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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 作者:飘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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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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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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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6:4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今天早上助理小王敲门进来时,徐默正在作笔记整理。“沙沙”写字声戛然而止,他抬眼看了一眼小王,内心暗暗吃了一惊。明yello的上衣配上纱质衬裙,整个人显得年轻活泼、jing神奕奕。今早电梯出来时由于正在跟人通电话,匆匆忙忙进了内室没注意到小王的变化。没想到平日里这么朴素的小姑娘稍稍打扮一下,效果竟非常的好。

      估计被徐默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小王赶忙将一叠预约单放在书桌上:“徐医生,这些是今天问诊的预约单。你先看看,我去帮你泡杯茶。”

      “谢谢,还是泡杯咖啡吧,我昨晚没睡好。”

      昨晚没睡好是实话,小王变漂亮了也是实话,只是前者可任说无妨,后者则要注意说话对象与说话场合。这是我多年经验琢磨着得出的结论。长年和各类女性患者打交道之后,经验教训早已了然于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免的恭维、客套话我向来不怎么随口说。徐默笔端轻轻敲着本子如此告诫自己。

      相反隔壁诊室的刘锦医生,仗着老天给了一副好皮相,油嘴滑舌不知迷倒了多少年轻小姑娘。在与病人接触时也不注意态度用语,治疗结束后又和人家断得-净净,因而隔三岔五就有所谓刘医生以前的朋友上门扯着闹着不得安宁。有了这样一位“好榜样”,便更加需要小心谨慎,同时也跟他保持适当距离。掂掂桌上的预约单,感觉怎么比往常的都要厚。徐默静下心数张数,小王推门进来送咖啡。

      “小王,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比以前多了快一倍了。”

      小王将杯子搁在办公桌上,俯身上前看,香水幽幽飘进徐默的鼻腔,激得一酸。小王这孩子平时不用香水的,今天又是新衣服又是香水还化了妆,感觉去跟相亲似的。但要说到男朋友的话……

      “徐医生,这个……”

      “小王,”椅子底下的滚轮“咕噜噜”向后退了几厘米,徐默站起身来平静得直视她,“你是不是最近跟刘医生走得比较近?”

      小姑娘低头羞涩一笑,于是什么都明白了。刘锦你这小子,竟然把工作推给我做!

      徐默按耐住火气继续问:“今天下班后去哪里约会啊,饭店可要提早订才比较稳妥。”小王像是完全没看出来她直属上司的怒气,睫毛眨了眨满脸幸福状:“刘医生说他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很早下班,所以我们不用提前预订位子了。”

      很好,刘锦,你把工作推给我是想自己出去逍遥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杯子的把手,徐默喝了一大口。一大清早不顾健康就摄入大量咖啡因,是为之后的打仗作准备。

      “小王,你回去忙吧,有些工作上的事我要去和刘医生聊上一聊。”

      出了门右转,徐默站定敲了敲紧闭的门,只听见里头“乒乒乓乓”响了一会儿,半响才有人喊了一句:“谁呀?”这时候也不用再客气,徐默隔着门板大声回道:“是我,徐默。”

      又听“噼里啪啦”东西掉地的声音,徐默心中骂他又工作时间偷懒干别的事,那人终于开了门:“呦,徐医生怎么来了?”

      踏进与自己那间装修设施相同的诊室,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桌上地上纸张乱飞,沙发、茶几上蒙着一层灰,更别提角落里那些旧文件堆着堆着就快生虫了。

      食道涌上一阵恶心,徐默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发黄黑乎乎的东西。眼珠一转,正好瞥见刘锦鬼鬼祟祟地走回办公桌上的电脑前。发现被人瞧见了,也不再轻手轻脚,脚步重重地走回椅子,刘锦随口问道,“徐医生来有什么事呀,你看我这里忙死了,一刻不停开着电脑在写报告呢。”

      “是么?那辛苦了。”徐默走近本只是为了回他这句话,却见其手忙脚乱鼠标一点,快速得最小化了窗口,然后再打开一个新文档佯装写报告的样子。

      很好,你这小子在上班时候竟然在看。虽然你关得快,不巧本人视力不错,状态栏上的-标题小字看得清清楚楚。

      刘锦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在房间躲着看把工作又拖小王塞给我,是以为我徐默好欺负么!工作就是工作,不好好做有什么资格拿工资?最看不惯你这种人!想归想,面子上还是极有涵养地没有点破他,徐默拿出那叠预约单给他看:“把自己的那部分拿回去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照他一贯的做法多半会耍赖,但是我徐默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敷衍的。

      “徐医生,你搞错了吧,我今天没有预约的病人,都改后两天了。”果然……但是,哼,黄雀在后。

      徐默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叙述既定事实:“刘医生,下星期X市有一个心理学研讨学会。上面的意思是说要发展年轻医生,叫我带着一同参加讲座。我看来看去,你们三四个青年里你最合适……”

      刘锦从椅子上一跳而起:“徐医生,诶?这个,这个我不行的!”

      “我已经把名单交上去了,这周日火车站见。”

      正要开门出去,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徐默转过身对着垂头丧气的刘锦提醒一句:“刘医生,这个研讨会很重要的不能请假,准备好三天换洗衣服的行李。顺带今天下班前你把关于这次课题研究方向的计划书交给我,反正今天预约的病人特别多,我可以陪你到很晚。”

      “还有,等会儿把这屋子收拾干净。这副样子的诊室无论哪个患者来都会心情更加糟糕的,万一加重病情那就不好了。况且你也不想被人投诉,说我们心理诊所平均水平低下吧,把其他人拉下水的话,”徐默刻意住了声,轻轻咳嗽了两下,“……事情就难办了。”

      刚快走回自己的诊室,小王从后面追来畏畏缩缩着想说话,却半天连个整句都没吐出来。徐默等着不耐烦起来,于是又好心了一把,替她把话说完整。

      “是刘医生叫你把病人转介给我的是吧?”小王点了点头,快要哭出来了。

      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徐默拧开把手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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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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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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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8:41 | 只看该作者
    昨晚那事实在是……

      虽说昨晚应该没被发现也在现场,但刘锦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功力尚浅,至少现在一瞥见徐默的身影就会联想到那晚,进而联想到那声给人以如电流窜过般感受的轻喘,然后P股就会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一下。

      刘锦本以为自己背对坐着不会被认出,今早就靠闪躲避等各种手段避免和徐默直接接触,再加上报告的事正可谓是一举两得。谁料桌对面一同事正好吃完,见徐默正张望着四处找位子便举手招呼他:“徐医生,我吃完了,你坐这里吧。”

      徐默眼神扫过来,刘锦背脊一凉,心里把那位不识好歹的同事骂了个狗血淋头。

      事到如今既然躲不过,倒不如大大方方打个招呼,刘锦一等徐默在自己面前坐下立即将自己买的煎鱼碟子推过去:“徐医生,今天外卖的这家鱼烧得不错,你吃一条尝尝?”说罢,举起筷子作势要帮他夹一条送进碗里。

      徐默眉头一皱,将饭碗移开几许:“不用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真的不错!”

      若是再以强-态度叫刘锦将筷子夹着的鱼重新放回碟子也不免太过无礼,说到底对方是好意,只是……徐默最终还是理出了一个空盘子,刘锦将鱼放进“嘿嘿”笑着说:“徐医生是不是不太喜欢吃鱼啊,鱼肉营养很好哦。”

      “不是。”简短地否认了刘锦的猜测,徐默站起身去饮水机那里拿纸杯,“鱼肉相对猪肉、牛肉等其他肉类来说蛋白质水平高,且富含氨基酸等物质,对renti的确很有营养价值……”他倒了杯热水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但是油炸的东西不能多吃,特别是到我这个年纪,血脂什么的要注意指标。更何况……被多双筷子夹过难免会沾上细菌,现在外面气候渐渐回暖了,这时候最容易传染肠道疾病。”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右手用筷子夹住鱼,左手慢慢倾倒杯中的热水。小半杯热水下去,哪里还有煎鱼的影子!当事人徐默却不在意这个,他满意地微微点头,就着煎鱼依旧泡在水中的状态,剔除骨头吃了一口,咀嚼了半响给出了公正评价:“有些偏咸,煎的火候还没到位。”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饮水机桶水上涌“咕咚”地一声听得特别清楚。

      刘锦只觉得额头淌下一滴汗,咽了口口水代表群众举手发问:“徐医生喜欢将油炸的东西泡水里吃么?”

      徐默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氛围,心中一片清明,他低头继续吃鱼没有给出答复。有好事者却不甘心追着问:“徐医生是不是嫌刘医生的筷子可能不干净?所以采用热水消毒一下啊?”

      刘锦脸唰得白了,周围有人呵呵笑着议论,他狠狠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人,自己却抿紧了嘴唇,默不作声瞅着徐默。这次被问方倒是出声了,他夹了一筷子空心菜,语气很平静:“这个季节无论是谁都不要太过大意,等腹泻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注意点卫生,小心点总没有错。”

      休息室里又是一片沉寂,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徐默自顾自地吃。

      刘锦望着碗里的东西却是再怎么也都吃不下去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都这反应,又回瞟了一眼正安安静静吃午饭的徐默终于败下阵来。边感慨自己跟徐默真是活在不同时空,沟通无能啊沟通无能啊,刘锦准备起身去洗涮碗筷,忽而,徐默倏地出声:“刘医生,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下,还有昨晚你去哪里了?”

      去哪儿?难道要我老实交代去办公室-你,咳,那啥了?

      刘锦大为窘迫万没想到徐默会在这时提起昨晚,幸好自己身经百战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撑着,“啊哈哈”干笑几声,刘锦打哈哈着顺手勾住另一同事的肩:“大飞,那啥,你陪我一同去吧?帮个忙呀!徐医生,配药房的小李跟我说三环类药物存货不够了,催了几天还没送来,下午我和大飞正好都没预约单子,想着要不亲自去跑一趟……你也知道这事还蛮急的,你看这……”

      徐默扭头问正好在场的小李,小李点了点头,说自己下午有事不能去。

      刘锦暗自得意,想着自己幸好打了预防针并准备了一套说辞。有备才能无患果然是真理!沉吟了一会儿,徐默说话了,还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口气,先是将三环类药物的功用总结了一番,接着肯定了刘锦采取的危机干预方式,最后口头批准了刘锦他们下午外出的请假。

      “只是,”徐默理着自己的饭盒慢条斯理再度开口,“刘医生,我昨天忘记提醒你报告的事了,你今天下午回来后是否有必要要来一次我办公室讨论?若是直接下手……你的开题报告还有地方需要修改一下。”

      “徐医生,回来时间可能会蛮晚的,我担心耽搁你休息时间……”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锦心在淌血,自己看好的球队晚上有客场比赛,要知道这可是能否进季后赛的关键一场。自己原本计划着喊上两三个朋友出去在家小酒馆耗上一整晚,边喝冰啤边看比赛,顺便再搭讪几个漂亮小姑娘,怎么-怎么来……难道这一切就因为一篇小报告就胎死腹中么?他赶紧使了个眼色给大飞意思他快救场一下。

      挑谁不好偏偏挑中个木讷的伙伴,“啊啊”了半天那个被叫做大飞的人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出。其他看好戏的同事都换了同情的眼光地看刘锦,被徐默盯上不搞到晚上八九点是必定回不去的,刘医生的生活情趣需求看来是得不到满足了。

      徐默又是眉头一皱,对刘锦肚子的小九九算盘他早就洞察到了。这年头小年轻就是没有责任心,工作比起休息哪个更重要?要是换作自己拖到现在还没写完那份东西,不用人催,加班那是必定的,哪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同事胡侃?这才是应该有的对工作的严谨态度!看来有必要趁这机会再敲打敲打刘锦,想到这,徐默板起脸:“刘医生……”

      “啦啦啦,Lucky,Lucky,大家都是Lucky Boy!”

      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徐默的说教,刘锦陪个笑脸说声对不起,赶紧去一旁按键接听了。

      电话是谢端锐打来的,他打算今天学校放课后和几个很久没见的朋友碰面聊聊,想说晚饭不回来吃了。本没什么大事,谢端锐只是觉得应该跟刘锦说一声免得他白白为自己准备的饭菜被-费了罢了,谁知碰巧救了他哥一命。

      刘锦压低声连连说多亏你了,你老哥差点没死在别人手上,改天带你上馆子好好吃一顿犒劳一番。

      对方还想详细些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刘锦已经挂断电话,一改前面畏畏缩缩的形象,大步流星走回徐默面前:“徐医生,我家出了点事。”说着晃了晃拿在手中的手机,“我表弟昨晚住到我家来了,还未成年呢我不放心他晚上一人在家……徐医生,我也是没办法呀!”

      “你弟昨晚搬过来住你这儿了?”徐默话没接下去,相反问了个很突兀的问题。

      “是呀。”刘锦忙不迭地点头。

      “临时通知你的?”

      “是呀,都快到我家门口了才打了个电话来通知我,这孩子喜欢搞突然袭击,真是!”

      刘锦一个劲地举这个表弟怎么调皮、怎么不懂事、怎么不会照料自己等诸多论据来支撑起其不得不早回家的观点,却没发现徐默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徐默的人生虽然已经迈入四十年这道关卡,他本人看上去却完全不像有些路上随手可见的大叔散发着那种沧桑邋遢感。皱纹是不可避免,皮肤松弛也是没办法控制的,但可能是鉴于徐默良好的作息习惯及其注重营养摄入的原因,一般没啥什么大的身体疾病。再加上其有空时常会抽个时间去健身房锻炼上一两个小时,故中年人常见的发福、“地中海”现象并没有发生在徐默身上,于是,徐默他瘦归瘦,身材却不是像那种白纸板般一吹就倒,而是匀称有致、让人一眼看过去会觉得很舒服得那种。

      过于白皙的肤色或许是因为长期呆在室内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天生晒不黑,总之关于这点几乎工作地点全部的女同胞都表示过强烈的嫉妒情绪,无论是新来的还是已经呆很久的前辈级人物,只要看到一个大热天过去,从不打伞也根本不会去碰各种防晒化妆品的徐默依旧顶着个白到透明且不苟言笑的脸走走出出,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对比一下自己的手臂胳膊然后心酸一下抱怨人和人真是差别好大。

      现在这张本该是稍带些病态白的脸蒙上了一层青色,双颊隐隐泛出暗红,表情却只能用阴沉来形容。徐默如此注视着刘锦,待到对方终究停下喘口气时,他幽幽出声道:“刘医生,既然这么忙那我也就不强求你了,报告你可以带回去写,有问题请随时请教我或者其他同事。这次研讨会上会用到,所以务必本周六之前交给我。”

      当刘锦因这过于顺利也过于意外的放宽政策而愣在原地时,徐默已经再次用严肃的口吻说教:“离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大家可以散了去做下午的准备了。”

      “至于刘医生,你和刘医生在出发前务必和大和药业再联系一下,顺便检查一下仓库里还有什么药品库存不够的,一起性补仓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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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1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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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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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8-5 00:24:10 | 只看该作者
    好看,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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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
    2015-10-1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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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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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8-4 17:40:35 | 只看该作者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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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6-2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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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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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8-4 06:48:18 | 只看该作者
    蓝天大海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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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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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8-4 06:46:54 | 只看该作者
    刚下火车自然要好好吃一顿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8-12-30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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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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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8-3 19:31:48 | 只看该作者
    谁都有对自己爱的人有冲动的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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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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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7-31 18:22:21 | 只看该作者
    感谢分享1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5-8-7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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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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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7-31 13:30:29 | 只看该作者
    好长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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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6-7-16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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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4]偶尔看看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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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7-30 21:45:58 | 只看该作者
    谢谢作者的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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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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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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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7-30 21:19:54 | 只看该作者

    非常好感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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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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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2楼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7:15 | 只看该作者
    小王啊小王,你这么老实的小姑娘偏偏被那外强中干的小子给迷走了,唉,若是再年岁上去些、经历得再多一些你就会懂得了。这年头女孩子就怕遇人不淑啊。你之前几个前辈不都被刘锦骗得团团转,最后闹得太僵不得不辞退另找东家。你在我手下做我总不能看着你受骗,看来以后再不时旁敲侧击几次,让你自己醒悟吧。

      坐回桌前,翻着预约单发现快到接待第一位病人的时间了,徐默收拾整理着桌上的东西,这一份放抽屉,那一份锁柜子中。每样东西用完以后,记得放回原位,就不会再发生想用时却找不到的尴尬事了。所以,徐默的房间永远是整个楼层最干净整洁的地方,一丝不苟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他本人也以此为傲。

      理好东西,抽出第一份病人资料翻着看,徐默正想着继续喝先前的咖啡,却发现杯沿那块沾上了一个小黑点。估计应该是灰尘一类的东西,可能是刚才整理时带出的灰尘。想着只要去水池倒掉洗干净杯子就好了,人却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杯子在水下一遍遍地冲,恶心感也一阵阵地向上冲,脑海中不知怎么联想到刘锦房里杂乱的样子,没待徐默他自己回过神已经“呜哇”一口对着水池狂吐。

      把胃里的东西吐完后就只能吐清水出来,难闻的味道更加刺激了嗅觉,人感到越发得恶心。伏在水池边,他只觉头昏昏胃痉挛,仿佛要将心肺一同呕出般。最后人失了力,就只剩头俯着干呕。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开门后惊呼一声,接着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地叫了一声“徐默!”,然后又说了些什么。不知是因为意识已经糊涂到听不清楚话,还是直到完全晕倒前徐默只在意着思考到底是哪个同事不懂礼貌竟然直呼自己名字的缘故,总之不管怎样,徐默最终还是吐着吐着失去意志了.

      “徐医生,你还好吧?”

      刚一睁眼带着哭腔的女声传入耳中,徐默心道无论如何毕竟是自己的助理,单是这份守着自己醒过来的心意就足以原谅她听从别人唆使不好好完成工作的罪责。

      地方还是办公室,只是换做躺着沙发上,本应是非常熟悉的场景不知为何存着一种违和感。徐默转头抱着安慰小王的想法刚想开口,又是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飘了过来,刺鼻熏得人又恶心起来。

      这味道和上午那块儿不一样,莫不是小姑娘又换了一种?这么短的时间里还不好好抓紧工作一心只想着打扮,这不单单是私人问题已经上升到工作态度、为人处事原则了。徐默眉头一皱先前的宽容心早就无影无踪,正想着要好好说教令其改回正道,突然一张脸凭空窜出从上方问候:“徐医生,你没事吧?”

      一大把年纪已经受不住一惊一乍了,徐默心脏猛地一停脸色苍白。那人自顾自伸手覆住徐默额头,自言自语:“好像也没发烧,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吐这么厉害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刘锦!放开你的手!

      “刘医生,徐医生身体这样的话今天的病人怎么办?”小王手足无措,只得向在场的另一位医师求救。

      刘锦的手终于离开人也跟着朝小王走去,徐默只觉额头被触碰过的地方难受无比,不擦擦心里难受。徐默习惯性伸手进裤子口袋拿手绢,没想到却一掏一个空。

      徐默正诧异着,刘锦回首正巧看到这动作,拍拍脑袋解释:“啊呀,忘记说了,徐医生你衣服全弄脏了所以我帮你换了我的衣服,-了些香水味帮你缓解恶心感。咳,你也知道,照顾人这方面我还是很有经验的,……至于办公室的话,那味道还没散,所以把你安置在我房里的沙发上。”

      “房里乱了一些,腾出个位子还是可以的。你要小心哦,旧文件就叠在你脑袋后面不要弄翻了。”

      刘锦还想接着往下说,一张俊脸瞬时变得异常难看。徐默对着地板再次狂吐起来。

      “徐医生你真的没事么?”助理小王担心得很,隔三岔五借口添水倒茶进门查看徐默的身体状况,一下午前前后后来了近四五次。

      徐默嫌小王烦,本来上午身子这么一闹大半工作时间都过了,预约好的病人才不管医生你有没有空,一听接待处说徐医生有些私人原因上午不安排见诊就个个闹翻天,声响大到连本关着房门休息养jing神的徐默听着个一清二楚。

      徐默躺在沙发上看似神闲气定,心里却是急着连一分钟P股都不想再沾沙发皮了。恒温设定的空调微风吹在身上丝毫未起作用,一阵阵火燎似直恼人。

      徐默是怎么个有责任心的人!

      平日里若是谁上班迟了个一刻钟被他逮住就是一顿批评,领导也放心将整个科室的人交予他管。别人看来那是提拔、那是涨工资、那是一等一的好事,但却对于徐默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时常担心自己若是考虑不全面、用人不当怎么办,想着想着晚上就会睡不好,正如今早这般需要求助于咖啡因的帮助。不过,话说心理治疗可不是讲着玩的工作,有时病人发作起来砸东西骂人那还是小事,闹到爬窗子跳楼劝都劝不住这架势徐默又不是没见过。他这样想,自己的技术水平自己有底,怎样的病例适合用怎样程度的辅导,事先自己总会小心翼翼地试探其可行性右多高。可是问题是偌大的一层楼面,算上自己五个医师,实习的、临时的小医生外加助理、打杂,二十人不到的小群体让徐默操透了心。

      特别是那个总会惹点事出来不惹不舒坦的刘锦刘医生!

      徐默一惊,自己在这里躺倒老半天,不知刘锦那小子是不是又在偷懒。自己今早的几个病人本就是被他强硬塞过来的,鬼才相信他会看在我徐默体力不支的面子上,自己又收回去努力工作!

      徐默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往坏里想,像拿了根羽毛在心窝里挠就是不让人安心躺着。他偷偷睁开一只眼望了望,貌似暂时自己这间办公室里没人。忠心过头的小王那张嘴他可是见识过,东一句徐医生你身子虚西一句徐医生你好好休息,再加口头表决心意思组织上的事请放心交给她去办。

      有这份工作热情是不错,问题是你一小小助理还没心理医师资格证呢,你凭什么帮人看病啊?再说,我徐默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像捧着个陶瓷娃娃,中午还特意跑出去外卖大补的甲鱼汤回来给我加餐么!也不想想外面的甲鱼汤掺水浓度冲淡了多少,唉,小年轻就是经验少。

      至于小年轻那男朋友,过来晃了几次我徐默清楚得很。借口查看徐医生身体状况工作时间出来晃荡,刘锦你别用那副悲悯的眼光看我,敢情你还在背后笑没人管你了呢,你那条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真要说起来,若不是你房里那鬼样子,呕,我还不至于会吐成这样。

      啊,对,本人的确有洁癖。

      这毛病跟了好几年了,说严重也还没到过于敏感生存不下去的地步。最多是尽量避免与别人身体方面的过多接触,随身带着手帕觉得脏时擦擦干净罢了。今早那杯咖啡上的灰平日里也就犯犯恶心在水下洗干净就可以了,谁料受刘锦屋里那邋遢情形影响,脑子里记得特别清楚,再一联系到杯子上的黑点,顿时长江黄河滔滔不绝。其实本来吐吧吐吧已经没啥感觉了,那小子偏又提醒我,呕,在他沙发上把旧文件当枕头的事,合带那身衣服,这下吐得胃里反酸,神经抽搐,痛不欲生。

      徐默一拍脑袋,终于躺不下去了,撑起上身转为坐姿。

      总之一点,我天生和刘锦那家伙八字不合。

      稍稍揉了揉头发在太阳穴上按了按,完全清醒过来的徐默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已经近四点了。屋外的声响一直没停过虽说已经比先前发生频率低了很多,想着还是出去看看情况吧,徐默换上白大褂稳妥地将手帕放回口袋。

      “你先坐坐好吗,刘医生房里的治疗很快就结束了。”

      “什么刘医生!我明明预约的是徐医生,小姑娘你不要想着唬弄我。”

      “妈……”

      被女儿扯住袖管的中年妇女终于又重重坐回椅子,小王也松了口气顺便喝口茶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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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楼藤椅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7:28 | 只看该作者
    今天一天简直快乱套了,徐医生一不在,他的病人只能暂时先推给其余四位医生负责。可人家也是有自己本身的病人群的,硬塞进来所有人都脸色不好看。这不,又不能叫人家过来再回去,讲到底是自己这方临时出了问题,所以只能转手其他人消化。这不就是加重工作负担嘛!于是悠悠地就有话飘出来了,什么徐医生装病旷工,窝在办公室里看似虚弱实则是偷懒等等。

      当时也在场的小王脸通红就差没冲过去好好理论,眼珠直瞪显出其罕见的怒气。休息室里其他人也没啥反应,甚至还有些平日里看不惯徐默刻板工作态度的人纷纷跳出来指责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要向上面好好反应。

      刘锦正站在饮水机旁倒水,有人趁机挑事叫住他问他怎么看。整个楼层谁人不知徐默最为厌恶刘锦,从外表到态度,批迟到批早退就连诊室邋遢他都管,虽说刘锦一向为人“友善”从不与人起冲突,那也是看在徐默身份稍稍高上一些,所有人都这样想,换做是自己这时若不报仇何时再有机会!一时间全部椅子唰唰转向刘锦,所有人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啊,当然,徐默最为忠心的助理部下小王则是信心满满的模样。

      我家刘锦最明是非!

      焦点人物刘锦为人洒脱也不推脱,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眯眯喝了口水,帅哥本色魅力自现:“有空在这儿八卦徐医生为人倒还不如把早上的病历资料好好整理,等事后徐医生问你们讨来看时别再一个个怪徐医生工作认真过头。”

      小王笑得像朵花,众人纷纷掉下巴,刘锦又是一笑空手将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我还没吃饭先回去泡泡面边看东西,你们吃饱饭的慢慢聊。”

      顶着视线回房间,刘锦抬头挺胸走路姿势似那电视里英雄好汉浩然赴死状。待到进屋关上门,靠着门板大喘气的刘锦额头密密冒出层汗来,抬头一望桌上的文件夹,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既然狠话已经放出来了,今天不努力工作岂不是给自己给自己打耳光,命好苦啊。

      喂,徐默,我刘锦今天算是挺你挺到家了,顺道改改自己的公众形象……咳咳,这个人情一定得记得日后向你讨回来用。

      口袋里手机“滴滴”两声来了短信,刘锦掏出来一看是小王的:

      “刘医生,工作请加油!我去帮你买中饭,不要吃泡面了。

      你今天的待遇可是徐医生级别的呢,甲鱼汤补身体……

      看着屏幕上那颗小小爱心,刘锦突然觉得这一切苦都值了。前两天刚搭上的美眉今天就这么主动贤惠,这倒省得自己再花大把jing力物力挤眉弄眼了。

      嘿,甲鱼汤,真不错!

      嘿,徐默,你还真是吐得好。

      徐默自然是不晓得他被人煎鱼般翻来覆去腹诽了半天的事,他现在只担心病人一不耐烦闹僵起来无法收场,那时后果就严重了。

      鉴于之后的事实,我们只能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徐默无愧于其深厚的经验与资历。当别着胸卡抱着病历卡的徐默出现在诊室门口时,全场人的目光转向了他,紧接着就是一顿臭骂:“徐医生,不是说你病得没法起身吗?敢情你装病装到现在忽悠我们么!”

      “不是的,徐医生今天早上吐了两回……”跟彪悍的中年女性相比,小王的声音柔柔弱弱惹人疼爱。果然有了男人之后女性荷尔蒙大幅上升啊,徐默不自觉后退一步。

      只可惜她的对手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过50不吃这一套的家庭妇女。斜斜一眼略过,目光立即马上就锁定在事件“主谋”徐默徐医生身上。杏目一瞪,眼角皱纹齐刷刷全体亮相,女人拔高了声调:“徐医生你现在出来是不是表示身体已经足够好了?我们时间也很宝贵的,我女儿还是个高三生,你们耽误不起的!”

      “可是徐医生他……”

      小王同人你的不屈不挠是我党坚持的朴素斗争方向。

      微叹了口气,徐默脑中一闪而过上面那句话,人跨出一步示意母女两人进门:“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请进去坐一下,我去拿些东西来。”

      “若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吃桌上盒子里的糖哦~味道很不错的。”

      徐默再度进门时特意看了小女孩一眼,直接绕过女孩母亲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45度,谈话的最佳角度。

      “你叫什么名字?”

      “朱晓雯。”

      “晓雯你好,我是徐默徐医生,很高兴见到你。”

      母亲突然插话进来:“医生,快点进正题吧,我女儿还赶着回学校呢,她们晚上有晚自习的。”

      徐默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眼镜带上,拿笔记上了几行字:“年纪上去了眼睛有些老花,不带看不清字呢,呵呵……晓雯妈妈,接下来我想和你女儿两个人单独聊聊天,你要不先在外面坐着等一会儿?”

      女孩手抬起来似乎想要阻止母亲的离去,在另两人的眼神下她又放回了手。

      徐默目送女孩母亲出门,话题一转从罐子里拿出一颗糖来递给女孩:“尝尝看吧,蛮好吃的。”

      女孩迟疑了半天终究还是接过吃了。

      徐默自己也剥了一颗塞嘴里,遥控器点了音响开关,刚拿进来的光盘转动起来送出一阵轻音乐出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女孩低着头,坐立不安。徐默状若无意地扫过女孩,果如其然地瞧见糖纸被绞成麻花状。

      啊,看来是那个啊。

      潮水声层层叠着向两人涌来,放低声线徐默的声音轻柔而又缓慢,融入背景乐飘飘然中更似耳语:“现在跟我一样后靠沙发上闭上眼,采取自己最放松的姿势随便些……然后想象自己站在海边,绿水荡漾波光粼粼……海天一色,远远望去分不清天空与海洋的分界线,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听,还有海鸥的叫声,一只两只,在海面上盘旋着嬉戏……肌肉放松,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有没感觉到潮水打在脚上的潮湿感,累了的话可以试着躺在沙滩上小睡一会儿……上方的遮阳伞挡住了多余的炙热,身子陷入奶白色的细沙被包围着,--刺刺的……”

      渐渐地说话声越来越轻,最后竟不知不觉地悄然消失在音乐中,不大的房间里两人不断起伏的呼吸声平缓且放慢,透着一股安心感。

      “啊,晓雯!医生,她什么病?”徐默与小姑娘的身影刚一现身于办公室大厅,患者母亲就急急站起身来拉过女儿询问情况。

      徐默眉头一皱眼里似有不快,但依旧面带微笑:“晓雯母亲,你女儿没有生病,只是可能最近压力比较大,人神经有些紧张……这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

      “可是她在家里一个人时经常满屋子乱走,像个神经病一样……”

      “这位女士!”徐默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全场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刘锦正送完病人回来也倚在门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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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7:45 | 只看该作者
    “朱晓雯是一个很正常的孩子,请不要随便叫她jing神病。我是医生你不是,这点上你没有发言权。”

      “下周找个时间我们再来聊聊天,小王你帮她安排一下……嗯,下周四可以么?晓雯,平时要懂得劳逸结合,读书累了像今天这样好好休息一下听听轻音乐会有很大帮助。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累了。”弯着腰和颜悦色交代了朱晓雯几句,徐默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晓雯妈妈,今天就到这里吧,你领晓雯回学校吧。”

      “你……”

      “嗯,徐,徐医生再见。”

      望着母女两人渐行渐远下了楼梯,徐默丢下一句:“小王,把今天剩下的人叫进来吧。”就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刘锦想了想,踱回自己房间的步子又折了回来,他伸手敲了敲木门:“徐医生,我是刘锦。”

      望着母女两人渐行渐远下了楼梯,徐默丢下一句:“小王,把今天剩下的人叫进来吧。”就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刘锦想了想,踱回自己房间的步子又折了回来,他伸手敲了敲木门:“徐医生,我是刘锦。”

      “嗯,进来。”

      刘锦一拧门把手,徐默伏在桌案奋笔疾书眼皮都没抬。

      “什么事?”

      嘁,就你徐大医生忙,刚送走一个又是查资料又是整理资料的,整个工作狂。

      见来者没应话,徐默笔停了头微微扬起,扶了扶镜架:“刘医生,你有事么?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这个小子又想翘班么?

      刘锦笑嘻嘻手-白大褂口袋晃着身体凑过来仔细看徐默的脸,后者则明摆着-了一副嫌恶表情:“干什么!”

      刘锦依旧弯腰伸着脖子,两人距离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吐出的气息扑在脸上热热的,徐默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这,这,这可恶的香水味!

      徐默自己从不-这个,省钱的同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其过于纤细的神经受不了人工香jing的污染。咳,别误会,这形容词也就刘锦那花花公子用得出,当事人徐默听闻这则描述后愈加对刘锦的为人没啥好印象。但同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刘锦对徐默的评价几乎条条被证明是奇准无比,虽然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徐默有着洁癖。

      嗯,话题再回到香味这件事情上来,不-香水不注重打扮刚过四十岁的徐默总被人说很好闻,说是靠近了些就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自然这话不是当面说的,整个办公室就连上头领导都不敢在上班时间跟徐默开玩笑。但要知道人一背过身去,八卦本性就会完全暴-来,嚼人舌根谁不会!人选更不用说,原因只有一个,徐默太正经了。人类对于与众不同,咳,与己不同的其他人总是抱有着好奇心。越表现得正统无瑕疵,人们越是想着要鸡蛋里挑骨头,这种心理说到底,不就是想自己给自己挣脸呗!

      你知道么,那个谁谁其实XX,啧啧……啊呀,真看不出呀,怪不得——类似的语句在这栋心理诊所话题围绕中心中出现的频率高得出奇,主语也很明确——徐默徐医生,这高话题性简直快赶上另一闪闪发亮诊室第一受欢迎人物——刘锦,并列年度第一了。

      咳,然而消息传播起来很快的,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一个圈子,卧底小王总是会很忠心地将各种传闻报告上司,虽然可能那个上司并不会分心去关注这些小流言。

      刘锦这时也想起了这个传闻,趁着靠近的机会调动鼻部神经仔细地闻,只可惜自身的香水味过重,什么都没闻出来反而被徐默狠狠瞪了一眼。

      徐默被盯得有些恼,索性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仰着头站起身来:“刘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这么一吼,刘锦终于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尴尬,“哈哈”干笑了两声:“咳,哈哈,我这不是担心徐医生你么,想着过来看看徐医生身体恢复了没,脸色好像还不怎么好。”

      “没什么大事。”

      “要我说,接下来的事就让其他人来做吧,貌似还剩两三个病人等着,反正今天也忙上一天了再加上几个也没什么区别。”

      徐默除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酸痛处:“刘医生,其他人正忙着你却来我这里聊天么?对不起,我这里也有一大堆事,前面那位……”

      “那位小姑娘得的应该是神经症吧?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觉得无论是躯体还是神经,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

      徐默点点头给予肯定:“嗯,应该是焦虑障碍,神经症中的一种。前面简单聊了一下,之后又作了一个冥想放松治疗,貌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只见了一次面还不能肯定,只能说初步诊断为广泛性焦虑障碍。”

      “广泛性焦虑障碍?那就是说没有确定的客观对象和具体而固定的观念,只是单纯的因环境作用而存在着一些情绪上的问题罗?”

      刘锦暗地里松了口气,果然只要一和徐默讨论学术问题,他立即把刚才的情形也抛置脑后了,自己也可以放放松不用回去再蹲办公室了。Lucky!

      徐默的确来了兴致,他让刘锦坐着自己跑去翻工作手记,边低头看着边坐回刘锦身边,“你看,这里写着诊断标准。jing神运动性不安如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甚至奔跑喊叫,也可表现为不自主的震颤或发抖,女孩子虽然没有像这里描述得将内心不安完全外-来,”徐默将桌上的糖纸推至刘锦面前,“这是她无意识时作出的动作,明显的焦虑倾向。”

      刘锦一手捏起糖纸装模作样地看,心里却开始泛起嘀咕来,想着自己其实只是要转个话题来解除尴尬,可没想过要与人讨论学术问题呀。他瞥了一眼徐默,发现后者正等着自己发表一番专业言论,又偷偷-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怎么办?得找个机会溜走,否则只能死撑到底了。

      “徐医生,我前面听女孩母亲的话,可能是高考的压力给女孩带来的压力过重了吧?大环境影响个体身心,特别是中国人一向把高考看作是成才的独木桥,高三考生的心理压力一定不小。”

      徐默沉思了一会儿:“因为还只是第一次见面,很多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就现在来看,似乎女孩母亲那块儿……家庭层面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直属亲人的行为……”

      徐默还想接着往下说,只听门那边小王“咚咚”敲了敲门:“徐医生,今天还剩最后一名病人,要我把他带来你这里么?”

      一拍脑袋徐默站起身连声应道“马上就好,再等等”,自己则跑回办公桌边作准备工作,似乎完全忘记刘锦这个存在。沙发上独自一人的刘锦暗自一喜,心想幸亏自己刚才灵机一动,暗地里给小王发消息让她带病人过来打断徐默的侃侃而谈,要不今天晚上不知几点才能下班。这样想着他轻轻松松也站起了身:“徐医生既然还有事忙,我就不打扰了……忙归忙,徐医生还是要注意身体健康呀,你倒下了我们这伙人还得靠谁来养?嘻嘻,徐医生责任重大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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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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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报纸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8:03 | 只看该作者
    心里明知刘锦这番话是开玩笑,徐默还是有些不快,脸上表情表现得很明显:“刘医生,这里不存在谁养谁的问题,这是……”

      “是是,这是工作,要有责任心,要有职业操守……哈哈,徐医生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认真工作拉。”

      刘锦头一下一下小鸡啄米似地点着敷衍,手刚搭上把手正巧小王引着病人进门,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刘锦咧嘴一笑走了出去,小王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徐,徐医生……”

      “好,你先坐这里,小王,去帮这位先生泡杯茶。”徐默拿着笔和本子坐在患者对面时,心里闪过了一丝异样,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思绪尾巴飞快地从脑海里溜走,他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收回了落在门框上的目光,朝着病人一点头,和蔼可亲地问:“你好,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乐呵呵陪着朋友去网吧操机的刘锦一没留神组队冲进了大BOSS区,小人被活活nue死,线上频道喇叭闪个不停全是在骂他是个白痴。刘锦友人探过头来问到底怎么了,只见刘锦耷拉着脸一脸苦相,一旁的大杯可乐早就见了底,“我的确是个白痴。”

      友人的小人也在队伍里杀怪,以为他在说刚才游戏的事便也火起,自顾自去复活点决心再也不同刘锦组队。

      却不知刘锦心里转悠着其他念头,且越想越懊恼。

      啊呀呀,我真是个白痴,竟然忘记把自己桌上的资料带回来。

      难得这次让徐默欠了自己个人情,对自己刮目相看了。第二天若是交不出课题研究计划书,那这一切不是白费!以徐默那个性,定是会板着脸说教个大半天的,那不烦死!最麻烦的是,讲不定他日后会更加针对我,这个要管那个也要管,那日子更加难过了!

      到底要不要回去拿呢?刘锦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小人被人偷袭了一次又一次,装备掉得差不多了。

      他娘的!他愤愤骂了一句,顺手下线关了电脑。

      待刘锦赶回诊所时,已经晚上快八九点时候了,他在楼下粗略地望了一眼貌似灯全灭了,想着徐默应该回家了吧办公室应该没人了吧,方才安心“噔噔”地上了楼。

      笑话,如果被徐默逮住,那后果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过去的。穿过一楼大厅踏上楼梯,远远地可以望见走廊边有间房门没关好露了一条缝,却不见灯光漏出。估计是徐默临走忘了把门关紧吧,看上去像是没人。

      刘锦这样安慰着自己,蹑手蹑脚经过这道门时往里望了一眼,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他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手塞进裤子口袋准备拿钥匙开门,谁料刚提起脚却听房内传来一声呜咽,颤抖的尾音消失在急速加快的呼吸声中,确是徐默的声音:

      “阿维!”

      刘锦白了脸站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这情形……是个男人都知道,

      徐默在Z慰!

      人们都说人在危急关头都会闪过千万个念头,刘锦这状况自然也算做是紧急事态了。

      双腿还保持交叉状前后站立,身子微微向右边侧了些,再往上就是一张大惊失色的脸,哦,嘴巴也大张活似吞了个蛋。

      走廊窗外霓虹灯的红光透了进来,笼了人一身,再折-至脚边的盆景植物上,不红不绿还有些发黑。楼外那条大路上不时有机车经过,轰鸣声“呜”得一声拖得很长。随着噪声一同发散延长,刘锦脑内的神经元们飞速移动着:

      事到如今……

      刘锦啊,刘锦,你有两条路选择。

      刘锦屏息凝听,房里那人的呼吸已不似刚才那样急促正慢慢转为平缓,稍稍拉长的吐气声后那人轻轻咳了一声。

      身板一颤问题重新摆回眼前,刘锦那已被锤炼了二十四年的神经末梢火星迸溅。不就是两条路么,赶紧选了才能摆脱如今这尴尬局面。

      一是冲进去大吼一声:“徐默你也有今天这副丑样!”哈哈大笑三声,大肆取笑一番以用来发泄平日里受的怨气。

      二是轻手轻脚转身走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脑子被门板夹住了才会选一!

      敢情今儿我冲进去-徐默,明儿可就直接卷铺盖走人了!能一解往日以来的种种郁结之气的确是-,但我刘锦又不是那目光短浅之人!

      既然决定作好那接下来的事很好办,脚跟不离地向后一百八十度转圈,刘锦正踮起一脚脚尖向回程方向迈进一步,口袋里的手机指示灯闪了两下,好死不死地开始放歌。

      “啦啦啦,Lucky Lucky,大家都是Lucky Boy!”

      空空的楼道里音乐声传得很广,回声不断的同时屋内传来的椅子“吱”得拖地声也很明显。剩下的七魂晃晃荡荡暂时依旧留在刘锦身子中,上蹿下跳连着本尊手指抖着抖着偏还按错了键,于是音乐停了,电话通了:

      “谁?”

      “啊呀,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接,是我啦……”

      徐默的问句同话筒里的人声几乎同时响起,刘锦却一个都不应。将手机往兜里一塞,刚还飘散在外的三魂重新回归,无视那继续叽里呱啦的一直在“喂喂”的人,也不顾皮鞋重重踏在木质地板上会有类似“咯叽”的怪音,刘锦硬着头皮一股脑地冲下楼跑出了诊所。

      “叽叽喳喳”的声响交替起伏终究远去,徐默拉开门已经没人。

      这人莫不是也太笨了些,唯恐别人不知他在-么?背影倒是看着有些眼熟,这时候能进楼的也只可能是同事吧,被撞见这种事实在是那啥了点。

      手无意识地-了-下巴,徐默叹了口气,倚在门柱边。

      只是……看来是被发现了呢。

      奔出老长一段路差点喘不上气来,刘锦依旧心有余悸捧着胸口大口吸着空气。简直太不幸了竟然这种时候有人打电话来!

      想起电话铃声,刘锦肚子里又是一团火,嘴里问候了打电话来的人的列祖列宗一通,从古至今,一个不漏。

      可能是问候声过响了一些,不知哪处幽幽飘来的一句话惊得刘锦并腿一跳四处张望,路灯下的黑影跟着一同群魔乱舞。

      “我说哥,我外婆不就是你外婆么?你想就不怕被外公打死?”

      手忙脚乱才将手机从袋里掏出来,通话时间早已过了不知十几分钟了,刘锦边心痛白白银子流失边将手机按在耳边:“喂?谁啊,这么晚?”

      “我说哥,你作什么亏心事了,跑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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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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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8:22 | 只看该作者
    话筒里的声音脆脆的就似豆子撒锅里那般掷地有声,好听归好听,口气里却满是调侃的味道。

      这人是谁?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的小刘儿很快主动吼出了这人的名字:“谢端锐!”

      “我在呢,吼什么,耳朵好疼……啊呀,师傅,前面那个路口要左转……啊,哥你说什么?”

      越听越觉得不对,刘锦立即“奶妈上身”,婆婆妈妈说教起来:“你去哪里,这么晚了还不好好给我呆家里!快点回家知道了吗?”

      没办法,这个表弟从小疼到大,刘锦“型男”形象只有在谢端锐面前自动转化为“保姆”地位。嘛,谁叫当事人是心甘情愿的呢,只不过另一人也乐意时不时动用这份资源,比如:

      “哥,我和家里闹翻了,离家出走了。”

      “什么!那你现在……”

      “师傅,就这里停……啊,哥你等等……给你钱,正好是吧,发票不要了……”

      难得急性子的刘锦能耐下性子听,半天却等来这样一句话:“哥,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谢端锐是刘锦的表弟,至少法律上是这么判定的。若是套用家里长辈们的说法,谢端锐就是个小拖油瓶,而且还是个漂洋过海的洋货。

      刘锦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兄弟时自己也还只是个骑着单车冲大街上漂亮女生吹口哨的年纪,活了十几岁也算见过点小世面却也被异样的金发晃了眼惊了神。家里大人们围在一起唧唧咕咕,谁也没注意到放学回家捧着篮球的刘锦,更不提缩在角落几乎谁也不认识的谢端锐。

      白皙的皮肤配上浅yello,静-着的八岁孩子仿佛秀美如画家笔下的人物,一眼看去一时间甚至难分雌雄,就似那圣经中的天使透着一股中性美。

      “小天使”转过脸好奇地瞅着发丝粘在额头满脸汗水的刘锦,黑曜石般滚圆的眼珠转了转,嘴一抿,忽而又-还没换牙完全的牙床冲着看呆了的刘锦笑,两颗小虎牙尖尖的暴露在空气中。

      “你小时候明明一副乖巧的模样,怎么人越长性子也变了个样?”刘锦蹲着翻检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语气十分不满。

      “我也没办法,”披着浴袍刚洗好澡出来的谢端锐,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头发的水珠,原先的发色已全部染成了黑色,新生的则潜伏在发间时而会闪过几眼金色。

      “再说,无论我再怎么变,刘锦哥都会疼我不是么?”

      “臭小子!得意吧你,看我现在就开门把你丢出去!”

      “哥!”

      刘锦叹了口气,每次一被这么唤上一声“哥”,自己必定会心软,这次也不例外。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这次又怎么了,是小姨不给你饭吃了,还是不给你床睡了?”

      “她去相亲了!”

      刘锦动作稍停滞了一会儿,接着继续伸腿练习:“你妈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再说她年纪还不是很大,赶紧再找一个以后再多个人照顾你不也挺好?”

      半天没得到回应,刘锦偏过头去看,只见裹在白袍子里的男孩一脸鄙夷,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

      刘锦默然,这孩子家里的情况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更愿意靠近自己么?毕竟自己算是这个大家庭里惟一对他真正有着保护欲的长辈,他这十六年间的确过得不容易。

      这样想着的刘锦正待开口,安抚对象抢先道:“哥,我肚子饿了。”配乐“咕”得简单明了,紧接着又响了一声,这次尾音拉得很长。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吃晚饭?”

      “我急着出来到你这儿嘛……哥,我想要吃水煮鱼。”

      刘锦只觉太阳穴附近神经一跳:“这时候哪还有餐馆开着,我这里只有泡面。”

      “呃……”

      “喂!你要求不要太高,你哥我平时一个人不也这么将就过来的么!”

      “嘁,我要吃鲜虾鱼板面!”

      “只有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自己去烧开水!”

      “哥,看你屋内这副脏乱样子……原来那个叫什么阿尼还是阿丫的女友吹掉了?”单身汉房里只有一张床,虽说是双人规格,睡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挤了一些。

      咳,某小孩坚决宣称自己成年了,刘锦表示自己保留意见。

      “她叫阿雅……”

      “这女人每次都跑来打扫卫生,弄得自己像这儿的女主人一样,讨厌死了。”小脑袋靠在刘锦手臂上,谢端锐嘴一扁继续发牢sao,“那个什么阿丫名字俗人也长得俗,妆还画得浓想吓死人呀!对了,哥,新的找了没?”

      刘锦心中暗暗为前任女友在别人心中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而心生愧疚,便顺口答道:“你哥不用找,魅力大着呢!”

      “那就是说已经又有了咯?”

      身边的人迅速翻身站起,灯关了看不见脸上表情,想必定是笑得一脸狡诈。

      刘锦头痛起来,索性也坐起身来:“你小小年纪老管你哥女朋友的事干嘛,快点睡觉,你哥明天还要上班呢!”

      “嘁,没有我帮你把关,到时候进来个母老虎我可不管。”

      “好了好了,睡吧。”刘锦柔声劝着,帮谢端锐盖好薄被子后自己也跟着躺下去。

      翻过身,眼皮阖着等着会周公的刘锦,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又很快随着困意的侵入而消失于虚无中。

      或许应该找比自己年长一些的人,既明事理又懂照顾人。

      今天一整天外面天气都很好,万里无云,初夏的阳光直-下来,耀眼却并不讨人厌。

      这种天气就适合去外面-地踏青嘛,再不济坐在某露天小酒馆的长凳上看街上来来往往美女也不错。

      刘锦划了口饭,继续木头筷子点点面前的小盘子,“叮”得一声继续发表言论:“所以说,像我们这样天天窝在这钢筋混凝土建筑,翻翻书帮人聊聊天开开药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自杀是什么?是罪恶啊,圣经都不允许的!”

      同一桌的男性同胞互看一眼点头应和,心想刘锦这小子果然懂得情趣,午餐时间还能整出一套生活意义论。

      刘锦很得意,盘子边缘挨个敲了个遍:“不是我说,你们呀除了上班,回家干些啥其他有意义的事不?结婚了的人我不说些什么,凡事有老婆大人替你们担心着,看看其他的,喂,对,说的就是你,多久没带女友去饭店好好吃上一顿了?不要以为只有生日、情人节、圣诞节三大节日才要花大钱,平时即便偶尔送一支玫瑰都会给你形象加分不少,这就是情趣,懂么?”

      一边大大方方接受邻桌女性灼热的目光洗礼,刘锦挨个教导过来,口若悬河,唾沫乱飞。正讲到兴致高昂处,身后有人推门进来,刘锦回头一望,正瞧见徐默端着饭盒也走进休息室,立即噤了声埋头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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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8:55 | 只看该作者
    “还有一点,刘医生,或许是我多事了,但我还是建议等会儿与对方讨论正事时请把手机设为震动模式……这铃声,过于吵杂了。”

      那次午餐事件过后,刘锦发现除了自己尽量避免与徐默两人单独相处以外,对方也在躲着自己。

      比如他再也没有在办公大厅公开点名批评自己工作态度不认真,虽然往往那时自己都混迹于群众中吹牛讲笑话。

      再比如他若是有文件给自己时都是选择通过助理小王而不是自己过来敲门,虽然才几步路的距离。甚至自己拿那篇通宵赶出来的报告去他办公室时,他连头都没抬就说放在一边等会儿看,且-一副被打扰的不耐烦神情。

      虽说身边没一个老盯着自己、赶自己去工作的人,工作时段的确过得更惬意不少,刘锦还是大受打击。一来是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不喜与人交恶。用他前前女友的话来概括,刘锦天生具备招蜂引蝶的体质,却又缺乏安心感,或者说没有担当。这点上刘锦自己也承认,他承认自己的确花心了些,看到美人就会肾上腺素急速上升,手脚行为先于大脑思考率先示好。更何况人长得帅嘴够甜,什么样的小女生都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因而,刘锦花心的传闻越传越广,分手速度也是让人咂舌不已。

      关于这点,爱管他表哥闲事的谢端锐问过,刘锦想了想,说因为还没遇上真正喜欢的。然后某人继续八卦说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刘锦还是想了想,连声催促谢端锐去做作业。待到人真撅着嘴走开了,留在原地的刘锦又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不晓得到底喜欢哪种的,于是便作罢不再去考虑这问题。

      让刘锦郁闷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连着做了两天徐默坐着Z慰的梦,且都是以那声叫声为终点醒来。一次比一次清晰的画面,一次比一次沉重的喘息声,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他不得不赶在表弟发现之前去冲凉水。

      完事后坐在马桶盖上扯过干毛巾擦身的刘锦一脸沮丧,梦到男人在自己面前打-已经不正常了,自己竟然还有身体反应,莫非自己是双性的?不会吧……冷水拍拍脸,他为自己找到了两条解释。身为拿着国内名校心理学专业研究生学位的刘大医师,推测自己可能最近有些欲求不满而受到那样香艳的刺激冲击,最终导致徐默这件事成为诱因给潜意识施加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暗示,即如今在刘锦脑内形成了如此的等式:徐默打-事件=-发泄方式。要解决也很简单,就是最近找个机会也发泄一下,破除这种无意识间形成的操作性条件反-即可,当然自己打-则是下下策。

      绕来绕去看似很麻烦,于是刘锦选择相信了“一大清早由男人生理构造的特性而产生的无对象的性冲动”这条原因。既然无对象,是男是女也无所谓,刘锦舒心地笑了,穿好衣服给等在外面老半天的表弟让地方。

      那姑且就这样吧。被人躲了两三天的刘锦琢磨着还是要自己主动些,因而寻着个机会逮着单独在电梯间等电梯的徐默,凑上前去嘻嘻哈哈:“徐医生,我那篇报告看了没?在下还等着才高八斗的徐医生您给些修改意见呢?”说罢伸手想要搭住徐默的肩以示亲近。

      即便以背对着的姿势站立着,徐默还是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刘锦的手:“嗯,没什么大问题,小地方我替你已经改过了。”

      狭窄空间里香水味越发地重,徐默心中哀叹一声,只恨不能用手帕捂住口鼻。

      刘锦并不知徐默此时所想,他见话题展开不下去又挤近了些,从侧后方清楚地看见徐默挂着黑眼圈的一脸憔悴的模样,心跳突得停滞几秒,不由得收回先前那副嬉笑调侃的说话口吻,转而软声道:“徐医生,工作认真的确重要,身体却是本钱啊。要注意多休息,实在累了不如回办公室趴一会儿吧,我会叫小王控制时间让你好好打个盹的。”

      今次刘锦话音刚落,徐默已经转头过来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说呢,像这样的对话模式这两人还是头一遭,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刘锦挠挠头环顾四周岔开话题:“最近貌似都睡得不怎么好呢,啊啊,啊哈哈,要不自己给自己做个放松练习?要去翻些东西带回去啊……”

      望着刘锦他一脸真切的关心模样,徐默忽然觉得原先那股香水味也并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他回过身来,微微笑着点头表示接受对方的好意:“谢谢,我自己会调节。”然后转身进了电梯,唤人按住开门键等了一会儿,“刘医生你不需要搭乘电梯么?”

      “啊,等等!”这样喊着冲进电梯的刘锦尴尬地想要冲徐默解释,却发现怎么也解释不清,最后只得支支吾吾地随便说了两句就闭口不言了。徐默捡了个角落站着,稍稍远离电梯里其他人,感觉空气的味道好受了些。被挤在人群正中间不能动的刘锦在楼层到达前一直在认真地思考着一件事:

      如果对方对自己笑了是不是说明对方与自己的关系有所改善?特别是这种认识一年多来都没见笑过的那种类型。外面人声渐渐小了,未关严的窗缝里透进一丝暑气。

      徐默本还想努力撑着jing力把眼前的书看完,无奈眼皮渐渐打起架来了,最终还是插了书签做记号并合上放桌角,自己摘下老花眼镜打了个哈欠。

      今天早上接待了两三个常规病员,都是两年的熟人了,没什么大碍只需保持稳定的现状就好。徐默简单了问了几个问题,打开话题聊家常谈了谈最近生活近况,并鼓励肯定了一番病人为配合治疗而付出的努力与辛苦。

      与刘锦不同,徐默的病人更多地与他保持的是一种朋友的关系,保持一定距离又不会让人觉得生疏。徐默自己一直认为,医患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获取、收纳的信息交换过程,尤其相对于心理医生这个特殊的职业来说更是典型。心理医生与病人是世上另一种亲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亲密却又不同于家人、情人、密友这些常见的人际情感类型。

      临床心理学鉴定心理疾病不单指那些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更强调这些不良心理状态造成的后果给病人本身带来沉重的压力与痛苦。前来求诊的病人首先对医生投注了极大的信心,相信自己能通过治疗改善自身的生活。这种从病人行为与表现传递过来的信心对于徐默来说就是工作动力。

      即便是长久不联系的已治愈病人,徐默有时也会主动发条短信或是电邮祝身体健康一切顺利。虽并不是每条消息都能得到回复,徐默还是坚持下次还发过去并附送健康小贴士。这是职业操守问题,徐默如此对自己说。

      刘锦进这家心理诊所才一年,自然在很多地方还缺乏了解,对徐默的认识也是一样。

      当然,对于刘锦这人徐默也了解甚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刘锦恰好是两种人。

      老实说,刚开始徐默对刘锦很有好感,当他听说诊所即将来一位有研究生学位的年轻人担任主治医师时,他兴奋又很高兴地同主任说要好好留住人才不能被其他地方挖走,该有的福利该有的培训资源全都通通分他一份。

      待到人真的来了,虽然对刘锦玩世不恭的说话口气及个人层面因对气味、香水等厌恶方面的原因为由好感减了一半,但徐默也不得不承认刘锦无愧于名校毕业的光环,他对于理论知识体系的掌握扎实,且善于思考有自己独特的看待问题角度。技术青涩不是问题,刚出校门哪个人不是靠一步步实战经验走过来的?徐默有信心,他对刘锦充满期待。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或许徐默对于刘锦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心情吧,尤其是半年前那宗闹剧……徐默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女人间辱骂与扯头发来远比男人挥拳来得惊心动魄,而只会瞠目结舌站在一旁看戏的祸首却像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一切的源头,下次依旧还是和女病人交换暧昧眼神,依旧还是-着头对皱眉看着他的自己自信地笑说没问题交给我吧。

      一想到这画面,徐默感觉头皮神经一紧,接着就是阵阵抽痛。

      毕竟,对工作忠诚度才是自己最为看重的特性,远远超过技术与技巧。

      轻浮的刘锦正是踩中了自己雷区,如此一年多来倒也真没给过好脸色看,难得他还能对己如此友善。电梯间那份关心真诚不做作,抑或此人其实本性并不像自己预想的这么槽糕?

      徐默摇了摇头,站起身将书放进包准备带回去看。今天接下来没预约,本就是打算把手头的这部书看完,如此在办公室或是在家都一样。

      慢慢脱下白大褂细心地叠整齐,细长的手指滑过折出褶子最后放入柜子里的衣袋中,徐默做得不紧不慢,心中转着其他念头。日后该怎么面对刘锦,特别是被他瞧见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后?门外的人无疑是他,前几天中午休息室里已经得到确认了,自己这三天下意识地避开和他直接接触,目的也是为了避免两人觉得尴尬。而今天中午这番对话又说明了什么?

      徐默一抬眼瞧见桌上刘锦交来的报告书,再回想到他敲门进来时那副谨慎惶恐的模样,突然觉得一阵好笑,也将报告整理好一同塞进包中。

      既然对方不提起这事,那自己也当不知晓门外-的人正是刘锦好了。拿起包提着衣服袋子走出办公室,助理小王正做着登记名单整理,徐默赞许地点点头绕过了她向隔壁诊室走去。

      “咚咚,刘医生,我是徐默,现在有空么?”

      “有,有!你等等啊,就来!”

      “不必来开门了。”徐默快速地接着说了下去,“明天一早七点半的火车,请七点时到达候车室里碰头。另外,因为要在X市住上四天,所以今晚要把该带的衣物及行李都整理好。”

      “不要最后把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却把自己忘带了咯……这样的话,我就将你箱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卷跑不回来了咯。”

      丢下一句玩笑话,徐默在其他同事诧异的目光下下楼,仿佛卸去重负般的,他送出一口长长的气来。路过的小女孩叼着-糖怔怔地看着从楼里出来的徐默,递出一颗柠檬味的糖:“叔叔脸白白的,是不是身体不好?给你吃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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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9:24 | 只看该作者
    女孩的母亲连声道歉,拉着女孩不让她再说下去。徐默微微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接过糖剥开外层糖纸:“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糖?叔叔办公室里有很多,但是叔叔自己不能多吃呢……早知道就随身带一些放口袋里了,啊,这糖真甜。”

      小女孩笑得很开心,舔舔着-糖又拿出了一颗,徐默正待谢绝,却见小手掌转向自己身后。

      身后的男人弯身笑着-了-小女孩的头,拿起那颗绿色青苹果味的糖。阳光-在他掌心,又将绿色的光映在浅棕色的瞳孔中,明晃晃地包含着其中其中小小的徐默的身影:“徐默,好久不见。”

      手一滑,袋子“樋”地落地,徐默的声音有些抖:“阿维……”

      “嘁,自己说七点准时等在这儿的,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没来?”刘锦望了一眼候车大厅墙上悬挂的大钟,有些不满地站起身四处望了望。

      “徐医生一向很准时的……要不来的路上堵车了?啊呀,可是我们的票都还在他手里啊!”同事陈飞拉刘锦坐下劝慰道,“不要担心啦,徐医生肯定一会儿就到。”

      “堵车?”刘锦想到自己半小时前打过去的电话,“嘟——”了很久方才被接起。电话里的男人声音透着慵懒,似有些不耐烦:“是谁?”

      刘锦一愣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是我,刘锦。徐医生你在路上么,已经快六点三刻了……我和大飞都已经等在这里了。想着还是给你打个电……”

      “马上就到。”电话迅速被切断了。

      迎着陈飞的视线,刘锦勉强扯出个微笑点点了头表示徐默马上就到了,他手里带子攥着紧了紧,咽了咽口水还是把心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电话挂断前,那端有个男人喊了一声:“徐默。”和着床板“吱吱”的叫声一同通过电波清晰地传递过来。不熟悉的男人,却是与徐默同处一间房或是……躺在一张-。

      原来徐默还没起床……

      刘锦又看了一眼钟,指针已经指向七点一刻了。七点半的火车至今还没到的徐默实在是不似平日其做事认真的风格。大厅里一遍遍响着女声督促搭乘这班火车的乘客检票,刘锦烦躁地踢飞一个易拉罐。

      “刘医生、陈医生,对不起,我晚了。”

      候车室大门口远远地终于现出姗姗来迟的徐默身影,刘锦与大飞听见呼喊都望向那边,透过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人群终于寻找到了徐默。

      刘锦正待开口发发牢sao,眼珠却一下子定住了。走在徐默身旁高大的男人一开始那两人都没注意,直至徐默走近了他们方才发现那男人替他拖着个一个大箱子,不缓不慢很悠闲的模样。倒是平时一贯冷静面无表情的徐医生-着急的表情,急匆匆想快些与刘锦他们汇合,却又迈不开步子因而只能小步紧走,人跌跌撞撞地着实危险。

      接下来那不知名的男人做了件让离着不到五十米远的刘锦与陈飞大吃一惊的事。他右手拖着箱子,左手绕过非常自然地搂住了徐默的腰,温柔地带着他一同迈步前进。

      刘锦没有错过徐默脸上瞬间闪过的勾嘴角表情,他一下子莫名生出些火气来。待到徐默同那人到达刘锦他们面前时,他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就是指责:“徐医生,你迟到得过于离谱了吧,都已经七点二十分了!我和大飞等你都等了半小时多了,你怎么这么没有集体概念!”

      身旁的陈飞赶紧拉刘锦袖子,小声道:“好了,人到了……”

      “人是到了,可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再晚个十分钟,若是赶不上火车误了行程,哼,上头问起来是谁的责任?”

      被一连串炮火冲击的徐默低着头确是在反省:“对不起,是我晚到了……”

      “徐默他为了陪我昨晚很晚睡,所以今早起得晚了一些,幸好路上不怎么堵所以我开车送他过来了……好了,既然都已经晚了再讨论谁的错都没用了。徐默,你票拿出来,准备去检票吧。”

      刘锦一挑眉:“请问这位是?”

      “我是徐默的朋友,周维,很高兴认识你们。都是徐默的同事吧,我之前也在心馨心理诊所呆过呢。”自称为周维的男人和善地伸出手与刘锦、陈飞握了握,复转头拍拍徐默的肩,“好了,要道歉也登上火车再道歉吧。”

      “嗯,说得也是。”徐默朝周维点点头展开一个苍白的笑,掏出三张火车票分别递于另两位自己的同事,“先上车再说吧。”

      刘锦还欲说些什么被陈飞扯住往检票口走去,他回头望了一眼跟着他们一同走的周维。心馨心理诊所正是自己与徐默、大飞现在工作的地方,照他的说法,他在他们来诊所之前离任的话,那么就是前辈啰?他与徐默曾经是同事?

      充其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瞧过这护着的架势还硬要是说朋友关系太过勉强了些。

      三个人一个个检过票,周维将箱子交还徐默手里,轻轻嘱咐了几句又抱了一下。徐默只是点头听着,顺从地任由对方伸手过来抱。最后周维笑着扬起手朝刘锦与陈飞挥了挥,看了徐默一眼后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刘锦与陈飞站在墙角看着,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陈飞悄悄问身旁的同事:“你说这周维与徐医生到底什么关系啊?说是好朋友举止过于亲密了吧……呃,徐医生不会是……”

      “徐医生,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刘锦没有理睬陈飞的猜测,上前一步示意要帮他拿行李,“前面看你jing神不太好,估计昨晚睡晚了又早起所以现在还没醒转过来吧,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谢谢。”徐默稍吃了一惊,摇头拉着箱子继续往前走,却因猛地一用力牵扯到哪里的伤口似的,身子一晃打了个踉跄。

      刘锦下意识出手抓住了徐默的手臂,被很快挣脱开了。徐默一脸厌恶地盯着被刘锦碰着的手臂皮肤看了半天,强抑住想要拿手帕擦的-,终究还是拖着箱子登上火车台阶进了车厢。

      落后的陈飞追上来,瞧见了这一幕,好心地提醒僵在原地的刘锦:“徐医生好像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他的样子,你别在意。”

      嗯,别在意,他只是有洁癖。脑海里一遍遍将大飞的话反复放着,刘锦也进了车厢。眼前晃过了周维搂着徐默的画卷,一时间失了准头右手重重一挥撞在车厢的铁栏杆上,直疼得他倒抽气不止。

      三人四个位子对面坐,刘锦陈飞坐一排,徐默一人靠窗坐着看书。陈飞带了个PSP在位子上打游戏,刘锦斜过身去看,两人唧唧咕咕讨论个不停。年龄相仿,人又比较老实,刘锦意外地与这样的陈飞很投缘,啊,自然,开朗的刘锦与全诊所的人都保持了良好关系,徐默这种天生不合的当然算是特例。

      可能是早上软座车厢人并不多的关系,不一会儿有人隔着一层板敲了敲,咳嗽了一声。徐默的脸从书本里抬起来,-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安静些吧,打扰到别人了。”

      声音不大却不容人反抗,陈飞畏畏缩缩答了声“对不起”从随身包里翻出耳机线插上,他自己带上后也递给刘锦一个,对方却粗暴地将耳机塞回自己的左耳表示你自己一个人玩吧,转头眺望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不明白为何会被这样对待,一个人继续玩了一会儿的陈飞终究还是对游戏失去了兴趣。他收起PSP,又再度望向刘锦,指了指对面安静看着书的徐默,不敢大声说话:“呃,刘锦,接下来干什么?”

      他们此行目的地X市需要搭乘火车约-六七个小时,虽说位子软座坐着挺舒服,且无论是座位上的套子还是卫生间设备等都挺新挺干净的,但长时间坐下来不闷出病来才怪!带上PSP是良策,若是没有使用的话不等于携了块砖头加重背包负担么?陈飞现在有些后悔。刘锦单手支脸转过来看看陈飞,突然开口:“大飞你带牌了么,不如打牌算了。”

      “牌是带了……但是两个人的话人少了些。”陈飞-出一副牌来,神情迟疑。他朝徐默努了努嘴,示意刘锦去叫徐默一同加入。

      刘锦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只是换作左手撑着:“徐医生,我看你看得很认真嘛,从坐下后就一直在看……什么书?”说罢,右手飞快地夺过,迅速扫了一眼封皮,“啊?怎么又是专业的书啊。徐医生,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你也未免太认真了。”

      凑过来看见书名的陈飞吐了吐舌头:“这本书太厚我一直不下决心把它翻开看……还是徐医生厉害。”

      徐默专心看到一半被打断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很平静地伸手去讨书:“这本书计划本来昨天就应该看完的,有些事耽搁了所以现在抓紧时间继续看。这本书收集了一些这几年著名学者的理论学说,陈医生你还是应该坚持看下去,对专业很有帮助。”

      “假正经!”

      刘锦的话音很轻,应该只有靠得近的陈飞才能听见,但他还是惊恐地飞快瞥了一眼徐默的表情,发现没有变化才舒心地吁了一口气。

      “刘医生你前面说了什么?”徐默像是没有听清问了一句,细长的手指搭上了书脊暗暗用力。

      “没什么,我是感叹徐医生真是认真啊,这点时间也不-费,是我和大飞的学习榜样!”刘锦嘴边浮出笑,将书还给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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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6 22:49:33 | 只看该作者
    陈飞只想大吼一声,拜托刘锦你不要这样笑啊,这笑容怎么看都是嘲讽的意味,你要惹怒徐医生么!惹怒徐医生,我们两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徐默视线在刘锦脸上停了几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书正待继续看,忽然听见刘锦惊慌地叫了一声:“啊呀,前面上完厕所忘记洗手了!”

      徐默身子一抖,书“啪”地落地。

      刘锦一脸歉意地替他捡起书:“徐医生对不起哦,我没洗手就碰了你的书,可能会有很多细菌跑到这书上面……啊,真对不起。”徐默再也忍不住了,他匆匆起身说去厕所一下后就人影消失在车厢尽头隔间。

      刘锦将书重重扔回两排座位中间的平台上,鼻子里肆无忌惮地哼出一声:“假正经!”

      陈飞担忧地向着徐默去的方向望了望:“徐医生有洁癖呢……你说他会不会现在难受得很?”

      “难受?估计不是吐了就是拼命擦肥皂恨不得蹭掉一层皮吧。”刘锦从包里拿出一包巧克力掰了一块递给陈飞,“吃一块?”

      “喂,你手还没洗怎么就吃东西了?”

      “骗他的。从小到大完事后洗手这习惯可是根深蒂固地好好住在我脑子里呢。”刘锦耸了耸肩,将陈飞的那块巧克力也塞入自己口中,“你不吃就算了。”

      “……你为什么要骗徐医生啊?我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徐医生哪里惹你生气了?”说不上关系好,但是就人品方面陈飞还是对徐默评价很高,尤其是看徐默即使出去公差时还一直带着工作上的书学习这一点他从内心感到很是敬佩。

      仰着头刘锦塞上耳机听音乐,口中嚼着巧克力的缘故口齿含糊不清:“……就是看着不-。”

      徐默回来后也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平台的书很快移开了视线,随即掏出手机设定了闹钟,从包里翻出一副黑色眼罩戴上补觉。刘锦依旧是后仰靠着椅背的姿势,眼皮阖着像是在闭目养神完全没注意到徐默的归来。夹在两人中间的陈飞不知该做些什么,最后也只得学刘锦听音乐。

      幸好PSP没变砖头,还能用来听音乐。陈飞总算安心下来,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刘锦睫毛动动,开了一条缝,看看徐默又瞅瞅一旁的陈飞,终究还是打消了和徐默对着干例如搞点小动作不让他睡觉之类的念头。嘴里咕哝了几句,刘锦索性也摘下耳机歪着头睡觉。

      最先醒的是陈飞,他是被饿醒的,紧接着徐默的手机闹钟响了他也睁开了眼。陈飞怕吵醒熟睡的刘锦,指手画脚地表示自己去买小推车那里买点泡面来吃。刚要起身,徐默竟比他更早站起,拦住他意思他去买。陈飞见徐默一副理所当然自己最为年长应该照顾小辈的模样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脱什么了,复坐回位子。徐默点点头,转身走出这节车厢。

      没让挨饿的陈飞多等,遥遥地徐默端着两个纸碗回来了。这哪是泡面?黑糊糊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陈飞当下有些咂舌。

      “刘医生,起来吃点东西吧。”徐默自己叫了一声,示意陈飞把刘锦推醒。

      刘锦睡得正香被人推醒自然很是恼怒,但随后胃袋的急速收缩害他差点没喊痛出声。他也瞧见了平台上的碗,惊道:“咦,火车上还有芝麻糊卖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

      徐默从保鲜袋里拿出两个一次性的勺子,两个碗里各放一个:“这是我自己带来的,问他们讨了些热水泡开。”

      “可是徐医生,这东西吃不饱啊,要不还是我去买泡面回来吧?”陈飞闻着旁边桌人飘来的泡面香味,口水分泌速度急速上升。

      “怎么只有两碗?”刘锦指着碗问,“难不成徐医生睡了一觉脑子糊涂把我漏了?”

      这话满是火药味,陈飞也已经没jing力再去管肚子问题了,他真想把刘锦塞回箱子打包送回去。徐默抢了你的女人还是怎样,你这么一路上尽是矛头对着他?不要吵起来啊,我不要被战火蔓延到啊!-出皮夹陈飞就等找个机会溜出去买吃的,顺便躲过这两人间的战争,脚连一步都还没迈出去,他就因徐默的话又缩了回去。

      “泡面没营养,防腐剂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说得不好听一些就是容易早死。我看了下时间,估计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就能到达X市了,先吃点芝麻糊填饥,等下车了再去找家饭店好好吃一顿吧。”徐默将碗向那两人推近了些,眼定定地与刘锦直视,“这是给你们的,我不怎么能吃甜的。还有,刘医生你应该先去洗手,不听劝的话,拉肚子人软成烂泥一滩我也不会再管你。”

      刘锦与陈飞对视一眼,心中暗骂徐默你何时记性来得这么好,表面上还是不情不愿地跑去洗手了。

      “诶?那徐医生你吃什么?”听说是芝麻糊陈飞来了兴趣,从外地来工作了好几年了还一次都没尝过芝麻糊,只是听人描述过口感早就向往不已,当下也不客气接过碗就舀了一大勺进嘴,“哎呦,还真不错!”

      徐默见陈飞那猴急样微微笑了笑:“我不怎么饿。”然后他转向刚回来却依旧坐着不动手的刘锦,敛眉:“刘医生讨厌吃芝麻糊么?”

      刘锦学徐默回了一句:“我不怎么饿。”

      徐默不动声色,指着刘锦的肚子:“前面睡觉时已经叫了好几声。”

      陈飞不住地点头,连声催促刘锦快吃。徐默的话又传了过来:“没必要因为赌气把胃伤了……芝麻糊还是趁热快点吃了吧,冷了就-费了。”说罢,又戴上眼罩摆明不想再参与讨论这事。

      刘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拿过碗吃了起来,边吃他边在想,徐默你TMD还真会装,不怎么能吃甜东西还带什么芝麻糊上车……咳,这芝麻糊还真TMD好吃,还有谁说我在赌气了,我明明就是有些不-罢了。

      正如徐默所预料的,列车不多久后就进站缓缓停下了。车厢里的人渐渐sao动起来,理行李的人东西拿上拿下,磕铁栏子的声响没停下过,自然也无法让人舒服打瞌睡了。

      徐默摘下眼罩时发现另两位正百无聊极地大眼瞪小眼,一看就是找不到事做,他叹了口气也起身取行李:“都准备好了么,有空发呆还不如仔细查查有没东西落下。”

      三人默默检查行李,徐默眼一瞥台面上的书,踌躇了半响还是拉上了随身包的拉链,放于一边表示整理完毕了。

      陈飞正与PSP的耳机线做着最后的斗争,纠成一团的耳机线在他眼中比千万个癔症患者还要麻烦。刘锦将MP3塞回口袋,看了一眼表的同时碰巧将徐默的动作收入眼底。他想起先前翻阅时瞧见徐默认真地在书上作了笔记,段落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也真亏他带了老花眼镜才能看清。若是将这书就这么舍弃了……刘锦状若无意地朝书的方向扬扬下巴:“徐医生,你的东西还没收完呢!”

      徐默轻轻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记下书封面上的出版社及相关信息:“这书应该还有卖,等有空时找个时间我再去书店转转,顺便把想买的书一同买回来就可以了。”

      “徐医生,其实……”陈飞也觉得可惜,话刚说了一半被刘锦手肘捅了一记只好住口委屈地看着“凶手”同人。

      抬起眼来回在刘锦与陈飞两人间瞟了几下,徐默将本子放回包:“好了,我们下车吧。”说罢,领头站起拖着行李走向列车出口。陈飞应了声哦哦也跟着下了车,走在最后的刘锦突然叫了一声啊呀有东西落下了立马掉转头回去取。想着若是堵在门口会造成大sao乱,徐默最终还是与陈飞一同先下了火车,站在月台上等粗心大意的刘锦汇合。见稍后刘锦费力挤出人群朝他们跑来时,陈飞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往身边人脸上一瞟,果不其然瞧见了代表性的皱眉动作。苦恼着等会儿又要听某人喋喋不休的说教,陈飞心底也在暗暗叹气,唉,刘锦呀你不是应该早就了解到徐医生不喜人做事丢三落四的么,更何况人家前面不早就提醒说要检查清楚嘛,唉,为什么偏偏是我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啊,两头受气啊。我冤枉啊,啊,果然开始说教了……

      陈飞垮着一张脸,听着徐默的教诲跟着刘锦后面走,瞅见其双肩背包鼓鼓囊囊地有个东西害表面凸得有些突兀。估计是前面回车上拿时匆匆忙忙没塞好吧,这样想着的陈飞又因受刘锦牵累的关系有些不满,于是决定不将此事告知本人,任由其在大街上引人注目、出出洋相才得以解气。

      此类公差明为学术研讨会,实则就是拿着公费旅游呗,这条道理大家都清楚。

      但这等好事若是由一个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满口说教的毫无情趣的中年大叔来带队,那即便是有再多的机会能好好放松玩上一通,也定是苦不堪言丝毫没有外出游玩的欢乐氛围的。

      刘锦原是这样想,诊所其他人也都这样想,因而谁也没表示出想积极争取这个出差名额的意愿。等不幸被抓来顶这个名额后,刘医生他更是深切地感慨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下了火车后三人找了家饭馆奔去解决生理问题。刘锦、陈飞想着总要照顾前辈吧,把菜单推去徐默面前说由他点单。徐默唰唰报了三四个菜名,陈飞脸色一变,刘锦忍不住抱怨:“怎么都素菜?坐了大半天的火车还能没点油水补充营养,啊啊,我们又不是苦行僧出来修行的!”在纸上记菜名的年轻服务生掩嘴笑,陈飞一个劲地点头表附和。刘锦于是更来劲,招招手唤服务-过来:“这位-你说是不,我们几个大老远过来刚下火车自然要好好吃一顿。嗯,你们店里个个-都那么漂亮,可见饭菜质量也一定很高吧……”徐默翻过一页菜单,又加了一道菜:“荤菜的话还是挑些许清淡的为好,嗯……清炒河虾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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