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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 Utd 男人·联合 作者:今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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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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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61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4:3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15.2

      周日早上先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请安,然后给我妈进行一周工作汇报。她奇怪我怎么比平常早一些打电话,于是告诉她我要去Jose家做客。她又一如既往地、不分巨细地询问了一番我的学习和生活。知道我妈最爱我,但有时候她的啰嗦也挺让我不耐烦。我爸只在旁边帮腔了几句,没有直接跟我聊什么。自从我到了曼彻斯特,我爸一直没有和我直接地谈过话,原因有二,一是我妈总霸占着电话,二是我觉得他有意地避免跟我直接沟通。看样子,他对我和张远之间的事真的有所察觉。随他吧!哪天他想跟我谈时,我就坦白,如果他不想谈,我也乐意保持沉默。

      十二点没过几分,我正在简单地收拾房间,听到楼下的敲门声,估计是Jose,但还是蛮惊讶的,他来得真早,他不会拿了张中餐厅的菜单,要我教他N多道菜吧?我可没那本事!

      急忙跑下楼开门,果然是他乐呵呵地站在门口,卡其布休闲裤、红Yello的T恤和一双驼色的休闲运动鞋,配上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很阳光。他跨进门,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准备好走了吗?”

      “没有,我以为你会两、三点才来,”我还在回味他的拥抱。他的拥抱和Neil的不同。虽然都雄性十足,但Neil的拥抱多了份拘束或小心,仿佛他怕把我抱得太紧会伤害到我,而Jose的拥抱很随意、豪放,很江湖,有点儿《水浒》里梁山泊好汉们说兄弟就兄弟的痛快,特别是他浓密的络腮胡扎着我的脸,结实的小肚子顶着我的小腹,脑子里毫无由来地想起了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这个巴塞罗那的洋和尚,要把他头发剃了,还真有几分神似!

      “对不起,”他很英国地先道歉,“因为下午有曼联的比赛,我们早点儿去买东西,才有时间看比赛。”

      “太好了!”我完全没有意料到这样的安排。也怪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时,他不就说过嘛,他是曼联的忠实球迷。“我们去哪儿看呢?”我随口问。

      “在我家!”

      “在你家?”这太让人喜出望外。

      他咧嘴一笑,看见他白白、整齐的牙齿,“是,在我家。我以前都在酒吧看球,但后来发现去酒吧看球要花不少酒钱,加起来远比装天空体育频道的费用高,所以就在家装了天空体育。”

      “太棒了!我上楼换衣服,你等我两分钟。”

      留他在客厅,自己跑上楼,换上长裤和长袖衫,再抓起背包、钱包、电话和钥匙,便跑下楼。我难得这么快!我不喜欢急匆匆地做事,所以宁可早上提早15分钟起床,也要用我习惯的速度洗澡、吃早餐。

      检查厨房里一切都关好了,然后招呼Jose出了门。天气不是太好,阴沉沉的,夜里或早上肯定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湿,风一刮过,我不禁小哆嗦了一下。他装出不屑的神情,握紧双拳,向我展示他的强壮和不怕寒冷。我顺手便挠他的腰,这以柔克刚的策略弄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正朝路口方向走,他把我给叫住了,“往哪儿走?上车!”他已经打开了路旁一辆银色标致的车门。

      坐进了他的车里,发现和拥抱一样,车又体现了他和Neil的不同。Neil的车里比较干净、整洁,Jose的车里并不脏乱,但座椅上的报纸和空饮料瓶还是展示了他更为大大咧咧的性格。

      “不错的车,”我随口称赞,直觉上这比国产的标致好。

      “从一个朋友那儿买来的二手车,”他很坦率地回答。欧洲-都不在意所谓的“面子”,当然也有爱虚荣的,但相对来说,是少数。

      “你去哪儿都开车吗?”我想看看他和Neil对于环境保护有无不同的意见。

      “不,”他先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去购物时当然要开车,你不想提着重重的袋子去坐公共汽车,对不对?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会开车。但平时我也坐公共汽车,一来保护环境,二来也节约一些油钱。英国跟在美国的P股后面去攻打伊拉克就是为了抢占石油资源,但这两年英国的汽油价还是不断飙升,一帮政客简直就是白痴!”

      看来英国人环境保护的意识的确比我们高。

      他在路口向右转,朝市中心方向开去,“我们去中国城,对吗?”

      我点点头。

      “你开车吗?”他问我。

      我有些害臊,但还是坦白了,“我没通过考试。”在北京的马路上,尽管不是最繁忙的市中心,看着路上乱窜的行人、自行车和其他车辆,我心里那个慌呀,车速到了30公里,就不敢再提速,生怕哪儿窜出个人,速度太快,我刹不住车。可能因为心里太紧张,一会儿车熄火了,一会儿转弯时又忘了打转弯灯,考官突然要求把车停在某个目标物时,我要么停在几米开外,要么停过了。让位给其他人时,我没敢看考官的脸,自己清楚驾照没戏了。事后跟张远一说,他骂我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有什么好怕的,他跟我嚷,如果有人窜到马路上,撞死他个-,死了白死!为这事,我还跟他呕了几天气,一怪自己苯,二怪他没人性。

      Jose笑了笑,“再考就行了。我拿驾照时倒是很顺利,但是在那之前,把我们家的车几乎都撞坏过。”

      “什么?”我很好奇。

      “我十四岁的时候想开车的愿望很强烈,我爸拿我没办法,便带我到荒僻的地方去教我开车,一有机会,我便缠着他让他带我去开车,后来更偷偷地自己开车出去,我爸和我妈的车都给我搞得伤痕累累。还好,都是撞坏一个车灯或刮花了车身等事故,没有大麻烦,也没给-抓住过,但我爸既担心又恼火,打了我的P股好多次,这就是我为什么有个大P股,”回忆和调侃让他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他的调侃也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他虽然有英国和西班牙的双重国籍,又认为英国文化在他身上的痕迹也重,但其实他身上拉丁民族的性格色彩更浓,热情、豪放、大大咧咧、面部和肢体语言丰富、喜欢说关于性的笑话等等。

      他对中国饮食文化的兴趣很大,在中国城超市里他问了我N多问题,龟苓膏、豆腐、豆干、皮蛋、咸蛋诸如此类他没见过的东西,都问我。我尽力给他解释,但解释得很辛苦,有的地方是因为词汇,有的地方是我本来自己也不知道,学无止境,想做名兼职的文化大使,我还得努力才是!

      在收银处,他抢着把钱付了。我要给他一半的钱,他拒绝了,说上次去我们的新学期聚会时,他和Hannah什么也没准备,所以这一次应该是他请客。我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更符合中国人的习惯,也显示了他和Neil在这一点上的不同。

      我和Neil一直是平摊购物账单,经济上来说,对他是不公平的,因为每次购物的情形都一样。他先领着我去把每周必需的肉类、蔬菜、水果、牛奶、酸奶和果汁等放进购物车里,然后我会在巧克力、曲奇饼、蛋糕、冰激凌蛋糕等货架和冰柜面前至少流连几分钟,看看哪种口味的甜品我还没有尝过。他会故意摇摇头,表示吃太多甜品对健康有害,但又会告诉我哪一种配方是最传统、最英式的,我应该尝一尝,所以最后购物车里总有一堆我的东西,而他毫无怨言地、或者应该说心甘情愿地承担一半的费用。我知道,肖伟明和郑灵玲也给我讲过类似的道理,西方人在经济上一般分得很清楚,不仅是亲兄弟一定要明算账,子女和父母之间也常常要分清你我。Neil的做法却很另类,虽然算下来,每次也就只是几镑、最多不超过十镑钱,但如果长时间累计起来,也是笔数额不小、可作他用的钱,况且他还在为婚礼的费用头疼。仔细一想,才恍然觉察到Neil沉默不语中给我的爱有多么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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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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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62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6:06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15.3

      Jose家是一套半地下的公寓。房屋一楼的高度高出地面一米多,房子和街道之间也有一米多的间隔,这便于半地下房间的窗户能让阳光照耀到。所以进他的房子要先上台阶,开门进去以后,从面对大门的楼梯背后开门下去,才是他住的公寓。没下去之前,我心里多少有些嘀咕,在北京,住地下室或半地下室公寓的都是民工,条件很差,Jose干嘛住这种地方呢?而当我下到楼梯底部,简单一扫视,哇!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喜!

      虽然因为天气的缘故,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太好,但我已经能够下一个初步结论,好舒适的一套公寓!Jose打开了壁灯,又拉开了窗帘,我才好好地端详一番。一下楼梯,是一个走廊,左转面对的显然是客厅,墙壁被打掉了一半,属于半开放的结构,客厅里一大两小的白色沙发,原木色的茶几、书柜、电视柜等家具,东西不多,体现了简洁之美,而散布的绿色盆栽跟落地大窗外、房子后花园的绿色呼应,造成身处室外的感觉。再左转,走到屋子里侧一端是开放式的厨房,水池面对的墙上开了一扇窗,好看到花园的风景,让做饭的时候能保持一种好心情。而在楼梯下和厨房之间,有一张不小的餐桌。从楼梯口那儿向外侧一端走,是卧室,也是很简洁的风格,除了衣柜、书桌、椅子和一张双人床,没有太多零散的东西。卧室和客厅之间是卫生间。公寓的面积应该也就六、七十平米,但没有-费,配上原木色的地板,真的是很舒适的一个小公寓。

      “真的很好的一套公寓!”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谢谢,”Jose招呼我进客厅坐下,“的确很幸运能找到这套公寓。房东就住楼上,人也很好,有什么事情要找他,非常方便。”

      “房租很贵吧?”知道不该这样打探别人的私事,可又忍不住。

      “450镑,”他也高兴地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个房租在这个地段算很优惠了。我去年是和一个朋友一起住在这儿。今年是因为得到了-学金,否则我一个人也负担不起。”

      和一个朋友住?但只有一张双人床呀!难道Hannah是他新的女朋友?我脑子里很八卦地乱猜想一通。

      “你们住的房子也很好啊!”他补上一句。

      他说得没错。Stuart把房子打理得很好,我不应该乱攀比才是。“是的,我也有个好房东!”这是我的真心话。“Hannah呢?她不来吗?”

      “她今天有点儿事,一会儿看情况,如果早,就过来。”他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们回来的时间正好!”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时间的确正好,解说员已经开始介绍曼联和布莱克本的上场球员和阵型。

      “曼联能赢几个球?”他侧身看着我,“我俩赌这场球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个提议,“赌钱吗?”

      “不,不赌钱,只是好玩,”他解释说。

      “喔!”我松了口气,“那赢两个球吧!”我这是跟BBC的另外一个知名足球评论员Mark Lawrenson学的,每次他做比赛预测的时候,强队打弱队时一般他会说赢两个球。

      “那我就预测赢三个球,”他下了赌,“我们不赌钱,但是输赢还是要有惩罚才行。”

      “怎么惩罚?”我心里没数。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方法很多,从最简单的罚酒、脸上画画、负责做饭和洗碗、给人当马骑、-衣服到路上裸奔一趟等等,你可以从中选择,也可以自行建议。”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以前没跟我那帮看球的哥们儿打过这样的赌,“我不知道,你决定吧!”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赢了的人骑在输了的人的背上,从厨房这头爬到卧室那头。”

      心里一下子就后悔了,但又骑虎难下,不想示弱,便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答应了才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不是说其他朋友也常过来看球吗?”我不想在一帮陌生人面前骑在他身上,或被骑在他身下。如果要反悔,趁早为好!

      “今天不来,”他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我很好奇,哪有忠实球迷愿意错过球赛的。

      他挠了挠脸,有些害臊地说,“我今天想跟你学做中国菜,如果一帮朋友在这儿看着,我多少会有点儿紧张。还有,如果留他们下来一起吃饭,人多,就要做很多菜。我没那本事,又不想让你变成了我们的厨师。”

      “那你平时怎么吃饭?”

      他羞羞地说,“我一般会在超市买很多速冻食品和半成品,或者去外卖店买。”他那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Hannah也不会做吗?”我又是说完了才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么多关于他隐私的问题。

      他乐了,“Hannah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那好吧!”我管住了自己的嘴,没再追问他更多的问题,“以后你要偷懒,就提前给我打电话,过来跟我和Neil一起吃晚饭。”反正我几乎每天都要做饭,多一个人,也不会添什么麻烦。

      “哇,太谢谢你,杰!”他说得倒也不客气,但我清楚他不会真的有事没事地就过来蹭饭。

      “你想喝点儿什么?”他站起身。

      “水就好了!”

      他瞪我一眼,“哪有看足球喝水的?”他先去厨房拿来两罐啤酒,然后又抱回大大小小一堆盒子,放在茶几上,“随便请!”见我没反应过来,“巧克力!”

      听他这么一说,我禁不住“哇”地惊叹一声,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大盒、小盒的,十几个盒子,得有多少巧克力?

      他像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大孩子,得意洋洋地开始给我介绍他的巧克力库存。“这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巧克力棒,”他把最大的铁皮盒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Mars、Kit Kat、Snickers等在超市和商店里常见的巧克力。“这里面是巧克力豆,”一个食品盒。“这里面是带榛子和其他果仁的巧克力块,”一个纸盒。“这个是白巧克力,这个是高纯度的黑巧克力,”又两个盒子。“这是比利时的贝壳巧克力,”Guylian – 熟悉的品牌,在北京时就买过几次。“这是意大利的Ferrero Rocher,”他递给我一个我熟悉的盒子。Ferrero Rocher不能说是我唯一的最爱,但肯定是最爱中的之一。

      他抓起一个小盒子,打开给我看,“这是来自巴塞罗那的Rajoles巧克力,吃过吗?”

      我老实承认,“没吃过!”他顺手便掰下一块,放到我手里。巧克力慢慢在嘴里融化,奶香味浓郁,香甜可口,“好吃!”

      这时曼联和布莱克本的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他便迅速地一句带过,“这是荷兰的、丹麦的、德国的、爱尔兰的,那个盒子里是巧克力蛋,你随便吃吧!”

      我的注意力还没有转移到比赛上,看着铺满了一茶几的巧克力,我必须要问,“你每天吃多少巧克力?”

      他侧了侧身子,好能跟我说话,又不错过比赛,“看情况,但每天都得吃一点儿,但如果是我心情不好或发疯的时候,像这样的巧克力块,”他指着200克的大块,“我一天能吃两块。”

      这让我瞠目结舌,“你怎么控制体重呀?”除了微凸的肚子,他很壮,根本就不胖。

      他对自己的身材和体重控制显然也很满意,挺自豪地说,“上健身房和游泳馆。”

      “我的天!要是我放这么多巧克力在家,我肯定不停地吃,所以Neil不让我一次买太多。”

      “我只要发现没吃过的巧克力就会买,然后放在家里慢慢吃,”他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和我说话。

      我的注意力也开始转移到比赛上去了。曼联掌控着比赛,布莱克本实力上本来就略逊一筹,除了开场时费迪南德的犯错差点儿给了布莱克本机会,曼联的优势挺明显,就是迟迟进不了球。萨哈跟C罗和特维斯的配合还行,但似乎没有鲁尼在场上时的那种锐利。Jose在看球的习惯上也淋漓尽致地展示了拉丁民族好动、好说的风格。我看球时很老实,最多空门不进时惊呼一声,进球后鼓鼓掌,而Jose可没那么安静。

      安德森一个分球失误,让C罗丧失了一个绝佳的单刀球机会,他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安德森,你个瞎子,左边,左边,你看不见无人防守的C罗吗?”我估计楼上的房东如果在家,都能听见他愤怒的叫声,仿佛他身处球场一侧,扮演着弗格森的左右手,在场边训斥场上的球员。

      “哈格里夫斯,断得好!”一个干净的防守铲断让他又欢欣鼓舞起来。

      基本上每隔两、三分钟,他就得从沙发上蹦起来一次,不是为球员的优异表现叫好,就是大骂他们的失误。这也太投入了,如果他的那帮朋友都在这儿,喝彩声和叫骂声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就周三晚上,我才和Neil在家看了曼联在欧冠小组赛4比0大胜基辅迪纳摩的比赛,Neil和我看球的习惯差不多,但更稳得住,赢了会欣喜,输了会懊恼,但情绪爆发的直接度不及Jose的十分之一。

      曼联继续掌控着比赛,但已经踢了三十分钟,却迟迟没有进球,“加油!C罗!”Jose拍拍我的腿,挥挥拳头,似乎他的支持能穿越时空直接传递给梦剧场里正在比赛的C罗。吉格斯走去发角球,“加油!曼联!”他使劲拍了几下手,给曼联鼓劲,但更像是给他自己鼓劲。吉格斯的角球兜出一个美妙的弧线,球进了,C罗进球了!屏幕上曼联的球员拥抱在了一起,Jose也欢呼着一把将我拉起来,紧紧地抱在了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不仅是他微凸的小肚子顶着我的小腹,连两人的-都顶上了。

      我喜欢这样的拥抱!脑子里有那么刹那的意-!可能他是指南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多seqing。

      他松手,从茶几上抓起啤酒,跟我碰杯,也不管我,他自己一仰脖子,干了!

      我犹豫了一下,但情绪已经给他调动起来了,也一口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干了。

      他接过我手中的空啤酒罐,正要去厨房,屏幕上特维斯和萨哈的一个绝妙配合把球传给了C罗,才一分钟间隔,C罗又进球了。Jose愣了瞬间,然后把手中的两个空啤酒罐往天花板上一抛,欢呼着冲出了客厅,从厨房一头跑到卧室一头,然后冲回客厅,猛地扑到了我身上,把我压在沙发上。

      他真是个蛮牛。我不清楚他有多重,虽然他没有Neil高,但绝对比Neil重,扑在我身上的第一瞬间有点儿让我喘不过气,但适应之后,我竟然很享受他那份阳刚十足的狂野不羁。我给他侧着身子压在沙发上,他的头埋在我的脖子上,胯部顶着我大腿的外侧,我心里一阵感叹,真是不懂风情的指南,这本该是调情的一个好姿势!

      他可能知道自己的吨位大,很快起身,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坐好。“简直不敢相信,C罗今年状态太好了,曼联今天三分到手了!”说完从地上捡起两个空啤酒罐,去厨房又拿回两罐啤酒。

      两球在手,他整个人松弛了下来,开始跟我说说笑笑,中场休息时,他从沙发一侧的墙角,拿出一把吉他,很轻松自如地弹了一段。我吉他的水平很垃圾,但读大学时,喜欢跟着几个玩音乐的哥们儿混,所以耳朵还能听出好坏,Jose的水平,还真不赖!

      “我不知道你还是音乐家,”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他微微一笑,“玩玩罢了,我爸吉他的水平比我高,他能弹弗拉门戈的一些经典吉他曲目,我不行,弹点儿简单的还勉强,这都是因为小时候梦想成为摇滚巨星。”他说着、说着自己乐出了声,或许小时候为了成为摇滚巨星做了些荒唐事,“我键盘的水平比吉他要好,卧室里我有一个键盘,有空时玩玩。”

      他说得好随意,也许他谦虚吧?“你跟谁玩音乐呢?”

      “以前读高中和本科时还跟一帮朋友组了个乐队,但不成功,知道自己不能靠音乐养活自己,便死了成为摇滚巨星的心,乖乖读书,好另谋生路!”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他有那种艺术家的范儿,尽管已经成为了学者。

      “你有乐队时做什么呢?主唱?写歌吗?”我饶有兴趣地追问。

      “我不帅也不-,所以做不了主唱,”他大笑着自嘲,待止住了笑,又接着说,“我弹键盘,但也为乐队写歌。乐队不成功,但玩得很高兴。”

      “唱一首你的歌,好吗?”我想听。

      他看着我,“你真的想听?”

      我点头,“真的!”

      他也不怯场,抱着吉他,找了找感觉,就开始了。我听不懂他的歌词,但旋律很好听,也许受了他爸的影响,多少有些西班牙民歌的色彩。他只唱了一小段,乐呵呵地问我,“怎么样?”

      “我喜欢,”他的音乐如果拿到北京音乐圈子里,跟众多未成名的北漂音乐人来比,谈不上有多么的出彩,但并不比谁差。

      “不说假话!”他正色问。

      “我真的喜欢,”我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跟他说。

      “谢谢你,杰!”说罢他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太迟了!”

      “什么太迟了?”我不明所以。

      他又恢复了乐呵呵的样子,“我的粉丝来得太迟了!”

      “你还是可以继续玩音乐嘛!”我鼓励他。

      “我们再组个乐队?”他逗我。

      “好!你主唱,我伴舞!”我也逗他。他掏出了电话,好像在查找谁的号码。“你干什么?”他不吭气,我反倒沉不住气了。

      “让几个玩音乐的朋友马上过来!”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扑过去,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我开玩笑!”

      他抬起头,故作狡诈地看着我,“我看Hannah有没有给我发短信也不行吗?”

      清楚自己上当了,很不甘心地把手机塞还给他,好在下半场恰好开始了,他才没继续捉弄我。

      布莱克本根本没有能力在梦剧场和曼联对抗,虽然偶尔布莱克本也有灵光一现的机会,但胜利已经死死地拽在曼联手中。这样的下半场看得最开心!

      两球领先,Jose也没了上半场进球前的激动,半躺在沙发上,评论一下谁的表现,时不时跟我碰杯,一会儿又给我一块儿巧克力,这幸福甜蜜的看球!比赛还有十分钟结束的时候,他却很奇怪地又激动起来,责骂曼联队员横向传球太多、纵向传球太少,“加油,C罗,帽子戏法!”他至少喊了三、五遍。我乐呵呵、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看比赛和看他。Jose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仅仅是第三次见面,但我俩相处得跟老朋友似的,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比赛以2比0结束,他有些懊恼地站起身,走到客厅门口,“来呀!”他叫我。

      我不知所措地跟着他,曼联才赢了比赛,还有什么好懊恼的呢?

      他走到厨房水池前,二话不说,扑通跪在地板上,双手和膝盖着地,拱起背,“来呀!”

      我回过神来,连忙跨过去,想把他拉起来,“不!不!不!”

      他反倒抬起头瞪着我,“愿赌服输,怎么能反悔呢!”见我没动,“快点儿!”反倒催促我。

      我很是不情愿地跨坐在了他的背上,小时候玩过这种游戏,我爸倒没怎么将就我,骑我舅舅倒是有很多次,长大后,哪里还好意思玩?他乖乖地从厨房这头一直爬到卧室那头,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移动我的双腿,尽量不要让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背上。到了卧室的那头,不待我起身,他突然一拱背,把我掀翻在地,他自己也还跪趴在地上,满脸笑意地威胁我,“你等着下场比赛!”

      还有下场比赛的打赌吗?他的意思是邀请我再回来跟他和他的朋友们看比赛吗?我心里甜丝丝的,看来他真把我当朋友了!“好啊!”我也威胁他,“等着我下次再骑在你的背上!”

      他伸手来拉我起身,我使坏把他再次拉倒在地板上,他顺势扑过来,压在我身上,两人在地板上翻滚打闹起来。他体壮如牛,我这分明是自寻死路,很快就给他一P股坐在我的跨上,抓住我的双肩压在了地上,“谁更强壮?”他得意洋洋地问。

      “你!你!你!”不吃眼前亏为上策。

      他哈哈大笑着起身,把我拉了起来,“够了,我们该准备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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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6:4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15.4

      自己做饭和教人做饭完全是两回事。自己做饭可以顺心所欲、任意变化,教人做饭则需要按照惯常的步骤一、二、三有条不紊地进行才是,况且我还不是名合格的厨师。宫保鸡丁因为从超市买了现成的酱汁,所以并不麻烦,把前后顺序一说,Jose就清楚了,操作起来也很快捷。京酱肉丝就是上浆的时候花了点儿时间来给他解释其重要性,不上浆,肉就不嫩。生粉和鸡蛋清都要,他竟然找出了个小本,把我说的东西写下来。

      “生粉和鸡蛋清什么比例?”他追问了我好几遍。

      “少许,”我回答他。

      “少许是多少?”他锲而不舍。

      “适量,”我换了种答案。

      “适量又是多少?”我快给他这种严谨的态度逼疯了。

      “你可以自己决定,做几次,你就知道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回答。

      肉炒好了,见我把豆腐皮切成小块,“如果不去中国城超市买这样的材料,我以后可不可以用印度的薄饼来裹肉丝?”他问我。

      这倒是个活学活用的好主意,“当然可以,这跟我用意大利面条做中式炒面一样。”

      咕噜肉我并不拿手,但他说在中餐馆吃过,很喜欢,我就硬着头皮上了。裹肉的糊我调得并不顺利,尝试了三、四次才勉强成功,他灵机一动,说超市有现成的炸肉的混合材料,行不行?我没用过,只能老实说不知道。最后炒咕噜肉酸甜的酱汁倒还不难,尽管不能用专业的标准来衡量,但最后的成品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

      因为Hannah打电话说不过来了,除了三个肉,又做了一道香煎豆腐。把豆腐切成长方形的块,裹点儿刚才剩下的蛋液,放不粘锅里一煎,两面金黄时出锅,调了个很简单的糖醋汁,等上桌时淋上去即可。

      四道菜完工,时间已接近七点。Jose把烤箱打开,调至低温,把菜放进。我把厨房收拾妥当,心里总觉得忘了什么,厨房里四处观望,脑子里一激灵,坏了!没有米饭。

      赶紧跟Jose说我回家去取电饭煲。他把我拦住了,“配面包也一样,不用跑来跑去!”

      “行吗?”我心存疑虑。

      他大大咧咧地耸耸肩,“肯定行,我们又不是开中餐厅!”

      把我拽回客厅,“谢谢你,杰!你一定累了吧?”

      我原本不累,听他这么一说,便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你给我唱首歌吧!”

      这方面他完全不是会害羞的人,抱起吉他,便开唱了。我喜欢他的声音,低沉、厚重、有丁点儿的沙哑,唱到副歌的-部分,呐喊起来的那份狂放,很自然,很真实。这次他把一首歌完整地唱完了,我一个劲地鼓掌。他高高兴兴地把一个巧克力盒子里的巧克力倒在桌面上,然后把盒子伸到我面前,扬扬眉,示意什么,但我没领悟到。看见我一脸的茫然,“小费啊!”他最终开口了。

      我给他逗得大笑不止,趴在了沙发上,肚子都笑疼了。我抓过背包,从里面-出几个硬币,放进盒子里,他清点了一番,“我如此用心地唱了一首歌,你才给我三镑多小费,看来这工作养活不了我,还是回大学继续做研究为好!”

      他一脸苦相地把盒子放到我膝盖上,一个可怜的音乐家梦想破灭的大龄文艺青年的样子,我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待稳住了呼吸,我也向他伸出盒子,挤眉弄眼地示意他该放点儿东西在盒子里面。这次轮到他傻了。

      “学做中国菜的学费呢?”我高声讨债。

      他一脸的茫然瞬间消散,笑嘻嘻地抓了一把巧克力,扔进盒子里,“跟Neil学的付款方式!”

      “两个骗子!”大声谴责他俩。

      他乐得哈哈大笑,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没接,径直咚咚咚跑上楼去,肯定是Neil来了。

      我到楼梯口等着,听见说话声,果然是Neil。

      一下楼梯,Neil亲热地--我的头,给了我一个轻轻的拥抱,然后环视四周,和我的第一反应一样,Neil也不禁赞叹,这半地下公寓的条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Jose领Neil到客厅坐下,回厨房拿了三罐啤酒回来。

      “Cheers!”Neil喝了一大口,一脸的满足,辛苦了一天,喝口冰凉的啤酒绝对无比舒坦。在北京夏天的时候,偶尔跟大学的哥几个下班后约个地方吃点儿烤串儿,配上冰凉的啤酒,觉得那真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杰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们歇一会儿再吃饭,好吗?”Jose问Neil。

      “我和Jose一起做的,”我插了句嘴。

      “好!”Neil先回答了Jose,又微笑着看看我,“你教Jose做了什么?”

      “宫保鸡丁、京酱肉丝、咕噜肉和香煎豆腐,他都学会了!”

      “我是学会了,但杰刚才还跟我要学费呢?”Jose竟然跟Neil告状,“我给了他一把巧克力!”

      Neil看着满茶几的巧克力,“我的天!你们俩不能这样吃!”

      “没有,”我赶紧为自己申辩,“我们只吃了一点儿!”

      Neil问Jose,“真的一点儿吗?我不相信这个巧克力狂。”

      Jose回答他,“这儿有两个巧克力狂!”

      我们仨都乐了。

      “工作怎么样?”Jose举起啤酒罐,示意我们喝酒。

      “一如往常的无聊!但今天最搞笑的一件事是接一个女人的电话时,说完正事后,她表扬我,说我的英文发音很地道,跟英国人一样。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便直接问她。她竟然反问难道我不是印度人吗?说新闻里报道,现在绝大多数的电话服务中心都已经迁到印度等劳工费用低廉的国家去了,”他很无奈地摇摇头,问Jose,“你说这个国家究竟怎么啦?”

      Jose也很无奈地摇头,“感觉英国的经济在走向一个死胡同,除了金融和创意产业,其他的产业都一个劲地只顾降低成本,哪儿便宜往哪儿去,问题是英国本地的就业怎么办?”

      Neil问他一个问题,Jose却扔回一个问题,英国的经济和社会情况看来真不太乐观。

      Neil主动举起啤酒罐,“今晚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你俩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喝了一口酒,“中午先去买东西,然后回来看足球,最后做饭!”又很得意地补上一句,“我今天骑马了!”

      Neil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见我冲Jose吐舌头,便转身跟Jose要解释。

      Jose倒很无所谓地坦白了,“我跟他打赌,赌曼联能赢几个球,他赢了,所以骑在我身上,从厨房爬到卧室。”

      “喔,男孩们!”Neil扑哧笑了。

      Jose冲我挥挥拳头,“你别得意太早,下星期还不知道谁骑谁呢?”

      Neil冲我一眨眼,“你现在周末有地方玩了!”

      晚餐非常愉快。Jose外向乐观的性格让屋子里的气氛一直保持得很好,三个人不停地说说笑笑,酒也喝了不少。算一算,从下午到晚上,我一共喝了五罐还是六罐啤酒,没有醉,但离开的时候,醉意已经有了。

      Jose把我和Neil送到门外,拥抱了Neil和我,“下星期记得过来看球,然后我们再谈谈乐队的事!”

      我赶紧要逃,Jose抓紧了我的手,告诉Neil,“杰和我要组个乐队,我主唱,他伴舞!”

      “太好了!我来给你们拍宣传照!”Neil明知道这是玩笑话,却帮着Jose作弄我。

      “不!”我刚要抗议,Jose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了拥抱的贿赂,我停止了嚷嚷。

      跟Jose说了晚安,我和Neil回家,“车没停这儿?”

      “没,想到肯定要喝酒,所以车先停回我们的地方,”他解释说。

      “就这点儿距离,你还怕酒后开车啊!”我觉得他有点儿太死脑筋了。

      他“啪”地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不管距离长短,酒后开车都是违法。”

      “从门口左侧移到右侧算不算?”我跟他瞎贫。

      他一把抓紧了我的胳膊,使劲一捏,酸胀、酸胀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认错。

      他松了手,我故意往他身上靠,“喝醉了!”

      他瞧我一眼,明白我在演戏,便加快了脚步。我伸手去拉他,他干脆小跑起来。我一路追赶他到了我们房子的门口,Anna和Lara正好从的士上下来,“醉鬼来了!”Neil指着我告诉她俩。

      “没喝醉!”赶紧声明。

      Anna双眼一瞪,“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

      Lara靠近我,闻一闻,“没醉,一点儿酒气都没有!”

      Neil已经打开了大门,“快点儿,酒鬼!”我追着他上了楼。好快乐的一个星期天,而且我知道,将来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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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7:17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16.1

      十一月的曼彻斯特气温远比北京温和,但和北京很大的不同之处在于雨水没有减少,时不时地就突然一阵大雨突袭,把人淋得湿漉漉的,在这初冬时节,很是难受。北京往往是十月之后到第二年的开春之前,能有那么三、五场雨都得赶紧“阿弥陀佛”,感谢老天保佑,要是没几场大雪来预兆丰年,北京肯定干得人心浮气躁。一个冬天下来,雨伞在北京成了毫无用武之地的摆设。到了曼彻斯特,我刚开始还老放一把雨伞在包里,Neil笑话我,说英国人早就淋惯了,只有外国人才走哪儿都带把伞。我有心向他看齐,慢慢地也习惯了淋雨,加上在英国的雨一般不大,气温不冷的时候洒点儿雨在身上还很舒服,也才领悟了为什么洗澡(Shower)这个单词也有短时小雨的意思。刚到英国时还很奇怪为什么天气预报时预报员老说“洗澡”,心里还暗自嘀咕了半天这比喻也用得不太恰当吧!

      但是如果没有雨伞,十一月中的一场大雨肯定是不能带来什么好心情的。周二坐车回家的时候,雨还小,下车时,却变成了倾盆大雨。在车站躲了近十分钟,等雨势小了,才赶紧往家跑。刚到我们街道的路口,却给Sophie和一个干瘦的男人拦住了。我穿着一件薄外套,给雨水打湿了,都觉得寒意侵人,她竟然只穿着一件短小的长袖衫,跟上次一样露着大半个胸脯,打湿了的衣衫贴在她身上,一眼就能看出她没戴-。下身则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雨水把她脸上的化妆淋坏了,很凄惨的样子,跟电影、电视里那种被扫地出门的老妓女一样。她旁边的男人也穿得很单薄,还显得脏兮兮的。

      她冲我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懂,她又重复了一遍,“有一英镑吗?”说着同时向我伸出了手。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想跟我要钱,是要还是借呢?心里急着回家,我从包里-出一些硬币,给了她一英镑。她旁边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口齿不清地说了什么。看着他枯瘦、黑乎乎的手,典型瘾君子的特征,我心里又惊又怕。他又说了什么,我可能吓住了,还是没听明白。Sophie又把手伸过来,我这才猜懂他想要我手里全部的硬币。我看看手里的硬币大约有三镑多,不想给,但心里只想赶紧逃离这两个人,便往Sophie手中一扔,她没接住,掉在了地上。Sophie和那个男人连忙去地上捡,我则赶紧往家跑。从路口到家,没多长的距离,因为受到了惊吓,一进门,靠在门背上,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好像供氧不足的感觉,我张开嘴大口呼吸起来。

      Neil跟Anna正在厨房里干什么,看见我那个样子,立即过来。

      “你怎么啦?”Anna很关切地问。

      “我……我……”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刚才在路口Sophie和一个男人跟我要钱,我给了她,然后那个男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要我把硬币都给她。他一副瘾君子的样子,他抓着我的手,我觉得好害怕,好像有病毒传染给我。”

      Neil跨上一步,把我抱进了他的怀里,“不要怕,现在没事了,以后见到他们,你立即走开!”他--我湿湿的衣服,“上楼去先把衣服换了,我正在和Anna煮咖啡,你换好衣服下楼来!”

      换下了湿衣服,但身体还是有点儿粘糊糊的难受,我干脆去洗个澡。等我下楼进厨房时,Neil和Anna都坐在桌旁等着我。

      “你看,他换个衣服都这么慢!”Neil跟Anna抱怨我。

      “没有,我洗了个澡,身上粘糊糊的!”

      Anna拍拍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指指桌上的大敞口杯,“Neil特意为你做的热巧克力!”

      我看着桌上的三个大敞口杯,“都我的吗?”

      Neil伸手敲了我脑袋一下,“贪心!”

      也是,三个人,三个杯子,我怎么那么没脑筋,自己“嘿嘿”傻笑起来。喝了一口,“哇!这太好喝了!”其香浓、其醇厚远远超出了平日我自己用热水冲出来的热巧克力。

      Anna表示赞同,“是的,比Z爱还-!”

      我差点儿没一口气-出嘴里的热巧克力。待我嘴里的热巧克力咽下肚,给了Anna胳膊两巴掌,“坏女孩!”

      Anna惊诧地看着我,“不是吗?”又转脸看着Neil,“是不是?”

      Neil强忍住笑,喝他的热巧克力,不回答。

      “怎么我做的热巧克力没你做的好喝呢?”难得Neil有什么东西做得比我好。

      “你自己在楼上太长时间,下次跟我一起做就明白了!”

      问完了Neil,我转身问Anna,“怎么今天就你在家?Lara呢?”她和Lara跟连体婴儿一般,少见她俩不集体行动的时候。

      “她们系今天有事!”

      “Alexander呢?”我又问。

      “他也有事!”

      “喔!”我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Anna不满地拧了我手一把,“我不能在家跟你们混混呀!”

      “当然可以,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做饭!”给她下了命令。

      “好呀!”她倒欣喜得很,她跟Lara都不太经常跟我和Neil在家做饭。

      “行,我们六点钟下来做饭吧!”Neil发话了,潜台词是我和Anna还可以再学习一会儿,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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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7:36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16.2

      六点多一点儿,我走到Neil门口一看,他正捧着本书聚精会神地读着,便轻手轻脚地走开了,给未来的学者更多的学习时间吧!到一楼把Anna叫上,跟我到厨房做饭。

      “做什么?”Anna有些兴奋地问。

      我打开冰箱,看了看材料,“麻辣鸡丝、鱼香茄子和西芹炒木耳。”当然,英文表达出来的东西是简化的,就是鸡肉条、茄子和芹菜木耳。怎样用英文介绍木耳还费了我好一番功夫。在中国城买了木耳之后,意识到需要给Neil解释这是什么东西,便特意上网查了好半天,发现从植物的角度来看,Fungus是最贴切的翻译。等我告诉Neil时,他却直皱眉头,给我来了个Foot Fungus的合成词,让我傻了眼。木耳怎么和脚扯上了关系?让他慢慢给我解释,才明白原来英文里有脚气时,脚上生的脚癣被称为Foot Fungus,这也太恶心了!于是立即下了封口令,不许他告诉别人,之后一律用“中国干蘑菇”来解释。第一次做好了木耳的菜后,Neil在桌上坚决不碰,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屈服了,尝了尝。我再绞尽脑汁、用尽英文词汇地把木耳的营养夸了一通,他鼓起勇气放开吃了,最后,还喜欢上了木耳。看这语言、文化差异带来的麻烦!

      说是让Anna跟我一起做,其实只是让她陪我说说话罢了!

      “中国男人在家都要做饭吗?”她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次了。

      “基本上是,”给她同样的回答。

      她叹口气,“Alexander要能像你就好了!”

      “像我有什么好?”我反问她。

      她耸耸肩,“意大利家庭还是比较传统,一般情况下,男人较少做家务事,主要由女人负责。”她摊开手,“我不是不愿意做,但我觉得既然男女平等,为什么女人要扮演依附的角色?”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没有机会跟一个女人共渡今生,但我完全赞同在两性关系中男女平等的看法。“你毕业后会跟Alexander去意大利吗?或他跟你去西班牙?”

      她有些忧虑地盯着窗,“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没有认真地谈过这事。”

      我知趣地没再问下去。马上换了个话题,这种触及隐私的事情,处理方式上和国内有区别,小心为好。

      饭菜基本准备就绪的时候,听见从楼上跑下来的脚步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留意时间!”Neil一进厨房,忙不迭地道歉。

      “没关系,Anna在这儿帮我,”我安慰他。

      Anna从我手中抢过锅铲,做出正在炒菜的样子,“我已经培训合格,可以开中餐厅了!”

      “好!”Neil考她,“那你在做什么菜?”

      她傻眼了,看着我,“芹菜木耳!”还是我替她回答了。

      Neil凑过来一看,“木耳,我喜欢!”

      跟往常一样,Neil摆上了盘子、刀叉,倒好果汁。Anna要帮着做,Neil让她坐下,等待用餐就好。Anna美死了,不停地夸我和Neil真是好男人。只可惜Neil这样的好男人不属于我!

      饭菜上桌,三人落座,Anna才说了句“Bon Appétit!”(祝你胃口好),却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Neil起身去开门,我和Anna也侧身看看是谁,出人意外地是Tracy进了门!

      我连忙起身去取多一副盘子和刀叉,招呼Tracy入座,饭菜应该不够,我少吃点儿,或马上做个简单的菜。她却连声推却,依偎在Neil身上,“我们要出去吃饭!”

      这下轮到Neil愣了,“什么?”

      她也不在意我和Anna在她眼面前,颇不耐烦地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什么他们突然决定要去市中心哪个餐厅吃饭,催Neil赶紧上楼换衣服。

      “杰和Anna才把晚饭做好,”Neil很明显地不想参加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你自己去吧!”

      “不行!”Tracy很不高兴地呵斥他,也不管面子,拽着Neil就要上楼去。

      “等等!”Neil跟Tracy说话的声音里有点儿怒气,但他还是转身强行微笑着对我和Anna说,“对不起,杰,Anna!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Tracy急不可待地拉着他上楼去了。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受,仿佛下午的那场雨淋到我心里去了,湿漉漉,粘糊糊的,让我的内心置身于江南的梅雨时节,就要霉烂、腐朽了。Anna招呼我吃饭,我拿起叉子,却觉得一阵反胃,食欲全无。我知道我仅仅是个配角,在Tracy面前,我什么也不是,我也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她能对Neil好点儿,不要把我爱恋的男人那样没有尊严地呼来唤去。也许她对Neil也很好,但我真的没看见。我只是Neil生命中的一名过客,连个小三都算不上,凭什么去介入她和Neil之间,要求她对Neil怎样、怎样?我不禁苦笑,我究竟算个什么屁东西?还胆敢跟人争风吃醋?

      Anna也没再说什么,放下了她手中的刀叉,这么凝重、尴尬的气氛中,谁吃得下东西?

      听见下楼的脚步声,Tracy很敷衍地嚷了声,“再见!”就拉着Neil走了。Neil没做声,他心里一定也不痛快。

      听见关门声,我压抑的情绪再也不受控,眼泪猛地就涌出来。我这是为谁哭呀?心疼Neil?可怜我自己?

      Anna一反常态地安静,待我止住了泪,才异常温柔地开口了,“杰,我有些话想说,我希望你不要生气,好吗?”

      我看看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她犹豫了半天,最后才说,“我知道你和Neil是好朋友,我们去利物浦的时候,记得吗?我告诉过你,自从你来了之后,Neil变了,变得很快乐。Neil非常喜欢你,照顾你,迁就你,你们俩真的跟俩兄弟似的,”她看着我,又一阵迟疑,“但是Neil已经和Tracy订婚了,你不该爱上他!”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彻底懵了,怎么可能是最大大咧咧的Anna发现了我心中最大的秘密。

      见我说不出话来,她安慰我,“Neil真的是个好男人,谁会不喜欢?要是我没和Alexander在一起,要是他没跟Tracy订婚,要有机会,我也愿意跟他在一起。”

      我终于开口问她,“你怎么发现的?”

      她笑了笑,“你看Neil时的眼神,说起Neil时你的高兴劲,跟Neil在一起时,你容光焕发的样子,你可能自己不觉得,但你做的每件事似乎都跟Neil有关,似乎他是你生活的全部。”

      “有那么明显吗?”我在想为什么Neil没有察觉。

      她耸耸肩,“反正我这么觉得。”

      “Lara知道吗?”我担心她会给人说。

      “应该没有,她要留意到了,肯定会跟我说,”也对,Lara和她也跟两姐妹一样。

      “你觉得Neil发现了吗?”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我不知道,”她坦白,“但我觉得他没有,可能他心中把你当作弟弟,所以就算你一天到晚跟他混在一起,他也不会多想。”

      “唉!”我心乱如麻。

      “别担心,”她安慰我,“Neil是那种思想很开放的人,况且在英国谁还会在乎你是不是同人,去市中心路上的那个同人村大得很,哪天我带你去看看?”

      我挤出一丝苦笑,“你先不要告诉Neil好吗?等将来有适当的机会我会自己告诉他。”

      她假装把自己的嘴拉上拉链,“绝对不会!”见我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挪挪椅子,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像你这个样子,找个男朋友还不容易,我给你介绍几个!”她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不,不!”拒绝了,又觉得有些傻,“今后再说吧!”心里有一个人了,没那么容易取代。

      “好!”她把脸凑近,“我认识很多同人帅哥哟!”

      “死Anna,”推她一把,起身把已经凉了的饭菜放进微波炉加热。

      她尾随着我,“Tracy样子很漂亮,身材也很-,但我不觉得Neil跟她在一起时很快乐。可惜Neil不是同人,看他跟你在一起多开心。”

      我盯着转动的微波炉,“希望Tracy对Neil好点儿,他们结婚后能快乐就行了。我们都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明年之后,还说不清这辈子会不会再见面呢!”

      Anna很不高兴地打了我一拳,“说得跟要死了一样。你要把这话告诉Neil,他一定难过死了。他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说什么以后都不想再见他。”她伸手又拧我的耳朵,“你还说要请我去北京玩,这么快就反悔了?”

      说这种绝情的话,的确好伤人,如果Neil说他再不想见我,我会怎么想?转身把Anna抱进怀里,“对不起!”

      “你将来会去西班牙看我,对吗?”她问。

      “会,一定会!”我毫不犹豫。

      晚饭之后,本该学习,心情不佳,娱乐为好。在网上找到了周星驰搞笑的《鹿鼎记》,强迫自己爆笑一通,总算把一晚的郁闷和出柜的忐忑抹平了。十一点刚过,便洗漱-,睡吧,醒来之后,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

      迷糊中,也不知什么时间,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知道Neil回来了。后来又响起了床第之欢的动静,但我竟然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也许潜意识里,我在告诫自己这不属于我的幸福一定要斩断,单纯的友情就好,让带来麻烦的qingyu走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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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7:55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16.3

      脑子里有了要斩断qingyu的想法,知道很难,便无意识地有了要逃离这段感情的念头。第二天一整天脑子都魂不守舍的,在考虑是否该接受Anna的提议,让他给我介绍几个同人帅哥,让心目中暗恋、意-的对象换成陌生人,这样也许对我和Neil都好。又突然很期待周末的来临,这样的话,我至少可以去跟Jose混。立即上BBC网站查看曼联下场比赛的时间,苍天无情,下场比赛竟然要等到11月24号,那我这个星期就没有借口去跟着Jose混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郑灵玲去买饮料,肖伟明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因为已经相熟,便毫不客气地跟我乱开玩笑,来了句没头没脑的,“你思春了啊?”

      我气呼呼地给了他一拳,“你才思春,是不是你搞不定郑灵玲,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在我面前说话很直白,“是没搞定,她好像对我也有点儿意思,但每次我一含蓄表态,她又假装听不懂。中国女人就是这点儿烦,喜欢就喜欢嘛,想-就上嘛,非要矜持着,看欧洲女人多痛快!只怪我不想造混血儿,要不然哪里犯得着还为这种事着急!”

      我不满地瞪他一眼,“说得那么难听,是不是想要我帮你传话,或者安排什么-漫约会?”

      他立即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周末你出面找个地方,让大家聚聚?”

      “什么大家?你巴不得就是你和郑灵玲!”我也不给他留面子。

      郑灵玲一回来,“郑灵玲,这个周末有安排吗?”我开口便问。

      “没有,”她看我和肖伟明一眼,“有什么建议?”

      “你们还没去过我那儿,你们过来玩嘛!”我故作随意地说。

      “哪些人啊?”她追问。

      “你,我,肖伟明呀!”

      “才三个人,有什么好玩的,打升级人都不够,”她不乐意地说。

      “那把陈昕和陈浩叫上?周仁贵如果不打工,也一起来!”我给了肖伟明一个眼色,这怪不得我啊!

      “行啊!”她才同意,又表示异议,“叫陈昕和陈浩,其实还不如叫黄雅兰、钟诗敏和吴志强。”

      黄雅兰我知道,那个台湾女生,“钟诗敏、吴志强?谁呀?”

      “殖民地的杂种!”肖伟明不屑地说。

      “你尊重别人好不好!”郑灵玲很恼火地冲肖伟明嚷,肖伟明缩头缩脑地没还嘴,这真是一物降一物,也算是准爱情的力量吧!

      “行啊!那你叫他们一起来吧。我们定在周六,好吗?这样免得玩太晚了,周一还要上课。”

      肖伟明已经完全蔫了,他希望的-漫约会变成了大聚会,还有他最不喜欢的三个人,他一声没吭。

      “那我们做什么吃的?”郑灵玲问,中国人真是食为天,聚会以吃为主,西方人以喝为主!

      “随便,你问问大家吧!”我把皮球踢还给她。这都是肖伟明害得我。本来以为帮个忙,请他和郑灵玲过来坐会儿什么的,然后他俩便可以离开去哪儿共渡-漫时刻,现在好了,两个客人变成了一堆人,还得负责他们的吃。

      下午离开学校后,我鬼使神差地坐了反方向的车,到了市中心。一个人在商场里游荡,什么也没买,因为根本没心思细看。我试图逃离那个临时的家和Neil,试图把自己从一段没有未来的暗恋中拔出来。

      我就那样一个商场接着一个商场、漫无目的地闲逛。天色已经暗了,商场里明亮的灯光照不到我心里阴暗的角落。脚也酸了,我坐在商场的长椅上,看着周围的人群,带着不同的表情来往穿梭。天黑了,他们都要回家了!我的家,在哪儿呢?亚运村的那个家,还是我的家吗?

      手机收到了短信,来自Neil,“天晚了,你没事吧?”

      我感动得想哭,却没有泪水;我高兴得想笑,却笑不出来。如果Anna的意见是正确的,Neil还没有意识到我是同人以及我对他的暗恋,那么我就把这场戏演下去,至少让它在明年我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完美的落幕。即使我得不到我渴望的爱,但我还是愿意继续付出我的爱。

      “我在回家的路上,一会儿见!”我回复他。

      家,曼彻斯特能有我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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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8:1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16.4

      周五便给Anna和Lara打了招呼,说我周六有一帮同学会来玩,如果她们要回来,我好多准备些食物。Anna骂我,说她正要叫我跟她们去参加一个周六的聚会,她还特意邀请了几个朋友。她刻意强调了几个朋友,Lara不解地问她是谁,Anna含混地说你认识的,就糊弄过去。我心里明白她叫了几个她说的同人帅哥,只好主动地去拥抱她,赔礼道歉,她还是不满地拧了我胳膊一把,我装出龇牙咧嘴的痛苦相,心里却乐呵呵的。Anna真的是个好朋友,心地非常善良,爱恨都在脸上,做事也雷厉风行,估计她心里恨不得马上把我和谁谁谁撮合成一对才好!

      周六下午,按照我给的地址,肖伟明、郑灵玲他们一群人顺利地找到了我的住处,不仅肖伟明不喜欢的港台三人组来了,-工打得不见踪影的周仁贵也来了。一进屋,四处一看,他们纷纷赞叹我很幸运找到这么好个地方住。我说他们住的宿舍不也挺好的,“好什么,宿舍只是宿舍,哪像你这儿多像个家呀!”郑灵玲很羡慕地说。

      “像个家吗?”我很惊讶。

      “当然了,”郑灵玲说,“这么舒服的客厅、厨房,还有花园,我们那儿只有厨房兼作客厅,八个人共用,很拥挤,连做饭都要岔开时间!”

      连陈昕和陈浩都赞同,看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们提了几个购物袋,放在厨房桌子上,郑灵玲告诉我袋子里面有他们做的和买的食物,晚饭我只要煮点儿米饭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早上还把冰箱里的东西清点了一番,想好了要做哪些菜。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你来英国时间最短,这种西方人的聚会习惯真的很好,不管主人还是客人,大家都能玩得很开心!”肖伟明很大嘴地说我。

      我当然知道这种方式好,从来曼彻斯特的第一个聚会就体会到了,但以为既然是中国人的聚会,还是中国人的待客之道为好。

      郑灵玲开始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这是肖伟明做的红烧猪蹄!”好大一个食品盒。

      “你找到买猪蹄的地方了?”我没听肖伟明说过。

      “找到了,但是这儿要买,一镑两个,不像伯明翰,我买肉他们免费给我猪蹄,”肖伟明很不满。

      “一镑两个你还嫌贵,国内你哪里买得到呀!你也太抠门了,肖伟明!”陈浩笑话他。

      肖伟明也不生气,只是啰嗦地跟陈浩辩论,郑灵玲推他两下,“好了,好了,六个猪蹄三英镑你还要说多久!”

      心目中暗恋的女生一发话,肖伟明立即老实了。

      “这是陈昕和陈浩做的可乐鸡翅,”说不定周仁贵是对的,这两人可能真有点儿什么说不清的事吧?做饭都分不开!

      郑灵玲取出一个盒子,看了看,“这是周仁贵倾心制作的广式叉烧。”

      “叉烧你也会做?”我心想,这周仁贵也太有才了。

      “想吃就自己琢磨着做,多做几次就像那么回事了!”他很谦虚。

      郑灵玲取出一个盒子,又指指黄雅兰,“台式三杯鸡!”

      “谢谢你,黄雅兰!”

      “不用谢!”她还是那嗲嗲的声音。

      最后一个盒子,“这是钟诗敏和吴志强做的牛腩煲!”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跟他俩见面,便赶紧跨上一步,跟他们握手,“谢谢你们!”

      “不客气!”港味十足的普通话。

      郑灵玲晃晃一个袋子,“我一会儿做正宗的武汉热干面!”再指指剩下的袋子,“里面是一些零食!”

      最重要的吃的大事解释清楚了,郑灵玲便叫嚷着要打升级,估计我这儿没有扑克,已经自备了。打升级,读过大学的人肯定都没少玩,我那会儿跟大学的几个哥们儿没少打通宵。又不赌钱,又不干嘛,就是兴趣昂然,一星期不来一把便心--。

      尽管是十一月中,下午那会儿,外面阳光不错,微风吹拂,温度也很宜人。肖伟明便提议到花园去打,郑灵玲埋怨说没带防晒霜,陈昕立即从包里-出一小瓶。四个女生在厨房里抹防晒霜,生怕脸蛋和玉手晒黑了丁点儿会有损于她们的金贵,我们五个男生到花园里把桌子、椅子准备好了。港台三人组不会打升级,我灵机一动,让他们八个人一男一女配对,陈昕、陈浩拆不散,周仁贵带黄雅兰,肖伟明带钟诗敏,郑灵玲带吴志强,正好。我既然是主人,就负责后勤。

      “喝什么?”他们热火朝天地打起了升级,我在旁边问,“啤酒、葡萄酒还是伏特加?”

      郑灵玲一边-牌,一边笑我,“你好西化呀,林杰!”

      也真是,问了一圈下来,除了肖伟明和吴志强要了啤酒,其他人都要茶。Anna要在家,还不得笑死了!在西方人的眼中,没酒,这怎么能叫Party!

      他们八个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没几轮,港台三人组也由一开始的单纯旁观者主动请战。肖伟明偶尔对钟诗敏未经请示便出了一张臭牌有所批评,但对港台三人组的敌视态度似乎已经消散了。

      “你们输赢有没有惩罚?”我想起上周跟Jose赌球的事。

      “对呀,要有惩罚才好玩,”周仁贵积极响应。

      黄雅兰嗲嗲地问,“什么惩罚呀?”

      “罚酒、画花脸、给人当马骑、裸奔,你们自己定吧!”我笑着把Jose告诉我的那些惩罚说了一遍。

      “我们这儿没有老外,谁敢裸奔?”郑灵玲质疑。

      “我敢!”肖伟明站起来,做出一副要-服的样子,刚松了皮带扣,四个女生便尖叫起来,郑灵玲更跳起来,狠狠地打了肖伟明胳膊两巴掌。

      “小声点儿!”我乐死了,“邻居听见了,还以为我们这儿在发生什么杀人事件呢!”

      “你以为你是老外啊?”郑灵玲训斥肖伟明。

      肖伟明没说话,吴志强操着他的港式普通话发言了,“在曼彻斯特,我们才是鬼佬!”

      说得没错,我们哈哈大笑起来!郑灵玲还是很不满地瞪了肖伟明一眼,似乎她很在乎肖伟明的言行,女生如果这样,说明她心里有这个人,看来她和肖伟明之间真的就差捅破那层纸了。

      他们玩开了,我便回厨房去看看自己还需要准备什么。晚饭的饭菜应该够了,我最多再做个青菜,要不我做点儿甜品什么的。打开橱柜看看,发现Lara那儿有做Tiramisu的饼干,再看看冰箱里,也有两盒Mascarpone奶酪,干脆我试试-制作Tiramisu。先用Lara的东西,明天再去超市给她补上。说干就干,因为已经跟着Lara做了几次,心中很清楚前后步骤,不到半小时,一大盒Tiramisu就摆在了我的面前。放进冰箱,到水池前洗把脸,心中很有成就感。将来回北京,也能给我妈做这道甜品。

      我在水池那儿清洗做Tiramisu的用具,透过窗户,看见他们八个人在阳光下有说有笑地打着升级。黄雅兰出错了一张牌,周仁贵连忙一把抓回来,陈浩不让,说哪有这样悔牌的。跟黄雅兰和周仁贵打对家的是肖伟明和钟诗敏,肖伟明跳出来为黄雅兰辩护,说新手总得优待吧,他完全忘了对面的那女生是他总是咒骂的人。世界这样和平多好!再有异议,坐下来协商解决就好,仇恨再深,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喜欢武侠小说里那些快意恩仇的大侠,一切相忘于江湖,渡尽劫波,血脉尤在,相逢一笑,看淡恩仇!

      收拾完了厨房,我到花园里陪他们坐下,换壶新茶,再拿两罐啤酒,气氛好,大家心情也好,连富贵气十足的陈昕和陈浩也有融入我们这个小圈子的感觉。我以为他们也就操练上那么一会儿,过过瘾就行了,谁知越打越来劲,港台三人组的兴趣也完全被勾起来了。可能因为有新手出臭牌的缘故,双方相持不下,一直没有拉开距离,打到三点多,太阳给越来越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开始有些凉意,他们就挪到客厅里,继续战斗。连上个厕所都是跑着去,生怕离开时间长了错过牌局的局势,看来学习把大家的留学生活都压得蛮辛苦,难得有这么一会儿能放松地玩玩,过过不说英语的悠闲生活。

      到了五点,也丝毫没有停战的迹象,我只能直接下命令,说战斗到六点必需结束。他们同意了。结果是肖伟明和钟诗敏与周仁贵和黄雅兰一方以五级的优势取胜。

      “不能就这样白打一场呀!”肖伟明表示了强烈不满,“不用裸奔,至少来个歌舞表演吧!”他的牌友们纷纷鼓噪起来。

      郑灵玲有些不原意,陈昕却很大方地站了出来,“唱就唱,有什么!”

      “不行!”周仁贵拦住了她,“要集体表演!”

      陈浩和吴志强开始抗议了,于是八个人分两队,打起了嘴仗,我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热闹。两岸三地争吵了几分钟,最终达成了协议,输方表演一个小合唱。

      “唱什么?”郑灵玲问自己的牌友。

      “S.H.E.”肖伟明这家伙太会作弄人,我扑哧笑出声,这郑灵玲、陈昕、陈浩和吴志强的组合,怎么看怎么不像S.H.E.。

      “对,唱‘中国话’,她们的新歌!”黄雅兰很知道该怎样打配合。

      “不会唱!”陈浩跟吴志强连忙反对。

      “中国话!中国话!中国话!”这下子胜方得意起来。

      “记不得那段绕口令!”陈昕声明。

      “我知道,我把它们写下来,女孩子唱,男孩子念绕口令!”黄雅兰完全玩开了,忙着从包里那笔和本,十足疯疯癫癫的小女生一个,哪里有商学院未来女强人的样子?

      输方抗议未果,只好接受胜方的惩罚。可能这种表演是金丝-陈昕的强项,清清嗓子,便领着郑灵玲唱了起来,唱得不好听,但还不伤耳朵。陈浩拿着黄雅兰写的一段绕口令歌词,虽然没有节奏,但还是基本上读出来了,而吴志强则在一旁嘴也不张地糊弄一通。钟诗敏带着黄雅兰跳了起来,坚决要求吴志强单独表演,迫于无奈,吴志强只好从陈浩手中接过纸条,念了起来。他说普通话时,还只是港味重,不妨碍理解,他一读这绕口令,我们全笑傻了,这-人“王、黄”不分,卷舌音不清等毛病表露无遗。“有个小孩叫小杜”我们听起来好像是“有个小孩叫小吐还是小偷”,“上街打醋又买布”则变成了“上街打错又买布”,“鹰抓兔”更像是“羊抓兔”,吴志强很尴尬地看着我们爆笑的几个人,肖伟明上去拍拍他的肩,“没问题,兄弟,以后到大陆做生意时我给你做秘书!”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我心里很是感叹,现在连“兄弟”都叫上了,两个月前开学时开始还是肖伟明心中“殖民地留下的狗杂种”呢!我又很好奇,“你们怎么连这种新歌也会唱?”我不听S.H.E.。

      “无聊时在网上乱听,尤其是不想说英文的时候,听听这种口水歌也挺好玩!”肖伟明说。

      除了郑灵玲的热干面和我要炒的青菜,其他菜都只需要进微波炉加热而已,米饭我已经煮好了,没半小时,晚餐便一切准备妥当。和上次开学的聚会一样,厨房餐桌坐不下那么多人,也就同样让大家随便坐。

      也许每个人拿来的都是自己的拿手菜,味道都不错,达到了北京一些家常菜餐厅的水平,真是大快朵颐!我开了一瓶红葡萄酒,女生们都要了一杯,我笑话她们怎么突然想开了,陈昕“呸”我一声,问我难道不知道红葡萄酒活血养颜啊?我当然有听说过,只是觉得任何产品只要跟美容、美貌沾上了边,就等于打开了女人们钱包,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女人好美,但跟开学时那个老师讲的“美貌经济学”一样,只要你市场策略得当,财源滚滚还的确不是美梦!

      男生们则都喝上了啤酒,但跟开学前的那个聚会比,太斯文了。他们走了以后我一清点冰箱里剩下的数量,五个男生才喝了十罐,真替我节约。我做的Tiramisu大受好评,一扫而光,让我信心爆棚,回国后一定要在家里做一桌正宗的西餐,在我爸、我妈面前骄傲一把。

      八点半,他们集体告辞了,送他们出门,说将来还要来我这儿玩。来就来呗,像这种聚会我也不累。他们走后,也只花了我十来分钟就把客厅和厨房收拾干净,回我房间去休息,在网上虚拟世界里去逍遥、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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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8:3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17.1

      我十月中就已经在英国的同人交友网站上登记注册了。主要的原因有三:首先是无聊,Neil周末一上班,我总不能两天从早学到晚,是人总有走神的时候,与其孤单无聊地一个人走神,还不如上网找人聊聊;其次是好奇,在目的地有跟陌生的老外同人瞎聊过,但没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想体验一下老外的同人网站跟国内众多的同人交友网站、聊天室有何不同;最后是不敢期盼的期盼,管他是老外还是中国人,说不定哪天就在网上能遇到我的那个他,知道是美梦一场,但这个世上有多少人能头脑清醒、意志坚定地放弃美梦呢!?

      第一天登记注册完毕就感慨文化的不同,在国内网站上大家遮遮掩掩惯了,敢于直接抛头露面、展示自我风采的已是勇士,敢袒胸louru、来点儿-的绝对是大侠,而这英国的同人交友网站一登录进去,满眼白花花的-,-诱人的居多,肥肥胖胖的也不少,还有不少天赋异禀的--炫耀跨下风光。我当时心跳得那个狂乱呀,口干舌燥,嘴都合不上,这比看钙片还刺激,因为钙片是死的,这是活的,可以互动啊!

      我当然不敢跟人攀比,只上了两张自己戴着墨镜和棒球帽的照片,看不出人样,能看出个人形。可能是新鲜加入的缘故,很快就有人发来邮件或邀请聊天,每次都欣喜地颤动着手指头、一堆拼写错误地回复,但很快这种激动就被扑灭了,让我沮丧不已的情况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英国年轻-的帅哥们可能实在不能控制自己的荷尔蒙,所以没交谈上几句,便直接切入正题,-尺寸大小,是1还是0,一会儿或今晚能不能-,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对或错的问题,只是人有不同的生活态度,我自己不喜欢这种419或一炮情的交友方式,Z爱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干嘛要降级为太原生态的X交呢?另一种情况是少数愿意跟我聊天、交流的网友基本都是些肥胖的中年人或老人,年龄倒无所谓,能像Stuart那样,我肯定会垂涎三尺,但看着个人档案或发来照片中他们腰腹间松弛的赘肉、脸上惹眼的皱纹,以及-隐忍的词句,我又没绝望到是个男人就愿意的地步,干嘛要搞得跟作人的娈童一样?但偶尔能遇到一、两个感觉不错的网友聊上一会儿,也能在半调情、半意-的聊天中让自己的-随意汹涌,释放一下无爱的落寞。

      在网上跟几个网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儿。他们对中国的同人生活状况很有兴趣,问题一大堆,比如在-主义的中国,-是不是一种犯罪行为?在中国出柜后会不会被人歧视、殴打?中国同人酒吧多不多?国内是否有同人伴游服务?中国哪儿能发现同人-海滩?本着增进国际间民众相互了解的态度,我尽力回答了他们的各种问题。有一身材、长相、感觉都还算不错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和我聊了不少,说他喜欢东亚男人,我问他为什么。他解释得很简单,皮光肉滑手感好,再无更多理由。我相信他说了老实话,但心里由不得升起了一丝厌烦,皮光肉滑手感好,如果仅为这么一个原因,找头小猪,洗刷干净,刮净了毛发,不也是皮光肉滑手感好!?

      心里原有的一丝yindang很快在这样的聊天中被消除掉了,丧失了来点儿网上-的-,干脆退出同人网站,在网上找了部电影,去打发这周末的孤独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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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8:47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17.2

      周日起床较晚,慢悠悠地晃荡到中午,正要准备去弄点儿什么东西,来个早午餐(Brunch)的时候,惊讶地接到了Stuart的电话,“你在家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在……”

      不待我问为什么,他下了命令,“在家等我,我十五分钟到!”

      怕他到的时候我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便什么也没做,到客厅里看看电视等着。还不到十五分钟,听见窗外停车的声音,起身一看,是Stuart的车,便径直去开门。一打开门,却惊喜地看见小Jamie和Lucy正从车上下来,看见了我,Jamie便奔了过来,我赶紧蹲下,一把将他搂进我的怀里。待我送开了拥抱,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高高兴兴地嚷了声,“你好!”

      我抬起头,乖乖的Lucy也给我问好,Stuart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微笑着站在Lucy身后。

      我起身迎向Stuart,他伸出一只手臂,轻轻地拥抱了我。

      “有什么事吗?”我还不知道他过来做什么。

      他微笑着把手里的纸包递给我。我接过来,还微微的烫手。

      “这是什么?”我猜想是吃的东西,但会是什么呢?

      他一扬眉毛,“炸鱼和薯条!这家店的味道很好。我开车从那儿经过,想起和你说起过,便给你买了一份。”

      我心里乐开了花,他心里还惦记着我呢!“你们的呢?”没见他手里还有别的东西。

      “喔,我们不吃,我带Jamie和Lucy去我爸妈家吃午饭,”他看看Jamie和Lucy,“谢谢杰总给你们买零食了吗?”

      “谢谢你,杰!”他俩异口同声地说。

      “不客气!”我--Jamie和Lucy的头,“以后有什么想吃的中国零食,让爸爸告诉我!”

      他俩笑嘻嘻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得走了,我爸和我妈还等着见这两小家伙呢!”Stuart一拍手,示意两小家伙跟我道别。

      “再见,杰!”我爱死他俩清脆的童声。

      “再见,Jamie、Lucy!”又抬头看着Stuart,“谢谢你,Stuart!”

      “不客气,”他拍拍我的肩,“注意身体,多锻炼,争取将来跑得比Neil快!”

      我又惊又喜,我暗恋的两个男人相互谈论我,“Neil告诉你我们跑步的事?”

      他乐呵呵地点点头,“哪天跟我比一比?”

      “好呀!”求之不得。

      我送他们上车。车启动了,Stuart和Lucy给我挥手,Jamie给我扮个鬼脸,看见他们,就看见了幸福!

      到厨房里打开纸包,发现炸鱼和薯条跟我在北京吃过的单从卖相上来比,就已经不一样了。在北京酒吧里吃的显得很精致,薄薄脆脆的炸鱼,细长脆香的薯条,配上一点儿沙拉,得用刀叉来吃,有西餐正餐的架势。而纸包里的炸鱼好大好厚的一块鱼肉,薯条又粗又软,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包在纸包里的缘故,薯条才失去了酥脆,还有一根-的香肠。我先闻了闻,浓浓的一股黄油味,难怪Stuart说不能多吃,这一闻,就闻到了数量可怕的卡路里。但偶尔-一次也还行。口感不错,但对于讲求酸甜苦辣咸丰富口感的中国人来说,还是有点儿太简单。我先试了试番茄酱,还行,但仍旧口感不够丰富。灵机一动,用了泰式辣椒酱一尝,这就对了。泰式辣椒酱既压住了简单的黄油味,又增添了甜和辣的口感,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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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8:39:0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17.3

      曼联下一场比赛在11月24号,星期六,客场赴锐步球场挑战近邻博尔顿,Jose星期五晚上给我发了个短信,提醒我第二天过去看球,心里有些惊喜和感动,清楚这不是我一厢情愿地把他当作朋友,他也已经把我当作朋友了。

      星期六上午在家认认真真地学习了几个小时,中午下楼去厨房看有什么可以带给Jose,Anna正睡眼惺忪、披头散发地在煮咖啡。

      “坏女孩,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我敲敲她脑袋。

      她想用她一贯的母老虎的气势瞪我一眼,却因为疲态,就像一只病猫,“今天早上四点钟才回来,”说着赶紧用手遮住嘴,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对你健康不好!”我教训她。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给自己找借口,“但现在不玩,将来工作了哪有机会?”

      倒也有道理,但我还是批评她,“那你不要经常这样吗?”

      “他们叫我,我怎么能不去呢?”也是,她那帮朋友都是爱玩的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着,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你下午干嘛?”

      她一边倒卡咖啡一边回答我,“可能跟Alexander他们去看球,等他们来了电话再说!”

      “你不学习,准备毕业论文吗?”我很好奇。我有看见她和Lara学习的时候,但似乎她俩从来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和心思在学习上。

      “我有学习啊!”她不满地踢我一脚,“我的成绩都还不错,况且已经在这儿读了几年,我知道该怎样应对学习和考试。本科又没有硕士压力那么大。”

      “好好好!”我连忙缓和气氛,“我一会儿也要去看球!”

      “你去哪儿看?要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摇摇头,“我去Jose哪儿看球,也近!”

      “好吧!”她很清楚我更喜欢安静的场合,而不是闹哄哄的酒吧。

      我看看橱柜里还有一盒没有打开的杏仁酥,冰箱里还有上周剩下的十几罐啤酒,行了,拿上六罐啤酒、杏仁酥和一盒虾片过去。从第一次的聚会开始发现他们对虾片的喜爱后,我长年在橱柜里储备两盒虾片,又便宜又实用。在Anna和Lara的-下,已经懂得了英国这种聚会的基本规则,至少把你自己要喝的东西带过去,大方一点儿的,则多带,替主人和别人准备一些。这次只是过去看球,一个半小时,我怎么也喝不了六罐。

      我看Anna有些走神地坐在那儿喝咖啡,便到桌旁坐下,伸手在她面前挥挥,“你怎么了?不舒服?病了?”

      她有片刻的迟疑,叹了口气,还是说话了,“前一阵你还问过我和Alexander之间的事,毕业后怎么办,记得吗?”

      我点头表示我记得。

      “昨天晚上,我无意地跟Alexander聊起这事,问他心里怎么想,他竟然说他还根本没考虑这事。你知道吧,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人多,我没跟他继续说什么,但是我现在自己一想,觉得似乎我和他之间没有未来,”她很是无助地看着我。

      “是不是他昨晚又喝多了?”我想找个借口安慰他。

      Anna摆摆手,“没有,他的酒量我清楚。”

      “那可能是因为有别人在场的缘故吧?”我只能去猜测一些可能的原因。

      “也许吧!”她很茫然的样子,“我也不是接受不了将来两人分手的结局,但是他的态度让我很难受!”

      恋爱中的男女,都是一样的敏感和脆弱。这表面大大咧咧的Anna哪能例外!

      “别想太多了,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一聊吧,”我只能说这么多。

      “我会的,”她喝光杯中的咖啡,用手理一理头发,站起来,很打气地对她自己和我说,“我又不怕找不到别的帅哥,对不对?”

      “对对对!”我应承了好几声,一来宽慰她,二来鼓励自己,我是得不到Neil和Stuart了,但总能找到别的帅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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