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家园 - 中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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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uxia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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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 作者: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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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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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1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0:03 | 只看该作者
    门突然开了,一男同学冲出来往走廊中央一房间跑,没过几分钟,他就慢悠悠走回来,到门口时,管母上前几步叫住他。“同学,麻烦告诉我,黎曦……”

      话没说完,就听那男同学拉开门往里边儿喊:“黎曦!外找!”

      四人紧紧盯着里边儿,没见人出来,只听见一很年轻的声音回喊:“谁呀,叫他等十分钟!”

      男同学听了,嘿嘿笑两声,回头对四人道:“不好意思了,实验关键关键时刻,所以,您几位就等十分钟吧。”说完便闪进去了。

      “咱好像打扰他上课了。”老爷子闷了半晌才道。

      “要不,唉,这会儿人都叫了,咱也不好一走了之,算了,等会儿吧。”管母无奈道。今儿这事儿是他们想的太不周全了,要让管诚知道了,不知他怎么想,唉。

      各怀心事,四人一字排开望着楼底,好久没人开口说话。

      “咦?人呢?阿越,你刚说谁找我呀?”

      那年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四人同时回头,眼睛瞬间发亮:黎曦?果真是个好孩子啊,真俊!

      “我找你。”管母笑容可掬道。

      黎曦愣了一下,从外表看大概也知道他们是谁了,扯了个十二万伏的笑脸走上去,乖巧招呼:“爷,阿婆,叔叔,阿姨。”

      管母心里乐开了花,伸手捏捏那软软的脸颊笑道:“小子,咱打扰你了吧。

      “嗯,还好,实验做完了。”黎曦笑道。

      “咱就想见见你,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得太多,差点儿就闹笑话了,哎,爸,您不是要送礼物给这小子吗?”管母瞥了一眼老爷子。

      老爷子扭扭捏捏从袖里拿出一小礼盒递给黎曦:“小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自作主张买了支钢笔给你。”

      “谢谢爷。”黎曦扑上去一把抱住老爷子,笑得太阳也失色,也让四人心里糊成一团。

      “曦!快点儿进来,有情况!”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拉开,一男同学一脸兴奋难当的表情喊。

      “唔,马上。”黎曦应着,转又对四人道:“对不起了,爷,改天有空再见面吧,今儿估计会忙到很晚。”

      “傻小子,周末有空了跟咱一起吃个饭就行了,你进去吧,咱也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黎曦飞快跑回实验室里,继续盯着玻璃器皿里的新反应。

      当晚回家,四人对管诚说起见黎曦的事儿,都一副乐滋滋的表情,开口闭口都是黎曦。管诚暗暗好笑,同时也觉得那小子确实聪明伶俐,一会儿功夫就把四人的心全收买了。

      在管阳回来前的这四个多月里,黎曦也只跟管家人吃过两次饭,因为他周末也没什么时间。管家父母爷奶倒是常打电话给他,叫他注意饮食什么的,黎曦心里很感激几位长辈这么关心他。

      管阳回来后,俩人也没什么时间见面,主要还是因为黎曦忙。而管阳回来半个月后,又要被外调I城了。走之前,管阳趁中午吃饭时间,把黎曦叫了出来一块吃个饭。

      餐厅偏僻的角落里,有屏风隔成小间,还有些高大的散尾葵挡着,相当隐蔽。管阳缠着黎曦诉苦:“你说我哥狠不狠,我才回来半个月,P股还没坐热,又把我往外赶,他是不是我亲哥啊!讨厌,老子谈个情怎么就这么辛苦呢?都半个月了,才见你三次,每次都往死里赶时间,老子连亲都没得亲一个。”

      越说越气,捧起那张脸就吻了上去,纠缠不休。

      “停!”黎曦止住他探入他衣衫内的手。这家伙,越吻越SeQing!

      “还有没有人道啊!”管阳怒吼。吃素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曦,咱去-吧。”

      嘿嘿,黎曦皮笑肉不笑,指指手表:“还有半小时,我要上课了。”

      管阳颓丧,纠住他又是一阵狼吻。既然满汉全席吃不成,那就多来点小菜吧,解解馋也好。

      回校途中,黎曦问:“这次又去多久?”

      “不定,可能半个月,可能一个月。开业不久,曾偶尔发生过几次砸场事件,但都是小打小闹,咱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事儿常发生,加派人手盯场防范就行了。但我回来后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咱场子里砸场,破坏程度越来越大,我怀疑是有人指使的,这回我要把那黑手给勾出来,备一只油锅等他,把他炸成肉干!妈的!敢找老子麻烦!”管阳一脸暴戾,想到因为这原因使他俩又分开便怒极。

      “管阳……”黎曦有点儿担心,抓着他的手道:“碰到那种小人,要收敛脾气,免得被他抓着把柄,知道吗?”

      “行了行了,真是,这话真像我哥说的。”管阳笑道。

      “别敷衍我,我不想你受伤!”黎曦一脸严肃道。管阳愣了一下,嘴角泛起柔柔的笑,伸手抚着那张印在心版上的脸儿,每一种表情都刻在他脑子里,念念不忘。

      “放心吧,我保证会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嗯?”

      “你跟谁一起去?”

      “松哥啊,还有谁?”

      “噢。”有松哥在他就真放心了,看看表,快两点半了,迅速在他唇上亲一个,下车快步往教学楼走。

      管阳将车开到东方等田松。管诚两次交待了一些生活上工作上要注意的事项,最后一句:“记得收敛自个儿的脾气。”

      “呵呵,哥,黎曦这话跟你学的吗?怎都一个样儿呢?”管阳好笑。

      “哦?他也这么说?那小子,真是越来越让人手-了。”管诚一脸深思的笑。

      “喂喂,哥,你敢动我的人试试看!”管阳威胁道。

      “得。开玩笑的,总之小心点儿。”

      I城。

      I城的夜晚比起X城来说安静多了。九点钟过后,开始陆陆续续来客人了,DJ开始打碟,英伦鬼魅弥漫各个角落,宣布糜烂的夜生活拉开维幕。

      “松哥,咱今晚守株待兔。”角落里,管阳和田松俩人懒洋洋地啜着小酒,说着小话。

      “你想怎么收拾?”

      “看情况,让他们去吃几天牢饭,我跟黄局通过气儿了,哎,-费了不少好东西啊!还好那人还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管阳勾着嘴角,脸上表情淡漠。

      “他要不懂这会儿吃牢饭的就是他了,那人是个聪明人,对了,你跟安寻打过招呼没?叫他加派人手盯场。”

      “叫了,打电话通知的,没人知道咱现在在I城,我要捉他个措手不及。松哥,你说咱这儿会不会有内鬼?”管阳突然想到这可能。

      田松听了也蹙眉,不能排除这可能性。如果真有内鬼,那就真如同大海捞针了。铜锣湾全体员工加起来百号人,查起来难啊。“要不把林放叫过来问一下?”

      “现在?算了吧,改明儿吧,先收拾了这些垃圾再说。”

      俩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注意场子里的状况,将近午夜时,依然相安无事,只有喧哗声及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场内很多客人都已经是酒意朦胧了,但还强撑着,管阳知道,他们在等着大餐呢。

      十二点的钟盘铛一声在厅里盘旋而过,原显醉意的客人们登时jing神抖擞,所有人都是两眼放光的盯着场中升起的高台……那地方之前还是一片造景-泉。

      这时候,DJ也将原来稍微强劲的鬼魅换成有如-的鬼魅,那独特的沙哑的拉长的“嗯啊……”声一起,管阳见场中人似乎都化成狼了,猛吞口水。然后,一声轻响,只见一名浓装艳抹身材丰满的兔-攀着绳索从大厅左边一座花楼上滑到高台中央,紧跟着,另一名着黑色贴身衣裤身材健美的兔先生也滑到台中。俩人牵手朝台下众人抛了个眼神后,开始如蛇一般扭起贴身舞,动作越跳越像某种-运动。台下的人眼睛泛红地吼着:“脱!脱!脱!”俩主角又是勾魂一笑,开始慢条斯理的一边勾引众人情绪一边或温柔或粗鲁的扯彼此身上衣物……

      “不错,咱东方的师傅确实是一流的,才几个月时间就能把这些没什么基础的人-成这样。”管阳边欣赏边跟田松聊天。

      “你看看场里黑压压的一片儿人头,难怪他们眼红要砸咱场。”田松笑道。铜锣湾开业到现在,几乎抢了其他店三分之一的生意。

      “那也只能怪他们没本事,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咱的到来也为那些个只一味守旧的场子提个醒,有竞争才有进步嘛。”生意场上的规则偏有些人不愿懂,硬要做小人。

      “嗯。嘿,管阳,看那边上儿那桌!”田松指着花楼下靠右边一桌,那六个人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儿盯着台上的钢管舞,而是猛灌了一杯酒,然后站起来,一下子变身醉汉。

      “妈的!果然是故意找岔儿的。”管阳立马打电话叫安寻先把大门锁上再带人去劫住花楼下那六人,再打了个电话给黄局,然后和田松一块儿过去。

      那六人已经开始砸了,掀桌踢椅摔酒瓶,还捉旁边儿的客人殴打,花楼一角处一时鸡飞狗跳,客人四处逃散。管阳跳上DJ台,对着话筒叫客人们全往右边躲。那六人明显愣了一下,又继续砸,范围逐步向厅中央移近。安寻这时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拦在六人面前,也不阻止他们继续摔东西,只是不让他们继续往前摔。

      管阳把安寻扯到一边问:“林放呢?”

      “不知道,之前还在的。”

      “是嘛?”管阳不语,只和安寻冷眼看着那六人砸,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拿出手机。“11O吗?我这儿有人滋事儿,打架伤人了。”

      那六人愣了一下,朝他扑来。安寻和十几个打手迅速将管阳隔离身后,这时大厅门开了,七八名-咚咚冲进来,和安寻等人一起-了六人。

      “谢谢各位-叔叔了。”管阳笑嘻嘻朝那几名-作揖,然后指着被按倒在地的六人道:“这几位总共伤了三人,已经送医院去了,这事儿回去了可记得向您上头报呀,还有,请您上头问候一下他们大哥。”

      “放心吧,不会委屈你的。”那领头笑道。“那,这些人咱就先带走了。”挥挥手,示意手下押人离开。

      管阳笑眯眯朝田松打了个手势,正想叫安寻清场,突然眼一花,猛被一股力道冲倒在地。安寻和田松冲上来,使力踢飞了压在管阳身上的人。不远处那领头也带着一名手下跑来,枪柄敲在那人头上,那人顿时血流满面。领头破口大骂:“-娘的,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行凶,妈的!老子让你凶!凶!凶!一顿拳打脚踢将那人踢得口中吐血哀嚎不已……

      而这边,田松满头大汗撕开身上布衫,两手哆嗦地轻压在管阳小腹的刀口边,那刀还插在他身体里,红红的血一直流个不停,很快就在地上染成一暗红血摊,看得田松触目惊心,魂飞魄丧。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松哥,马上来了,您别急,我再去看看。”安寻急匆匆跑向门口。

      管阳意识已经模糊了,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他听不太清楚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这时候,他想黎曦,之前还答应他不会受伤的,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就伤成这样,要让他知道了,不知道怎么个生气法,也许会哭呢……朦胧间,他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有人接了,但他听不到讲些什么……

      “管阳……管阳……”田松轻轻唤着,见他没点反应,血越流越多了……

      “松哥,医生来了,您让开点。”安寻把还在愣神的田松拉开。

      医生简单处理一下管阳身上的伤,然后医护人员抬他上救护架,让田松跟着一起去医院。

      手术过后五个多小时,管阳醒了,伤口处的麻醉让他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他费力的抬起手拍拍身旁满脸疲惫的田松。

      田松几乎是惊跳起来,紧张的-着他的脸,手,问:“怎么样?还痛吗?臭小子,你丫差点就失血过多见你祖宗去了。”

      “嘿,我祖宗说祸害遗千年,现在懒得见我呢。”管阳费力的扯了个笑容,气虚道。

      “臭小子,你丫差点害死我,你要是米了,你哥不剁了我喂狗才怪。”田松苦笑,神情稍稍放松了些了。之前那几个小时,他真的差点就要心绞痛窒息了。

      “我哥打电话来了?”

      “你受伤那会儿打电话来的,他说赶明儿最早那班机过来,再过几个小时就应该到这儿了,小子,你可把咱急死了……”那么多血真叫人害怕啊,从小看这臭小子长大,像自己孩子一样,不能想象哪天突然不在了,这,叫他们怎么办?

      “松哥,我这不好好的吗?别担心,对了,叫人查一下林放。”

      “你怀疑他?”

      “太可疑了,查一下到咱这儿之前,他具体是在哪一家呆过,妈的!要真是他,老子决不饶他,那小喽罗伤老子的罪,老子要他们背。”管阳一脸阴冷道,可惜虚软的语调构不成威胁效果。

      “成,剩下的就交给咱吧,照你哥那性子,这些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你先休息一下,别说太多话,费力。”

      管阳点头,没一会就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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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0:21 | 只看该作者
     醒来时已经九点多钟,病房里没人,肚子饿得咕噜叫,抬手都乏力。松哥……关键时刻你怎么就不在呢?我饿啊……

      管阳正想按床头的呼叫铃让-过来,门突然被大力撞开了,管诚大步走过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个遍:除了脸色苍白点儿,人看上去有点儿不济,其他的倒还好。

      一直紧绷的情绪也跟着落下来了。“没事儿了?”

      管阳微微点头,又瞥见一抹蓝色身影走过来,熟悉的身影让他脸色一白,愣愣着看着他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冷冷开口道:“丧家之犬不可激,疯狗会咬人你不懂吗!你是白痴吗!”

      管阳顿时手足无措,眼神乱飘。这时,田松提着保温瓶进来了,见管诚俩人愣了一下,笑道:“你俩来了?这小子没事儿放心吧。管阳,饿了吧?跑了好远才找到这鸡粥,先吃吧。”

      管诚赶紧将管阳的头扶起,加塞一个枕头,端起田松舀好的粥碗小匙小匙地喂他。管阳边吃边偷瞄一旁黎曦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揣摩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他-不透他这模样儿。

      田松的眼神一直在俩人身上转悠,等到管阳吃饱了,他便借口有事把管诚扯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俩人……不知道想什么的黎曦和想着怎么解释才好的管阳,好几分钟过后,管阳决定先开口。

      “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了,本来那人已经被压走了,谁知他会突然挣开冲过来,大伙儿都愣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中招了。”

      黎曦不作声。

      “扎了小腹,血流得比较多,动了手术后没什么大碍,你别生气了,我也想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可凡事儿不是总能都控制在手中的是不?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本还想举手加强宣誓效果的,无奈手举不起来。

      黎曦依然不作声。

      “曦,我没力气说话了。”管阳挤眉苦脸地改哀兵政策,终于,黎曦走近了,伏下身子,轻轻将头埋在他颈间,温热的液体透过病号服渗入他的皮肤里,咸咸的味道。皮肤告诉他。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管阳喃喃地蹭着他的头顶道,心里酸酸的感觉,眼眶发热。为了这人儿,他一定得好好保护自己,再也不能让他流泪了,这无声的泪水,灼得他的心火烧一般疼。

      良久,黎曦才两眼通红的起身坐在床边,墨黑的眼珠儿被泪水洗过后熠熠生辉,管阳紧盯着,突然才想到……“我哥怎么把你带过来了?不是要上课吗?”

      “我一早起来,你哥便打电话给我说你受伤了……我请假了。”

      “他怎么把你给叫来了呢!真是!”

      “你小子一直念着黎曦黎曦,我能不把人叫来吗?”田松和管诚突然开门进来,没好气对管阳道。

      “呃……”管阳顿时尴尬不已,支支吾吾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我这不是,不想让他知道,答应他好好的……”

      “行了你小子,哈,这表情多少年没见过了,嗯老大?还以为这小子已经皮厚得刀枪不入了呢!唉,果真是天生一物克一物啊。”田松笑叹,拍拍黎曦肩膀有点语重心长道:“小子,以后就辛苦你改造咱小管爷了,咱有心无力啊。”

      “说什么呀松哥,我哪次不听你们训了?”管阳小声道。有些无力有些憔悴,伤口一大声说话,牵扯到神经就痛得不行。黎曦见状,小心抽走他身后一只枕头,让他水平躺好。

      “别说话了,休息吧。”见管阳倦倦闭上眼,转而对身后俩人平静道:“松哥昨晚看了一晚也累了,管大哥你也是,昨晚担心了一宿也没睡好吧。你们去休息一下,我在这看着。”

      田松管诚对视一眼,点头。“有什么打电话通知咱。”

      “嗯,知道。”

      下午五点多钟,田松和管诚提着食盒到病房,进门便被房里的情景给看愣了。

      通透明亮的房里,管阳安静平和的睡容像个孩子,平日里的嚣张傲气全收起来了,黎曦趴在床边侧着头熟睡,俩人手指交缠,属于下午的橘红色暖阳透过玻璃窗,照-在俩人身上,折出淡Yello的光芒,宁静的幸福气息溢满房间每一个角落。

      “这俩孩子真是……”田松无限感慨。多年来浸yin欢场看遍情爱,冷-心却在此时软化,心底涌起点点感动。这俩孩子纯净水般透明的感情让人瞧着,犹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时干渴绝望的旅人突然见到一处绿洲,即使一时无法靠及,但心里却也燃起了希望。

      管诚笑笑,是啊,纯粹得忍不住让人想呵护。

      每个人对爱情都有自己的幻想,当这幻想随着年岁随着经历随着现实生活随着环境逐渐被磨灭被遗忘时,突然碰到了身边的人身上正在发生的爱情正如他们年轻时幻想,欣喜感动之余便不由得想要他们把这幻想继续下去,借当实现自己年轻时的梦……

      “松哥,你们来啦。”黎曦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俩人的恍惚。

      “嗯,刚到,饿了吧,刚去天苑买了饭,过来吃吧。”田松打开食盒,一层一层把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又从袋里拿了两副碗筷出来,盛好饭。管阳这时候也醒了,张口就是:“香啊。”

      “这可是咱大老远老到天苑买的,就为侍候你小子。”田松笑睨他一眼。那几个月,俩人一抽得空便开车到郊区的天苑小食吃饭,管阳特喜欢那儿师傅做的菜,可惜,现在的管阳只能吃些粥品,对黎曦吃的那些炸得香--金灿灿的猪排只有吞口水的份儿。

      “妈的,等老子伤好了,立马去那儿吃到吐!”管阳忿忿的吞着煮得稀巴烂的粥。

      “少废话,快吃。”管诚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低下头乖乖张口,吃完后,管诚对黎曦道:“小子,你快考试了吧,明天你先回去,管阳也没什么事儿,耽误了你课程不好。”

      黎曦点头。管阳这边叫起来:“哥,不如我回去养伤吧,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也不方便。”……回去之后,黎曦放学了可以去医院陪他。这才是最主要目的。

      他这点小心思是人都懂!

      “你是嫌这条小命太长了是吧?什么都别想,乖乖给住我住在伤愈!”管诚板着脸儿喝斥。

      “那得什么时候?”

      “个把月吧。”田松一旁暗笑。

      “哥。”管阳开始演小白菜。“哥,你怎么忍心把我丢这破地儿个把月啊!回家了咱爸妈可以照顾我啊。”

      “咱爸妈还不知道你出事儿了呢,我急急忙忙地也不想让他们操心。”管诚低头思索,随后又道:“要不,我等会儿去问问医生,如果医生说可以让你回家住院……我估计现在不行,等会儿,我这就去问问。”

      管诚跑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过个把星期看看情况再说,你要是想早点回去,就乖乖配合治疗。”

      “我敢不配合嘛。”管阳咕哝着,伸手牵过黎曦的手把玩。“你们去场里看看吧,这儿黎曦陪我就成了。”

      “嗯,自己注意点儿。”管诚嘱咐。他也想把这件事儿解剖一下,早点儿了结,免得每见管阳一次心里抑郁就多加一分。

      七天之后,管阳终于住进了X城博爱医院的头等病房。

      这不,管诚田松把他顿好,办好各项手续后刚离开,管家父母爷奶就来了,提着大袋小袋珍果食盒让他吃,从头问到尾,又从尾问到头,管阳无奈,借口累了,才把殷殷切切千叮万嘱眼泪含含依依不舍的长辈们支走。谁知才没一会儿,白星等苍蝇就来了。又是悲悲切切(一看就知道是装的)!掩袖挥泪(谁知道是不是抹了自个儿口水)!哭爹喊娘(靠,是嫌他没死是吧)!这搓那捏(妈的!非要在伤口处捏吗?)

      “够了没?”管阳咬牙切齿,咝……痛啊!

      “咳,经过咱全面检查,丫日后还是社会害虫一条,恭喜恭喜。”几人一本正经装腔作势立正站好朝管阳一拜。

      “嘿嘿,同喜同喜。”管阳挥挥袖,含笑回应。姿态如同皇帝出巡,高高在上又满眼睥睨。只是,那身上的病号服让效果大打折扣之余再添三分滑稽。

      几人嗤了一声各自找位坐下,还跷起二朗腿,那悠闲姿态让管阳看了又是咬牙切齿。更可恨的是李默儿翻箱倒柜,把人家探病送的好果子好料全装盘里,也不问病号愿不愿意,几人就开吃了。

      “嗯,这玩意儿不像是国产的,特绿色,好吃。”

      “这东西也不错,是进贡用的吧,拿,星儿,给你一个。”

      “唔唔。”

      这些个小兔崽子小白眼儿狼,有脸空手来也就算了,还要实行三光政策!管阳以眼神为利刃,杀杀杀,将几个小兔崽子杀个片甲不留杀人于无形。

      “哎,你媳妇儿呢?”百忙之余,李默儿抽空慰问了一下病号……的家属。

      “对啊,这会儿早该下课了。”白星看看表再看看管阳,惊叫:“不会是被抛弃了吧?难怪,老子一进来就觉得丫脸色不对,跟变色龙似的,丫委屈了甭憋心里,都倒给咱吧,倒完了就舒服了,是吧默儿?”

      “嘿嘿。”李默儿一脸干笑。

      “你嘿啥呀!管阳,跟你说,我最近认识一漂亮妞,特带劲儿那种,见了保证你心-难奈心慌意乱心花怒放心驰神往心有余悸……干嘛呀你们这是,都什么眼神儿呢?”正说得心潮澎湃的白星同人对观众的不赏脸很是不满,熊熊斥道。

      “要不明儿我带她过来探病,让她治治你媳妇儿给你留的心伤?”白星跟管阳商量,却见管阳一副吊儿郎当要笑不笑意味深长的表情,心头一惊,耳边又听见“嘿嘿”的笑声。

      白星同人僵硬地转过身……管阳他媳妇儿正懒洋洋倚在门旁,腋下还夹着书本,简单的衬衫布裤也能将人衬得修长优雅,丰神俊秀,整个人笼罩在身后夕阳余辉下,淡淡光泽晕染开来,而细致的脸上,同样一副要笑不笑意味深长的表情。

      众人的眼光一下被吸引住了,心里感叹:黎曦越来越出色了。像虫蛹一样,经过一次次蜕皮之苦,终蜕变成蝴蝶。刚认识那会儿,他聪颖纯净但一身青涩,现在,他纯净依旧聪颖非常但青涩褪去换成随意淡定。

      “默儿,白星说要带谁探病呢?”黎曦走进门,坐到床边问。

      话一出,白星同人的脑袋瓜子以光速运转,轰轰隆隆好不激烈。白星同人道:“就我一女朋友啊,靠!迷咱迷得要死,上哪儿都非要跟着,就刚才吧,死扒活劝才把人劝回家,可人家说了:你朋友不就我朋友嘛?分什么彼此呀!说什么非得明儿来看看咱小管爷,你说人家一番好意咱不能当驴肝肺是吧?人家一颗红心闪闪咱不能黑心肝是吧?人家对祖国同胞一片爱心咱不能恶意阻止是吧?台内都搭起友谊桥梁了,咱不能窝里反是吧……”

      “星儿,吃个果解解喝吧。”

      “默儿……”白星同人感动得……那叫一个眼泪汪汪!“丫这辈子做得最正确最完美的事儿就是认识了咱,进而与咱建立了-友谊,丫的牺牲贡献党和人民都不会忘记的,回头给丫量身打造一枚五角星,天天别在领口上班儿去,啊?”

      “噗唔!”黎曦拿书遮脸,李铁等人头扭一边,脸皮儿一劲抽筋儿,默儿继续“嘿嘿”傻笑。

      “默儿,改明儿上班儿路上记得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公文包?我去上班了,天天不迟到,爱工□劳动,日后要为哥们立功劳……”

      管阳捏着嗓子唱,把众人乐得东倒西歪,直抱着肚子喊疼。掀项的大笑声还惹来-再三警告:再不安静点儿,全把你们轰出去!

      然后医生也来了,告诫众人:别逗病-笑,现在伤处还在愈合期,笑过度了会导致伤口崩裂的。众人听了诺诺称是,在医生的利眼中灰不溜丢闪了。

      医生做完各项检查后,再次告诫病号一番也闪了。

      病房终于安静了。

      “还没吃饭吧,饭盒里有饭,我妈拿来的,我吃了一些。”

      黎曦听言,打开饭盒,都是些清淡营养的菜肴。他拿了勺子吃几口,又给管阳喂几口,没一会儿,便将整盒饭吃干净了。把饭盒收好,拿水杯给他漱了口,掀开薄毯细细-了一下,感觉他原来匀称结实的身子瘦了不少,肩胛骨都突了,还有锁骨也变深了,再仔细看,俊脸儿也似被剥了层皮似的。

      “才一个多星期,怎么就瘦这么多?”

      “前些日子天天吃烂糊的粥能不瘦嘛?”管阳小媳妇儿似的撒娇诉苦,两眼儿灼灼紧盯在黎曦身上……最喜欢看他穿衬衫,有点儿雅致有点儿书卷气有点儿文弱又有点儿慵懒,总之,很得管阳欢心。心里盘算着等伤好了,再拉他去PRADA挑几件衣衫和布裤。

      “I城那事儿有结果了吗?”

      “呃?哦,那事儿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人都逃不掉,轻者拘留重者吃个几年牢饭,总之,他们完了。”管阳有些心不在焉道。

      “那些人也算勇夫,我想那幕后人这会儿肯定很后悔,竟然派了这么个冲动不知深浅的混蛋去挑场。”

      “所以说后台那人一样混蛋。”

      “嘿,也是,不过,你更混蛋。”黎曦皮笑肉不笑睨他。管阳立马投降:“拜托,我真是不小心!求您饶了我吧,反正那人都丢牢里接受再教育了。”

      “牢狱生活不见得能改造他们,但肯定能加强他们的犯罪技巧。人说蹲过牢房出来的人,大多都退化成原始人,改造只让他们表面乖驯,实际上,都成亡命之徒了,一点儿风吹-动都能让他们疑神疑鬼,要是再来点刺激,保证能让他们再次凶相毕露。”黎曦慢条斯理道。

      “呵呵,瞧你这纯净样儿,哪儿来的这些阴暗观点呀。”

      “荀子说人性本恶啊。”

      “那人家孟子还早他七十多年说人性本善呢,你怎就不记这个呀。”管阳长手勾住他的腰,身子小心挪了下,让他躺在身边。

      “我这不打算先皮鞭后蜜糖嘛。”黎曦玩笑道。

      “得!我强烈要求你以后先蜜糖再蜜糖。”

      “行啊,只要你别老往医院蹭就行了。”

      “没问题,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说到做到才行!”

      “一定!”

      “我下周考完试要去实习,就上次和我们导师去的那家企业。”黎曦突然天外飞来一笔插曲,管阳听了忍不住蹙眉。“多久?不会又是住那吧?”

      “是要住那。实习到开学止,我跟黄兄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

      “不要啊……”管阳没形没象的哀嚎。“老子那时候才刚伤愈,你又要离开了!”

      黎曦闷笑,小狗样儿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乖,周末放假了你有空就来接我。”

      “真的?”惊喜的表情。

      “嗯,先养伤,这模样儿看了真叫人别扭!”

      “是是!”

      躺了大半个月病床,管阳终于在医生的叮嘱中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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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3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0:41 | 只看该作者
    这天刚好周六,白星等几位-伙伴自告奋勇来接病号出院,收拾好行李,其实也就几件贴身衣物,主要是那些满箱满柜的吃食。默儿等人把那些好果子全装箱子,放在车后座……这伙儿是开休旅车来的!

      哇……这天儿,还是这么灰蓝!这地,还是那么油光!这道儿,还是那么多车!这汽车尾气,还是能熏晕一头强壮的公牛!这花,还是长年含苞欲放!这-,还是这么营养不良!这美女,还是穿得这么清凉!这帅哥,唉,你就是抹上半斤面粉也没我们家黎曦好看!这……

      “你丫才刚出院就傻了?要不咱直接送你jing神科?”李铁对管阳的农民相很是不满。咋盯啥都俩眼放光呢?更正,刚盯那男人时是俩眼鄙视地。这是接受了多年道德教育的-新好青年会做的事儿吗?即使好些日子没见美女也不用一出来就戴有色眼镜儿□人家呀!

      话说,咱李铁同人活到这岁数……25岁,正值风华正茂血气方刚寂寞难耐的年纪,偏这种时候缺少了个女朋友,可想而知……李铁同人走在路上,视美女之外的东西如无物!就拿刚走过那位清凉美女来说吧,能从满大街活动着的生物中一眼就瞅准哪位是美女的李铁同人大老远的见她来了,立马摆好超级无敌POSE,耙乱头发,调整颓废眼神,整个人摇身一变,成为一不羁性格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对面的女孩确实如李铁同人的愿看过来了,甚至还抛了个媚眼儿过来!李铁同人心里那个激荡啊……已经想好台词儿邀请美女花前月下瓜田李下了!颓废眼神机关枪一样儿扫-到美女身上,一寸不漏,就等着她趴地上喊谢主隆嗯。谁知几秒钟过去了,美女依然顽强站在对面儿抛媚眼,李铁同人疑惑之余拿出放大镜一看……妈的,原来美女的视线与他不相交!再仔细一看……妈的,你什么人不抛,偏抛到烂-有主的g@y身上!再说了,就你这sao包样儿,能跟咱家黎曦比吗?哼!

      虽然这会儿正艳阳高照,但李铁同人脆弱的心灵已经提前进入寒冬。他狠狠瞪了美女一眼,美女被瞪走了;再狠狠瞪了管姓花蝴蝶一眼,蝴蝶被瞪得一脸无辜。

      李铁同人拍拍手,扯着阴笑进车里吹空调……空调果然是个好东西啊!李铁同人两眼儿眯眯的感叹。

      “哎管阳!”默儿在车那边叫。“你媳妇儿呢?咋还没见人呢?”

      “别急,快了,你看看咱还需要买点儿什么?”

      “嗯……没啥要买的了,晚点儿再买酒吧,免得这会儿放着,冰啤都成热啤了。”

      “管阳,打个电话叫他们快点儿!”白星领导发话了。

      “噢。”管阳拨通黎曦电话,还没开口那头已经说了:再等十分钟,路口正赛车呢。

      “星儿,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后,一辆吉普停在休旅车面前,黎曦和黄子学下车跟几人打招呼,然后司机也出来了……一年轻端正的帅哥司机,白星等人站着不动,但眼神儿却传达着疑问:这人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小笠原诚,日本人,跟我们一个科室实习。”黎曦说完,转而对小笠原噼里啪啦一顿英文介绍白星等人。讲完后,小笠原微笑朝他们鞠了个躬,白星等人傻愣愣地也跟着鞠躬,直起身的时候众人才恍然暗骂:妈的,跟小日本掺合什么劲儿啊!

      管阳走过来搭着黎曦肩膀低声道:“你怎么把这么个人给带来了?多憋闷啊!还得跟人家讲-语。”

      “不是我带的,这家伙一劲儿缠着黄兄,黄兄心软,才一会儿功夫就弃械投降了。不过幸好他开车,不然我们还来不了这么快呢,这太阳可真毒,热死了!”黎曦扯扯身上汗透的衣衫,飞快跑进车里。

      真是!管阳失笑,也跟着上车。随后两辆车朝郊区出发!

      “黎曦,那小笠原怎么跑中国来实习了呢?”车上,李默儿问。黄子学和小笠原坐另一辆车。

      “听他说是本来想来中国玩两个月的,结果那天去公司参观之后就决定在这边实习了,还听说他爸是公司股东之一。”

      “嘿,他怎么什么都跟你们说呀?笑起来挺单纯的样子,不过好像小日本笑起来都一个模样儿,这算不算是一种民族标志?”

      “哈,算。还有那鞠躬也是一种民族标志,还有‘嘿,嘿’也是。”李铁边说边拿姿态,逗得众-乐。

      “你说小笠原是不是去逛了一圈万里长城和故宫后,被咱中国人民的坚忍不拔和中国文化的博-ing深给迷住了,当下决定吃在中国,玩儿在中国,还要娶个中国姑娘,生个中国孩子,建立中国家庭,孩子长大了,还要告诉他当年日本侵华时所犯的滔天大罪,告诫他不能忘记国耻,要一辈子仇视小日本……”

      “哈哈哈,星儿,老子早就觉得你跟咱不同。”管阳趴在黎曦肩膀上笑。

      “真的?丫几个真这么觉得?”白星同人得意洋洋意气风发连尾巴-来了也顾不上缩回去。“嘿嘿,刚认识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丫几个智商虽然偏低,但咱不嫌弃,这么多年来硬把丫几个当正常人看,不容易啊!幸好咱有优秀的自我调节能力,所以才能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高智商……”

      “星儿,打扰您卖瓜真过意不去,但有些话憋着对身体不好,其实吧,老子意思是说:丫小时候吃的东西跟咱不同。咱小时候喝的是母亲营养又甘甜的乳汁,长大了咱就是健康又快乐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祖国花骨朵;而丫小时候喝的是烂糊的豆腐脑和猪脑……嘿!别不承认啊!咱已经跟你妈求证过了,还开了份儿证明,事实胜于雄辩!”

      “呸!丫几个喝的是奶牛营养又甘甜的乳汁,所以才长成这副呆滞的模样儿,走在光鲜大道上就是一道碍眼儿的风景线!”

      “得!物以类聚,咱谁也别疙巴谁,哈?”

      “再疙巴一下吧,还没到地儿呢!”李铁建议。

      “哈,要不咱集体疙巴你?”

      “嘿别别!”这几张嘴儿要一起来,他脆弱的心只怕更加不堪一击,小嗖风儿一吹也能破碎。

      一路笑轰轰扯淡,一不留神儿就到达目的地:野地。这名字起得相当有意义,明里暗里俩层意思:一,野地者,乃专门提供野营设备之地也,只要你想要的,说一声儿,立马给你找来……你也甭管他们什么手段找的;二,野地者,乃提供SeQing服务之红灯暗地也。当然,这第二层意义只是当年几人初来此地时,小管爷用他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猜测的,没有事实依据。

      下了车,把箱子搬过订好的冷气屋,李铁领着两个男同人去拿餐具炊具,默儿和凌雪则摆弄食物,管阳则以体虚为由拉着黎曦四处走走,花前日下,绿荫葱葱郁郁,小流潺潺从山腰流下,带来清凉夏风袭人,此情此景是相当怡人的……如果把后面俩尾跟屁虫忽略掉的话。

      “得,您老别再瞪小的了!”黄子学求饶,实在不想接收管阳的杀人眼光。

      “哼!”

      小笠原可不知道管阳跟黄子学在说什么,他只顾跟在黎曦后面问这问那,而黎曦也只顾着答这答那,把管阳和黄子学俩人晾在一边吹风。

      “我说,您老别介意,小笠原这人吧,挺单纯的,他跟我说黎曦很聪明,所以喜欢跟他聊天儿,嘿,聊学业上的东西,没别的了。”黄子学举手以毛-的名义发誓他俩关系单纯。

      “他怎么不找你聊呢,你不也同专业的吗?”

      “是啊,奇怪了。”黄子学抚颌思索半晌,终于得出答案……“他不会是嫌我长得黑吧?”

      呃……管阳听了差点儿脚打滑,稳神后毫不吝啬把身上所有的敬仰都奉献给他……这答案得来不易啊!回头得一字不漏转述给默儿等人,让他们记录到中国百年来最绝最妙之答案榜上,供后人瞻仰。

      赞许地拍拍黄子学的肩,眼见旁边那俩人越说越火热,忙招呼一声,回大部队去。

      屋里冷气开得很足,烤箱上炭火烧得很旺,众人围着烤箱坐着,烤肉片儿烤鸡腿烤河蚌烤玉米烤火腿……举凡想到的,能吃的,能烤的,都买齐了。准备工作之周全让黄子学黎曦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人果然是吃喝玩乐教的顶尖高手啊!

      大口吃肉,大瓶喝酒,好一副豪-的男儿本相……除了管阳。作为正处于观察期的伪病号,医师嘱咐:忌烟忌酒忌牛肉忌姜忌高热食品……简而言之,现在烧烤箱上啵兹啵兹爆香的的东西全与管阳无关,他只能吃特地为他准备的蒸熟了的包菜卷,梅菜团和茄子酿。

      “嘿,瞧你那可怜样儿,过来,爷儿赏你两块肉尝尝。”白星筷上颤悠悠夹着两片儿肉,逗-一样在管阳面前摇。

      “刺激我是不?嫌我伤好得太快是不?星儿,咱好歹也这么多年,你就忍啊你!”哀哀切切的控诉。

      “行了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别一天到晚磨嘴皮儿,没个出息样儿!”凌雪白眼刷刷刺向俩人,效果立显……白星吃自己的烤肉,管阳吃自己的菜卷,俩人改用眼神交流。

      “哎,把你媳妇儿盯紧点儿啊,你瞧瞧这情势,怕是有情敌出现。”默儿跟管阳悄悄话,眼神儿瞟向黎曦处。他这会儿正跟小笠原及黄子学聊得正欢呢,从头到尾都把小管爷晾在一这儿不管不顾的。

      听默儿这么一说,管阳也觉得自个儿受委屈了。怎么说自己也是需要被照顾的病号吧,他怎么能尽顾着跟别人聊天呢!但……“这不为了增进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嘛。”

      “嘿嘿,你就自个儿犯酸吧你,再多找几个好借口安慰自己,啊,我吃我的烤肉去了。”李默儿闪进大部队去了。

      那边儿是热热闹闹,而管阳这边儿可就有点儿凄凄凉凉了,这菜包越嚼越不是滋味儿,哀怨的眼神一直免费奉送给除了小笠原外的所有人,最后白星等人的同胞爱终于被激起来了,招招手,示意他加入。

      “把你那菜包拿过来,这儿只给你自由发表言论的权力。”

      “虎落平川啊!”叹!

      “你丫这会儿就一病猫。”

      “哎,还记得咱最后一次来这儿时,有一项没完成的活动不?”李默儿眨着眼儿问。

      “嗯……”众人极力思索。这都两年前大学毕业那会儿的事儿了,不太记得清楚了。“默儿,是什么呀?”

      “就星儿醉酒时说的:哥们儿,咱合唱首‘让我们荡起双浆’吧,老子从小就迷这歌儿。”

      “哈哈……”

      “默儿又胡说八道了,每年歌咏比赛都是她上台领唱这歌儿,特神气特那什么。”白星睨了她一眼儿。

      “嘿,表扬人家之前先说一声儿嘛,害人家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李默儿捉着衣角扭扭捏捏道。

      “呸,让你准备了,老子还说个-毛儿。”

      “哎默儿,那鱼具你是放车后边儿的吧?”

      “是啊。”李默儿答得顺溜。“头等大事儿咱一般都优先考虑,吃的喝的可以少,鱼杆儿绝对一个都不能少。”

      “那快吃吧,咱争取四点钟之前钓到足够的鱼,五点半之前能让它上桌。嗯?”

      “好咧!”

      吃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众人收拾一下东西,扛着鱼杆儿,排着小学生队伍,大声吼着“让我们荡起双浆”,朝钓鱼场前进。只是,默儿边吼边分神,因为身后老传来那小笠原的-笑声,这笑声严重挫伤了她向来引为傲的民族自豪感……这小日本是在嘲笑咱是不?岂有此理!

      冲动是魔鬼。这话是至理名言。警告人们遇事千万别冲动,三思而后行。

      可惜默儿一向鄙视别人的名言,她只遵从自个儿创的名言。所以,默儿在听了那笑声一分半钟后,终于化身为魔鬼。只见她虎虎转身,揪住满面笑容的小笠原的衣领,咬牙切齿引用了抗日电影儿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儿……巴嘎鸭噜,朝小笠原满头满脸劈去,直劈得小笠原傻头傻脑,脸上的笑也凝成傻笑。

      “干,干嘛呢默儿?你这不是破坏两国人民的友谊嘛?”白星等人紧张得眼泪狂飚,脸皮儿直抽筋。

      李默儿忿忿然甩开他衣领,再丢他一枚白眼儿后朝白星等人抱屈:“他刚一直在嘲笑咱!”

      “哦?真的?默儿,不是老子爱教育你,实在是你丫忒欠教育。你说你乐你的,管他抽什么风儿呢,再说了,就算他嘲笑咱,你,你也不能学人家‘巴嘎鸭噜’啊,盗版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懂不?更何况你丫还属于国际盗版!”管阳抚着肚子走过去,--默儿脑袋谆谆告诫。

      “就是啊,默儿,以后再碰上这情况,一定要把国骂发扬光大,让他们都知道中国的国粹可不止是京剧而已!”

      “行了你们!几张嘴儿就想挑起两国战争是不!”黎曦绷着脸儿走过来。众人见状都闭口不语了。

      “默儿,小笠原没嘲笑你们,他只是觉得很好玩儿很开心,他说他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快乐的年轻人,心里乐了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没别的意思。你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儿了?快去跟人家道歉!”

      默儿瞄了眼不知所措的小笠原,咬唇作思想斗争。

      “默儿!”

      “行行,我去还不成嘛!”默儿受不住黎曦的压迫感,乖乖走到小笠原面前,扯了个十二万伏的笑脸,用国际语言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量,宰相肚里好撑船,别放在心上啊,晚点儿我会把自己的鱼给你吃的。”

      白星等人听了暗笑不已,就默儿那水平,八百年钓不到一条鱼仔!不过那小笠原可不这么想,只见他听了默儿这么一说后,乐开花了,百万伏的笑脸晃得众人差点儿眼盲。

      这笑容能杀人于无形!众人抹汗警惕自个儿……得把这密器学到手,改天有机会奉还给他同胞。

      这小插曲之后,小笠原感觉自己开始融入这大部队了。虽然众人对他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总比之前的爱理不理好多了。

      五点钟收工,在附近找了间小餐馆,让他们把桶里的鱼都烹了。红烧的,蒸的,煎的,焖的,糖醋的,每样儿来上一盘,再叫店家上些招牌菜,上酒,众人-辣开吃了。

      俗话说,饭桌上是最能增进友谊的地方(谁说的?这个,日后再考证),白星等人和小笠原你来我往夹了几夹菜,碰了几杯之后,国际友谊的桥梁算是正式搭起了。这会儿,白星已经跟人家小笠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小笠原桑,你去看过长城和故宫了吧?”

      “是的,很壮观。”

      “那是!来,再干一杯,你喜欢中国吧?”

      “是的,很喜欢。”

      “那你愿不愿娶个中国媳妇儿?”

      “呃……”这哪跟哪儿?小笠原不明白。

      “你不觉得咱中国女人很漂亮很有意思吗?比如说咱默儿?”

      “呃,是挺有意思的。”小笠原笑。

      “哈,那就别回日本了,娶个中国媳妇,生个中国小孩儿,啊?”白星拍拍他的肩膀道。可怜的小笠原一下子不知所措,完全跟不上白星同人错综复杂的高架桥式思维,他求救的眼神儿抛向黎曦。于是黎曦再次以屠龙英雄的形象拯救他于苦难之中。

      “白星,你就别开他玩笑了,日本人都正经惯了,一时半会儿哪经得起你折腾。”

      “嘿,是是。”白星立马丢下小笠原,转头跟默儿等人喝酒聊天儿。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黎曦的话就起到了绝对的领导之势……众人对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七点多钟,打道回府。

      两辆车进了市区后便分开行动了,小笠原和黄子学一道回公司,白星把管阳和黎曦送到东方门口,再送其他人回家。

      “来这儿干嘛?”

      “没干嘛,跟我哥报到一声咱就回家。走吧。”

      难得的,今儿谢名顺和刚子也在,见管阳进来了,忙上上下下-了一番。

      “小子,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顺哥,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俩人平时都呆铜锣湾呀。

      “过来跟松哥喝两杯呀,你们又干嘛来了?不是刚出院吗?过来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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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0:59 | 只看该作者
    管阳和黎曦听言坐到沙发上。“刚从野地回来,顺道过来看看。”

      “你小子一出院就往那地方跑?你当自个儿是超人呢?”刚子斥道。

      “嘿,我也没干什么呀,从头到尾就看看风景,吸点儿新鲜空气而已。”管阳好笑道。他至于那么不知轻重嘛,再说了,旁边不还有个黎曦盯着吗。

      “管阳……”田松刚开口,管阳的电话便响了,是荣哥,好久没见了,这会儿他也在东方?蹙眉盯着手机,想了两秒还是接了。

      他什么话都还没说,那头已经挂了。

      “谁呀?”管诚问。

      “荣哥,他在老包厢,让我上去。”管阳翻转着手机,一会儿对管诚道:“哥,我上去看看,很久没见他了。”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管诚不再干涉。

      “知道。”转而对黎曦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招呼一下就下来。”

      “别喝酒啊。”

      “知道!”

      老包厢。

      管阳一进门便见荣哥醉熏熏跟冲哥抢酒杯,两眼儿通红的叫道:“给我喝……”

      “怎么了这是?”管阳坐到冲哥旁问。“怎不叫小甜过来呢?我打电话给她。”

      “别!”冲哥止住他,苦笑。“大哥他想喝闷酒。”

      “管阳,你来啦……”荣哥持着酒杯跌跌撞撞的挤过来,几乎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手中的酒杯贴近管阳的唇边儿:“来,陪我喝……”

      管阳将酒杯移开,笑道:“荣哥,今儿实在对不住了,我刚出院儿呢,医生交待了,不能喝酒。”

      “你病了?哪儿疼了我看看!”荣哥甩开酒杯,上下其手,最后还掀起他衣裳,两眼儿圆瞪,盯着他小腹上一条暗色的伤疤,手指还轻轻抚上那伤处细细-着,嘴里喃喃道:“谁伤了你的?疼不疼啊?怎就这么不小心呢?”

      管阳捌扭地想拍开他的手,被他喝住:“别动。”

      管阳长这么大,头一次脸红,感觉自己在俩大男人的注视下被另一大男人给调戏了!当下火气一升,狠甩开荣哥的手,抚平衣衫,绷着脸儿道:“您几位慢喝,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荣哥捉紧他的手不让他离。眼儿迷蒙地盯着他轻笑:“身板儿瘦了点,可脾气没跟着瘦呢,坐下来吧,陪咱喝两杯。”

      “不了……”管阳想拒绝。一旁冲哥开口道:“管阳,给咱个面子,坐下来,就陪大哥喝两杯吧。”

      “管阳。”杰哥也语带请求。

      管阳见他俩这样儿,心想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好歹他们也认识几年了,平时都挺照顾他的,现在没必要把关系弄僵。于是便再次坐下,坚决道:“我先说喔,今儿真的不能喝酒。”

      “知道知道,咱又不是压迫灰姑娘的后母,你喝水果茶喝牛奶随你,只要陪咱喝就行了。”

      “那行啊,就牛奶吧。”管阳笑道。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黎曦,告诉他可能会晚点儿下去。

      冲哥去叫侍者上饮料。杰哥陪着荣哥灌酒,管阳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会儿,牛奶来了,管阳端起杯子跟三人轻碰了一下笑道:“好久没见您几位了,又往哪儿开拓疆土去了?”

      “Q城的一个招标案让咱三人忙疯了,拿下之后又驻那儿,这不,施工进度稳了咱才回来,刚缓口气儿又奔这儿看你来了,说说,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着人家道儿了。”管阳将I城的事儿大概讲了。

      “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多疼啊你!那些个王八蛋,老子改明儿让人做了他!”荣哥扭着脸恶狠狠吼着,眼儿依旧朦胧的盯着管阳看,那目光灼热的似要扒了他衣服,手还绕过冲哥直向他伸来。

      管阳一惊,忙挪开。“怎么了?”他问冲哥。荣哥今晚上的行为让他惊心。

      冲哥朝他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管阳,你别介意也别生气,大哥他……”

      “到底怎么了?”

      冲哥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端起酒杯猛灌,然后把荣哥扶正,把他的手放端正。

      “管阳啊……”荣哥一手捂着脸低叫,那叫声里压不住的思念无奈和痛苦。管阳惊愕之余突然想起田松很久以前说过的话:怕是他看上咱小管爷了吧。那时候的自己对这话多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啊?笨蛋,就他看不清楚!荣哥看来是真喜欢他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侍者拉门进来了。“小管爷,花果茶来了。”

      “呃?”

      “是我叫送来的。”杰哥解释道,每人倒了一杯。“以前上哪儿都不爱喝这酸酸甜甜的茶水的,但上次小甜叫上来喝过一次之后,倒喜欢上这味儿了,来,喝点儿。”

      “这茶可是咱请了有名儿的药理师傅专门研制的,原料每一毫厘都计算得清清楚楚,别人仿也仿不来。”管阳笑道,慢慢啜饮。

      “就你现在这身体状况,最适合喝这类药茶了。”杰哥又往他杯里倒满。“多喝点儿。”

      管阳喝完第二杯时,意识开始模糊了。倒下之前他还在想:怎么搞的,今儿一滴酒都没碰,怎看人喝酒也醉了呢?

      恍惚间,听见有人说:管阳,你别怪咱。

      怪?怪什么呢?

      管阳醒来时,天已大亮,明亮耀眼的阳光从厚窗帘缝中钻过来,-在地上形成一道光剑,似要把房间劈成两瓣。他愣愣地盯着屋顶半晌,伸手探入被单,从胸口-到腰处停下,身上光滑的皮肤不着寸褛。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冻僵了,跳动得不正常,开始跳得急剧,现在很缓慢,慢得每每他已经在脑子里数过五六遍之后它才跳一下。

      而脑子也结成一团,什么都想,却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想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电影儿般闪过又沉淀了,最后化成:黎曦。

      抬手盖上眼皮,摩挲冰凉的眼窝,感觉眼睛不那么涩了,便放下手,微微起身,见自己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他拿起一一穿上,跳下床……嘿!咋就这么灵活呢?又蹦了两下……

      “管阳。”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管阳顿时石化,看着那抹人影儿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满脸疲惫,满脸不舍又满脸怜爱。

      管阳回过神来,拳头已经往他脸上,身上招呼去了,呯……呯……呯……每一记都扎扎实实,像如他往常打沙袋一般。

      嘴角被打裂了,流出血来,鼻子被打断了,鲜血直流,衣服下边不知道多少青青肿肿……倒地的人也不挣扎不呼叫不反抗,老老实实任他打,满是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盯着他。

      良久,管阳才甩甩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那人急叫。

      “荣哥,我一向敬你,当你是我另一哥哥。”管阳忍了忍,深吸了口气道:“昨晚上的事儿我也不想闹大,就算了,今儿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管阳!”荣哥大喝,爬过来扯住他衣摆,哀求道:“管阳!昨晚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坐下来听我解释。”

      “既然没什么事儿,那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别!求你了,坐下来听我说。”脸上鲜血纵横顾不得擦,流在浅色衣衫上触目惊心,此时,他只求他能听他解释。

      啧!骄傲的青年才俊居然也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管阳冷哼,扯着笑道:“荣哥,您别求我,管阳我担当不起呀。”

      “管阳,别用这么语气说话好吗?昨天的事儿是我们不对,但是,我真没碰你,我发誓!”荣哥举手启誓。

      “妈的!”管阳一把揪起他衣领,恨声道:“那你是-吗?脱我衣服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荣哥苦笑,沉重的无奈感让他更加狼狈颓丧。“我就想看看你,明明白白的看,管阳,我要结婚了,下周。”

      “呃……”管阳这回真的愣了,手不知不觉也松开了。

      荣哥颓坐地上,盯着他道:“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里多兴奋,心想着这小子多俊啊,闹轰轰地真好玩儿,相处长了,就知道你骄傲脾气不好嘴儿贫又爱糊弄别人,笑起来没心没肺却像阳光一样灿烂……我是真喜欢你了,而且越来越喜欢,每次见你,我都特别特别开心。但是,我知道,你跟那滑溜的泥鳅一样,不是人想捉就能捉得住了,我不能拿你怎样……如果你家境贫寒,无财无势,或许我还可能以此挟迫你跟了我,偏你什么都有,还被那么多人护着……”

      荣哥深吸了口气,让心中的痛缓解一下。

      “我是要死心的。那么久忍着没打电话给你没去看看你,就是逼着要自个儿死了这份心。昨晚上,算是意外,本来只想跟你最后道个别,让这感情断了,以后再见面,我就当你是弟弟当你是朋友,谁知……管阳,昨晚的事儿我很抱歉,明知错了,还是忍不住一错再错……”

      管阳看他悔恨的表情,心里奔腾的怒气也跟着散了,只剩下无奈。他想这事儿不能全怪荣哥,而冲哥……算了,既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当一次教训好了。

      “管阳,真是对不住你……你别气好吗?”

      “你,你昨晚上为什么没,没碰我?”管阳心里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问出口。

      “我怎么会真的做出伤害你的事儿呢?我不想让你恨我啊,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管阳不语,良久,他扭开门走出去。

      “管阳!你还当荣哥是朋友吗?”

      “荣哥,给我点儿时间。”

      荣哥为人其实不坏,他会做这种事儿也许是太喜欢他了吧。管阳边走边想。过些日子,等他把这事儿忘了,再祝他新婚愉快吧。

      拦了辆车回家,路上,开机先打了个电话给管诚。管诚一晚上没打通他手机又没找着他人,已经报警了。这会儿管阳打电话给他时,他还在跟田松等人苦苦思索管阳可能会被带到哪儿呢,一接到管阳的电话着实松了气儿,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线终于断了,嘶着嗓子大骂:“管阳我警告你,-要再敢这么玩儿老子,老子立马亲手了结你!”

      “哥,对不起,你先跟-吱一声儿说人找到了没事儿了,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吗?”管阳低顺道。

      “你现在在哪儿?”

      “在车上,再过二十分钟左右我就到了。”

      那头没说什么,收线了。

      半小时后,管阳完好无缺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倒是管诚等人,一个个神情疲惫,两眼儿通红,短须拉杂,活像流-多日了一样。厢里满是烟雾缭绕,地方,桌上全是烟蒂。

      “说说,怎么回事儿?”管诚瘫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问。

      “昨晚上,我……”管阳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见黎曦走过来了,站在他面前,微微笑,然后,狠狠揍了他一拳。这一拳刚好在腹部,虽然没正对着伤口,但也扯到伤口了,痛得管阳捂着肚子倒坐地上,冷汗大颗大颗的冒,衣服上隐隐有血迹透上来。

      “黎曦你!”田松吼。

      “管阳!”众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迅速冲上去,将管阳扶到沙发上。“管阳,你怎么样儿?”

      管阳脸面发白说不出话来,两眼儿只盯着黎曦瞧。管诚推开众人,将他背起来,往电梯冲去。

      “黎曦,管阳他伤还没好,你要打也别往那地方打啊!”田松抚着自个儿急跳的心口无力道,这俩孩子怎么这么折腾人呢?再这么来几下,他们就算再强壮的神经也会被折磨得不堪一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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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1:19 | 只看该作者
    黎曦松开紧握的拳头,愣愣看着。他,怎么对他动手了呢?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心里一直想着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可怎么办呢?恍恍不安心神不宁的,突然见他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全身的紧张不安都化成了怒气,气他不声不响消失不见不顾他的感受,气他……气他气他……气得自已没了理智,想也没想就往他腹上揍了一拳。看着他的衣衫染上红色的血丝,看着他满含抱歉紧盯着他的眼神,他的心狠狠的纠成一团。

      “黎曦。”田松不忍看他难过,走上去拍拍他的头。这俩孩子……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多好,偏总有这么些意外发生。

      “松哥。”黎曦趴在田松肩上,眼泪哗啦啦直流,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听得田松心酸极了,抚着他的头安慰道:“乖,别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老这么吓我,我害怕……”黎曦呜咽着说,眼泪流得更猛了。

      “乖乖,松哥知道,别难过,啊?那小子最近把咱都吓坏了,别哭了,呆会那小子从医院回来,见你这样他也会难过的,来,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嗯?”

      “嗯。”任着田松牵他到沙发上,躺好,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管阳包扎好伤口,在医生的再三告诫中,让管诚扶着上车,回到东方。

      “怎么样儿?”众人紧张问。

      “还好,只是扯裂了伤口,没事儿。”管阳白着脸答,眼睛却望着沙发上睡觉了的黎曦。他慢慢走过去蹲下,伸手抹掉他眼窝的泪,心里说着:对不起。

      坐在黎曦身边,握着他的手,管阳将昨晚上发生的事儿仔细讲了遍……除了被-服这事儿。

      “妈的!”管诚狠骂,恨不得剁了荣哥喂狗。什么人不动,偏动到他宝贝弟弟头上。“老子告死他!”

      田松几人也怒不可遏。

      “哥,荣哥他,跪着求我原谅了,他人不坏。”管阳多少能了解荣哥的无奈。

      “妈的!不坏他会给你下药?操!难怪老子从以前就看他不顺眼,这个废人!”管诚咬牙切齿。

      “哥,药不是他下的。”

      “我管是不是他!”

      “哥。

      “你个小兔崽子,你这些日子把我折腾得心脏病了知道不?”管诚恶狠狠的眼神刺向他。

      “哥,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会小心的。”

      “你可记着,你要出什么事儿,可让一群人伤心难过啊。”管诚语重心长叹道。

      “我知道,对不住你们。”

      “行了行了,人没事儿就好。”田松打趣道。“小子,黎曦那一拳足够教训了吧?这孩子下手可真狠呢。”

      “我……”管阳嗫嚅,下意识的转头望黎曦,却见他俩眼亮晶晶地盯着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黎曦……”

      黎曦调过视线向管诚,哑着嗓子道:“大哥,你送我们回去好吗?”

      “走吧。”

      回到住处,黎曦一言不发进浴室。一会儿出来了,直接倒-继续睡觉,没多久又被恶梦惊醒了,微微喘了口气,伸手抱住身边的人。

      “黎曦。”

      “伤口还疼吗?”

      “疼。”

      黎曦手探进他衣内-索,小腹上绑着了层绷带,他一寸寸的抚着,突然将头埋在他胸口,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狂流。

      管阳手足无措,轻拍他的背安抚。“别哭,医生说没事儿。”

      “我刚骗你呢,不疼了。”

      “求你别哭了,再哭我就真疼死了。”

      “你丫还哭!”受不住的管阳大吼。结果黎曦更是像个撒泼的野娃儿一样“哇……哇……”叫出声。

      “拜托……”管阳想笑却无力,威胁道:“再叫我把你扔出去!”

      “有种你扔啊。”黎曦抬头挑衅,唇角勾起,眼里还有水汽,迷迷蒙蒙。管阳低头吻遍这张脸,低笑道:“几时学会这样蛮不讲理了?看来还得接受再教育才行。”

      黎曦直勾勾看着他,突然咬住他含笑的唇,很用力很用力,管阳喊疼了才松开。

      “管阳,我昨晚上很害怕,怕你出什么事儿。”

      “对不起。”管阳已经不记得这些日子说过多少遍对不起了。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是,一定。”

      “不能再吓我,要不然我剁了你。”

      “是,不吓你了。”

      “以后再也不为你掉眼泪了。”

      “是,不掉了。”

      “你这伤彻底好之前,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接你电话。”

      “不……”

      “我爱你。”

      “你……”

      “我想看你张狂的模样儿。等你伤好了,再去找我……我回去了。”

      管阳愣神地看着他穿衣离开,关门声响起时,他才傻傻扯了个笑脸……黎曦刚说什么了?

      到底是年轻的躯体。这几天,管阳一直在家呆着让父母侍候,安静的环境,规律的生活,jing心配制的饮食让他的身体迅速复原。

      周五晚,默儿等人来探病了……本来是想到管阳那聚餐了,结果电话一来,管阳让他们自个儿解决,一再追问之下,才知道管阳又受伤了,这会儿正在家呢,默儿当下叫管阳让他家钟姨多备几人饭菜,他们立马就到。

      妈的!这帮土匪!老子怎么会认识这么些小兔崽子!管阳瞪着电话咒骂一顿,忙叫钟姨多买点菜。半小时不到,默儿等人便到了,一口管姨一口管叔叫得亲亲热热,管家父母被逗得合不拢嘴儿,亲自洗手为他几个下厨去。

      “哎,你媳妇儿呢?”

      “上班儿啊。”

      “今儿不是周末嘛?”

      “他有事儿,没空过来。”

      “我说你这伤原不是好了吗?现在又怎么回事儿?你丫血液多去献红十字啊,尽往地上流有啥意思?”

      “行了你!说得好像我多乐意似的。”

      “你丫近段时间,生活过得倒是跌宕起伏,□不断啊?黎曦估计这会儿正琢磨着把你给蹬了呢,跟一不定时炸弹呆一块儿,太危险!”

      “说什么呢你?见不得人家感情好是吧,你妒嫉吧你。”

      “恶--默儿,这人咋这么恶心呢,咱不认识他吧。”

      “吃完饭就不认识了,星儿,你们都过来,端菜去。”

      闹哄哄的晚饭过后,众人蜂拥往管阳房间的大阳台上挤。

      “饭也吃了,饮料也喝了,还不回去?”管阳靠在栏杆边笑侃。

      按常理,白星几人应该立马反击,但今晚,他们却反常地都摆同一副沉静的模样儿,趴着栏杆儿,几双眼睛全盯着一楼花园。

      “怎么了这是?我们家花园开金花了?”

      “管阳,你丫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安个心啊?”李铁沉沉的嗓音飘入管阳耳里,让他这心也跟着沉甸甸。这些哥们儿,平时没心没肺地尽说浑话,可他知道,他们心里真担心他,只是,太多事情不在控制范围内了,防不胜防啊。

      “我这不很努力让人安心了嘛。”管阳苦笑。他在努力康复啊。

      “以后咱还是少过点儿颓废生活,响应全民健康号召,抽空就去打打球游游泳爬爬千佛山那几千个阶梯……哎,说来咱好久没去拜佛了,管阳,明儿咱就去拜拜,你丫得去去霉气。”凌雪拍手道。

      “得,就这么定了。”

      隔天中午,几人陪管阳乌龟爬,花了近两个小时终于两腿打颤地爬上佛山寺大殿,投了几十块功德钱,买了-功德香,一个佛堂一个佛堂拜,拜完了每人再在庙堂中央一老和尚处求支签,也不要他帮解,拿了便走。

      走到半山腰,默儿把签埋进土里。这片儿地方,不知埋了多少支他们以前抽的签。

      下了山,在山脚的茶室喝了几杯饮料,各自回家。临走前,默儿说:跟丫几个知会一声儿,有一男人追我,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带来给大伙儿瞧瞧。

      “再过不久,咱这部队又要扩充了。”白星感叹。

      “人多好办事儿啊。”管阳笑。

      “星儿,他们都有目标,你可得等咱啊。”李铁怕自个孤身一人受欺负。

      “你个兔崽子,咒我啊?”

      “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晚上八点多钟时,管阳正躺在-翻杂志,突然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想了一下他接通,那边良久不说话,正当不耐烦想挂掉时,那头终于开口了:“管阳,这会儿说什么都无益,但还是要说个‘对不住’。”

      “‘对不住’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需要-了,冲哥,我一直想不通,你竟然会对我做出那种事儿,你不会不知道那是犯罪的吧。”

      “我知道。但是管阳,大哥那么无奈地喜欢你,极无奈知道不?我们看着心里难受。那药,本来是想下给大哥,让他晕个天儿把两天。你不知道,打这婚事儿订下来后,他就没清醒过,天天晚上到你那儿买醉,谁都止不住,我俩怕他出事儿,只能跟着。那晚上,我跟阿杰商量着实在不行把他迷晕了事儿,谁知他竟然打电话给你了,更没想到你真来了,之后他那模样儿你看到了。所以我们临时改变主意,想成全大哥一晚……你别气!咱知道大哥不会伤你。咱只是想让大哥能真正跟你单独相处一晚,他,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他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明天中午婚礼在银晶大酒店举行,你要来吗?”

      “代我祝他……”

      “我知道,有机会……”

      “有机会上东方请我喝一杯。”

      “谢了。”

      挂了电话,管阳失眠了,极度想念黎曦,终是忍不住在凌晨近三点时打了他电话。那头朦胧的轻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他微笑,只是说:黎曦,老子真爱你,这辈子就想这么爱你一个人。

      电话那头没声音,也不知道是否清醒着,管阳按掉通话键,将头埋进软枕里,睡了。

      一个月后。

      “小子,咋这么久没见你媳妇儿呢?”田松问正坐在沙发上喝花茶的管阳,只见他眉一挑,一脸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

      话一出,就挨了一爆枣。“你丫还糊弄咱,嗯?向天借胆了你!”

      “嘿,松哥,他忙我也忙嘛。”

      “你忙什么呀?喝花茶?”

      “正是!哎,快十二点啦,我回去了。”管阳起身挥手道别,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现在的生活作息跟以前比可说是天翻地覆地变化。以前喝啤酒洋酒,现在喝牛奶花茶;以前跟朋友相聚总喜欢往酒吧里泡,现在大方向转至运动场;以前凌晨五六点睡隔天下午三四点醒,现在十二点左右睡隔天八点钟醒;以前厨房对他来说是摆设,现在他开始看食谱做些简单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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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1:34 | 只看该作者
     早晨八点,闹钟准时响起,管阳洗了澡,清清--准备出门买早餐,一打开大门便又被一股猛力冲进屋内,身上的人儿使劲儿搂着他,脸蹭着他脖子。管阳毫不犹豫抬起他下颌,狠狠吻住。

      多熟悉多让人怀念的味道!使劲地吻,发狂的吻,气息凌乱,身子发软……

      良久。管阳沙哑着嗓音问:“怎么来了?”

      “想你啊。”

      黎曦明媚的笑脸晃得管阳眼花缭乱,血液窜流,肌肉紧绷,他一把抱起他往房里走,眯着眼儿道:“你个妖孽,一大早就来祸乱人间。”

      “呵,我看看伤好没?”黎曦将他推倒-,撩起他身上的罩衫。小腹上有条浅色的疤痕,他指尖轻触。“组织已经长合了,现在再打你一拳,估计不会再裂开了吧。”

      “别来了,一个多月的和尚生活不容易过啊。”

      “嘿,也是。”黎曦俯身轻吻上那条疤,管阳颤了一下,长久的-如猛兽出笼,疯狂奔走,伸手想捉住黎曦,黎曦跳开,闪进浴室乐道:“我去洗澡。急急跑来,身上汗腻的不行。”

      浴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听得管阳脑子差点糊成一团。

      这妖孽!他故意的!管阳咬牙咒一几句,起身冲进浴室,里面的情形让他差点儿吐血!黎曦悠悠然趴在浴缸里,见他进来了,两眼儿亮晶晶望着他,笑花洒下水流不断,落在他白皙的背上,结成一颗颗水珠,颤动几下又顺着背部滑下,融入浴缸里。

      褪下衣物,管阳踏进浴缸,将他拉起来靠自己身上,张口吞下那抹笑,手四处游移,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浴室里气温瞬间升到无限高……

      “可以了吗?”手抬高他的臀,管阳压抑着问。

      “嗯。”配合的抬着腰身,浴缸里顿时水花激飞,伴着喘息-,更是让人□高涨,让人更加疯狂。

      “这身子,怎这么嫩呢。”管阳眯着眼儿道。身下还在继续活塞运动,那地方柔软温暖的感觉像是始承雨露般让他兴奋不已。

      “难不成,想看我,经百战的模样儿?”

      “别想。”拉下他的头,堵住他的嘴儿。

      别说话了,办正事儿要紧。

      “滚开。”浑身无力的黎曦只能喝斥。

      “那怎么行,得把之前全补回来才成。”管阳继续毛手毛脚。

      “管阳,好饿,早上还没吃餐呢。”黎曦蹙眉哀叫,果见他收手,抱起他进浴室将彼此清理干净,穿上衣物后拿了车钥匙出门。

      “去哪儿?”

      “先去吃饭,然后去逛街。”管阳眨眨眼笑。

      吃饱饭,元气全回来了,黎曦jing神奕奕神采飞扬地在小广场上蹦来蹦去。

      管阳宠溺又好笑的看着他那张发光的脸儿,望望头顶的阳光,决定还是别晒太久,免得中暑。

      俩人进了地王购物广场,在Polo店买了两顶同款同色棒球帽,在PRADA买了衬衫棉,棉布裤和棉罩衫……两个小时下来,大袋小袋在手,战果累累。

      “还要去哪儿?”把东西丢进车后座,黎曦拍拍手笑问。

      “嗯,去买些小吃,然后去河堤散步,啊对了,再顺道去海盗船长那订链子。”管阳搭上黎曦肩膀,边走边问:“你说要什么样儿的?”

      “直接弄个太阳得了。”

      “嘿,不错,有点儿意思啊。”

      从海盗船长店里出来,俩人沿着江边闲晃。太阳落山,华灯初上,江风拂面,绿柳扶风,渔舟晚唱。隔着几条街外是一派熙熙攘攘歌舞升平的繁华闹市,而这里,只有宁静悠然和清心自得。

      “喜欢这儿吗?”

      “喜欢啊,这地方能让人心宁。”

      “嗯,我也喜欢,以后咱一辈子住江边吧。等那头的楼盘开了,咱把现在这屋卖了,再买个楼中楼,要有书房,健身房,娱乐室,备两个客房。”管阳一一数着。

      “有必要嘛?原来那屋不挺好的吗?”黎曦不以为然道。

      “那屋还是太小了,你不想要书房?”

      “想。”

      “那就成了。嘿,到时候,咱要挑那楼盘儿最好的屋。”

      黎曦睨了他一眼,得意!“那楼盘是荣哥他们公司的吧。”

      “当……你!”管阳眼睛都瞪圆了。

      黎曦扯了个笑,塞了枚酸橄榄进他嘴里,见他眉眼儿全皱一起,又笑嘻嘻道:“我猜的。那晚上,松哥把你们的事儿大概跟我讲了。”

      “他前不久结婚了。”

      “我可不管。反正管阳已经被贴上黎曦的标签了。”黎曦傲然道。

      “哈,经过再三鉴定,你丫果然是妖孽一只。”

      哼,黎曦笑得得意。

      “你丫真是……”管阳伸手蹭他短短的发。“哎,好久没见黄兄了,改明儿叫他过来吃饭,老子最近学了几个菜,到时候让他们评评。”

      “转性了?改当家庭煮夫?”

      “这不为了你嘛。你看你提的那几条我哪条没做到?还额外奉送这大礼包呢。”是了是了,那些个生活作息条件全是黎曦短信上提的,不就担心他不老实养伤嘛。

      “嘿,那我宣布从现在起,你解禁了。”

      “真的?”管阳惊喜。

      “真的,除了生活习惯。”作息时间是没办法,谁让他工作性质跟别人不同呢。

      “唉,好吧。”

      “不能老喝酒,我可不想看见你酒jing中毒又躺医院里。”

      “是是,黎大人,小的明白。”

      “要健健康康保持这模样儿喔,要不然我可不要你。”

      “是是,劳烦您老盯着,保证……”

      “怎么了?”说着说着突然就止住,还老回头望。

      “那人是g@y。”

      “哦?哪个?”黎曦也跟着回头。

      “就那穿着吊带裙高根鞋那个。”管阳指着不远处扭着腰身的背影儿道。

      “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不是,是一男人。我肯定。”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男的?”

      “刚经过时他朝我抛媚眼儿了!而且他那粗脸儿粗脖子……”说不下去了。郁闷啊,竟然被这么个-G调戏了。

      “哈哈……”

      “你还真乐呢。”管阳很不满地看他笑得直不起腰,看着看着自个儿也乐了。还是他们家黎曦好看啊,瞧这小模样儿,细致脸儿细致脖子……(很显然,之前那-给他造成了心里阴影儿……*)

      黎曦在第三学年上半年结束后,正式搬离宿舍,占据管阳家一半,并且跟家里说不回家过年了,管阳乐得……当下叫默儿等人一块儿来庆祝。

      “咱小管爷终于不用独守空房了啊!”李铁笑。

      “嘿,我说黎曦,你终于不忍心了是不?”

      “你要这么说也行。”黎曦棱模两可的答案让众人很不满,一再逼问。“行了,我说,下学期我算是半实习半上班吧,还是那家企业。”

      “哪个部门?”

      “研发部。”

      “靠,酷!”众眼儿放光地崇拜。

      “以前实习的时候也是那部门呀。”

      “我们又不知道!”众人齐吼。

      “知道什么?”大厨管阳高声问。没人理他。

      “毕业后决定在那家企业了?”

      “嗯,说不准,还有几家企业有意向,有德国的,美国的,日本的,到时候再说吧。”看情况定。

      “酷!”除了崇拜还是崇拜!“哎对了,那小笠原呢?”

      “他呀,回去啦,不过他说毕业后争取到这边工作。”

      “啥?”这个小日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要真敢动他们家黎曦的主意,哼,立马用必杀技灭了他!

      誓死捍卫主占权!

      隔日傍晚,管阳黎曦俩人被管家父母请到老爷子那儿吃饭。席间,黎曦也把实习之事提了。

      “搭公车差不多四十分钟?这么远?”管母吃惊。

      “我在公司宿舍住,不用搭车啊。”

      “住公司?”全场皆惊。

      这绝对不是办法!以后工作了总不能长年住公司吧,那不等于分居?不成!管阳当下否决。“明儿咱去报名儿学车去。”

      “对呀!我那辆小本田丢在车库里好久了,平时出门都坐另一辆。”管母抚掌赞同。

      “嘿,我差点儿忘了那车了。”管父笑道。

      “我也是,就这样儿,明儿就学车去。”

      “嗯嗯,以后可以载爷四处逛逛。”老爷子道。

      全票通过。行,学就学吧。

      取得驾照这天,黎曦真载着俩老逛街去了,晚上回到家,老爷子一直笑呵呵傻乐。吃饭时,管母突然想……“曦,哪天放假了,让你家人来这玩玩儿吧。”就当正式认个亲。

      “唔……”黎曦思考。不知道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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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3:14 | 只看该作者
    五一长假到了。

      这晚,黎曦满头大汗累趴在管阳身上……嘿,别想歪喽,人家今天在公司马不停蹄地忙,刚又急急赶回来,累惨了,一开门便见管阳闲闲躺在沙发上,当下心里严重不平衡……为什么人家可以闲闲的躺着吹空调我却得热轰轰的赶时间呢?所以,汗浸浸的故意蹭上去了。

      “明儿五一了。”

      “嗯。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黎曦起身进房,皮肤腻得自己都受不了了。洗了澡,一身清-出来,打开CD,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咕噜咕噜直灌,哈,-!

      “黎春说他们明天中午到。”

      噗……来不及吞下的水毫不吝啬地贡献给大地。管阳暗自庆幸不是对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

      “我问她呀。”

      “不是,他们都没告诉我说要来。”

      “嘿,估计是想让你紧张一下。”

      “你早知道了?”

      “嗯哼。”

      “讨厌!”黎曦飞扑上去撕缠,手到处挠他--。“看你还瞒我!”

      “哈哈……哈……住……住手……”管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求饶。

      轻哼一声,黎曦停下,两手环上他颈脖,嘴对嘴贴住就是一个热腾腾的长吻。

      然后,着火了。

      然后,衣物翻飞。

      然后,既这样儿又那样儿……

      反正可以睡懒觉了不是?

      只是,这懒觉睡得天昏地暗,黎春等人在火车站打了数通电话之后,才把俩人叫醒。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低眉顺眼接受一通恶批之后,将三人请上车。一路上,黎家父母一直很紧张,让原来嘻嘻哈哈的黎春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管阳,你爸妈他们……”

      “他们特好说话,放心吧。”

      “我们也不知道送点什么……”管父道。

      “什么都别送,您就当来玩的,别太在意。”

      一路上,管阳尽量逗几人开心。将近四十分钟后,车子开到管阳他爷家,车刚停稳,便见管家父母冲出来了,那模样儿看着似乎也挺紧张。

      “来啦,一路上辛苦了,快过来,外头可真热呢。”管母扬笑招呼他们。

      几人在沙发上坐好,背挺立,手放齐,活似三堂审会,黎曦和管阳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阿姨,爷,瞧你们,严肃得跟上法庭似的。”黎曦笑嘻嘻坐到老爷子旁边道。

      “你这小子!”管母笑骂。却也放松下来了。

      “这我爸,我妈,这我姐黎春。”黎曦一一介绍。“这管叔,管姨,这爷爷,还有奶奶。”

      两方人员微微笑致意。

      “曦,过来。”黎春伸手招呼。黎曦跳过来,挤到她和黎母中间,笑问:“姐,干嘛?”

      “臭小子!你姐我要教训你!”抬手就往他脑门上啪啪几下。

      “春!”黎母心疼了,一把搂过黎曦,俩手护在他头上。

      “嘿,妈,闹着玩儿的。”黎春笑,又把黎曦扯过来,揉揉他脑袋。

      “俩姐弟感情可真好呢。”管母笑道。

      “是啊,从小就这样。”黎母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天天粘一块儿,从不跟哥哥玩。”

      “哎,呵,老大怎不来呢?”

      “他媳妇娘家有事,来不了。”其实根本没告诉他这事儿。不是不当他是自家人,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要护着黎曦。

      “噢,我们家老大也刚好有事儿出差了,曦他爸,学校不忙吧?”管父找话。

      “我不带毕业班,不忙。”

      “哎,爸妈,不如明儿你们带黎叔他们去玩儿吧。”管阳提议。

      “臭小子,你干嘛去呀?”

      “我去野游啊。跟默儿他们约好了。”

      “你个臭小子,你就把你黎叔他们丢下了?”老爷子喝道。

      “嘿,这不有你们嘛。爷,您老也好久没去逛过中央公园吧,趁这机会,把咱这城里重游一遍,松松筋骨。”

      “是啊,爷,多走走对身体好。我就跟管阳一起野游去了。”黎春笑道。

      “春……”

      “上次来的时候都逛遍了,这次我去逛点别的。”

      “那行吧。注意防晒呀,女孩子晒黑了就不好了。”黎春跟黎曦很像,管母爱乌及乌。

      “知道了,管姨。”黎春笑兮兮道。

      接下来的气氛逐渐融合。吃完饭,全在老爷子家住下。老人家玩大字牌,黎曦等人则抱着大包零食爬上楼顶,坐在凉席上天上地下天南地北闲聊,畅笑声不时飘上空中……

      “姐,你那亲相得咋样儿了?”

      “唉,说来好笑。”

      “怎样?”

      “那人吧,叫吴东,他爸是政府的,他自己开了间酒楼,人挺斯文的。那天吃完饭,我正想借口家里有事先回去。谁知那人竟当着大伙的面说他很中意我。呸!他中意关我什么事?”

      “为什么不喜欢他?”

      “不为什么,第一眼看着就没对头,假斯文!”黎春一脸不耻。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往脸上贴了层厚猪皮,自己跑咱家去了,还跟咱爸成忘年交!”极度可耻!

      “哈……”

      “而且后来我无意中翻到小学照片,才发现原来这人以前竟然跟我同班,而且还坐我后面。”黎春摇头感叹。

      “冤家呀,青梅竹马。”管阳玩笑道。

      “压根儿不记得这号人,他太不显眼了。”

      “我姐小时候特风光,一呼百应。”黎曦笑道。

      “哈,太妹啊?竟然当起老师来了。”

      “后来改邪归正啦。”

      “俩臭小子,合伙儿侃我呢!”黎春佯怒。

      “不敢哈。”

      假期结束前一晚,管家一行人亲亲热热的将黎家三口送上车了,管母这才真真正正安下心来(黎母又何尝不是)。

      收假后,各忙各的事。

      黎曦六月底回校答辩,七月中,正式毕业了。

      这晚上,真正的庆祝会,管家父母在东方订了包,白星等人,田松等人,黄子学等人,连老爷子也到场了。

      “小子,真快呀,就毕业了。”

      “松哥,都三年了,哪儿快了。”管阳插嘴。

      “你个臭小子!”睨了他一眼,继续问:“准备进哪家企业?”

      “松哥,你说说,哪家好点儿?”

      “嘿,你小子。都决定了还问松哥。”

      黎曦灿笑。“美国XXX”

      “帅!”默儿等人还是崇拜赞道。“黄兄你呢?”

      “嘿,咱没黎曦优秀,就以前实习那家。”

      “不错不错,以后多给小笠原洗洗脑,告诉他日本侵华所犯的滔天大罪。”

      “哈,还要他生下中国小孩儿。”

      “说什么呢你们,他还指不定来呢?”黎曦都跑其他公司去了,他来了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尽扯着他聊天儿啊。

      “为什么不来?”

      “我怎么知道!”

      黎曦上班三个月后,面临一次出国实地交流,日程定为一个半月。

      这天晚上,他难得主动的缠上管阳-,期待能在他jing神都集中在一件事儿上时,拐他同意……其实同不同意都是要去,只是俩人要分开这么多日子,怕他心里堵,不乐意。

      结果,缠着缠着,他自个儿脑子糊成一团,彻底忘了提这事儿了。第二天睡到下午一点多,上司的电话打来了,才急急忙洗澡换衣服,收拾行李刷车到公司。

      直到上-时,他才想到:妈呀!忘了跟管阳说了。还有,醒来时没见他,他上哪儿去了?

      上哪儿去?当然是去超市给自家冰箱补食了!回来没见他,又见-乱糟糟的,衣柜里也乱糟糟的,还以为是歹徒入室抢劫了,当场吓得冷汗浸浸,到处找唤也没见黎曦人影,心都停跳了,靠在墙上,手颤抖地拨黎曦电话,那边响应: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按掉正想再拨,嘀嘀两声,短信过来了,自动打开:忘了跟你说了,我去美国实地交流,下月16号回。

      这小兔崽子!管阳咒骂不已。心咚咚开始恢复正常,抹了把脸,他将战场般的房间收拾整齐。然后在台历上18号处打了个圈,又再16号处划个圈。

      日子一天天数着过,黎曦不在家的日子,管阳每天回父母那吃饭,跟他们讨论一下房子的事儿,管家父母没意见,因为管阳现在住的那房子真的偏小了,房间和客厅都小,那时候买只是想他一人住个几年,娶媳妇了再买间大了,现在也算有个媳妇了,就买间新的吧。

      比较意外的是,当老爷子知道他要买房时,执意要送一套给他,说是……你爷我还能把钱带坟墓里花不成?

      于是,房子的事定了,管阳又跟冲哥要人情,冲哥好笑说你小管爷都开口了,能不让你先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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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8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53:28 | 只看该作者
    16号这天一早,管阳又打了黎曦电话,问清几点钟到机场。中午吃完午饭,管阳立马开车直奔机场接人。

      在出口通道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一队人马出来了,一堆粗粗壮壮的外国人中,黎曦夹在当中更显得玲珑细致,一身休闲衫裤,一顶Polo帽,跟管阳如出一辙。算是心有灵犀吧,管阳笑。老远朝他挥手,见他跟身边人交待一声后,扬着灿烂笑脸奔过来,行李一丢,跳到他身上。

      管阳踉跄一步站稳将他搂紧,笑问:“不辞而别,该当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不老实!想我没?”

      “想。”

      “乖,下来吧,咱都成动物园的猴子了。”

      “唔。”下地站稳,黎曦把行李交他管阳手上,自己两手空空两袖清风。“走,回家去。”

      “不跟你同事打声招呼?”

      “早走了。”

      “噢,走吧。”

      俩人上超市买了菜回家,管阳下厨,煮好饭叫黎曦时,发现他已经睡沉了。

      黎曦醒来一看表:六点四十。

      “管阳……”他大叫。几秒钟后,管阳紧张兮兮地冲过来,直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呀?”害他睡了这么久。

      “看你睡得死沉,不想叫醒你,饿不?起来吃饭。”

      “我先洗澡换个衣服。”

      “快点儿,我去把菜热一下。”

      吃完饭,俩人窝在沙发上看房型图。

      “这间怎么样?”管阳指着一户问。“一楼两间房当客房,二楼带大阳台这间作卧室,这间小点儿的当书房。”

      “你看着办呢。”

      “嗯,健身设备放落地窗边,沙袋放这儿,啊!我要这么做了,白星那几人估计会赖着不走了!”管阳蹭着他脖子喊。

      可能性百分之八十!黎曦一脸同情。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几个兔崽子现在都把你当司令。”

      “哈?”黎曦失笑。

      “不知道了吧?虽然表现得不怎么明显,不过还是被老子看出来了。”

      “哈,好啊。”黎曦走到CD架上抽了张碟,播放。

      “看什么碟呀?这还没定呢!”管阳不满了。怎么没见点儿JiQing呢!好歹也是俩人的窝嘛。

      “刚不是说好了吗?”黎曦歪着头道。

      “你……”无奈。“还有其他户型呢,你还没看呢。”

      “你喜欢哪间就哪间。”黎曦两眼儿盯着电视屏幕道。

      “你就这么随便我呀?”

      “嗯。”

      “那改明儿我外遇了,你是不是也说‘你喜欢哪个就哪个’呀?”

      感觉锁骨处滑动的手慢慢往上加重了,黎曦赶紧扯了个百万伏的笑脸回头,手脚缠上,谄媚道:“不用理会我,您老外遇谁了知会一声,小的去把人弄来侍候您。”

      “嘿,忠仆了你。”管阳挑眉道。

      “那是。”

      “我外遇你了呢?

      “那就您老侍候我了。”毫不迟疑答道。

      “得,现在开始吧。”

      上下其手,唇舌并用,毫不留情,直把小黎子侍候得气喘吁吁,面红潮红,尖叫不断,哭爹喊娘……小管爷要把一月半的份全补回来!

      “你个妖孽!可把我想死了。”

      “唔……”小黎子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周末咱一块去看房子吧。”管阳亲吻他汗湿的额头道。

      “嗯。”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江,春暖花开。”

      “嘿,诗人了你。”

      “想跟你在这房子里过一辈子呀。”

      “呵,好啊。”黎曦眯着眼儿笑。

      我听到了,那天夜里,你说:黎曦,老子真爱你。这辈子就想这么爱你一个人。

      你不知道,那句话让我失眠了。

      怎么办呢?

      不如这辈子俩人一起相爱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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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12-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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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39
    发表于 2011-12-1 22:55:43 | 只看该作者
    望璘真的佩服luxiaoao,无数好文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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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3-7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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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40
    发表于 2011-12-2 06:53:58 | 只看该作者
    还是学生啊,文章写得不错,就是长了点,看了眼有点花,呵呵,不过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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