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家园 - 中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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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uxia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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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 作者: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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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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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21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4:57 | 只看该作者
    管阳一人看碟,这部片子看过两遍了,但情节记得不是很清楚。黎曦在片子放到半时醒了,问黄子学上哪儿了?

      “有事儿回学校了。”管阳伸手抱住他,下颌抵在他肩上。

      “怎么了你?”黎曦疑问。头一次见他有落寞的表情。

      “一个人看碟很寂寞,情绪会跟着故事情节翻涌,如果是悲伤的片子,看了自个儿也会跟着悲伤;如果是搞笑的片子,看了自个儿也会跟着乐。但是这些虚假情绪过了之后,就会更加觉得寂寞。”

      管阳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萦绕,黎曦听了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让他呼吸不顺畅,伸手抚上他脸颊想驱散这种不适合出现在他眉眼中的落寞。“真不像你。”

      “哦?那你说说怎么才像我?”管阳挑眉问,眼儿亮晶晶的。

      “痞子一样,强词夺理,喜欢使唤人,还爱耍赖,爱使性子,脾气也不好……”黎曦数着,每数一个管阳就开心一分。数完了,管阳简直乐开花了,将其扑倒狂啃:“哎呀呀,原来你把我记得这么牢了呀!我得好好报答报答你哈。”

      “妈的,你……”黎曦制住他乱-乱抓的yin手。

      “别动。”管阳定定看着他说。自己也不再乱-了,规规距距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脖子,闻着他皮肤上淡淡的皂香,心慢慢回复平静。低沉笑道:“怎么办?小管爷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从前是怎样?”

      “嗯,从前,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天塌下来当被盖……”

      “你以为自己是神呀,是人怎么可能随心所欲。”

      “说着你又不懂。”小管爷唉声叹气。这家伙IQ高如喜马拉雅山,但EQ却低如马里亚纳海沟。

      “我懂!”黎曦忿忿道。

      管阳笑,不跟他争。“准备入冬了,小心别再感冒了,自个儿难受就算了,旁人也跟着不舒服。”

      “知道,还好过年最冷的时候可以在家过,有火炉烤,还有烤肉吃,有电视看,有人瞎聊。”光想着就恨不能马上到过年。

      “跟谁瞎聊?瞧你这小模样儿,怎么看也不是合格的聊天儿对象啊。”伸手捏捏他下颌。“只需要透过你,就知道你们家的人什么样儿了,你爸妈应该属于沉默型的吧,你大哥应该也是吧,你姐可能活泼点儿,但孤掌难鸣,没有小管爷我这等功力,一个人是很难把场子搅热的。”

      “脸皮厚得……”无法形容。

      “谢谢夸-,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他管阳头上刻的光荣标签。

      “哈,你这算是孤芳自赏吧,高处不胜寒,寂寞吧?”

      “寂寞啊,这么多年来一直孤独求败,奈何对手太弱,小管爷我只好继续一人儿孤伶伶站云端望月了。”可怜极了,需要安慰一下。拉下他宽宽的恤衫领子,吻上他细致的颈脖。

      “别,少给我动手动脚的!”黎曦毫不客气拍歪他脑袋,顺便把他那满脑yin意拍掉。管阳撇嘴儿,有谁比他更可怜的吗?明明这上等jing肉已经到嘴边儿了,偏不让他开吃,特没人道!最可恨的是他自个儿不敢硬吃!唉,平复满身欲念,管阳想到后天黎曦回学校了他怎么办?才一晚上,就已经让他有种将他绑在身边的念头了,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真麻烦,还有一年半……”管阳嘀咕着。

      “什么一年半?”

      “我说你还有一年半才毕业。”他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年后我们就找单位实习了,其实跟工作上差不多,跟常人一样上下班,到六七月开始考试交论文答辩什么的,拿了证,合适的话去原实习单位上班,不合适就别外找。前几天我同学还叫我毕业了他那儿呢。”

      “他哪儿呀?”不是想毕业后离开这吧?管阳急了。

      “他在W城,沿海城市,不过……”黎曦歪着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不打算去,我想找个中大型企业,空间大,可以放开手脚。”

      “那留在这儿最好,咱这地儿比W城好多了,尽是大企业,到时候你可以试试看。”管阳鼓吹着,他才不管是什么企业,只要把人留住就什么都好。

      “嗯。”黎曦应着,他也没想过毕业后离开这儿。

      这声音听入管阳耳中比任何音乐都美妙,他笑嘻嘻地扯开话题:“哎,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吧。”

      “我小时候没什么事儿。”

      “怎么可能没事儿,没事儿你能突然长这么大吗?”

      “照你这么一说,那我不就是除了睡觉时间之外,其他时间里发生的都是事儿?”

      “我是叫你说好玩儿的有故事情节的事儿。”

      “嗯,好像也没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黎曦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不如你说给我听吧,相信小管子爷你一箩筐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

      “嘿……”

      “我爸妈差不多四十岁才生了我,算是老蚌生珠了,那时候我哥已经14岁了。我的出生可把我爸妈我爷他们乐坏了,我爷他们本来一直是住郊区的,我出生后,他们就搬在市里跟我们一起住。据我妈说,我爷那时候每天都早早起床,因为起晚了我就被别人抱走了。”

      “我小时候很少哭,见谁都笑,见谁都抱,周围的人都喜欢逗我。我这名字取的有点儿波折,我妈说她怀我那天起,全家人就开始翻遍了大字典,列了无数个自己中意的名字后,都说最好的,谁也不让谁。一直争到我快满月,还没定下来。我妈急了,就叫每个人把自己认为好的名儿写在纸上,折好放碗里,让我自个儿抓,结果我就抓中管阳这名儿了。”

      “哈,是谁取的?”

      “我哥取的。我妈说,我哥见我抓中了他取的名儿,乐疯了。不过我爷可就气疯了,他写了五六个名儿呢,像管瑞管峰什么的,差点没取个管仲的名儿。”

      “你要是真取名管仲了,那就侮辱了管仲了,人家一代名宰,你一代名混。”黎曦笑道。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要是管仲放到现代社会中来,搞不好也就只是个小商人。”

      “难说。继续说你的。”

      “嗯,我爷喜欢抱我去下棋,去听说书,看书画,说是让我从-受文化的熏陶。他有一忘年交,算是当代名家。那人也有个外孙,比我大三四个月这样儿。我那会儿刚会爬,趁着俩人下棋时,自个儿在地板爬来爬去,那人外孙看见了也跟在我身后。不知怎地就你一掌我一掌打起来了,那孩子一见大人望过来就咧嘴儿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嘿,我爷说的。我见他哭了,一下蹭起来,摇摇晃晃向我爷走去。我爷说他当时又是惊又是乐,心想着这娃儿怎么打一架后就会走路了呢?”

      “哈哈,你把人家弄哭了,你爷就没教训你?”

      “哪儿呀,我爷立马告辞飞奔回家,告诉家人这好消息。那晚上,还叫人煮了满满一桌菜庆祝呢。”

      “太宠溺孩子不好,会让他恃宠而娇,目中无人,长大了搞不好还会成一颗人人喊臭的老鼠屎呢。”黎曦心有感慨。想到自己邻居家那十几岁的小混混就是被家里人宠坏的。

      “理论上是这样说的,但也看个人的心性和自制力。我爷我爸妈是把我捧在手心当宝贝儿,含着怕化,一味儿的宠。可我哥就不一样,他也宠,但做错事儿了,他会教训,会告诉我哪儿错了,以后要怎样。”

      “你哥的性格应该跟你差很多。”像他家大哥跟他也是。

      “我哥那人,怎么说呢,很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儿,都给人一种天蹋有他顶的感觉,很安心。他大学毕业后接我爸妈的公司,几年后开始将部分产业转型……就是现在的东方和铜锣湾。刚开始那几年很辛苦,这行业一开始就得投大把大把的钱进去,日后慢慢回收。我哥收拢了松哥他们三人,各司其职,把原来公司的业务做大,将资金投进东方。”

      “我一想起那时候我哥那狠劲就打抖。东方能在三年时间发展成一级的乐场,全靠我哥和松哥几个。我上高中后,我爸妈允许我跟在我哥身边,他们对我哥十万个放心,有我哥在,我弄不出什么花样儿来。”管阳说得无奈。“确实也没弄出什么大花样儿,那几年我老老实实的,除了偶尔惹些小麻烦,其他就没什么了。”

      “那你怎么会搬出来住?”

      “上大学那年闹着我爸妈搬的,刚开始怎么闹都不答应,说是担心我一人儿在外面没人照顾,其实是怕我在外没人管,变野了,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被人带坏,切!当我什么人啊!”

      “有这种担心很正常,特别是你又常年混那种地方。”黎曦完全可以理解他父母的心情。

      “常年混那儿又怎么地?老子是那些个没原则的人吗?”管阳在他腰间惩罚般拧了下,黎曦吃痛,轻哼几声。“后来我哥说‘这小子有分寸’,我爸妈就允了,帮我买了这处房子,要我周末回家吃饭。”

      “不孝。明明一个城里,好好的一家人硬要分开住,他们会想你。”

      “是啊,所以每次回家吃饭总是满桌子菜,害我每次饭前都得吃胃药。”管阳想起就怕。

      “你自找的。你要是每个周末都能按时回家,他们也不会那么大热情招待你,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周末回家过几次。”

      “嘿,我那时这不是努力念书嘛,现在就常回啦,一有空就回家,倒是我爸妈不太爱理我了,自个出去打牌找朋友,只让钟姨做饭给我吃。”他失宠了。

      “你是少爷!回家有人做饭你吃就很幸福了。”

      “一人儿吃饭很无聊的,我喜欢人热热闹闹的围桌吃饭。”

      “你哥呢?都不回家的吗?”

      “回啊,时间不定,在家跟他总撞不到一块儿,神出鬼没的,只有在东方才会见他面儿。”

      “哎,怎么没听你说你嫂呀?你哥这年纪应该早结婚了吧?”像他哥26岁就结婚了。

      “哈,说起这事儿就好笑,我哥24岁就结婚了。”管阳大笑。“想不到吧。”

      “这么早?”黎曦脑子里的管诚形象是熊一个强壮,不苟言笑,严厉,狠辣的男人,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男人会在24岁就结婚的。

      “嗯,是很早,刚接手我爸妈公司不久结的。五年后就分居了,那时候正值公司转型,我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月都难得见上我嫂子一面儿。”

      “所以你嫂子有怨言了?”

      “也不算,因为我嫂子也很忙。”管阳抬起头盯着他眼睛道:“我堵你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我嫂子是干嘛的。”

      “嗯?”黎曦认真想了想,范围太广,真的不好猜。“不会是国家科研人员吧?”

      话一出,倒让管阳愣了,惊叫:“你丫怎么想出来的?”

      “呃……瞎猜的,真的是啊?”不会吧?黎曦来jing神了,按耐不住追问:“后来呢?后来怎样?”

      “我嫂子那会一边儿在科研院上班一边读博,忙碌程度跟我哥差不多。分居的主要原因是我嫂出国了,这会儿还在德国呢。”

      “你哥没阻止吗?”

      “你要见过我嫂你就明白阻止是没用的,她极有原则,是很……很让人-不清头脑很怪异的人。哈,就她能让我哥吃鳖。”

      “她一直没回来过?他们离婚了吧?”黎曦突然对这对夫妻非常感兴趣。

      “她们全家都搬德国去了,怎么会回来。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就平时在MSN上聊聊天儿什么的,她是很好的长辈及朋友,跟她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能问,百无禁忌,她是那种能容纳百川的人。”管阳非常喜欢这嫂子的,这么多年没见着面儿是个遗憾。

      “他们离婚了吗?”黎曦又问。

      “没,据我所知就只是分居。”

      “都分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离婚?她不想再嫁人或者你哥不想再成家吗?”

      “这俩夫妻不是一般人,不能按常理推论。其实他们俩感情很好,我哥经常出国看我嫂嫂。哈,希望哪天儿真能把她弄回国也不一定啊。”

      黎曦愕然。“你父母不急着抱孙子吗?”

      “急也没用,而且我觉得我父母也不是一般人,瞧他们把我哥养成这样儿就知道了。”

      “还有你这样儿。”黎曦由衷道。管阳也不是正常人啊。

      “什么表情呀你!我不算,我没遗传到我爸妈什么特点。”

      “你爷他们没说什么?”

      “我爷说他已经被折腾够了,不想再理咱了,这会儿,只关心他养的那只-儿。”

      “呵呵,我昨晚上还想着你那些朋友真是有趣,现在又觉得你家的人也很有意思。”

      “以后跟他们呆久了,你就会烦他们了,尤其是白星几人儿。”管阳一说起白星就想起来了。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看看几点了?”

      “呃,差不多五点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难怪老子觉得肚子饿。”管阳直起身,也将黎曦拉起来。“吃完饭去跟铜锣湾,今儿得狠狠敲白星一笔。”

      “买菜煮饭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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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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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22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5:45 | 只看该作者
    包厢里,意外发现李丽也来了。白星朝管阳使了个眼色,管阳拿起酒杯对李丽道:“抱歉啊李丽,上回□说得过火了,别在意,咱还是朋友吧?”

      李丽也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小啜一口,道:“没事儿,我也过火了,回去后也琢磨着跟你道个歉呢。咱还是朋友。”

      “是朋友就好!同人们,来,干一杯!”白星吆喝。大伙集体举杯,管阳将黎曦手上的杯子拿走,李默儿不解问道:“干嘛了这是?”

      “他感冒。”管阳招呼侍者,叫他上些水果茶类的东西。

      “嗯,感冒最好别喝这冰冰的酒,天儿也凉了,一感冒就难受得不行。”李丽道。

      “是啊,咱干吧!”众人豪气饮酒,黎曦只能饮水果茶,嗑瓜籽看他们喝。“默儿,你的手臂怎么了?”黎曦问。

      “啊?这啊……”李默儿伸长手臂,--那几道红印子道:“今儿帮邻居看小孩儿,那小破孩儿路还不会走就野得跟猴儿似的,到处蹭到处抓,把我们家那纸巾扯得跟万里长城似的,我把他抱起来丢沙发上,他俩小手就给了我两下,呐,看看,那边儿还有呢?”伸另一条手臂给大伙儿可怜一下。

      “啧,现在这孩子……老子见了就想躲!”白星砸着嘴巴道。“老子结婚了要当丁客家庭。”

      “你丫别忘了自个儿也曾经是小破孩儿一枚!现在长大了还不是人模狗样儿的。”李铁白了他一眼儿。

      “咱那年代的孩子跟这年代的孩子不同,咱那时候从小接受的是毛泽东同人的教导,学-同人的理论和马克思同人的哲学。现在这些个小破孩儿从小就接受小日本儿的漫画,学小韩国的‘呕爸’,毛还没长齐就开始学人谈情说爱……不能比的。”

      “我说白星同人,貌似您老高中时也有个女朋友,叫那啥来着?管阳,记得不?”

      “嗯,好像是嘛莎莎了?”管阳努力思索,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实在记不起全名儿了。

      “哈,嘛莎莎,还马叉虫呢!”李默儿大笑。“白星,你跟咱说说,你当时有没把人家骗-?”

      白星闻言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管阳已经笑嘻嘻叫起来了:“为白星干杯!”众人跟着鼓噪,一饮而尽。

      “妈的!为老子干啥杯啊?老子又没上她!”白星吼。

      “哦?”异口同声问。“为什么不上?”

      “妈的!”白星老羞成怒了。“丫几个是脑残人类吗?这是上不上的问题吗?”

      “那是什么问题?”众人一副不耻下问的表情,让白星大叹腐朽是无法化为神奇的,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猪就是上了屠宰场它还是猪,王八就是穿上马甲它还是王八……

      “说啊白星,难道你……”李默儿突然捂着嘴儿指他,无比怜悯的表情。“星儿啊,得了病要赶紧治,拖着不是办法,咱都老交情了,不会拿绿色眼光看你的,啊?”

      “星儿,昨儿咱经过一暗巷,见到一暗方,明儿就给丫抄过来,啊?”

      “明儿我也帮问问,我爷以前治过这病。”

      “不行多吃点儿那威啥刚来着。”

      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可怜的白星怒发冲冠,两眼儿如利刃向四周-,我杀!我杀!我杀杀杀!杀不死我就喝!猛喝!狂喝!一个个灌醉了将衣服扒了丢街上免费供人观赏,醒了再让他一个个给人表演luo奔,luo奔完了还要游行示众……

      “星儿……丫这脸色有点不对,没吃错啥药吧?都跟丫说了老鼠药不能随便吃地。”管阳嘻皮笑脸的搭着他肩膀。

      “你们几个商量好今儿集体对付老子是不是?没点-同胞jing神!这毒舌利嘴的怎不向着敌人去?咱们是同根生啊,相煎何太急!”白星沉痛的表情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嘿嘿,谁叫你今儿是主角儿呢,主角儿的待遇都是很优厚的,各位,开场完毕,大伙儿该干嘛干嘛。”管阳摆手。

      能干嘛,来这儿不就是喝酒玩乐?

      凌晨走出铜锣湾大门,大家都醉眼朦胧。“下次咱去野外钓鱼去。”李默儿说完这话,便拦车走了。

      “嗯,默儿有理,好久没见大自然了,走了。”

      曲终人散,倦-归巢。

      夜深了。

      “你去哪?”管阳懒洋洋的靠在床头,见黎曦洗澡出来就朝门外走去。

      “去睡觉。”话落,眼一花,人已经被管阳带-了。黎曦心慌慌挣扎着起来,管阳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脚被箍住动弹不得,黎曦脸皮发热,羞赧及不知所措的感觉再次浮上来,他抿着唇定定地盯着管阳,不作声。良久,管阳叹口气,松手,熄了灯,转而又搂着他低声道:“睡吧,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黎曦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又涌起似是失落的感觉。怎么回事?难怪他是希望管阳怎么样他吗?

      “管阳。”黎曦抱住他,手贴着他温热的皮肤。“你喝醉了吗?”

      “没。那点儿酒醉不了人,只能搅乱一下神经而已。”

      管阳独特的沙哑音调在黎曦耳边回旋,让他心跳加速,手指轻轻在他光滑的腰上滑动:“那你现在有没有被搅乱神经?”

      “你要再不收手,这神经就结成麻花了。”管阳忍声道。黎曦不语,手指移到他背上,虫子一样慢慢爬,爬得管阳心-难耐。

      “住手。”管阳警告他。黎曦轻笑一声,手已经挪到他平坦的小腹。

      咝……小管弟开始闹了。妈的,这可是你自找的!管阳捏着他下巴,贴上他的唇,一上来就是深缠的舌吻,口舌交缠,气喘吁吁才放开。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管阳抵着他的额头轻唤。“黎曦,你喜欢我吻你吗?”

      “嗯,我不懂,不讨厌。”黎曦第一次清楚的了解什么叫“相濡以沫,唇齿相依”。

      “不懂啊……”再次吻上,良久又问:“懂了吗?”

      黎曦喘着气不语。管阳的唇一路滑到颈窝,拉低领子,牙齿轻咬锁骨,吮住。黎曦只觉得他唇下的那处肌肤被火灼般,有股热流缓缓荡到他身体的四肢百骸,让他禁不住紧搂他结实的腰身。

      “懂了吗?”管阳抬起头,轻碰他的下颌问。

      “嗯。”喜欢。脑子乱哄哄的,只想着他的碰触。

      管阳听言低低笑了两声,手探进衫里,-着问:“那,我可以继续吗?”

      黎曦一听,身子猛然僵住了,他想起那天早上起来时那酸痛的身体。

      “可以吗黎曦,我想……”抚着他柔软的肌肤,管阳有些气息不稳地耳语道。黎曦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说行一边说不行,良久才吐出几字儿:“我怕会痛。”

      管阳没说话,只是低头又是一记绵绵的饱含□的长吻,良久之后才道:“我会很小心的,好吗?”

      黎曦被吻得糊里糊涂就“嗯”一声答应了。管阳当下化身为-,真真实实将他既这样儿又那样儿。

      “醒了?”黎曦一睁开眼便见管阳撑着脑袋朝他笑。

      “呃……”黎曦撇开眼,暗骂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醒,至少得比管阳早,现在这样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管阳一个翻身趴在他身上,脸贴脸,唇贴唇。“昨晚有没弄痛你?嗯?”

      黎曦听了脸如火烧,眼珠儿乱转,不好意思直视他。“没有。”

      “真的?我看看。”管阳作势要掀起被单。黎曦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死死捉紧不让他动,瞪了他两眼:“真没事儿!”

      “呵呵。”管阳捧起他的脸,笑嘻嘻道:“害羞啊?别紧张,逗你玩的。起来吧,去洗个澡,呆会儿咱出去吃饭。”

      黎曦拿起床角的衣物,裹着被单奔进浴室。热水中,黎曦闭上眼舒展身子,下身已经没有上次那种强烈的酸痛感了,只是隐隐有点麻,昨晚上管阳折腾的够呛,他吃不消睡过去了,后来似乎被他抱着进浴室……搓着皮肤,黎曦漫不经心地想着,突然,他看见自已胸口一个个紫印儿,心惊之下忙冲到镜前,果然见颈脖至锁骨处印着三四个吻痕。妈的!我要剁了他!黎曦火速套上衣服甩开门冲到管阳面前,狠狠揍了两拳。

      “干嘛干嘛,谋杀亲夫了!”管阳制住他。黎曦抬起脚踹了他两脚。管阳手一堆,轻而易举将他推倒在-。“靠,小样儿,看我不治治你!”

      黎曦怒气腾腾盯着他:“放开!”

      管阳见状有点忐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微微松手问:“到底怎么了,嗯?”

      那柔软的带宠溺的语调平熄了黎曦的怒气,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孩子气,胡乱撒野……这发觉让他捌扭极了,眼神乱飘。

      “说说,到底怎么了?是哪里疼还是?”管阳将他拉起来,正色问道。

      黎曦仰着脖子道:“看看,你让我这样子怎么出去?”

      “呃……”管阳低头仔细看他白皙皮肤上的那几个吻痕……触目惊心啊,伸手揉两下,道:“晚点儿会消了,别担心。”

      “晚到什么时候……”尾音不自觉的柔软飘扬,黎曦心里又涌起怪异的感觉。他怎么会用这种调调说话?像在跟管阳撒娇,然后知道他会包容自己,所以又感觉甜甜的。

      “嗯,不行晚上别回去了,我明儿一早送你去学校,行了吧?”他也打个电话跟他大哥告个假。

      “看看再说吧,你去买些食材回来,我们煮饭吃。”他出不去但又不想吃外卖。

      “身体真的没事儿?”管阳再问。怕他逞强。

      “都说了百遍了,没事儿!好好的!”黎曦怒瞪。婆婆妈妈的还好意思说什么大老爷们儿?

      “那行,我出去了。”

      “哎,等等,嗯,这伤开始结痂了,先擦些药。“黎曦麻利地上药。“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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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6:12 | 只看该作者
    管阳走后,黎曦又走到镜前瞧瞧脖子上那些印子,脑子里闪过昨晚的片断,脸蛋儿微红。愣了几秒后,便把笔记本拿到客厅,戴上耳麦听歌,看网页。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上面,连管阳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懂。

      “听什么呢?叫了你几声你没应。”管阳摘下他头上的耳麦。

      “咦?这么快?”

      “嗯。”管阳蹲在他身前,将一大纸袋打开。“饿不?先吃点面包垫垫。”

      “怎么买这么多?两个人吃不完的,这牛奶……纯牛奶,酸牛奶,优酪乳……为什么买这么多品种?”黎曦一一翻出来。

      “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干脆每样买一盒。你要哪个?”

      “我都不要。我不喝牛奶,矿泉水就行了。”黎曦放下电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矿泉水。管阳的冰箱里除了酒就是水。

      “别喝!那水太冰了。”管阳将水瓶放回。“为什么不喝牛奶。”

      “没有这习惯,而且对那种淡淡的纯牛奶不感兴趣。”黎曦撕开面包慢慢咬着。“我也没见你喝。”

      “难怪你会这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儿。”管阳扫视了他一番。“我喝啊,从小喝到大,只是最近这两年光顾着喝酒忘了还有这玩意儿了。”

      “酒喝多了不好,以后少喝点儿,去超市也别只顾着买罐头买酒,囤些牛奶类养胃的东西。”

      “是是是。”管阳连声应着,发觉被人这样碎碎念似乎也不错,心情极好,开启那瓶优酪乳,倒一杯给他:“喝这个,干面包吃着堵得很。”

      黎曦听言啜了一口。“嗯,我宁愿喝白开水。”还是觉得这味道很怪。

      “天天喝白开水,难怪人都长得跟白开水一样儿。”

      “人长得跟白开水一样是什么样儿?”黎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怎么总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很二百五的话?

      “呵呵,就是被电解过,有机物质被沉淀过滤了,只剩下透明纯净。”管阳拍拍他略显单纯的面孔笑道。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这话要是别人说了,那就有可能是贬你。但是是我说的,那绝对是夸你。嘿,我就喜欢这你模样儿啊。”喜欢得不得了。管阳想。

      “嗯,其实我小时候天天喝蜜糖,我们那儿没牛奶这些东西,但是有很多家养的峰蜜,我奶奶自己在屋檐下养了一窝,她喜欢吃峰蛹。”

      “真的?”管阳笑嘻嘻倾身在他唇上啵儿了一下,笑:“啊,难怪嘴儿这么甜,峰蛹是什么样儿的?”

      “就那种未成形的蜜峰,软软的白白的半透明的,会动,我不敢碰,看着都觉得寒毛竖起来了。我姐说炒过的蛹好吃,非要让我吃一个,我不吃,她生气就拿那活的峰蛹丢我,被我奶奶看见了,把她骂了一顿,后来她就改丢蚕虫……”一说起蚕虫黎曦就忍不住寒毛直竖,那玩意儿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知道,中学时有段时间很流行养蚕虫,我们班儿上的同学每个人身上都带一小盒子,上课下课都盯着。”

      “蚕虫跟毛毛虫一样恶心,我讨厌这些软绵绵的虫子,爬动的时候身体像波-一样推动,咝,恶寒……”黎曦一脸又怕又嫌恶的表情。

      “不会吧?我们班上儿的女同学一下课就把肥肥胖胖的蚕虫放在手上玩儿呢,你一男同人竟然这么怕。”管阳笑睨。

      “个人喜恶,有什么奇怪的,像我姐小时候就很喜欢壁虎,我哥喜欢蛐蛐。”

      “哦?你姐有点儿胆色嘛。那你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不喜欢。”

      “不信。”管阳撇嘴儿,暗暗诱导:“总有你喜欢的东西,比如说什么人,你爸你妈你哥你姐啊什么的。”

      “我家人那还用问嘛?肯定是喜欢。”黎曦再次免费奉献了一个白痴眼神给他。管阳当没看到,凝神再问:“那外人呢?朋友什么的?”

      黎曦想到那些同学,这跟喜不喜欢有关吗?他们是只是同学或者朋友而已。像现在,大家都分开了,也不会特别想念谁。他没有管阳白星等人之间那种深厚的友情。“没有。”

      “啊?没有?”管阳一副受伤的被抛弃的模样儿,悲悲切切的拉起音调惊叫,身子飞快扑上去搂着他摇晃:“你……你想始乱终弃用完就丢吗?好狠的心呐!亏人家昨上那么卖力服侍你……”

      “住口你!”黎曦脸面通红喝断他的大言不惭。谁服侍谁了?

      “哈哈,皮儿这么薄。”这样儿就脸红了?嘿,总会拐到你的。管阳头上冒出狼耳,嘴里长出狼牙,心里嗷嗷吼着。

      妈的,又捉弄人!黎曦脚儿一踹,把小管爷踢倒地上,再踩上俩脚。

      晚上黎曦没回宿舍,隔天一早,管阳便送他回学校。

      放学后,黎曦跟黄子学一块儿去吃饭时,碰巧见到周若兰和小齐,四人买了饭到找了个四人位边吃边聊。周若兰好奇问黎曦:“学长,你好像很忙哦?打你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你都做什么去了?”

      “实验室不准带开机,所以很少带电话在身上。”

      “那晚上呢?不会晚上也老呆在实验室吧?”周若兰嘟着嘴儿追问。好久没跟他聊天儿了,怪无聊的。

      “小若兰,晚上我们也是在实验室呆到八九点钟才回去啊。”黄子学笑道。“我们课程紧,没什么休闲时间。”

      “昨晚上打你电话你又关机。”周若兰抱怨不已。“快十点钟了,应该在宿舍了吧?”

      “呃……”黎曦不好说自己昨晚压根儿没回学校,因为觉得晚上一般没什么人找他,所以就让管阳关机了。

      “昨晚上早早就睡了,哪儿会听到你打电话呀。”黄子学道。“咱们现在的作息时间视疲劳程度而定,有时候早睡,有时候晚睡。”

      “噢。”周若兰不太了解他们忙什么,只是随口应了声。

      吃完饭,黎曦便和黄子学去实验室了,晚上九点多钟才回,洗了澡一沾床就睡沉了。

      日子淡如水,没尝出除了平淡之外的其他味道。

      有时候黎曦很想问问黄子学:你是不是知道我和管阳之间的事儿?随即自己又觉得这样问很奇怪。他和管阳有什么事儿?不就是-而已……想到-这俩字儿就让他满脸黑线。一次酒后luanxing,俩人都属无意,那再次呢?算两厢情愿的吧?

      或许他对于“-”这词儿了解的也就仅仅他和管阳之间发生的那么多,但也明白两个不是啥情侣关系的人一再-是奇怪的。是因为身体需要吗?他喜欢管阳的身体碰触,相信管阳也喜欢碰他吧。他们是什么关系?朋友?比朋友要亲密;情人?不像。只是单纯的直觉他和管阳可能是相互喜欢的。

      黎曦有点儿恼自己大学时,同宿舍的人都看-谈情说爱战果辉煌,就只有他,满脑子书书书,除了读书写字,他对感情之事胡里胡涂一窍不通,跟管阳发生的这些事儿全凭直觉……哪天有机会问问管阳吧,他现在没那闲功夫自己-索,未完成的实验报告摞了好几本了,还得复习准备期末考……

      “黎曦,你在发什么呆?”黄子学手拿书本在他面前晃了晃。都见他眼睛直愣愣盯着桌面十来分钟了,这情形实在少见。

      “呃,-学金。”黎曦还没回过神来。

      “你……我说你也太那什么了吧?每个学期轻轻松松就拿到-学金,看得我眼都绿了,你现在想它干嘛?”

      “嘿嘿,这不准备期末了吗?突然想到而已。”

      “唉,到期末了,又准备回家过年了,又准备老一岁了。”时间教人追赶不及,只有叹息的份儿。

      “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头儿一样哀声叹气,真是!”不想再搭理他,黎曦兀自翻书。

      “哎,你今儿怎么不去管阳那儿?”说来好像有两三周没见他去了。也没见管阳来这儿。

      “他在外地,说是下周这样才能回,到时候我们也准备放假了。”

      “难怪……”就说嘛,小管爷作不来低调的。

      这天,黎曦和黄子学放学后一起去校内的临时售票处准备订回家的票。每张售票桌前的长队都排到十来米开外。

      “娘喂,恁多人!要不咱明儿早上再来?”黄子学抚额道。这人多得让他头疼。

      “不了,这时候不管什么时间来都一样多人,现在就排队吧。”

      俩人老老实实排在长龙后,蜗牛一样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挪,寒风吹得脸皮都要冻僵了,黎曦缩着肩兜着手在地上蹦。“咱们应该先回宿舍拿个棉袄或者防风罩什么的来,你看,没做好长期作战准备,一上来就处弱势!”

      “哈哈,这说明咱们学校的便民措施不够人性化。他应该安排在室内体育馆售票或者直接送票上门儿。”

      “你觉得有没有必要把这问题反应到上层去?你看这些排队的人,看起来跟咱们一样没做好足够的保暖,等到买完票,估计会有相当多的人感冒,严重点儿的还会发烧。”

      “越说越严重了,发烧了还可能感染伤寒,伤寒了还有可能肺炎,然后肺结核肺穿孔,然后学校终于注意到这种小细节了。所以说细节决定成败,只有把细节做好做足了,才能往高层添砖加瓦。”黄子学点头下结论。

      “你脑子被风吹糊了还是一直隐藏弱智神经没让我发现?”黎曦笑道。

      “啊,冷啊!我刚说了什么吗?”有说什么吗?不记得了。黄子学哆嗦了一下。

      “要我帮你回忆一遍?还是不要了吧,那对你来说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黎曦,你电话响。”黄子学指他的口袋道。

      “咦?没注意呢。”黎曦拿起接通。“喂……不,我在大门口的售票处这儿,你一进门就能看得到的,很多人……嗯,知道了。”

      “管阳?”其实不用问也知道。

      “嗯,快到了。”黎曦跳出队伍朝大门口望。没一会儿便见管阳高高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四处张望,他朝他用力挥手,但人太多,管阳没注意到。

      “直接跑过去还快。”黄子学在旁边说。黎曦跑出十来米,大喊一声“管阳在这儿”,管阳这才快步走过来。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瞧这脸儿冻的,快成冰块儿了。”管阳解下围巾套在他脖子上,温热的手往他脸上揉去。黄子学远远看着,暗想管阳黎曦这俩斯神经也太大条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做这么亲昵的动作,让旁人看了怎么想?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这俩焦点人物,于是,朝黎曦喊:“黎曦,快过来排队!”……就这提点?

      “哎?黄兄也在呀,走吧。”管阳牵着黎曦走过去。黄子学见了又是狂冒黑线,他觉得,非常有必要找个机会当面提点一下管阳。

      “黄兄,好久不见了。”管阳笑嘻嘻道。黄子学不理他,将黎曦拖进队伍。“快点儿排队!”

      “怎么了这是?谁惹着你了?被女人甩了还是内分泌失调?”管阳拍拍他肩膀,附耳道:“其实我们家默儿和凌子都挺不错的,上好人选!要不李丽也行。”

      “瞎掺和什么!”黄子学不客气给他脑门一掌。管阳笑笑,朝依然老长的队伍看看,叹:“这得排到凌晨几点啊!”

      “嗯,初步估计得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管阳看看表,六点十分,意思是得八点钟才轮到他们,那……“要不咱先去吃晚饭?老子一下-就往这儿赶,胃泛酸了。”话一出,见黎曦和黄子学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看得他舌头都打起卷来:“怎……怎么了?肚子饿犯法了吗?”

      “没犯法。”俩人严肃回答。

      “那是怎么地?”他诚心求教。

      黎曦拍拍那有点犯傻的俊脸儿,道:“这么大一正常活人,竟然说起傻话来了。”

      “吃了饭那车票就自个儿飞进咱兜里了?你不看看咱后面排了多少人!”黄子学对他翻白眼儿。

      “呃……”他又没买过票,怎么知道买票规则?以为人在这站过,这位就是他们的了。“那怎么办,我饿……”

      “要么自己去吃要么跟咱一块儿等上个把小时。”

      “我等。”管阳挤进俩人中间,伸手握住黎曦冰冷的手。“手都快冻僵了你。”

      “没办法,这风吹得……”黎曦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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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6:37 | 只看该作者
    黄子学在后面看,头隐隐犯疼,难道这俩人都没注意到旁边已经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了吗?真是,他们是想召告全世界,让所有人都来关注他们的私情是吧?恨恨瞪着管阳的后脑勺,黄子学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所以人都知道他跟这俩人是一块的,探究的眼神已经扫到他身上了。

      不行,还得提点一下他们。

      黄子学将管阳的厚外套的连衣帽往后拉,附耳悄声道:“管阳同人,注意你的行为,请放大眼睛看看,这周围全是学生,你想黎曦以后在学校遭人眼色?”

      管阳闻言立马朝四周看,果然见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他和黎曦身上,盯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他朝众人扯了个帅帅的笑容,放开黎曦的手。哪知黎曦自个儿就蹭上来了,他微微挣开,倾身对他耳语:“周围好多同学在看咱呢。”

      “看咱干嘛?”怎么不好好排队买票。黎曦一时反应不过来。

      管阳听了一笑,额头敲他头顶道:“你傻了,咱俩手牵手他们能不看嘛。”

      黎曦闻言也朝四周看看,脸上直冒黑线。真是,他忘了!忙缩回手放自个儿兜里。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即使俩人现在表现正常,但周围的人打探的目光依然如雷达般-来。三人索性装作无知,自顾自聊天。

      “黄兄,你回家得坐多少小时的车呀?”

      “二天一夜。坐到人快癫狂了也就到了。”

      管阳听了连连咋舌,不敢苟同。“那我宁愿不回家了,除非坐-。”

      “其实如果车上有伴儿的话,时间倒是很容易过的,打个小牌堵个小钱什么的,乐不思蜀。”黄子学不甚在意的讲。“我每次回家,都是跟三四个老乡一起,刚好可以凑桌。”

      “嗯,子学是很蛮幸运的。就我最可怜,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如果碰上好讲话的邻居还好,聊聊天也容易过。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碰到那种一家三口,他们不跟人搭话也就算了,自已还吵吵闹闹的,想睡觉翻书都不行,只能看对着窗口发呆,每过一秒都像过一年似的,难过得不行。”

      “难怪每次回来都见你jing神颓糜,哎,我说,不如我今年跟你一起坐车吧,哈?”管阳笑嘻嘻道。黎曦转头白了他一眼,当他开玩笑。“你不是除-不坐吗?”

      “那是,一个人当然得坐-,但两个人的话,坐火车就可以忍受了。”

      “嘿嘿,那就买两张票,你跟黎曦一起回家过年啊,听黎曦说他们家那边过年可热闹了。”黄子学鼓动。管阳听着眼睛都亮了,直赞黄兄聪明又伶俐,温柔又善良……

      黎曦摇头笑叹,不跟他们瞎扯。而管阳这会儿却真的考虑要跟黎曦回家过年了。先跟家人讲明,相信他们也不会阻拦,然后说服黎曦带他回家,认识他家人也好,以后俩人可以趁早理所当然的在一起……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即到黎曦家里去。

      管阳没想到的东西太多了,因为他把自己跟黎曦的感情视为理所当然,完全没把周围人群的因素考滤进去,太自我为中心了。不过,这种自我在作为旁人的黄子学看来,是值得庆幸的,管阳跟黎曦俩人,就某些性格来说是很像的,这让他们能坦荡荡的看待自己的感情,不被外人所动。

      “黎曦,呆会儿买俩张票,嗯?”管阳趴着他肩膀道。黎曦依然当他开玩笑,嘴角微扬应付他。管阳见状,捉紧他手臂,认真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说真的,我要跟你一起回去过年!”

      “你……”黎曦彻底愣了。“我……你……不行!”管阳怎么可以跟他回家!就算他答应,他家人可不好说。

      管阳见他这么断然拒绝,脸儿一下臭了。“为什么不行?”

      这家伙,他平时jing灵得跟什么似的,一碰上这种事儿就尽犯傻!黄子学抚额,无奈对管阳道:“你先让黎曦跟他家人通通气,就说有朋友想去他们家过年,我想应该不会被拒绝的,往年我妈一听说我有朋友要到家里来过年,乐得跟中头-似的。”

      “对,黎曦,你快跟你家人说。”管阳兴奋催他。黎曦头疼不已。这俩人,都不清楚情况!他家人可都知道他跟管阳那件事儿!这会儿又让管阳跟着回家,这,这怎么说啊!

      “别担心,你就照我说的试试,保证没问题。”黄子学鼓励他。黎曦依然不语,管阳急了,不依不饶耍起赖来:“我不管,反正我就一定要跟你回家!”

      黎曦瞪了他一眼,又想起以往跟他争时他从没有过胜绩,微微沉吟一番,决定打电话给黎春,让黎春搞定家里俩老。想定了,转而对管阳道:“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姐。”

      说完便走到十步远距离,拨通黎春的电话。那头,黎春愉快的音调让他安心不少,开门见山简单明了将管阳要跟他回家的事儿说了。黎春那头沉默了,黎曦开始心跳加速,他担心黎春会拒绝,因为在他家,黎春说话一向一言九鼎,如果她不帮忙,那这事儿稳没戏。

      “姐?”他有点心急的叫。电话那头终于又传来黎春轻快的声音:“好啊,反正总要见的,来吧,我会跟爸妈说的,放心吧。”

      “太好了,姐,谢谢!”黎曦兴奋得想跳起来欢呼。挂完电话走回队伍里,脸上明媚的笑还未散去。管阳和黄子学看了不禁也笑,看来没问题了。

      “给钱包我。”黎曦伸手向管阳。他身上的钱只够买一张票。管阳二话不说将钱包递到他手上,看他抽了四张老毛出来又还给他。

      “这些够了吗?”

      “嗯,我身上还有些。”管阳听了也不再说什么。

      八点多钟时,三人终于兴高采烈又怨声连连地去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解决了民生问题,吃饱喝足后黎曦黄子学回宿舍看书,管阳独自打车回家。

      洗过澡躺在-给家里打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猜测他爸妈可能是出去打牌没回,于是改打他老妈手机。电话那头嘈杂嘻闹的声音传来,他不禁好笑,果然是在打麻,隔了一会儿才听见管母的声音传来:“儿子,有什么事儿改明儿再说,你妈我现在处非常时期,哎,我碰……”

      那边清脆的麻将声入耳,管阳怕自个儿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儿,便急急道:“妈!等会儿别挂!我就说句话,您听仔细了……下周,我跟黎曦回他家,大概年后才回。”

      那头愣了一下,叫道:“哎,都先别动!我跟我儿子说个话先!儿子,你刚说你下周要去黎曦家?”

      管阳“嗯”应道。

      “确定?他家人同意?”

      “嗯,同意。”

      “噢,这样……随你吧,记得买些礼物。你爷那我们会解释的,好了,挂了。”

      那头嘟嘟声响,这头管阳听了忍不住大笑,他的地位现在估计不比那麻将高多少。嗯……想想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做的?先把出差的情况跟领导说明了,再把自己平时做的工作交待一下,再……也没什么可交待的了。对了,要买什么礼物呢?也不知道黎曦他家人都喜欢些什么,不如等黎曦考完试再一起去买吧。

      关了灯,漆黑的房里溢满冷清和寂寞,管阳睁大眼,盯着眼前无边界的阒暗,心里想着黎曦,突然觉得那句“成家立业”说得实在,有家了,才会安心立业,家是个温暖的地方,有个知已兼伴侣,可以让人释放工作的疲倦,抚慰焦燥的心。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拐黎曦成家呢?

      临近春节的火车站,人山人海,别说售票厅或候车室,就连那火车站门口那一片儿,都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一个个冒着寒风背着大包小包从四面八方往车站各入口涌来,脸上笑急怒烦表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眉眼间都有点儿回家的祈盼。宽敞的候车室里,人推人,还时不时有人挤过来,嘴里叫着“对不起,麻烦让让”,地上的包袱行李更是多得让人找不着地儿落脚。

      “妈的,还要等多少啊?”管阳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表了。

      “嘿,你急什么?给我坐稳点,别动来动去让人眼花。”黎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儿。这人真是,打从进这候车室开始就没静下来过,一会儿说人多一会儿说空气浊得能让人肺穿孔一会儿又说这火车太-气死蜗牛……嘟嘟嚷嚷,喋喋不休,听得黎曦直想把那张嘴儿拿木板儿给钉死。

      “可这……等得也他妈太难受了!”管阳站起来拉高音调喊。周围一群人望过来,大家都拿着好奇的眼光盯着这个衣着极时髦的帅公子哥儿。黎曦伸手扯他坐下来,低斥道:“你给我收敛点儿,我还不想当动物园的猴子呢!”

      管阳看看周围……顿时又是满脸黑线,瘫着修长身子,拉下头上的鸭舌帽,把脖子上的围巾扯到眼窝下,头靠着黎曦肩膀,用力蹭蹭两下,验证沉默是金。

      黎曦看着好笑,这么大个人儿了,偏闹起脾气来跟一玩劣孩童似的,非得让人哄了才开心。从口袋里掏出两粒大白兔,摊在他面前,笑嘻嘻道:“呐,乖啊,吃糖糖,别闹了。”

      “你当我小白呢!”管阳白了他一眼。

      “没,我觉得像小黑。”黎曦依然笑着,剥了一粒放进嘴里,那浓浓的甜腻在舌头上漫开,他眉头蹙了蹙,吐出,用糖纸包好,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糖甜得让人反胃。”

      管阳睨了他一眼,“那你还买?”

      “这是黄兄给的,说是他一老乡的拖糖。”

      “拖糖?”

      “就如有人结婚了会发亲朋好友喜糖一样,这拖糖,就是有人有女朋友了,也发几粒糖给朋友庆贺一下。”这是黄兄解释给他听的。

      “-费表情!那分手了是不是也发几粒啥糖给大伙庆贺一下?”管阳嗤之以鼻。

      “分手了有什么好庆贺的?”

      “怎么没有,俩人在一起觉得折磨了,分手对彼此来说都是救赎,当然可以庆贺。”

      “那你以前庆贺过几次了?”黎曦纯属好奇问着。

      “老子才不会自找麻烦!”管阳不屑道。

      噢,这意思是说没跟女朋友分手过?还是没交过女朋友?这两个意思黎曦打死不信!这人要是没跟女人交往过,他把头拧了!

      “你是说你跟女人之间交往都是好聚好散?”

      “嗯,合则来不合则分嘛,没必要明明都两看两相厌了,还硬撑着在一起,你没看那些个情杀事件大多都根源于此吗?”

      “嗯……”黎曦没谈过恋爱,不是很懂,但他觉得……“有时候感情不是时时都可以理性的,或者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能当断则断的,是不是?”

      黎曦两眼乌溜溜的看着管阳,让管阳突然觉得这情形过于滑稽了,怎么就谈论起他过旧情来了?摇摇头轻笑两声,捉起黎曦放在膝上漂亮的手,漫不经心把玩着。这双手,看着让人心--。

      黎曦抽出自己的手掌,拍了他一下,警告他大庭广众之下别太乱来。

      撇了撇嘴儿,管阳无所事事,极度无聊地打量着周围人群。好多农民工呢,脸上憔悴且焦灼,隔几分钟又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行李,身上廉价但整齐的棉衣,脚后跟磨得高低不平又变形但是擦得很干净的皮鞋,有些身上还背着革造的仿公文包,看上去既滑稽可笑又格格不入。这是他所不懂的人群,这些人生活在社会底层,出卖自己的力气换得微薄的钞票,努力在这大城市里生存着。

      汲汲营营,jing打细算的日子他不懂,也不需要懂,他从小就过着优渥的生活,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就基本上能得到,但他不是吊儿郎当眼高于顶的二世祖,他尊敬为生活而努力的人……

      “管阳,检票了,起来吧。”黎曦推开他的身子,拿起行李箱站起来排队。管阳一听马上来jing神了,终于要坐火车了!兴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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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6:56 | 只看该作者
    跟着人群鱼贯而进,检完票过站台,找车厢,上了车找好铺位,把行李推放行李架上,然后在狭小的空间里坐下休息。他们的铺位刚好是上下铺,对面下铺是一中年人,上铺是一老阿姨,这俩人进来把行李一放,就躺着休息了。

      管阳把围巾扯下,直喊热。黎曦从食品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他一口气儿灌了半瓶。

      “你慢点儿喝行不行?喝什么都跟一未进化的野人似的,特粗鲁!”黎曦递纸巾给他。管阳擦了下嘴角丢桌上垃圾袋里,转而搂着他肩膀嘻笑道:“你有没发现你现在像一老妈子,特唠叨!”

      “真的?”黎曦惊呼,认真反省了自己这几天的言行,发觉果然跟管阳说的……唠叨!这……“可能是你跟我一起吧,嘿嘿,我下意识把你当客人,不能有任何闪失呀。”

      “嘁!”鬼才信!搞不好本身就这样,只是以前没表-来。管阳翻开食品袋,拿出一桶肯德基的家庭套餐……这是他强力要求要买的,打开,浓郁的炸鸡味顿时弥漫开来,他套上塑料手套,抓了只鸡腿放到黎曦唇边,黎曦咬了一小口。

      “我不吃了。”

      “唔,晚点儿再吃也行,其实我也不饿,就闻到味儿忍不住想动而已。”管阳三两下将那鸡腿解决掉,盖下盒子,把塑料手套丢垃圾袋中,拿起桌上水瓶把剩下的水喝光。

      “别喝太多水,不然上厕所麻烦,火车上的厕所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的。”

      “唔,那现在干嘛呀?才九点多。”不能随意走动……因为人太多车厢太小,不能睡觉……因为还太早。

      “到上铺去,看电影儿吧。”黎曦建议。管阳想想也只有这样儿的,拿了随身带的包和一些零食,俩人爬上铺,窝在角落里,一人戴一只耳麦看周星驰的老片儿……喜剧之王。

      无厘头式的周氏幽默逗得黎曦格笑连连,管阳搂着他的腰好笑地问:“真有这么好笑?你以前没看过?”他是看了好几遍了,对里面的对话麻木了。

      “很多年前看过,真的挺好玩儿的。”黎曦抬头看他,唇角扬笑,眼珠儿熠熠生辉,干净明媚的脸让管阳防不胜防,心脏咚一声猛擂起来,头附下……

      “你丫找抽!”黎曦脸红拍开他的头,眼睛四下张望……还好,好像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呵呵,你听听你刚才那话,‘你丫找抽’,特像咱北方的爷们儿说的。记得你刚来那会儿,还是很标准的南方口音呢。才一年半,就被咱同化了。”

      “我是入乡随俗啊,再说了,老跟你在一块,不化才怪呢。”

      “嘿,这么说我的功臣喽?那,赐个赏吧……”抬起他的脸又是一吻。

      妈的,这人太过分了!黎曦将电脑放一旁,从他怀里坐起身,用力拧了他脸颊一下……冬天穿太多了,全身上下就这脸儿可以拧了,附耳警告道:“再动手动脚我就废了你!”

      “呃……有什么关系,人家都睡觉了。”抚着脸,管阳委屈道。

      “笨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你给我老实点,要么继续看电影儿,要么睡觉。”黎曦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啊……”低低叫了声,管阳伸直了发麻的双腿,将枕头拉起,上半身靠床杆,终于觉得舒服点儿了。黎曦见他这么大一人,罢着大半张床,快把他挤下去了,忙起来道:“我下去看。”

      “别,我无聊。”管阳将他扯回来,让他趴自己身上,把被子盖上,电脑放在被子上。“就这样看。”

      “嘿,暖炉。”黎曦笑道,俩手伸进他毛衣里,偎着他温热的皮肤。管阳被突如其来的冰冷弄得身子颤了一下,随即任他,只是警告他别乱-,否则……哼,后果自负!这话极具恫吓威力,黎曦当下顿住,大气不敢出,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去捋虎须,他深谙其后果之严重,作为一个聪明人,这类错误犯过一次足够引以为鉴。

      俩人继续看周星驰早年拍的一些电影,好笑处,黎曦会咬着唇低低笑出声……慢慢地,管阳发觉身上的人平缓的呼吸声,心想他可能是睡着了,遂将电脑关闭收进包里,放在枕边,翻身搂着黎曦睡觉。

      安静的车厢里,只听闻火车压过铁轨传来的规律的“咣当“声,一种悠远的静谧和安心感从心底升起,伴着旅人们沉入梦乡。

      “哇哦……你家住在山沟沟呀,你看这四面高山连绵不绝,看着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一样,不过风景倒是优美的得很,看看,那儿有片儿湖……哇,绿色的,哈,真少见,黎曦,那是什么湖呀?”

      打从下了火车,搭上回家的汽车开始,管阳便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惊惊乍乍,情绪处于亢奋状态。车上的人听他一连串的惊叹不禁都-笑容,前座的一位老伯转头笑眯眯告诉他:“小伙子,听你口音应该是从北方来的吧?是来朋友家玩的吗?北方到这儿可得坐好久的车呢。”

      “嘿是啊,老伯,这儿挺不错的。”

      “呵呵,咱们这是小地方,比不上你们大城市,但风景和空气可就比你们市里好多喽。”

      “那是,城市绿化做得再好,也净化不了大量的汽车尾气。哎,大伯,您说那湖叫什么湖?”

      “那儿呀,叫银河,不是湖。刚经过那里正好是银河的中段积水处,河边有个小小的发电站,专门供电给附近高山腰上的一些村落。银河下游有个在我们这儿挺有名的度假地……蓉村,这时候去玩最好不过了,山间里的分流河面上全是雾,袅袅娜娜,呵呵,世外桃源啊。”老伯一脸陶醉道。

      周围邻座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说起其他值得一游的地方来。一会功夫,全车的人全都一起高声讨论,从本地风景聊到本市景点,从本市景点聊到本省景点,最后聊起全国景点……众说纷纭,气氛热烈高昂。黎曦听着不禁好笑,刚上车时一伙人还昏昏欲睡,彼此不搭话,可被管阳这么一闹,现在就差没开始攀亲了。

      “黎曦,咱还要多久才到?”管阳头靠到黎曦身上,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问。

      “小伙子,你们要去哪呀?”前座的老伯回过头问。

      “嗯到……哎,咱到哪儿呀?”管阳一脸懵懂,好像,似乎他不知道也没问过黎曦他们是去哪,下了火车只乖乖跟在他后面刷的到汽车站,黎曦去买了票后俩人便上车,然后……就这样。

      “哎?你不知道去哪呀?旁边这小哥是你朋友吧?你们怎么不问清楚再上车呢,这万一搭错车了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老伯似乎有点责怪他们的鲁莽。

      “阿伯,他是去我家呢,上车前跟他说过是去支县,他自已忘了。”黎曦笑道。

      “噢,你家在支县?你是从学校回来的吧?不错啊,上了大学有出息啊!”

      “哈哈,老伯您眼儿可真利,咱这小哥儿可是……”话没说完,被黎曦一掌打在膝上拍断,还被狠瞪了一眼。管阳忙转话题。“老伯看您这气质像是教育工作者……”

      “哈哈,小子,真行啊。我是老师,哎,教了几十年书喽。”老伯笑叹。

      “那您现在退休了吧?几十年想必桃李满天下了,哈,您不知道,我打小时候就特别敬佩老师,有学识有耐心又宽容。我小时候皮了点儿,要不老师们爱心教导,估计这会儿我也成社会一害虫了。”管阳扯得眉飞色舞。

      “哈哈,瞧你这模样也看得出小时候顽皮。不过,人的性格跟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光老师教导用处不大呀。”老伯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忽而一暗。管阳见了,也不再开口。

      “到站喽到站喽……”司机突然大声喊。“查一下你们的行李,马上进站了。”

      “到了?”管阳头探向窗口四处看。这车站小小的,建在一片空地上,很简陋,只有一个小小的售票窗,窗口排着一队人买票,售票员是个中年女人,嗓门老大地喊:“哎哎,别乱插队!说你呢,那个穿灰衣服的!想买票就排到后面去!真是,一点不懂规距!”

      “起来,下车了。”黎曦拉他起身,提起行李下车。

      “这地儿真是……”管阳找不出词来形容。

      “小是吧?本来这儿是没有车站的,去年刚建的,是为偏远的村民搭车方便。”

      “噢,难怪!哎,现在怎么办?还有多久才到家?”

      “走过前面那转盘就到了,我姐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校门口等咱们了。”

      “咦?你叫她来接咱?”

      “也不是,每次我回家她都会到门口等。我上车之前给她发信息,告诉她车子大概几点到这儿。哎,看,真的在那儿了。”黎曦笑着指中学大门口前倚着的黎春,然后朝她挥挥手。

      一直望着这边的黎春也看见他们了,一脸灿烂笑容跑过来,搂着黎曦的手臂叫道:“好慢呀你们!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你--,我都成冰人了。”

      说着,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贴到黎曦脸颊,冰得黎曦脖子猛地一缩,头偏过一边,避开那冷手,黎春哈哈大笑,俩手一起出动,挤向黎曦两颊。

      “别闹了姐!”挥开她的手,黎曦低喝。

      “好好不闹了,真是……”白了他一眼,黎春对向一直看着他俩闹的管阳笔眯眯道:“管阳,我是曦的二姐,黎春。”

      “嘿,姐姐怎么知道我是管阳?”管阳笑嘻嘻的朝她摘帽致敬。

      “笨蛋,买票那天我就告诉她你跟我一起回来的呀。”真受不了!黎曦拍了他一掌。

      “噢,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咱回去吧,你快冻成冰棍儿了。”管阳抓起他一只手握住,传递一些温暖给他。

      黎春见状,笑着挤到俩人中间,一手拐一个,回家。

      “爸,妈,曦回来了!”一进门,黎春就朝屋里放嗓子喊。一会儿,就见黎父脚步稍显急切的从房里走出来,看了黎曦管阳一眼,淡淡道:“回来了?饿不饿?春,去把饭菜热一下。”

      “嗯,哎,妈呢?”黎春进餐厅一边将桌上的菜盘放进微波炉一边问。

      “说是下午人多,她摆摊去了。”黎父眼神飘乎,就是不往黎曦俩人身上看。

      “爸,这是管阳。”黎曦拖着有点儿呆的管阳走到黎父面前道。

      “叔,您好。”管阳扯了个笑脸。黎父见状,也扯了个尴尬的笑,嘴里无意识道:“嗯嗯好好,管阳。”随即似又发觉自己行为颇奇怪,忙对黎曦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帮你妈看一下摊子。”

      看着黎父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管阳很不解,不知道是黎父性格怪异还是他一向对黎曦的朋友如此……紧张?而黎曦黎春则各自交换了个眼神,心底明了。他妈估计是不知如何面对管阳才找借口摆摊去,他爸也是不知道跟管阳搭什么话才会找借口遁到他妈那去。

      俩人吃饭,黎春帮忙把行李拿进房里放好。吃完饭,黎曦对黎春道:“姐,我去龙潭转转,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呆会儿去买菜,你跟管阳去吧,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黎曦应着,从桌上拿了几个果便和管阳出门了。

      ““咱去哪儿?”都走了十来分钟了,黎曦也没说句话,脸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嗯?去龙潭。”黎曦回过神,答道。

      “龙潭在哪儿?”

      “在……呐……”他伸手指不远处隐现的龙潭一角。“那儿就是龙潭,再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这地儿的风很大呀!是出了镇上了吗?”

      “嗯,可能是夹着潭水面上的水气吹来的,风很冷呢。”

      “来这儿干嘛?虽然这儿风景不错,但咱都在车上折腾了快三十小时了,你不累吗?”以前见他坐车回校,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儿,现在看着挺jing神的呀。

      黎曦不语,领着他一路爬到半山腰,在一处坟前停下,将果子摆在坟前,拉着管阳一起跪下,拜了三拜,道:“奶奶,又来看你了。”

      “奶奶?你奶奶的坟?”管阳侧脸问。

      “嗯,每次回家都来拜一下。”黎曦蹲着拔坟周围的杂-。管阳也学着一起拔。

      “这地儿不错,这潭就在脚下,绿绿的,很诱人的颜色,周围都是高山……嘿,你看这龙潭夹在中间,像不像一只绿眼珠儿?”

      “呵,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的。”黎曦坐上坟头看四围景色笑道。“这龙潭有个传说,我奶奶小时候告诉我的。”

      “什么传说?”

      “据说这龙潭深不见底,所以水才是绿色的。以前一到雨季,这潭底就冒大水,水冲毁了这镇附近好多村落,房屋倒塌。赶不及逃到山顶的村民全被水淹死,腐臭冲天。村民们在山顶上剥树皮挖-根充饥,饮腐臭的潭水解渴,等潭水退去,才下山来,重新搭屋种地,很多人流离失所,去外地乞讨过活。有一年,潭水淹了整整两个多月还没退,山上的树皮-根都被吃光了,那些老弱的村民都饿得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浮尸荒野了,就在村民们惶恐不安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孩子出现了。这孩子头上长着像鹿角一样的东西,头发黑黑长长到小腿,身上墨衣拖地,手上指甲弯曲,手背上各长着两粒光彩夺目的珠子,倒是那张脸很可爱。他对着因他出现而恐惧发抖的村民道:“善良的村民们,请你们别怕我,我是来帮助你们的,请相信我。”那些村民虽然不知道也不太相信这样一个小孩儿如何能救他们,但在如此绝望的时候,有个人说能帮助他们,他们还是很感激的。再说这小孩出现的很怪异,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呃?然后呢?”听得入神,管阳急急问。

      “然后……村民们就见那小孩飘到空中,摘下手背上的珠子各投到龙潭东西两角,过了一会儿,就见东西两角潭水急速旋转,越来越快,形成两股凶猛的水箭,那两股水箭冲向天空爆开,-一黄一褐两条丑陋不知名的庞大的独眼虫。那两条虫头上的独眼被珠子击破了,流着黑黑绿绿的血,它们惨叫着,狂扭着身子,带起潭面上一波波狂-,突然又齐齐向半空中的孩子撞去,那孩子躲闪不及,被利爪制住动弹不得,那俩虫子球一样圆滚的头部突然钻出两根尖利的怪角,向孩子的脖子及脑后扎去。就在村民们恐惧那孩子会死去时,一直被制住的孩子突然尖啸一声,身形突变,成龙形,敏捷地溜出两虫的利爪,向更高空窜去,然后朝那两虫子-火。眼瞎了的虫子就这么被烧死,化为灰烬,坠落潭中,那潭水一瞬间退了。村民们欢呼着,朝空中的龙跪拜,那龙在空中盘旋几圈后,一头扎进潭底。从此后,这龙潭再也没涨过水了。”

      “呃……听着像神话故事。”

      黎曦好笑地丢给他一个“你白痴”眼神,道:“本来就是编起来的神话故事,不然你以为真有龙呀?”

      “没。”管阳有点儿傻愣地盯着黎曦看。“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挺会讲故事的。”

      黎曦轻哼一声,别开眼。“我小时候常听奶奶说,我奶奶讲得要jing彩十倍,我姐也很会讲呢。”

      “看得出来,你对你奶奶很有感情,你跟你姐感情也很好,而且长得挺像。”管阳突然伸手将黎曦从坟头抱下来,重重在他唇上吻了几下,使他原来冰冰凉凉没有血色的唇就这么染上了点点嫣红,连白皙的脸上也透着粉色。管阳心驰神动,忍不住再次吮住那软软的唇,手压上他后脑勺,强迫他张嘴,舌头探进他口腔,搅着他滑溜柔软的舌,涮过他上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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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7:37 | 只看该作者
    黎曦被吻得晕乎乎,两手不自觉环上他的颈,回应他,直到感觉到他越来越浓的□时,才气息不稳地将他推开,脸埋进他颈间,微喘了一下,气息稍平顺了,才开口道:“你找抽啊,在我奶奶坟前还敢这样。”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么疼爱她孙子。”管阳低哑的嗓音笑道,随即又委屈抱怨:“人家好久没得碰你了。”

      黎曦闻言一瞪:碰?什么碰?接吻吗?显然不是,在火车上,他不是时不时趁没人注意时吻自己吗!-吗?很显然是的,考试那段时间,俩人便一直各忙各的,见面也就吃个饭这样,确实很久没碰过他了。

      那现在是怎样?还想在他奶奶坟前将吃了他不成?轻哼一声,黎曦退开,朝墓碑拜了拜,转身下山。

      管阳忙追上去,捉住他的手,被他甩开,又捉住,笑嘻嘻道:“生气了?别这样儿嘛,开玩笑而已。”

      见他不语,管阳得寸进尺环上他的肩,却没想到这山路崎岖,黎曦的身子给他这么一环,踉跄一下跌倒在地。尖锐的石子划破厚布裤,刺伤了皮肤,痛得他脸色发白。

      管阳满脸紧张地将他扶起来,见漆盖渗出血来,怕细碎的石子还掺在肉里,也不敢动,冷汗都冒出来了,急急问:“痛不痛?很痛吧?这儿有车去医院吗?医院远不远?”

      “学校旁边有诊所,这边只有三轮车,咱们去路边拦。”说着便要挪步子。被管阳一把抱起来。“你别乱动,很疼吗?”

      “嗯,疼死了,又冷又疼。”黎曦恨恨道。

      “忍一会儿。”管阳将他抱紧。一辆三轮车自动停在他们面前问:“搭车不?”

      上车,黎曦叫他开到中学门口诊所。那人看他受伤了,便踩足马力,几分钟便到诊所门口了,付了钱下车,门口的小-见到他俩,立马拉开门,叫医师出来。

      “怎么样了?”管阳一边看着医师清理伤口一边问。

      “别担心,皮外伤,很快就会好了。”医师笑道。转而对黎曦道:“才半年不见,曦越来越长得俊了呢。”

      见黎曦脸皮上浮出粉色,又调侃道:“还这么害羞呢,哈哈,你这孩子,胡叔要是也有个像你这样的孩子,不知多幸福。”

      “胡叔,利哥也很好啊。”黎曦笑道。

      “你们认识?”管阳看了半天才疑惑问道。

      “哈哈。”医师胡叔笑。“我呀,看着他长大的,你说认不认识?”

      “呃……”无语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胡叔跟我爸是好朋友。”黎曦解释道。

      “噢。”

      伤口清理干净,上药包扎好,管阳便背着黎曦告辞,临走前,黎曦叫胡叔有空上他家吃饭,胡叔笑呵呵答应。

      路上,管阳问黎曦,“这镇上的人是不是几乎都是相识的?”

      黎曦说:“不是。这附近的倒是大多是相识的,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几十年了,黄花菜都凉了,不熟才怪。”

      “嘿……那不就是,家里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大伙儿都知道了?”

      “嗯,差不多吧。”黎曦答着,迎面走过几个老师,见着他一个个说:“曦受伤了?不要紧吧?”

      黎曦一个个答:“小伤,没事儿,有空去我家玩儿啊。”

      这就是街坊邻居啊!管阳彻底明白了。

      回到家,又被黎父黎母黎春急切询问了一番,黎曦一再保证没事,过几天就好,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俩人洗手吃饭。

      俩人还没回来前,黎家父母还满心不自在,怕见着管阳不知道说什么,大家一块儿尴尬,但刚被黎曦这突如其来的伤一闹,暂时都忘了这事儿,不过,这会儿安静吃饭了,那种尴尬情绪又上来了。

      黎母一直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管阳:这男人很年轻,很高,长得很好,衣着打扮很时髦,神态举止看得出受过好教育,肤色健康,十指干净整洁,不像是厨房忙活的人,他家境应该不错吧?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出色的男人喜欢他儿子?

      黎母心里突然很不安,他们家家境一般,黎曦虽然读重点大学研究生,人长得也俊,但是,在那种大城市里,条件比黎曦好的人肯定多了去了,万一哪时候他不再喜欢黎曦了,那她黎曦怎么办呢?

      “妈,你在发什么呆呢?”黎曦轻喊。见她之前时不时偷瞄管阳,这会儿又开始发呆,脸上的表情相当沉重。

      “呃……噢,瞧我,管阳刚来我们家,也不好好招呼一下,真是!”黎母笑对管阳道:“管阳,你别介意啊,平时咱们吃饭的时候都习惯安静了,一下子也……”

      “阿姨,没事儿,你们要全都关注我了,我才真就吃不下饭了呢!”管阳笑嘻嘻道。

      “是啊,妈,你想太多了,咱小管爷上哪儿都不会把自己当客人看的。”黎曦说着睨了管阳一眼。

      “曦,你怎么这么说?管阳怎么说也是客人嘛。”黎父低斥。管阳听了,怕又起话端,忙对黎父道:“叔,您别骂他,我们平时都这么说话的,没关系。”

      “哎!爸,妈,你们也太小心翼翼了吧,管阳也不是外人,哪要怎么客气呀。哪,鸡腿,曦一个,管阳一个。”黎春把两只-腿夹进俩人碗里。

      “姐好可怜,以后-腿你没份儿了。”黎曦笑嘻嘻抓起鸡腿咬。

      “为什么没份儿?”管阳不解。

      “嘿,你没来前,我和曦算小孩,有鸡腿吃。现在你来了,比我小,我那份就给你了。”

      “哦?哈,那先谢谢姐姐了。”管阳笑眯眯致礼。

      “臭小子,尊老爱幼都不懂!至少也意思意思一下,问我要不要吃嘛!”黎春板着脸儿唬人。

      “唔,你自个儿说不要客气的嘛,嘿,这鸡很好吃,是叔下的厨吗?”

      “是我爸做的,以后就知道我爸做菜多好吃了。”黎曦一脸得意睨着他。管阳见了好笑:“你得意什么呀?有本事你也做这么好吃的菜呀。”

      “你以为我不会呀,我是没时间做而已。”

      “是呀是呀,有时间做也只比这差了两点儿而已。”

      “嫌弃?你尽管吃外卖吧你。”

      “以后咱请个人专门儿帮煮饭,省得为这一日三餐烦心。”他不会做饭,以后黎曦上班了,也没时间做饭。

      “管阳你不跟父母一起住吗?”黎母努力从他们的对话中探取一些情况……关于管阳的情况。他们对于管阳,了解得太少,在没见到他这个人之前,也就只听黎曦说起过名字和年龄。

      “嗯,我父母跟我哥住,我自己一人儿住,我爷他们也是自己住市郊。有时间或者过节时会聚在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做,分开住也挺好的。”

      “噢。”黎母了然。有那能力置房,分开住是没什么。“那你做什么工作?”

      “嗯……怎么说呢?”管阳眼神瞟向黎曦。黎曦见状,对黎母道:“他没工作。”

      黎家其他三人听了,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各自相望,然后黎母似是疑问:“没工作?”

      没工作那俩人以后怎么办?管阳即使家境再怎么好,但有个工作总比较稳妥啊。这……这回不止黎母不安,连黎父和黎春都不安了。黎春虽然跟黎曦感情很要好,但是对于管阳,他们聊得很少。一是黎曦本身功课忙,跟管阳见面时间不是很多;二是黎春有时候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而且她觉得,即使她想问,黎曦也不一定很清楚管阳的家庭背影。不是说他笨或怎么样,纯粹是他比别人少根神经,EQ不及格。

      “别乱说。”管阳白了他一眼。他对黎家几人的反应非常疑惑,真的,太奇怪了,不像是对黎曦一个朋友的反应那么简单,难道他们知道他跟黎曦之间的事儿?谁告诉他们的?黎曦吗?什么时候知道的?管阳心里一堆疑问想马上得到解答。

      他望向黎曦,哪知黎曦顾低头喝自己的汤。

      管阳那句“别乱说”稍微平复了三人心中的不安,黎母实在忍不住就坦白问了:“你做什么工作不能告诉我们吗?”

      “不,姨,别误会。我刚只是想该怎么说才清楚点儿。”管阳解释道。

      “妈,管阳是个少爷。他们家自己有公司,有X城最豪华的俱乐部,有大型的酒吧,懂了吧?”黎曦放下汤碗慢条斯理道。他当然知道他家人心里想些什么,刚才那话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懂!三人点头。黎父和黎春安心了,可黎母却是更不安了……跟她刚见到管阳时想的一样,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万一……这事儿太悬了,作为母亲,她不能不想到那个万一。

      吃过晚饭,俩人洗过澡,在客厅里坐了小会儿,管阳便借口累了,也不管厅里三人目瞪口呆,把黎曦拖进房。

      房门一锁,管阳便将黎曦压在-。黎曦笑道:“你干嘛?”

      “你家人是不是知道咱俩的事儿?”

      “除了我哥嫂,其他人都知道。”黎曦毫不犹豫承认,倒让管阳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时候我回家,没过多久便告诉他们了。”

      管阳突然觉得无力,难怪他家人见到他反应都很奇怪,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想到这,他又恶狠狠捏着黎曦下颌问:“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害我来之前还想着怎么让他们明白咱俩的事儿呢。”

      “你又没问。”黎曦风轻云淡的口气让管阳恨得牙--,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只能忿忿拉起棉被把俩人盖住,然后打开电脑浏览网页。

      “你生气?”黎曦抬眼瞄见他绷着脸儿。

      管阳哼一声,不答。黎曦笑道:“真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是你自己没问嘛。”

      是是是!是没什么好气的,是他自己没问!他是笨蛋!所以他只能生闷气!生闷气懂不懂?就是不能对别人发火,只能自己轰自己的气就叫作闷气!

      重重的哼了一声,管阳继续看体育新闻……切尔西三比二胜曼联。妈的!曼联真他妈越踢越回去了,动不动就吃鳖,风流花边新闻一堆,这鳖吃了尽往下半身某个地方补!操!

      黎曦暗暗观察管阳那臭模样儿,心想这回真是气得不轻。怎么办?正想着,就见管阳火大的关掉电脑,往书桌上一扔,力道之大……不知这电脑里的零件有没有散架?估计不会,IBM的品质不一般。

      扔了电脑后,又见他整个人翻身趴在-,脸埋进枕头里。这……

      黎曦决定让他自我治疗,看看桌上闹钟:十点半。早点儿睡吧,今天也真累了。

      关了灯躺下,拉好被子,身子离管阳一拳头距离……为避免他火起来,殃及他这无辜的池鱼,闭上眼睛静静听一下周围的声音,除了窗下虫子叫声外,没有其他说话声。他家人估计都回房休息了,哎,今晚可真够折腾的。

      困意袭来,黎曦掩嘴儿打了个哈欠,缩缩脖子,将被子一边卷起不让冷风透进来。早知道就让他妈多加床被子,往前他回家住,都得盖两床棉被,家里没有暖气,夜里气温低得吓人,被子不够暖的话半夜会被冻醒,没有什么比被冻醒更难过的了,一点点的感觉身上的温暖被冷气吞噬,怎么裹怎么缩都无法再让身体暖起来,只能睁眼到天亮……

      就在黎曦东想西想迷迷糊糊时,一具温暖的躯体偎了过来,将他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黎曦自觉的伸手环住这暖意,几秒钟后清醒过来……管阳?现在是怎样?治疗结束了?他安全了?哈……暗笑一声,黎曦左动动右挪挪,让自己更加贴近这活暖炉,安心睡觉。

      “这里的人都叫你曦,为什么?”

      黎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了一愣,刚刚飞散的神绪又集结回脑子里。“什么为什么?打从我有名字起,他们就开始这么叫了。”

      “哦,那以后我也这么叫你吧,嘻,曦,曦宝宝。”管阳低低笑道。

      “你有病!请叫我黎曦,咱又不熟。”黎曦撇嘴儿。这“曦”字一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无端添了层甜腻的暧昧。

      “不熟?嗯?有谁比咱更熟的吗?”管阳边说边伸手探进他衣里,手指滑上他冰凉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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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8:17 | 只看该作者
    背上的走动的温暖让黎曦舒服的眯起眼睛,身子无意识的拱向管阳寻求更多的温暖。嘴里应道:“本来就不熟,你只是朋友。哎,你说咱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他早想问了。

      “朋友会-?更何况是俩男的,嗯,咱是情侣。”手继续游荡,四处点火,听他偶尔轻轻的-声,管阳嘴角勾起一抹恶笑,可惜黎曦看不见。

      “情侣吗?你喜欢我。”后面那句虽是问句,去带肯定语调。管阳听了,轻笑,咬着他的耳垂道:“我爱你。”

      “呃?”黎曦愣了一下,即被突然托在自己臀后的手惊了一惊,感觉到那手将他压到他-处,另一只手拉起他一条腿横跨他腰上,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处。

      这姿势让黎曦血液全往脸上涌,幸好黑暗中他看不见,要不然……乱想中,唇被吮住了,蓬-的欲念透过唇舌狂热地传递到他脑子里,让他浑身燥热,薄汗透出,身子不自觉贴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努力回应他……

      管阳爱极了黎曦虽然单薄但极其柔软的身子,这身子一但动情,就会散发出-的媚态,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唔,管阳闷哼一声,被黎曦优秀的领悟力吓到了。才没几次,这家伙现在已经学会这种缠绵的舌吻技巧的,还反用到他这师傅身上,测试成绩非常优良,让他这师傅忍耐力频临崩溃边缘……嗯,再次闷哼一声,管阳决定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含住那两片软唇吮着,手忙褪下彼此身上的衣物,□相叠。灵活的唇舌一路滑下,含住他胸前红点,啃咬轻舔,手滑上他光滑的腿,弹琴般点过,感觉他的-已经被挑起,故意用手轻碰一下又闪开,如愿听到身下人儿媚极的-,连身子也跟着轻轻扭着。

      “唔哼。”忍不住哼了一声,黎曦的神智已不知道飞哪儿了,脑子里只想着要管阳吻他碰他。

      “惩罚你。”管阳哼道。唇移到锁骨处,手将黎他的腿曲起,握住一边漂亮的脚细细摩挲,脚底部的敏感神经让他身体忍不住轻颤,-出声。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儿我。”下半身时轻时重的摩挲的,让黎曦昂起头大声喘了口气。妈的,这人今晚是想折磨他了?哼!勾起双腿环上管阳的腰,细腻的皮肤在他腰上蹭着,一会儿又把脚背滑到他大腿-,有意无意的摩着。

      “妖孽。”重重喘了一下,管阳制住那双作孽的脚,恶意在那脚掌底下划两下,听见黎曦呵呵的轻笑声,这让他更加身体紧绷,-在他股间摩挲,让他双腿不自觉张开,唇舌湿漉漉继续与他交缠,任身下的身子拱向他,他不理会。

      良久,黎曦松离他的唇,双腿又缠上他的腰,染了□的独特嗓音低唤:“管阳。”

      “嗯?”

      “进来吧。”

      这仨字儿让管阳一直强忍的意志彻底崩溃,-脱笼而出,猛力进入他柔软的身体里,动起来。黎曦身子扭着,时高时低地哼吟,双腿环得更紧,差点让管阳一泄千里,他吮着他的唇低低道:“妖孽,腿松开点儿,不然会伤了你的。嗯?”

      感觉环在腰上的力道确实松开了,管阳低笑着又在他唇上吮了一下,“真乖,爱死你了。”

      “唔。”黎曦的神智跟着管阳的动作飞舞。

      翌日,黎曦醒来,呆呆看了一下四周,在看到桌上闹钟时,差点弹跳起来……已经一点钟了?昨晚……估计昨晚错吃-了,俩人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合眼,纵欲过度的后果……他跳不起来,腿软,腰酸,不想起床,只想窝在补子里睡觉。

      “几点了?”管阳沙哑的声音响起。

      “醒了?一点了。”

      “一点?那……怎么办?”他家人应该都起了吧?只有他俩还赖着……他们不知会怎么想?管阳有点恼自己昨晚太不节制了。

      黎曦呵呵笑:“我每次回家总会睡到第二天下午五六点才醒,所以他们不会叫咱们起床的。这会儿估计都上街买东西了吧。”

      “那咱起来吧,也出去看看,还是……你要继续睡?”管阳两手在他身上这捏捏那碰碰的,不亦乐乎。

      “你-哪儿呢!”黎曦火大的扯下他托在他臀下的手。

      管阳笑嘻嘻捧着他的脸仔细瞧,“嗯,不错,这小模样儿越来越俊了,就这唇少了点儿颜色。”

      啵啵两声,继续道:“现在可好,嗯,真好看。”细致的脸儿泛着淡淡的光泽,五官更加鲜活明媚……管阳专注的眼神似在看珍宝。

      黎曦任他手指在他脸上游移,心里有种被宠爱的甜昵。

      “别这样笑,你不知道早上男人□高涨吗?”管阳绷着身子沙哑道。

      “现在是中午了。”黎曦笑得无辜极了。

      “你想让大伙儿都知道你为什么起不了床是吧?行啊,我无所谓。”说着,迅速将他两腿打开,顺着股间残留的□进入他身体里。听得他哼一声,漂亮的眼睛微眯,牙齿轻咬唇瓣,身上细腻的皮肤泛着红润……头一次在如此明亮的光线下如此点滴不露地将他神态收入眼底,如此强烈的视觉效果让管阳有流鼻血的冲动,也让他小管弟更加冲动。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疯狂,身下人儿喘息连连,更是让他欲罢不能,-的攻城略地。

      “玩够了吧?可以起来了吗?”

      “嗯,呆会儿去帮我妈收摊。”

      “那就起来呀。”

      “嗯,哎……我要洗澡。”黎曦眯着眼儿哼哼唧唧。

      “那去呀。”管阳笑容可掬道。隐忍的笑意招来黎曦狠狠一瞪,管阳在那漂亮的眼睛上印上一吻,穿上睡衣,在房里转一圈,发现没有人在家,便回房将黎曦抱进浴室,迅速把俩人清理干净,回房给他擦上消炎药,见那两个小伤口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缠好绷带,穿上衣物。

      “要不咱在家看看电视,别出门了。”管阳一边帮他整理脖子上的围巾一边道。着实怕他走到一半没体力,刚才连穿个毛衣都需要他帮忙。

      “不要。我饿了,咱去吃肠粉吧,我们这儿的肠粉很好吃。”

      “嗯,随你,别逞强知道不?”

      “知道。走吧。”

      俩人先去黎母那,见黎春和黎父都在。黎曦好奇问:“姐,爸,你们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今儿一大早,我跟爸去县里买年货,刚回到这儿,过来看看妈。”黎春指地上堆放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和袋子。“哎,对了,明天哥和嫂子回家。”

      “嗯。知道了。妈,我跟管阳去逛逛。”

      俩人吃完肠粉,沿着拥挤的街道闲逛。管阳搭着黎曦肩膀,侧头问:“你说你哥嫂不知道咱俩的事儿是吧?”

      “嗯。我妈他们都不想让他知道。你也知道我哥结婚了,即使我哥能保守秘密,但我嫂,很难说。哪天万一跟家里闹什么矛盾,怕她封不住嘴,到处给人说,那麻烦可就大了。”他家几十年的清誉不保。

      “听你这么说来,你嫂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也不是,只是我嫂不能像我姐这样无保留地疼我爱我,明白吗?”他跟他嫂的关系也仅仅是小叔与嫂子的关系,再深点儿的情感……说实话,没有。俩人也就去年过年时相处过几天,彼此间都客客气气。

      “明白了。你姐真的很宠你。”跟他哥一样,但又不一样。他哥是在他的行为品性上容忍加引导的宠他;而黎春,是在生活各细节方面把黎曦照顾得无微不致,而且在其他,比如他和黎曦之间的感情上,也一直支持,像黎曦所说的……无保留的疼爱。

      不过,黎曦这家伙也确实让人疼爱。

      隔天中午,黎曦哥嫂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见到黎幕第一眼,管阳脑子里头一想法便是……难怪黎春黎曦俩姐弟从小不爱跟黎幕玩儿。跟黎春黎曦的细致聪慧不同,黎幕长相普通,身材普通,一脸老实木讷,对人便-温和有礼的笑脸,但仔细看,那眼睛里总有一丝jing明算计划过。

      管阳在龙蛇混杂的欢场泡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像黎幕这种表相老实,事实上有点小花肠子,有点小聪明,但缺少大智慧的人,他一眼便能看穿。而黎幕的老婆,倒是长得挺漂亮,挺jing明的样子……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俩人挺般配的。

      “你发什么愣?”手臂被推了一下,管阳回过神来,对黎曦笑笑,低声道:“你哥怎么跟你一点儿都不像呢?”

      “我妈说他长得比较像我爷。”

      “噢。”管阳不说话了,听着黎家几人聊着学校的事儿和生活上的事儿,顺便再扯扯他人的八卦。管阳不懂,便拖着黎曦回房看《-都市》,里面对性□luo又幽默的表叙让俩人时不时大笑出声。

      片刻后,传来敲门声,黎曦喊:“进来吧。”

      黎春笑嘻嘻闪进屋,关门跳-,巴在黎曦身边。“看什么片子?咦,《-都市》?”

      “你看过?”

      “嗯,挺好看,都市人的迷离的爱情观,莎曼达对性的解释很幽默。”黎春笑道,静看了一会儿又道:“嫂子怀孕了。”

      “呃?”黎曦管阳均吃了一惊,随即笑开了。

      黎曦道:“那多好啊,爸妈终于有孙子抱了,妈也不会老催你结婚了。”

      “傻子,妈会更急着催我结婚。哥那孩子一出生,肯定是嫂子她爸妈跟住帮忙带孩子,到时候,咱爸妈也就过节一块吃饭时才能抱抱那小孙子。”黎春表情淡然道。

      “阿姨是想让你“娶”个男人回家?”管阳问。

      “臭小子!”黎春狠狠敲了他一记,没好气骂道:“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呀?要不是你横空出现,我至于现在这地步吗?”

      “你这么说可不对,黎曦即使没跟我一起,毕业后也不定回来这儿娶妻生子呀。”

      “即使不回来,在其他地方娶妻生子也是一样啊,我爸退休了可以和我妈一起去他那住帮带孙子啊。因为你,这愿望被硬生生拧断了。”说着,还白了他一眼。

      管阳见状,忙扯笑脸讨好:“是是是,我知错,谁叫我爱他呢!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保证是一绩优股,你嫁到我们那儿去,以后想见黎曦也方便。”

      “瞎说什么呢,我觉得我们这儿比其他地方都好,舍不得离开。”黎春笑斥。实际上,她被那句“我爱他”给惊得心里泛酸,再看看俩人依在一起亲密又自然的姿态,活像几十年老夫妻了一样,心里庆幸又感动。

      曦跟管阳在一起会幸福的。她想。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黎家一行人全体去黎曦大叔家吃团圆饭。吃完饭,黎父黎母黎幕俩夫妻回镇上,黎曦等三人留在村里住几天。因为饭席间,大叔说初一到初三有山歌儿比赛,就在小时候黎曦黎春过年时常去玩的那山坳里进行。黎曦姐弟俩一听,当下决定住下,说是好多年没能去看人唱山歌儿。

      管阳不懂,山坳里唱山歌儿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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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8:54 | 只看该作者
     初一一早,梳洗完毕,大叔家俩儿子黎云黎宇俩人便领着三人去山坳。一路上,每隔个几十米便见一挑担卖零食,烟花,火柴的人。黎春买一些炒得香香的南瓜籽和盐水花生,说是呆会儿听歌时可以啃。

      转过几条高低起伏又狭窄的山路,宽广的山坳便现在眼前。管阳用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整个山坳里全是花花绿绿的男女老少,熙熙攘攘,热热烈烈。

      黎曦指着不远处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道:“以前,山歌比赛实际上是变相的相亲大会,一到这日子,单身的男女便都换上新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来,相中哪家姑娘哪家男子了,便托人传个话,如果两方都合意的话,就独自找个角落聊天,增进感情。”

      管阳听了兴味盎然,示意他继续说。

      “这是我小时候的事儿了,后来,外出打工的狂潮涌来,各村里的年轻男女都纷纷出去打工,过年了有时候也因各种原因不回家。每年的山歌比赛中,越来越少见年轻男女的身影,人也越来越少了。再后来,就变成纯粹的唱山歌儿……就是那些热衷于唱山歌的老人们过年时来这儿切磋歌艺。像今天这样的场景,我十年没见了。”

      “是啊,可怀念呢。”黎春一旁插嘴道。“我们小时候最爱跟在大人后面来这玩儿,这地方很多山洞都被我俩钻遍了。”

      “今天怎么就又这么多人了呢?难道是特地举办的?”

      “看起来应该是。你看这山坳周围的高石上,那些服装统一的中老年人,手上还带有本子,肯定是村上选来参加比赛的。”

      这时,几顶礼炮点燃冲向天空,周围都安静下来了。然后,不知是哪个方向传来嘹亮的歌声……开始了。

      “你们听得懂?”管阳问旁边几人。这歌声听到他耳里似-语。

      “不懂。”几人摇头。管阳看着好笑,听不懂还一副凝神细听的模样儿。

      “走,咱到处去逛逛。”黎春领众人在人群里钻,时不时碰上个村里的熟人,聊一下。钻累了,找个石块儿坐下休息。管阳道:“明儿,咱扛啤酒,拿些食材到这烧烤吧。”

      “好啊!”黎春欢呼。“顺便叫些朋友过来,大家一起玩热闹。”

      “行啊,呆会儿咱们回去准备一下。”

      隔天,团结了十几人一起往山坳里聚会,嘻嘻哈哈,笑笑闹闹,直玩到夜幕降临了才回家。

      第三天中午,三人回镇上。

      之后的日子,白天几人跟朋友借车四处游玩;晚上不是打牌就是到酒吧里K歌喝酒。这年,就在吃喝玩乐中度过了。

      元宵节隔天,俩人起床便见厅里桌上放满了大袋小袋。

      “这是?”管阳不解。

      “这是咱们必需带回的。”黎曦无奈道。往年他一个人,东西还少点,现在是两个人,这东西也跟着翻倍。

      “这……怎么拿?”管阳一想到要拿这些东西去挤火车就手脚发软,他一脸颓丧对黎曦道:“我强烈要求把火车票退了,咱坐-回去。要不,你看这么多东西,不把人折腾死?”

      黎曦想想,道:“现在订票还来得及吗?”

      “看看。”管阳立即把电脑拿出来,查看飞程及票况。“行,明天中午有一趟,咱今晚上在市里住一晚,顺便把票退了。”

      “退什么票?”不知去何处回来的黎家三口突然进门问。

      “嗯,东西太多了,挤火车很辛苦,所以打算退了火车票,改定明儿中午的-票。”管阳解释。

      “-票?”黎母惊呼。“那得多少钱呀?”

      “嘿,妈,你瞎操心什么呀,随他们爱坐什么坐什么。”黎曦拉着黎母往外走。“妈,咱去帮收拾一下。”

      管阳在网上直接订好-票,然后和黎曦一起把行李收拾好。而厅里另一大袋全是吃食的行李,让俩人哭笑不得。

      下午三点钟上车往市里。

      颠簸的车上,黎曦靠在管阳身上问:“刚上车时,我妈跟你嘀咕什么了?”

      管阳低声在他耳边笑道:“呵呵,你妈怕她家宝贝儿子跟我一起受委屈呢。”

      “哦?”

      “你不信呀,她真的担心呀。不过我跟她说‘我那么爱他,怎么会让他受委屈呢’,然后她就放心了。”

      “真的?”

      “当然真的。怎么老这种怀疑的调调儿!”睨了他一眼,见他两眼儿眯眯,便问:“要不要睡会儿?”

      “嗯。”

      三个多小时后,到达市里,找了间酒店订房,把行李放好,再去火车站把票退了。

      “手续费扣百分之三十?”管阳问。

      “是啊。现在七点不到,咱去哪儿?”黎曦四处望。

      “去市中心逛逛吧,得买条软点儿的布裤,你那条破了。”俩人每人就带两套换洗衣物,破了就没得换了。

      商场里,俩人转来转去,转得黎曦不耐烦了。“你到底要找什么?”

      管阳蹙眉望着目光所及的那些个品牌道:“怎么没有G……WEN,CK JEANS呢?”

      黎曦听了脸上直冒黑线。“随便买就行了。原来那条裤子是我姐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要不咱问一下她?”

      “你够了没?”黎曦狠瞪了他一眼。“买个裤子至于吗?劳心劳神的,烦!”

      管阳见状赶紧搂着他肩膀轻声抚慰:“行了行了,别气,嗯?”

      “要不明儿回去了再买?”黎曦道。

      “不成,咱都到这儿了,去问问那总台-吧。”拉着黎曦走过去,那总台-见着他们便-甜美的笑容问他需要帮忙吗?管阳问商场里有没有一些有名的服装柜台;-说商场另有一间名品店,就在不远处,那里也许有他要找的牌子。

      谢过之后,便拉着黎曦去找不远处那间店。进去后发现确实有些GUESS,LEVI’S,ESPRIT等品牌。挑来挑去,终是在ESPRIT选中了一条深褐色低腰棉布裤,叫服务员拿了合适的尺码让黎曦试穿。

      走出试衣间,管阳便上前这拉拉那扯扯,还环手测量了一下那段纤细的腰,完全无视周围奇怪的眼光。

      “再胖点儿就好了,现在这样儿还是偏瘦了。”

      “可以了没,我的腿快麻掉了。”黎曦无奈道。

      “行了,就要这个,嗯,还要送份新年礼物给你,你想要什么?”

      “不要。东西太多了。”黎曦毫不犹豫拒绝。管阳没理会,兀自四下观看,然后,拉着黎曦走到SWATCH表柜前,指着绒布上的各款手表道:“再买个手表就好,你喜欢哪个?这个好不好?”指的是一款表带呈土黄皮质有暗纹,银质薄圆的表壳,表盘内呈浅Yello有落叶图案的表,很jing致。

      “很漂亮。”黎曦由衷赞道。价格也很漂亮:785RBM。

      管阳让服务员拿了只新来,直接戴上黎曦白细的手腕上……不知是这表衬着这手更加好看呢,还是这手衬着这表更好看,总之,很合适。

      “您这手长得真好看!”柜台-也直愣愣盯着黎曦的手瞧。黎曦不好意思,把手藏身后,对管阳道:“那什么,咱可以走了吧?”

      “哈哈,走吧,你去拿裤子过来。”管阳掏出信用卡结帐。俩人就在众人艳羡好奇的眼光中走出大门。

      “回去了吧。”

      “嗯。”管阳应着,又拉着他到对面肯得基,买了个家庭套餐,这才拦车回酒店。黎曦一进门便往浴室钻,洗了澡出来便爬-,趴着。

      “怎么了?”管阳坐-边问。

      “饿。”

      “那起来,要吃鸡块还是薯条?”管阳打开盒子,炸鸡味溢满房内。

      “我要吃粥,你叫酒店送餐上来。”

      “我记得酒店旁边有家潮汕粥,你等会儿啊,我去买份上来。”说完拿了钥匙迅速冲出门。约莫十来分钟后,提着两份粥上来了,俩人各吃了一份后又解决了大半捅鸡块儿两杯橙汁,吃饱喝足了,看了会儿电视,便梳洗睡觉了。

      隔天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吃早餐,去超市买了几袋果脯就刷车往-场赶。

      “啊……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啊!”一下-,黎曦悬着的神经终于落下了。

      “快上车吧。”管阳拦了的叫他。黎曦赶紧拢了拢围巾上车。四十来分钟后,到家了,刚把行李放好,管阳的电话便响了。

      “松哥?嘿嘿,刚到,您老有啥尽管吩咐,小的为您效劳……呃?知道了,我哥呢?哦,行,晚上见,拜。”管阳挂了电话忙对正在往冰箱里放年货的黎曦道:“晚点儿咱一起去东方吧,今儿晚上有个庆功会。”

      “庆功会?什么庆功会?”

      “每年过年时都会有庆功会的,今年因为我不在所以推迟到今晚。”管阳解释道。心里却觉得可能还有其他的事儿,不然怎么就挑今天呢?

      “那你去吧,我在家呆着。”他又不认识那些人,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一起去嘛,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不要。”一个人安静的无聊总在多人热闹的无聊好。打定主意,不管管阳说什么,他都不妥协。

      “为什么?去认识认识他们也好啊,那些人跟白星他们一样,很好玩儿的。”管阳鼓动。

      “不去。”黎曦暗哼了声,转过身不理会他了。

      管阳不语,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睡衣进浴室,洗完澡出来便窝进棉被里睡觉,七点多钟醒来,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见黎曦在客厅看碟,瞟了他一眼,拿了车钥匙便往门口走去。

      “出去了吗?”黎曦转头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管阳他这是在生气吗?是因为他不跟他一起去?这有什么好气的?

      唉,黎曦无奈叹了一下,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思绪却有些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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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9:23 | 只看该作者
     诺大的包厢里,东方的管理层几乎都到齐了,二三十号人围着大玻璃桌坐着喝酒聊天儿,气氛相当热烈。见到管阳进来,纷纷招呼。田松拍拍身边的空椅示意他坐下。

      “就你一人儿?”

      “你以为还有谁呢?”管阳知道他是想问明明是跟黎曦一起回来的,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儿来?

      “嘿,没。”田松摇头举杯站起来,对在座众人道:“东方去年的营业额能比前年增长近半,离不开大伙儿的功劳,今儿,我敬大伙儿一杯,感谢你们。”众人听了纷纷举杯轻碰。

      “今儿的庆功会最主要目的是:讨论一下年前咱在I城考察的结果。”管诚环视了一下众人,见他们都坐直身子凝神了,才继续往下说。

      “你们也知道,去年我和田松及市场部,策划部去那实地考查过几次,决定在当地开设铜锣湾分店。这是具体的企划方案,抽个时间看一下。”管诚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文件夹,分派到每个人手中。“这事儿要在两周后落实,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商场租约上次去时已经初步谈妥,方案定下来后就可以马上派设计师去看场出设计图,定下来后马上动工。我预定三个月后开始营业。”

      众人认真听着,时不时发问。

      “设计还是由‘清空居’出吗?”

      “当然。咱现在的场子不都是他们设计的吗?效果如何,大伙儿是有目共睹的。”

      “老大,三个月会不会太赶了点儿?光装修都差不多得三个月了,到时候还得添设备,招人,还有器具,酒商方面也要花时间去周旋。”

      “我知道。是有点儿赶,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装修施工方面不需要咱操心,有朗夜他们把关,我会派管阳和田松带几个人驻守那儿,装修期间,分工合作,谁负责-谁负责设备自个儿决定。”管诚胸有成竹看着大伙儿。这些手下可都不是吃白饭的,能在他管诚手下混,没点儿能耐早被踢走了。

      “哥,要不要直接从这边儿运酒过去?那边的洋酒品种比较少,而且造假严重。”

      “嗯,我也有这想法,你们到那边儿后,约几个大的洋酒商谈谈,实在不合意的话,再麻烦点从这边儿运。”

      “唔。”管阳低语。过两周就去了?还得呆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好了,正事儿就谈到这儿,现在,喝酒最大爷。来,喝吧兄弟们!”田松举着酒杯敲桌。见管阳有些出神,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平日里见了酒就扑,今儿怎么改性儿了?”

      管阳回神,扯了个十万伏的大笑脸:“嘿,我这不努力想着怎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

      “臭小子。”管诚伸手拍了他一掌。“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明儿给我回家去,还有爷那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哥,庆功会你就别再给我施压了行不?”管阳郁闷。操起桌上酒瓶猛灌,三两下就让两瓶酒见底儿了。田松低声在他耳边儿道:“小子,你把你媳妇儿叫过来吧,给咱瞧瞧,先打个预防针,明儿见你爸妈你爷时也有个底儿,嗯?”

      “我叫了,他不愿意来。”管阳臭着脸儿道。他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偏人家不领情。

      “嘿,把电话我,保证他一会儿到。”田松笑得贼兮兮。他早就想见见这小子的情人儿了,老大虽然没说,但估计也很好奇那黎曦到底长啥样儿,是一块块实实的大汉子?哆嗦……

      管阳环了在座其他人一眼,犹豫不决。田松又道:“别担心他们,我已经叫公主过来陪他们乐呵了,到时谁也不会注意你那‘朋友’的。”

      管阳又思想斗争了两秒,终于拨了黎曦的号码,递给田松,田松拿了走出门,一会儿就笑眯眯回座对管阳道:“来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很好奇。

      “我说你丫喝多了,叫他来领你回去。”

      “这也信?”黎曦智商变低了还是?

      “估计之前拒绝你他心里内疚吧。哎我说,他声音怎么那么年轻啊?你摧残国家幼苗了?”田松调侃道。听见开门声,回头望了一下,公主们笑盈盈走进来了,包厢里瞬间莺声燕语,喝酒唱歌玩儿开了。

      管阳没好气对田松道:“我是那种摧残国家幼苗的人吗?我爱护花-树木开荒造林见了蚂蚁绕走三步让路太阳出来了还要为小花儿遮阳下雨了……”

      “行了你!”田松不想听他继续贫,看看手表。“应该快到了吧?从你家到这儿不用多少时间吧?”

      “打车十来分钟……我,我怕他来了,见我好好的,生气了怎么办?”说实在的,他很怕黎曦生气。

      “瞧你这孬样儿!”田松不齿。“他是三头六臂还是如来佛转世了?连你丫这一混世魔王都怕他!”

      “他……”开门声响,管阳转向门口,黎曦来了,正站在门边儿眼儿黑亮亮的望着管阳,表情淡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田松管诚等人心里着实吃惊,千想万想,都想不到黎曦竟然这样副模样儿……一个非常细致的男孩儿。短短的头发,俊俏的五官,肤色白,不很高但却很匀称的身形,-净净的气质如经过二十七层净化的纯净水,听说还是X大的研究生,唉,真是一朵鲜花(黎曦)插在牛粪(管阳)上,管阳这小子虽然没摧残国家幼苗,但却摧残了一国家栋梁!

      “干,干嘛这样看我?”管阳觉得他们盯在他身上的视线太那什么了点儿……有控诉的意味儿。

      “你酒醒了?”黎曦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身后。管阳僵了一下,忙扯着笑脸道:“嘿,我这不是,哎,先坐下来。”

      拉他在身旁坐下,一一给他介绍:“这田松,松哥,这我大哥,那刚哥,顺哥……”

      黎曦乖巧地跟这几位爷儿打招呼,那张明媚的笑脸再次让几人认定……管阳这小子走狗粪运了!竟然拐了这么个妙人儿……

      十一点不到,黎曦便忍不住哈欠连连。田松一脸有趣对黎曦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子酒量不错呢。”

      “他们家那边产酒,我去了才发现,那里男女老少都很能喝。”管阳一旁笑道。转而又向黎曦:“要不咱先回去?今儿坐-也挺累的。”

      “嗯。”黎曦对众人笑道:“抱歉,有时间再陪几位爷儿喝吧,今儿真挺不住了。”

      “走吧走吧,都自己人,甭说外人话。”田松挥手赶人,见俩人身影消失门外了,才笑嘻嘻坐到管诚身边。“老大,说说,您对您家弟媳有啥看法?”

      管诚睨了他一眼,脑子快速搜索对黎曦总结出来的印象:“小模样儿长得非常不错但不显轻佻,眼神儿清澈坚定说明自制力强,举止有礼不却场,稍显单纯但反应机灵,是个很聪明的主儿。”

      总之,很不错,他喜欢。那么个纯净水样儿的人,看着就让人心里清-起来。

      “那小子要是到这儿让咱磨个两三年,绝对是顶尖儿的社会jing英。”田松一脸盘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丫就别想了。你想揽他他还不定想来呢,那小子不是受人摆布的主儿。再说还有管阳这小子在呢,他能让你随便动他的人儿?”

      “没事儿吧你?”管阳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身旁的黎曦。之前在包厢里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儿,上了车却马上jing神起来了,叫他往江边开,这会儿都兜了二十来分钟了,他也没个表示要停要回家或是……跟他说说话?

      “生气了?”管阳停下车子,转身盯着他问。黎曦闻言轻轻摇头。

      “没生气那你怎不跟我说话呢?之前不是故意骗你去的,我也不知道松哥会找这么个借口。我把电话给他是因为我想让你见见他们,而且他们也很想见见你。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很重要的人。”管阳难得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这么严肃的话。

      “别紧张,我知道。”黎曦笑得好不无辜纯良。“好久没见这江边夜景了,一下给看出神了。”

      “你……”管阳气结,揪起他衣领就是狠狠一吻,又啃又咬的直到他呼痛挣脱开。

      黎曦笑得狼狈:“畜生啊你,还咬我!”

      管阳满脸飘臭,粗鲁抚着他红肿的唇。“你知道为什么不愿跟我一起去?”

      “嗯,当时想着你们庆功会上全是同事,我一外人去了难免尴尬,要见面可以另外找个时间,不急。”黎曦平静笑道。见管阳突然眼睛亮亮盯着他瞧,心里直发毛,身子不禁往门边儿上挪了挪。

      管阳见状,扯了个笑,启动车子狂飚,没一会儿便到楼下,拉着黎曦下车直奔家里,进了门又将他拖回房,压倒,狂扒衣服狂吻。□的皮肤少了衣物的保暖,让黎曦哆嗦了几下,管阳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拿摇控器打开暖气,不一会儿,房里便暖洋洋的了。

      “这温度可以了吗?”管阳吮着他的唇问。黎曦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遂勾下他脖子,主动给他一个缠绵的吻。

      “咝……”管阳狠狠抽了口气,躲开他撩拔的唇舌,禁固住那双四处点火的手,撑起身子看他明媚的表情勾人的笑……狼牙-来了,邪恶笑道:“你丫真是个妖孽啊!放流社会绝对是个祸害,幸好老子眼尖儿,早早收了你。”

      黎曦还是一脸媚笑,伸手将他衣服脱下,扯开腰带褪下裤子,管阳□修长的身躯呈现在他眼前……年轻弹性的皮肤,经常锻炼而显得有力优美的曲线。他有些着迷的伸手,从颈脖处一路下滑,踩过胸前红点,游过小腹,停在昂扬的-上,轻轻碰一下,听见他重重哼一声,再碰一下,再听他闷哼,手指在那-顶端划过。

      管阳弹起来了,满眼涨红咬牙道:“你自找的!”说完哧溜钻进被里,被子被撑得老高,被下红-翻飞。

      黎曦额上满是薄汗,满面彤红,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大叫出声,但破碎的-还是止不住。

      “停……管阳……停……”黎曦想挪开身子,奈何手脚都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将他带致-最高处,稍候,管阳从被里钻出来,吮住他下唇,抬高他双腿,刺入,吟声再起,红-再飞。

      “半个月后我得去I城。”浴缸里,管阳一边清理黎曦的身体一边道。

      “那计划定了吗?”I城的事儿管阳有跟他提过。

      “嗯,定了。我和松哥去,估计会在那边儿呆个三四个月这样儿,什么都是从零开始,所以会很忙,到时候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郁闷。

      “嘿,没关系,我这学期也会很忙,实验增多了,还得去实习,咝,轻点儿!”黎曦踹了他一脚。什么行为啊这是!

      “弄疼了?我看看。”放他身子靠浴缸边,抬起他一条腿,手指沾了点软膏在那粉色菊瓣处揉揉,嗯,很软很有触感,顺着温水探进一指。

      “你丫故意的是不是!”黎曦蹬开身上的yin手欲起身,不料被管阳拉倒身上,目瞪口呆看着他--的-没入他体内……黎曦恼得狠拍了他一掌骂道:“你丫吃了-不成?怎么老欲救不满的模样儿?”

      “黎曦你越来越凶了,人家只是想到得好几个月不能开荤,心里难过,也就控制不住小管弟了嘛。”管阳委委屈屈道。嘴儿没闲着,到处啃,手也没闲着,到处-,小管弟更没闲着,上下动。

      黎曦白皙的皮肤再染□,揽着他的脖子,身子自动随他起伏。“嗯,以后咱时,时时呆在一处是不,不太可能的……”

      “所以我才不放心啊!瞧你这小模样儿多娇-滴呀,会引蜜蜂苍蝇来的知道不?所以你要恪守妇道,别学人家红杏出墙知道不?”管阳着迷地盯着那张染尽□的脸,身体每个一细胞都在狂噪……这是他的!这宝贝整个儿都是他的!

      “呵嗯……好吧,不给你戴绿帽……”黎曦笑着缠上他的唇。

      良久,管阳搂着身软的黎曦回床,-着他软软的头发道:“还有,除了我,谁也不能爱,知道不?”

      “你上辈子是实行三光政策的土匪吗?”

      “你管我呢,先答应我!”

      “嗯……”很犹豫的样子。“这事儿太悬,说不准。”

      “悬?哪里悬?这不是一板上定钉的事儿吗?快说答应!”管阳瞪眼儿。

      “板上定钉了你还问我干嘛?”黎曦打了个哈欠,困了。

      “你自个儿说了就不一样了啊!”

      “嗯,你不觉得这事儿真的很悬吗?哪天你爱上别的男人或女人了……”

      “我又没说我,我说的是你。”

      “我?我……”黎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手已经掐在他脖子上了。“你丫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手再用力点。“凭什么你可以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老子就一定要从一而终守着你这株杂-?”

      手再再用力点。

      管阳使力掰下他双手,脸红咳道:“你丫下手真狠,差点儿没把我憋死。”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死了,再也没人像我这么爱你。”

      “噗哈哈……”黎曦笑得……俩手抱肚,满面通红,眼泪直冒,娇喘连连,气息欲断……

      “笑成这样儿。”管阳伸手揉他软软的肚皮,让他好受点儿。

      “咳咳,以后少说那么白痴的话,你说着轻松,咳,我听着难过。”黎曦努力控制自己的脸皮,让它别再抽了……好酸!

      “这不想逗你乐嘛。”管阳笑道。

      “是啊,差点儿没让我乐死。”黎曦皮笑肉不笑睨了他一眼,突然被他眼中温柔的情意给弄得心怦怦乱跳,忙垂下眼帘,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道:“好吧。”

      “说什么?累了?那睡吧。”

      本来管阳打算带黎曦回家跟自己父母爷爷见个面的,却因为一通电话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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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0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49:42 | 只看该作者
    黎曦的导师得知他已经回到X城之后,忙邀他一起去一家有名的日资企业实地参观。机会难得,黎曦当下便答应了,收拾了行李立马叫管阳送他回学校。

      “不用回学校住吧!我可以接你的。”管阳一想到俩人回来才处了两天不到又要分开,便郁闷不已。

      “别,太麻烦了。导师说我们要在那公司住在开学,呆会儿等导师来我就走了。你回家住段时间吧,你父母好久没见你了,肯定想你了,还有你爷那儿,抽时间去看看老人家……”

      黎曦的啐啐念被管阳一个紧紧的拥抱打断,只听他声音沉闷道:“本来是要带你一起去看看他们的,这会儿却……”

      “改天嘛,总会见到的。”黎曦拍拍他的背安抚。“回去吧。”

      “嗯,我会打电话你。”

      “嘿,晚上再打啊,其他时间我不接喔……”黎曦笑容可掬的跟他挥手道别。管阳恨恨咬了一下他的唇,上车离开。

      轻笑一声,黎曦正要转身,眼角瞥见的一抹身影让他顿时石化……他的导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边看着他们,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这……怎一个惨字了得!一瞬间,黎曦脑子里闪过无数结果,有处分,有开除……他看见导师向他走过来,定在他面前看了他半晌,突然笑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其他的,我不管。”

      黎曦顿时松了口气。导师又道:“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还是学生,还被校内各种条规管束,所以,以后在这种公共场合,别再做出刚才那样的亲密行为,人言可畏,你一张嘴儿难堵悠悠之口,流言蜚语能逼死圣人的。”

      “我知道了,谢谢您。”黎曦面红耳赤道。

      “呵呵,知道就好,咱走吧。”

      “爸,妈,我回来了。”管阳一进门便大声嚷嚷。

      五秒钟不到,管家父母便从屋里冲出来了,原来紧张兴奋的表情在左看右看了一番后彻底消失,甚至还有些颓丧,管母接过管阳手上的礼包问:“你,你一人儿啊?”

      “是啊。怎么了?”管阳从礼袋里拿出一款漂亮jing致的中式披肩,围到管母身上。“怎么样儿妈,这披肩漂亮吧?我可找了好久才买到的呢,你喜欢不?”

      “嗯,不错,很漂亮,喜欢。”管母有点儿心不在焉的答着。管阳没发觉,又从另一礼包里拿出一只玉壶,递给管父:“爸,这送你的。剩下这些是给爷他们的。”他把其他礼袋收好,放在玄关木台上。

      “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你爷?”

      “明儿就去。我过两周要跟松哥去I城,得三四个月才能回呢。所以,妈,儿子我决定这段时间跟您俩一起住,孝敬您俩,哎,我先回房了,吃饭了再叫我。”管阳提着包进屋了,留下俩老在厅里云里雾里-不着边儿。

      “他爸,你说这怎么回事儿?”管母极其不解。满以为管阳回来,定会带黎曦一起的,毕竟他也见过黎曦父母了,没道理黎曦不来见他们,可现在,管阳一人儿回来也就算了,还说回家住!那,是黎曦还在自已家,管阳一人儿回本城?还是小俩口闹矛盾了?也不太像啊!这……

      “我怎么会知道呢,要不你直接问管阳?”管父建议。

      “这……”管母犹豫。“孩子们的事儿咱也不好插手……”

      “那要不让老大问,管阳那小子一向对他哥坦白。”

      “成。管诚啥时候回来?”

      “他在屋里呢,你快去,免得呆会儿又不见人了。”

      管母听言,立马奔管诚屋,门儿也没敲直接扭开锁进去。

      管诚这会儿不知正在电脑上打什么,听见门声扭头看了一下,道:“妈,啥事儿?”

      “呃……”一肚子问号突然都憋住了,问不出来。她从不掺合这俩孩子的感情事儿,这会儿怎么问呢?

      “管阳回来了?”管阳停止手上的工作问。

      “嗯。”

      “一人儿回来的?”

      这孩子咋这么聪明呢!管母几乎感动得俩眼泪汪汪,猛点头。

      管诚见自个儿老妈这模样儿,差点没笑出声儿来。又道:“前晚上庆功会上,我见过黎曦。”

      “啥?”管母几乎要跳起来。“你说他俩一起回来的?那,那……”他怎么不跟管阳一起来看看他们?难道他不愿见他们?

      “妈,别想太多,可能黎曦有事儿不能来吧,那孩子,很好。”管诚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能这样安慰安慰自己老妈。

      “可刚管阳说他出差前这段时间都回家住。”

      “这样儿啊……”管诚思忖。“呆会吃饭直接问他得了。”

      “那我去叫钟嫂准备晚饭。”管母如吃了定心丸,放心走了。

      三十分钟后。开饭。

      “妈,今儿吃饭时间早了点儿吧?”管阳端起碗筷看看表,六点钟不到,往常他们家都是六点半开饭的呀。

      嘿嘿,管母干笑。“饿了就吃了呗,哪有什么死条规。”

      “哇,好久没得吃钟姨的卤猪肘了。”管阳俩眼儿放光的嚼着,含含糊糊着直说好吃好吃。

      “你小子吃个饭怎么也要像个非洲难民呢,你说平时妈饿你食少你衣了吗?”管母边斥边往他碗里加菜。

      “没,没,妈,您对我好天地可鉴,我这不是好些日子没吃到这玩意儿了嘛,一时感动得紧。”管阳谄笑。

      “臭小子,那你过年都吃了什么了?”

      管诚一听,叹。照他老妈这种迂回战术,不知道得何年何月才能问得出来。当下,决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管阳,黎曦怎不跟你一起来看看爸妈呢?”

      这孩子怎恁地聪明伶俐呢!管母差点又俩眼汪汪感动起来,竖着耳朵,大气不出,怕漏了某个字。

      “本来吧,是要带他一起的,可他们导师今儿早上打电话给他,知道他在本城就叫他去一家日资企业实习去了。”管阳戳着饭,无奈道。

      听言管母放心了,一会儿又问:“怎么这会儿去实习呢?他几年级了?”

      “物理材料系研二,嘿嘿,咱黎曦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材生呢。”管阳语有荣焉,话茬儿一打开,便滔滔不绝,把黎曦,黎曦家讲了个遍,又说了些过年时的一些民俗,听得几人兴味盎然。

      “哎对了,妈,爷他没怎么样吧?说说让我有个底儿。”

      “你底儿什么呀,你爷一开始气得好几天儿不理人,后来你婆不知道跟他说了啥,他就开口了,说‘不管了,随你们折腾去’。”管母一想到老爷子那别扭样就忍不住想笑。

      “你爷他们心里也不安的,跟咱一样,都想知道对方是啥人。”管父道。

      “我知道,可这回是太不凑巧了,要见估计也得等到我回来后才行。”

      那……那不得三四个月?也太久了点儿吧!管家父母如是想。

      隔天,管阳他爷也如是想。

      “爸,妈,可以走了吗?”管父问。

      “行了行了,就等你妈了。”老爷子拿着个小小的礼盒上车,片刻后,管奶奶及管母也上来了,出发!

      “你说他会不会不喜欢这笔?”老爷子从上车起,就一直盯着手上的盒子瞧,这会儿又问他们几人意见。管父有些无奈道:“爸,放心吧,会喜欢的,这可是派克金笔呢!”

      “那小子是那种势利眼儿的主儿吗?”老爷子喝道。

      “不不,不是。”管父诺诺顺着虎毛捋。

      “那这东西会合他意吗?”老爷子又问。

      “会的,爸,听老大说那是个好孩子呢。”管母救自个儿老公于危难之中。这老爷子今儿看来是很紧张呢,嘿,还说随他们折腾!

      “哦,好孩子啊。我说,还有多久才到呀?”老爷子朝窗外引颈望。

      “快了,爸,您别急啊。”管父一句话又扎到老爷子的软肋上,只听他怒道:“谁急了!谁急了!这车坐着多难受啊,你快点儿让我下车走走。”说着还想去拉车门。

      管奶奶这会儿终于发威了,用力一拍,狠狠一瞪,老爷子老老实实坐好,不再说话了。

      终于安静了。

      二十来分钟后。

      “到了。咱是把车开进去还是把车停这附近?”管父问。

      “停在外边儿吧,咱对里面不熟,还不定有停车的地儿呢。”老爷子道。

      于是,管父把车停在大门对面马路,四人步行进校园里,走了十分钟左右,老爷子终于问了。“怎没见人呢?学生都去哪儿了?”怎么静悄悄的,路上走动的也就-儿三两只。

      “今儿……呃,周二,这会儿应该在上课吧。”管父汗,脱离学生生涯太久了,压根就没想到上不上课这事儿。四人只急急地想来看看黎曦,这下倒好,怎么找?这校园恁大,班级恁多,学生恁多。

      “问问。”管母道。老远见一男孩儿走来,忙上前拉住,一副可怜兮兮样儿问:“这位同学,想请你帮个忙,能带阿姨去物理材料系研究班二年级吗?你看我们大老远儿赶来,就是想看看儿子,他爷可想他了,帮帮忙,啊?”

      “阿姨,我对研究生班级不了解啊。”男孩儿为难道。

      “那,那你带我们到那栋楼就成,我们自个儿找,行不?”管母退求其次。

      “那行吧。往这边儿走。”

      男孩儿领路走了十来分钟,在一栋大楼前停下。“阿姨,到了,您在这儿等会,我去帮问问。”

      “谢了同学,哎等等,你问问黎曦是在哪个班儿?”管母大喊。

      等了七八分钟,那男孩儿下楼来,对几人道:“物理材料系这会儿在实验楼上课呢,我带你们去吧。”

      “太感谢你了同学,你们学校的学生道德品质就是不一样儿啊,特热心特真诚。”管母大把大把的散花。

      “您别这么说阿姨,应该的。”男孩子腼腆道。领着他们左拐左转,然后指着一栋气势磅礴的大楼道:“这就是实验楼了,您儿子在八楼一号实验室。”

      “谢谢你了同学,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自个儿上去找就可以了,谢谢啊。”

      “那行吧。要找不着那问问别人吧,我走了,再见。”男孩儿飞快跑掉了。

      八楼一号,八楼一号,心里默念着,四人气喘吁吁爬到八楼,老爷子差点站不稳,两腿直哆嗦,管父一手掺着,抬眼看门牌……一号实验室。

      就这儿了!

      整个走廊静悄悄的就只有他们,四人心里登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隔着玻璃望进实验室里,一群穿着白衣的学生,有的在盯着实验仪器,有的在记录,偶尔从开着的窗口里传出轻微的交谈声……四人就站在这不显眼的角落里看着里边儿,忐忑不安。

      “黎曦在哪个呀?”管母咕哝着,一一搜索着里面的人。看起来哪个都像……都穿一样儿的衣服做一样的实验;又哪个都不像……都穿一样儿的衣服做一样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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