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衰 2013-4-8 09: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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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386 天 连续签到: 0 天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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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给李海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会去他住处,有话要当面问他,另外还钱给他。李海热情的说:“我在家等你,要不我去接你吧。钱真的不用还,你干嘛那么犟……”“我自己来!”吕一说完便挂了电话。
来到李海的住处,吕一也不换鞋,直接走进去,红着双眼痛斥李海:“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李海陪着笑脸:“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晨晨 ``````我……”“你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艾滋病?”吕一颤声问道,心恐惧的缩成一团。李海惊愕的瞪着他,“当然没有,我上个月还去献了血。”吕一盯着他的脸,追问:“真的?”他的视线一接触到李海的双眼便马上避开了,李海的眼神让他心慌意乱。
“你要不信,我明天去做个HIV检测。”李海连忙说,看吕一那样,也知他这些天胡思乱想,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这是剩下的钱,我和你两清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以后就算碰到了也当不认识。”吕一从兜里掏出个塑料包,扔在沙发上,急匆匆的往大门走去。
李海猛的拉住他,扯到怀里。“你别胡来,我……我会和你拼命的!”吕一惊恐的喊道,奋力挣扎。李海最终将他的双手死死扣在墙上。紧贴着他,低头吻他的脸颊、眼睛、鼻子、耳根、脖子,迅猛而狂烈。吕一躲避着,拼命挣扎,可非但逃脱不了,反而更激发了李海的yuwang,吕一极度恐慌,后悔自己前来送死,后悔认识李海。李海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吕一,吕一呆住了,忘了反抗,李海温柔的吻了吻吕一颤抖的双唇,又马上牢牢的吸住,吕一猛的一震,瞪大双眼。情急之下,他咬住了李海的嘴唇,狠狠的,李海也不恼,不挣脱,任他咬,吕一反而畏缩了,松了嘴。李海-了-流出血的嘴唇,眨了下眼,继续亲吻吕一,舌头如条蛮横的蛇,强行抵开阻挡,钻进去,兴风作-,卷着吕一那条吓呆了的舌头,挑逗、纠缠、嬉戏,吕一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觉得李海整个人都钻到自己身体里去了,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盘滑,撩拨,放了把火。他喘不过气来,耳畔有群蜜蜂在嗡嗡作响,李海的手探进吕一衣内,由小腹抵至胸口,抚-、揉搓、游移,吕一右手掩着半边脸,垂着脑袋喘息,李海在他昏昏然中脱去了他的上衣,又去解他的皮带,吕一猛的抬起头,惊慌的提着裤子,“不,不。” 李海用力拽下,连同-也扯了下来,吕一惊呼一声,立刻蹲坐在地,无地自容。
李海一面吻着吕一,一面将手深到吕一胯下,吕一死死的夹着腿,但经不住李海几下挑逗,双腿也渐渐分开了,他放弃了,任由李海抱他入卧房,躺在-双眼紧闭。李海覆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身体,他的双手抖抖的不由自主的抬起搭在李海背上,又马上收了回来,双手紧捏成拳头,不一会儿又搭上去,再收回来,他觉得浑身象被通了电一般,麻嗖嗖的,恍恍惚惚、如梦如幻、燃烧、沉浮、旋转、飘扬……抛去一切顾虑,沉湎在欲海里,醉倒在繁华似锦,姹紫嫣红中,魂飞魄散。
-褪后,犹如从云端坠入冰川。吕一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羞愧,自责,他觉得自己堕落了,成了-,而且还是最无耻的-——和男人-。他一面哭,一面穿衣服,忿忿推开过来安慰他的李海跑去开门。由于激动,他开不开门,李海过来哄他,他挥着胳膊歇斯底里的哭喊:“你把门打开!把门打开!”李海吓了一跳,只好给他开门,还想劝两句,吕一用力推开他,冲了出去。
班里的男同学中有一批已尝禁果的,常常以自己不是-为傲。瞧不起那些没有实践经验甚至连理论知识也不懂的同学,他们常常把自己的性经历拿出来说,炫耀和夸大自己的xingnengli。吕一很懊恼——-之身给了个男人。他又想,-的定义是什么呢?他究竟还算不算-呢?想这些问题的同时便会无法避免的想起李海,想起那足以令人灵魂出窍的吻,那令人欲罢不能的抚-,那舌头,那双手,那双眼睛是属于魔鬼的,凝聚了-,令人意乱情迷。
他提醒自己别去想了,就当噩梦一场,钱还了,和他再无瓜葛。
可他无法自制,夜里会梦见他,醒来偷偷换-。他分不清李海带给他的究竟是新鲜刺激和欢愉多些,还是恐慌和沉重多些。
周四没课,恰巧又是周阿姨的生日。吕一去周阿姨家拜寿,从仅有的一百多元里拿出五十买了生日蛋糕和水果,心里直发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姐姐下午要上班,怕吕一在家里闷着无聊,要吕一陪她去公司上班,说公司附近有许多品牌专卖店。吕一说不爱逛街,姐姐又说公司对面有两家书店,吕一这才动了心。
两人倒公共汽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姐姐的公司门口,姐姐说还不到上班时间,拉吕一上去喝咖啡。吕一摇摇头说:“不去了,你同事见了不太好。”“没关系的,我和同事关系很好,而且里面有很多美女哦。”吕一微微一笑,“再美也比我年龄大上四、五岁。”姐姐曾扬言自己是公司最青春无敌的头号美女,既然如此,那些“美女”不看也罢。
姐姐几乎是挟持着吕一走进公司大堂,“如果有机会,让你见见我的顶头上司,帮我把把关,可惜他们这些高层乘的是旁边那部专用电梯。”
姐姐曾说过她的老板,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极具男子气概,是公司未婚女职员的梦中情人,已婚妇女想出轨的对象,简直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当时吕一就暗想:他条件越好,你越没戏。
“天啊,他来了。”姐姐象只受惊的-,猛的一缩脑袋,眼睛溜溜乱转。她慌忙拢拢长发,吸气挺胸,面带笑容的和好奇的吕一一同转过身,姐姐甜甜的说:“李海,下午好。”吕一一看是李海,整个人都傻掉了,活见鬼了一般,觉得他就是个鬼,无处不在。李海也吃了一惊,很意外的瞪着吕一。听到电梯门启动声,吕一扯着姐姐跑了进去。姐姐很不情愿也很诧异,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由着吕一带入电梯,扭着脖子看李海。吕一站在姐姐身后,面朝里,汗,争先恐后的从各个毛细孔里跑出来。“有这么热吗?”李海竟然跟了进来,站在吕一这边,吕一转过身去背着他。“没关系,李海人很好,不会介意的。”姐姐误会了吕一,从手袋里取出手帕给吕一擦汗,笑着对李海说:“他是我妈妈好朋友的儿子,在北京念大学,我说还不到上班时间,要他跟我上去喝杯咖啡,他担心我会被上司责骂。嘻嘻,我弟弟挺乖挺害羞的,象个小姑娘。”这是公司的员工电梯,李海竟然进来,姐姐有点晕了。
“恩,都羞得抬不起头了。”李海见吕一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直--,嫌他姐姐多余,碍事,不然,他真想抱着吕一亲上几口。
其间进来三个女职员,看到李海在里面,十分惊讶,又见于敏偷偷对她们挤眉弄眼,更觉不可思议,向李海打了个招呼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用眼神交流。
到了七楼,李海对于敏说:“我办公室有上好的巴西咖啡豆,你可以带你弟弟来。”于敏呆若木鸡,电梯上了第十二层,李海一边出电梯一边对于敏说:“十分钟后来吧,我找张总有点事。”
“哎哟!于敏,你够可以的啊,得请客!”一个白白胖胖的女职员恶狠狠的看着于敏。“你怎么勾引到他的啊?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心计呢。”旁边那个身材高挑,无论气质和外型都远胜于敏的女职员不无妒忌的说。“咦,你是谁呀?”满脸雀斑的圆脸-好奇的看着时不用手拭汗的吕一。“我弟弟,”于敏快乐的倚着吕一,挽着他的胳膊,“他是我的幸运神!”“他是不是生病了?出这么多汗。”“芝麻饼”皱着眉头打量吕一。电梯到了十六层,于敏欢呼:“到了!”“小心点,他可花了。”三个女同事酸溜溜的说。
“小弟,你在这儿等着姐啊,姐去洗手间补补妆。”于敏轻蔑的看着三个女同事交头接耳的远去,得意的一扬头,“被人嫉妒的感觉真好!”
“姐姐,我想回去,阿姨一个人在家很闷的,我不妨碍你了。”吕一说完又进了电梯。于敏也不挽留,喜滋滋的说:“如果我晚上不回家吃饭就给家里打电话,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电梯下到了十二层,停住,门开启,李海大摇大摆的进来,笑容里有几分得意,几分阴险,几分淘气,“料到你会溜,所以亲自送你。”
吕一挥拳打在他鼻子上,又抬脚朝他肚子踢去,用肘狠击李海的背部,李海不愿和吕一动手,只是哎哟叫唤。电梯门一开,正欲进来的一帮人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到吕一仓皇冲出才回过神来,吕一他不知道是第几楼,没头没脑的瞎跑。
回到宿舍,下铺的王咏在哼着小曲缠铁丝。“已经有蚊子了吗?”吕一随口问道,拿了条毛巾准备洗脸。“今晚回来睡吗?”王咏笑得贼兮兮的。“废话。”吕一去了卫生间,王咏跟了进去,“他们今晚去看通宵录像,你不去?明天没课。”“我不能熬夜。”“去吧,我请客。”吕一诧异的看着王咏,用毛巾擦脸,“你有什么企图?”王咏往吕一肩上打了一拳。“我……我能有什么企图啊?”“那干嘛非要我在外面过夜不可?我脸上的痘子好不容易走了,我可不想它们又跑回来。”吕一一边说一边去阳台上挂好毛巾。程俊和宋鑫在对面宿舍楼大声喊他,要他拿羽毛球拍下去。
吕一在食堂吃完晚饭,准备去药店买点维生素药,最近手掌又开始脱皮,路上见一女生吃力的提着三壶开水,两胳膊都直打颤,便过去说:“我帮你提。” 女生偏头看他,连忙说不用。“没关系,举手之劳,你在前面带路。”吕一不由分说的从她手里拿过开水壶,女孩连声道谢。吕一走得快,女生两手空空还得小跑跟着。快到女生宿舍楼下时,一个女孩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跑过来,“雅欣,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他提着。”叫雅欣的女孩不好意思的指指站在前面转身看着她们的吕一。“哦——”那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看吕一,对雅欣做了个鬼脸,“你别误会。”雅欣连忙说,脸更红了。“我就送到这儿吧。”吕一放下水壶,点了下头:“再见。”“哎”雅欣跑上去,“谢谢啊。”“不用客气,应该的。”吕一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走了。
晚上八点多钟回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王咏的-拉了个帘子。
睡得正香,隐隐约约觉得床在晃,吕一迷迷糊糊睁开眼,屋里黑漆漆的,他用手按住床铺,真的在晃动,还伴着叽叽嘎嘎的响声,地震?吕一睡意全无,惊出一身冷汗,正想跳下床,躲桌子底下,忽又听见下铺传来女孩的声音,说的什么,听不懂,是闽南语,女孩说了两句后小声的笑了,王咏的声音飘了出来,也是闽南语,王咏喘息着说了一句,象在哀求什么,女孩没有说话,接着床又晃荡起来,女孩开始-。吕一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既惊讶两人的色胆,又替他们难为情,不,比他们更难为情,屏住呼吸,悄悄躺下。
床越晃越厉害,下铺的两人简直是肆无忌惮,忘了形,王咏发出阵阵低吼,女孩在用闽南语唱咏叹调,吕一下意识的抓牢铁架,怕被颠下床,扯了被子捂着嘴笑,又很想小便,却也只有痛苦忍耐。
以为他俩会下不为例,谁知这却只是开始,那女孩隔三岔五的来,都是熄灯后进屋,天不亮就走,没人瞧清她长什么样,活似聊斋志异里的鬼狐妖怪,宿舍的人都很反感王咏这样“不顾他人感受”。一个月前,四单元有个宿舍被保安查寝时把一个赤身-的女同学从床底下用手电筒照了出来,后来那对男女都被开除,还连累宿舍人挨批评,谁都不愿冤里冤枉的挨处分,可又碍于面子不好说王咏。
吕一依旧不定期的“风雨飘摇”,最令他烦恼的是每当下铺开始“活动”时,他便会想起李海。
李海又来到吕一所在的学校,不过这次不是-,他只是想把钱退给吕一,他也不是闲得无聊,也不是非吕一不可。经过一番打听,他走到-水池附近,果然吕一在那儿,还有两个男同学,吕一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牛仔裤。李海远远望着他,犹豫着不敢过去,怕吕一当着别人的面给他难堪。
吕一蹲在池边用树枝拨水。李海心里一阵烦躁,正掏出ZIPO点烟,忽听一声惊呼,象是吕一的声音,又听“扑通”一声响,李海一抬眼,吕一不见了,两个男孩在池边捧腹大笑。不一会儿,吕一
湿答答的从-水池里站起身,抹了把脸,气急败坏的嚷:“你俩自觉的跳进来,不然我以后有机会就把你们俩推进粪池子里去!”“天热嘛,让你凉快凉快!”程俊和宋鑫笑呵呵的拉他上来。“这池子里的水多脏啊!你俩刚才还往里面吐了口水!”吕一不住的闻胳膊,恶心得直想吐。
湿透的白衬衣紧贴在他身上,半透明的,又一次无意的撩动李海的yuwang,李海深深的吸着烟,眼盯着吕一,结果呛着了。
“你们给我跳下去,跳下去!”吕一孩子气的一手拉一个,把脸上的水擦在两人的衣服上。
“算啦,赶紧回寝室换衣服去,别感冒了。”李海的出现把三个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吕一,恨不得躲在池水里去算了。“以后开玩笑得有个度。”李海对程俊和宋鑫说,两人连连点头。李海招了一下手,“你俩过来一下。”三人围成个小圈,李海从兜里掏出钱,“他脾气死倔,你俩把钱收下,先别跟他说,拿去存了吧。”
两人跑远了,李海走近吕一,用眼神-了他的衣服。吕一从头到脚往下淌着水,怔怔的看了看李海,又立刻低下了头,李海从吕一眼里看到了惊喜、紧张、羞涩,但是没有厌恶,没有。“有没有碰伤哪儿?”李海-了-吕一的胳膊,吕一触电般的哆嗦了一下,嗓子干巴巴的说:“没有……咳……没有。”“真的?”李海把手伸进吕一裤兜里,在他大腿内侧挠了两下,笑:“-都湿透了吧?赶紧回宿舍冲个澡,换上干净衣服。”他又挠了一下才把手抽出来,吕一下身已顶成了一个小帐篷。他窘迫的用杂志挡着,低着头,见李海半天没吭声,又不安的抬起头看他,李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李海非但没有转移视线,反而更用力的看着他,吕一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双腿发着抖,他微微张开嘴,喘了口气。
“别再生我的气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你注意身体,一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李海扯着吕一的衬衣下摆,抖了抖,“湿得这样。”他握了一把吕一的侧腰,吕一又是浑身一震,不住的眨着眼睛,呼吸更加粗促。“赶紧回去。”李海坏坏的一笑,对吕一眨了下左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晚,王咏又和那女子带回寝室过夜。床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都压抑着尽量不出声,吕一一次又一次的揪紧床单,咬着枕头,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起身穿裤子下床,程俊小声问:“去哪?”吕一没吭声,开门跑下楼,翻҉ 墙҉出校,飞奔至IC电话亭,他犹豫了一秒,猛的摘下话筒,迅速插卡,拨通了李海的手机。他的耳朵眼里嗡嗡乱响,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令他身体失去重心,他不得不用一只手紧紧扶住电话亭的架子。他紧张的几乎把话筒塞进嘴里,听到那头“喂” 了声,他结结巴巴的说:“I`````Iwantto``````”他的声调异常难听,他干咳了两声,语速飞快的说道: “Iwanttomakelovewithyou!我在学校南门等你。”话一说完,他就马上挂了电话,话筒没支好,掉了下来。他将冰冷的双手使劲捂着灼热的脸,大口大口的喘气,喃喃自语:“我真的给他打了电话?我刚才说什么了?我疯了,真的疯了。”
李海停下车,一步步的走近蹲在路灯下的吕一。吕一的双腿都麻了,扶着电线杆吃力的站起来,一脸的羞愧,目光闪躲,慌乱,他一拐一拐的往暗处走,李海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睡不着?你在电话里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明白。”李海靠近他,热热的气息-到吕一后颈里,灌了进去,--的,吕一的双腿变得软弱无力。“我没想到你真会来。”吕一嗫嚅。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快回去吧,外面不安全。”李海淡淡的说,有些冷漠。
他故意的!故意的!吕一心里很明白。“别走!”他惊慌的转身对李海说:“不要走!”。他请求道,双手胡乱的-着李海的肩膀、胸口、后背。“你不要走。”“我可再也不敢碰你了。”李海举着双手,作害怕状。“我被你打怕了。”“我不会再打你……我保证!”吕一又羞又急。“那以后呢?”李海抚弄着吕一的下巴,脸上-得意的笑容。“以后也不,我不打你,不打……”吕一哭了,理智并未完全丧失,他瞧不起自己。
李海搂住他,轻拍他的背,摇晃着,哄小孩一样,“跟你开玩笑呢,好了,好了,走,我带你去我那儿,正好明天周末,乖,不哭,不哭啊,呵呵。”
“我竟然……”吕一很羞愧,惴惴不安,不敢看李海。自昏眩里苏醒后,难堪,自责,李海笑着将他揽到怀里,“小东西。”一-他的脸,吃了一惊,“怎么又哭了?”“我害怕,”吕一把心里的痛苦说了出来,“我们都是男人,这样……不对。”“有什么对不对的,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别管那么多。”李海咬着吕一的耳垂,在他耳畔呢喃:“你刚才真疯狂,你看你把我咬的,你这只小野狼,以前还以为你是小白兔,看走眼了。”
吕一郝颜,轻轻-着李海肩头的牙印,“疼吗?”李海笑呵呵的说:“你再--,舒服。”吕一害羞的将额头抵在李海胸膛上,轻声道:“你要不来,我真不知怎么办好,我都数到8726了,我打算数到10000时,你还不来的话,我就……”“怎么样?”“不告诉你。”吕一笑着转过身去,扯着毯子蒙住头。 “告不告诉我?嗯?告不告诉我?”李海骑在吕一身上,搔他-处,吕一笑叫着,缩成一团,挣扎,求饶。
周日傍晚,吃过晚饭后,李海才“释放”吕一,开车把他送回学校,吕一回到宿舍,见程俊和宋鑫坐在-,一付六神无主的模样,便问:“你俩怎么没出去玩啊?”两人看见吕一劈头盖脸的骂:“你死哪儿去了?两天两夜不见人,也不打电话回来,害我吕一红着脸,侧身对着他们:“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们吃饭了吗?还要不要吃什么?我请。”“你那天半夜跑出去,去哪了呀?”程俊盯着吕一倦怠却难掩兴奋的脸,狐疑的问。“你不会是受不了那对-娃-的刺激,出去找鸡了吧?”宋鑫盯着吕一眼睑下的青痕,心里暗暗吃惊,又觉得不可能,就算全寝室的人集体光顾鸡店,吕一也绝不会“同流合污”,他要都跟去-,那-早就合法了,象开便利店一样,可以让人无所顾忌堂而皇之的光顾。
“放屁!”吕一面红耳赤的嚷道。生气的给了宋鑫一拳,由于心虚,这一拳的力度很轻。
“不是就好,你还未成年呢,是我们寝室的重点保护对象。你看大家一块出去玩,都不灌你酒,也不逼你学抽烟。”
周五的下午,吕一上完课和同学一块出了教学楼。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立刻辩出是李海的声音。刹那间,惊喜、紧张、羞涩、期待齐涌心头。李海走到吕一的面前,吕一脖子都红了,双手都不知该往哪放好,他生硬而傻气的说:“来啦?”“嗯。”李海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吕一。吕一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李海的眼神给-了。“吃……吃饭没?”“你问中饭还是晚饭呐?”李海哈哈大笑,突然又止住笑,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我来接你的。”
幽蓝的光影下,吕一轻轻移动身体,猫一样的弓身下床。李海忍不住说:“现在没车了。”吕一吓了一跳,忙解释:“我穿-。”穿好后,他轻轻掀开毯子的一角,钻进去,很小心的避免碰触李海的身体,侧躺着,背对李海,看着窗外树枝投影在墙上的班驳阴森的影子,心里很-,很不安,很迷惘。李海明白吕一的心情,加上他也困了,什么也没说,不一会儿便酣然入眠。
早上七点,李海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吕一,结果-了个空,睁开眼,吕一不在。他高声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他莫名其妙的坐了起来,床头柜的水杯下压着一张写着钢笔字的纸。“钟哥,其实今天上午我得参加学校的活动,真的,不能缺席的,之前没跟你说是不想麻烦你亲自送我,祝你周末愉快。吕一。”
吕一赶回宿舍时,全宿舍的人都在睡懒觉。他把带回来的早餐吃完后,走到阳台学习英语。九点钟广播通知学生会成员到一楼大教室集合,到了教室里人声鼎沸,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年纪小,吕一却已是宣传部的副部长,工作倒是很积极,不过生活中的他在与人接触这方面比较被动,甚至有点冷漠,不喜欢广交“天下豪杰”,觉得朋友不在多,而且他有几个观点:如果交的朋友多了,就会顾此失彼,应接不暇,而对方亦会觉得你对谁都这样。如果朋友不多,大家便时常找机会相处,感情更深厚,对方见你对别人保持距离,对别人都是淡淡之交,而他却有幸成为你的朋友,自然觉得光荣,也会对这份友情倍感珍惜。吕一在这一年里只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程俊,一个是宋鑫,而对程俊又更好些,因为刚来报到的第一天,两人的母亲就认识了,聊得很投机,程俊也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对待,虽然时常要吕一给他洗东西。程俊的母亲来学校看过程俊三回,每回都叫上吕一一起出去吃饭,还把给程俊带的吃食分给吕一一半。
会议直到十点钟才开始,主题是学校春季运动会。吕一心里不禁纳闷:都五月份了,怎么还-季运动会?会议结束后,吕一出校门去电信局给家里打电话,每个周六给家里打十分钟电话,每周还会写封信。
从电信局出来正打算找家小饭馆吃碗酸辣米线,准备过马路时,旁边有个中年妇女一脸焦灼,眼神犹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吕一见她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糕点、饮料之类的食品,估计是外地人,便问:“您有什么事吗?”“您是不是XX大学的学生?”中年妇女的口音象江浙一带的人。“是啊,我读大一。”吕一点点头,转过身正对她。中年妇女情绪激动的告诉他,说自己是来看女儿的,坐的出租车过来从市里过来,把手袋给遗落在了车上,手机和钱包都在手袋里,女儿寝室的电话号码也记不清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直往下坠。“阿姨,您别着急,您下车时拿了票据没有?”吕一忙把她扶到一个阴凉处。她从口袋里-了半天,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有这个就好,”吕一接过,“您在这等会,我去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没事的。”
打完电话后,吕一叫了辆神牛,带她去了学校。她的女儿林雅欣和吕一是同班,吕一常听男同学说起,印象里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没有接触过。他在女生宿舍楼下面托一个女生把她叫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相貌清纯,长发飘飘的女孩跑了出来,又惊又喜的用方言喊:“妈,你怎么找来的?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呢?”林雅欣得知母亲的遭遇后,不住的向吕一道谢,并认出了他——上午开会时坐在她前排的宣传部副部长,他上次还帮她提了开水的,吕一的神情表示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根本不记得打开水的事。
李海坐在车里,听着《恶狼传说》,他去海口半公半私的待了两个星期,比较那些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善于逢迎的“少爷”“公主”,他更偏爱吕一。虽然吕一在-表现得拘谨,木讷,但从另一角度来看,倒也显得清涩可爱。
见吕一跑过来,李海推开车门下车,有几个男生在大喊:“吕一,一块吃饭去!”“改天吧!”吕一扬扬手,马不停蹄的,有觉得不妥,停下,回头对哪几个同学说:“我有事,下次好吗?不好意思啊!”
吕一跑到李海跟前,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只是笑。李海疼惜的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说:“跑那么急干嘛,又不赶时间。”
吕一递给李海一个袋子,袋里装着一包杭白菊和两盒薄荷枇杷蜂蜜糖,“你抽烟太凶,上火,这些都是清热去火的。这是上等的杭白菊,是个女同学的母亲送我的。”
晚饭后,夜色深沉,吕一缄默不语,只是坐在座位上直视前方,不时的清清嗓子,挠挠耳朵,--鼻子。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很紧张,也很期待,偷偷瞄李海。李海故意瞪他,慌得他猛的把头扭向另一边。李海捏了捏他的后颈,又收回手,专心驾驶,可没多久,又把手探到吕一的胯部,窘得吕一连忙拨开他的手,“噢,错了,-错地了。”李海一脸坏笑的说,把右手放在手动杆上。
“有个女人睡觉从不穿衣服。有一天,有个人在她睡午觉时,往她那地方塞了根黄瓜,女人醒来大骂,邻居劝她,这么丢人的事让人听了多不好,算了。那女人振振有词的反驳说,现在不骂,将来指不定连丝瓜,苦瓜,冬瓜都塞进来了。”刚说完,李海打开门进屋,吕一跟在他身后低头笑着捶了一下他后背。李海开灯,换鞋,坐在沙发上,把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歪着头瞅着吕一笑。
吕一声音里透着紧张:“有红酒吗?啤酒也行,我还想再喝点。”
李海摇摇头,笑着起身去酒柜拿酒。他取了半瓶红酒,把酒杯递给吕一,“别醉了,醉了就没意思了。”他笑着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往卫生间走。
吕一连连喝了两杯,李海赤着上身挨他坐下,修长的手指从吕一的膝往上往上游移,他用食指勾起吕一的下巴,“看着我。”吕一刚把脸偏向他,他就迅速的吻住他的唇。
吕一推着他,“把灯关了吧。”李海不理会。吕一刚开始时还有点生硬,不配合,可经不起李海的几下逗弄就顺从了。他的双手握紧了李海的肩头,既而又很冲动的抱紧他,当李海故意把舌头缩回,把脸往后仰,假装要结束这个吻,吕一用力紧贴着他,身体急忙倾过来,牢牢吸住他的双唇,舌头也慌忙追进去,鼻腔里发出撒娇和乞求的声音,他的酒劲上来了,变得主动起来,把李海摁倒在沙发上,贪婪的亲吻他的身体,李海闭上眼睛,喃喃道:“酒真是个好东西。”
都八点了,李海还在呼呼大睡,吕一实在躺不下去了,悄悄下床穿衣服,两只胳膊都酸疼得很,昨夜陆陆续续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给李海解决yuwang。他冲了个澡,漱完口煮早餐,先吃了,担心看电视会吵醒李海,便干脆清理房间。
李海头发乱蓬蓬的倚在卧室门口瞅着吕一擦窗户,嘴里叼着烟,见地板光亮得能当镜子使,忙用手掌接住欲坠的烟灰,疾步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一小撮烟灰弄到烟灰缸里。吕一听到声响,扭过头来,又嗔怪的皱皱眉:“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连-也不穿?”“在家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李海笑嘻嘻的过去捏捏吕一的pigu,“别做了,让你来可不是当菲佣的。”“闲着没事嘛,”吕一红着脸说:“你醒了,那我就去开音响听音乐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李海用胡茬摩擦吕一的耳后根,吕一扭着身子连连喊-。
李海吃完早餐又-躺着,客厅里正播放着卡朋特的《昨日重现》,吕一在卫生间里洗两人的衣服。
门铃响了,吕一惊慌失措的跑进卧室,手里还拿着个衣架,他急忙推醒李海,不安的说:“有人按门铃。”李海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颇不以为然的说:“开啊。”“开,我……如果是……我们……”吕一语无伦次,满脸通红,李海哈哈大笑:“没事,一定是老刘给我送文件来了,去吧,没事。”“那你快穿好衣服。”
刘斌耐心的在门外等着,他知道李海一定在家,楼下停着他的车呢这么久没来开门,肯定不止他一人在家。正准备给李海打电话,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男孩礼貌的对他点点头:“您好!”“啊……您好,我找李海,他在吗?”“在,您请进。”
刘斌讶异的进门,见屋里收拾得整洁干净,便自觉的换鞋。李海穿着睡衣出来了,“哎!老刘,这么早啊。”吕一端了杯茶过来,放在刘斌面前的茶几上,“请喝水。”刘斌忙欠身道谢。目送吕一进了厨房后,压低声问李海:“你怎么把人领到家里来了?你不是只带往家里带女的吗?”李海给他一支烟,点上火后,笑道:“他可不一样,你看不出来么?”
“嗯,斯斯文文挺有礼貌的,多大了啊?像个高中生似的,长得象南方人。”刘斌正欲说下去,见吕一端着一盘-莓出来,有连忙打住。吕一把-莓放在茶几上,打开牙签盒,问刘斌:“您吃早餐了吗?”“吃了,吃了。”吕一微微一笑,“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他转身去了书房。
“挺懂事啊,象是出身好家庭的。”刘斌吃着-莓,第一次夸-李海身边的男孩,“我上你这儿来了几十趟,哪回享受过这待遇,这孩子好,嗯,别换了。”
“大一学生,学法律的,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追来的。”李海脸上透着得意,“特纯,刚开始连亲嘴都不会,你别见他刚才表现得挺大方得体的,其实他心里慌着呢,你按门铃时,他吓坏了。”“怪不得欧阳说你现在都不出去玩了,你不就喜欢这类型的么,他长那么秀气,能受得了你的-吗?”“没做他,怕吓着他,对他只能慢慢来,我也急呀,他的pigu长得好,结实,又挺翘,哎~~~”李海挥了下手,“谈正事,谈正事。”
李海又去海口打理那边的公司,去了足足一个月,回来第三天,他把吕一接回住处。吕一对他出奇的客套,弄得一路上李海莫名其妙,都不好意思跟他亲热,开玩笑。吕一换了妥协,客气的问李海:“我用一下您的卫生间,好吗?”“去吧,干嘛这么客气啊。”李海正准备拍一下吕一的臀部,吕一恰巧走开了,李海心里很纳闷:这孩子是怎么了?
吕一洗完手出来,李海坐在沙发上抽烟,吕一有些局促的垂着双手傻站着。“你怎么了?坐啊。”李海哭笑不得的看着吕一。吕一红着脸坐在李海对面的双人沙发上,低着头,双手交叉按在膝盖上。李海摁熄了烟头,走过去,蹲在吕一脚边,捉着他的手,“晨晨,你怎么啦?”吕一疑惑的看着李海,李海亲了亲他的嘴角,双手按在他肩上,凝视他的眼睛,“出什么事,告诉哥。”吕一呆了呆,突然笑了,双手挡着脸,经李海一番追问,才说:“我以为你不会和我……和我亲热了,都过了一个月,你都没和我联系,姐姐又不在你那公司上班了,不知道你的情况,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会不会觉得这样不好,想改了。”
“傻瓜。”李海心里也如释重负,捏捏吕一的下巴,笑道:“您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隔了一个月,你那边音讯全无。你开车很猛,平时又爱喝酒,本来脾气就暴躁,我很害怕你出什么意外,都做了几场噩梦,听人说梦是反的,可还是天天提心吊胆。”吕一答非所问。
“你这么感性的人不该学法律。”李海笑嘻嘻的坐在吕一旁边,搂着他。
“是妈妈的决定,如果我读理科,她一定要我学医了。”吕一大胆的握着李海的左手,害羞的偏头看了李海一眼,又马上把头低下,耳根子都泛红了,眼见天雷勾动地火,李海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公司有点事,我过去一趟。”李海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夹匆匆的走到吕一跟前,恶狠狠的吻着他,吕一差点背过去,李海松开他,噘着嘴,孩子气的说:“真舍不得离开你,我不去了。”“工作很重要,我明天下午再回去就是了,你快去吧。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收拾一下房间,把晚饭做好。”“你真好。”李海用力揽紧吕一的腰,吕一的心差点被挤得从喉咙里蹦出来,他轻轻拍打李海的后背,“好了,好了,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驾驶,别抢。”
吕一洗完碗,回到客厅,李海一本正经的看电视。吕一坐在旁边好一会儿,也不见李海行动,不禁很诧异,电视剧无聊乏味,极具催眠效果,以李海的喜好是绝不会看下去的,今晚真奇怪,吕一又看看李海,清了清嗓子,给他暗示,可李海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机。吕一懊丧的噘着嘴,随手拿起一本杂志乱翻,李海 “扑哧”一声笑了,踢踢吕一的脚,“你就不能主动一回?”吕一恍然:果然他是在装呢,心里好笑又好笑,低头不语。李海又踢了踢他的脚,“过来。”吕一回他一脚,“你不会动啊。”“我可不想每次都搞得象-一样。”李海笑着用脚趾头夹着吕一的脚。“看你能忍多久。”吕一窘得站起身,扬拳欲打,李海抓住他的手,往身边一拉,吕一趁势倒在他怀里。“亲我。”李海命令道。“不。”吕一忍着笑,把脸别向一边。“不?”李海哈哈大笑,“那你干嘛把嘴噘这么高?”
吕一还是那样害羞,不肯在灯光下光着身子,不敢与李海对视,他不懂什么技巧,也很容易满足,yuwang轻易被挑起,年轻的身体不知疲倦,不懂节制,沉浸上qingyu里,生生死死,流连忘返。
李海给吕一买了个中文传呼机,吕一也不推辞,-快的收下了。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李海说了句漂亮话:要你主动联系我,你肯定觉得难为情,只好我这个没皮没脸的去联系你了,你总不能把宿舍的电话背在身上走吧?
周末的夜里,吕一和几个同学去看电影,售票口排队买票时,后面来了几个女孩,都穿着裙子,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看,林雅欣来了。”胡建新小声说道。“咱们的系花,还没交男朋友呢。”“你敢追吗?”程俊讥笑他。吕一夹在两人中间,表情漠然,心不在焉,耳边飘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他没有理会,仍在看传呼机,直到程俊用力推推他,他才抬起头,“人家跟你说话呢。”程俊用嘴呶呶站在吕一身边有点尴尬的林雅欣。“哦,你好。”吕一忙打招呼。“给你。”林雅欣递给吕一一包薯片,男生们发出怪叫声。宋薇过来,很舍不得的说:“哎呀,这个口味的我最爱吃呢。”“那你吃吧,我不吃零食,谢谢了。”吕一忙说。林雅欣扭头嗔怪的瞪了宋薇一眼。宋薇又笑嘻嘻的对吕一说:“一起吃呗,我们带的零食可以开个小店了,你和我们坐一块儿吧,,今晚有部-片,我们好怕呀。”吕一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壮胆,我不怕,越-越喜欢。”
吕一坐在中间位置,左边是宋薇,右边是林雅欣。前一部是喜剧片,大家相安无事。-片开场时,一有点风吹-动,宋薇就尖叫的抓住吕一的胳臂,把脸埋在他怀里,林雅欣起先很矜持,过了不久,也坚持不住了,当一个血淋淋的恶鬼猛的出现在银幕上时,她惊叫的捉住吕一的手,额头抵在吕一肩头上瑟瑟发抖,吕一忙安慰她:“别怕别怕,那鬼走了。”
程俊看上身体高挑的吴莉,抢着坐在她旁边,对她献殷勤道:“你要不要喝饮料?我去买。”吴莉瞟他一眼,说:“不用,自备了。”程俊嬉皮笑脸的说:“要是害怕,我……”“你别趁机往我身上靠就行,小心我打爆你的头!”吴莉恶狠狠的警告。
几个女孩很有默契的一到-镜头出现或惊悚音乐响起时便不约而同的齐往以吕一为中心的方向倒去,弄得守在两头的程俊和宋鑫心又急又-又懊丧。
过了近三个星期,李海才来学校见吕一。吕一收到他的传呼时正在上课,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出教室,生平第一次逃课。
两人坐在车里聊天,李海不时伸手-吕一的脸,吕一起先还难为情的躲避,可后来就任凭李海了,用羞怯的、喜悦的、嗔怪的眼神看着李海。
李海从车后座拿了两个袋子,“这是从日本带回的一套资生堂男士护肤品,还有一些衣服裤子鞋。”吕一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因为我土……”“不,不,我没那意思,你别误会,你一点都不土,你长得挺洋气,象个大城市的孩子。”“不,我家住在小县城,还是郊区。” 吕一有点生气了,低头两眼直楞楞的盯着李海的膝盖。“小心眼。”李海把两个袋子放在吕一腿上,又从后面拿了四个袋子,吕一一怔,看着李海,“现在拿给我。”
“我还有事,爸妈最近身体都不好,我现在是公司医院两头跑。”李海凑过去吻吕一,数秒后他结束了这个吻,吕一的饿身体不由自主向他倾了倾,扯着他的衣角,留恋的看着他。
李海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和负疚感,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好了,你回去吧,等忙完这段,我再来看你。”
吕一突然抱住他,把脸贴在他颈项里,急促的呼吸他的-,李海被吕一大胆的举措弄得不知所措,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你不用担心,是冲动。”吕一的话象是说给他听,又象是说给自己听。
李海明白这个时候,他绝不能给吕一一个拥抱一个吻,那会加深“误会”。他想向吕一挑明,逼迫自己铁石心肠,可是对别人或许可以,但对吕一,他做不到。吕一送开他,手慢慢地慢慢地从李海肩头滑下,依依不舍的收回,眼圈也泛红。
李海--吕一的头,欲言又止,最后他怜惜的,轻轻捏吕一的下巴,“乖,下次再来接你。”不料吕一猛的抬起头,开车门,胡乱的捧着怀里的东西,匆匆的生-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的,步履凌乱的走了。
又差不多隔了半个月,李海才去学校看吕一,吕一本是跑过来的,可到了约有一百米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慢慢地走向李海。
他剪了个时髦的短发,-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留了鬓角,显得很精神,皮肤虽然晒得有点黑,但肤质好多了,没有一颗令人生厌的“青春痘”,毛孔也细致了许多,他穿着李海给他买的衣服鞋子,时尚的装扮与旁边经过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这次非把他带回家不可了。”李海心-难捺,迎了上去。
“咦?这是谁呀,不认识啊。”吕一开玩笑说,眼里流-几分幽怨。“都说女大十八变,你变得更快!”李海打量着吕一,伸手欲揽他的肩,吕一往旁边迈了一步,避开了。“我很忙,”吕一耸耸肩,故作冷淡,可话却说得调皮,“很忙很忙很忙。”“都盲成阿炳了是吧?二胡呢?”李海知道吕一是在赌气,戏谑道。
吕一忍俊不禁,笑着捶了李海的后背两下。李海笑着说:“回我那慢慢捶。”吕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瞪了李海一眼,轻声道:“你得等等我,半小时后我要去广播站,得一个小时,好不好?”
“在这儿,你是老大,听你的,去了我那儿,你可得听我的。”李海一脸坏笑说。“好。”吕一应道,有马上改口,“除了那种,别的都好。”见李海没吭声,他小声说:“太疼了,不是我不肯配合你,实在是受不了。”李海扫兴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开了车门上车。吕一不安的走过去,“生气啦?”“没有,只是有点犯困,你去忙吧,我在车里等你。”李海打了几个哈欠,疲惫的笑了一下。
节目播到一半,吕一感觉腰间的呼机在震动,他把散文读完后,播放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急忙看信息。
钟先生留言: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来。
吕一先用热水认真的洗了遍身体,然后又淋了个冷水浴,跨出浴缸。他站在镜子前,用毛巾拭去镜子上的水雾,挑剔的审视着自己的正面、侧面和背面,他双手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鼻尖几乎贴着镜面,他用手指拭去眼角的分泌物,冲洗手后,用右手的无名指将有点乱的眉毛抚顺,随意的拨拨头顶上的短发,检查鼻孔是否干净,是否-鼻毛,最后他裹上浴袍,开门出去。李海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瞥了他一眼后,站起身来,招手,吕一关掉了吊灯,只留沙发旁那盏柠檬黄的座灯。李海匆匆的说完电话,快步走到吕一跟前,把脸埋在吕一胸前,吸了一口气,“真香。”
“前天你是因为真有急事,还是因为我不肯顺从你……才走的?”吕一骑坐在李海的大腿上,用力将李海的双手按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仰,不让他碰触。
“真有急事。”李海往前倾着身子,嘟着嘴要亲,可只能碰到白色的浴袍,心想:吕一这小子已经学会撩拨人了。
“不让你得逞,你也不会死心,今晚我就再让你试一回,不过,你得慢慢来,轻一点。”吕一说着松开了李海的手,身体仰倒在李海腿上,他身体的韧性很好,有个柔软灵活的腰部,他拿起遥控器打开音响,李海搂着他,一面吻一面解开他浴袍的带子。
吕一跑了两趟厕所,最后一次干脆躲在里面不出来了,李海在门外拍着门叹着气:“出来吧,不-了,搂着你睡觉。”
门开了,吕一扶着门框,弓着身,满脸痛楚,泪光闪闪,抽噎:“睡也只能趴着睡了,你真的不要再搞我。”李海摇头苦笑,又怜爱的将他小心横抱起来: “好啦好啦,乖乖的睡觉,老老实实的。”吕一勾着他的脖子嘟囔:“我真是尽力了,你也看到我后面出了血,女人生孩子也没这么疼呢,除非打麻药。”
趴在-,吕一轻声问:“别人都能成功吗?”“是啊。”李海靠着床头抽烟。吕一沉默了一会儿,“你和多少人干过?”“问这干嘛?”李海偏头看他。“随口问问。”吕一把脸扭向另一边,“不说了,我困了。”
又过了两星期,李海去学校看吕一,两人坐在一家咖啡店聊天。“你又瘦了。”李海看着吕一,怜惜的说。
“要是经常见面,就不觉得了。”吕一嘟哝。
李海盯他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他眨巴了下眼睛,指着邻桌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问吕一:“你看上哪个?”吕一诧异的看着他不知是开玩笑还是在试探边反问:“你呢?”“那个穿Nike的不错。”吕一瞅了瞅并不出众的“Nike”,冷笑:“真是蜀中无大将!”李海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我又得去海口了。”吕一难掩一脸失望,刚开始那会儿,就不见他这么忙,阴魂不散的。
吕一把旁边椅子上的袋子递给李海,李海意外的接过去,“给我的?”“是件白色的金利来衬衣,用稿费买的,希望你喜欢。”“挺好,谢谢啊。”李海笑着伸手--吕一的头,“不过下次别花钱给我买东西,听见没?”
李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是家里打来的,连忙接听。吕一默默的啜饮微凉的咖啡,又看了“Nike”几眼,当听到李海说马上回去,心里一沉,李海已站起身来,“我爸跟我妈吵架,让我妈给气得心脏病发,我得赶去医院。”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不用你付,我来。”吕一按着李海拿钱的手。“那成。”李海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报出密码,“给自己买些喜欢的东西。” “我不要。”“拿着!”李海把卡放在吕一衬衣口袋里,隔着薄薄的衣衫,捏了一下吕一的-,惊得吕一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被捏过的地方,面红耳赤的对李海扬了扬拳头,低骂:“-!”
“我买了很多东西,花了很多钱。”见面时,吕一把信用卡递给李海。李海微微一笑,接过卡-钱包,轻描淡写的说:“你喜欢就好。”
吕一红了眼圈,扭头望窗外,极力的睁大双眼,“你是不是嫌我了?”
“干嘛这样说?”李海递给吕一一个袋子,“这是最新款的手机,号码都给你选好了,现在就能直接用,留神别让人偷了。”
“不过是为了yuwang来时,好及时联系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吕一冷冷的说。
李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很吃惊吕一会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回事?”
“你别管!我不是你什么人!”吕一绷着脸,恶声恶气,瞪这车窗上李海的影象。
李海扳过他的身子,压着火,“你说清楚,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是很关心你啊!”
“用不着!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发泄生理上的yuwang,出于原始的性冲动。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假装还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存在!手机你转送别人好了,我受不起你的馈赠,我只是在和你平等的享受-。我这人古板,不会取悦,就算你给我现金,我也不会如你所愿的卑躬屈膝!”吕一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泪立刻涌了出来。“你脖子上的吻痕都还没褪呢,你就跑来我这找乐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样-我!”
李海被吕一那番话惊呆了,直到车门被“砰”的关上,他才回过神,他扯着领子照镜子,脖子左侧果真有两个吻痕,他默默的抽了根烟,末了,他将烟头弹出车外,骂了声:“操!”开动车子。
十几分钟后,他又将车开回原地,去找吕一,吕一就坐在-水池旁边,李海坐在他旁边。“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约着去-玩,我也不喜欢这种应酬,可也没有办法,他们点了几个-,那些-见他们长得难看,都抢着往我身边挤,抱着我不放,我碰都不碰她们,看不上,嫌脏。”
“我收回刚才那些话,那些话是气话,不是真心话。”吕一认真而腼腆的说。
“走,咱们今晚住酒店,你给介绍好的。”李海唇间漾出灿烂的笑。
“我又没住过!”吕一急急的站起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褪后,李海搂着吕一,笑呵呵的问:“我好不好?”“好。”吕一不加思索的说,又马上难为情的把脸埋在李海的臂弯里。“哪好?”李海追问。吕一不说话,只是笑。“说啊。”李海摇了摇他。“哪都好。”李海听了哈哈大笑,洋洋得意,脱口而出:“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话一出口,他的双手震了一下,懊悔得想扇自己嘴巴,跟别人开这种玩笑没关系,可跟吕一不行,他情窦初开,没有阅历,性格敏感多情。果然,吕一的身体僵-,他慌乱的离开李海的怀抱,侧身背对着李海,李海想打个哈哈,一笑而过,却听吕一怯怯的说:“我……我不知道。”
睡到半夜,两人不约而同的醒了,又搂抱纠缠着,李海突然叹了口气,吕一不安的问:“干嘛叹气?”李海又叹了口气,抚-着吕一的臀部,捏了捏,吕一明白了,说:“不行。”李海闭上眼睛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吕一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你不弄死我,你都不会罢休的,我越不答应你越想。”说着,他从李海身上翻下,平躺着。“大不了是一死!”
“看你说的。”李海嬉皮笑脸的趴在他身上。“其实挺-的,先苦后甜。”
“我做你试试。”吕一说着要起身,李海压着他,笑:“胡说八道,你怎么能做我呢,我这么爷们,一米八的个儿,长了这么棒的家伙不使……哈哈……”
李海这次再也不半途而废了,蛮横的按住吕一,不顾他的痛楚、哀求、泪水,一边抽动,一边俯在他耳边喘息道:“真-,你-吗,宝贝?真喜欢你,乖……还疼啊?你依我这次……我肯定好好待你……宝贝,看着我……真喜欢你……真不忍心做你……真好……”李海喃喃自语着,汗水滴在吕一脸上,混着他的汗水和泪水一直往下淌。
吕一一动不动的趴着直到天亮,恨死了李海,自私粗暴,言而无信,丧心病狂,想起得回学校上课,他不得不起床,后面依旧-辣的疼,终于得逞的李海脸上挂着笑容,睡得正香,看到他这样,吕一又不恨他了,轻轻用食指拭去李海嘴角的口水。
吕一给宿舍打电话让程俊帮他把课本带去教室。他艰难的扶着墙进教学楼,千辛万苦的走到二楼,他疼得满头大汗,想想还有两层,又不得不催自己快点,不然一会儿同学们来了,挤挤碰碰的他可惨了。
还查三个台阶,吕一送了口气,感觉自己象是在登珠穆朗玛峰。“没睡醒?”一个男同学三两步跨上来,开玩笑的用课本狠狠一拍吕一的臀部,“快马加鞭。”吕一惨叫一声,差点扑倒在地,捂着臀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同学吓了一跳,忙去扶,吕一摆摆手,有苦难言。
三天后的下午,刚从教学楼大厅出来的吕一看见等在门口的李海,活象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简直是逃命,课本和笔掉地上也顾不得拾。
李海在吕一离宿舍楼只差三步远时,捉住了他。“你跑什么?”吕一上气不接下气,挣扎。“我怕了你……我……我再也不想见你……你别想我还会跟你走……打死我也不……不跟你在一起了。”
李海捉着吕一的手,笑得直不起身,吕一气恼的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我……真不该相信你,不该心软!”
“好啦,我向你赔罪。”李海说着还果真一本正经的向吕一鞠了一躬,“请你吃湘菜,本来今晚有个哥们请吃饭,我惦记着你,就给推了,你明天没课吧?”
“你要发誓今晚不碰我那儿,我就跟你走。”吕一红着脸说,不待李海回复又摇摇头,“你说话不算数。”他哀哀的看着李海,“你别再那样了,我真的受不了。”
“吃饭去。”李海把吕一掉落在地的笔和课本塞到吕一怀里,几乎是挟持着吕一上了车,“怎么没刷我的卡?”“我忘了密码。”“你记性那么好,我不信。”
“我再也不来了。”吕一趴在-哑着嗓子哭道。李海嬉皮笑脸的在旁抚-他的后背,哄他。“我非死你手上不可。”吕一无力的打了李海一拳。“我要阉了你!”“啊?”李海故做害怕,又笑嘻嘻的说:“你舍得吗?”“我这就去磨刀!”吕一双手撑着床欲爬起来。李海连忙搂着他,“好了,好了,你啊以前是对我拳打脚踢,现在又要动刀子,跟你在一块真是提心吊胆。”“我……我打你是有分寸的,几次加起来都没你给我百分之一的疼,你不信,我找个和你那东西差不多大小的家伙-一个多小时试试,我算是最不怕疼的人了,从小就一直打针,手脚都跌断过,额头跌破个大口子,缝针时都没打麻药的,全加起来也没这么痛!”
“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呢?我控制不了。”李海心生愧疚,嘴里却说得油腔滑调。“真希望你得早泄。”吕一哭着脸道,又猛的一偏头看李海,“你跟别人也这么长时间?他们……受得了?”
李海明白这话不能答,吕一肯定会痛快,说不定还会赌气走了,他假装没听见,点了支烟。“我还算不算-?”吕一傻乎乎的问。李海被烟呛得直咳嗽,吕一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跟男人应该不算吧?”
暑假还未过完,吕一便要提前回北京。母亲说:“你早点走也好,不然家里的电话费不得了,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哪有那么多话好说的!”对儿子,她是很放心的,也很欣慰,儿子这学期回来变化很大,周遭邻居有目共睹,高了,时髦了,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儿子变得讲究起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本身也是个爱打扮的人,何况儿子又没多要家里一分钱。那些时髦的服装应该是他用稿费买的,回来时还给他们带了不少高级礼品,给她的手袋和那套护肤品,她十分喜欢,听人说得好几千块,问吕一,吕一也傻了眼,她猜儿子买的可能是水货,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片孝心,不再追问。
吕一带了许多湖南特产,全是吃的,母亲帮着他装进旅行袋。母亲不解的问:“这些腊制品,你带过去怎么加工?又没厨房。”吕一只说送人,母亲又嘱咐他给周阿姨多拿些。如果周阿姨的女儿要结婚了,一定要通知她。父亲在旁插嘴道:“你写了多少稿子?我去问了,你带回的那两条软中华近千块,别太累了,写东西伤神,我不要这么好的烟,你要经常锻炼身体,打打球,多长点个子。”
东西都是李海给买的,吕一并不知花了多少钱,只是想:李海给买的东西应该都挺贵重,而且回来时是乘的-,怕父母起疑,一出-场就把机票扔了。
坐了一夜的火车来到北京,吕一觉得激动万分,没有通知李海,自己倒了两趟车到了李海的住处,掏出钥匙开门。
他放下行李,打开音响,快乐的整理房间,沉浸在激动和喜悦里的他没有戴眼镜,根本没注意到床边垃圾筒里的安全套和发黄的纸团。
李海接到吕一的电话,--结束工作,赶了回家,吕一正在炒菜,李海从后面猛的搂住他,“有什么好吃的?真香!”
腊猪肠炒蒜苗、腊肉炒蕨菜干、尖椒芹菜炒腊猪舌、清炒苦瓜、鸡蛋柿子汤。李海胃口大开,连说:“得喝酒,得喝酒啊。”他坐下连吃了几口菜,突然脸色变了变,起身匆匆进卧室,卧室已被清理过,-用品都换了,床边的垃圾筒套了一个新的垃圾袋。
“李海,你吃苦瓜了没有?是不是不太苦还挺脆?我这次回家跟我妈学的,用盐腌上几分钟,用手搓揉几下,挤干水分……你在找什么?”
“干嘛连哥都不叫了?只呼其名。”李海佯怒的过去,轻轻一拍吕一后颈。“回来也不好好休息,干那么多事不累啊?”“谁让你那么懒呢?其实每天收拾收拾很轻松的,你这样积累着……”吕一摇摇苦笑,“我擦那地板,两条胳膊都要断了。”
李海惬意的半躺在浴缸里,吕一在给他做头部-,李海闭着眼睛说笑话给吕一听,"有个外地人来北京旅游,他想去故宫,他知道故宫又叫紫禁城,可走着走着就糊涂了,他问一个北京人,"大哥,紫宫怎么走啊?"吕一听到这笑了起来,李海继续说;"那个人看了看他,说‘顺着你妈B一直往里走就到了.""缺德!你们北京人就是爱调侃外地人."吕一有点不悦,"好象街上的垃圾,痰都是外地人弄出来的,要说影响市容,我觉的你们北京才真是需要自我检点了,光膀子在外晃,穿着拖鞋背心短裤去商场吹免费空调,好多女的穿着睡衣去买东西逛街.""多少人挤破头抢个北京户口啊!"李海故意和吕一顶嘴,吕一冷笑,"也不知你们北京人智商是不是有问题,最好的师资力量和教学方式都在北京,定的录取分数低得在我们湖南连大专都上不了居然可以进你们的北大清华!可是呢?仍然有一大部分考不上大学,你们就是太有优越感了,外地人在北京找工作,本科学历与你们北京人的高中文化是在同一."吕一越说越生气,"你们排斥外地人,好象我们外地人来迫害你们似的,你总说湖南和四川的特产是民工,你的近代史是怎么学的?湖南人再不济,好歹也有个湖南人的照片在你们北京的-城楼上挂着呢! ""干嘛,干嘛?要批斗我啊?怕了你,怕了你行了吧,在家跟我辩论!打官司啊!"李海无法反驳,只得投降.两人换了轻松话题聊,吕一一边给李海搓澡,一边打商量:“李海,今晚别那样做好不好?”“不好。”李海坐在浴缸里,双腿支在缸边,听到吕一的话,睁开眼,扭头看他。“你就是霸道,不讲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吕一嘟囔着,手劲也大了,李海“哧”的叫了一声,身体猛的向前倾,被擦过的地方红了一片,吕一忙对那地方吹气,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没破皮,只是红了。”“我要惩罚你。”李海瞪着吕一,站起身来,吕一连忙往外跑,他可不是装模作样,玩欲擒故纵,而是慌里慌张的开门。李海一身泡沫的从后面抱住吕一。“嘿!你就是跑到国务院,我也这样抓你回来!跑?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吗?”
吕一死死抓着门把手,“我没有准备,没有准备,今晚不行。”李海哈哈大笑。“你来例假了?哈哈!”“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我今天很累,坐了一夜火车,一回来就忙个不停,你以为我是机器人吗?”“我温柔点。”李海语气变得很温柔,象个要糖吃的小孩。吕一犹豫了,“明天,明天好不好?我又不走。” “不可,就今晚!”李海趁吕一松了松握门把的手,猛的将他横抱起来,往浴室走,吕一嘴里喊着救命,挣扎着,结果摔到地板上,李海忙蹲下身问他伤到哪儿了,吕一一把推倒李海,爬起来就想往门口跑,李海手一伸,捉住他的脚,吕一一pigu跌坐在地,李海拖着他的一条腿往浴室走,笑:“每回你都敬酒不喝喝罚酒。”
民事诉讼课下课后,吕一和同学去校外的摊铺吃早点。吴莉指着一个男同学,嫌恶的说:“那人是几班的?你们快看那个死-。”吕一不解的问:“他怎么-了?”“你看他,走路一扭一扭的,眉毛好象还修过,噢,天啦,你看你看他-头发时还翘着兰花指!”吴莉很鄙夷的白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男同学一眼,“真恶心,肯定是个-。”吕一吃了一惊,脸色大变,呐呐的问:“你怎么知道?”“看都看得出来。”吴莉撇撇嘴,瞟了吕一一眼,吕一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吴莉又说:“一想起两个男人在一起,啧啧,比-犯还可耻!”“-屁事!”宋鑫很反感吴莉,虽然程俊正在追求她。“宋三金,你什么意思?”吴莉冷笑的斜睨宋鑫。“该不会是说中你的心事吧?”“我操,幸好天下的女人不是都这德性,不然,我宁可去爱男人。”宋鑫反唇相讥,吴莉忿然起身。“哎~先把帐结了。”宋鑫说,程俊推了他一下,“行啦!”
这时,一个漂亮女孩走了进来,那个男同学满脸笑容的对她说:“宝贝,怎么才来?快吃吧,都要上课了。”女孩一pigu坐在他大腿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喂对方吃东西。吴莉愕然之余,又对吕一说:“可能是双性恋。”宋鑫冷笑:“吴莉,是不是你追人家没追着,恼羞成怒,就在外造他的谣,毁人清白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宋三金,你和女人有仇是不是?我看你最-!”吴莉气得发狂,吕一把钱放在桌上,拿着课本一言不发的走了。
“程俊怎么会喜欢吴莉呢?”宋薇一边用小牛角梳理林雅欣的长发,一边问吕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呗。”吕一淡淡的说。“吴莉说你好象对她有意见,每次碰面,你都匆匆忙忙打个招呼就走,就算程俊拉你和她一块出去,你也跟她走得很开。”林雅欣扭头看吕一,见他脸颊上有根脱落的眉毛,伸手掂了。
“她误会了,”吕一出神的看着林雅欣乌黑亮泽的长发,直愣愣的,“我不喜欢和个子高的女孩站在一起,觉得很尴尬。”
“哈哈,我猜的没错。”宋薇得意的俯头对林雅欣嚷,又对吕一做了个鬼脸,“你猜吴莉还怎么说?”吕一的视线从林雅欣的发梢移至宋薇的脸上,“怎么说?”“算了,宋薇。”林雅欣阻止道。“他说什么了?”吕一表情严肃起来,隐隐-紧张,内心恼怒又不安,想起哪天早餐时吴莉的那番话,心剧烈的跳着,令他喘不过气来,“看都看得出来。”吴莉那句话在他耳边萦绕,他看出我了?吕一脑子里突然冒出“杀人灭口”这四个字。
“她说你暗恋他!”宋薇笑得抱住林雅欣,花枝乱颤,“她说你担心会失去程俊这个朋友,被别人说闲话,所以只好逃避,尤其是这两天,你一与她双目交接便马上慌乱的避开,而且还找借口离开。”
“她真是富于幻想。”吕一哑然失笑,“亏她想得出来。”
程俊终于把吴莉追到手,请大家吃饭庆祝。宋鑫自那次和吴莉吵架后,被程俊天天骂,这次碰面,再也不惹吴莉,老老实实的坐着,摆弄吕一的手机。吕一正好坐在吴莉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吴莉,面无表情,林雅欣和宋薇见了低头窃笑。吴莉被吕一这古怪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避也避不开,尴尬得满面通红,程俊最后一个发觉,笑道:“怎么样?我女朋友漂亮吧?别看了,我有意见啊!”
“我没看她,我在看那堵墙。”吕一平静的说,宋鑫嘴里的饭-了一地。
周六的下午,吕一独自在宿舍,桌上的烟灰缸里架着一支燃着的香烟。吕一怔怔的瞅着那支烟发呆,连李海进屋都没察觉,李海一看桌上的烟盒是他常抽的牌子,心里明白了几分,一肚子气也消了,温和的说:“想我干嘛还不理我?”
吕一的肩膀猛的一震,扭头看着李海,满目惊喜。他缓缓的站起来,呆呆的看着李海,嘴唇动了动,但他的热切和狂喜,转瞬即逝,他猛的背过身去,“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又怎么啦你?”李海笑嘻嘻的伸手去搭吕一的肩,吕一用力拨开他的手,转身狠狠的推了李海一下,毫无防备的李海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脑勺重重的撞在铁架杆上。李海火了:“-找抽啊你!”吕一先是惊慌的带着歉疚神情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想揉李海的后脑勺,一听这话,又马上怒气腾腾,揪住李海的衣领,毫不示弱的咆哮:“打啊打啊!狠狠打一场,把什么都打伤了,打没了!”李海任他拳脚相向,只是招架,不还手,渐渐的,吕一停了下来,泪流满面,扬着拳头愣在半空,抖得厉害。
“晨晨,你是怎么了?”李海忍着疼,不解的看着他:“我哪招你了?这一个多月里,打电话你不接,手机也关机,来了几趟,都找不着你。”
“我怕你对我好……我也不敢对你好,”吕一抱头蹲在地上,痛苦无助:“我怕跟你再好下去……我们不是兄弟,不是朋友……象……象谈恋爱一样……”
李海无言以对,怔怔的瞅着吕一,心里涌起强烈的负罪感,他们之间,本不该开始的,起码,在那次“事件”之后,他就该停止。可是,吕一越来越令他着迷,他虽然年纪小,却很会体贴,很会照顾人,每次去了,都把他那“狗窝”收拾得干净整洁,给他做可口的饭菜,他迁就他,甚至喜欢他在他面前耍无赖,淘气,总是无奈的叹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象小孩一样,真拿你没办法。”还有,他越长越漂亮,个子长得很快,人越来越有味道,李海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说 “下次一定不理他”,可又无法抗拒他的吸引,每次和吕一亲热,他心里暗想:“我原本是放了你的,是你变漂亮了送上门来的,还对我那么好,怪不了我,我也没亏待你,不用你开口就给你买这买那,我自身条件优秀,你没什么好委屈的。”这样想,他便轻松了,负罪感便抛至脑后,可是,如今吕一把事情摆了出来,他不知所措,年少无知,年轻的人重情重义,奋不顾身。吕一是个敏感多情又自尊强的人,他是个好情人,但不是个好玩伴,他难辩真假,总是弄假成真。
李海默默的走了,吕一的心象被狠狠的踩了一脚,他先不去顾疼痛和难堪,用冷漠的眼神和嘴角的讥笑送着李海无情的背影,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的痛苦难道不是他给的吗?他竟然掉头就走,吕一的嘴角开始哆嗦,整张脸抽搐了一下,他觉得凄凉无助又失望,却神经质的笑了。边走边唱:“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把温柔的吻,在夜半时分化成歌声,依偎你心门。我乞求星辰,月儿来做证。用尽一生也愿意去等。总会有一天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银杏树的叶子黄了,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暖融融的,李海靠在窗边俯视街道两旁的银杏,手机铃声令他悚然一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咳嗽了一声,语气紧张的说:“您好,是我,祝你生日快乐!”“晨晨?”李海心头一热,“你在哪呢?”“我……我在学校。”吕一小声说,又急忙改口:“我在你家的楼下,我买了蛋糕,如果你要回家跟你父母庆祝或是约了别人也没关系,我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人,我上去放下蛋糕就走。”“我在家呢,昨晚喝多了,头疼得厉害,你快上来吧,外头风大。”
隔了两个月没见,彼此都生疏的客套着,吕一瘦得下巴都尖了,皮肤很白,鼻头和两颊冻得通红,额前的头发垂到眉毛上,放下蛋糕和书包,吕一脱下外套,里面穿着高领的短款毛衣,现在的他斯文、清秀。
李海询问着吕一的近况,吕一坐在他旁边,双手交叉的放在膝盖上,指关节都苍白了,略微口吃的回答,显得紧张而笨拙。李海假装没察觉,继续东拉西扯,吕一则垂着脑袋,用简单的“哦”“嗯”之类的语气词来表示他有在听李海讲话,又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穿上外套,“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学校了。”李海抚着额,眉头紧皱,“哎哟”叫了一声,吕一忙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怎么啦?”吕一准备起身去给李海倒杯水,可左胳膊被李海枕住了。李海象只被遗弃的小狗,哀哀的瞅着他,吕一眨了眨眼,怜惜又无奈的抚着李海的脸,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早就劝你少喝点酒。”李海捉着吕一的手,放在唇边吻,吕一把脸正面贴在李海的肩膀上,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呢喃道:“真怕和你没有下次……”
冬夜的酒店门口,李海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那儿,双手插在黑色呢绒大衣口袋里。下雪了,气温很低,吕一拎着东西向他跑来,踉踉跄跄的带着惊呼,几次都险些滑倒。李海皱着眉,望着他,冷漠的脸上不时-担心的神情,却还是站着没动,待吕一走近了,板着脸问:“什么事?”
吕一弯腰咳嗽,傻笑着偏头看李海,李海忍不住抽出插在兜里的手,抹了一把吕一额上的汗。“跑什么?跑出一身汗感冒了怎么办?”他淡淡的看了吕一一眼,牵牵嘴角:“真让人心疼。”
“绍兴的特产!”吕一举着保温壶,冲李海笑,拧开盖,庆幸的说:“还好,还好,还是热的,肉粽,你尝尝。”
“我刚吃完饭。”李海一脸纳闷的望着吕一。
吕一麻利的剥了一个,递到李海嘴边。“好吃着呢,快吃吧。”李海不大情愿的接过,咬了一口。“好吃吗?”吕一用手背拭着脸上的汗,满心期待的问。“嗯。”李海敷衍似的发出一声鼻音。
“吃不完就拿回家里放冰箱里,想吃时就放微波炉里加下热。”吕一把另一个袋子递上去,“这是五香野鸡和糕点,是程俊他妈给我的,我都给你带来了。”
李海嚼着粽子没接,吕一有点着急的说:“快拿着,我还得赶回去呢,学生会有会要开。”
李海楞了:“你专程来送这个?”
“这些都是程俊他妈妈自己做的,既卫生又好吃,我猜你可能没吃过,本还想明天再拿给你的,可又怕程俊为难,因为他只分给我一个人,如果让宿舍同学知道了不好。”吕一出来得急,连围巾手套也没戴,现在汗凉了,冷嗖嗖的,他缩着脖子,一边搓耳朵一边跺脚。
“吕一,”李海眼睛看着别处,低声说:“别把我当回事。”
吕一楞了,错愕的看着李海,是暗示吗?他又窘又难过的想,视线渐渐模糊。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把泪水憋回去,笑道:“我真傻,你什么没吃过啊?还献宝似的送来。”他打了两个哈哈,转过身去,又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故作惊讶的说:“七点半了!我走了,你少喝点酒,酒前喝杯牛奶护肝,喝高了就打车回家。”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大门方向走去。“打车走吧。”李海在后面喊。“别管我,你快进去,外头冷。”吕一一边走,一边举着右手挥了挥。保安诧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他,他跌跌撞撞的走在雪地上,内心比寒冷的冬夜还要悲凉,一遍一遍的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二天傍晚,李海出现在吕一学校,又象从前那样先是责备他穿得太少,脱下大衣给吕一披上,然后说笑话逗他开心。吕一别扭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大衣,走了几步,说:“我穿你这件XXL的衣服,感觉象个被性侵犯的少……少男……”他脱下大衣递给一脸坏笑的李海,说:“刚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也这么想,所以先说了,免得你说更难听的。”
放寒假了,吕一考完最后一门,便拎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去李海的住处,一路上又把早已经规划好的计划又重温了一遍,陪李海四天再回家,正月十四过来,陪他过元宵节,这次多给他带些好吃的,反正两边都有车接送,不麻烦。
他掏出钥匙开门,正准备换拖鞋,却发现自己的那双专用拖鞋不见了,地上有双很时髦的半筒皮靴。这鞋大约40码,李海穿42码的鞋,吕一心里一沉,缓缓直起身,呆呆的望着卧室门,推开那张门,一切都明白了,他心想,不由自主的走了几步,客厅里乱得很,零食包装袋、果核、饮料瓶、啤酒罐、烟头,他的视线定格在沙发上,米色沙发上凌乱的堆着外套、毛衣和长裤。
也许只是普通朋友,他艰难的安慰自己,可耳边却传来李海和一个年轻男人的tiaoqing声。那年轻男子的声音很耳熟,他在撒娇,娇滴滴的笑,娇滴滴的叫。吕一听到了床响声,那男子的jiaochuang声如波涛一般,一-接一-,冷酷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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