了,而我只能狼狈地找你们吐吐苦水。唉,这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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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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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3:30 | 只看该作者
    周维女友跟他同为一届,是那时的校花。恋爱轨迹是追了一年谈了两年,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的这两人,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罗惠对徐默眨眨眼,她早就对周维那招摇到不行的女人不满了,同为女人互相看不惯也挺正常。她曾经暗地里同徐默抱怨说自己也就外表上输了些,说内在哪点比不上那人为何人家阿维就是没对我有那方面意思。可怜徐默当时正忙着赶制下次话剧公演服装的缝纫工作,也没心思去管这男女之事,所以穿了几针后他咬断线头胡乱扯了几句企图敷衍过去:“惠惠你啥时也能变得胸大无脑些,估计你和阿维就能成了。”

      咳咳,估计他自己都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徐默这次可失了策,这话不单罗惠听了不高兴,估计若是讲给周维听了他本人也不会主动坦白承认自己趣味低俗的。而听了无心之言却立马上了心的那位,这事埋在心里生了根刺早就迫不及待何时拿出来报复一下徐默的,这会儿看准时机赶紧抖了出来给周维听,说着说着后面还加上了一句:

      “要我看呦,徐默他的意思是阿维你别找外头的了,找个平胸头脑好的,包管能省心一辈子。看看这里,我和徐默可都是符合标准的,徐默你说是不是呀?咱也不要求高,问题是徐默……像阿维那样徐默你可满意否?”

      两人都得罪后果会很严重,徐默清楚。

      徐默的性向问题,那两人也很清楚,所以罗惠话刚出口马上后悔了。

      徐默默不作声地扫了罗惠一眼又移开视线低头吃菜。

      平时一般再怎样也不会拿这事来说笑,可见此次罗惠是一时昏头口无遮拦了起来,周维心中虽也在恼徐默的话不怎么中听,可还是不敢顺着罗惠的调侃说下去,忙打了个圆场:“啊啊,女人嘛等我日后发达了再找一个不就行了,惠惠你这么急着帮我打算是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了?放心,到你真嫁不出去了的时候我娶你不就得了,徐默嘛……咳咳,他他,他看不上我这样的是吧……哈哈,这话题还是等过了十年后再提吧。”

      人都说,凡话都不能说得太绝,留些余地才是上道。才刚过两年,周维就以亲身经历深刻领会到了这话中的含义,只不过区别在于他是心甘情愿地自己挨了自己扇来的耳光,把以上这段话又全盘收了回去。

      两年后的一个月夜,在那间戏剧社专用的小房间里,周维紧紧抱着哭得快岔气的徐默说好了好了,这事其实并不全怪在你身上,会闹成这样我们谁都没料到。你别这样,我在这里陪着你。

      阿维,你抱我吧,把我弄坏吧。徐默解开衣襟时一脸绝望。

      我没能坚强到举刀自残的地步,除了这方式我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更疼一些。

      而过了十几年后的这个夜晚,坐在同样位置上的男人抬头望,即便眼角生出了几道不能忽略的细纹或许还能在那头黑发中寻到几根青丝,周遭的空气却仿佛时间从未流失过依旧停滞在那晚似的,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脆弱失神。

      哦,惟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年过四十的徐默已不似年轻那会儿容易情绪激动,不是泪流满面只是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终究还是哭过了。

      “阿维……”呢喃中似乎带着丝撒娇的味道,周维心里一抽快步上前抱住了徐默,手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我来了。没事了……”

      “阿维……”徐默头搁在周维肩头又叫了一声,听见应声他像是终于安心了般,正准备闭上眼窝在人怀里,忽听门口那边又有人叫了声“徐默”。

      带着份迟疑又包含着关切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看着眼前的这幕,刘锦抓在门框上的手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

      徐默猛地一颤,推开身上人后退几许当作是挡箭牌般躲在周维身前不敢露脸出来:“刘,刘锦,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找你才是怪事吧?刘锦话还没出口,被徐默接下去的话给憋回肚子里硬生生地气得胃疼。

      “……刘锦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搭阿维的车走……”

      周维低声叹息截了徐默的话语:“既然都到这儿了,那没理由把人就这么地赶回去……刘锦,你不是想知道徐默过去发生了些什么事么?”

      “阿维!”

      “不过我要先问个清楚,”周维站起身来定定地盯着徐默,“徐默,你和这个刘锦的关系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看样子,你们俩的关系远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徐默,你……最后选了这人么?”

      明明再怎么慌乱,再怎么狼狈你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出半分的,而现在的你……是以怎样的神情如此热切地望着我身后的那个人啊。

      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不过我要先问个清楚,”周维站起身来定定地盯着徐默,“徐默,你和这个刘锦的关系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看样子,你们俩的关系远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徐默,你……最后选了这人么?”

      明明再怎么慌乱,再怎么狼狈你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出半分的,而现在的你……是以怎样的神情如此热切地望着我身后的那个人啊。

      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惶状态中恢复过来,听见问话的徐默收回投向刘锦那边的眼神,面上略带些困惑地打量周维:“阿维,你没事吧?”

      为什么是这么难过的表情呢?

      难道是因为得知这消息太突然了么?是怪我没有事先同他讲么?

      可是如果能从负担中解除出来,他不是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了么?

      “阿维我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和刘锦……嗯……对了那事,那事别提了!我,我我就只是一时……回学校转了一圈罢了……没事的。”徐默手掌撑地想要站起,饿了几顿的身子一软没能起身。

      可能是觉得有些丢脸,他手背揉了揉脸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刘锦你看,我一脸灰的也不怎么光彩体面……你还是听我话先回去吧,我去洗把脸就……”

      刘锦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哼了一声慢慢走近:“在我面前还讲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你还真把我当外人,你不想想你身上哪块地方我没见过,难道还嫌弃你脸上有灰没擦干净么?”

      暗处的徐默眼睛显得很亮,刘锦望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扑哧”一声笑了。

      “真是,你别让我太担心啊,都四十岁的人了。”

      真是的,一人跑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躲着,你在等你的阿维来找你,可是没想到我也会一起跟来吧……真是的,别把我忘了呀!难道我不是应该最先奔来的那个么?

      周维瞧这两人目光刚一交汇就纠缠分不开的模样,嘴里一阵苦涩咽了咽唾液,他伸出手拉徐默站起,以嘲讽的口吻叹道:“原来……相处了这么多年并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的愿望全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么?徐默,我真没想到我会输给……”他转头看了一眼刘锦,又笑道,“我那时坐车上听你那样自信满满的话,面上没-来实则心里一直盘算着等一会儿找到人后要在徐默面前好好挫你一番锐气,让你彻底清楚我和徐默的关系,好让你对徐默死心……”

      徐默在一旁问是什么话,刘锦脚下绊了绊,忙说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别在意。

      徐默眼神动了动:“阿维你别和他计较,听过什么话权当他……他是年轻人脾气,滑头滑脑的,没句正经话。”压根没理睬刘锦大吼大叫说徐默你竟然这么说我,我刘锦说的哪句不是正经话。

      “很好很好,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周维踱步走到窗边停住了,长久没有举动抑或是话语再从嘴里漏出,从背影看去不知是化成了石像还是时间瞬间停格住了,徐默有些担心“阿维”还没喊出声,从后而来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将他紧紧圈住束缚了行动。

      感觉刘锦的呼吸就在脸侧,徐默身子僵-一阵扭过头硬扯了个笑出来:“刘锦我真没事,你瞧我像有事的样子么?呀,我浑身都是灰,你别靠过来,会弄脏的。”

      灰?哪里有灰?眼球有些充血倒是真的,果真一人抱着膝盖哭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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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3:46 | 只看该作者
    刘锦没说话轻轻“嘘”了一声,手指指指屋内的另一人,示意让他一人静静。

      在感情这事上徐默你真是迟钝到不行……罢了,只要对我不迟钝就好了。脸颊沿着一日一夜没见的人的耳廓摩挲着,刘锦发觉那耳尖在慢慢变红,起了惩罚的心思张嘴咬了一口。

      叫你躲,今儿不把事都搞清楚都解决掉我就不姓刘!

      这两人自顾抱着没注意到窗边的身影动了一下,直至有说话声传来才惊醒了那两人。

      低沉醇厚的声线与往常的没什么不同,但若是细心听的话会察觉到最初开始的那声轻微的喘息声,急促,像是压抑住了某些即将奔腾而出的东西。

      周维手里捏着香烟纸盒,冲徐默他们莞尔一笑:“今天月色极美,我忽然有些想在久别的校园里走走路抽上几根,虽然有些破坏意境但也请原谅我越来越大的烟瘾吧。徐默,别皱着脸,我保证就抽三根,抽完我就回来,绝不会把烟味带回来的。”

      刘锦早松了手并肩同徐默站着,不知何时开始他总不愿在周维面前表现地太过放肆。

      这男人也不易啊。刘锦这般想随即又暗自庆幸了一番。

      幸好我没半途放弃,一次次的努力终于最后得以逮住了这人。

      心直口快,敢说敢做,这种性格对付徐默这样的人还真是特效药啊。刘锦偷眼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再次感叹道。

      “所以你们抓紧这段时间好好聊聊,一会儿我回来就得谈正事了哈。”周维耸肩摆了摆手,目不斜视地走过徐默身边,却被一下子拉住了臂膀。

      徐默神色犹豫欲言又止,周维停下脚步耐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又等了一会儿,徐默忽撤回了手仰头一脸真诚地向好友道谢:“每次都麻烦你大老远地赶来照顾我……下次我会努力不再劳烦你的,真的谢谢你。”

      “一直以来都谢谢你阿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维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点点头又拍了记刘锦的肩,最后走出了房间。

      刘锦看出离去的那人脸上表情中藏着丝失望,他啧啧地回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见徐默依旧若有所思地望着门的方向,看上去……似乎也很失落。

      说不定……其实他早就看透了?脑中跳出的念头挥散不去,刘锦一时间哑然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总是会漏出心思,像徐默这样的人不可能完全不明白周维对自己的感情吧?对方并不是-所以不能带坏别人,若是这样想,倒是还蛮符合徐默那种喜欢自欺欺人的别扭劲。

      这两人相濡以沫,互相依靠支撑,即便最初并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这么久相对总会有些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存在,如此一想,徐默的这席话终究还是过于残忍了。

      大概他确是有心这么说的吧……刘锦探手过去搂住人,徐默“啊”地回过神来,眼里没了惆怅。

      “话说你一路上没给阿维添麻烦吧?他这人总是那样,绅士得很,不会跟人抱怨些什么。”徐默这么说着,似笑非笑的。

      刘锦本想立马出声反驳这个毫无来源的指证,临嘴边了才改了主意:“啊,给他添麻烦了真对不住。”

      “嗯……”徐默埋首于刘锦怀里,不知是衣服上的线头还是什么东西飘进鼻腔了,总之他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又有些酸。

      你打火机都掉窗户前地上了还说什么出去抽烟……别以为我没瞟见那袋烟早空了……

      笨蛋,你别总是这么温柔行不行。

      待到周维头发乱乱地进屋来时,发现那两人正挨得挺近地坐着说话,刘锦坐地上,徐默坐在一旁稍高一些的软垫子上。徐默见到周维,朝他招招手:“阿维过来坐,刘锦找了些垫子铺地上了,说是我们俩年纪上去了得注意别着凉了。”

      周维一愣随即笑笑走上前坐在徐默身边:“呵呵,真没看出来刘锦你这么体贴,竟然连我的份都考虑到了。”

      那是,话说看徐默刚才这么伤心我能不趁机表现一下么?刘锦一翻白眼,干笑了几声:“周先生现在外面风很大么?我记得我们来时貌似没什么风的。”

      周维意识到形象不佳,“嗯嗯”地随手抓了-,徐默瞅着替他拍了拍肩头的灰:“这儿很久没人打扫难免灰比较多,特别是楼下舞台那里。这活动室的门一脚就踢开了……呃?”

      周维移开几许离了些位置,避过徐默的手:“是么?嘿,我本还打算着一会儿跟刘锦开开玩笑说你长期霸占这里钥匙不还呢。”

      徐默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面上不以为然地收回摆放在膝盖上:“我之前跟刘锦讲了些过去学校里的事,他说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当上话剧社部长。”

      “哦,是么?那……那件事呢?你跟他说了没?”

      “那件事……没必要提……”

      “是么?”

      周维转头问刘锦:“你想知道么?你想知道为什么徐默会深更半夜回他以前大学呆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你说那个制药公司要研制新的MAO抑制剂时就猜到徐默可能会在这里么?”

      “阿维可以了!我都说是一时冲动了!”

      “即使你真生气了我也会说,”周维跳下垫子走到刘锦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不是想知道么?我告诉你,就凭现在你在徐默心中的位置远超过我……和惠惠,你就必须得知道徐默经历过的事,他的愧疚他的自责他的不知所措与躲避心理……”

      “徐默,还是研究生时曾被卷入抄袭论文的丑闻,虽然最终被证明此事莫须有,但他还是被原本带着他和惠惠的孙师公踢去外地二流学府里‘学习’了两年才被允许通过历练,并且拿到了学位。原本保送到研究所的名额给了别人,所幸徐默凭过-技术被心馨看中招入,所以他能这么尽心尽力地为机构卖命工作了这么多年。”

      “就我电话里说的那样,徐默你考虑好了没,同学会你去不去?”周维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联系到了其中一个被退学的人,他说他应该也会去……看你。”

      刘锦听得迷糊,忙问被退学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回答他的是徐默他本人,脸色惨白,嘴唇抖得厉害,几乎不能把一句话好好说完整。

      “有人……为我……抱不平……砸了导师办公室……”

      “都是被我害的,我是瘟神,我……”后面的话全变作呜咽,周维跟着也情绪激动了起来,也不顾刘锦正看着,他紧紧抱住徐默不再让他说下去,“徐默,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并没有害人,这事会闹成这样你不是事前完全不晓得么?在BBS上发帖的号召人是惠惠和我呀!要追究责任也应该是我和惠惠承担啊!”

      “你别再自责了!”

      刘锦无言地看着这一幕,等徐默与周维情绪都稍稍平息了一些后他只问了一句:“那徐默你为何会跑回这儿呆着?在办公室里和我谈起MAO抑制剂时不是还挺镇定的么,怎么一转身就受刺激了还是怎样?”

      “可能跟那个姓楚的人有关系吧?”周维退后了几步以示避嫌,“我听刘锦你讲述电话内容时就觉得这人似乎……晓得蛮多事的。”

      徐默点点头,想起那晚吃完饭后楚离把自己送回家时在车上说的话:

      “呵,徐医生在MAO抑制剂上的研究似乎很早以前就已经进行到我们这一步了吧?F大的事……我可是有听说过一些……我和温翎都挺惊讶的呢,没想到徐医生当年此等有魅力,就是可怜了那两人……啧!”

      “研究成果就这么-费了也蛮可惜的,还希望徐医生能多在这方面给我们些指导呀……如果之后能事成,楚某我必然会感激不尽。”楚离轻笑一声,手指搭上徐默领子理了理,过于浓烈的香水味害徐默喉头堵了堵,心头泛上一阵不适。

      “哦,怪不得之后我再怎么打你电话都是关机,原来你真去见了楚离那厮……话说那家伙搞的也是合成剂么?和你当时研究方向相同……你看过实验资料了,怎样?”刘锦听徐默说着,大致也了解到徐默那时心情,越发对楚离生了畏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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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4:05 | 只看该作者
    这人来者不善,以后见着他时千万得绕道走啊。诶?不对不对,为了徐默我,我我一定要克服,咳,是征服,啊,不对不对……

      一边刘锦在胡思乱想,另一边徐默脸灰灰地不吭声,于是周维便推测地问道:“莫非和你那时做的实验数据……?”

      刘锦“啊”地回神也跟着问了一句,那人勉为其难地重重点了记头。

      “嗯,和孙……的那份……一模一样……”

      “KAO,真见鬼了!”刘锦下意识大拍了记大腿吼道,随即又痛得冷哼个不停,“他一外行咋能搞到这东西?”

      “说是找了专家来……”

      可是即便是专家,那也不可能得出完全相同的实验数据。除非正是当年的那份实物……

      徐默回想起当年的那桩抄袭丑闻,当时自己的实验报告单被人举报同导师孙时进的那份相似度过大,从而怀疑其中存着抄袭行为,全校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虽然被学校强行压下,还了自己清白,但其背后流言的来源与目的并不清楚,又或者是刻意地没去追查,只是……这种事情一旦出了,影响可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

      就像被人诬陷偷钱的清白人,即便之后再怎么漂白,别人看他时总还会不自觉地戴了副有色眼镜。

      所以导师才会嫌弃自己……所以之后才会出学生-事件……

      归根到底还是在于那份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实验报告吧,如今竟然又出现了,而且还在一个想象不到的外行人手里。

      周维一摆手让刘锦他们静了下来,他眉头紧锁来回念叨了几次楚离的名字,又再让徐默把会面情况往深入讲了讲,最后下了定论:“徐默,我看这事不简单。”

      “若是单纯为了扩大客户来源这个目的,他没必要特意在徐默你面前提这事。”

      “什么意思?”刘锦追问,“或许只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需要徐默的帮助?”

      “若是需要得到帮助的话,他更应该极力讨好徐默而不是拿这事去刺他……这很不寻常,况且还有一点我们不能忘了,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再加上当时F大为了对外形象的维持做了大量消息封锁工作,他一毫无干系的制药公司股东怎么会知道徐默的事?势必是派人作过大量调查了。再加上那份实验报告实在是太可疑了……不行,我得去和他谈谈。”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目的,究竟预备要做什么。

      周维心底下了决定,忽忆起下午时分站在心馨门口等人的情形,扫了一眼刘锦,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刘锦你觉得怎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貌似你和制药公司的那人挺熟,不如靠你联系一下?我一外人贸然前去搞成兴师问罪的架势那就不怎么好静心谈正事了,你说是不是啊徐默?”

      刘锦顿时红了脸:“当,当然联系这事不会麻烦周维你,我,我去和他谈谈约个时间,咳,毕竟我和他还算见过一次面,咳咳。”

      “啊,如果刘锦你工作繁忙也不必勉强……”

      “不不,我是一定要去的,毕竟这关系到徐默的事我不能不管,咳咳。我一人足够了,周维嘛你公司事多,我和徐默已经麻烦你够多了,这事嘛就交给我来做吧。”

      笑话,我怎么能放手让你一人抢了这功劳?若这事办成了,你在徐默心中份量不是又会加上几分?相对地,我的……啊啊,即使不擅长应付那人我也一定要……

      楚离席间提过刘锦名字好几次,每次都是一脸暧昧促狭的笑。对刘锦和楚离间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徐默拍了记周维肩让他不要再逗弄刘锦,接着出声拦了刘锦的气急:“这事还是阿维你说得对,我那时心思被搅乱了所以没察觉到,现在回头想想的确也挺奇怪,依道理来说楚离与我、与当年的事没有关联,就算他有意要继续开发我当年的课题也不必挖得这么深……嗯,他态度有些奇怪……笼络又不全像,不对,或者说像是捏着什么把柄胁迫的感觉……”

      徐默感觉到刘锦投来的担心眼神便停下冲他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

      与其在此自怨自艾,还是尽早把这背后的事给弄清楚来得好。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势必需要和他见面好好聊一下。”周维收起与刘锦玩笑的心情,讨来了名片记下号码在笔记本上,又问了刘锦的联系方式。

      #奇#“总之这事就让我去做吧,至于刘锦你……有空还是多陪陪徐默。徐默,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在为这事多伤神,那位同学也说了,虽然没有拿到学位有些可惜,但他认为为你出头这事绝没有做错。”

      #书#周维伸手抚了抚徐默的脸:“以后别老一个人把事都闷着,不是有人陪了么?”他眼神示意刘锦,后者会意地点点头,于是他苦涩一笑扭头率先走到门边接着说,“当初的事说错每个人都有错,但没有所谓的谁害了谁的说法,受害者都没有介意你也就不要再过度自责了。这几天你心里不舒服,三顿也肯定没有好好吃,乖,一会儿去旁边店里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回家。”

      #网#刘锦的手自然而然地环了徐默的腰,徐默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跟着一同走出了房间。

      已站在走廊上的周维让出一条道来,等所有人都走完后用力拉上了木门。

      这道门后的世界,将再也不是自己与徐默彼此都最为重视的地方了吧。

      离校前的最后一晚,一个人悄悄来到此处的徐默抱膝坐着,有不甘有恐惧更多的依旧则是……自责。当门把“咔嚓”一声慢慢转动起来,当有着温柔目光的男人-一副找着失落物时的安心神情时,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瞬间全面崩塌,继而迎来了熟悉却又带着些许不同意味的怀抱。

      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一个劲地互唤对方姓名,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紧紧地相贴相拥。

      阿维……徐默……没事的,有我在……啊,是啊,幸亏有你在。

      不断重叠交互的身躯更像是在进行一种仪式,周维一手掀开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印上深深一吻,又庄重吻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皮上。

      我在,我会永远都在的,所以徐默……请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努力爱上你。

      情,始于念,发于性。究竟是怜还是爱,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愿,那一晚的回忆,这些年相辅相成的点点滴滴能始终如我心中常驻的那般在你脑海中时不时闪现,若是能给你带去温情。

      外头已是月上刘梢头,傍晚时分起的薄雾早已散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斜斜挂着天边平添了几分慵懒与闲情。

      已走出几里路的徐默回头再次望了一眼那蒙在一片月色中的学校大礼堂,眼眶有些湿视线有些模糊却终究还是透过那层水雾,见到了二楼的那扇窗户,仿佛想要给自己鼓舞jing神似的他喊了声“徐默……”

      正如多年前周维对他做的那样。

      走在前头的周维不知听见与否,倒是用温暖的手掌包住自己的刘锦压低了声回了句:

      “我在。”

      眨了眨眼皮用另一只手偷偷拭去泪,徐默仰起头“哈”得出了口气,迎上另两人的目光,他换上一脸轻松的模样响亮地说:“我再也不会回这儿了。”

      “我不会再逃避了。”

      一切正如徐默自己说的,他正是那种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会坚持贯彻到底的人。

      周维坐车里招了招手,徐默留了刘锦在家过夜。

      洗漱完毕后他难得主动地唤刘锦坐下聊了过去的事,两人说着说着忘了时间,直至天边现出鱼腹白微微有些光线透进屋子,方才发现竟然说了一夜话。

      “徐默,你老实说恨不恨那位当年把你踢去外地学校的导师?什么莫须有!不消说我,全校人都根本不会相信你是做出那种事的人。”

      “恨意总是有些的,但之后听说因学校处决而闹起来后……”

      刚到新学校没几天,徐默就听罗惠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整个学校学生都群情激愤说要为自己讨个说法,结果双方争执之下有人抄了桌椅砸了导师孙时进的办公室,毁了些挺重要的研究资料,惹校方大怒出了严惩的决定。

      如果当初自己老老实实接受安排导师安排,罗惠和周维没在BBS上发帖召集,那两个学生也不必落得这般……下场,所以说到底还是由自己而出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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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4:17 | 只看该作者
    “刘锦,我一直觉得自己掌握不了与人相处的那个‘度’,你同诸多人保持这么亲近的关系,有没想过可能因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嗯,影响了别人的一生?”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不是想象中这么可怕,这么多年自己不就这么过来了么?只要不与人多接触,就可以一人将事都担起来,不必担心害别人引火上身。

      徐默将自己的想法同刘锦往细里一说,立即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影响了别人的一生?”刘锦先是惊异地睁大眼倒问了一句,“扑哧”一声笑了,“徐默,不是我说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影响别人多少?”

      徐默一愣稍后马上想再以自己的经历作为例证,被刘锦截了话语:“那两人被退学的下场的确可以从一方面说是受你影响,但他们自身过于冲动的个性难道就不应该为此承担更多程度上的责任么?将所有起因都归于你一人身上那是不对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理应具备成熟的人生观、处世观,自己要为自己的举动负责,不是么?因一时的义愤而做出过激行为,我只能说落得这番境地的他们是自食其果。这点跟你徐默没有一丝关系。”

      虽然见徐默一脸黯淡,刘锦还是决定再往上添一把火:“退学怎么了?工作几年后再考研究生不就得了?边工作边读书辛苦是辛苦了点,但也不失为一条生路,为什么他们没有选择再继续深造?是没有具备足够的勇气与准备去吃苦吧……这么说来,选择了如今这条人生路的人正是他们自己。”

      如此一说,几乎否决了自己长久以来自责心的源头,徐默一时有些没有理解刘锦话中含义,被人抓着肩摇了摇,迫使自己抬头看着他,继而刘锦轻声但十分肯定地说:“徐默,你并没有能力影响别人的人生轨迹,你是你,你只能为了自己而活。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可以一人活下去么?带着这种病态心理。”

      一人么?原本或许……

      徐默手抓着膝盖出了些汗,他想起这些年来与周维的相处,尤其是这些日子来与刘锦、与诊所里的同事们的回忆,他莫名地有些贪恋起这种改变,贪恋起刘锦对自己的情意,更贪恋身边随时随刻有人陪伴的生活。

      果然人类都是群居动物啊。

      当尝过人际交往的快乐后便不再会情愿一人回到原先孤独的世界中了。

      若是有一天刘锦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若是-自己再一人回家一人吃饭一人调着电-道……

      就连坐沙发上看电视时都已习惯身边那个无时无刻都会向自己敞开的温暖怀抱。

      刘锦鼻子哼了几句小调,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怎样?是不是有时我也会说出些很厉害的话?比起你那啥阿维没差到哪里去吧……看你一脸感动样。”

      徐默憋了很久的气像是一下子全-了出来,他臭着脸从刘锦怀里挣脱出来,一边说“真输给你了”一边起身去准备早饭,|Qī-shū-ωǎng|忽又被人扯住衣袖。

      “徐默,等等。”

      刘锦仰脸一脸认真的模样,害徐默吓了跳以为他有什么正事要宣布,于是便站定作势等着对方的行动。

      刘锦眨巴眨巴着眼,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冷不防地向着徐默猛扑了过去:

      “嘿嘿,徐默,你看咱都两天没见了,忙了大半晚还不给我点表示,嗯?”

      见刘锦嘟着嘴皮越凑越近,徐默好气又好笑,一甩手捏了他鼻子拧:“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讨糖的小鬼,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烧粥。”

      刘锦笑眯眯窝沙发里冲远去的徐默背影喊了一声说要吃荷包蛋,得了回应后他揉了揉乱成-窝状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说了一夜话,现在倒是渐渐有睡意上来了。

      这下,他的洁癖也好得差不多了吧……嘁,什么不跟人接触就没事了,你也不想想怎么可能不与人接触,可即便接触了那又怎样?所谓的洁癖只是个借口吧,抑或说是由心理设防机制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暗示。当然不能否认可能先天本就存在的一些对于卫生方面的敏感,但将此敏感心理不断地扩大化从而衍变为一些器质性的外显行为如恶心、呕吐等条件反-行为则是徐默你后天方面的原因。

      你一开始本不是不能容忍我的触碰么?但现在不是已经没问题了么?关系越亲近,对对方的设防越少,就越能接受对方的接触。所以大概依旧还是那个过去的事栓住了他的心,狭窄了他的人际交往,从而加剧了他的洁癖程度。

      从他自身没有发觉这点来看,徐默,这男人的确是常年活在那种扭曲-的自责心理下的啊……所以不把他揪出来可不行啊。

      今儿选择了把事儿一块儿都同他挑明了讲,所幸最后效果貌似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意识到了哪种生活方式才更适合他,意识到了自己内心一直想要需求的东西。

      真是,明明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这个人怎么小心思曲曲弯弯地比我经手过的任何患者都来得要多呢?幸得他自己还是坐开导别人的那位子上的呢,真难想象他平时怎么与有自闭倾向的患者交流的……噗——以身作则?那只会让人加重病情。

      刘锦一手五指张开着斜-头顶的发丛中,搔了搔,再次打了个哈欠:“我说徐默啊,你看我们都这么累了,一会儿吃完饭后睡会儿。呐,呆会儿再给主任打个电话请个半天假,放心,让我跟他说,包管两人的休假都开得出。”

      话音刚落,只听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响,仿佛锅碗瓢盆全都被人敲了个遍似的震人耳聋。刘锦“哎呦”了一声连忙跳下沙发,他以为徐默砸了碗还是怎么地,总之心里急得就连拖鞋都只套了一只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徐默,你没……”

      系着白围裙的徐默面无表情地硬塞过来一盆黑乎乎的东西,刘锦诧异地接过问这是什么啊,怎么黑得跟木炭似的还有一股焦味。

      “荷包蛋焦了,”貌似一句不足以泄愤,徐默挂着恶意的笑容继续解释,“吃点苦东西能帮助你稍稍清醒一些。”

      “喂!这东西怎么能吃?吃了要拉肚子的吧?”

      “那就给我快点打消请假的念头!实在想睡……你就在公交车上睡吧,我保证会在到站前把你叫醒的。”

      刘锦叫苦不迭,从碗柜里抽了双筷子坐下。他刚要将那块“黑饼”塞嘴里,眼前的碟子“倏”地被人抄走,一夹夹了个空。徐默手一翻倒了焦了的食物,转身将锅里新煎好的荷包蛋小心翼翼地平放在碟子中央。

      圆圆的蛋黄还未煎透变硬,软软的成流质状包裹在那一层薄薄的薄膜下,在空气中微微颤栗着引人食欲大开。

      刘锦用筷子尖点了点那鼓鼓的金yello的“蒙古包”,弹力十足。

      徐默被刘锦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继续板着脸转过身去煎自己的那份,油烟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总觉得像是在闪躲些什么:“你若是吃坏了肚子那不是一样要请假,我这是为了大局考虑……正好家里鸡蛋有多……再说重新煎一份又不需要多少时间……嗯嗯……”

      刘锦放开徐默,留恋似的又与之双唇贴近擦了擦。

      “ ,我觉得我过去从没现在这么jing神过!不如……正好赶着这机会我们来做些有爱的事吧?保证让大家都能jing神起来!”

      “刘锦,你……嗯嗯……要,要焦了……嗯嗯……时间……嗯嗯……嗯嗯嗯……”

      一日之计在于晨。

      刘锦笑得一脸满足,古人的话总是有些道理的。

      徐默那边算是安抚过了,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后,刘锦总算算是是没忘了正事,仗着一人独占一间办公室的福利,趁着一有工作空隙他就在纸上涂涂写写算是打了腹稿,来回踱步念叨了好几遍“你很强”再配上伸臂握拳的动作,终究还是一鼓作气按名片上印着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请问是哪位?”

      刘锦心头一振,这声音好像不是那家伙的,客客气气冷冷静静,那家伙怎会用这种死板的句式?便立马来了jing神,自报家门说了名字。

      “啊,是心馨的刘医生么?”

      刘锦听对方有些迟疑,马上再次强调自己是真人,接着说了自己与楚离认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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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4:35 | 只看该作者
    “我跟你们这儿的楚,楚先生可是旧识!”

      话筒那头的男人没有插话一直静静在听,末了他只问了一句:“请问刘医生今次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想要同楚离少爷商榷么?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公司经理助理温翎。”

      或许是因没料到会是个陌生人来接电话,刘锦一紧张忘了之前的腹稿,张大嘴支支吾吾了一阵,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姓温的男人耐心地等刘锦说完又问道:“请问刘医生需要和楚离少爷直接会谈么?只是可惜,楚离少爷现在稍稍有些……要不麻烦刘医生先挂断电话,等一会儿楚离少爷方便了后再……”

      “不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就让他忙去吧,我我不用和他说话……”刘锦下意识就拒绝了温翎的建议,醒转过来他方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粗鲁,正想学着也客气几句来挽回一下尴尬的气氛溜·溜·电子书,温翎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用他那种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口气表示歉意:

      “虽然像我这般无才无德之人并不能完全代表楚离少爷……对刘医生您所说的说话内容做出一个准确且合理的判断,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请刘医生直言无妨。”

      虽然听上去谦卑诚恳,像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比刘锦的社会地位低不少的位置上,且在用词遣句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刘锦毕竟不是一般寻常人,他皱皱眉立马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有事就快说,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

      这人明明和我是初次见面,为何总觉得有股敌意一直在针对我呢?莫非这是那个楚离的意思?他心虚了,知道跟徐默说了这事后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哼哼,什么不方便,我看多半是正站在一旁冲这个姓温的男人挤眉弄眼,示意他快点打发我吧……我偏就不让他称心!

      刘锦信心猛然增长了不少,越发开始滔滔不绝地乱扯山海经。

      听筒里传来的匀长平稳的呼吸声表明男人还在认真听着,刘锦说得口干舌燥,便停下来找杯子喝水,他刚将一口水灌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只听温翎声音离了话筒说了声“是”,然后凑近了话筒告诉刘锦楚离那边已经完事了,问是否需要把电话转过去。

      “不……咳咳……不不,你……温先生,咳,就可以了。”刘锦抽了张纸巾捂住嘴,咳得脸部皮肤红得像要滴血般。

      “真的不需要……?”

      “不!”刘锦大吼了一声打断温翎的问话,心脏一阵猛跳。

      乖乖,我可没自信能跟楚离那家伙据理力争。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被忽略的笑声通过电波传了过来,刘锦愣了愣,对方再次问了遍在通话最初就曾问过的问题:

      “请问刘医生此次联系是为何事?”

      楚离伏在鱼缸前看得有些累了,手一拨又撒了把鱼饵下去,“温翎”他一边叫着走出了内室。

      “温翎你在写什么?”

      被唤名字的男人停下笔:“我在安排少爷的行程表。”

      “啊?又是哪个忍不住了这么猴急地来找我?告诉他,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想被有着一身-肌肉的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楚离取了平台上的水杯汲了几口,回头见温翎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问到底怎么了。

      “是心馨诊所的刘医生打来的电话,说是有要事想要和少爷你约个时间见面谈。”

      “哦?刘锦?”楚离放下水杯显得很有兴趣,“果然是那天暗示徐默的话起作用了么?你怎么没把电话递给我,我之前一人在房间呆着无聊得很。”

      温翎推了推眼镜镜架,犹豫了片刻。

      “我认为少爷需要休息所以擅自作了这决定”,继而他摆出了一副等着接受惩罚的姿态。

      楚离“啊”了一声又“扑哧”笑个不停:“温翎你还真是……乖,别吃醋了啊。”

      “不……我只是……”

      楚离一挥手示意温翎别说下去了,反而笑眯眯地走近男人,以几乎是蜷缩进男人怀里的姿势探头瞧男人手中的笔记本。

      “啊?原来不是他来谈,而是让别人来替他么?嘁,真无趣……难得我还想再逗逗他的,面对我时会表现得如此青涩反应的人还真是少见了,”楚离后仰头,嘴唇几乎贴上了身后温翎的下巴尖,他伸出-轻轻一舔,温翎微微一震喉结上下滚了滚。

      “别在意,这人对我来说没威胁,同样也触发不了我的‘性’趣。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方面……呵呵,我纯粹是把他当玩具,他性格可比你火爆多了,一碰就炸毛,你俩倒应综合一下,说不定这下我就会对他有兴趣了。”

      温翎神色未动,站得笔直谈论正事:“那个叫周维的男人……”

      “啊,我知道,”楚离笑着走了离温翎有几步远,他抓过坐垫玩,“当然需要在见面前就把对方的底子给完全-个清楚……这个不用我说了吧,该怎么做你应该已经熟门熟路了。”

      “当然我这方也要有些动作,要不就挑今天……好了好了再把那人叫出来见一次吧。”

      从刘锦那里得到约会日期的消息到正式在办公室里坐下见面之间相差不过两天,而这点时间对于楚离来讲,似乎已经足以令其有了把握去主导这次面谈过程,所以当周维由温翎领着从门边现出个影时,楚离笑语盈盈充满自信地站起伸出右手来:

      “周先生百忙之中还特意为了徐医生的事抽空前来,周先生与徐医生的‘友谊’还真让小生羡慕得紧呢。”

      “不过,这次约会日期竟是让刘锦打电话来敲定下的……看来周先生与徐医生周边的‘其他人’也关系匪浅啊,呵,周先生还真是个性子随和的人。”

      周维眉毛一挑,已经调查过我的情况了么?这么急着抛出刘锦与徐默的事是想挫我锐气么?可惜,这种早已见惯了的小把戏对我毫无影响。

      说到底我又不是刘锦那种毛头小子。

      周维也微微笑着握住楚离的手:“劳烦楚先生对周某的事这么上心。若是像楚先生这样的美人有所要求,周某定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自出来以来所有的交友情况都讲与楚先生听,还希望那时楚先生能不嫌弃周某的唠叨……啊,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各自都免了客套吧,想必楚先生也希望能尽快进入正题结束会谈,缩短些与周某这般无趣的人面对面的时间吧。”

      楚离笑容未变,眼神晃了晃,投向长沙发处:“周先生真风趣,小生难得见着如周先生般自贬无趣的有趣人,原本还想着好好聊上一阵,顺便讨教一二……可既然周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委屈周先生在小生这简陋的办公室里坐着聊些无趣之事了。”

      “有楚先生相伴,周某相信此次会谈必不会令人觉得冗长生厌。”

      “得周先生如此赞誉真过高抬举小生了。”

      周维“哈哈”-朗地笑了几声,冲递送茶水的温翎点点头,温翎则低声道了声“请慢用”就垂手站在楚离所坐的沙发扶手旁。

      周维勾起茶杯吹了一口热气:“我听说楚先生似乎对药物研发很感兴趣,之前不久似乎还重金投资了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制药公司。”

      “周先生消息很灵通啊。”

      “呵,楚先生忘记周某公司也是搞投资基金这块的么?做这块对业界风声自然得时刻关注着……哦?莫非楚先生不晓得周某公司的性质?你看,这年纪上去了有时人会犯混,我以为楚先生已经对周某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周维说着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楚离,楚离骑虎难下只得收下装模作样看了看。

      你的资料我早让温翎收集着看得差不多了,怎么会不晓得你公司的事?可恶,话都让你一人给说了。

      楚离气不过趁回头让温翎将名片放桌上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出气,转过脸来依旧还是平时眼角弯弯的模样:“敢问周先生对小生此次的投资项目有何指教?早知道小生就委托周先生公司作投资顾问了,真是遗憾啊。”

      不管怎么说,即便先机让你给夺了去,最后的筹码都还捏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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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4:50 | 只看该作者
     楚离这么想着,见周维又喝了口茶,迎上楚离那双的勾人眼眸他丝毫没有不自在:

      “其实现在还不晚,我们公司对已投资的项目也有资金管理方面的业务服务,如果楚先生有需求的话……不过相信楚先生也清楚,作为第三方的我们要先了解项目的具体情况与细节。关于新制MAO抑制剂的开发工程不知楚先生进行到哪一步了?”

      楚离这么想着,见周维又喝了口茶,迎上楚离那双的勾人眼眸他丝毫没有不自在:

      “其实现在还不晚,我们公司对已投资的项目也有资金管理方面的业务服务,如果楚先生有需求的话……不过相信楚先生也清楚,作为第三方的我们要先了解项目的具体情况与细节。关于新制MAO抑制剂的开发工程不知楚先生进行到哪一步了?”

      楚离“呵”得掩嘴轻笑一声:“那周先生的意思是指小生必须和贵公司合作是吧?如此强买强卖本事小生算是领教了。”

      周维但笑不语,只听楚离又说:

      “罢了,反正小生我在资金管理这方面本事的确不如周先生,若是能得到周先生的帮助想必对公司日后经营那是极有好处吧?温翎,去抽屉那里把东西拿给周先生看看。”

      温翎拿来了文件夹,周维道了声“有劳”就翻开封面一页一页地看。

      坐对角的楚离不住地打量他神色变化:“这么复杂的实验数据以小生这外行水平那是完全看不懂的,周先生同徐医生……啊!差点忘了,周先生也是学心理学出道的嘛,中途才换了跑道下海经商。”

      “我也只能勉勉强强地看咯,这么多年不碰这个早把以前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哦?是么?这么说来在心理学方面如今的周先生比起徐医生来……好像你们以前是同学吧?都是F大心理系毕业的吧?”

      “我比徐默大上一届,自称是他师兄还真让我有些惭愧啊。”

      周维没有细看具体数据,只是匆匆看过一遍就将文件夹交还到楚离手里:“果然是很长时间没接触过专业东西了,对着这密密麻麻的实验过程报告竟然有些脑袋发昏,还是以后有空再与楚先生仔细讨论细节问题吧。不过难得楚先生你会对药物开发有兴趣……外行人对心理治疗药物一般都不怎么了解,能敏锐地关注到新型MAO抑制剂研制的楚先生还真是目光远大。”

      楚离顺手也翻了翻文件后,便递给温翎让他放回抽屉:“周先生真是谬赞小生了,小生怎会突发奇想涉足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领域?说到这,想起一件凑巧事来……”

      楚离故意压低声凑近周维装神秘似的眨了眨眼:“周先生,你们F大心理系人才辈出,除了你和徐医生,我们公司引进的一批人才中也有一位是F大心理系的博士生,在研究所工作了好几年被我挖角挖过来了。啊!貌似还是和徐医生同级的。”

      周维心头一颤,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的样子喝了口茶:“哦?那还真是巧合。我想请教一下那位校友贵姓,说不定是连大他们一届的我都听说过名字的学校风云大人物。”

      和徐默一届的?难道当年的事是从那人口中说出去的?楚离在这时抛出这个幕后眼线到底意欲如何?我不比徐默,当年事发时我已经毕业离校在心馨呆着了,之后之所以会回校也是因为听罗惠说徐默被人揪着抄袭,而后又被不明不白地踢去其他学校“学习”,担心他一时想不开才匆忙寻了大半夜,结果在那小屋子里……

      昨日刘锦搂着徐默咬耳朵的画面立即浮上脑海,周维脸一僵不自觉中竟抬起了手臂去挥散幻影,朦胧中被人按住手臂的触感过于强烈以至于他迅速清醒了过来。

      “楚离你!”

      搭上他手臂的人正是楚离,不知不觉中他竟悄悄移至周维身边,带着一脸暧昧的笑他伏在周维颈边道:“哦——周先生似乎对那位F大的校友有些紧张啊,怎么,很想认识他么?”

      冰凉的手指尖点着那luo露在外的皮肤如同踮起脚尖的舞蹈般,深浅不定一路蔓延向上,远处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楚离却像是越发来了劲,手指画了个弧度在周维后脑勺绕了圈头发梢,从旁人角度上感觉他整个人都倚在对方身上,嘴唇更是几乎完全贴了上去:

      “呵,想知道么?”

      周维从眼角瞥了一眼,刚巧触到楚离暗示意味十足的视线,故鼻息稍稍乱了乱。

      楚离粲然一笑,吐气若兰:“想知道就拿情报和我换,比如……徐医生他……可是我们此次研究过程中的关键人物呢……毕竟他可以算作是工程的开拓者……呵,你说有没有可能也把徐医生挖来一同做事呢?周先生,你同徐医生的关系……小生我可是十分清楚的呦。”

      楚离这人一向自恋,打小他就对自己的魅力极有信心。

      这种自信鉴于是在事实基础上形成的,自然也就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容貌还没完全张开时,他露着一口残缺的乳牙甜甜地叫上几声“大姐姐”,就能从一群老阿姨中收获大把零花钱;待上了小学、中学、大学,身边追求者更是从没少过,无论男女,只要被他眼神勾勾就甘愿为他人前人后地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即便有几次被人当面喊作“sao包”,楚离还是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和人调情。

      生活嘛,就是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像楚离这般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一直都是抱着游戏人间的想法,在惟一会呵斥自己fangdang作风的母亲去世后,他更是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只是不再带人回家去欢乐了。

      在外面怎么疯都可以,在家的话……会被那人看见、听见,虽然他一定不会说什么,事后还会主动来帮自己清理后面,只是那双眼镜后的神采定不会同于以往的那般沉稳。

      话又转回来讲,不得不承认,那次调戏刘锦却惨遭滑铁卢的事虽然楚离自己表示并没有怎么太上心,其实总还是受了有些挫折,回头急着找了其他人好好疯了一晚上。等他被温翎找到时早已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全靠人背着送浴室送-,而他也乐得被人服侍得周道,嘴里哼哼唧唧地很是舒服。所以就温翎方面对刘锦这人还是有些忌惮的,生怕一个不当心手里捧着还嫌保护不周全的楚离又被刺激得跑去纵欲过度,毕竟上次那晚狂欢过后这人竟躺-躺了一天,还硬要温翎陪着一同睡说是近期再也不想和其他男人同床了。

      怎么连你都这么-的,啧,算了,谁叫你本来就木头木脑的像个没七情六欲的和尚。楚离边说边往温翎怀里蹭,侧身躺的男人便愈加像是在挺尸,一动不动就连推开那个拼命在抓自己挎下的野猫的勇气都没。

      我怎么会对你没感觉呢……你可曾晓得强忍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你拉我一起睡觉时我总是得等你完全睡熟后才能偷偷起床去冲凉水。

      就像现在……温翎身影未动眼神飘去另一边,极力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拉开楚离的冲动。这样的场景早应该习惯了不是么?楚离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总是这样,却也总是能达成他所期盼的结果。

      你看,这儿又是一个上钩的男人,耳鬓厮磨言语调笑,就差没立即搂着卿卿我我,哼,估计是考虑到我这个外人还在房间里吧。

      说到底明明只是凭着一时的兴趣在做投资的他,为什么……总是能这么轻易地……作践他自己!

      温翎终究还是没忍住,一股热血直往上涌,腿不受控制地往楚离方向动。他往前走了一步,瞧见沙发上的两人翻了个身,处于上位的周维先是抬眼看了一眼正走近的温翎,又俯身笑道:

      “楚先生果然是魅力不小,只是香软满怀这种事对周某这般无趣的人来说还是冲击过于大了些。更何况,徐默来不来你这儿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定的,楚先生似乎误解我和徐默之间的纯洁友谊,咳,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

      周维离了楚离,站起身来拍拍了衣袖:“周某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即使面前站的是如楚先生般的美貌男子,当然,”他眉毛挑挑俏皮地加了一句,“和美人说话总是会让人赏心悦目的,尤其是能近距离看着楚先生这样聪慧的美人,真是周某前世修来的福分啊。希望楚先生不要因周某的不解风情就生了厌恶之心,再也不愿与周某说话了那可如何是好?”

      周维弯身伸手让楚离拉着坐起,后者听完以上的一席玩笑话后闭上眼思索了一会儿,周维便也不急抱胸看着温翎替楚离拢了肩头散落的头发重新扎了头绳。

      温翎退开几步,从他身后现出脸的楚离睁开了眼,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周先生果真如业界人口中说的那样会说话啊,这下小生也不知到底是该恼自己不自量力不应过早地投怀送抱还是听周先生的话当没事人般继续厚着脸皮接受赞誉。”

      “楚先生这么个聪明人下面该做什么说什么想必早已想好了吧?”

      “周先生又给小生戴高帽子,扑哧,”楚离瞟了瞟温翎,后者微微点头对着周维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一会儿稍后由自己来领他离开。

      可在从楚离那角度无法瞧见的暗处,温翎手指动了动,周维心领神会。

      这人稍后有话同自己讲。

      “总之还是希望周先生能与徐医生谈谈合作的建议,我这儿可是求才若渴,心诚得很……嗯,如果徐医生没有兴趣,我这儿也会很难办呀,呵,不知周先生发现了没,现在研究碰上瓶颈怎么也不能再向前进一步……”

      周维刚想问你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位传说中是与徐默同届的专家么,怎么还需要已经多年不在前沿药物方面专研的徐默帮忙?被楚离看穿了心思,主动给了答案:

      “不明白么?我以为已经暗示地很明显了……”楚离轻咳一声,又甩出那份研究文件,“徐医生看到这份东西时可是脸瞬间惨白惨白的呦,果然只有作者才能认出自己的心血么?缺了原作者,依样画葫芦的人可是顶不上什么用啊。”

      温翎眼捷手快跨出一步拦住震惊中的周维,楚离挥挥手咕哝了一句“也就这种抖线索的时刻才能扳回一城么”便催促温翎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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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5:05 | 只看该作者
    周维冲不破温翎的阻拦心有不甘,临走前回头问了最后一句:“那个徐默的同学姓什么?”

      “恭喜周先生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楚离拍手大笑,周维眉头紧蹙听房里的那人如此说道:

      “出名过早并不是什么好事,徐医生那时还真是受尽了委屈与冤枉啊。哦,周先生请记住,那个关键人物……他姓王,一个班级再加上同寝的,人却……狡猾多了。”

      刘锦算是今天正式搬入徐默家,昨晚他同徐默商量,说是一下班就先回趟自己家把之前整理好的行李箱扛过来,徐默你就在家乖乖等我帮你带份乔迁礼物来大家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徐默嘴角动了动,面容迅速扭曲起来,刘锦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哈哈”干笑几声忙揉揉头发说那就当是上门礼好了,总之就这么些东西你就别跟我回去搬了,那几个包还挺有份量的,万一你再一个不当心又闪到腰……

      因为是做了长期居住的准备,一人住的屋子里单身汉的行李倒是意外多。塞了一箱子再添两三个包,放客厅空地上看着还挺壮观,开门站门廊处的刘锦两手叉腰大吸一口气,本想Lu高袖子以示干劲十足,却发现早就换了短袖,他便有些泄气扭头对身后的徐默说:“你看,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屋子也是最后一次,这么乱你肯定又看不惯吧。”

      徐默皱眉伸手从桌上上取了块抹布,沾了水:“你自己东西都带走了,就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房东,刘锦你呀你,怎么能……”

      刘锦哭笑不得,心里想我就知道你会唠叨这些芝麻大的事,所以不想让你跟着来,没想到你硬要一起过来帮忙,我总不能死命拒绝吧。

      梗着脖子说自己不老,自己还能帮上忙的你真是……真是比五岁孩子还要难摆平。

      刘锦一边检查是不是还有私有的东西被落下没塞进包里,一边回味着徐默这般那般的不服气表情走进内屋。他嘿嘿笑得开心,没注意徐默一脸古怪地望着他。

      “怎么啦?”

      刘锦走近问站床头柜前的男人,徐默将捡着的纸团递给刘锦:“这是买什么的收据?”

      刘锦接过一看立马红了脸,他偷偷瞥徐默发现他脸也有些红,两人讪讪对视了很久,末了徐默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把纸团拿来捏了捏扔回垃圾袋中:“刘锦你该跟我坦白点。”

      你要我怎么跟你坦白?刘锦一听这话气打不着从一处来,是谁有那怪毛病不肯跟我做到底?我对男人又没有经验,一看就不是会无师自通的料,势必需要有些,咳咳,学习。怎么,连你徐默都要嘲笑我么?

      刘锦开口欲为自己辩解,抬头却见徐默早爬了椅子去擦柜子高处,后脑勺对着自己随着动作幅度一动一动:“其实……我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嗯?这没头没脑地在说些什么?

      徐默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刘锦回话,回头瞅了瞅人影:“你没听见我的话?我是说我感觉我的洁癖比以前……”

      刘锦心脏“倏”得-拔高,身子已扑去扶了那椅背:“徐默你别吓我,这么高你给我专心点,这旧椅子用得时间长了椅腿不怎么牢固……啊啊,算了算了,来来,你给我下来,我来擦。”

      “扑哧,刘锦你真是瞎操心——”徐默无奈于脚边那人的捣乱便只得听了他话,换了站在扶椅子的那个位置,“你是不是真把我当没用的人了啊?说年龄我也就稍稍比你大上……岁数,又不是缺胳膊短腿的,就这么点小事你不用……”

      “啊?你说什么?”刘锦垫了脚尖去擦故没听清楚下方的话语。

      徐默扁扁嘴,露了个笑来:“没什么,你当心点。等回去时我去菜场再买些熟菜,今晚吃得丰盛些。”

      两-致收拾了一下,刘锦将房门钥匙交还给楼下房东阿姨,又被徐默拉着去给上下两层的邻居们分发搬家汤团,继而那个被徐默说教“得尽礼节规矩”的刘锦只得耐下性子应付几位邻居大妈的拉家常及探听消息。

      “小刘啊,你一走我们楼道里可就没活气了,你到新家后可得记得时常回来见见我们这些人呀……话说你新家在哪一块地方,这位是?”

      徐默点头微微笑说是刘锦一个工作单位的同事,刘锦暂时会寄住在自己家里一段时间请各位放心,一边不动声色递过礼物引去大妈们的注意,眼神示意刘锦趁机告别抽身到楼下去等自己。

      刘锦在楼下躲树荫里等了等顺便将行李全都搬进出租车后车厢后,徐默下楼来了,他冲刘锦努努嘴,把手中提着的盒子递给他:“你肚子饿不饿?汤团多做了几个,在车上吃了吧。”

      刘锦一笑把徐默带进车后座,自己则坐上副驾驶座跟司机说了地点,接着打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跟着徐默你混这下我吃喝住行的问题全都能解决了,嘿嘿,真不错。”

      “……吃东西时别说话。”

      刘锦让司机半途在菜场等了会儿,自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徐默提了两袋菜“嗬嗬”跑出来,刘锦忙挂了电话替他开门,刚跑得急的缘故徐默不断喘气,司机大叔探头开玩笑道这么急干嘛,我车子停在这里又不会开走,你们车钱还没付呢!

      刘锦也跟着说了几句,徐默小声回说等待时间不也算钱的嘛,被司机大叔听见大笑了几声:“瞧着你年纪至少也有三十好几了吧,结婚了没?什么?还没结婚?已经四十岁了?天哪,像你这样会持家又会买菜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争着要?要不是我女儿刚结婚,我还真想认你这个女婿!”

      刘锦这次随徐默坐了后排位子,听了这话偷笑着在他腿上捏了一把:“真看不出,你今日差点就坐了自家老丈人的车子,噗——怎样,依这情况看来,徐默你貌似还挺适合作人家女婿的嘛。”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新来的那个漂亮女实习生,对,就是叫小王的那个,一开始可是对你念念不忘,亏我在后面帮你及时扫清了麻烦……”

      徐默瞪刘锦一眼:“你不是和那小姑娘在门边有说有笑的么?我看是你又……好吧,不关我的事,师傅,前面那个路口要转小弯。”说罢,他偏过头看窗外风景不再说话。

      刘锦整条肠子都悔青了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拼命地想要博徐默的注意,倒是司机大叔张口连声夸他们关系好,这么浓厚的感情必然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惹两人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回头互看了一眼。

      刘锦讨好地去抓徐默的手,徐默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随他一直抓到下车前才努力挣脱出来。

      车轮一转绕过花坛,终于到达了徐默家,刘锦付了钱刚从车内出来,正巧瞧见徐默“咦”了一下停下脚步指着一处道:“那车……”

      在司机大叔的帮助下,刘锦正将行李一包一包往外拿,也没空去看徐默在指些什么,只是大声问了一句什么。

      徐默面色凝重地走过来,刘锦匆忙间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包:“怎么了?什么车?”

      徐默从刘锦手中夺了一个大包拿着,右手拎着两菜场塑料袋,径直向着楼内走去。刘锦提着拉杆箱提腿跟上,听走在前面的徐默声音有些抖:

      “阿维来了。”

      刘锦见着了车心里一凛,立即明白了过来。

      他这趟……恐怕是专程来汇报与楚离见面的情况吧,不知是否把事儿真相都弄得水落石出了没?若是连周维都没法从那个楚离口中套出话来,那接下去无论是同学会还是新药开发的事,对于徐默来说都会是一种折磨。

      他已经说了不逃避,可如果连面对的机会都不给的话,那结果便没有区别。

      可能是电梯里的气氛过于沉重,导致徐默见着在门口等得不耐烦的周维时硬挤出来的招呼问候怎么听怎么别扭,周维灭了手里烟挥了挥烟雾:“徐默你去哪里了?下班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我特意订了只烤鸭,想带来和你一起……”他自动省略了后面的话,轻咳一声,“原来是和人出去了么……”

      从徐默身后现出身影的刘锦尴尬地点头说了声“你好”,周维目光扫过两双手中的大包小包,又在徐默脸上停留了一阵,“哦”了一下将话改了改继续说下去:“我订了烤鸭,既然刘锦你也在的话,那就等会儿一起吃吧。嗯,有些冷了,趁烧菜时稍稍热一下……啊,莫非原本你们俩想烛光晚餐的?买了这么多菜来是想庆祝什么事么?”

      “刘锦从今天开始就和我一起住了,刚才和他在老屋子那里收拾东西所以回来晚了。”徐默掏出钥匙开门,留了个背影给另两人,刘锦撞上周维的眼神自己这边先慌了,“周维你既然都来了自然就一起吃饭咯,更何况你,你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吧。”

      “都进来吧,有话吃完饭再说。”

      徐默放下手中的重物,帮人拿了拖鞋来,说话口气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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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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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5:22 | 只看该作者
     刘锦一人在里屋忙活了一阵,听厨房间那边刀剁、炒菜声没停过,隐约间似乎夹杂了几句人声、说笑声。他本担心着想探头偷听几句,后又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真TMD不像个男人,窝在一边偷听别人说话算什么大丈夫行为……可是毕竟这两人关系那啥了些,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站墙脚偷听却又太过于失面子,万一被其中一人撞上……翻来覆去一人烦恼了半天,最后他在百般纠结中不断开箱关箱往外搬东西。

      要是我是周维的话,刘锦抓了一把衣服扔沙发上,啧,还真想象不出来!那人性子同自己简直就是硬币的正反面,没半点相同处,啊,当然,惟一的共同点就在于能慧眼识徐默,嘿嘿。

      刘锦这边是这般胡思乱想,殊不知周维那里可是笑着同徐默开自己的玩笑:“像刘锦那种性格,你让他一人安安分分呆房里理东西他会不会嫌无聊?我琢磨着吧,再过一会儿他就肯定会忍不住走过来串门顺便佯装帮把手的样子。”

      徐默弯腰取了油在锅里倒了些,听旺火烧得“噼啪”作响:“他又不会烧菜过来只会添乱,啊,阿维,你花菜洗好了么?”

      周维将脱了水的食材装塑料篮里递给徐默,两大男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身不便,总会时不时撞到手肘或者是脑袋凑得挺近的时候,但都是认识多年的好友这些默契还是有的,徐默洒了些盐最后再翻炒了几次,将花菜盛到周维早已放置于他手边平台上的空盘子中。眼角瞥见周维得了空一直偷偷注意着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徐默手背擦了擦脸问怎么了,是不是脸上沾了油。周维“哈哈”笑了几声替徐默抹去那刚沾鼻尖上的水珠:“也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像是和你很久没见到了,唉,明明才过了一两周的时间啊,还是你这方变化太大了呢?”

      徐默愣了愣,低头道:“没什么变化,倒是阿维你看上去挺疲倦的,最近……工作忙么?”

      最近周维在忙些什么这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但是徐默还是避开了这话题不谈,一来是因为之前说了有话吃完饭再讲,二是……照这对话趋势下去,一些不愿去正面谈及的事势必会被提起,比如自己和这人,自己和里屋的那人……徐默走去袋里翻了翻,倏忽笑了,他举起一袋熟菜:

      “阿维你看巧不巧,本来我也没预见你会来只是突然想吃腌萝卜所以才买了些。我记得以前你总说那家的腌萝卜入味,酸酸甜甜很开胃,今日可以吃个痛快了。”

      周维也笑了,自嘲道:“这东西估计也就我们这种喜欢吃泡饭的‘老人’会喜欢啊,刘锦他不喜欢的吧?如何,要我说,这东西一人吃不痛快,你若陪我我就铁定听你的话放开肚子吃它个三大碗饭。”

      “噗——明明平时你碰上喜欢的菜也能发狠吃上三碗的,我还以为你会怎么发威呢……不过不要紧,我刚才确认过了,你我每人三碗饭,留给刘锦的份差不多一碗……他如果不饱,大不了让他自己再下几两面,谁让他不喜欢吃腌萝卜的!”

      “你三碗饭怎么可能吃得下?要我说,你吃两碗,分一碗给刘锦吧,只让他一人吃面实在太可怜了。”

      “管他呢,这么大的人饥饱总是懂的,哼,今天我们得敞开肚子把这些东西全解决掉!”

      徐默边说边走了出去将菜摆上门外的餐桌,待到他回厨房时周维已穿上另一件围兜站在了他原先站的位置上,他一手拿着勺子正在加热锅子预备一会儿作糖醋小排,见徐默走近他扬脸一笑:“接下来都交给我吧,这道菜你可比不过我。呵呵,上次你吃得一脸满足直夸我手艺好过饭店大师傅,这次让我也在刘锦面前露一手吧。”

      “上次那是……”

      徐默住了声,他想起以前周末假日时常与周维一起做菜的事,抬眼望去只见周维毫无芥蒂地正笑着:“去房里帮刘锦一起整理东西吧,他一人肯定早闷坏了,”,他盯着徐默看了许久,忽低头摆弄了一下衣摆,“其实变了也没什么……”

      徐默正解下身上围兜挂角落里的衣架上,听到这话他手停了停:“人总是会变的。”

      “啊,的确如此,我也更喜欢像现在这样会主动和我开玩笑的你。”

      徐默心里揪了揪,面上最终还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是默默说了声“交给你了阿维”就准备去看看另一屋那个不知在做些什么的人。

      周维叫住转身出门的徐默,柔声道:“徐默,我会帮你的,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嗯,我知道,”徐默侧身跨出了门框,“所以阿维,我最相信你。”

      三人面对着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快朵颐,刘锦去买了啤酒和周维两人一人一瓶喝着,徐默就倒了一玻璃杯的酒合着腌萝卜当下酒菜,眉间时不时因酸味苦味混杂而堆出个“川”字,被另两人狠狠嘲笑了一番说是即便徐默你再怎么作凶相都不会有人怕你这张脸。

      本来就吃得晚再加上之前的准备时间,一顿饭后已约莫着快七八点钟,徐默收了碗筷去洗,顺便催促周维、刘锦快去刷牙,说是一嘴酒臭味闻着就难受。两人被推进卫生间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只得苦笑着听从屋子主人的安排,一人占着水池一角刷牙漱口。

      等徐默将外屋收拾完,他被刘锦拉去客厅里屋坐着,说是忙了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则去切西瓜犒劳两个为自己提供好饭菜的人。周维背着手从书房出来,徐默瞧见他藏着什么东西,看神色又是一脸神秘的样子像是正等自己去问他,也起了玩闹的心思故意装没看见他。

      待那人在自己面前晃了一圈又一圈,徐默终于关了电视按了按额角:“阿维,你手上拿了什么?”

      “嘿嘿嘿,你想知道吧,”周维模仿电视里开-时的鼓声“咣咣”唱了会儿,徐默忍俊不禁挥手让周维快停下正经点,只见周维抽出一本杂志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嗯嗯,是这样,嗯嗯嗯,我明白了。”

      徐默嗤笑着从他手中抽过杂志看,封面图上的人物似乎很眼熟,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是谁,徐默便揭开一页纸看人名,当那个名字跳入他眼帘时,他似乎吃了一惊又翻过封面仔细看脸。

      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摆了副姿势正坐着,总是无神的眼睛透过那片薄薄的镜片看着远方,总会让人怀疑他又在发呆……啊!是他!

      “他,他是……!”

      周维点点头,坐在徐默身旁指着封面上的男人:“这人以前和你同寝是吧?叫王林。”

      “他怎么会上这杂志?啊……莫非他现在已经是知名学者了么?”徐默急急跑去拿了眼镜来看文字说明,“嗯,这里说他毕业后进了研究所……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哦哦,对了那时我已经不在学校了……嗯?这里写他是被导师推荐去的,当时我记得原本他和我一样都跟着孙……”

      印象中这个瘦小的男人性格挺阴沉的,徐默虽也不是那种多话的人,但绝不会让人觉得不能容忍,而这人无论是在寝室还是在外都一人独来独往。同寝了两年,再加上他与徐默跟着一个老板做(那时研究生总喜欢暗地里叫自己导师为老板,当面时还是会尊敬地叫师公好),按理说总应该相较别人亲近些,但细数之下才发现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外一年说话不超十句。大学时徐默社团活动比较多,时不时会有社员上门来找原社长,若是寝室只有王林一人时他决不会主动告知徐默的去向。

      但不管怎么说,同寝的另外两人都与徐默关系不错,那时徐默闹出这么大件事来,他们还硬拉着王林一起去学校学工部替徐默求情,导师孙时进那边也不知跑了几趟,虽然可能并不像那两个-的学生是通过用那种冲动的行为来表达,分别时与同寝人吃的那顿散伙饭场景至今还是让徐默挺记忆犹新的。

      周维轻轻摇了摇徐默的肩,令其从回忆中醒转过来。徐默捏了捏眼窝,摘了眼镜:“阿维你怎么会认识王林,你貌似才只见过他一次,还是刚搬新寝室时你来帮忙……怎么今日会特意想起来让我看他的杂志专访?”

      周维刚要开口,刘锦端着放着切成片的西瓜果盘过来了,他歪着头看了看徐默手中的杂志,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周维站起身让了位置给刘锦,自己拿了杂志走去窗边,将书卷了卷后又轻轻敲了敲手掌心:“徐默我问你,你同那位叫王林的人关系怎样?”

      “说不上亲密,也就普通同学吧。他和我一个导师,可能会更加熟悉些。”

      “一个导师啊——”周维拉长音陷入沉思,刘锦之前递了块西瓜给徐默,见其不吃便手肘捅了捅他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徐默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他放下西瓜也起身走去周维那边,重新带上眼镜又仔细翻了翻杂志。

      照片上的人还是以前那副给人的感觉,耷拉着的眼皮看上去像是没什么jing神,而过尖的下巴会让人觉得刻薄尖酸,与他同学过的徐默其实也不怎么了解他,只晓得这位同学平时不是泡实验室就是往导师办公室跑,与导师的关系远比同学中的关系来得更亲近些。

      “徐默你晓得么,在楚离背后的就是这人,楚离身边那个姓温的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周维想起温翎在停车场的那番告诫,他将楚离在分别时说的那些话与徐默、刘锦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下,满怀希翼地期待徐默能想起些什么。

      为什么徐默你的东西会在王林和楚离手上?那日听楚离的意思貌似是指这份研究缺了你便进行不下去,而他们又是完全按照你之前的步骤走的……但若是真心想要开发新药,楚离不应该去找在这方面更有权威发言权的孙时进么?毕竟当年徐默的研究因为丑闻风波暂停,而导师孙时进可是在学校资金的大力资助下继续试验,直至最后在前卫杂志上发表了令一篇全学界都为之轰动的研究报告,算是他退休之前的最后一把风光事迹。

      王林也是孙时进的学生,他理应替楚离同孙时进作搭线工作而不是怂恿他捏着徐默的旧事去胁迫他……

      “请周先生转告徐医生,请务必小心王林这人。”温翎说这话时似乎语气中有着一丝不同于寻常的波澜,他顿了顿声又说,“周先生为人坦荡,若是有不周到之处……温某替我家少爷赔个不是,只是……我家少爷并无恶意,还希望周先生能明事理重大事,不计较刚才的一些失礼行为。”

      隐藏在那副金丝边的眼镜镜片后的情感被强压了下来,周维忽得醒悟过来,对温翎这人生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情,便决定相信他的话。

      “他们的目的已然清楚了,那就是想将徐默你挖角过去,这点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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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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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3:05:34 | 只看该作者
    看来当年的事远非那时摆在台面上的这些表象这么简单,可要是再深挖下去也不见得……

      “等等,我不明白!”刘锦举手打断周维的话,他--鼻子,“说实在的,我一直不明白这一点。徐默你品行怎样不应该是众所皆知的么?像我,咳,即便是与你不熟的人,跟你一起相处时间长了也绝不会认同那个套在你头上的‘抄袭’罪名。”

      “身正不怕影子歪,要我说,甭理睬那人,随他在外造谣好了大家都不会相信的。”

      “不会相信么?”周维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哈哈”苦笑,“刘锦你果然阅历尚浅,三人说虎虎成形,社会上这种事还算少么?只要懂得炒作,想要泼黑一个无辜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像徐默这种情况本身就很难解释。”

      当初我和惠惠也以为那封举报信根本不足以惧,可谁知风波却越演越大,主流舆论一致偏向于徐默抄袭定罪论。

      所以说,当年都未能调查清楚的事放到现在再来辩解……结果已经可以预想得知了。

      徐默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只是认真地读着杂志上的专访文章,像是完全不曾在意周边两人的对话,但事实证明他一句句话其实都有听入耳中,因为当周维再度发问时他很快地给出了回答:“在法律没有判定抄袭行为成立之前,我的资料总是我的,即便被说成是抄袭的东西,单就这份纸质报告书而言依旧是从属于我徐默的,而我有权从他们手中取回我的东西。关于楚离的邀请……下次我会找时间和他谈谈的,如果他们有志于开发出MAO抑制剂中有益方面运用于实际治疗,我想我可以考虑一下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刘锦张大口吃了一惊,他看了看徐默又去瞟周维,瞧见其一侧嘴角挑起,听到这回答后似乎显得很高兴。

      “那后天晚上同学会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我问过带头人了,大部分人都来,包括退学中的一人,哦,对了,这个叫王林的人貌似没给回音估计不会来……当然,孙师公肯定会出席……你扛得住么?”

      徐默合上杂志扉页,有意无意往刘锦那里瞥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逃避了这么多年,现在回头再去想想当初自己是多么幼稚……刘锦这点得谢谢你,我……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就那两位素昧平生却为我这事强出头的同学而言,我终究是欠他们一个道歉。”

      “你就不担心到时候师公不给你面子,当场撺撵闹得大家不开心?”

      “如果他真愿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再怎么说他毕竟带过我也教了我很多事,当年他办公室被人砸成这样再加上深究下来的确算是从他经手的学生身上闹出的难堪,他会对我有不满那也是人之常情。”

      徐默无奈地笑了笑,迎着刘锦的目光他只是微微点点头以示别担心。

      “我只能说作为他曾经的学生我会尽本份努力去承受,结果不是单我这方就能控制的不是么?再说,”徐默手搭上窗沿,缓缓环顾房间中的那两人,又绽出了其特有的平和笑容,

      “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和惠惠么?”

      果然是微微一笑很倾城,周维、刘锦想起罗惠开玩笑的话,脸上都觉得有些燥热,刘锦左顾右盼了一下手掌作势扇了扇:“这天真越来越热了,徐默你这房里空调功率不行啊,明天去逛商场时咱们再看看要不换一台新的?”

      徐默嗔怪了一句怎么刘锦你一搬进来就这个看不惯那个看不惯的,自己却还是看了看遥控器数字又调低了一两度,招呼周维一起来吃西瓜解暑。

      刘锦也说周维你怎么还不来吃,再不吃就全被我一人解决了。周维手一抄杂志拿着扬了扬:“徐默,这份东西我带回去看了。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五点时我会在楼下等你,你可别又反悔了耍性子不肯出席了咯。”

      “啊,我知道,不会让你多等的。”

      徐默也不挽留,擦干净手站起身说我送你吧,你喝酒了今晚就别开车了,还是打车来得安全些。刘锦一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徐默已经从身边走开,接着周维的声音从外屋那边传来:“徐默你就别送我了,就这么点路我一出小区大门就能打到车了……好了好了,放心吧,我第二天一早过来再来取车,保证一切听从你指挥!”

      “嗯,凡事当心点,你今晚喝了不少酒。”

      “这点算什么,”周维穿完鞋直起身子笑道,“比起我你应该更去关心一下那个正竖着耳朵听我俩说话的人,啧,我看呀刘锦他酒量不怎样,才喝了一瓶脸就红透了。”

      徐默“扑哧”笑了,说怎么了你一瓶还不够啊,就你这种喝法迟早会在喜宴上被人一杯杯灌个半死,还是说现在你就是为了应付以后的这种状况才拼命练酒量的么?

      话一出口,两人都惊了惊,周维转过身想要借开门掩饰一下,徐默见他半天没打开便去帮他,从身边越过的细长手臂在楼道灯光下带了圈光晕莫名地变得模糊起来,周维握拳紧了紧终于打消了冲动恢复了冷静,他垂下手臂一脚跨过了门槛:“那么后天见。”

      “……后天见。”

      徐默和刘锦将放客厅占空间的几个大物件都该归位的都归位了,两人齐力果然比较有效率,虽然身上出了一身汗但好歹几个房间都变得比之前能稍稍看得过去一点了。刘锦边理东西边抱怨徐默这儿空调开了跟没开似的,被人横了一眼说我一人住时怎么没觉得空调功率小。

      徐默指指刘锦那件被汗水完全湿透粘在后背上的汗衫,促狭地取笑道明明是自身热量过多却把原因都赖我家空调上,刘锦你看看我怎么不像你出汗出得这么厉害。

      刘锦暗想我都抢着把活干了自然比你累多了,突然计上心头趁徐默不备猛地搂住亲了亲又蹭了蹭,口里得意地嚷着说哈哈,这下大家都是一样的了,徐默你洁癖吧你我看你怎么办。

      徐默推了推没推开,说了句你再-费时间是想大家都忙到半夜再睡觉么后,便也不再挣扎乖顺地任刘锦胡闹,倒是先开头的那人惊讶地松开手问徐默你竟然不嫌弃汗臭味么,话还没问完只见徐默捏着鼻子冲去窗边,探出头去呼吸外头空气。

      “真难闻……”徐默关窗皱着眉头闻了闻味道,刘锦以为自己做得过火了琢磨着要说些什么,却见那人从柜子里翻了换洗衣服出来说是要去洗澡,。

      “哈,哈……不管怎么说你没吐已经是一大进步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刘锦悲哀地站在那扇被关上的浴室门前面发了会儿呆,听里面水流声响起他也学着闻了闻双臂,咕哝着说男人有汗臭味不是很正常么,大热天的谁身上没汗呀,一边预备走回行李堆那里继续干活。

      刘锦刚蹲下,身后浴室门“吱呀”地又开了,问着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忘带,刘锦回头望去只见热气缠绕中立着一名半luo男子,腰间围着层毛巾刚巧挡了要害部位,身板自然说不上厚实且从总体来说或许还是属于偏瘦的类型,微湿的额发贴上白皙的脸颊,隐隐泛出的红晕被衬得愈加明显。

      徐默移开视线:“……怎么还不进来?水温已经调好了……”

      整间浴室里留了约二分之一的空间给了淋浴房,可即便如此,两个成年男子同时站在这长矩形的透明玻璃隔间里时还是显得拥挤了些。

      徐默将一些占位置的脸盆挪了出去,这下终于可以舒展开来了,却不料刚一转身就被人抵在玻璃门上搂着吻:“真看不出徐默你在这方面这么开放,竟然luo着身子站门口勾引我,啧啧,洗鸳鸯浴么。”

      刘锦“嘿嘿”笑着引徐默的手按在自己下方:“你看,早起来了。”说罢自己也伸手去-徐默的那处,“呵,大家半斤八两!”

      从前几次失败的性事经历到现在已有快两周的时间,本来就已经欲求不满了而如今心上人当着自己面-说要一起洗澡……倘若没反应……怎么可能会没反应!

      刘锦暧昧地在徐默腰眼里捏了一下:“你真TMD-。”

      徐默挣了挣,正色道先洗澡稍后再说其他事,他取了洗发水示意刘锦闭眼:“头低一些别睁眼,要不然跑眼睛里去了就麻烦了。”

      刘锦又是“啧”得一声倒也听话,乖乖闭上了眼,嘴里却依旧说个不停:“徐默你刚才弯腰去推那脸盆时,我就在想一件事,你说为啥咱俩都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正式做过,想当年我和……咳咳,总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忍得住……你说我是不是得报应了?比如说老天罚我一辈子不能与真正喜欢的人做?嘿,如果是这样,我就跑去砸了那些庙堂里供的菩萨!”

      “别瞎说,这种话怎么能随便开玩笑。”

      徐默好气又好笑地拍了记刘锦额头,接着两手五指分开在对方发间揉捏着,前前后后,额间耳后处处都考虑到了,刘锦舒服地直哼哼夸徐默手艺好,说即使去了专业美容院里面的洗头-也没徐默你捏得这么惬意,还是因为是你给我搔的缘故……

      “别说话,我要冲水了。”

      一手拿着莲蓬头一手掩住耳朵洞,徐默仔细地轻搔着眼前这已是湿漉漉的头皮。不一会儿刘锦头上的泡沫就全冲尽了,他手掌抹了抹脸上的水,眨巴眨巴睁开了眼:“单就被你伺候着洗头我就快爆发了,不信你自己看。”

      刘锦-一脸yin笑又要拉徐默的手去-自己那块儿,徐默手立马抽了出来转而扔了瓶洗发水来:“都说了之后再……好了好了这次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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