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 Utd 男人·联合 作者：今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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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69.2

　　我以为肖伟明和郑灵玲就通知了周仁贵，因为其他的人吧，以我们友情的深度来衡量，见面说声再见也好，没见上面只要今后有事没事时联系一下，问声好就行了。周四下午三点钟到了他们那儿，坐在他们共用的厨房兼客厅里，刚开始没几个人，但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好些认识的中国留学生，一问，只要是同一届硕士学位的学生，基本上都还在赶论文，一来和我道别，二来自己放放风，休息一下。

　　“哎呀，你命好呀，林杰，要不你让Neil也帮我们修改、修改论文，”肖大嘴又开始大嘴。

　　我相信肖伟明和郑灵玲没有把我是同人的事告诉别人，但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我和老大很亲密，免得大伙误解，“唉，我这还不是情况特殊嘛，要不然Neil哪里会帮我！”

　　“你爷爷怎么样了？”郑灵玲很关心。

　　说起爷爷，心里就凉了半截儿，“不太好，瘫了半边身子，现在话也说不出来了，所以我这才非要赶回去。”

　　听我这么一说，大伙的情绪似乎都有些低落，我也不想让大伙陪着我难过，“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写完了论文，到时候有没有什么安排？”

　　“睡觉，睡觉，睡觉！”一个男生高呼。

　　“你得了吧，”上次来看奥运开幕式伶牙俐齿的那个女生笑他，“我听说你时常中午十二点还没起来呢！”

　　那个男生赶紧为自己辩护，“因为我时常写论文写到三、四点钟呀！”

　　“撒谎，”又有人跳出来接他的底儿，“你前几天还说打电子游戏打到三点多。”

　　“那时偶尔的事！”

　　那个男生正在那儿为自己辩护，陈昕和陈浩来了。看见他俩成双成对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别扭，陈昕都要回去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跟陈浩纠缠不清，难道她真不怕哪天她未婚夫知道了她和陈浩的事？

　　“你怎么这么突然要走啊，林杰？”陈昕又拎了个新的LV手袋。

　　“我爷爷病了，在医院里，情况比较糟糕，所以要赶回去陪陪他！”

　　“你论文写完了？”陈浩很惊讶。

　　“写完了，”我懒得跟他细说，“胡乱写的，只要能得五十分过关就行，我现在哪儿有心思慢慢写，你的呢？”

　　“唉，还在继续努力呀，”他说得很夸张，我心里在想，少跟陈昕混会儿，不早就写完了。

　　大伙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让郑灵玲做将来的联络官，反正她手里已经掌握了大伙的联系方式，等都交了论文，聚会的时候再把联系方式名单发给大伙。

　　说说笑笑的就五点多了，还没见周仁贵，我问肖伟明，他说周仁贵肯定会来，保准是打工晚了。在这帮朋友中，其实和我真正要好的也就是肖伟明和郑灵玲，只是我挺佩服周仁贵的，一个人在异乡坚强地打拚，实在是个好榜样。

　　我和Harry跟大叔约好了七点钟到，也不急。但周仁贵都六点过了才到，急匆匆的，连声道歉。我六点半必须要走，也就只能简单地说些保重的话，回国以后，大伙再多联系。

　　六点半，打电话叫了出租车，他们仨送我出门，肖伟明有些情绪激动，拥抱了我，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管不住嘴，说的那些得罪你的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周仁贵一脸迷茫，不知大嘴在说什么，我和郑灵玲当然心里清楚，我故意活跃气氛，“你要是结婚时不请我，我才会记恨你一辈子，是不是，周仁贵？”

　　周仁贵打了肖伟明胳膊一拳，“你要敢不请我们，你就等着我们来婚宴上大闹一番！”

　　肖伟明傻傻地看着我，大嘴也大嘴不起来了。

　　上了出租车，挥手告别，看见他们消失在视线外，过了两分钟，才意识到这段求学的人生旅程结束了，虽然和他们肯定再会有期，但这段生活已经划上了句话。

　　我七点钟按时到了大叔家，大叔已经回来了，而Harry还不见踪影，大叔说他公司突然有点儿事，要晚一些。

　　因为大叔在准备晚餐，我就去厨房陪他聊天，也免得一个人坐在客厅无聊。大叔问起我和蛮牛的事，我想Harry肯定全都告诉他了，而且他这样一个经历了很多的男人，还有什么没见识过的，于是一一老实交待。

　　把手里的活-了，放进了烤箱，洗干净手，大叔过来把我拉起来，抱紧了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安慰我，松开了拥抱，大叔才很认真地说，“对同人来说，现在英国的社会环境已经好了很多、很多，而这是过去三、四十年发展的结果。我对中国不了解，但我相信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爸爸现在不接受你，也许过几年，他的思想和态度就会改变。”

　　抓紧我的双肩，大叔继续嘱咐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做一件事，我曾经做过的错事，Harry说很多中国同人正在做的错事，不要因为有压力就妥协，就找女人结婚，好吗？这样对女人不公平，你也只会更痛苦。”

　　我立即摇头，“我不会的，我肯定不会那样做！”

　　大叔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说实话，虽然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但我现在想起当时和我前女朋友-时的情形，还浑身不自在，硬都-，又非要-才行，真是最惨痛、最可怕的经历！”

　　我给他这话逗得嘿嘿笑了，大叔尴尬地笑着又拥抱了我，还轻轻捏了捏我的P股，“这样可爱的小P股，我分分钟都可以-！”

　　对他的这种态度我也不吃惊了，顺手拍了拍他的P股以示接受他的这种玩笑。

　　“我能不能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Tony？”我很想了解他关于两性关系的一些想法。

　　大叔双手一摊，“没问题！”

　　我倒有些迟疑，觉得想问的问题真的很隐私，但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机会当面问了，“Harry告诉我，你和他是一种‘公开关系’，你们都可以跟其他男人-，这是为什么呢？是你不够爱他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让我想想，”大叔显然在思考怎样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的这种‘公开关系’不是说我不爱他，只是说因为我前后经历了一些关系后，对于传统的一对一的婚姻和X爱关系有了抗拒态度，我不去评判什么对错，但是我相信那不适合我。而Harry也有类似的态度，所以我俩能合得来。”

　　大叔很夸张地挥动双手，“你看虽然名义上是‘公开关系’，但实际Harry已经基本上住在我这儿了，除了-，我们就是一种一对一的感情关系，我们的朋友也把Harry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个主人。我们只是允许-和感情生活分离开，当然感情比性重要。如果我只想和男人-，即使在我这个年纪，去同人村里的酒吧和俱乐部还是能很容易地找到，但不是我每次去都能找到Harry一样的男人，相互能够理解和支持。我爱他，不是说因为是这种关系我就不爱他，否则我也不会让他等他那边租的房到期后正式搬来跟我住。”

　　“还有，”大叔微微有点儿激动了，“虽然叫‘公开关系’，我们也没有真的一天到晚去外面酒吧或浴室随便找男人-，仅仅是在我和Harry之外，有那么几个朋友有类似的生活态度，我们之间才会有性关系，而且我和Harry都不会背着对方去找别的男人，我喜欢谁我都会告诉Harry。”

　　大叔又指着我，“比如你！”

　　我吓了一大跳，“我？”

　　“如果你没有男朋友，如果你接受我们的这种生活方式，我就很愿意跟你-！”

　　这话说得我脸上发烫，大叔也太坦诚了。

　　见我没吭气，这次轮到大叔哈哈大笑了，“难道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我的天，这叫我如何回答，这个死Harry，真的是一点儿秘密也保不住！

　　大叔清楚他让我很尴尬了，又来帮助我下台，“放心，杰，我只是逗你玩儿，说说而已，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男朋友！”

　　说起蛮牛，我心里就难受，“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

　　“你会的，杰，”大叔拍拍我的肩，“如果我是Jose，或许我也会跟他一样选择离开。爱一个人那么长时间，突然发现这是爱情，得到了爱情，又经历了两个月的分离，结果是要失去你，我也接受不了。但我相信Jose肯定会来找你，一定会的。”

　　“谢谢你，Tony！”我没有更好的话语来回答。

　　Harry直到快八点钟才回来。三个人慢慢享用晚餐，天南海北地瞎聊。Harry和大叔许诺一定会到中国来看看，也希望我能再回英国。我没有答案，唯有说希望，希望能再回来，希望能跟蛮牛再续前缘，希望每个人都快乐安康，希望Harry和大叔幸福恩爱。

　　十点半，叫了出租车回家。Harry和大叔送我出门，Harry不淡定，泪光涟涟。大叔可能当过兵，心肠硬，表情很淡定，但最后的拥抱很用劲儿。

　　浮生如梦，朋友一场，谢谢他们为我打开的大门，否则看不到英国同人的生活。绝对不敢有一叶知秋的态度，但通过他俩，看到了许多，学会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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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69.3

　　周五一早，老大带我先去取了装订好的论文，然后去商学院递交。论文出手的一刹那，心里说不清是欣喜、解脱还是难过，这段艰苦又难忘的求学生活已经到头了。2007年刚到曼彻斯特那会儿，总担心究竟能不能拿到这张文凭，现在文凭肯定到手了，却恨不得这样的生活能够继续延长，没有终点地延长。

　　从商学院出来，又去银行办理了账户的事宜，没取消账户，说不定将来哪天还回来，还用得着，把大部分剩下的钱汇回了我妈的帐号，取了些现金，又留了几十镑在账上。

　　回家动手收拾行李。不知觉间，在曼彻斯特一年真买了不少东西，又收到了各种礼物，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东西有些一筹莫展，心中无法取舍。虽然买的学生票允许带三十公斤的行李，但我的这些东西如果全部加起来，肯定远远超出三十公斤的-。

　　老大一直陪着我，建议把东西分类，最重要的、需要带回北京的和可以留下的。先把最重要的装进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老大把箱子一提，说他感觉超重太多，需要重新装箱，免得到了机场被罚款。

　　我们没有电子秤，老大跑去邻居家借了一个，帮着我收拾了一通，把行李箱的重量控制在三十公斤多一点儿。看我没有适合的手提行李袋，去他的房间，把他的一个行李袋拿过来，又装了六公斤的东西，这样一来，基本上把最重要的物件收拾妥当。

　　-和地上还有不少东西，像Hannah给我的慕尼黑啤酒杯和Lara给我的咖啡壶等等，舍不得，又没法带。

　　“这样吧，”老大发话了，“我去问问货运公司，看他们怎么收费，要多长时间到中国。”

　　我点点头，不想丢弃这些有意义的纪念品。

　　老大回他房间上网查货运公司，又打了几个电话，十几分钟回来，告诉我情况基本搞清楚了。航空快，但是费用太高，就不用考虑了。海运最便宜，一般要求每个箱子的重量控制在三十公斤以内，手续费等要收取三十到五十镑，然后看究竟托运多少个箱子，第一个箱子为四十镑上下，后面的箱子则每个三十镑，如果量很大，可以有一些优惠。运输时间为四十五天左右。

　　这倒比我想象中便宜，反正剩下的这些东西都不是等着要用的物件，四十五天无所谓。

　　“要不你这样，”老大又建议，“你先把东西留给我，等你回了北京，看情况，要我寄给你，我再寄。我当然希望还是你回来最好，那样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我也希望这样，但未来究竟会是怎样啊？

　　看面前的东西估计要装两、三个箱子，我给老大一百五十镑，这样如果我要老大寄给我，他就随时可以寄。

　　老大却一脸不满地盯着我，“我给你寄这么点儿东西还要你给钱！”

　　“你不都没工作了吗，哥哥？”我小声地解释。

　　“把钱放回你的钱包里！”老大下了命令。

　　我没再坚持，再坚持就是见外，就是不尊重老大对我的爱。

　　晚餐是老大做的，吃完晚餐，我恍惚得很，老大跟我说话我也似乎总听不进去，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待老大收拾好了厨房，告诉我，“走，我们出去走走！”

　　我没意见，因为脑子已经混沌不堪。

　　说是出去走走，但老大开着车，慢慢地带我在市里逛了一圈，也不问我什么，一路上我们没说太多的话，就如同电影里常见的那种慢镜头，忧伤的、舒缓的、迷惘的、真实的、光影的、想象的。

　　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和商铺，想起第二天老大带我到市区购物的场景，生活简直难以置信。

　　“哥哥，”看着车窗外，我有些喃喃自语地说，“这一年在曼彻斯特，我的收获太大了。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三个男人，你、Jose和Stuart在这儿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我心灵意义上的家。我当然希望能回来，但即使回不来，只要想起你们，我就会很幸福。”

　　老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在曼彻斯特的街道上穿行，带着我游走在真实的幸福和离愁中。

　　老大开车去了老特拉福德，直到我看见街道两旁的商铺贴满了曼联的标志，才意识到老大把我带来了老特拉福德。站在三圣雕像前面，看着红色的梦剧场，曼联，让我们四个男人联合的力量，有我一生誓死不变的忠诚。

　　车驶进了我们街道，“哥哥，我能不能去Jose那儿看看？”

　　老大还是很安静，只是径直开去了蛮牛家。打开门进去，遇到蛮牛的房东和老太太，攀谈了两句，也跟他们道别。他俩肯定清楚我和蛮牛的关系了，但估计不好意思问太多，怕触及我和蛮牛的隐私，只是到了最后，老太太嘟囔了一句，“小伙子，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失去了什么！”

　　我明白她一语双关，只是谢谢她，祝愿他俩幸福、安康！

　　打开蛮牛屋子的灯，没了人气，一片冰凉。打开橱柜看看，还是那些我用过的餐具和器皿。蛮牛的巧克力宝盒还在，我打开，还有一堆的巧克力，我喜欢的巧克力，却没有吃的yuwang，反倒是有胃胀的感觉，胀得难受。

　　进了蛮牛的卧室，我扑倒在-，呼吸着蛮牛的味道。又拉开他的衣柜，翻看着蛮牛的衣衫，捧起来，把脸埋进去，我的蛮牛，那么味道熟悉的蛮牛。

　　去卫生间，蛮牛的物品依旧。他的那张大浴巾孤零零地挂在墙上，没有了被擦拭的身体，全无生机和情趣。我把蛮牛的那些沐浴液一一打开闻闻。最爱蛮牛用完薄荷沐浴液后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如同-，胜过-。

　　最后来到客厅，老大坐在沙发上等我，我倒下去，把头枕在他腿上，“我想他，哥哥。他那么爱我，我却伤害了他！”

　　“傻瓜，”老大温柔地驳斥我，“不要责备自己，Jose也不责怪你，你们都受到了伤害。”

　　我盯着天花板，“Jose真的会原谅我吗？如果我将来回来，他真的还会要我吗？”

　　老大轻轻敲敲我的额头，“他当然爱你，当然要你。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了，你怎么还会有勇气争取回来！”

　　老大批评得对，我要坚信我的蛮牛，坚信他的爱，坚信我们可能还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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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70.1

　　还是小帅哥Jamie来开的门，欢叫的声音，笑嘻嘻的脸，我把手里提的显示器放下，蹲下身，把他搂紧了。待我起身，看见Stuart、Liz、John、Sue还有Lucy也已经迎出来了。

　　“这是什么？”Stuart很疑惑地看着我和老大提着的箱子。

　　“给Jamie和Lucy的学习工具，”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一来不想让Stuart觉得这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二是潜意识里不希望Jessi和Emma把新的电脑据为己有，而把旧电脑扔给Jamie和Lucy。这台新电脑又不是买给她们的。

　　大伙都在，Stuart便没吭气，但我很清楚他有话要说。Liz也知道，她看了Stuart几眼，捏了捏他的手。Jamie已经欢喜得不行了，拉着老大要老大打开给他看。

　　大伙进了客厅，Liz很会意地跟着进去，留下我和Stuart在门廊里。Stuart看着我，他没有生气，但是眼神很复杂。先下手为强，我拽拽他的手臂，示意他跟我去小客厅。

　　关上小客厅的门，我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你生气，我会非常、非常难过，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你叫我儿子，我叫你爸爸，似乎是玩笑，但其实我很认真。我爱你和你的家人，我爱Jamie就像自己的小兄弟。买这台电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给孩子们留一份有用和有意义的礼物。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意。好了，我说完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个大男人低着头看着我，却半天没有话说出来，只是最后他跨前一步，将我紧紧拥抱住了，才终于开了口，“你让我怎么说你啊，儿子！”

　　知道没事了，我很放松地拍拍他的P股，“说你爱我！”

　　他抓住我的双肩，看着我的眼睛，“我爱你，儿子，我真的希望你以后能回来，和Jose有美好的未来！”

　　“我也爱你，爸爸，我会争取的，”我有太多的理由去争取这样的结局。

　　回到客厅，老大已经把电脑从箱子里取出来，抬头看见我和Stuart，问Stuart准备把电脑暂时放在哪儿。

　　Stuart过去和老大准备电脑，Liz过来轻轻挽着我的手臂，把我又领回了小客厅。

　　“你太慷慨了，杰！”她很认真地告诉我。

　　“没有，Liz，”我给她解释，“上个月我没干多少活，但Stuart不让我付房租我就很不好意思，这个星期的房租他也不让我付，是你和他太慷慨了。”

　　“唉，”她叹口气，“这几年住在我们房子的这些学生都不错，但Stuart特别喜欢你和Neil，听说了你的事，你现在又要走了，他其实很难过。”

　　“我会争取回英国来的，”我安慰她，“我也很舍不得你们。Anna她们开玩笑说让Stuart收养我，说Jamie是我的小兄弟，我心里也真没有把你们当成房东看，所以觉得给Jamie和Lucy买件有用的礼物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要不他俩哪能抢得过Jessi和Emma。”

　　Liz笑了，“我听Stuart说过，他还跟我说过好几次，希望以后Jamie长大了，能像你和Neil一样就好了。”

　　“肯定会比我们还好，”有Stuart和Liz这样关心、照顾、教育他，我相信Jamie一定会的。

　　回到大客厅，电脑临时摆放在茶几上，Jamie和Lucy已经欢天喜地玩开了。

　　Sue笑眯眯地拍拍身旁的沙发，让我坐下，“这两个孩子最喜欢你了，因为你最宠爱他们！”

　　“没有，Sue，”我乐呵呵地回答她，“电脑现在是一种基本技能了，让他们从小掌握很重要。”

　　John插嘴，“我们现在跟不上时代了，学半天也学不会！”

　　“老年人，”Stuart跟他贫，“让你孙子教你，很容易的！”

　　Jamie和Lucy只顾着熟悉新电脑，头也没抬，“很容易，爷爷，真的很容易！”

　　我们哈哈哄笑。

　　Jessi和Emma等午餐准备得差不多了才下楼来，一看见新电脑也围了上来，Stuart很刻意地强调这是我给Jamie和Lucy买的礼物，她俩没吭气，估计心里已经在盘算怎样把新电脑据为己有了。

　　午餐两点钟开始，慢慢吃，慢慢聊天，快四点钟才结束。这是在英国的最后一顿正餐了，放开了肚子吃，尤其是Liz烤的巧克力蛋糕，吃了三大块儿才罢休。

　　在客厅里喝咖啡、聊天一直到六点钟多才告辞。Liz把Jessi和Emma也叫了下来，一家人送我和老大出门，等小Jamie明白我这次告别之后，也许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他都不会再见到我，把我依依不舍地抱紧了。

　　“做个好孩子，否则以后我就不回来看你了，好吗？”我对他说。

　　小Jamie捧住我的脸，使劲儿点头。天真的孩子，哪里懂得离愁啊！

　　“我明天会去机场送你，”Stuart拍拍我的肩。

　　坐进老大车里，挥手向他们告别，再见了，只求真的还能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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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70.2

　　回到家里，看着有些凌乱的房间，心里过去几天被压制住的哀伤又开始往上涌，最后一夜了，真的是最后一夜了！

　　来英国是个人生的分水岭，第一天遇见Stuart和老大是曼彻斯特生活的美妙开始，蛮牛莫名其妙地出现，有快两个月没联系了，又偶然重逢，然后看球，热热闹闹地看球。老大带我去伦敦眼看新年焰火，了解老大的往事，跟蛮牛去欧洲旅行。六月二十七号，蛮牛离别前的出柜，两个月的相思，却以再次告别为结束。

　　人生的河流究竟要流去何方？

　　“我们去跑步，好不好？”我求老大。

　　七点多了，天色已经开始昏暗，按照英国的社会情况，公园开始步入毒贩子、妓女、男妓和小-的掌控时间段。

　　老大没有拒绝我的要求，最后一夜了，尽量满足我的要求，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们沿着熟悉的路径缓慢跑着，老大很警惕地留意着身前身后，我却越跑心里越慌乱，明天就走了，还没跟我的蛮牛说再见呢？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他吗？他真的愿意等我吗？

　　只跑了两圈，老大下命令我们该离开了，到了公园的边界，回望了一圈，永别了的绝望就在内心翻涌起来。

　　我们没有跑回家，慢慢走着，老大也不说话，他知道我需要他的陪伴，他是我的精神支柱了，但是他也替代不了蛮牛。

　　进了房子，关上门，老大就把我抱住了，“你想哭就哭吧，傻瓜，这几天你一直在忍着，这不是你的性格。我有时候笑你，说不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但看你这样，我都很痛苦。”

　　我想说点儿什么，但觉得似乎精神和身体的疲累已经到了极限，连开口的力气和yuwang都没了。

　　“人就是这样，杰，在各种沉重的打击中成长。其实在Jason出事之前，我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也喜欢跟人扎堆儿，热闹，但一个人在外面过了两年，孤独惯了，想改也改不回原来的性格。”

　　揉揉我的后背，老大接着说，“你明天就走了，我不觉得失去了你，但我也需要时间来调整，调整我的生活和心态，我会想念你的，想念你的吵闹、调皮、任性、可爱、关心和善良。”

　　“你知道吗？”老大轻轻拍拍我的脸，“我不认为在我的生命中有谁可以替代你，说实话，让我再和另外一个男人像跟你一样亲近，我都无法想象。”

　　“你想哭就哭，想发泄就发泄，好吗？”老大用手晃晃我的脑袋，“等你明天走了，我想照顾你都没有机会了。”

　　老大的情绪也有些起伏了。

　　我很想哭，可是下意识里觉得抱着痛哭的对象只应该是蛮牛，这是我和他之间没有处理完的情感纠葛，不应当让老大来扮演替代品。

　　我抱紧老大，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我爱你，哥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想你的！”

　　老大只是叹气，“我会的，你先去洗澡吧！”

　　在身上涂抹了蛮牛给我的沐浴液，脑子里猛然浮现出蛮牛回来那天拉我去一起洗澡时猴儿急的模样，他滑溜溜的光P股挤压我JJ的场景，我为什么没有跟他Z爱呢？做过爱了，如果将来和蛮牛没有机会再续前缘，至少我会少一份遗憾。

　　生活，满是遗憾的生活啊！

　　洗完澡，发现自己忘了把干净衣服拿去卫生间，拿浴巾围在腰上回了房间，又发现想穿的衣服已经装进行李箱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烦，跳-，扯被子盖住了肚子，躺在那儿，如同活死人。

　　过了一会儿，老大进房间来，看见我那个样子，想安慰我，也说不出话来，到了最后叹口气，转身回他的房间去了。

　　能解开这个心结的只有蛮牛，我的宝贝蛮牛，我得到了又失去了的蛮牛。

　　老大的电话响了，听不清他的话语，只听见他有些欢欣地嚷了两声，然后就挂了电话。Jenny已为人妻、人母，希望老大再找到一个好女人，能和他有相同的志向，朴实无华的好女人。

　　我侧身面对墙壁躺着，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却是徒劳。听见老大的脚步声，知道他站在我的房间门口，我也没有挪动身子。不是我不想在老大面前把所有的痛苦宣泄出来，我只是心疼他，舍不得把我的痛苦到了最后一个夜晚还压在他的肩上。他是我的哥哥，是个坚强的好男人，可他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

　　他爱我，想分担我的痛苦；我爱他，痛苦就自己扛吧！

　　我听见他下楼去了，就那样失神地盯着墙壁，脑子里一片混乱。到曼彻斯特的第一个夜晚因为Stuart和老大的关心是个美好的开始，而在曼彻斯特的最后一个夜晚，却是痛苦的结束。

　　离开北京，是为了逃离痛苦，而回去北京，是对曼彻斯特幸福生活的放弃。

　　曼彻斯特，北京。

　　幸福，痛苦。

　　天堂、地狱。

　　佛说，天堂地狱就一念之间，这是谁的一念呢？

　　父亲这个称呼应该意味着什么？爱、关心、照料、付出？我爸曾经都给了我，可是长大chengre之后，到了我该回报他的时候，他该享受我的爱与尊重的时候，为什么要让父亲成为我生命痛苦的根源？

　　我有勇气与我爸决裂吗？

　　如果反抗，我是不是白先勇先生写过的那种孽子？

　　如果反抗，我会不会成为自己生命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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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70.3

　　我仍旧半梦半醒地躺在-，侧身面对着墙壁，跟个入定、冥想的苦行僧一样四大皆空。我听到老大上楼来、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走进了卫生间、然后是淋浴水流的声音。水流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水不停地流淌着，经过浴缸的底部管道流到了城市的下水道。我突然觉得好像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那流水不停地流离了我的灵魂和-，我正在死去，或者说正在消逝，仿佛童话里海的女儿那样，如同泡沫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我不在乎，也不想抗拒。

　　我不记得到老大是什么时候洗完澡和离开卫生间的。因为即使他关掉了水，我的生命也在继续流逝。随着管道进入下水道，再从下水道流进河流，然后奔向大海，我也就能够乘着洋流重回故土，至少回去陪陪我爷爷和我妈。记得以前有一次电视里老电影重放，正好我在家也没事，就陪着我妈观看了谢晋导演的《最后的贵族》，对于电影结尾潘虹所饰演的贵族-在威尼斯投海而尽的一场戏，我妈无限感叹和唏嘘，忍不住抹了好-眼泪，而我在一旁嘲笑电影的煽情和无知。死了就死了，要那么多的-漫色彩干什么。可是到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那是种怎样的感受 – 离家的人如果个人感情上一无所有，那么家就成为了生命的全部，而这个家，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象征的，就值得去追寻和拥有，哪怕其代价就是生命。

　　我的家呢？仍然是亚运村的那个住所吗？

　　我过于恍惚，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老大又走进了我的房间。我听到他拉开了我书桌的抽屉，并没有翻转身去看看他在做什么。他走过来，突然抓住了我的双脚，把我拉向床边，也把我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我转过脸，却发现不是老大，是蛮牛，全身chiluo的蛮牛，完全-Q的蛮牛。他的JJ在灯光下显得非常油润，像一只骄傲的雄鸡，完全昂起了头，羽毛也已经梳理好了，准备着随时的打斗。我明白了，他从我抽屉中拿的是润滑剂。

　　蛮牛抓住我的双腿，继续拉向床的边缘，直到把我的P股拉到了床边，然后他分开了我的双腿，推回向我的胸口。对于他的意图，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吓坏了。这份我一直在期盼的幸福把我吓坏了，吓得我不知所措，魂飞魄散。

　　“不，蛮牛！”我失声大叫。

　　“嘘！”他伸出手指轻轻压在我的嘴唇上，然后努力地微笑着看着我，眼里却泪光闪烁。

　　他将身子压了上来，用他热烈的亲吻封堵住我所有的疑问。我挣扎着想推开他，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我甚至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蛮牛紧紧地压住我，疯狂地亲吻着我，抚-着我的身体。

　　终于需要氧气的时候，我喘着气，“蛮牛，是你吗？我在做梦吗？”

　　“是我，宝贝，是我，这不是梦！”

　　我还想问，蛮牛又伸出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他直直地看进了我的双眼，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我能够读懂他的眼神，因为爱他，所以这一年时间里我在乎他的言行举止，所以我知晓他身体语言的细微区别，所以我明白他眼神中的种种含义。

　　他爱我，他全身心地爱我。

　　看着他憔悴的面庞，黑黑的眼圈，胡子拉碴，我心疼，钻心的疼。我举手轻轻抚-他的脸庞，蛮牛转转脸，亲吻我的手掌，反反复复地亲吻着我的手掌，然后俯下身子，又开始亲吻我，忘却一切地亲吻我。

　　亲吻够了，蛮牛直起身子，分开我的双腿，将他的JJ顶在我的P股上，开始找寻着我和他的桃花源，开始慢慢探索，开始缓缓推进。

　　和张远的关系结束之后，我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过鱼水之欢，身体也仿佛又成为了处子之地，所以对于他的入侵，实在是不容易接受。蛮牛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却一直没有将他的双眼从我的双眼中离开。他看着我，泪光涟涟的眼中充满着爱意和歉意。我能做的是设法放松，精神和-上的放松，以这种仪式上的占有来标志我属于他，欢迎他正式地进入我的生命。

　　蛮牛慢慢却坚定地向里推进。我的灵魂似乎已经飘离了我的-，在天花板上默默地注视着我们俩。我的-开始变得虚无，幻化成了一片无边的海洋，而蛮牛健壮的-化作了一个巨大、坚固的钻井平台，正要开采属于他的宝藏。他终于钻进来了，一份难以言状的撕裂之痛如同地震一般开始震荡我的生命海洋。我痛苦地-着，-变成了强劲的海风，掀起了层层的巨-。目睹他制造的痛苦，蛮牛暂停了他的下钻，关切无语地凝视着我，容许我的生命海洋恢复平静。

　　疼痛逐渐随着海-向四周消散了。我点点头，蛮牛重新开启了马达，继续下钻。疼痛马上又回来了，却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钻入时那疼得无法忍受，不再有惊涛骇-了，只是随着他的不断下钻在海面上舞起或大或小的-花。我仰望着他，他的双眸恍若成为了我生命小宇宙中的太阳和月亮，用神秘无形的引力牵引着我，给我的生命海洋带来了潮汐、洋流和风暴。

　　蛮牛缓慢地伏下身子，压在了我的身上，他肌肉饱满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胸膛，以致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很平稳，丝毫不慌乱。他用双手温柔地抱住了我的头，然后将他的满是胡子茬的脸颊靠在我的额头上。我稍微愣了一下，不过立即就明白过来，他已经钻到底了。在他正式开采属于他的财富之前，他给我片刻的休息和调整。

　　我伸出双手环抱着他，慢慢用我的双手探索着他的背部。我知道他的背部肌肉线条漂亮清晰，因为我已经看见过很多次，却重来没有这样地去触-过。仿佛我成为了一名雕塑师，我的手指成为了我的眼睛，感受着他背部轮廓的每个细节，好如同米开朗基罗一样雕塑出大卫那种流传千古的杰作。我-到他后颈处的脊柱，一节节地向下触-着，他的脊柱似乎是一件为我而生的乐器，每一节脊椎代表着不同的音符，可以让我弹奏出令人陶醉的爱的乐章。从后颈向下，旋律在他挺拔的背部变得低沉平和，他强健的背肌在那儿构建了一处爱的低谷。而从低谷继续向下，旋律开始上扬，音符也越来越强劲，而我的心也不断地向上飞扬。旋律从他的后腰持续往上发展，在一个新的高山峡谷入口处达到了gaochao。那是一个更让我心驰神往的地方，一处我一直幻想着可以探索的幽深峡谷。我的手指-索着前行，有柔软的花-，峡谷中非常湿润。“诸神啊！”我在心中祈祷，“让我拥有这片峡谷吧！”

　　耐心地等我探索够了，蛮牛才直起了身子。他注视着我的双眼，却仍是没有言语。他用双手扶住我的双腿，我知道暴风雨般的幸福和痛苦同时都要来了。

　　蛮牛开始抽动他的钻头。虽然一开始，他尽量控制着抽动的幅度，只是浅浅地挖掘着，但疼痛还是无可避免地回来了。海面上重新波涛汹涌。我设法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哭叫出来。如果这是获得我想要的幸福的最终代价，再痛苦我也心甘情愿。疼痛的感觉又开始慢慢消退，或许是因为麻痹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幸福的念头。蛮牛加大了他抽动的幅度和频率。我漂浮在天花板上的灵魂看着他结实的P股前后抽动着，背部和臀部的曲线优美地起伏。钻入时挺直的腰身和紧绷的臀部肌肉，回拉时微微翘起的P股和若隐若现的幽谷，我的生命海洋开始漾起了无边的快乐。蛮牛快乐激动地开采着，浅浅地，深深地，把冲击波直接地传递到了我的生命内核，让我的生命开始不能抑制地-发，从海底深处竖起了我的生命图腾。蛮牛上下左右、全方位地开采着我，让我深陷在他开采的xiaohun时刻中，不能自拔。闪电般的快乐痉挛开始一次次穿透了我的身体。蛮牛找到他的宝藏了，他拿他的钻头反复击打着我的宝藏之门，就要打穿我的地核，让生命的岩浆像火山爆发一样肆意-发。

　　有种神奇的感觉从我的生命之核向全身扩散。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也随之扩散。在生命的岩浆-发之前，我的生命之泉首先从我的双眼溢出，坦荡地、幸福地四处奔流。蛮牛凝视着我，我无声地用嘴型告诉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没有回应我的誓言，但是他的双眼却很快幻化成了晶莹的湖泊，为我流下了一滴滴的生命之水，滴在我的胸口。他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身子略微前倾，他奔泻下的生命之水流在我的脸上，让我们的生命之水交融在一起，再没有了你我之分。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并加快了他的钻探。他的钻头加大了对我的生命之门的敲击。门栓已经开始抵挡不住他的攻势，他却愈发钻得更猛、更深。我的生命之门最终轰然倒下，白色的生命岩浆立即从我竖立的图腾的顶部狂热-发，-在了他腹部和胸口的毛发之上。我的身体自然地随着岩浆的-发反复收缩，反复紧握他的钻具，他猛地松开了捧住我脸的双手，立起身子，抓紧我的双腿，头向后仰去，而臀部则开足了马达钻向我的体内，把我顶向床的中央。他健壮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完美的C型，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已经完全拉伸到了极限，而弓箭已经架在弦上，就要从他坚挺的钻具里发-。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或在某个空间里是否真的有爱神，但我知道我即将被爱神祝福过的爱情之箭-穿，不仅仅是-穿我的-，还有我的灵魂和全部生命。我听到蛮牛发出了一种低沉的、-般的嘶吼，他的钻具在我体内失控地抖动，然后他的生命岩浆就随着他发-的爱情之箭从他的钻具顶部-出，像夜空中最璀璨的烟花在我身体深处完美绽放，为我流失的生命岩浆作了补偿，并再次让我俩的生命交融。刹那之后，他重重地前扑倒在了我的身上，我紧紧抱住他，让我俩泪流满面的脸颊紧贴在一起，用双腿环抱着他的身体，试图把他的-也嵌入我的-，从那之后，生命之中，再也无法分出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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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70.4

　　我和蛮牛忘却时间地搂抱着，直到我的双臂和双腿都变得麻痹了，才不得不松开他。和蛮牛面对面地侧卧着，他一脸的泪痕还在，“宝贝，对不起，原谅我，好吗？”他可怜地乞求。

　　“不原谅，”我还沉浸在Z爱的喜悦中，失而复得的爱情中，完全把半小时前的哀伤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蛮牛可怜巴巴地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原谅我，好吗，宝贝？我再也不会这样离开你了！”

　　“不原谅！”我继续折磨他。

　　蛮牛害怕地抬起头，看着我，“为什么，宝贝？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重重地拧他耳朵一下，“说好了我先跟你Z爱的！”

　　一听我这话，蛮牛脸上立即云开雾散，泪痕未干，却笑了，“我们歇一会儿，你就可以跟我Z爱了，宝贝！”

　　“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尽量让自己说得很淡定。

　　“我真的也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宝贝，”蛮牛把身子贴上来，搂住我，“这几天我其实天天都在跟Neil通电话，他一直在劝说我回来，可是我没有这份勇气跟你面对面说再见。”

　　老大怎么又背着我干坏事？

　　“你每天给Neil打电话吗？”我要调查清楚，才好知道秋后算账时该惩罚谁。

　　“是Neil在给我打电话！”

　　我打断他，“你电话不关机了吗？”

　　“Neil打到我家来……”

　　我又忍不住打断他，“Neil怎么会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呢？”

　　“听我给你解释，好吗？宝贝，”蛮牛轻轻捏捏我的P股，“Neil想到了Hannah，Hannah也没有我家里的号码，但她有Eric的手机号码，所以Neil又给Eric打了电话，才找到我。”

　　这个老大，真适合当间谍，难怪过去几天他总打电话，还没让我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晚上，七点多才到的。”

　　“Neil知道吗？”老大怎么丝毫没有让我察觉到什么。

　　蛮牛讨好地亲亲我的手臂，“他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中午才决定回来跟你说再见的。”

　　“为什么？”这个要问清楚。

　　“我刚回巴塞罗那时，没有告诉我家人你要回北京的事，他们知道有什么不对，但我也不愿意说。后来Neil每天来电话，家里人察觉了，我才告诉他们。其实从我出柜的第一天开始，我家人对我是同人这件事没任何问题，但我们也从来不怎么谈我的感情生活。和我妈偶尔会说，但也不会说太多。跟你在一起后，你让我改变了很多，你在巴塞罗那时，他们都已经留意到了你和我的亲密。他们喜欢你，所以等我告诉他们我们相爱以后，他们都挺高兴的。”

　　蛮牛又凑上来亲吻我，亲吻够了才接着解释，“等我妈知道了因为你爷爷的事你要回北京后，她挺着急的，骂了我，说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逃跑了。但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爸，他从来、从来没有跟我正式谈过我的私生活。今天早上，他叫我跟他单独外出，开车去了海边，叫我把跟你的事情给他详细说一遍。我觉得很尴尬，不知怎么跟他说，我爸火了，说又不是要我给他讲述我们的-，我随口嚷了一句，说我们还没做过爱呢。待我把情况大致说明，我爸直接告诉我，我应该回来跟你说再见。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原因很简单，又不是你不爱我，是家里有重要的事情，你和你爸的矛盾不应该被视作离开你的借口。我应该在你身边支持你，而不是离开你。而且都是男人，既然我和你连床都没上过，没用JJ来代替脑子思考，这种感情就更不应该随便放弃。听了我爸的这番话，中午回家收拾了东西，去机场临时买的机票回来了。”

　　我抓他P股一把，“回来了也不先赔礼道歉，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就直接-，还说你没用JJ来代替脑子思考！”

　　“宝贝，”蛮牛嬉皮笑脸地继续讨好我，“我刚才站在门口，看着你的光P股，就想跟你Z爱。想跟你Z爱都想了两个多月了，我忍不住了。但一身汗味，所以先去洗个澡。难道你后悔跟我Z爱了？”

　　“小-，”我骂着他却亲吻他，“这下子你想把我甩掉都甩不掉了！”

　　“只要你还要我，我就永远是你的蛮牛！”他很认真地告诉我。

　　“什么Man Nju，笨蛋，是蛮牛，Man Niu，还要当学者，就这水平！”抓着机会训他。

　　蛮牛把身子压上来，“宝贝，你回去后，任何时候你需要我，告诉我，我立即到北京来。只要你爸和你妈能接受我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缓缓抚-着蛮牛的后背和P股，“蛮牛，我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蛮牛猛地抬起头，“什么决定？”

　　“不管我爸怎么对我，”我捧住他的脸，亲吻他，反复亲吻了他，“我都不会放弃你，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蛮牛盯着我的眼睛，确认他没有听错以后，跟头野牛一样，欢喜地抱住我的头，一通乱啃。

　　啃完了，翻身下了床，伸手将我拉起来，牵着我的手就往楼下走，“等等，蛮牛，Neil在哪儿？”

　　我在老大面前偶尔赤身-就罢了，蛮牛不行，而且我俩才在-欢爱了，用Stuart的话来讲，男人的味道浓烈得很。

　　蛮牛却用蛮劲儿拉着我下楼，“我让Neil去我那儿了，他知道我们今晚要一直Z爱的！”

　　“蛮牛！”我骂他。

　　蛮牛不是小-，是大-。

　　他的大背包放在楼梯口。蛮牛把背包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布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大大小小、七八枚同一造型的戒指，似乎是银质的东西，但又有些可见的锈迹，应该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

　　我心里先是激动，然后是迷糊，如果说一个戒指是蛮牛向我求婚，我不能戴七八个吧？那他想表达什么？

　　“这是我还没出柜前有一次在集市上买的，很便宜，八枚才十英镑。我那时才十六岁，已经知道自己是同人了，心里有种很-漫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自己的男人，我需要一枚戒指向他示爱，但我也无法预知这个男人是谁，他的手指的大小，所以八枚全买下，这样等我遇到属于我的男人时，总有一枚戒指适合他。但这些年，前前后后遇到过不少男人，我却从来没有这种yuwang，也没有这种勇气给他们谁这戒指。宝贝，”蛮牛的话顿住了，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地狂跳起来，我能猜想到蛮牛想说什么。等蛮牛真的单腿跪在我的面前时，我是一种几近昏厥的狂喜，站不稳，一P股坐在楼梯上。

　　“宝贝，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完美的男人，我是个穷学生，也不是帅哥，这戒指也只值一英镑，但是它代表了我最简单、最真诚的爱情，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想和你一起变老，你愿意吗？”蛮牛满眼泪光地看着我，“我找中国学生翻译了你写的‘稻-人’，我不要你那样忧伤，宝贝。你问谁会给你一颗心，我把我的给你，你愿意吗？”

　　我无数次地幻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刻，跟张远在一起时就无数次地期待过他会给我这样的一个惊喜，却终是幻梦。而我的宝贝蛮牛如此慷慨地给了我这样的幸福。

　　我想说我愿意，就“I Will”这么简单两个词，嘴却哆嗦得厉害，跟个超级大结巴似的，嘴哆嗦，身子发抖，泪水狂流。

　　蛮牛也泪水长流，耐心地等待着我的答案，他知道我的答案。

　　“我愿意，”我终于说出来了。

　　蛮牛欢喜地扑上来，捧住我的脸，不停地亲吻着我，“宝贝，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

　　试了三枚戒指，找到了适合我的尺寸，“宝贝，今后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新的、贵的、好看的，好吗？”

　　“笨蛋，”我又哭又笑地骂他，“我不要什么新的，就这个最好！”

　　等我从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回过神来，“蛮牛，我没有给你准备戒指。”

　　蛮牛把他手中剩下的七枚戒指放在我手心，傻傻地咧着嘴看着我，我明白了。

　　我也跪下一条腿，“蛮牛，爱上你的时候以为这只是今生的一场幻梦，我和你只能做兄弟，不能Z爱人。感谢上帝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我最终得到你。我只想让你幸福，却先给了你痛苦和折磨，但是我保证会给你补偿，用我的一生给你补偿。你愿意吗？”

　　“我愿意，”蛮牛回答得比我痛快多了，样子却欢喜得傻乎乎的，好可爱。

　　待给蛮牛戴上了大小适合的戒指，蛮牛把我拉起来，抱紧了，又亲吻了一通，“宝贝，等你爷爷的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商量具体的事宜，好吗？”

　　“什么事宜？”我没太明白。

　　“结婚啊，笨蛋，”蛮牛重重地捏我P股一下，“我已经在网上查看过Civil Partnership的东西，Neil说如果有需要，他也会请他父亲的朋友指导我们该如何办理。”

　　我真的要婚了，真要给这巨大的幸福欢喜昏了。

　　“来，宝贝，我们上楼去，还有未完成的工作，”蛮牛拉着我上楼。

　　我还没从无边的幸福中找到回到现实的路径，“什么未完成的工作？”

　　“你还没跟我Z爱呀，”他看看我软软的JJ，“宝贝，你不会现在就需要-了吧？”

　　唉，蛮牛再是超级大-我也只有认了，栽倒在他的手里，我只能幸福地认命了！

luxiaoao

第七十章 70.5

　　蛮牛确实体壮如牛，一直和我欢爱到了凌晨三点多，才有了睡意，说先小睡一会儿，小充一会儿电，再接着把失去的损失夺回来。我从身后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抚-他的身体，亲吻他的脖子和肩膀，他终于慢慢睡着了。

　　我睡不着，精神和-的一波波欢愉把我推向了生命的一个小gaochao，看着身边的蛮牛，触-着他温暖的身体，空气中还溢满着欢爱的气味。

　　我知道，等他醒来，我就该走了，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我的爱情、我的男人和我的幸福。

　　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在北京等待着我，但我已经不在乎，因为我的心已经被蛮牛放进了幸福的保险箱，我的心已经有了归宿，我的手指上已经戴上了蛮牛的戒指。

　　我是他的，一如他是我的。

　　虽然我们的戒指只值两镑五，但我们的爱情却是无价的。

　　我轻轻起身去到窗边，看着夜色中的窗外。整个英格兰都在沉睡当中，如同我的爱人，我的蛮牛。

　　也许我和蛮牛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分离，但我的心将一直牵挂在他的身上。我俩互为彼此的风筝线，飞得再高再远，却始终连接在一起。

　　在曼彻斯特，这个本该陌生的异乡城市，还有我的Neil哥哥、Stuart爸爸、Anna和Lara妹妹、肖伟明、郑灵玲、周仁贵、Harry、大叔等等生命中不期而至的亲人和朋友，谢谢他们，谢谢他们给予我的爱，谢谢他们让我走进他们的生活。

　　明天就是未知的好，好让每个人都有精彩变幻的人生！

　　对于曼彻斯特的人生旅程，我用一首歌来总结，不敢代表谁，只是我个人的感受，一个游子的感受。

　　“当英格兰沉睡的时候”

　　我坐在黑夜的深处  等待黎明
　　没有人　　  带我走出孤寂
　　树梢上　　  舞动的是爱尔兰海的风
　　我心底　　  翻涌的是思乡的潮

　　在故国与异乡之间  我迷失了方向
　　不能分清 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选择　  变成一种残酷的折磨
　　一夜又一夜　 体会着伤痛

　　流-的旅程啊　　 没有想象中那么-漫
　　永无止境的天涯　　　 要的只是一个属于我的家

　　当英格兰沉睡的时候
　　我的心却在清晨的中国
　　八个时空的差异　　　 错乱了我的思绪
　　分不清梦想和现实

　　当英格兰沉睡的时候
　　我挣扎着让自己坠入黑暗
　　祈求一个无梦的夜晚
　　暂时忘却灵魂深处的乡愁

　　夜凉　  枕凉　  心冷　  如霜
　　醒来　  醉后　  明月　  清风

(全文完)

cuteguy2009

非常好的文章啊，

Anu

终于追完了，好文，支持下

xxttgg

很好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