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 Utd 男人·联合 作者：今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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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25.3

　　“多么美好的一天！谢谢你，Stuart！”我靠在座椅上，心满意足！

　　“我很高兴你和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得很开心，你是我们家的朋友，知道吗？小伙子！”他说得很诚恳。随着我和他之间感情的加深，彼此的称呼也变了。有其他人时，我们仍旧使用各自的名字，而我俩单独相处的时候，慢慢发展出了几个只属于我俩彼此的称谓。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将来你们能有机会到北京去，我好回报你们的好心。”因为在英国我没有家，觉得只有回到北京，我才可以作为地主来接待和感谢他们。

　　“别说傻话！哪有什么需要回报的？”他伸手拍了我的脑袋。

　　“当然要了，我们中国人说滴水之嗯，涌泉相报！”花了一番口舌，才用英文说清楚这八个字的意思。要把中国的成语和谚语翻译成英文实在是件头疼的事。

　　“好吧！不过你得等我挣够了钱，才能把这么一大家人带到中国去！”他半调侃半认真地说。想想也是，他们一家6口人，单是机票钱就得至少三千英镑左右，加上签证费和各种基本旅行费用，没五千英镑出不了门。“我很抱歉今天Jessie和Emma的所作所为，作为父亲，我觉得很是羞愧。”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家庭的不和 谐变得有些沉重。

　　我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腿，“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完一回味，发现自己把这句话翻译成了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麻烦。我尽力了！

　　他试图调节气氛，有些刻意地笑了笑，“你们家也一样吗？”

　　“我们家还好吧！就我一个孩子，我父母能对付我。”实际上，我应该算是那种乖乖仔，从小到大，读书、考试、升学都没什么意外，不是好学生，但也过得去，和我爸、我妈之间也没什么矛盾，也从未有过那种叛逆与打骂的紧张局面，除了和我爸之间这两年已经显现出来的隔阂与疏远。

　　Stuart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我希望将来Jamie能像你！”

　　“像我？”太出乎意外，在我心目中，像他就很完美了。

　　“是的，你很聪明，有礼貌，敢于到一个陌生的国家来追寻自己的理想。”Stuart完全是从好的一面来看我，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因为逃避感情创伤而来英国的。

　　脸上有些烧，“我没那么好，Stuart！”

　　“对我来说，你有那么好！”他说得我既开心又自愧。

　　路上的车比早上更少了，空荡荡的，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我的住所，他的老房子。我想跟他在车中道别，他却先下了车。进了门，他轻轻抓住我的双肩，“Liz后天带孩子去伦敦，我跟我爸妈去爱丁堡看望我妹妹，你一个人要照顾自己。”

　　“他们去伦敦干什么？”一家人还分兵两路，一南一北。

　　“去看望Liz的父母。”

　　我有些疑惑，在中国人眼中，丈母娘家怎能不去啊！“你怎么不去呢？”

　　他叹了口气，“很长的故事，将来再告诉你吧！”

　　我想追问，但知道不应该多嘴，“希望你们在爱丁堡玩得开心！”

　　“我们过完新年就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吗？”简直就是父亲在反复嘱咐自己的儿子。我愿意做他的儿子吗？我愿意！我已经没有机会以我希望的关系得到他，那我只想在生命里拥有他，不管是其他的什么形式。爱人和情人做不了，情感上的亲人也不错！

　　“好的！”我幸福地回应。

　　他把我拉进了他的怀中，我顺势贴紧了他，抱紧了他。他的胯部贴在我的小腹，我能清楚感觉到他柔软的雄伟，我的手环保在他臀部和后腰之间，第一次偷偷地触-了他浑圆结实的P股。“圣诞快乐！”我听见他在我头顶说。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我无比爱恋的男人，“圣诞快乐！”

　　我想永远停留在他的怀抱里，只是如果保持这样的拥抱，给多30秒，我岩石般的坚挺就将无法遮掩地顶在他的大腿上。不得不松开双手，他拍拍我的后背，向我告别。我送他出门，一直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回到屋里。靠在门背后，我既欣喜又感慨，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感慨的是我永远也得不到这个-迷人的男人了。尽管Jessie和Emma破坏了家的和 谐，但Stuart已经拥有温暖美满的一个家。Stuart毫无疑问喜欢我，但我更渴望他能爱我，能用跟我Z爱来表达他的爱，把我俩的-和灵魂-在一起，而这只能是一场美梦了！值得欣喜的是他的心中有我，就算明年我走了，他也不会轻易忘记那个来自北京的林杰。这一点，我确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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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25.4

　　正要上楼，电话响了，不知道的号码，“你好！”

　　“你好！”

　　电话声音有些嘈杂，但我毫不迟疑地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大叫一声，“Jose！”

　　他在那头哈哈大笑，有些夸张的哈哈大笑。

　　“你喝醉了？”真遗憾不能看到这个家伙喝醉的样子。

　　“有点儿！”他倒很诚实。

　　但想着他喝醉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这说明你在家圣诞过得很快乐！”

　　“很快乐！”他声音有些失控的大声，这家伙，“我那两个混蛋弟弟灌了我好多酒。”

　　我不知道他有两个弟弟，如果都像他，三个大男人一起在家，气氛不热火朝天才怪，“你等着，回来还要跟我喝酒呢！”

　　“一定，”他又哈哈大笑，“一定！”

　　“代我问你家人好！”

　　“已经问过了，”他的回答很让我意外，他回家之前我好像有说过代我问他家人好，但没想到他还真有心记住了，“喔，Hannah也让我问你好！你在伦敦怎么样？”

　　“我在曼彻斯特，没去伦敦，我朋友他们突然决定去瑞士，所以我没去。”

　　“你个混蛋，你要早说，就跟我到巴塞罗那来了！”还是醉酒的声音，但多了份不高兴。

　　我心头一暖，这家伙其实是个蛮有心的人，“没有，是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复活节的时候跟你到巴塞罗那玩。”

　　他嘟囔了一声什么，没听清，我连忙引开话题，“我把你的巧克力全吃完了！”

　　“骗子！”他在电话那头乐坏了，“我都没本事在一个月内把那么多巧克力吃完，就你？”

　　“好吧，没吃完，我送人了！“

　　“送谁了？”他追问。

　　我没答案，“你别管，反正巧克力没了！”

　　哈哈哈哈！没听清他说什么，就听见他醉酒放肆的笑声，他真的像武侠小说里那些豪-的江湖侠客。

　　“你别喝太多了，高兴就好！”我说他。

　　“我知道，等回了曼彻斯特再跟你喝！”

　　我突然很想见他，除了Neil和Stuart，男人里，他算和我最亲近的人了，“你回来时，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我把车停在机场了，”他顿了顿，“你要我给你从巴塞罗那带什么东西不？”

　　“把高迪的圣家族大教堂给我搬回来，放在后花园里！”

　　他狂笑不止，“你还是复活节时自己来搬吧！”

　　我听见他用西班牙语和谁在说什么，阖家欢聚的时刻，我不应该占用，“Jose，去和你的家人继续喝酒！”

　　“好，你自己不好玩就去我那儿看球，曼联必胜！”

　　“曼联必胜！”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用你说的方法写了首歌..”

　　“什么什么？”他打断了我，“唱给我听听！”

　　“不不不！”我连声拒绝了，“等你回来再说。”

　　“还怕羞？傻瓜！”他笑话我的时候，从来不在乎言辞。

　　不是我怕羞，是他太大方，“好了，你快回去陪你家人吧，我们4号见！”

　　“下周五见！”对呀，下周我的西班牙疯牛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刚进了房间，衣服都没换，我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是Neil。不打都不打，一打都来了！

　　“你一直在和谁聊seqing电话呢？”他愣头愣脑地来这么一句。

　　“闭嘴！Jose给我打的电话！”我故作凶恶地吼他。

　　“那还行，我打了好几次，都占线，以为你和哪个美女在聊什么-的东西。”他难得这样逗我。

　　我心想，美女就免了，帅哥还行，“圣诞快乐，Neil！”

　　“圣诞快乐，杰！”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要的男人。

　　“还不知道，要和Tracy商量一下。”

　　“好吧！”一提及Tracy的名字我就泄气了。我的男人怎么都给女人抢占了。

　　“你在伦敦玩得好吗？”他还以为我在伦敦。

　　“我没去伦敦，在家呢！”

　　“发生什么事了？”他很紧张地问。

　　“没什么，”我赶紧安抚他，“Emily他们突然决定要去瑞士玩，我不想去，就留在家里！”

　　“你怎么没告诉我？”跟Jose一样，他明显地有些不高兴。

　　“我不想让你担心，”还是赶紧岔开话题，“你在家怎么样？”

　　“还行！”他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欢喜。

　　我想还是低头认错吧！“对不起，Neil！”

　　“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过节时让你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是件错误的事！你知道吗？我可以在曼彻斯特陪你过圣诞的。”还是有一丝恼怒，但我觉得很暖心。在我和他父母之间选择我，这足以说明一切。

　　“不是，我今天去Stuart家了！”

　　“是吗？你告诉他了？”变成了惊讶的语气。

　　“没有，他今天早上来检查门窗关好了没有，看见我在家，就让我去了他家。”

　　“原来如此！”他释然了。

　　“我吃了好多圣诞布丁和巧克力蛋糕，肚子圆滚滚的，明天要去跑步减肥。”

　　“不用减，反正你很肥！”他情绪好转了，开始拿我开心。

　　“嘿！”我大吼他一声，“你才肥！”

　　“好吧！等我回来时我们量一量腰围，看谁更肥了！”他笑着在电话那头说，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有人在和他说话，“我得走了！”

　　“好吧，胖子！”我也逗他。

　　“再见，杰，照顾好自己！”他恢复了老大哥的语气。

　　“再见，Neil！”

　　“等等，”他想起了什么，“你拆你的圣诞礼物了吗？”

　　我愣了，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前几天，心--地很想拆，又克制着要等到圣诞节这天。但Stuart来把我叫走了后，在他那儿玩得高兴，根本没想这事儿，“我忘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

　　“再见，傻瓜！”他笑我。

　　也顾不上跟他斗嘴，连忙放下电话，奔下楼去，到了圣诞树下一看，竟然有两个盒子，Neil忘了他的吗？拿起来一看，都是我的，再看卡片，明白了。一个是Stuart一家给的礼物，一个是Neil、Anna和Lara给的。

　　手忙脚乱地撕开了包装纸，在Neil他们三个人的盒子中，是一件T恤，有曼联醒目徽章的T恤。我抓起来，抖开，看着眼面前的这件想了很久的T恤，激动和兴奋驱动着血往上涌，圣诞的幸福，我又感受到了！

　　我当然不是买不起一件曼联的T恤。39.99镑，这个价格，我早就去了解清楚了。店员还告诉我，背后印名字和号码要额外收费。我翻过T恤一看，18号，斯科尔斯，我最喜爱的曼联球员！那么这件T恤，就要40多镑。给他们买圣诞礼物时，没去想他们会否给我买什么礼物，但是他们的心里有我。仔细看看卡片，大大的“圣诞、新年快乐！爱你！”下面是三个人的签名。我觉得我在曼彻斯特真的有家了！

　　打开Stuart的盒子，先看到一盒Ferrero Rocher，绝对是Stuart从Neil那儿打探到的消息，知道我痴迷巧克力。我取出巧克力，下面还有东西，也是红色的。一抖开，是曼联红色的围巾。曼联、曼彻斯特、红色、友情、家等字眼浮现在脑中，我和他们不再是-的个体，我们已经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圣诞又属于我了。虽然欠缺了渴望的性福，但我得到了能够伴随我一路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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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26.1

　　接下来的三天心情很舒畅。节礼日去Jose那儿看足球，曼联4：0大胜桑德兰让我心花怒放。出门时，碰见Jose胖胖的房东，跟他闲聊了几句。心情好了，27和28号两天在家写论文也变得进展顺利，那些令我头疼不已的论文似乎也能顺利看懂。29号中午独自去市中心逛了逛，再度降价的海报贴满了各大商店，有的降至6折，有的5折，让人心动。看上了一些衣物，但Neil已经再三告诫我，一月中才是圣诞降价的高峰，到时候再出手吧！反正都不是必须要买的东西。逛到中国超市，想到冷冻室里有肉馅，就买了两包馄饨皮。Neil喜欢我包的馄饨和饺子。一开始他还说馄饨及饺子和意大利的一种带馅面食差不多，多吃了几次之后，才不得不承认这口味可重可淡、可酸可辣、有汤没汤、煎煮蒸炸皆可的馄饨和饺子更好吃。来英国4个月，不仅厨艺大涨，做饭的兴趣也越来越浓了，看来我的确有做家庭主夫的天赋。回家后，打开电脑一看新闻，才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当天的比赛。一看结果，更是郁闷无比，曼联在C罗先进球的情况下，让西汉姆在下半场5分钟内连进两球，气煞我也！

　　郁闷了一阵，拿了一篇Michael Porter的论文下到厨房里，一边包馄饨一边时不时看上那么一小段，倒也悠闲自得，帮助我忘掉曼联比赛的失利。一盘盘的馄饨放进冷冻室先冻-，再放进食品袋中，最后看着三大袋的馄饨，很有成就感。我妈看见了可能又骄傲又心疼，她的宝贝儿子长大chengre了，但怎么没个媳妇来伺候呢？

　　晚上，我正在修改节后要交的一篇论文，突然听到楼下有声响，跑到楼梯口，发现有人刚进门。“谁啊？”我有些忐忑不安地叫了一声。按计划，没人新年前会回来，而Stuart也去了爱丁堡。

　　“小偷！”那有小偷如此自报家门。

　　“Neil！”我欢呼着冲下楼去。他站在楼梯口笑嘻嘻地展开双臂等着我。我带着惯性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站不稳，后退了两步，差点儿两人摔倒在地。

　　“你真是又肥又重了！”他夸张地说。

　　我在他腰上重重地掐了一把，“你才又肥又重，看看你腰上的肥肉！”

　　我下手有时没有轻重，他龇牙咧嘴地把我推开，“哇，受伤了，你要负全责。”负全责根本不是问题，负责他的一生才是我的梦想。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欣喜地问他。

　　“在家很无聊，所以和Tracy决定提前回来。”

　　“Tracy呢？”心中有些恶毒地希望她凭空消失了才好。

　　他叹了口气，“愚蠢的女人，说好了今天回曼彻斯特，昨天晚上又说她妈和她姐姐一定要她过完新年才走。我想到你一个人在家，就回来了！”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的小欣喜，但转念一想，我又不是他提前回来的首要原因，还是不要过于自喜的好。“累不累？”

　　“不累，今天路上很顺利。”是啊！和中国相比，英国这么一个小小的岛国，利兹到曼彻斯特的距离好像还不如北京到天津远。

　　“饿不饿？”我听起来倒像是一名照顾老公有方的小媳妇。如果做Neil的小媳妇，我当然愿意。

　　“还行，我在加油站买了一个三明治。”

　　我-他，“我今天刚包了馄饨！”

　　“Wen Ton！”他眼睛一亮。虽然我纠正了他不下十遍，但馄饨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这么一个发音，我也不知道粤语中云吞的叫法是否和-老外多有关。

　　“馄饨！”我一跺脚，示意他又发音错误。

　　他努力想发出这两个音，可就像他嘴里有一块糖，馄饨这两个音就是发不出来。嘴唇有点儿哆嗦，舌头不听使唤，英俊的脸上多了点儿傻气。我好想吻他！

　　“发音不正确就没有馄饨吃。”我假装严厉。

　　“饶了我吧！”他冲我扮了个鬼脸。

　　“不行！”

　　他揽住我的肩，“来，帮我把行李拿上去。”他很清楚我这种虚张声势的小伎俩，也知道怎么哄我。行李拿进了他的房间，我便下楼到厨房给他煮馄饨，没几分钟，他抱着几瓶酒下来了。红、白葡萄酒各两瓶，一瓶爱尔兰奶油威士忌(Baileys)，还有一瓶伏特加。

　　“这么多酒干嘛？”

　　“原本计划和Tracy一起安静呆几天，-漫的夜晚没有酒怎么行。”他对我一眨眼。我领悟到他是在说酒与性的相互催化。想到他和Tracy的交欢，脑中似乎又能听见每次他俩享受鱼水之欢时床板撞击墙的声音，总是让我欲火焚身，好seqing。又由不得暗生嫉妒，有些恨恨的希望Tracy永远不回来的好，让他有枪无处打。暗恋中的人是否都有些小小的恶毒呢？

　　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他面前。“谢谢你，杰！”他微笑着对我说。看着他让我心神荡漾的蓝色双眼，那份纯净的蓝色让我觉得自己有那样的想法实在有些龌龊。

　　“不客气！”我坐在桌子旁看着他美滋滋地吃馄饨。看着自己暗恋又不可能得到的男人享受自己为他准备的食物，这该算是一份失落还是一种幸福？

　　吞下一个馄饨，“你真的可以做一名大厨，杰！你确定你真的想成为一名商人？”

　　“你开餐厅，我来给你打工好了！”我逗他。

　　他摇摇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他顿了顿，问我，“你明年毕业就回中国？还是回你以前的公司吗？”

　　“是，但回去后究竟做什么还没仔细想，要看到时候的情况了。”我心中对于未来也不清楚。

　　他愣愣地看着墙有那么几秒，“我真希望你能留在英国。”

　　“为什么？”我不太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我们还能够常见面。如果你回了中国，就太遥远了。”他拨弄着碗里的馄饨说，也没有看我。

　　他的表白很含蓄，但意思很清楚。“你会想我的，对吗？”我不给他含蓄的机会。指南们似乎非常恐惧对另一个男人直接表达感情，即使仅仅是友情。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有点儿不自然，又挤出笑意，“你要是回了中国，谁给我包馄饨？”

　　“滚蛋！”我有些失望，承认你会想我又不会把你变成同人。“让Tracy做，她将是你老婆。”

　　“嘿！老婆是老婆，兄弟是兄弟啊！”他争辩。

　　他说得其实没错，是我小心眼作祟。“那你去中国超市买，有速冻的。”我挤兑他。

　　“那怎么能和你的比！”他斩钉截铁地否定。

　　是啊！速冻馄饨里包的是馅，而我的馄饨里包的是爱！

　　我心中又有些七上八下的，感动纠缠着感伤。在他、Jose和Stuart面前，自己就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总是很被动，他们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动作就能摧毁我自以为牢固的心灵围墙。在异国他乡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Mr. Right，但偏偏是三个一已婚、一订婚、一有女朋友的指南，这根本就是Mr. Wrong！

　　等他吃完馄饨，我把碗和锅拿到水池里清洗干净，晾在架子上。转过身，发现他笑笑地看着我，“过来！”他命令我。

　　“干嘛？”我嘴里反抗，身子却走了过去。

　　他站起身，轻轻地将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希望你将来能留在英国生活。”

　　我很想直接扔给他一句，“那你做我男朋友行不行？”但怎么敢说，还是回了句玩笑话，“你请我做家庭厨师好了。”

　　他将我推开，正色盯着我，“你是我在乎的好朋友，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只是不太确定该怎样回答他。找不到适合的词语，就用行动吧！跨前一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他的双臂也搂紧了我。在英国时间越长，越贪恋拥抱。这种-上的亲密接触所带来的情感升华让我沉醉其中。这与性和性别无关。虽然我最贪恋的是Neil、Jose和Stuart的拥抱，但Anna和其他朋友的拥抱同样让我快乐。张开了双臂不代表敞开了心扉，可至少降低了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

　　等松开我们长长的拥抱，Neil挠挠我的头发，“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儿我们喝杯酒。”

　　我逗他，“我还要写论文呢！我可是个好学生。”

　　他没说话，只是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给拉上楼去，摁在了他房间里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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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26.2

　　看着他在收拾行李箱和背包里的东西，随口问他，“圣诞在家过得好吗？”

　　“还行，没什么特别！”他回答得极其简洁。我知道他不愿多谈他家的情况，但心里始终接受不了Neil给我的这份感觉，亲近的同时又很疏远。我们家的情况我早就给他交待的一清二楚。每周给我妈汇报完了工作以后，北京家里的大凡小事也会闲聊时告诉他。而他家的情况我一无所知，仅知道他父母住在利兹。每次提及的时候，他总是匆匆带过。我想问，又知道不应该问。

　　行李很快就收拾完毕。“你想在这儿喝，还是去客厅？”

　　我想反正房子里就我们俩人，楼下客厅更宽敞舒服。“去客厅吧！”

　　一进客厅，我抢先扑上三人沙发，然后得意洋洋地示意他去坐单人沙发。他没吭气，只是问我，“你想先喝什么？”

　　“什么意思？还要喝几种吗？”我反问他。

　　他假装不屑地扫我一眼，“既然是过节，要喝就喝个痛快。中国人都像你喝两杯啤酒就醉倒在地吗？”

　　听他提起中国人，民族尊严让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扯淡！你要去中国，看你能喝多少白酒。”

　　“状态好的时候，三瓶都没问题。”他信心满满。

　　“三瓶？”我一寻思，这真是扯淡啊！“我明天去中国超市买三瓶，你喝给我看看。”民族尊严是大事，儿女私情暂放一旁。

　　“为什么要去中国超市买？没听说中国产好的白酒啊！先把厨房里的两瓶喝了再说。”他有些不解。

　　我愣了一下，但立即反应过来，英文水平还有待提高的我直接把白酒翻译成了White Wine。这白葡萄酒的度数可比白酒差了40度啊！脸上有点儿烧，但不能输了气势，我雄赳赳地冲他一摆手，“刚才说错了，不是白葡萄酒，是中国一种粮食酿的53度的酒。”

　　他愣了那么几秒，然后夸张地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个蠢蛋，那叫Liqueur。还忙着写论文，我没检查之前千万不要交。”

　　我气急败坏地冲过去，想给他一拳，他却灵活一闪身，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回摔倒在沙发上。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嘴里叫嚷着他才是蠢蛋，却没再爬起身去打他。

　　他笑容满面地俯视着我，“喝什么？”

　　“Baileys！”我喜欢那种甜甜的、又如丝般醇厚的口感。

　　他皱了一下眉，“那是女人喝的酒！”

　　他这一说，我反倒意志坚定了，“Baileys！Baileys！Baileys！”你给Tracy准备的酒，我偏要喝它，喝光它才好。

　　“加不加冰？”

　　“不加！”

　　他转身去了厨房，然后拿着两个威士忌玻璃杯和那瓶Baileys回来。“你不说这是女人喝的酒吗？”我挤兑他。

　　“我陪你做一回女人啊！”他反击得很快。

　　“-！”这个词我脱口而出。

　　他没说话，把玻璃杯和酒瓶放在茶几上，突然转身把侧身躺在沙发上的我脸朝下摁在沙发上，我还没来得及挣扎，P股上重重地挨了两巴掌。他摁住了我，“谁是真男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

　　“谁是-？”

　　“你不是！”想玩点儿小聪明。

　　“谁是-？”他没上当，再问一遍。

　　我知道他要的答案，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是。”他松了手。我转过身子，看着乐不可支的他，心中好幸福。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快乐，让他记忆中总是一些我们共享的欢乐画面！但这算不算是一种无聊的自我安慰呢？

　　他一边倒酒一边告诉我，“你去把厨房的灯关了。”

　　我起身出了客厅，厨房的灯关了啊！回过身一看，他满脸坏笑地躺在了三人沙发上。我可不会善罢甘休。我冲回去想把他给拉下来，可他比我有劲。我干脆耍赖依靠在沙发的另一侧，身子压在他腿上。他见我誓不罢休的样子，“好了，停火！你一半，我一半！”我心中一阵窃喜，这更好，但还是装出一幅通情达理的样子接受了他的建议。

　　他侧身端过两个酒杯，递了一杯给我，“为了友谊！”

　　我很惊讶他会来这么一句，但还是立即和了他一句，“为了友谊！”这纯属无奈之举。当爱情变成了不可能，友情还是弥足珍贵。

　　我俩开始天马行空地聊天，从-时事到明星八卦、英国到美国、英超到北京奥运等等。我刻意地避开了他家和Tracy的话题，所以聊得很顺利。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和他的研究有关，似乎我提到的很多时事他都能略知一二。为了打击敌人的气势，我故意问了他一些和中国历史有关的问题，他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让我给他讲讲。刚开始很得意，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多博大精深，让尔等岛国小民好好学学，但很快就发现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陷阱，词汇量有限，妈妈咪呀！我越卡壳，他问题越多，急得我不停举杯，他不停给我倒酒。等他在我面前刻意摇晃酒瓶的时候，才发现一瓶Baileys竟然不知觉中被我俩干掉了！

　　“小酒鬼，你今天喝的不比我少多少。”他身子倾过来看着我说。他的脸色在Baileys的滋润下非常红润，眼睛透亮，双唇诱人，那一刻吻上去应该还有Baileys的甜香吧？好在没醉，要不然我肯定顺势就扑上去。“来点儿更带劲的？”他建议。

　　都没有多想什么是更带劲的，就豪气冲天地回答，“没问题！”

　　他乐颠颠地收拾了酒杯和酒瓶去了厨房。我躺在沙发上，身心舒坦之极！金庸书中常说打通任督二脉便功力大增，进入神魂虚实随意流转的禅境，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太-了！

　　没一会儿，他端着两个大玻璃杯进来，一红一黄，非常好看。“红色还是Yello？”他让我选择。

　　“什么啊？”我坐起身。

　　“红色是小红莓汁，Yello是橙汁！”我明白了，伏特加配果汁。

　　“橙汁，”我和Anna这么喝过。

　　“干杯！”他递给我酒杯以后顺手一碰。

　　“干杯！”我喝了一大口。伏特加真是百搭的好东西，果汁和汽水都能配，口感很好，还不头疼。小红莓果汁染红了他的双唇上，释放出无比暧昧的气息，深深亲吻他该带来怎样的-！？

　　“怎么了？”他发现了我的走神。

　　岂敢告诉他我色胆包天地想亲他，“我要喝你的酒。”

　　他踢了我P股一脚，假装不满地嘟哝着，还是把他的酒杯递给了我。喝了一大口，“下一杯我要小红莓果汁的。”

　　他有点儿吃惊，“你今天真要喝光我的酒啊？你是不是哪个两杯倒的杰啊！”

　　我回踹他P股一脚，得意洋洋地向他挑衅，“怕了？”

　　他一挺胸脯，从牙缝里挤出不屑的一声，“怕你？两杯倒。”

　　俩人如同斗鸡般地斗起酒来。我举一次杯，他举一次杯，很快伏特加果汁的第一轮战斗就结束了。他也不再问我，接过杯子，直接去厨房倒上了第二杯。俩人继续聊天和斗酒，然后是第三杯，第四杯，冰箱里的苹果汁、菠萝汁、可乐、雪碧都先后登场。我喝酒的实力倒不是Neil嘲笑我两杯倒那么糟糕，但这么一通不停地喝下来，绝对属于超水平发挥。第五杯喝了一半，醉意开始压不住了。借上厕所的机会，我用凉水洗了把脸，但没有帮助，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楼，明白到了认输的时候。

　　“你醉了！”我一进客厅，他不待我开口就宣告了他的胜利。“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躲在厕所里那么长时间啊！这是我第六杯了。”

　　我瘫倒在沙发上，承认自己挑战的失败，“你赢了！”

　　很快他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酒，顺手把我剩下的半杯拿了过去。我多少还是为他的举动有些吃惊，不知道他是懒得去厨房倒酒，还是因为和我的亲近而放弃所谓的卫生原则。等那半杯酒喝完，他又去厨房倒上一杯。“你别喝太多！”我担心他醉得太厉害伤身。

　　“我没醉，现在正是喝得高兴的时候。”他听上去的确不像已经醉了的样子，但强调自己清醒的人，即使没醉，往往也离得不远。

　　“我今天喝高兴了！”我告诉他。和张远分手后，喝醉过几次，但从来没有喝高兴过，因为都是借酒浇愁，而和他这么狂喝一通，半醉半醒的，却极度身心愉悦。

　　“我也喝高兴了，多一件事就完美了！”他说得我云里雾里的。

　　“多一件什么事？”我问他。

　　他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笑，没有回答我，只是慢慢地把右手移到胯部，然后突然把胯部向上顶起，他饱满的-被他握在手中，万分炫耀地展示给我。

　　性这东西，一点就通！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个大胆行为。俩人相处四个月，还从来没有如此-裸地谈论过性。他突然这么一个举动，我瞬间短路了，是在给我一种性的暗示吗？还是在炫耀他的雄性呢？心跳如最狂乱的鼓点，口干舌燥，目瞪口呆，见我这副窘样，他忍不住狂笑起来。

　　等我反应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踢了他一脚，“你个欲火焚身的混蛋！”

　　他一边笑，一边还击，“欲火焚身怎么啦？我今晚就是欲火焚身。愚蠢的Tracy，让我失去了今晚的-乐趣！”

　　是啊！孔夫子两千多年前就说了食色性也，不应该大惊小怪才对。可情况是我还没有对Neil出柜，所以这是应该设法回避的一个话题，至少不是在两个人都头脑不完全清醒的时候。可是那一刻醉意完全麻痹了我的警惕性，我主动地迎了上去。“谢谢上帝Tracy今晚不在这儿，你知不知道每次Tracy在这儿过夜，我们受多少折磨？”

　　这一次轮到他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什么我们？”

　　醉意让我的嘴巴完-离的理智的控制。“你真的不知道每次你和Tracy在-的动静有多大吗？”他傻眼了，我乘胜追击，“我们都能听见！”

　　“谁是我们？”他追问。

　　“我和Anna！”该我狂笑了，“Anna说你在-好猛，Tracy好幸运！她还说，我们应该在你门上贴张‘深夜作业、降低音量、请勿扰邻’的纸条！”

　　“我操！我操！我操！”他从沙发上蹦了下来，怒气冲冲地训斥我，“你们俩人真-！”

　　我一急，也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们怎么-了？你以为我们想听你和Tracy在-干那事啊？是这墙壁和楼板太薄！你俩只顾自己快乐，也不管别人！”

　　他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有那么几秒，我俩互瞪着眼，像俩只要打斗的动物，又尴尬又搞笑。然后他乘我不备，猛地将我扑倒在沙发上，我可怜的P股又挨了两巴掌。“你个小-！”他骂我，声音却没了怒意。

　　我扭过头，鄙视他，“自己主动现场直播seqing活动，你个大-！”

　　他松开手，让我坐好，却又不由分说地把酒杯抵到了我唇边，灌了我一大口，然后他一口气干了剩下的酒。拿着我俩的杯子去厨房，又端回两杯。我的天！原本头脑清醒了一点儿，给他灌了一大口，又觉得晕乎，而新的挑战已经不容推却地摆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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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26.3

　　“你和Anna真的什么都能听见？”

　　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口，但很显然在把情况搞得更清楚之前，他不会罢休，“不是，有时候能听见你俩的声音，主要是床撞击墙的声音很明显。”

　　他脸上有些红潮，或许因为羞愧，或许因为酒精，却仍旧继续追问，“Lara呢？”

　　“不知道，没和她聊过这事。但她的房间位置相对最远，也许听不到。”我这么认为。

　　他似乎松了口气。我们四个人关系都很好，但相对来说，可能因为没有Anna那么随意，Lara和我们的亲密度要稍微低一些，所以或许Neil认为，Lara不知道就少了最大的尴尬。他端过桌上的酒杯，塞到我手中，“干杯！”仿佛如果让我俩喝个烂醉，第二天就一切都忘了和好了。他没有把碰杯的手缩回去，逼着我惟有举杯。这样几个来回之后，刚刚消退的醉意重新控制了我。Neil踢了我一脚，“我的-你都偷听完了，给我说说你的，这才公平！”

　　“滚蛋！”我骂他，“谁偷听了？你自己广播的。”

　　他锲而不舍，“你有没有和谁-？”

　　“滚蛋！”我给他同样的怒骂。

　　他紧逼不放，“别害羞！没有和谁-又不是丢人的事，但是几个月时间只有你的双手来愉悦自己，多无聊啊！”

　　我理智的抵抗再度失守。性这东西，就算不是行为，单单作为话题也容易让人难以抗拒，“你以为我想啊？”

　　“你和Anna关系很不一般，是不是你暗恋她……”

　　“闭嘴！”我打断他的话，因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Alexander，他和Anna是一对，我怎么可能夹在中间，蠢蛋！”

　　“那你心目中是不是已经有谁了？”

　　当然有了，蠢蛋，就是你啊！心里恨恨地暗骂他，所以我不理他。见我不开口，他踹我两下，提醒我回答问题。我懒得理他，干脆把头转向另一边。我的态度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抓紧了我的胳膊，一拉两拽，晕晕乎乎地发现自己已经调了个方向，倒在了他的怀中。

　　“你不说，那就一定有了。是我认识的人吗？”他很有信心地摇我的头。我根本没去理会他的话，而是一门心思地享受躺在他怀里的幸福。薄薄的长袖衫阻隔不住他的体温和-，汉味和酒味的交融成了最好的-。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下半身倒没给催起来，心情却早给催上了天。我的不理睬策略显然是错误的选择。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痛痛快快地做出否定的回答等于承认了他猜测的正确性。“你不会暗恋Lara吧？”

　　为了Lara的声誉，我不得不做出回应，“当然不是。”

　　“是常来这房子里的人，对吗？”他步步紧逼，我再以沉默应对。

　　“Anna和Lara带过几个朋友来玩，是她们吗？”见我不理他，他使劲晃我脑袋，在他胸口上滚来滚去。这折腾加上醉意让我有点儿恶心，想吐。

　　“住手！”我有气无力地命令他。

　　他不但没住手，反而晃得更来劲。我想逃走。人刚一起身，他从后面锁住我脖子，又拉回他怀里。

　　“不是她们！”实在受不了这种折腾，我回答了。

　　“不是Anna、Lara和那几个女孩，常来这房子，是我认识的人，”我听见他在我头顶自言自语。我闭上眼睛让他慢慢猜测。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就要缓缓地把我带入梦想时，他猛然把我从胸口推开，让我坐端正了，有些疑惑、有些愤怒地盯着我，想说什么，却犹豫着没开口。他的这副样子让我心里有点儿发毛，突然意识到这个游戏要玩走火了，醉意被内心这份突如其来的恐慌一下冲淡了。

　　他就那样盯着我。时间一秒秒过去，恐慌一点点变成恐惧，房间里刚才所有的欢乐变成了压抑，我必须要离开客厅。我刚挪动身子，他伸手拦住了我，“你怎么会对Tracy想入非非呢？你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他一字一句地说，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听他这么一说，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瘫坐回沙发，“我没有对Tracy想入非非，我发誓我他妈绝对没有！”

　　我的回答让他愣住了。“你不是说是这屋子里的人吗？她们都不是，是谁？”他没有放弃对真相的发掘。

　　我的醉意完全消失了。一个愚蠢的、根本不该玩的游戏把我推到了墙角，因为这道选择题的答案只剩下了一个，我唯一能祈求的是酒精和醉意让他脑子千万不要绕过那个弯。或许我不是基督徒的缘故，上帝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听不见我的祈求，Neil知道了正确的答案。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我把你当作兄弟，我关心你，我帮助你，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却想着要caowoP股，你知不知道，这有多无耻，多恶心！”他愤怒的吼叫和扭曲的面孔把我完全吓懵了！他重重地将我摔倒在地上。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地抱住头，将身子缩成一团，等待着暴风骤雨般的痛苦降临。过了良久，却没有任何动静。我松开抱住头的双手，心惊胆颤地向上望去，他就在我身旁，用极其痛苦的愤怒眼光盯着我。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他眼中的那份怒火足以将我烧的尸骨全无。

　　俩人就这么相持着，最终他从我身上猛地跨过去，冲上楼，最后从楼上传来“砰”的一声摔门巨响。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靠着沙发边蜷缩在地上。就那么几分钟，却仿佛已经在爱的生与死之间走完了一个来回。我的爱，没了！我想哭，因为觉得委屈。我有对他想入非非，我渴望与他Z爱，但我还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行为，在幻想的虚假和行为的真实之间，这儿有一段极其漫长的距离。把爱的幻想视为一种罪，我死也不服。我恨自己的懦弱，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我应该大声地告诉他我就是爱他，就是想和他-，但是我更尊重他，尊重他的所有选择和决定。

　　是我的懦弱在毁掉我追求幸福的机会吗？我问自己。假如张远要求分手的时候，我不同意，纠缠着他不放，会不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我觉得浑身疼痛不已。不是Neil把我摔倒在地的原因，地上有厚厚的地毯。是我内心的耻辱、自责、自卑、自怜等所有负面情绪控制了身心，结结实实地堵在胸口，不让泪水流出来。痛苦的感觉浸透了灵魂和-。爱的内伤！杀人于无形！

　　我突然想到了我妈，她是这个世界上我仅有的归宿。如同天下所有的母亲，她无条件地爱我，但以她的人生体验和对我的期望，我相信她内心接受不了我的同人生活，但我也相信，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我的爱人，我妈也会心中流泪、脸上微笑地祝福我们。我的爱人、我的家，在哪儿？会有吗？在故国与异乡之间，我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个世界上，还有属于我的国度吗？

　　我就那样傻傻地、呆呆地蜷缩在那儿，根本没有动的-，怕站起来再摔倒就会魂飞魄散。死了倒也无所谓，但我想再见到我妈，只有她的怀抱是安全的，只有她的爱是永恒的。

　　我像是一名枯坐在时光中的老僧，正在体验生命的消逝，期待着涅磐的刹那。渡了我！渡了我！让我做彼岸的一根-、一朵花、一缕风、一阵雨，再无红尘俗世的爱欲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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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26.4

　　“杰！”我根本没听见Neil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的。我低着头，没回应。

　　他紧挨着我在地上坐下，“杰！”我把头埋在腿上，埋得更深，没有理会他。

　　“杰！对不起，跟我说话，好吗？”他的声音好亲切、好飘渺。他的手轻轻揽在我的肩上，温柔地把我拉向他，把我拉倒下去，侧着身子，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我真是一名混蛋。你原谅我，好吗？”

　　我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没有任何原因我该这样对你，说那些难听的、伤害你的话，也许跟酒精有关，但说是喝醉了失去理智是不负责任的借口，”他小心翼翼地抚-着我的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过激反应。我不是那种恐惧-的人，实际上我有不少同人和拉拉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同人或拉拉像与你这么亲密过。你就像我弟弟，你明白吗？毫无心理准备地知道你是同人，而你喜欢我，哥哥和弟弟之间做那种事情，只是想想我都无法接受。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又嗯了一声。

　　他轻轻地把我翻过来，捧住我的下巴和头顶，让我没有选择地仰望着他。他双眼红红的，也不知是愤怒还是酒精还是泪水的缘故。“你原谅我吗？”他说的好绝望。

　　“我原谅你了！”我说得言不由衷。思绪还处于完全混沌的状态，但这样的回答在那样的情况下应是最好的选择吧！？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惨淡的笑意，“我们还是好兄弟？”

　　“是，”我心口不一的回答，如果真是好兄弟他又怎么会刚才那样对我？

　　“来，上楼去睡觉吧，已经三点多了，明天我们再好好聊！”

　　我从他腿上爬起来，想起身，右腿却麻痹无力，差点儿摔倒，他一把抱住了我，将我紧紧地搂住，俩人的脸紧贴在一起，“你是我的好兄弟，杰！”他在我耳边信誓旦旦地说。

　　我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誓言留给时间去检验吧！可能在地上蜷缩的时间太长，姿势不对，右边身子都麻痹了，一瘸一拐地走向楼梯。见我走路的那个样子，“让我背你上去！”他说。

　　我赶紧摆摆手，他却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我扛在了肩上，蹬蹬蹬地上楼，轻轻放在-。我清楚他想借此表达歉意，但在天堂和地狱、幸福和痛苦、爱与恨之间转换得有点儿太快了，我又不是电源开关，能够让情绪在正负、黑白、冷热两极之间机械调整。我想脱袜子，但右手、右腿还很麻痹，直直的，没脱下。他挡住我的手，默默轻柔地帮我把袜子脱了，然后问也不问地从头顶扯下了我的长袖衫，推我躺下，再一把将我穿的运动长裤连同里面的-一起脱掉了。我光溜溜地躺在他面前，彻底傻了！他拉过被子给我盖好，用异常柔和的口吻说，“晚安，杰！”并完全出乎我意料地俯下身子，将一个吻轻轻地印在我的头上。他稍微向后挺起身子看着我，努力地微笑着，眼里却泪光闪烁。

　　这是我梦寐已久的一幕，在虚幻的梦境中和Z慰的假想中，无数次地幻想着Neil会这样温柔地爱我，而在梦想成真的那一刻，却又觉得这一切都虚实难辨，丧失了该有的幸福感。“晚安，Neil！”惟有最简单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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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26.5

　　他关上灯，却没有立即关上门离去。站在门口，他似乎想说什么，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走廊的灯光从背后清楚勾勒出了他内心的痛苦。他平时站立的时候总是习惯挺直腰身，有点儿随意又有点儿骄傲地昂着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总能看到让我心动的那份帅气和-，而那一刻，他的脑袋耷拉着，背弓着，腰塌着，手扶在门框上，十足一个病殃殃老人的身影。

　　我知道，我原谅他了！因为我看到了他内心的悔意和折磨！

　　“Neil，”等我轻声地叫他时，他却已经把门掩上了。或许他听到了我的声音，或许他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呼唤，门一下给推开了，打开灯，他惊喜不安地看着我，“你叫我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双臂从被窝里抽出来，向他展开。他像一头濒临死亡的jike猎豹总算发现了猎物，不待一秒迟疑地扑了过来，重重地扑在我身上，脸埋在我的肩上。“对不起！对不起！……”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惊慌失措，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赔礼道歉。我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慢慢摇晃着他。这是不是最真实的Neil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和他正在剥去各自的伪装，像两颗辛辣的洋葱，剥一层，相互刺痛，彼此伤害，直到再无可剥的伪装才罢休。

　　他终于平静下来。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起身坐在床边侧对着我。

　　“Neil，看着我！”我想看着他说话。他不情愿地转过了身，一脸的泪痕。我盯着他的双眼说，“我爱你，Neil！你是我哥哥，永远是！”后半句是无奈的选择，但我做了决定，就将忠于自己的选择。

　　他努力想表现得很坚强，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我也爱你，杰！”他抽泣的声音和颤抖的身体让我心碎裂成万千片。

　　我坐起来，顺手抓起我的长袖衫拭去他奔流的泪水。既然我无法以自己渴求的关系得到这个男人，这样为我泪流成河，也算一种安慰吧！我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哭得稀里糊涂的应该是我呀！

　　眼泪止住之后，他开始有些害臊的样子。也是，平时在我面前一副老大的威严，今天却哭得像个小女生，还是我照顾他。他想把头扭开，我不让。我把脸靠近，他眼里有丝惊慌，但没有躲。他一定在害怕我是不是要吻他。是的，我亲吻了他，大大的两个吻印在他的脸颊上。等我松开手，他有点儿脸红，泪痕还在，傻傻地咧嘴笑了，随即抱住我的头，把他的爱吻在我的头上作为回报。

　　我和Neil就从那天开始定下了我俩之间亲吻的礼仪，我吻他的双颊，他吻我的头。我们的亲吻与性无关，一切只关于爱！但我们从不在外人面前亲吻对方，他还是怕羞。我曾戏言应该把他送去意大利生活一段时间，让他每天都得亲吻无数的男人，这样他就胆大了。

　　我俩拥抱着彼此，舍不得松开。伤害或误解之后的和好常常能让彼此的爱，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变得更浓烈、更纯粹、更醉人。

　　“睡觉吧！”他提醒我，却没放开双手。

　　“嗯！”我答应了，反而把他抱得更紧。

　　屋子里的暖气挺足，但毕竟是12月的英国，赤身-的，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Neil感觉到了。他松开双臂，让我躺下，给我盖好被子。“我去关灯！”说了句让我不明所以的话，便出了我的房间。我以为该再说一次晚安呢！听见他咚咚咚地跑下楼去，上楼来，去他的房间，最后又回来我的房间。

　　“睡里面去！”他说。

　　我没动，因为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没解释，却开始-服，转眼就-裸地站在床前。我又懵了！他的-我早就见过，不是-的问题，是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关了灯，借着透过窗帘的亮光来到床边，“往里挪！”

　　我恍然大悟，又有些惊慌，这大悲大喜的一晚还要发展出什么样的-啊？我赶紧向里挪，人快贴在了墙上。两个人赤身-在一张-，还是保持点儿距离的好。幻想、意-这样的一幕无数次，Neil-裸地在我-了，却是惊慌远远大于惊喜。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他已经慢慢恢复了老大的本色。

　　我向外挪了一点儿表示服从。不满我的磨蹭，Neil干脆抓住我的胳膊向他拉过去。“向里侧身躺着！”新的命令，我照做了。他的右臂伸过来轻轻搂住我的肚子，然后他的胸膛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像中了魔咒一样整个肢体彻底僵硬住了。我向上帝和神灵祈祷了无数次，希望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夜晚能够睡在他的怀里，而我现在就睡在他的怀里了，却只感到害怕，怕自己的身体会失态。

　　Neil触-到了我的内心。“别乱想，晚安，杰！”

　　“晚安，Neil！”我心乱如麻。我猜想，他想用这样的行为来证明他真的不在乎我是同人，我和他还是一样的亲密无间，都这样-相拥了，还不够证明他对我的爱吗？

　　他没再说话，只是更温柔地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以为我整晚肯定都没法入睡，但没一会儿，他微微的鼾声在我耳畔响起，他平稳的呼吸吹在我的后颈，他温暖的胸膛从后背悟暖了我的心，我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安全过、温暖过。让孤独见鬼去吧！被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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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27.1

　　天色微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醒了那么刹那，发现自己已经不在Neil的怀里，他平躺在身旁呼呼入睡，我很快也重新入睡。再醒来之际，美滋滋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他的怀中，并立即察觉到了更大的惊喜。我整个身体依偎在他的搂抱中，而他半软半-晨-依偎在我的P股上。我吃他的豆腐了！窃喜和恐慌同时涌上心中。我恨不得他能再坚挺点儿，贴我再紧一点儿，又巴不得他立即翻转身子，脱离俩人-的接触，避免他醒来后俩人的尴尬。几个小时前自己才做出像爱哥哥一样地爱他的承诺，几个小时后又居心不良，实在龌龊！一自责，再没了睡意。我试图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分开-的接触，却把他给弄醒了。

　　“早上好，杰！”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似乎还没百分百醒来。他不但没有松开对我的搂抱，反而把我搂得更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他的晨-亲密地贴在了我P股上。

　　“早上好，Neil！”

　　“几点了？”他问我。

　　“表在你的枕边！”我告诉他。他松开搂抱我的手，翻身去-表，我跟着翻过身来。

　　“哇，已经11点了！”他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把一根手指突然放进他张开的嘴里，吓了他一大跳，差点儿咬了我的手指。他一巴掌拍在我头上。Anna这样作弄过我几回，还教了我好多其他的伎俩，我最没有勇气做的是在别人喝东西的时候，突然把裤子脱了，冲人摇P股，让他们要么笑-一地，要么呛个半死。

　　“恶霸，”我假装委屈。

　　“谁让你没礼貌，”他瞪我一眼以示责备。

　　“你睡得好吗？”我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安心入睡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很好，你呢？”

　　“我也睡得很好，”本想撒娇加上一句，“你要天天这样抱着我睡！”觉得太矫情，也不现实。尽管我俩清清白白地睡在一起，要给Tracy知道了，还说不定有怎样的折磨在等着Neil。

　　他掀开被子下床，站在床前伸了一个懒腰。一抬头挺胸收腹收腰，不能怪我好色，他背部的肌肉线条美得让我心神荡漾。向后收紧的肩胛骨在背上挤压出深深的一道沟。腰背部因为没有大块肌肉的挤压，那一道-的沟不是很深，但却是整个背部最凹陷的低点。再往下，圣父、圣子、圣灵，强势耸起的两大块臀肌夹出了望不到底的幽谷。如果我的手指能够从那道沟的顶部从上到下慢慢探索，该会发现怎样的财富和宝藏？宽肩、细腰、窄臀，一个我怎么可能不垂涎三尺的V字！

　　看他要转身，我连忙把脸埋在枕头里，趴在-，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之举。他掀起被子，清脆的两巴掌打在我的P股上。他知道我在色迷迷地窥视。“对不起！”我羞愧难当。

　　“翻过身，看着我！”他命令道。

　　我听从了指示。他就那样-裸地站在床边，丝毫没有顾忌去遮掩他的晨-，反而张开双臂，让我看得更清楚。“听我说，杰！我不希望因为昨天晚上发现你是同人之后，我俩就必须去做出很多的改变，改变你和我已经形成的默契和习惯。如果因为心里有太多的顾忌，从今以后，我不敢拥抱你，打你的P股，或在你面前赤-体，我和你的关系就肯定会改变，也许更加亲密，也许变的疏远。我不知道。”他顿了顿，“当然，为了不让彼此难堪，如果我们都认为最好从现在开始做出一些改变，我们也可以试试。”

　　他的坦诚令我愈发羞愧。“对不起，Neil！我不希望我俩要-做出什么改变，但我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对你的感觉，避免失态的尴尬。你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亲近过，有时候这种-上的冲动压抑不住。”我老实承认。

　　“就像我刚才说的，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也不要担心什么尴尬，我能理解。”但他随后话锋一转，神色一变，指指我的胯下，伸出小手指，爆出一阵大笑，“况且，你的小弟弟那么小一点儿，很容易藏起来嘛！”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挑衅，Bee Gees枉为三兄弟男人帮，纵为国际巨星，也大错特错，怎敢在1993年发表尺寸大小不重要的宣言，这尺寸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啊！我一挺身从-爬了起来，叉开双腿站在-，把胯部向前一送，“看清楚了，这和你的一样大！”

　　“等等，”他收住笑，转身去我书桌上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很奇怪。

　　“你有没有放大镜？”他回答。

　　“放大镜？干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又爆笑起来。我才猛然醒悟。太过分，太伤自尊了！我跳下床，冲过去先踢了他P股一脚，然后跳上他的背试图卡住他脖子。俩人扭打起来，拉拽没几下，却发现自己被Neil压在了地上。

　　“还打不打？”他居高临下地问。

　　“要，”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JJ比大小，二者皆可抛！

　　“好了，不打了，”他装模做样地扫了我胯下一眼，“还行，不小！”

　　“比你的大，”我还不服气。他的比我的大，但口头不能输。

　　“好！好！好！你的大，”他强忍住笑，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先洗澡去。”走到门口，他停下来，侧转身子问我，“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好不好？”

　　“好，但要很帅，很-，”我心想他又逗我呢。

　　“很帅？很-？这怎么评判？”

　　这还不容易，我心想，跟你一样，个子不能矮，胸肌要漂亮，肚子上不能有肥肉，P股要又圆又翘，双腿要修长，“你做主吧！”你拿我开心，我陪你玩。

　　我躺回-等他洗完澡我再去洗。一个人，突然觉得心好乱，短短十几个小时跟坐过山车一样，不停地在悲喜之间上上下下，真要再来多那么几趟，鬼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否能够承受爱与恨的双重冲击。

　　我对Neil的爱在接受完这趟折磨之后加深了许多。现实情况是他是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异性恋男人，不可能成为我的真命天子，但他爱我，毫无置疑。我不知道有多少异性恋男人能够做到把暗恋自己的同人朋友赤身-地搂抱着共眠，并坦诚自己与性无关的爱意，所以我应该知足，好好珍惜与Neil的友情。

　　我俩在剥去对方面具的同时都伤害了对方，但应该说，他应该负更多的责任，当然，我也有我的错。毕竟他好多次在我面前-了身体，然后昨晚突然得知他成了我意-的对象，这或许被他视为一种背叛，背叛了他的爱与信任。但我有种直觉，他还有一些不愿告诉我的事情，尤其是他对于他家的避而不谈，而我这边只有张远的事还没有告诉他，其它再无隐瞒。我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但清楚这是一种不理智、不成熟的心态，也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彼此伤害，所以还是顺其自然。

　　我听见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到你了！”他边说边走过来，“洗完澡下楼来，我去准备早餐。别洗个澡又磨蹭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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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27.2

　　等我洗完澡下楼，还没走进厨房，就闻到了让我食欲大动的甜香味，“煎饼！”欢叫着冲进厨房。Neil并不擅长做饭，但是这种英式煎饼是他的保留节目，也是我的最爱之一。

　　这种煎饼的烹饪方式并不独特。北京有咸香带薄脆的煎饼，国内很多地方也有自己特色的煎饼，但Neil的煎饼最合我胃口。除了最基本的鸡蛋和面粉，他在调面糊的时候会加入泡打粉、香-浓汁、柠檬汁、植物奶油等其它材料，煎出来的煎饼薄薄的，不脆，但是特别松软。每煎好一个，他在煎饼面上抹上薄薄的一层果酱或者巧克力酱，下一个叠上去，再抹上一层果酱或巧克力酱，一层层叠起来，最后看起来像一个生日蛋糕。吃的时候，像切蛋糕那样切开，味道好，情调更好！

　　“快好了，你把盘子和刀叉准备好，”见我进了厨房，立即分配了任务，“把果汁倒上，我要橙汁！”

　　一切准备妥当，他也把一大盘煎饼端了过来。这一次他做了小小的装饰，在抹好的巧克力酱上面，他用细砂糖勾画出了三道弧线，构成一张微笑的脸。

　　“耶！”我开心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叉。Anna有层出不穷的伎俩让我大笑，但Neil总是以最简单、平淡的方式让我感受幸福。

　　“你今天想做什么？”他一边切煎饼一边问我。

　　“跟我哥哥混！”

　　“你不是独生子吗？你哥哥是谁？”知道他在逗我，不理他，开始享用他放入我盘中的美味煎饼。

　　“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好吗？”

　　我故作生气地把刀叉重重放下，“嫌我是个麻烦啦！”

　　“是啊，”他也跟着演戏，“我还有自己的私生活呀！”

　　我呸了他一声，“随缘吧！”拿起刀叉，继续享用煎饼。

　　“你也太悲观了，这种事怎么能交给命运来决定了，”他一批评，我就明白又是英文的问题。能力有限，心中想的是缘分，翻译为英文后成了“Fate”。这缘分和命运在中文里意思相差太大了。

　　我叹了口气，“我当然也希望遇到适合的人，但我必须要先认真读书，如果有了男朋友，说不定心思就全不在学习上了。”

　　“傻瓜，学习和感情生活可以协调的啊！”

　　他说得没错，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他、Jose和Stuart的身影，不是找个帅哥就能跟换个设备的零部件一样把他俩替换掉。与其急匆匆地遭遇新的情感问题，还不如等自己真的调整好了心态再说。再说了，如果感情和学习都失败了，真没法接受，还是先保学习要紧。“好吧，你的任务了！”把这个球踢回给他。

　　“你明天有安排吗？”

　　“没有”

　　“那想不想做什么？”他又问。

　　“我本来很期待去伦敦眼看新年倒数时的焰火表演，我只在伦敦希思罗机场转机呆了那么3个小时，我还没去过伦敦市区。”我多少有些失望。

　　“Emily怎么会突然改变了假期计划呢？”

　　“因为听说去瑞士不用签证，而且圣诞期间机票便宜，他们就决定去瑞士玩。我也想去，但觉得什么安排都没有，这样漫无目的地去，又是假期，说不定好多地方都关门，所以决定留在家里。”

　　“伦敦你一定要去看看。我也很喜欢，但不想住在那儿，太嘈杂，太拥挤，不过有很多值得参观的地方。”别人也说过他这样的话。嘈杂和拥挤应该不会是中国人的问题，伦敦再挤，能和北京比吗？

　　“好吧！”我闷闷不乐地回答，下一个假期就得等到复活节了。

　　见我不开心了，他拍拍我的肩，“如果今天你不想去哪儿，在家检查、修改你的论文，我明天带你出去玩，好吗？”

　　“我想去伦敦眼看焰火，”我不是一定要去，就是想把没能去的失望说出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互动的。Neil越宠我，我越孩子气，他越包容我，我越爱他。

　　“我考虑一下，”他敲敲盘子，“快吃，煎饼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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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27.3

　　他做的早餐，所以我洗碗和收拾厨房。给他煮了一杯咖啡，自己泡上一杯清茶，然后一起上楼。想拿曼大商学院的硕士文凭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的英文水平对付日常生活问题不大，但一看学术论文，基本上是几分钟后就开始走神，因为看不懂的地方太多，有无数的专业词汇要反复查字典才能记住。虽说每门课40分就能及格，但心中清楚，平均分要50分以上才能基本保证按时毕业，收回自己的学费投资。刚开始写论文时像只无头苍蝇的那种无助与恐慌记忆犹新，如果没有Neil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我讲解论文写作的结构和技巧，真不知道第一学期会不会就挂了几门。有了他做靠山，心里不慌了，却又冒出了投机的心理，觉得反正他会检查我的论文，就有些偷懒地写初稿，结果给他训了一通，后来再也不敢这样对付了。当然，因为有了付出，对各种管理理论和模式有了更好的理解，也发现了学习的乐趣。Neil很有做教师的天赋，应该继续读博士，将来在大学工作才对。

　　我在折腾我的论文，他继续他的阅读和写作。他让我读过他写的论文-稿，尽管难度很大，内容却很吸引我。-、经济、宗教、传统、文化、道德、利益等各种因素的交织构成了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络，我是作为一名饶有兴趣的看客，而Neil则像一名辛苦工作的侦探，抽丝剥茧地试图解释各个节点之间的关系和走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样的研究感兴趣，从我这么一个凡夫俗子的角度来看，这种研究的高度远远超越了我的生活，不在自己能够触及的范畴，所以绝无去研究的主动性。是我的低俗，还是Neil的高雅？在英国4个月时间，接触了好些欧洲的学生，我开始发现中国学生读书的选择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具有极强的现实目的型，清楚哪些热门专业好找工作，将来能挣更多钱，自己的兴趣不重要；一是茫然型，只要是好大学，好专业，父母要求，能被录取就去读，最后拿张文凭就好，而将来做什么还未考虑。与中国学生相反，不是全部，但是很多欧洲学生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学科，而且常常远离经济和商业。曼大商学院里相当部分的生源来自中国、印度等发展中国家。一开始还以为曼大商学院情况糟糕，后来听说其他英国大学商学院有的一个班几乎都没有欧洲的学生，而最搞笑的传闻说某个商学院的一门课，除了3名印度学生，剩下的40多人全是中国学生，讲课的老师是一名华裔教授。中国学生在课堂上提问的时候直接用中文。老师为了遵守校规，怕惹上种族歧视的麻烦，用英文回答问题，而中国学生还抱怨老师说英文，听不太明白，实在滑稽！Anna学的是历史，Lara读的是拉丁美洲研究，而她俩的一堆朋友中也没有一个学商业和管理的。Neil解释，欧洲的社会进程已经发展到不用为生存而谋生的阶段，所以欧洲的学生更在乎自己的兴趣，而不是一门心思考虑要赚多少钱，才能负担买房、买车、结婚、生子等人生大事。都是人，为什么我们要活得那么累！

　　在电脑前折腾得有些头晕脑胀了，需要休息，才留意到竟然已经4点多。眼睛发胀，腰酸背疼，我站起身，简单拉伸了四肢，我需要-。在北京，大街小巷里正规的、seqing的、昂贵的、便宜的-场所随处可见，捶捶背，捏捏脚，多惬意的生活。在英国，情况大为不同。正规的-服务属于医疗和运动保健范畴，价格吓人，几分钟的治疗就要支付十几、二十英镑。更多的是seqing-，价格更为-，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相互的乱-和最后的床戏听起来很-，但一想到艾滋病和性病的风险，像我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绝对不敢上。不过每每在同人网站上看到那些seqing-师的个人材料时，那身材，还是免不了要流一地的口水和湿身一番。

　　来到Neil门口，我探头一看，他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两手如飞地敲打着键盘。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把蒙住他的双眼，“打劫！”

　　我的一声大喝吓得他打了个哆嗦，但他立即反应过来，知道是我在作弄他，就放松身体靠回椅背，也不扒开我的手，“没钱！”

　　“没钱我就要杀了你！”

　　“动手吧！”

　　我脑子里想说，先奸后杀，好在英文表达没中文这么简洁，刚说了“首先，我要”，便醒悟到“-”这个字不能用。昨天的不愉快不就是因为男男之间的性幻想吗！于是假装凶恶地掐住他的脖子，他非常配合地把头向后靠在我的肚子上，伸出舌头，装出一副凄惨的死相。我一乐，便松了手，他却一转座椅，把我一下扑倒在地上，顺势坐在我腰上。

　　“先捏捏我的肩，这儿！”我不等他开口便下了指示。

　　他也乐了，“你个坏小子！”嘴里在责骂我，手却已经开始捏我的肩。

　　“别说话，认真工作！”我反过来训斥他。他没与我对骂，只是一把掐住我的后颈，一使劲，这估计跟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一样，太难受了！我只好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他噗嗤笑出了声，松开手，站了起来，“你论文修改得怎么样了？”

　　“现在能看到的问题都修改了，但觉得前后的辩论不够通畅，让脑子先休息一下。”语言障碍体现在思考和写作两个端点。最初我还想着用先写中文-稿，然后再翻译的模式来解决问题，却事与愿违，脑子里更是糊涂。跟Neil一说，他立即阻止了我的尝试，说这样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Anna和Lara后来也这么告诫我，一定要抛开母语！话虽如此，操作起来还是很难。有时候在网上看一些中国公司的资料，脑中似乎清晰地想到了该怎样去构建自己的论文，而一动笔，需要用英文来表述，注意力逐渐被英文表达控制，思路的清楚总受到影响。无解！

　　“我想去跑步，你去不去？”出去呼吸一下寒冷的新鲜空气可能有助于清理我的思路。

　　“有点儿晚了，”他看看窗外。是啊，天已经黑了，我俩跑步的公园已经随着天色的黯淡转换了功能，不敢去。

　　“我想去跑步，”跟他撒娇或耍赖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故作恼怒地瞪我一眼。我知道那都是假装的，才不怕呢，我抵抗不了的是他的哄。一旦他让那份兄长般的爱流-来，我就乖乖地听话了。他端起杯子，“我们下楼去喝点儿什么？”

　　“酒鬼，下午就想喝酒，”我教训他。

　　“你才是酒鬼，”他反过来教训我，“喝点儿什么就是酒啊？不能喝果汁、茶、热巧克力？”

　　这倒提醒了我，“我要喝热巧克力！”赶紧告诉他。

　　“自己去弄！”他开始摆架子。

　　“你去！”我求他。

　　他轻轻一脚踢在我P股上，“那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