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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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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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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11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1:12 | 只看该作者
    荒坟(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答应是冬至更新的,因为个人原因晚了,这个故事是接着上面的鬼市写下去的,去了一次西湖,特别有感觉,发现那里真的很聚气,这样的地势……阴气是散不掉的吧……歪头,我想多了……我编的诗里面的龙鼋(YUAN)其实就是龙龟的意思,代表北方的玄武。希望大家能看明白。

      千目入龟寻荒冢,
      四龙入水截阴魄。
      八方聚气魂不散,
      北尊龙鼋镇玄璜。
      
      冬夜的天空暗得就像是打翻了墨汁的水墨画一般,暗得看不太清楚远处的景象,只有淡淡一个轮廓。我抬起木讷的脑袋,歪了歪酸疼的脖子,看着窗户外面点点的雪花,悄然无声的融入了黑暗之中,由白化黑,由实化虚。看着看着就有些迷糊,我眨了眨眼睛,又立马埋头在下一本地理书中。
      白翌正在我对面飞快地翻着书,我们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而最大的特点就是——地图。各种地图被我们摊满了一个桌子。角落里放着好几碗的方便面,我们这几天也就只吃了那些东西。
      突然白翌敲了下桌子,我猛地抬头,快速走过去,朝他手上的地图看着。他兴奋地搭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找到了!就是这里。”然后用手用力敲着地图上的一个角落。
      我揉了揉充血的眼睛,盯着地图看了半天,也兴奋地拍了下桌子,激动地说:“老白,有你的呀,居然找到了!”
      白翌朝我笑了笑,抓起边上那张借寿婆给我们的纸片晃了晃:“老太婆真够狠的,居然最关键的地方用一笔带过,害得我们这几天绕了多少弯子才查到这鬼地方。
      我点了点头,完全同意他的说法,前阵子去了鬼市真是把八辈子的胆都给吓没了,现在看到穿黑棉袄的老太就莫名的恐惧感。虽然说我们安全的走出了鬼市,但是那鬼老太却给了我们这么一个难题,要我们去找那个不知名的坟墓。
      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张脆弱得犹如煎饼一般的纸片,上面也就歪歪扭扭画着个湖,当中是一个乌龟形状的岛屿,四周有山脠围绕,感觉是个内陆的淡水湖。但是更加进一步的东西完全没有,只有一首意义含糊的诗:“千目入龟寻荒冢,四龙入水截阴魄。八方聚气魂不散,北尊龙鼋镇玄璜”。
      这两天我们几乎不眠不休地找那地,但是依然没有这样的一个龟型岛屿,直到今天才让白翌海了量搜索给挖出来了。
      我-了-脸,看着地图,有些不放心,于是凑过去对着白翌问道:“老白你怎么就确定那东西一定在这个湖?”
      白翌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看上去疲倦非常,显然这几天够他累的。纸又让白翌搁回了桌上,闭着眼随手点了点道:“轮廓很相似,而且这湖叫芊慕湖,芊慕、千目,八九不离十了。”
      我拿起了地图,照着纸条仔细比对,的确当中那个不显眼的岛屿形同乌龟一般,一头探入水中。也就符合了诗中千目入龟的含义,而我们要去找的就是那座荒废的坟墓。
      我点了点头,把纸片和地图放在一起,然后对着白翌说:“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兵贵神速啊!”
      白翌看了看天说:“这几天都在下大雪,路都不方便,我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的确,近几年的气候十分的反常,本来很少下雪的南方居然连年大雪。今年更绝,前几天还近20度的天,前天竟然就强冷空气来袭击,突然下起雪来,这一下就断断续续下到了今天,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我皱了眠头看了看天,心里虽然是十万火急,生怕去晚了,那鬼老太又回来转悠了,但是看着窗户外面那层厚厚的积雪也实在无奈。
      我摇了摇头,沮丧地坐回了位置上,白翌走到窗口说:“其实那湖也不远,估计过去也就几天时间,现在又是寒假,我们都闲着没事。但是……”他回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抬起头看着他说:“老白,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郑重的拍了拍我肩膀说:“估计你舍不得那特快火车费啊。”
      我一时无语,指着他半天没憋出句话来,于是干脆跳起来厌恶地拍开他的手:“你别看死老子舍不得花钱!不就是特快么!去就去,比起钱,命重要多了!”
      所谓长志气不长财气,我心里想着再这样下去估计就要被白翌这小子看死了。他看着我憋红了脸,也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咳嗽了两声对我说:“小安,我这不是想开个玩笑么,让我们都放松下心态,别往心里去。咱们现在就去准备准备,我去定车票。既然那老太那么着急,这事看来的确有些玄乎。”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白翌说:“你看我们这次需要带什么东西去?那老太说的地方肯定有什么-的东西,说不定那荒坟根本就是个鬼冢!”
      白翌低头思索了片刻,摇头否定了我这种推测 “她虽然是鬼婆子,但是好歹是接近半神的存在,不会让我们平白无故去送死,而且明显那个地方并非是了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就算玄乎一点应该也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的生命。”
      我依然不死心:“那么好歹要带些防身的东西啊,否则这心里太不踏实了。”
      他看了我半天,最后笑着叹气说:“小安啊,就算给了你一把刀或者是抢,遇见那些物理攻击无效的东西,那和废铜烂铁有什么区别?”
      我被他问地无言以对,张着嘴巴想要反驳,但是白翌说的也的确在理。如果真的遇见了鬼,给我一把沙漠之鹰估计我也是-费子弹,而且我压根不会用枪……
      我闭上嘴巴,瞪了他一眼,自己默默去收拾准备旅行用的装备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赶上了去芊慕湖的特快列车,月台上刚刚下完雪,路边是堆的厚厚的积雪,还有地方有薄冰,路实在不好走。因为正好赶上春运前期,已经有-包小包地准备赶回家过年了,车站里人不算少,我和白翌好不容易坐到了位置上,面对面坐了下来。
      车上的位置坐得满满当当的,再加上回家的好心情,几乎人人都有高谈阔论的兴致,各种地方方言混杂在一起,喧闹非常。
      白翌依然在研究着地图和那张纸片,他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不会放过任何的小细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遇见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却从来不见他带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却每次都能够化解危机,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他那么放心和信任。这样的人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安心。
      我支着下巴,看着窗户外面,外头风景单调得很,一排排的掉光叶子的树木和电线杆子快速的往后退去。外面温度很低,而车子里又有暖气,窗户早就蒙上了层朦胧的雾气,看不清楚再远些的风景了。
      无聊得打了个呵欠,我索性裹了裹衣服,把头埋在了羽绒服中,低头打起瞌睡来。迷糊中似乎梦到了个山洞,洞口被堵的严严实实的,那里有一个铜盒子,落了层厚厚的灰,也看不出年份。我慢慢走到铜盒子的面前,盒子的缝隙中却开始流出血来,周围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那个诡异的盒子和红得让人晕眩的血液。我害怕地想要转身就走,身后站着的白翌却对我-了诡异的笑脸,渐渐的他的脸变得模糊,血从他的眼角和嘴角流了出来。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睁眼依然是在列车上,白翌在我对面。他估计也累了,正低着头打瞌睡,一瞬间他的脸和我梦中的脸重叠,脑子顿时一阵刺痛。我挪了挪身体,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列车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沾到脸上略微有些刺痛,但头脑倒也清醒了几分。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袋有些浮肿,带着淡青的黑眼圈,估计是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居然做恶梦了。我自嘲地冲镜子里的自己咧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梦中那种晕眩的不安感到现在仍让我感觉浑身发麻。
      “不想了不想了。”我晃晃脑袋随手抹了把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翌这时已经醒了,看了看我说:“你脸色不怎么好,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皱了皱眠头向他摆了摆手“没事,估计是车给颠的。下车吹下风就好了。”
      芊慕湖离我们那里真的不是非常远,这趟车没过3个小时就到了。我们一跳下车,就被吹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一个颤。虽然说南方的气候比北方要暖和,但是到了冬天,这种潮湿阴冷的感觉远要比气温低更加熬人。那种仿佛是被刀划般的寒风吹得直往你衣领子里面钻,无论你穿的多么的厚实身体依然冻得要命。
      白翌指着出口,对我说:“先去落脚的宾馆,明天我们再去芊慕湖。”
      我点了点头,哈出的气都冒着白烟,实在是太冷了。
      这里是个古镇,周围的旅游业十分发达,所以找个小宾馆并不难,走出火车站就可以看到许多旅馆招牌。我们去了一家离湖比较近的小旅社,老板是当地人,干活很利索,很快就给我们安排好了住房。
      安顿好以后,正赶上晚饭,我们下楼随便点了几个菜,正看到老板一个人坐在柜台边的一张桌子上吃饭,我们索性过去搭了个桌子和他聊天,顺便也能问问芊慕湖的事。
      老板很好客,说了许多这里有名的景点,白翌夹了一筷子菜,状似不经意地问到:“我刚才看到附近有个湖,中间还有岛,看起来景色也不错。”
      老板喝着自己泡的药酒,一嘴酒气地对我们说:“这个季节不是去湖的好日子,因为天冷,而且湖水的暗流多,很多的船家都只肯绕着岸带你们转一圈。那岛上不是旅游开发的景点,也没人去看。”顿了顿抿了口酒,他略微压低了嗓音又继续说:“而且据说那岛上闹鬼,可邪乎了,一般连船家都不去那里打鱼。”
      我和白翌对看了一眼,只见他皱了皱眠头,转头又像是好奇地问:“哦?这话又怎么说了?”
      老板缩了缩脑袋,往四周看了看后才开口:“据说那里一直翻船,前些时候还死过人,也许是暗流特别的多,现在大伙主要靠旅游业,也不怎么去打渔了。”
      我们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什么,只随便扯些闲话。饭后回到自己房间,白翌没多说什么,只是整理着明天出发要用的行李。我在旁边帮忙,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老板所说的话,然后对白翌说:“老白,你看这次去到底有多危险,看来那地方真的很邪乎啊。”
      白翌叹了口气说:“见机行事。”
      
      第二天我和白翌起了个大早就直奔湖边,说实在的,大冬天来湖边闲逛的人真的很少,租船的生意大都十分清淡,船家看见我们两个一身旅者打扮立马就上来搭话了。但是我们一说要去湖中央的小岛的时候,所有的船夫都是一个劲的摇头。
      就这样我们逛了一上午,腿都走哆嗦了,还是没有人肯载我们过去,我们望着湖中央的那个模糊的小岛只有摇头兴叹。
      我们渐渐走出了旅游景点区域,走近了一块浅滩,没有什么人造风景,就连树也没一颗,只光秃秃的几块石头。今天雪总算是停了,却依然阴霾,天空里云层很厚,铅灰色的天怎么看怎么萧瑟,湖水泛着天色也一并灰蒙蒙的,绝对和波光淋漓、美好jing致这些词八竿子打不上关系。湖边的风似乎特别大,卷着地上的碎雪末子,把我的头发吹得像-窝一样凌乱。我眯着眼不经意地往左边瞟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居然看到了一个乌篷。我拉着白翌,急忙朝那里走过去,短短一段路倒是被覆着雪的乱石滩滑了好几个踠跄。白翌在一边拽着我,一个劲得喊“慢点慢点,别还没出发就给摔着了。”
      我点头答应,却速度不减,总算一路有惊无险走到那乌篷跟前。那里果然是艘船,虽然非常的旧,但是依然结实。船舱里还有块板横在那里给人当桌子用,看样子是一个旅游用的观光小船。
      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有船夫,一时发急搓了搓手对白翌说:“老白,不然这样,咱们借用下,划过去吧。写张条子留这儿?”
      正当白翌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我们背后传来了声音,一个船夫模样打扮的人领着丠个游客走了过来。我心想,这倒是来得巧了。
      白翌于是开口说道:“师傅,你看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湖中央的那座小岛?”
      船老大是一个健壮的中年人,皮肤是那中常年日晒后产生的红黑色,方正的脸看上去很朴实的样子,相貌普通得很,只是额头左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伤疤,这人一看就是常年在湖上打渔为生的渔民。他看了我们俩一眼,然后憨厚地笑了笑:“成,正好你们给我开张。”
      跟在他身后游客打扮的丠个年轻人,是两男一女,冲我和白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就先进了船舱。
      我看了白翌一眼,心想还有其他人要去那里?但是都已经下午了,那个地方应该不算旅游景点吧。我心里嘀咕着,但是也知道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否则天一黑,今天又得耽搁掉了。
      白翌或许是没有我那么多顾虑,见船夫肯送我们过去,就和他商量起价钱来。船夫是个实在人,没多久就谈妥了,于是我和白翌也上了船。
      船很快离了岸,船夫是个老手,虽然湖面上风很大,但船仍然十分稳当。与我和白翌隔着桌子对坐的丠个年轻人非常安静,只看着船外的景色也不说话。我也不好冒然开口说些什么,转头看看身边的白翌,发现白翌大概也被他们感染了,从一开始就在张望着看着湖面周围的景色。
      我暗自嘀咕着“我们这也不是来旅游的,你倒真是悠闲。”他们不说话,弄得我也不自在起来,只好跟着看窗外的景色。这才察觉方才在岸边倒没什么感觉,现在到了湖中心才发现,这里风光确实不错。周围山峦成叠,即使是冬季,也依然有一种萧瑟的美感,那是江南山水独特的秀丽和风骨。想象得出来若是风和日丽的天气,这景色定是美不胜收。
      只是风景好归好,船舱里确乎是太安静了,水声摇曳间只有那个船夫一个劲的介绍这里的风光。
      “四龙入水拦阴魄。八方聚气魂不散……”白翌这时突然低声念起了纸上的那两句诗,我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诧异,于是便靠近些凑过去说:“老白,你怎么了?”
      白翌回头看着我低声说道:“我明白了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了!”他指了指湖周围的山说:“你看这湖四面环山,就像四条巨龙,包围住这湖一般。这样在风水学中就形成了一种聚阴的形态,阴气散不出去。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里早该出事了,为什么还能如此安稳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点了点头,的确这里山的形式就像是诗中四龙入水之局,如果真的是如此险恶的风水局,就不会单单就这岛附近有问题,而是整个湖周围都是阴气积聚之地啊。
      就在这个时候,船明显地摇晃了起来,我紧张地问船夫怎么回事,船夫却神态轻松地说:“没什么只不过是遇到个小暗流,这里的暗流很多。但是我在这里掌了大半辈子的舵,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看着船夫熟练的撑着浆,放心地点了点头。船又平稳地往前行了些,船夫又说道:“这里以前叫千目湖,就是因为越是靠近湖中央的地方暗流越多。后来改革开放了,要搞旅游业,觉得叫那个名字不够吠利,于是才改名字的。”
      那丠个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恐慌,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看着四周,一点也不担心暗流的事。我这才发现,他们衣服穿得很单薄,感觉就是秋天的衣服,而且在他们的脚下有一滩水,大概是在雪地里走,衣裤上沾了雪的关系,现在船舱里温度略高,雪都化了开来。不冷么?我皱着眠头打了个哆嗦。
      突然当中的那个女人注意到我在打量他们,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脸并不怎么好看,显得有些臃肿,或者说这几个人明显都比较肥胖。女人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我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女人又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越来越近的湖心小岛。船夫对着我们喊道:“要到哩,我会在太阳下山前来接你们。”
      我们点了点头,那丠个人先下了船,然后白翌和我都跳了下去,和船夫挥了挥手。船夫摇着桨,没多久就行出了很远,阴霾的天能见度自然不好,很快就看不到小船了。我们于是回头边走边细看那岛,出乎意料的是,岛上十分的荒凉,真的是好多年头没有人来过了,雪堆得很厚,树木上没有多少树叶,风一吹,带下了许多的雪沫。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这个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好像这个岛把周围的一切都吸引着,它的不安完全来自这样的吸引力。白翌打开地图合着纸片一起对照,周围除了水波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那丠个人就走在我们的前面。他们并不是并排而行,而是一个接着一个,低着头,走得非常缓慢,像是诡异的朝圣者。如果不是我们需要走走停停地查看位置,早就超过他们了。
      白翌看看山顶,又看了看地图,对我说:“快到了,估计坟就在山顶,我们加把劲爬上去。”
      我望向山顶,那里静得出奇,就连-叫声也没有,那丠个怪人就缓慢地向山顶爬去,即使被石头树根绊倒也浑然不觉。我看的有些发怵了,这样的丠个还能叫活人么,于是拉了拉白翌的袖子小声对他说:“你看这丠个人太奇怪了。”
      白翌茫然地回过头,怪异地看着我,淡然的说出了一句:“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顿时脑袋炸了,什么?没有其他人,那么那几个是什么?我颤抖的指着前面爬动的几个人说:“前面那三个人……你……你看不见?”
      白翌皱着眠头说:“不,这里只有我们。”
      突然我感觉四周冷的降至冰点,血液也象被凝固了一样,只有我呼吸的声音和心跳的声音。倒退了几步,我抬头看着那几个人,发现其中那个女人回头看了看我,她还是动了动嘴唇,我这次看的很仔细,那是说:“我们中的一个人是鬼……”
      我们中的一个人是鬼,难道说,其实我们在前面暗流中就已经遇难了?当中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四周诡异的安静,那几个人依然在爬,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有爬到山顶,就像是不停的原地踏步一样。白翌看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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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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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12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2:21 | 只看该作者
    荒坟(下)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结束了~最后这两个倒霠蛋终于活着回来了……没悬念吧,那当然,他们挂了。我故事也就可以结束了……
    因为有些大人来和我说安踪太弱了,在这里我让他当了次董存瑞……英雄了一把,但是怎么都感觉还是白翌起了关键作用OTL……
    好了~总之请大家期待下一个故事~鞠躬~~~

      一堆念头混在了一起,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起白翌原来说过,有些人因为一瞬间死亡,所以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事实,难道是我死了?不对,刚才船明显只是晃了晃,根本没有翻,船夫和白翌明明都看得到我。那么难道死的是白翌?不可能……我飞快地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人家说鬼话连篇,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如此单薄的秋装,潮湿的衣服,现在想来他们也不像是人,或者就是原来落水死的,那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他们的话?可是即使是鬼,白翌原来不是也看得到么?为什么这次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白翌许是发现我脸色不好,伸手想要来拉我,我却发现他的裤脚上也是湿的,车上做的那个梦不期然地又撞进了脑子里,诡异的感觉让我心头一凉。我下意识的向边上避了避,嘴唇哆嗦的说:“这里不只有我们……还有几个人,他们和我们一起坐船来到了这里!”
      白翌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你说除了我们外,这里有其他几个人?”
      我点了点头,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白翌的身后伸出了一双手,一双肥胖臃肿的手,指甲都是紫黑色的,皮肤白好像透明的一般。渐渐的从白翌的背后探出了那个女人的脑袋,我想他们不是还在半山腰么?斜眼一瞥,突然发现半山腰根本没有人。我一转身,发现另外两个男人就站在了我的背后。他们头发上都是水,脑袋大的出奇。他们好像是被水泡的时间太长了的……-!
      我连忙倒退,碰到了白翌,本能地拉着他就往山顶奔去。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都是湿的,似乎略微有些肿……我颤抖的抓着白翌,回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幸好他和往常一样,只是眠头皱的很紧,一直盯着山顶看,眼中闪着奇怪的光,嘴里念叨什么。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怀疑白翌,只是咬着嘴唇拼命地爬。后面那三个东西跟了上来,女人的头发就像水-一样耷拉在肩膀上,两个男人完全是靠四肢在爬行,身上都在滴水。我耳朵仿佛一直听到女人凄厉得就像是排风机里发出的声音一样的喊声,她不停地叫道:“你们中一个是鬼,你们其中一个是死人……”
      我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慢慢放慢了脚步,身后那几个湿嗒嗒的人马上就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女人在微笑,她的脸又白又胖,几乎透明的皮肤可以看见底下点点的尸斑,紫黑色的嘴巴张开,对着我们大喊,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我却看她口型明白了她在说:“我身边的男人是鬼。”身边的两个男人就像是蛤蟆一样的趴在山壁上,从他们身上滴下许多的水。
      突然白翌手上的力气加重的了,他反拉住我,往山的北面奔去,我闭着眼睛,张大嘴巴跟着跑。
      跑了很久,白翌停了下来,他说:“好了,就到这里吧。”
      前面已经没路了,下面就是湖水,我累得蹲了下去,刚才那一跑跑出了一身的汗。擦了擦额头,我抬头对着白翌说:“你真的没看见他们?”
      白翌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被镜片的反光挡住了。我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又说道:“刚才那女人说我们中一个是鬼。呸,他们几个才都TMD是!”
      这个时候白翌开口说:“你怎么就确定我们就不是呢?”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就象风中幽明不定的烛火,我突然感觉身体坠入了黑洞之中,-的感觉充满了身体,这种感觉近乎绝望。
      下意识-了-心脏,有心跳,我还活着。我看着白翌,伸出手颤抖地要--看他是否也有心跳。突然我的手被他大力地抓住,我倒吸了口气,疼得龇牙咧嘴。白翌抓着我的手拉近了些,因为几番的折腾,我看东西都已经有了重影,我看不清楚白翌的脸,只觉得他的脸苍白异常,阴冷刺骨的感觉一瞬间就在我周围弥漫开来..
      他说:“你相信我么?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
      我飞快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如果我连你都怀疑,那么我还能相信谁!TMD谁还能依靠!” 我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或许晕过去还比较好,反正说不定我们都是死人,都是鬼了!其实怀疑不怀疑这种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我连自己也一并怀疑进去了,只是这话不知怎么地就说出去了。
      他慢慢放松了力道,忽然淡淡地笑了:“原来你那么依赖我。”
      我靠!依赖?!这个时候一个人比两个人-多了!一个人对付4个鬼么?我怎么看也不是钟馗转世,所以2:3怎么都强过1:4不是么。我几乎站不住,一只手扶着眼睛,眼眶周围疼的要命,已经不能确定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而在这种什么都不能确定,连自己都怀疑的环境下,我居然还下意识地想去相信白翌,想起来也是莫名其妙。
      他扶住我,然后开口说:“那几个应该是水魅,水怪中最-的,是溺死的人所化的恶鬼。能够制造幻觉,然后拖人下水,当自己的替死鬼。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可以上岸,不过他们一时半刻无法走到这里,北方属金水,这水鬼无法走北。但是我们也等于被困住了。”
      我看了看这里根本就是个断崖,要下山的路算被那几个玩意给堵死了。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走就要错过船家的时间了。而那几个成jing了的水魅,估计撑不到我们饿死,他们就上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走也走不得,难道要我们2对3和下面那三个东西赤膊对战?”
      风依然疯狂的刮着,我们前面逃跑的时候行李早被我丢路上了,现在连喝口水都难,真的是弹尽粮绝啊!
      白翌看了看四周的山峦,然后又看了看山顶,轻轻点了点头“也许,还有办法!”他迅速从衣袋里掏出了借寿婆的纸片,指着那首诗的最后一句说:“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葬人,那么或许鬼婆让我们祭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东西!”
      说完他找了块石头,略略掸了掸积雪就坐下了,反复地念着诗句。
      我不好打扰他,只好四处看看,目及之处一片荒凉,下面的那几个东西还在反复地爬山,但是无论如何就像有一堵隐形的墙把他们挡住了一样。女人突然抬头,阴冷冷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将要被杀的死刑犯。
      那种怨毒的视线,看得人遍体生寒。“这已经够冷的了,别来添乱了行不?”我暗自咒骂着,又回头看着白翌,他依然在那里思考,我摇头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乌龟岛怎么那么邪门!早知道宁可不答应鬼婆的话,不就是少活几年么,好过现在朝不保夕啊。”
      突然白翌抬起头来,眼神似乎一亮“你说什么?”
      我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于是吞吞吐吐地说:“早知道就……”
      白翌摆了摆手说:“第一句!”
      我回想了下说:“这个乌龟岛怎么那么邪门……”
      他说对了,就是这个,我知道那上面埋的是什么了。然后说:“走,爬也要爬上去,只要上去了就有一线希望。”
      说完就往山壁上爬,虽然说这山壁不算陡峭,看着还有些小灌木能让我们借力搭手,但是要这样没有防护的爬到山顶,实在是太疯狂了,掉下去估计就连渣也找不到。
      白翌伸出手,对我说:“相信我,就跟我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看了看下面的几个人,他们居然一点点的蹭了上来,看来这北水克鬼的方法,对它们来说也不是绝对的。我一狠心,心想就算摔死也不能给它们活活弄死。于是抓住了白翌的手,用力踏了第一步上去。
      现在那几个东西和我们正形成了诡异的拉距战,庆幸的是由于朝北的关系,他们的速度无法像先前那么快速,所以距离还是在逐渐拉大的。我定定神,继续往上爬,手脚并用,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白翌在我上面不远的地方,爬得也很吃力。
      本来一上岛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座岛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现在更明显了一些,似乎越是往上,引力越强大,而且也越来越阴寒。那种阴寒透着股死气,周围的树木因为这种古怪的阴寒之气都往下长,就像是在给山顶作膜拜一般。越到上面,-木越少,我们也就越难爬。白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我在下面跟着难免心急起来。
      后面的那几个东西明显顾忌这股阴寒的引力,他们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爬,只是徘徊在山壁上,像是要等我们掉下来一样。
      它们这样的水魅居然也恐惧山顶的东西,那么山顶上的究竟是什么?我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白翌,他正咬着牙拼命往上爬。然而他的脸色已经白得的发青了,浑身在颤抖,看来他也受到这股引力的影响。
      我正担心他能不能坚持到山顶的时候,他抓的那块石头突然松动了,一个落空,他的身体就往下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的抓住了他的手,于是我就处在一只手拉着树枝一只手拉住白翌的局面。
      白翌的眼镜掉到了山下,下面那些东西看到白翌的眼镜掉了下来,都迫不及待地等着我们何时也掉下去,聚拢起来徒劳地向上伸着手“抓”我们。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分量原来是如此沉重,我龇着牙,手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悬崖山壁上的灌木枝大多纤细柔软却强韧异常,我抓着树枝的那只手因为用力,居然被勒出了一道大口子,血小股小股往外渗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袖口,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往下滑。
      白翌看着我,冷着张脸很狗血地说了两个字:“放手!”
      我不想-费力气来和他说什么更狗血的死也不放,只是咬着牙齿,抓着藤枝翻转手腕往上多绕了几圈,身子总算是停止滑落了。本还想要靠身体贴着山腰上的空挡,但是因为还挂着个白翌,怎么都无法贴近。
      白翌看我没有放手的意思,就自己发开了我的手,我完全处于单方面的抓力。白翌的手几乎要从我手里滑下去。我见状对着他大喊:“你小子要是死了,就TMD是我害的,我这一辈子也别做人了。你掉下去的话,我也会跳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话一出口就不合时宜地暗啐自己一声:MD!还真成了8点档的肥皂剧了,再下去是不是就该轮到断树枝了?
      白翌看了看我,抿着嘴没有说话。我急得双眼通红,谁说爷们就不能哭,这个时候老子真的想扯开嗓子大声哭,大声喊救命!
      他突然笑了笑,又重新抓住了我的手,我一看,心说你不想死啦,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拽起来了一点。白翌脚下似乎瞪住了什么着力点,手里的分量轻了不少,我呼的松了口气,总算这灌木还没让我们两的分量给连根拔了……谢天谢地事情总算跳出狗血剧的圈子了。
      抓住树枝的手被藤枝深深地勒进手腕里血流不止,几乎把我几层袖子都给染红了。白翌大概终于站稳了,抓着我的手,探着身子伸长另一条胳膊勾住了不远处一颗较粗的树干,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说“松手。”
      我看看自己受了伤的那只手叹了口气,然后稳了稳身子,接着握着白翌的那只手做固定点,绕开藤枝往他那里挪了几寸过去。而这时我才发现,那只手颤抖得要死,根本一丝力气也用不上了。手上的血滴到了下面,那些怪物像是鲨鱼闻见xuexing一样,立刻一阵sao动。看来血使得他们不顾山顶的威胁,迫不及待的也开始要往上爬了。
      这只手现在基本算是废了,我估-着自己真是没办法继续爬了。心灰意冷地长叹一口气,心想着活了二十几年,最后就算交代在这里了。我闭着眼睛,忍着疼,反正差不多也到头了,方才强打的jing神一下子散了,整个人也瞬间疲软了下来。
      白翌看了看我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不算很远的山顶,拉着我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坚定地甩出一句“我背你上去。”
      我睁开眼睛,估计失血过多,看东西已经很模糊了,摇了摇头沙哑地说:“你爬上去吧,背上我,你根本上不去。”
      白翌不多说,松开我那只完好的手,探过身子又一把抓过那只皮开肉绽的。我疼得一个机灵,下意识拉住了他,靠你要抓也别抓我受伤的手啊!然后他看了看我说:“你没抛下我,你认为我会么?要么两个人一起掉下去,要么两个人一起上去。”
      我没有说话,也说不动了,只点了点头,把那只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经意间往下看了看,那些东西有了我的血后,像发了疯一样的爬,哪里还像是人,完全像是几头巨大的白色壁虎,眼神已经疯狂了,发着红光,嘴巴上吐出了绿黑色的液体,恶心得要命。
      白翌见我扶稳了,一手托着我,只靠另一只手往上爬,一点点往上爬。说实话,我已经到了意识快要涣散的地步,只是撑着最后的力气放在抓着白翌的手上。如果手一放,不用说,不摔死,也得被下面那些东西给啃了。
      风吹在耳畔,已经变得朦胧了。我看不清楚白翌的脸,感觉血差不多流得也快干了,浑身都冰冷的要命,只有白翌身上的热量让我感觉我估计还有口气,还没死。
      我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了,终于眼泪流出来了。估计我撑不了多久了,白翌侧过脸看了看我,他皱了皱眠头,已经没有力气的他艰难地开口说了句:“撑住。”
      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撑下去。最后点路,白翌几乎是挪上去的,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迹。水魅因为山顶的东西,无法靠近,即使他们发疯一样的往上爬,但是依然比我们还要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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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2:45 | 只看该作者
    上了山顶,我终于有了一种着地的感觉,白翌躺在我身边,两只手也已经-破了皮。他一有力气马上扯下围巾,给我把流血的手包住。
      白翌拍了拍我的脸:“我们到山顶了,你撑下去啊。”
      因为失血过多,我口渴的要命,无意识般地念着:“口渴,我渴。”
      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贴上了我干裂的唇,我本能地伸出-了舔。唇上的东西似乎僵-一瞬,然后一股微温的水缓缓注入了我口中,真是救命的水啊,我本能求生的吞下去一口。
      随后又有水不停的送到嘴里,有了水入喉,我慢慢的集中了意识。但睁开眼时却傻眼了,我想这水怎么来的,原来白翌把雪放在嘴里融化了……再渡给我喝……MD,怎么就狗血到这份上了,感情我们真是来演八点档的?
      当他又一次碰到我嘴巴的时候,我马上推开了他,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水立马呛进了气管里。我边咳边用手颤抖的指着白翌,又看了看地上的雪。
      他看我算是活过来了,也回复了平时的神态,满不正经地说:“放心,我上面的雪没用,用了地下的,干净的很。”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不是重点!不过想了想重点说了大家都尴尬,还是当没这回事吧。我晕头晕脑地想站起来,倒忘记了手上受伤,手一撑地,马上疼得倒吸口冷气。晃了晃又坐下了,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下面还有几个东西在,而我们不知要做点什么才能脱身。
      白翌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询问地抬头看他。他也没说什么,只示意我看看四周。我四下里看看,发现这里应该是山的最高点,空荡荡的一小片平地,但是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土坟一样拱起的石块,上面摆放了一个盒子,铜质的盒子,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风刮得像镰刀一样,卷起一地细碎的雪沫,迷了人的眼,我揉揉眼睛再看过去,的确是和梦里一样的盒子。
      白翌一身狼狈地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我,慢慢地向盒子靠近。我虚弱地问他:“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可以救我们命的东西——玄璜璧。也是我们要祭祀的。”白翌没看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在这里要放这个东西,你最后怎么知道是这个东西的?”
      白翌这次回了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忘记了我和你说过这里是聚阴地么?这样的地方的确也养得了下面那三个怪物。但是却能困住它们,为什么?那么肯定这里有镇得住的东西,借寿婆给的诗中最后一句就是北尊龙鼋镇玄璜。”
      看得出他也很累了,说了这些话就有些颤抖,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以赤璋礼南,以白琥礼西,以玄璜礼北。它们其实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属性,天为日,地为月,东为苍龙,南为朱雀,西为白虎,北为玄武。北方正是万鬼之归宿,所以代表北方的玄武便有镇魂引归的责任,而代表他的礼器玄璜自然就成了镇万鬼魄魂之玉。”
      “你的意思说要我们把这东西拿走当护身符?”我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听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
      他看了看铜盒子说:“这个东西放这里估计不下百年,如果动了,那些阴气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而且这个东西不能拿走,否则这里恐怕就算完蛋了,但是的确可以对付下面那三个怪物。”
      我一听,感情依然要冒险?于是咬牙看了看盒子说:“我来取玉。反正我现在是没力气逃了,横竖是个死,我来拿!”
      白翌看着我,说实话我不太好意思看着他。不过想想刚才那种情况,大概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取水救人了。我咬了咬嘴唇再不去想那些,往前跨了一步就准备去开盒子。
      “让我来吧。”白翌淡然地笑了笑,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靠!这个不是请客吃饭,这个是顶炸药包,你不要再寒颤我了,今天狗血得还不够么?!我一挣甩开了他的手,但身体本来就站不稳,我往前一倒就压在了盒子上,然后正好回头大声地冲他吼道:“我说我来就我来,你别以为我真的那么没用,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就不许我当次英雄!”
      此时身后那些东西居然也爬上了山顶了,看得出他们的确成jing了。先探出脑袋的是那个女鬼,女鬼浑身都是黑绿色的液体,臭不可闻,浑身肿的就像块发过头的年糕,慢慢蠕动的往上爬。然后我看见她身后居然长出了两个男人的脑袋,或许这个女鬼是吸收了它的两个同伴,这才爬到了山顶。她显得极其的暴躁,眼睛通红,张开的嘴里,是两排密密麻麻细小尖利的牙齿,完全可以把我们的骨头咬断。
      我看我们差不多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也不等白翌阻止,迅速从身下掏出盒子。盒子上的锁早就锈掉了,我用手臂夹紧了盒子,然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硬掰那个盖子。
      
      怪物看到我要开盒子,马上狂叫着冲向我们。白翌这时似乎也看得见那女鬼了,或许有玄璜璧在这里,她也施不了幻术。
      他迅速挡住女鬼,从衣领里拉出个我从没见过的锦囊来,然后一把将它拽了下来,倾倒出一小撮粉末来,扬手就往女鬼那里撒过去。女鬼似乎彻底被激怒了,但是粉末使得她身上起了很多的水泡,她疼得咬牙切齿,浑身散发出死鱼的腐烂味道。
      我没时间看这现场版的下水道美人鱼,咬牙一使力,盒子总算是开了。我颤抖地拿住那块玉璧,一阵阴寒之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玉璧本身是乳白接近yello,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就是一块浑然天成的圆环玉璧,那玉冷的要命,和它比起来冰雪和四周的气温根本算不了什么。一瞬间灵魂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我浑身连血液也凝固了,腿似乎和这雪地连在了一起,所有的东西都凝固了,就像窒息在冰冷的冰水中,那感觉或许就是我正在把所有的阴气都吸到自己身体里。
      我无法正常呼吸,那个女鬼看到了玉璧,鬼哭狼嚎地大叫,她身上的另外两个脑袋也在喊叫。我双手捧着玉璧,跪倒在地,手的颜色已经变了,皮肤慢慢变成了玉的颜色。女鬼在痛苦地扭曲,似乎再缓慢地融化,最后在她肥大的躯体中出现了几具骸骨,两男一女,穿着秋天的衣服……
      白翌看着我,立刻叫我把玉放下,但是我已经没办法放下它了,它像是吸在我的手上一样。不!它在把我同化,我感觉我身体越来越接近玉质了。
      白翌见状奔了过来,我马上大叫:“别过来,这,这东西会把人同化!”
      不过显然他没搭理我,非但没停下来,速度大概还快了一点。然后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那句纸片上的诗文:“ 千目入龟寻荒冢, 四龙入水拦阴魄。八方聚气魂不散,北尊龙鼋镇玄璜。万物之灵皆为玉存,今日祭祀,以谢北尊。”
      反复念了几遍,我渐渐感觉能动了,手上的玉璧滑落在了雪地上。但是身体里那股阴寒的气息让我浑身发抖,我咬紧牙,防止它们没出息地磕磕碰碰。
      白翌搂着我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地安抚着:“没事了,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完成了诺言。”
      我抬头看着白翌,向他点了点头。白翌于是松开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手居然被冻僵了,就连弯曲也做不到,这几百年的阴气居然能聚集到这个程度。
      白翌看着我滑稽的样子,轻轻笑了,抓着我的胳膊塞进袖子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看天边。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虽然是阴天,但是太阳淡淡余晖依然把湖面渲染的极其迷人。果真是秋水共长天一色。在湖中央,有着那么一叶小舟,荡漾在这湖面上。
      白翌拍了拍我,轻声说:“该回去了。这事算完成了。”
      我哆嗦着念叨“回去,回去咱们吃火锅……我要喝那肉汤……”
      他笑着说好,然后扶着我顺着南边的山路下去了,因为有台阶,和前面爬岩壁完全不能比,但是我却因为冻僵和受伤,仍然走的十分吃力。等到了渡口,那船夫早就等在那里抽烟了,他看着我们像是逃难的一样,连忙过来扶我们,然后问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摆了摆手说是不小心滑下山了,并没有告诉船夫我们遇见的事。他点了点头,感叹我们命大,于是让我们上船,快速的往回划。
      回来的时候湖面十分的平静,没遇上那些暗流。船夫也没多说什么,很快我们就到了岸上,付了钱就和船夫告别了。而他又撑起了桨,消失在浩渺的湖水之中。
      我们回到了旅游景点的安全室中,他们看我们一身的伤,马上给我们进行了包扎,还打了电话给当地医院。我们简单地说了下我们去了湖心岛,在那里不小心滑下了山,跌坏的。
      安全室的工作人员里有一个大爷,他一听我们打湖心岛回来,立刻惊讶地张着嘴说:“你们怎么能去那里!哎,哪个王八蛋又破例了!我们这里都下了死规定!不许带人上岛!”
      我们对望一眼,我开口说:“是么,就是一个中年船夫,皮肤有点红,块头很大,额头左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伤疤……”
      大爷手里的杯盖子哐啷掉在地上,他惊恐地说道:“怎么可能,他早在去年秋天就因为带着几个大学生去岛上,遇到暗流淹死了呀,-一直没有找到……”
      我脖子一麻,我颤抖地问道:“那几个大学生,是不是二男一女?”
      大爷看着我们,没有再说话,此时我仿佛透过安全室的窗户,看见在湖中央,依然有那么一叶小舟,飘荡在着广阔的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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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2:56 | 只看该作者
    双喜鬼煞(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这篇故事最为我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也许故事里的这个情景大家可能过去听到过。我也是中学的时候听同学们说起的,现在想想也满-的,于是就创作出现在这个故事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鬼话系列~

      年关将至,即使天气再阴冷,大家都风风火火的准备着过个新年。乐和的劲头逼退了几九寒冬。很多人都把喜事赶在这个日子办,我们办公室里的女老师就好几个准备这时候结婚的。前段日子她们天天守着那本台历希望大喜日子快些到。
      但也真奇怪,这个时候除了喜事特别多之外,丧事也很频繁。估计是天气太冷了,好多体弱多病,本来就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熬不过年底这道坎。出门看到好多的人袖子上都带着黑色的布,脸色苍白,一点也没有过年的喜气。
      过去的人都说人生来有两大喜事,一自然是结婚,可以组成家庭,开枝散叶。另外的就是死亡,并称红白双囍。我一直不明白死人了还能叫喜事?难道是恭喜他早生极乐?终于可以摆脱人世苦难?
      我盯着屏幕,无聊地刷着游戏,脑子却在漫无边际地思考着乱七八杂的事情,好像这都已经成习惯了。上次去了那次芊慕湖之后,我休息了好多日子。本来该奔回家过年也因为这一身的伤而作罢,否则回去让父母看到了,还以为我去阿富汗打仗了。
      白翌也没回家,照他的说法是现在过年已经没有过去的年味了,过不过都无所谓。而且留我一个人在他也不太放心,于是咱们两个大光棍,还得在一起过年……其实也十分的冷清……
      就在我即将完成任务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匆匆的把游戏画面最小化,然后蹬着拖鞋就去开门了。
      我以为是白翌忘记拿钱包了,他说要去买些年货来,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年,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需要的。我对这些不讲究,也懒得大冬天的出门,就独自一个人猫在家里折腾起自己的网络游戏。
      搔着有些长了的头发,我边拉门就边说:“你烦不烦啊,我这里正……关键呢……”
      然而开了门才发现,那里站的根本不是白翌,而是一个女孩子,清瘦得很,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一头齐肩的长发,围着白色的围巾,看着挺秀气,就是脸色苍白了些,感觉没什么生气。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女孩子,连忙改口道:“哎哟,不好意思。这不,我以为是我朋友,你找谁?”
      我很确定她不是来找我的,因为长那么大,还没有哪个姑娘家主动来找过我。果然,她开口说:“我是来找白翌的,听说他就住这里……”
      姑娘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一听是找白翌的,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个滋味,我把这个归结为我眼红。但是人家都找上门了总归要答应下,于是我也就笑了笑说:“白翌他出门买东西去了,现在不在。”
      她皱了皱眠头,似乎有些为难。刚才就说这姑娘很秀气,眠头一皱,感觉有一种病态的美,好比那林妹妹。我心头一软,立马接着说到:“要不,你进来等等他?他估计快回来了。”
      “我叫赵芸芸,是越剧学院的学生,听说了白翌对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特别在行,所以来找他帮忙。”她看了我一眼,细声细气地解释着,眠头倒是渐渐松开了。
      又是学唱戏的!难怪声音那么软绵绵的。怎么白翌就认识那么多学戏剧的女孩子呢?这小子,不是成心气我么!我哦了一声,侧过身子,示意她先进来再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一个姑娘家冷得直哈冷气,我也不能让她一直待在门口。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叫安踪,是白翌的同事和室友,你先进来坐坐,他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赵芸芸抿了抿嘴,也没推脱什么就进了屋子。屋子里开了空调,她进屋后自然把围巾和大衣放一边了。我在后面觉得纳闷,这姑娘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怎么就又是为了那档子莫名其妙的事找过来的呢?
      不过她的围巾解开时,我一眼看过去时发现这个姑娘的脖子上隐约有条红色的东西,但是再仔细看的时候高高的毛衣领子把她的脖子给遮住了。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姑娘家的脖子看,非得被人骂-不可。当然,也许这是人家挂着的玉佩穿线,是我疑神疑鬼也说不定。
      她看了看屋子,笑着开口说道:“没想到男生的房间,其实也挺整洁的。”
      我给她冲了一杯茶,尴尬地-了-脑袋:“其实全是白翌整理的,他有些洁癖。”感情着您心中的男生屋子就该和狗窝一样,袜子挂在门梁上的?我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我把茶递给她,她伸手来接时,我又发现她的手腕上也有红色的东西。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但再想要仔细看的时候她已经把手臂缩进了黑色毛衣中。奇怪了,这姑娘本命年么?挂那么多红绳。
      赵芸芸秀气地抿了一口茶,感觉少许暖和了之后又开口说:“我是经我们的老师白月灵介绍的,她是白翌的姑姑。听说白翌对一些……”她压低了声音,握杯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听说他能够驱鬼辟邪。我正好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如果不来求他的话,我怕……我……”
      就在这个时候,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女孩子突然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恐惧地回头看着门。直到白翌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进来,她才舒了一口气。我倒是没有被吓到,猜到了是他。
      白翌拎着很多东西,头也不抬就对着我喊道:“过来搭把手,重死我了,叫你一起去,你就知道玩游戏。”
      我走过去,接过两个袋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靠,你看见过两男人一起逛街买年货的么。人家都是媳妇挽着老公,女儿挽着父亲。哪有两个大男人走一起的?”
      白翌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两声:“你要是我媳妇,摊上你,我也算是八字倒霠到家了。”
      我想要继续呛声,坐在里面的赵芸芸咳嗽了几声,估计听到了我们这种无厘头的对话。白翌探着脑袋问我:“屋里的是谁啊?怎么像是个女的。”
      这个时候赵芸芸走了过来,看着白翌低着头小声说:“我叫赵芸芸,是月灵老师介绍来的,希望白先生能帮帮我。”
      白翌挑了下眠毛,然后立马就恢复了以前的那张扑克脸,只有我在他旁边听到他低声的嘀咕:“又来了,上次的那个周铃还不够我黑的。她就那么想给我找麻烦么。”
      然后就见他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只管自己先去卸手上的年货了。我白了他一眼,赶忙招呼赵芸芸回去坐着。心下却暗道:白翌你小子摆谱给谁看啊?
      过了一会儿,白翌才过来坐到了位子上。我们这里地方太小,我只能靠着台子挨着白翌站在边上。女孩子看了我们俩一眼,又喝了口茶,而我们都在等她说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只有钟的滴答声音,过了足足有两分多钟,女孩子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很害怕,我怀疑我快要死了。求求你,你们能来帮帮我么,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年!”
      我们都被她那么一说给弄懵了,啥?快要死了?不是看上去挺正常的么。我和白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白翌咳嗽了两声说:“赵同学对么,那个……你能不能说具体点,你怎么就要死了呢?”
      赵芸芸皱着眠头,眼神中蔓延开了一种绝望的神色,嘴唇略微有些颤抖,但是依然倔强的抿着。她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和说起,于是猛的喝了好几口水,呛得直咳嗽。
      我看着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
      “我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就在前段日子,他出车祸死了……”说着女孩子的眼眶就红了。“我们整整好了几年,本来打算我毕业后就去登记结婚。双方父母都也见过面了。但是……” 赵芸芸低着头,声音很低很缓,亏得屋子里静才听得清。
      她顿了顿,抽了下鼻子继续说:“我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来得人很多,大家都一直哭一直哭,听得我撕心裂肺。可是他听不到,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透明玻璃的棺材里,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我仔细看着他的脸,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可他的脸已经完全走形了,肿得比他生前大了两圈,不是苍白的那种,而是一种青红的颜色。白色的脑髓从耳朵里流出来沾在他的头发上,黑色的西装包裹在他的身体上,感觉就像是裹着巨大的蜡像,大红大绿的织锦缎子棉被就盖在他胸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我甚至想象不出来躺着的那个人就是他。我当时只有一种反胃的冲动,但毕竟这是我最爱的人的遗体,我忍着干呕了几下,就不敢再看着他了。他的家人围着棺材哭得仿佛要把他叫活过来一样,但是没有几个真正看着他的人,大家都有意的把目光避开-。整个灵堂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百合花香,那种糜烂的味道让我仿佛看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躺在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周围哭天喊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正面看着我。”
      赵芸芸身体有些颤抖,双手抱着身体。她闭着眼睛继续说下去:“我渐渐远离了棺材,我真的无法忍受了。他的照片被摆放在棺材前,笑得那么的熟悉而陌生,感觉看着照片,就像是看着他的灵魂,隐约透着一丝的鬼气。他在笑,却好似在嘲笑,嘲笑为什么我还活着一般。
      我慢慢的靠在了墙壁上,没有哭,虽然我同他们一样的伤心,但是眼泪就是流不出。他的母亲喊得撕心裂肺,我听着浑身就像浸在冰水里一样。突然我很迫切地希望快点结束,离开这里,离开他,离开死亡。我回头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表情很愠快,分明是在微笑。她穿着火红的旗袍,红色的绣花鞋,梳着一个光洁的发髻,她对灵堂里他的照片微笑着,仿佛可以听见她的笑声。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我无法容忍一个女人穿成这样,如此不尊重我的男友。我告诉了我身边的一个朋友,他是我男朋友生前的同学,我指着门外的那个女人就对他说:‘怎么有这样的人,穿成这样了还来参加杰的葬礼!’
      他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很生气,于是冲过去就准备赶她走,女人看着我们走过来,我们这才发现她的脸苍白得就像是石膏涂上去的,嘴巴和脸颊两旁的腮红,感觉就像是几点红点。她穿的是老式的短袖袄,下面是旗袍的裙子,完全是一副-时期新娘子的打扮,她无视我们的存在依然在那里笑着,像是即将要结婚的女人一般幸福微笑。
      突然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没有继续靠近,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对劲。但是我朋友径直过去对着那个女的大吼:“你干嘛呢。在这里发什么疯!”
      女人突然不笑了,她木讷的转过脸来,把眼珠子往上转着,裂开了嘴巴,-森白的牙齿。她又笑了出来,但是一改前面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太诡异了。从她嘴巴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臭味道,我和我朋友撇开了头,再回头看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了。我看着我朋友,他也十分骇然。后来我们两人谁也没有提起那个女人的事。”
      白翌托了托眼镜,他的脸色明显比先前要严肃许多,看来这个女孩子遇上的不是普通的麻烦。女孩子整理了下情绪继续说:“本来我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我们把杰的骨灰盒安葬了下去。我以为我可以调整心态,独自面对今后的人生了。但是……但是这只是一系列-的开端!”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我心里暗暗的想“她这样红着眼出门不会让人觉得我们怎么了她吧……”。为了平复她的心态,我只能安慰着说:“没关系,你不是现在还好好的么,说下去。白翌一定会帮你忙的。”话刚说完我的背后就感觉到白翌那小子捶了一拳头。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当做没看见,继续等她说下去。
      她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嗯,在那之后我和我的朋友都出现了些奇怪的现象,比如我们身上莫名的出现红色的痕迹,有时候可以听到耳边有女人在哭泣的声音之类的。我本来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也许是我伤心过度了,但是直到我朋友把我约出来后,我才发现事情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那个时候我看见我朋友真的吓了一跳,他本来是一个很jing神的小伙子,但是现在瘦的皮包骨头,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完全像是一副会走路的骨架子。他眼神很惊恐,而且充满了绝望。他看到了我,我发现他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颤抖的向我招了招手。我一坐下,他就抓住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冰冷的要命,他说:“完了,我们都要死了。那个女人,她一直在我身边。我,我怕我活不长了。”他激动的颤抖着嘴唇,我当时还安慰他说道:“没有什么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你不要太大惊小怪。”
      他甩开了我的手,双手颤抖着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不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我知道她没有走,我睡觉的时候看到她就坐在我的床边,我喝水的时候可以看见她在我杯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直到我死为止。”
      说完他就撩起了袖子,他的手上有一道道红色的勒痕,而且勒的很深,周围都已经青筋暴起了。我看着皱了皱眠头,他继续说:“很快,她也会来找你,我死了,接下去就是你了。你为什么让我看见她,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他恶毒的看着我,然后匆匆的就走出了餐厅。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在他的身边的确跟着一个人影,红色的衣服……没过多久我的朋友就死了,医生说他是死于呼吸衰弱,但是我知道他是被活活的勒死的!我这下害怕极了,因为他说过下一个就是我,在那之后,我也随时都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她无时无刻不在跟着我。她就在那里……”
      说着她颤抖的指着窗户外面,我们侧脸一看,只见一个红影子瞬间飘了过去。我咽了下口水,浑身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底一样,然后心虚的对着她说:“那么你怎么确定你也会像你朋友一样的死去呢?”
      她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然后我们看到她的手腕上都是一条条的红色勒痕。她颤抖的说:“我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勒痕,一天比一天的多。我最后也会死得和他一样的惨!”说完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白翌皱了皱眠头,看着我说:“你看怎么办?”
      我心想你怎么就问我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该怎么处理,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白翌摇头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叹了口气:“这事很麻烦,赵同学你先回去,这几天都不要洗澡。尽量让自己保持干燥。还有如果可以,也不要再去其他人的家里,安静的待在自己家里,我们会尽快想办法的。”说完他走到自己的柜子那里翻出了一捆香,继续对着赵芸芸说:“这香你到了晚上就点上。然后睡觉,虽然不能治本,但是可以缓解下你目前的状况。”
      女孩子接过了香,就像是接过救命稻-一样,激动地感谢白翌,然后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们鞠躬请我们一定要救救她,我可以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有多么的害怕。
      把她送了出去,关上了门。还没等我开口白翌就先呛声了:“你小子以后别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答应下来。你哪里来的本事帮她啊?”
      我心想,一个姑娘家哭哭啼啼的来找你帮忙,你还推说自己无能为力,那还是个男人么?但是因为的确是我鲁莽了,也只能愤愤的哼了一声。
      白翌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女孩惹到的是什么?说实在的,我没有把握真的能够帮助她,也许她的死会是注定的。”
      我心头一冷,白翌很少说那么没有把握的事情,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如此诡异危险?
      想到这里我口气也虚了起来:“老白,难道真的有那么邪门?你不是很有能耐么?”
      他向我白了一眼说道:“她遇上的东西是囍鬼,如果真的那样,90%的可能就是她被那鬼给害死。”
      我一听急了,连忙追问 “那么就真的没得救了?看着她等死?”
      白翌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对着我说:“既然答应下来了也只能帮忙了,否则她死了,下一个估计就是咱们了。这种鬼其实是一种煞,死的时候正好是它们大婚之日,因为怨气太重无法消散,所以就形成了这种厉鬼。其实它们不常见,只有在大喜和大悲的场合下才会出现。见到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的。所以……我们需要个很特殊的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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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3:27 | 只看该作者
    双喜鬼煞(下)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篇又完了~~这个故事主要是侧重了JQ……但是据说这样的百分之百会害死人的鬼真的是有方法克制的,但是要看造化,如果能在死之前看到相反的另外一个鬼,那么煞气就可以互冲。
    在这里我感谢大家在鼠年的支持,希望继续在新的一年里支持我的文~~大家HAPPY 牛 YEAR~
    ps:我参加了那个东方妖鬼文的比赛,希望大家能够去那里给我拉个票,打个分~如果没空么也无所谓。这里我照样好好的写~认真的更新!反正我就挂在未知当中,这是链接
    鞠躬~~~~~~~

      自古以来,鬼怪大多都是有方法克制的。万物不越五行,难超六道。所以挠照白翌的说法就是,只要你敢犯事害人,就有法子收你!但是囍鬼不一样,它的存在其实就是一股怨气,一份由最幸福转为最凄凉的怨念。所以它们徘徊在婚丧两大典礼上,重复着自己最快乐也最悲伤的情景。
      因为它们的怨气十分之大,所以可以这么说,看到它们的人几乎是不可能避开这煞气的,算是恶鬼之中最为凶险的煞鬼之一。挠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它们是无差别杀人,逮到一个是一个。
      我开始为赵芸芸担心了,这姑娘的命还真苦,自己谈了几年的男朋友死了,还在他的葬礼上遇上那么一个煞神,现在只能每天待在家里,感受着死亡的威胁。白翌看来也很为难,他说他对这个鬼怪了解的不多,因为它们很少出现,所以人们对他们的认识和记载也十分的有限。
      虽然白翌嘴上喊着麻烦,但还是非常认真地调查资料。本来已经整理干净的房间,没过多久又被摊得到处都是的书和奇怪的图卷覆盖了。我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那些比卷筒纸还要薄的卷轴给踩烂了。我对此并不了解,帮不了忙,于是就乖乖地靠边翻着一些书解乏。当中看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这本书是记载明清时期一些奇闻异事的文集,叫做《黄粱诡事集》。这里面的故事性很强,我就拿它当做小说读,虽然年代久远,但里头的文字倒也比较白话,一来二去我居然给看下来了大半本。
      突然被当中的一个小故事给吸引了,这个故事是说一个秀才赶夜路去京城考试。因为没钱交付路税,只有走一条荒僻的小道。在那里遇见了一家大户人家,他们要嫁女儿,便客气的请他入宴喝杯喜酒。那个穷秀才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高兴的去白蹭那大户人家的一顿水酒。当他入座的时候,他发现那大户人家的婚礼很奇怪,根本没有客人,只有新娘和新郎坐在高坐上。新郎感觉不像是一个真人,反而像是一个纸扎的人像。女的也不盖红盖头,露着脸看着前方,淡漠得就好像不是她在结婚一样。秀才心里奇怪归奇怪,但是实在是太饿了,看着满桌的酒菜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突然在厅堂的角落里看见一个一身白衣,清瘦娟秀的美人,她哀怨的看着结婚的厅堂。秀才突然就顿生爱慕之心,想要去搭识此女子,走过去愣头愣脑地作了一个揖。
      但是当书生一抬头,那清秀的美人就不见了。后来喜宴结束,秀才向那户人家打听有没有这么个一身白衣打扮的姑娘,大户人家摇头说不认识。后来秀才在心中念念不忘,不久之后就得了相思病死了。
      我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就那么挂了。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什么窜过脑海,婚礼,白衣女子,最后秀才死了!我立刻走到白翌身边,指着那段故事给白翌看,他拿过书,越看眼睛越亮。其实我依然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感觉,这事情和赵芸芸的那件有那么点相似,但是却没有发现故事里面有记载着破除的办法。
      而白翌却拍了拍我肩膀,兴奋地说道:“好小子,没想到线索让你给找到了。这件事有眠目了,还有些细节的地方,等我弄清楚了咱们去找赵芸芸去。”
      我被他那么一说更加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拉着他就问:“慢点慢点,老白,你说清楚,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眠目啊?我只是觉得那秀才遇见的事和赵芸芸有点类似。”
      白翌飞快地从我身边的书堆里抽出两本来,然后把书翻得哗哗作响,连头也不抬的说:“没错,那倒霠蛋书生遇见的就是红白双煞中的丧鬼,他看到的那个美女,就是最后要了他命的女鬼。而且这个故事内在的含义已经告诉了我们如何破除这鬼煞的办法了。”
      话说完他就敲了下台子,抬头对我笑得很是和蔼可亲:“办法找到了,安小哥,又要劳烦你帮忙了。”
      我看着那笑容就心里一抖,心道要糟糕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事还用的到我?”
      白翌只是漫不经心地继续微笑:“放心,基本没有什么危险。你不是答应了要帮助人家了么?怎么现在要你出力了,你就蔫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瞪了他一眼,抬高了声音:“我怕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否则我安字倒着写。”
      白翌看着我摇头笑了笑:“兄弟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否则你名字以后写起来就复杂了。”
      我看也不看他那副嘴脸,这人就喜欢耍嘴皮子,在别人那里装深沉、有内涵,在我面前就一毒嘴小人!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吧,这次是要我去拿什么东西?还是要我去见什么人?我安踪皱下眠头,就不是爷们!”
      白翌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说道:“好样的,就看你表现了。我打电话给赵芸芸,我算了下日子,再过2天就是下弦月,这个时候就是咱们解决问题之时了。”
      
      我们再一次和赵芸芸碰面了,她比以前更加瘦了,感觉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等死的人,但是在她的眼中还是闪烁着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大多数人对生的渴望无论到了何时都不会有任何减少,即使在闭眼的前一刻,估计有许多的人仍然盼着有活下去的希望。
      赵芸芸一看到我们,马上就靠过来,然后激动地看着我们说:“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你们真的有办法帮助我么,这几天如果没有白先生你的香,估计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现在很清楚地可以看到她手背上也全都是红色的痕迹,看来即使是焚香也没有完全控制住怨气的扩散。
      白翌点了点头说:“没错,虽然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这个或许是世上唯一一个可以躲过去的办法。我们也只有赌一把!”
      “赌一把,我愿意,反正横竖是个死,我什么都愿意尝试下。”赵芸芸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们,似乎有些激动
      我也被他们说得激动了起来,点着头说:“就是,就算这个红白双煞有多么险恶,但是我们也要来个死里求生!”
      白翌这斯大概就爱泼我冷水,我话刚出口,他就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说:“这事先别那么确定,我这个法子也是由你给我看的那则故事演变而来,准不准我不打包票,如果失败了,我们几个的命也全得交代给那鬼了。”
      赵芸芸乖乖点头,我也没说什么,只等着看白翌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摆脱这最凶煞的恶鬼。
      没想到,白翌居然带我们来到一间老式屋子里,到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周围的气温比白天又低了不少,一阵阵的穿堂风从门口吹来,冷得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里看来已经好多年没人住了,蜘蛛网就像是棉花罩子一样到处都是,还有一些老旧的家具在,但那些东西老旧得估计连我奶奶她都不会用的。白翌带了很多的东西,然后招呼我们说:“来帮忙弄下,声音别太大,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得被赶走。”
      我接过包,纳闷地四处看看,“这什么地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白翌尴尬地笑了笑说:“这里是一个待拆迁的老房子,以前我来过这里,发现门没锁。今天就借用一下了。所以别引动拆迁组的人过来。”
      我不得不鄙视他,但是经他那么一说,也压低了声音问到:“你干嘛带我们来这里?”
      他带来了许多的包裹,谨慎的看着门外然后对我们说:“我们需要一个举办仪式的地方,而且不能太新,一定要老房子,这里的气息很符合。”
      他居然带了许多红布头,还有一包一包的花生桂圆,我发现了那些是他前几天买的年货……我和赵芸芸越看越糊涂,但还是挠白翌的吩咐手脚麻利地帮着忙。到最后我们差不多把一个老房子布置成了一个婚堂,红布头堵住了窗户,既起到了装饰的作用,还起到了遮盖的效用,白翌把炒货和水果放在了盘子里,给酒壶里倒上他刚买的二锅头。
      然后他转过头来笑了笑,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了套大红袍子来对着我说:“去,换上再出来。”我拿着那衣服怎么看都绝对是新娘的嫁衣,于是立马把衣服推还给他:“你搞什么,这个是女人穿的,你给我干嘛,要穿也是去找赵芸芸啊!”
      我声音一下子提高,吓得赵芸芸马上走了过来一脸责备地看着我:“干嘛呀,别吵啊!万一被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我黑着脸看她一眼,指了指那身衣服,“这小子居然要我穿女人结婚的衣服,我们这里有个女人,为什么非要我穿?”
      白翌摊了手,看上去很是无奈,“没办法,因为她有她的工作,我必须要主持这个仪式,唯一能做新娘的只有你了,这衣服你别扯坏了,是我问我姑姑借的戏服,弄坏了你赔。”
      笑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穿这个,不要被人笑死啊。于是坚决地摇头“不行,要不,你告诉我仪式的过程,我来主持,衣服你去穿。我是绝对不穿女人的衣服的。”
      “安踪同人,你如果不想帮这个忙,可以现在就回去。不过如果赵芸芸有什么几长两短的那么也是因为你一时的拘泥小节给害的,当初拍着胸脯保证来帮忙的是谁?现在只不过让你穿一次红衣服,你就那么小气了。” 白翌脸也冷了下来,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我绝对不会忽略他强忍下去的笑意的。
      可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无话可以反驳,再看看赵芸芸愁眠苦脸地看着我,一下子我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红的鲜艳的袍子,我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白翌朝赵芸芸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这衣服其实是戏服,无所谓男女,在戏剧中也有男性反串的,难道你认为梅兰芳大师就不是男人了?”
      “是啊,是啊,其实无所谓的,这只不过是戏服,我们这里也有男生反串演出女角的,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赵芸芸见机立马帮腔。
      我见她说完又是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只得咬了咬牙齿,壮士就义般点了点头说:“成,我今天就算是豁出去了,但是如果你们敢把这事说出去,别怪我安踪不客气!”这话的后半句主要是对白翌说的,那小子虽然依然一脸严肃的表情,但他眼神中jian计得逞的狡猾阴笑明明又多了几分。
      白翌指了指后面说“去那里换,换好出来,我有话要交代。”
      我本来还想再回敬几句,但话憋到嘴边还是没吐出去,于是只能摇着头往屋子里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说句实话,我虽然算不上魁梧,但是好歹是个男人的正常身材,把这东西套上去十分费力。而且它看上去又不结实,我真怕我给撑破了,只能吸着气死命的往里缩。硬是在那么冷的房间里折腾出一身的汗,怎么都感觉像是猪八戒套珍珠包衣的感觉。
      终于经过了一番折腾,我把那根本不合身的衣服穿好了,发现它真的是一套戏服,但是衣服红的刺眼,感觉那种像猪血染成的颜色。一阵冷风吹过,把那红色的袍角吹了起来,似乎有一抹诡异的红色,从我眼前飘过。我一惊,当下撩着裙角,快速走到了白翌他们那里。
      他们看到我,楞了半会,白翌那张扑克脸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没有把眼泪都挤出来。赵芸芸捂着嘴,也在那里强忍着-笑。
      白翌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安啊!你是我见过最滑稽的新娘,居然有人把这嫁衣穿的像雨润牌红肠。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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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3:35 | 只看该作者
    我弹开他的手脸红的像是猪肝一样的说:“你别给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就那么套怎么样!你管的着?”
      赵芸芸一边笑一边走过来打圆场:“没什么的,安踪还是…不错的,呵呵,其实你可以去试试反串唱戏。现在男旦越来越少了。”
      我瞪了他们一眼,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全都布置好了,但是感觉好像处处透着股诡异的味道。白翌在屋子中央放了两个凳子,上面盖着红色的布头,但是椅子背对着门口,面对的地方却有着一面镜子。凳子前面放着个破旧的四方桌子,上面摆放着红烛和瓜果,血红的一个囍字贴在桌布上。屋子的四个角落烧着四柱香,我看出来那就是白翌给赵芸芸的香,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烟雾。更加让我吃惊的是白衣这次居然带来了借寿婆的碗,我一看他把宝贝都拿出来了,不禁也开始好奇起来这东西对我们这次有什么帮助呢?
      
      白翌把碗给我,然后指了指两个位置中的一个对我说:“坐过去,记住了在我没说结束之前别离开位子,还有绝对不能回头看!明白了么?”
      我点了点头笨拙地拖着衣服坐到了椅子上去,那椅子太老旧了,我坐上去它就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白翌和赵芸芸在我的背后,我通过镜子可以看见后面的情景。白翌对着赵芸芸说:“我前面大概的和你说了你遇见的是什么东西,这个法子就是以煞克煞。我们需要借助丧鬼的煞气来抵消你身上的煞气。”白翌朝我这里看了看又继续说“但是普通的婚礼很少可以看见它们,所以既然如此,我们干脆招它们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招魂啊,这次不会太夸张吧……白翌推了推眼镜没怎么停顿“其实我和安踪都没有看见过喜鬼,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了。也就是说等会儿亲眼看鬼的人只能是你一个人。”
      赵芸芸脸色苍白得好似死人一样,脸颊上已经能隐约看见条条红色痕迹,她点了点头,然后坚定的问:“我需要做什么?”
      我心里暗叹,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坚强,遇到这样的事情,依然能够如此镇定。白翌也点了点头,脸上多了些许赞赏的表情说:“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招鬼者,你站在东北角,只要门口一出现那鬼,你就马上过去。记住一定要和她的眼睛正视,绝对不要避讳。到时候你就亲自请她回地府去,不要纠缠在阳间了 。”
      赵芸芸身体有些颤抖,她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向屋子的东北角,回头看了眼白翌,“我真的能够活下去么?”
      白翌安抚似的她微笑,“能不能活就看造化,但是我会尽力保你平安。如果真的无力回天,我希望你也不要成为这样的煞鬼,让这世上平白多出那么多冤死的孤魂。”
      赵芸芸含着眼泪笑了笑,“放心,即使我死了,也无怨无悔。绝对不会去害人。”
      我老实坐在那里没有插话,只是不停地呵着气,寒冷的空气早把我的手冻得通红。刚才为了能够套上衣服,我脱掉了件毛衣,现在几乎是冻得直打颤抖。
      白翌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忽然回头朝我笑了笑,“你如果害怕就握住我的手好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前方的镜子,那里照着我和白翌,感觉十分微妙==我一身大红褂子,而他的衣服虽然是正常的,但是怎么都感觉是在……结婚?一意识到这个问题,我立马落了满脸黑线,心说或许这是一种特殊的仪式,需要这样的安排。既然都已经答应下来的了,那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撑到最后。
      怎么说心里都感觉不-,明显是这小子自己不愿意当新娘,非得要给我套这衣服。我朝镜子里的白翌瞪了一眼,捧着那只寿碗的手紧了紧,其实我现在心里很紧张,通过镜子我可以看到门口是开着的,外面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呼呼的穿堂风直往房间里灌。房间里除了烛火可以照明外,其他的角落里一片昏暗。
      我有点忍不住了,颤抖着出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我…我真的冷的受不了了。”
      “再等等,这个鬼是不会错过这样的仪式的。”白翌看了看我,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要比我暖和许多,我少许感觉了点暖意。
      我点了点头,看着镜子,镜子里看这屋子更加诡异,我和白翌脸色都是煞白的,四周的香烟把屋子弄得烟雾袅绕,使得气氛变得诡异而-。在东北角的赵芸芸缩成一团,看来她也很冷,不停地打哆嗦。两只红色的蜡烛因为冷风不停的摇曳着,滴下来的红色的蜡沾在了水果和炒货上,让这一切的东西都犹如供品一样。
      我咽了咽口水,突然感觉白翌的手握紧了,我再盯着镜子时居然真的从门外的黑暗中隐约看见有一点白影子,我心头一冷,知道那鬼煞已经来了。渐渐白影子形成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当白色的人影飘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她穿着一身的白色袍子,头发遮住了脸,低着头,双手垂在两侧,一点点靠近了房间。
      我的妈呀,我以后看见白衣长发美女再也不敢多看了,这太凄厉了!我想赵芸芸该上去呀!但是显然她完全被吓住了,半点不敢动,颤抖的缩在角落里。
      女鬼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慢慢走近我和白翌的背后。白翌握着我,对着镜子摇了摇头,意思说先别动。女鬼这时已经走到了我们背后,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犹如白纸糊出来的死人脸,上面红色的胭脂完全是两块红圆,一点也没有晕开来,嘴唇上同样点了那种鲜艳到刺目的红色,而眼的周围却是一圈黑乎乎的黑紫色烟雾,她完全没有眼白,只有非常大的眼珠子,周围布满了血丝。
      女鬼伸出枯黄的手就来-我的衣服,一脸羡慕的表情,我身体僵-仿佛血液停止了流动,心里暗骂“我靠,你喜欢我送你,但你别瞎-啊!”
      我看了看角落里的赵芸芸,显然她依然在踌躇着。那女鬼-完了我,就准备去-白翌,眼神更是一阵迷离。白翌的脸色大变,我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心想老白你不是挺拽的么!看看人家美妞女鬼都看上了你,哈哈。
      白翌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我一吃疼,抖了一下,女鬼马上注意到我的动作,很快的两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吓得魂都被抽走了一样,开始哆嗦了起来。女鬼-了-衣服,捏了捏我头发,她的手就像是一块枯树枝一样,-的。然后她一脸的悲伤和羡慕,那感觉就像在说:“为什么坐这帅哥旁边的不是我,穿这身衣服的不是我。”
      我给它吓出了满头冷汗,更-的是显然这个女鬼对我怀有着嫉妒怨恨的心态,她已经伸手准备掐我脖子了。那种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突然感觉她加重了力气!我这下慌了,难道那女鬼要掐死我?
      白翌拉了拉我的手,他的手指指了指那只碗,我马上把碗抬高了些。女鬼看见碗,居然不掐我了,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她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白翌,慢慢地就要离开。我和白翌都急了!它这一走,要再找到它就难啦,赵芸芸是铁定没命了。我们不能回头,只有干瞪眼,赵芸芸也意识到了鬼要跑了,这时突然嘶声力竭地喊着冲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女鬼,她看着女鬼的眼睛,女鬼那巨大眼球也看着她。她颤抖的抓住女鬼,然后声音都抖得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了,只能模糊的知道她在说:“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不要再害人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
      女鬼看着她的眼睛,赵芸芸抓着它的衣服,身体慢慢的滑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回去吧,不要再游荡了,不要再游荡了……”
      女鬼慢慢离开了赵芸芸,而赵芸芸就这样跪在地上,盯着女鬼的眼睛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女鬼退出了房子,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在这个时候蜡烛也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门口那清冷的月光打进老屋来,周围的香弥漫着不知名的味道。
      过了一会,白翌放开了我的手,回过头说:“结束了,赵芸芸,你看看你身上还有红色勒痕么?”
      她颤抖着撩起了袖子,我们也是屏住了气息。她颤抖的撩起了袖子,发现手臂上的红痕不见了,她激动地撩起另外一只手,结果也没有了痕迹。终于她放声大哭了出来,我们也能理解,这是死里逃生的喜悦。任由她哭喊着,但发现不妙的是,她的哭喊声居然引来了周围的人。白翌一下子慌了起来,低声喊道:“不好,有人来了,快跑!”
      我看了看我的样子,指着那身袍子苦笑“我怎么走啊!好歹让我换套正常的衣服吧。”白翌居然看也不看我,一个箭步冲出去拿了行李就往外跑,赵芸芸是又喜又惊又怕,也哆嗦着拿了东西就跟着白翌跑了出去。
      我大骂白翌你个没人性的,不过仍然当机立断,抱着我的衣服手里拽着碗就也跟了上去。
      我们几个人就那么奔了出来,我是最傻的一个,一个大男人穿着戏服奔跑着,引来了许多的目光和爆笑声。因为裙子的缘故居然还没赵芸芸跑的快,只能跟着他们-后面跑,终于到了转角处,这里非常的僻静,没有路人。白翌才停了下来。我跟在最后抱着我的衣服,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给我赶上了……
      白翌也喘着气说:“就这里吧,他们追不到。”
      赵芸芸又哭又笑地点了点头“这次太感谢你们了,是你们救了我的命。”
      我心里想:“我才是最惨的人,这一路上千万别有熟人,否则我也不用做人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去那里把衣服换下来吧。”白翌看我一眼,伸手指着前面的树丛。
      我马上就冲了过去,但是被白翌拦了下来,他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先把碗给我。”
      我只想着换衣服,马上把碗交给他,迅速抱着衣服就冲去树丛,却隐约听到他低声说:“瞧,我这媳妇不是挺乖巧的。”
      我一愣马上回头问:“你前面说什么?”
      他却一脸无辜地冲我挥挥手“我说我这戏服还好没破,否则你一个月的工资就得交代进去了。快点去换下来吧。”
      我怀疑的看着他,先不管,换衣服去,不能让人再看到我这样!
      终于穿上正常的衣服了,我把衣服丢给了白翌,拍了拍身上的枯树叶 “好了,这事总算搞定了。”
      白翌点了点头 “赵同学,麻烦你把衣服交给我姑姑。就说感谢她帮忙。”
      赵芸芸接过衣服,小声答应,显然她还是非常激动,身体依然有些抖。
      我有些担心,毕竟那个鬼触碰到了我们,于是拿胳膊肘撞了撞白翌 “老白,我们不会有危险吧,赵芸芸是安全了,不要我们也被撞上了。”
      “不会,我们没有真正的看见它,而是通过镜子。所以不会被撞煞。即使被碰到我们手上有那鬼婆子的碗,可以抵消掉相当一大部分的晦气。”白翌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才安下心来,突然想起那个女鬼纠缠白翌的样子就搞笑,于是嘲笑地瞥了白翌一眼,然后转头笑着对赵芸芸说道:“赵同学,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位白大帅哥的魅力连女鬼都抵挡不住!那女鬼看着他的样子,啧啧~那个哀怨啊。”
      白翌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赵芸芸抱着衣服,轻声说:“我抱着那个鬼的时候,发现,它没有-……好像是个男鬼……”
      半夜几更的夜里,突然就听见我一声爆笑,白翌看也不看我就往回走,赵芸芸看了看白翌,有些心虚 的说:“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我心情大好,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他这是面子挂不住了。呵呵~那么我们先回去了。哈哈~你也可以回复正常生活了。”
      赵芸芸歪着头看我兴高采烈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挥手和我道别。
      我立刻追上了白翌,对着他笑着说:“老白啊,这次终于让我抓到把柄了吧,哈哈。”
      白翌转过脸来也笑了笑对我说:“我家的习惯是,做丈夫的一定要让着自己的媳妇。你要笑就笑个够吧。”
      我脸一拉,这个是什么意思!媳妇?这事我要搞清楚啊!我马上的追了上去。白翌依然自顾自的走,丝毫没有理睬我的意思,我越问火气越大。
      年底的街道上,只有我高声的质问声,但是黑暗的小道上仿佛可以看见有那么两个人,一红一白,徘徊着人间的丧喜事之间。它们大爱大恨,无情无心的夺走着人类宝贵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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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3:53 | 只看该作者


    年兽(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年的,青丘也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顺便说说关于过年的妖异怪谈。这次故事并非是鬼,而是属于妖怪类的。风格又有了些小小的变化。但是小安和老白的个性依然没有变……希望大家喜欢。  
      
           炮竹声中一岁除,过年其实就是躲避一种叫夕的怪兽。这个大家都明白,年兽嘛,怕光怕红怕响,挠照这个说法它也没什么可以嚣张的。一串800响的小炮竹,就可以搞定它。我反正对这个东西毫无概念,过年只不过是从一年转向另一年,以前还有红包拿,现在除了徒增岁数外,其他没一件事是增长的。
      我娘知道了我不回去过年的消息后,没少埋怨我,但是依然给我捎来了家里腌制的年货和新衣服。白翌也收到了家里捎来的年货,我们两个也就忙着把那些腌制的东西串好了挂窗口。南方人过年喜欢吃腌制的-和腊肉。所以我对于腌腊的东西很喜欢,过年的年夜饭里一定要有腊肠和盐水-。白翌虽然也是南方人,但是明显他们家属于口味清淡的,只是弄了一些海产品过来。
      我娘还给我带了贴门上的红福,说是让我除夕的时候贴。但是我嫌麻烦,想现在贴不也一样。于是我就麻烦白翌去把这福字贴到大门上去,他比我稍微高了半个脑袋,平时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现在正好借机使唤他。我一边剥花生壳,一边看着门贴的位置有没有偏。虽然说我样样不济,但是好歹是学美术的,对摆放的位置特别的敏感。过了好一会,白翌举着福贴的手开始有些抖了,回头对这我说:“好了没,再去下去,我就得变长臂猿了。”我理都不理他,咬着花生仁,拿手比对着位置。等我看着妥当了,才点了点头对白翌说:“就那里,粘上去!”
      白翌贴完后,甩了甩手臂,瞥了我一眼对着我说:“这个东西需要贴那么仔细么?”
      我嚼着花生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当然,福倒,福到!你这个满腹墨水的知识分子居然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就回到屋子里收拾前几天摊的到处都是的古书,在那件双喜鬼的事之后,赵芸芸来过我们这里几次,每次都带了东西来,托她的福,我手上的花生就是她给送来的。
      白翌把书都收拢到箱子里,而书架上他一般只是放一些普通的字典和历史书籍。那些怪里怪气的东西全部都给他塞在床底下。空间倒是节省了下来。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我说:“你知道门贴的另外一个作用其实就是躲避年兽么?”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啊,就是夕嘛,所以大年几十也叫除夕。意思就是干掉夕这个怪兽。”
      他不悦的皱了皱眠头,然后摇了摇头说:“年兽并非是你们想的那么凶残,它的存在很重要,它的作用就是守住一年最后的节气。人类根本杀不死它,只能赶走或者躲避。”
      我一看有故事听了就把手上的花生壳扔进纸篓里,拍了拍手说:“啥?还有这个说法?”
      白翌推了推眼镜对我说道:“夕其实源自于深海龙宫,只有每年的最后一天来人间,其实属于龙的一种,也可以说它是与虬龙同宗。”
      我听着奇怪,于是问道:“那么说其实这个玩意是条龙?”
      他点了点头说:“它属于龙族,但是并非是龙,龙这个宗族旁系十分之多,故而有龙生九子,秉性各异。而它们却并不能被称为龙。”
      我叹了口气说:“再怎么重要,它还不是个吃人的怪兽,就算身份再尊贵,大家也都躲着它。”
      白翌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没有接我的话,我看他没心思和我继续侃下去,也就打开电脑准备上网。现在过年的确没有什么年味了,人人都蹲在显示器前,从年头蹲到年底,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弄那么多习俗。
      这个时候QQ新闻弹出了一则新闻,我好奇的点开一看,上面讲的是在黄河流域居然打捞出了一只青铜兽面的鼎器,今日在本市历史博物馆展出,据专家研究是先秦时期用来祭祀黄河的祭品。”新闻上还有几张那个鼎器的照片,当中还有打捞现场的照片,说实在的这古董在我眼里那就是块铜疙瘩。估计卖个废品回收站的老头子还差不多。
      白翌也凑过来看了这个新闻,越看越仔细,最后干脆把我挤开,自己坐在显示屏前,还把图存了下来,放大了看,我才看出来这个铜疙瘩上面的确刻着有一个长着触角的怪兽,样子分不清是狮子还是老虎,反正因为一直浸泡在水里,图案已经十分的模糊不清了。
      我挤兑着说道:“怎么,老白,你也对文物有研究,果然是人才啊!”
      他低头嘀咕了句说:“居然把这个挖出来了,估计那东西要早出来了。”于是他关掉新闻,点了点头说:“你继续玩吧,我出门一次。”
      我回头问道:“去那里?”
      他已经套上了外套,头也不回的说:“去博物馆。”
      我一听,立马拉住他说:“回来,回来,你不也看看现在几点,你到那里,人家门也关了。”
      他看了看挂钟,无奈的又坐了回来,神情有些异样,我看着白翌那么在意这个东西于是便问道:“那块铜疙……哦不,青铜器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确定,那铜疙瘩实在是看不清楚以前的原貌了,我想要看看实物,但是现在也只有等明天了……”说罢他又打开了图片,但是这个图实在太模糊,而且像素很低,一放大就全成马赛克了。最后白翌也只有放弃了。
      一下午折腾下来,又要整理房子,还得扎年货,我们晚饭也就是随便的吃了些饺子。那些好吃的东西都放着留到大年几十吃,这个是中国人的传统,到了年底最后一天,大家把菜做的异常丰盛,即使再穷也要弄出一两道荤菜出来。其实过年的年夜饭除了团圆外还有占卜来年祸福的作用,吃的顺利,来年才能平安红火。
      当我满足的看着窗口吊着的醉鸡和腌-时,就开始盼着大年夜好好的整两盆冷菜出来吃。白翌一般睡的比我早,所以我睡下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在宿舍养成的好习惯就是别人睡着了就得动静小些,不能吵醒别人。我爬进被窝,伸手准备关灯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敲门声,声音十分的缓慢和微弱。白翌翻了一个身,没有被吵醒。我不情愿的喊了声谁之后,声音就没了。我纳闷了下,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大冷天谁还高兴去开门看个究竟?于是我低声的骂了几句就关灯躺下去了。
      半夜里居然开始有些下雨了,风特别的大,安静的环境下,呼呼的风声在外面显得格外的叫嚣。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窗户玻璃被雨滴到的声音。心里担心那些刚刚挂出去的年货被淋湿了。于是我翻了一个身,正准备下床去把那些东西挪进屋子里来,突然发现在窗口好像蹲着一个人,我一下子惊了起来,没敢发出声音,只不过翻了下身体。那人感觉到了我在动,也颤了下,一只醉鸡的脑袋就滚了过来,我整好看得到,醉鸡的头被啃烂了。那个怪人还是缩在窗户边上,手里居然抱着我们白天刚刚挂上去的年货。
      白翌翻了一个身,正好把脸朝着我这边,依然睡的很熟。这个怪人离他不到十厘米。要是冲下来,估计任由老白再厉害也逃不掉。这个时候又不能有太大的动静,否则那蹲着的怪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至少他刚刚生啃了一只鸡,指不定会不会生吞一个人。
      我压低了声音叫,但是白翌显然睡的很熟,一点也没感觉到他背后的怪人。而怪人因为有了食物,依然把jing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些年货上,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估计今天白翌整理屋子搞的很累了,睡得死沉的。就连后面那怪物啃嚼的声音那么大,他居然依然睡的着!我又怕又心疼,年货算是给他啃完了,估计流下来的也都是沾着他口水的碎肉了。因为下雨,屋子里又暗,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蹲在窗口,感觉体型还非常的巨大,但是又和动物有区别,因为他是穿着衣服的,头上还带着个非常古怪的高帽子。身上传来了一股浓重的土腥气。而这里是二楼。他居然可以一点防护也没有的爬上来,真的是匪夷所思。
      怪人拉扯着腊肉,因为我怕绳子不牢靠,用铁丝串了起来,他拉的十分费劲。因为缠的很紧。怪人拉的越来越急躁,动静也越来越响。
      这个时候,白翌居然慢慢的醒了过来,怪人也注意到了白翌的动静。身体微微的向前倾了下,完全是蓄势待发要扑上去的样子。我看这情景再不动手,白翌就得遭殃了。我随手抄起了身后的枕头就往窗口砸过去。但是因为一情急,手上力道没有放稳,居然怪人没有砸到,倒是稳当的砸到了白翌的脸。
      我脑袋一嗡,完了,老白要发飙了……
      白翌完全的醒过来了,他估计还没搞明白状况,看着我就嚷道:“你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啊。”
      那个怪物就在白翌的背后,经过那么一折腾,怪人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这里。我手头除了条被子已经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了。
      怪人的嘴里发出了磨牙的声音,估计白翌也听到了,他很理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我后面有东西?”
      我严肃的点了点头,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白翌也点了点头,随即迅速的抄起枕头,头也不回的往后抛去,然后快速的往我这里靠。怪人没有反应过来,被砸了个正着,但是奇怪的是,他根本没有动,完全像是砸到了墙壁上的感觉。我立刻把灯打开,发现除了满地的鸡骨头和肉块外根本没有什么怪人。
      窗户也是关着的。外面雨打在玻璃上,发出了滴嗒的声音,但是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股难以消弭的土腥味。
      我揉了揉眼睛,前面这些不该是幻觉,我看了看白翌,他在收拾屋子,把那些碎肉和骨头都扔垃圾桶去。神情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胆子大啊。我钦佩的看着他收拾,于是我问道:“那东西不会还会来吧?”
      他点了点头,我又看了看满地的肉块,这种咬力把骨头都咬的粉碎了,到处都是像渣子一样的骨头。我忍着想要吐的冲动问道:“这个东西是人么?”
      白翌说:“估计是吧,反正我没看到。但是看情况这个东西还会再来。”
      我看着空荡荡的窗户说:“再来?再来拿什么喂他?”
      白翌笑了笑说:“不是还有我们两大活人么。”
      
      第二天,估计没有人像我们这样一大早就候在博物馆门口的,昨晚那怪人来了之后,我们压根没有敢睡下去。灯开的亮亮的,一直守到了天明。一早白翌就奔博物馆了,我感觉这事和昨晚的怪人绝对有联系,不用他说,我也得跟着去。
      因为昨天下过雨,加上我们又来的早,我们是博物馆进来的第一拨参观者,进入空空荡荡的展厅。周围的光线被调的很暗,给人一种悠远又神秘的感觉,一件件稀奇古怪的展品摆放在各个位置。每一个文物的下面都有专门的展示牌子,灯光打在文物上,让它们透出了一种奇妙的光晕。就像是在一个黑暗的隧道中,一盏盏的长明灯。估计是设计者要给我们一种黄河是一条文化之河,而这些东西则是一盏盏河水中的明灯。但是在我看来,这里却莫名有一种诡异感,这些东西好像都带有眼睛,他们在黑暗中打量着我们,窥视着我们。
      门口有一张巨大的介绍栏,当中记载着许多的商周黄河文化时期的资料。难得买了票进来,我也就看的仔细些,好歹也长长见识,倒是白翌却只顾着那个奇怪铜器,别的根本看也不看,亏他还是个历史老师。我还没来得及瞅上几眼,就被他拖着走了。那个古怪的铜器算是这次展出的一个亮点。所以他被摆放在一个很特别的位置。周围几乎没有其他的展品。整个昏暗的空间只有这一个巨大的铜疙瘩,当初在看照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有多么的特别。但是近 看的确是一件十分古怪但是震撼力很强的铜器。
      它的表面十分的粗糙,体积巨大。感觉虽然说是一个鼎,但是造型很奇怪。完全像是一个张大嘴巴的怪兽。为了配合这个展品,周围放着一种声音十分浑厚的编钟音乐。节奏缓慢。
      白翌看着这个铜器,脸色微微的变化了起来。他习惯性的-了-下巴,低着头又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了。我想看的更加仔细,便绕着它走了一圈,突然在后侧的玻璃罩子上发现了一个油腻的手印子。
      我对白翌招了招手,然后指着印子说:“老白,你看这东西可不可能活过来?”
      白翌看着我说:“你认为一块铜疙瘩能活过来?小安,你那么多年的书白念了。”
      我没理会他的讽刺,皱着眠头。然后对他说道:“那么你认为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我先告诉你,自从遇上你,我对这个世界的物质构造的认知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你现在指着一块石头说它是个孩子,我都会点头说可能。”
      他笑了笑说:“你也别那么夸张,这个玩意绝对变不chengre,人也变不成铜块。但是估计这事情的确是和这个玩意有关系。”
      我最讨厌这种吊胃口故装神秘的口气,别把别人都当二傻子忽悠,我有些不耐烦的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老是话只说一半,我不是在看发现频道节目啊大哥。”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忽悠你干嘛?这个东西估计是一个封妖鼎,那里面封着的东西才是个麻烦的家伙,那个东西你我都知道,就是年兽——夕,跟到我们家来的那个,只不过是它的灵犀罢了。”
      我傻笑着摇了摇头说:“那个东西不是一年之中只有除夕才会出现的么?怎么就赶早了呢?而且好走不走的来咱们这里。这,这什么事啊。”
      他点了点头说:“因为有这个东西在,他完全可以晚上出现,当初没有挖出来的时候,也就只有除夕那天可以出现,但现在只要这个鼎还在,那么他就可以在鼎的所在地走动,当然就没有了所谓的时限问题。”
      我听到了我最不想听的结果,来的时候就琢磨着这次是个什么主,不要每次碰上的都是那么凶猛的鬼怪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平凡的中学实习美术教师啊。
      就在我无比沮丧的时候,眼角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子,高高的帽子,一身的黑色。我压了一下口水,拉着白翌的衣服说:“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玩意……”
      他点了点头说:“嗯,这个东西一直都在,看来他觉得你的年货不错,估计还会再来蹭一顿饭。”
      我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开玩笑,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在,我宁可现在就回家过年去,别说买不到火车票,就算用走的也要走回去。总比在这里等着那东西上门来的好。
      我拉住了白翌的衣领,一脸威胁的说:“你那么行,想个办法,把那个东西给我轰走!”
      他甩开我的手,看着那个铜器说:“人类自己没有本事,永远都只知道依赖别人,当初如果不挖出来,他将永远的尘封在河底。一年也就出来那么一次而已。”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小子怎么尽不说人话呢!我嚷嚷道:“别把人都看死了,别忘记了你也是一个人!”
      他没话说了,我们两个就互瞪着,站在远处的保安从刚开始就觉得我们两个古怪,现在看着我们似乎有动手的架势,立马跑过来问:“两位,你们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下。别太大声音,影响到其他游客。”
      白翌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看也看完了,有什么问题回家再说。”
      我没有说话,但是光站在这怪东西的旁边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更何况知道了这个是一个封妖鼎之后就更加觉得这里面透着阴气,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白翌打了声招呼,也跟着我走了出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隐约中在那个保安身后,冷冷的站着一个带着高帽子的黑色人影,我马上转过头来。我现在也确定那个玩意还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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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18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4:10 | 只看该作者
    年兽(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不在-,其实要给大家讲的就是年兽些特点。希望大家也可以重视起中国的年。重新拾起中国独有的年味。在日后的故事里我也会穿插些关于中国民间的民俗故事。当然还是以-为主。因为一直没有办法从鬼故事转过弯来,感觉对这个故事写的有些没把握。拖的时间也长了些。终于给了一些朋友看过之后才敢发出来。青丘是个没有文笔只会说故事的写手……所以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回到家中,一下午我自顾自的玩着游戏,依然没有理睬白翌那小子,他拽就拽吧,反正他靠窗,要出事也是他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又想了下,不能那么缺德,白翌好歹是我兄弟,救过我许多次,也算的上出生入死的哥们了,我怎么都不能那么幸灾乐祸。况且,他出事了,我更加逃不了了……
      眼看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瞄了下白翌,然后咳嗽了一声说:“老白,今天继续吃昨天那饺子怎么样?”
      他翻着书点了点头,我瞥了他一眼,这什么态度,这分明就是小心眼的赌气行为。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容易生气,和个小女生似的。
      他不动,我不说。时针一点点的挪,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了。白天对于那些威胁远比夜晚要小许多,到了夜里黑暗加剧了恐惧的气氛。周围越是安静,气氛就越显得诡异。我看着窗户外的那些婆娑的树影子,感觉那怪人就躲藏那些树枝之后。这个时候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正当我要说话的时候,白翌放下书,抬头说:“我去下饺子,你要几个?”
      我刚刚要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咽了下口水说:“20个,醋里记得放辣椒。”
      他点了点头,就去开冰箱,我跟在后面问道说:“真的没有办法么?”
      他回头问道:“什么有没有办法?”
      我白了他一眼的说:“就是那个昨晚的怪人啊。”
      他拿出了饺子说:“让他吃饱。”
      我看着他手里的饺子说:“他也吃饺子?”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说了么,这个东西其实就是要吃东西。你只要保准有东西给他吃,他就不会来威胁到人,说实话,估计他觉得挂在门上的那些风鸡风鸭要比你来的好吃。”
      “那么也不能一直就让他赖下去啊,这个东西的胃口太夸张了。他一个晚上啃完了我所有的年货,我怎么供得起这个怪物啊。接下去就轮到你的东西了,反正我是见底了,没的供了。”
      他皱了皱眠头,思考了一会,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的确,不能老让他这么下去,看来也只有请他离开了。”
      我使劲的点头,这玩意实在是太折腾人了。他看着我说:“那么这样吧,今天我和你挤一张床,我的床我自有安排。估计那么一来,他就不敢来了,我先出去买些东西来,饺子你来煮。”说完就出门了,我正想说干脆也带上我吧,现在等于是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呀……
      我四周看了看,屋子里一点变化也没有,安静的出奇,只有墙壁上的挂钟滴嗒声。我马上扯开饺子的包装,在不安的寂静下,只有弄出点声音,才能够掩饰自己的害怕。
      我给电热炉子插上电,醋瓶子和辣椒酱都放在窗口,我皱了皱眠头,说句实话,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虽然房间里灯火通明,但是明与暗的反差让这个室内显得更加的不安,灯光照到的地方是可以看得见的所在,但是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就是一片未知了。
      我低声骂了几句,就去窗口拿沾料。估计是窗户没关紧,窗帘被风吹的一起一伏的动着,窗户外面已经是一个完全黑下来的世界了,但是因为有灯光和路灯的作用,我依然可以看见不远的建筑轮廓。年关的天气属于几九寒冬,这个时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风把挂在梧桐树上的枯树叶,吹的直打转。
      一切都很正常嘛,我低声的笑了下,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只不过是天黑下来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当我顺手去那辣椒罐的时候,突然透过玻璃看见在门口蹲着一个一身黑衣,高帽子的人。我马上回头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人,我心跳的很快,我感觉这个东西已经来到这个家里了,但是他没有出现。估计是现在还开着灯,他对光很敏感。我马上冲到电脑前,把音乐开到最大,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我知道夕最害怕的就是响声,如果这个时候我手上有两只炮仗该多好啊。
      我无意识的朝门口瞥了一眼,发现门口贴的福贴已经歪了个90度,我当初贴的是稳稳当当,突然意识到这个怪物害怕红色的东西,立马我抄起一件红色的外-在身上,也不管有没有套反了没。
      这个时候锅子里的饺子水开了,我往锅子里再接点冷水,发现原本还有半袋的饺子,居然只剩下几块皮疙瘩了。我吓的往后倒退好几步,突然背后有人挡住了我,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下子汗毛就竖了起来。差点没有翻白眼晕过去。
      就听到后面的人冷冷的说了句:“你下个饺子怎么弄的像是跳大神似的?”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白翌回来了,我吓走的魂终于回到了身体里,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会指着锅子,一会指着窗户,最后就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人要是到了害怕的时候,语言的功能就会大幅度的消减。
      他看了看我笑着说:“估计那个东西来了吧,看你怕成这样的,放心吧只要有亮光的地方他是不会太嚣张的,不过你干嘛把音响开的那么响。我走廊上就听见了,你想震塌屋顶啊。”
      我白了他一眼,反正他也在了,心里没有了那么害怕。就去把音乐关掉,然后脱掉身上的那件红色外套说:“前面那东西来过了,吃了半袋子的水饺,兄弟……你想想办法吧,否则那天我们起来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就被吃了。”
      他哈的笑了一声,一边放下东西,一边看着锅子里的饺子说:“小安同人,你被咬掉了胳膊和腿都可以睡的着,你不会是神经麻木了吧。”
      有些人天生就是找抽的,比如我眼前的这个,典型的看别人笑话当快乐的败类。我点了点头,没办法,这个时候还得靠他解决问题,好歹这事还得靠他摆平。
      “那么,白老大,你瞧该怎么做?这个家伙肯定是在屋子里了,要不干脆我们开着灯守一夜看看?”
      他摇头的说道:“这种办法也只有你想的出来,不睡觉?你能坚持几个晚上?”
      我心想:也是啊,这一天两天的还可以,但这个展览至少要办半个月,难道我就半个月不睡觉,没等被他吃了,估计我自己也就困死了。
      白翌指了指那边的床说:“你先把被子给我搬你-去,吃完饺子我再捣腾。”
      我看着窗户已经有些心里阴影了,但是如果再表现出害怕的孬样,估计连自己都说不过去了。我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快速的抄起被子,看也不敢看窗户就往自己的床铺走。
      白翌已经弄好了饺子,居然没有等我就开吃了。我也不客气,坐下就吃。说实话,恐慌使人很容易感到饥饿……
      我们速度的解决了一顿饭后,白翌就开始收拾他的东西了,他买了一些食物,还买了一大堆的炮竹和红色气球,这些东西门口的杂货店就可以买到。我们费力的把红色的气球都吹满了气,说实话,大概除了高中时期,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种傻事了。
      白翌买了些火腿肠和芝麻饼之类的东西,我就把吹好的气球给他,他把那些食物用玻璃胶固定在气球上,
      他把食物绑在气球上,然后看着他的床,显然有些不舍,但是还是把东西放了上去。摇了摇头看着床单对着我说:“你看为了你,我估计明天还得重新洗床单呐。”
      我龇着牙,看着他像是六一儿童节搞节目一样的把东西都放上,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对的是什么药。于是他又在窗户上贴上红色的纸,那纸还是我们前段时间学校搞元旦节目剩下的。正好我负责,所以也就带回家里。这东西我都忘记了,没想到白翌倒记得有这些东西在。
      我看他贴着正忙的时候,也顺便把碗筷给洗了。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这里俨然是一副陕西农村过年的风格。就差没在门梁上挂串玉米-了。
      铺天盖地的红色,四个角落居然还贴上符,-放着一个一个挂满食物的气球……这是演的那出闹剧啊!
      我算傻眼了,这个东西也太夸张了吧。他看着布置的差不多了,点了点头对我说:“差不多了,估计这样还不行,那么咱们还是搬家吧。”
      我看着又被整的一塌糊涂的房子摇了摇头,这个是什么日子,白翌看着我欲哭无泪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说:“收拾下,准备睡觉吧。”
      这个房子被布置的就算不闹鬼也变成鬼屋了,靠窗户的地方完全被红色的纸覆盖了。这个红色在灯光下,怎么看都像是凶宅的第一条件——血光之灾……
      白翌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气,就老不客气的往我-铺起被子来。我一头的黑线,但是毕竟人家贡献了自己的床,而且也没办法,估计那个东西还会从窗口钻出来。总之,先熬过这晚吧……
      我今天也被那个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黑影搅的心神不宁的,游戏是没心思玩了,干脆也睡觉得了,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感觉了。我揉了揉眼睛,尽量不往窗户那块看,直接关灯,-睡觉。
      白翌已经睡下了,背对着我侧躺在床靠外的一边,我推了推他“哥们,过去点,你好歹让我躺下去呀。”
      “你睡进去吧,如果那东西搞不定说不定会攻击过来,我可以挡一下。”白翌没动弹,只是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被子里的手幅度很小地指了指。
      我心里想着这个小子关键时候还是很够义气的呀,这话听着也挺窝心,于是笑了笑准备爬到里面躺下。
      白翌闷在被子里哼了声“小心点,你以为你很轻么?”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压着白翌了,于是恶意地又使劲往下压了压,这才动作迅速地翻到里面躺下,扯过被子盖上。被子里的暖意一瞬间裹了过来,似乎连恐惧的感觉也轻了些,我得意得哼了哼。
      白翌瞪了我一眼轻笑了声“得,我这就是个暖被子的。”
      “小子,你知道就好。”又拽着被角塞紧了些,我在枕头上蹭了蹭。
      “行了~老实睡觉,别瞎折腾了。”白翌伸出爪子挠住我的脑袋,我挣了挣没挣开,只好嗡声嗡气地先竖白旗“快闷死了,我睡还不成么。”
      耳边又传来一阵轻笑,爪子缩回去了,白翌在被子里动了动,就再没出什么声。
      今天的月色似乎不错,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模模糊糊还是能看清白翌近在咫尺的脸。我瞪着他发了一阵子呆,发现这小子睫毛很长,鼻子很挺,然后闭眼的时候整张脸都柔和了几分。
      “你看够了没有?”白翌闭着眼突然出声,我条件反-合上了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臭美吧你,我看你的脸就来气。”
      白翌嗤笑了一声,还是没睁开眼“你那是嫉妒吧。”
      “…………”我一时气急,没想出说什么来,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白翌轻轻笑了笑,又不出声,一时间房里又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我和白翌的呼吸声。我的床是单人床,躺着两个大男人显然很挤,白翌几乎是贴着我了,温热的呼吸抚过我的脖子,感觉有些-。我不自在地挠了挠,发现自己没有一点睡意,闭了好一阵子眼,最后还是睁开了,盯着墙壁发呆。
      睁着眼睛,耳朵听着周围一切细微的声音,似乎又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因为旁边有一个活人在,心也就安定了下,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敲门声,缓慢而且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是环境十分的安静,根本就会忽略这个声音。
      我舔了舔嘴巴准备下床去看,白翌突然靠过来拦住了我的动作,摇了摇头,意思说不要下床,我以为他睡着了,被他一惊就吓得叫了一声,虽然十分的微弱但是的确出声了,白翌皱了皱眠头,门口的敲门声消失了。
      我听到白翌低声的骂了一句,我躺在里面看不太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却清楚的听见了有脚步声,这次也是从窗户这里走过来的,黑暗的空间中又弥漫起一股浓烈的土腥味。我皱了皱鼻子,白翌在我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户那里,我好奇心上来了,略微的抬起了上半身也想看看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果然这个东西进入了房间,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算是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他特别的高,外加那顶高帽子,显得鬼气十足,衣服十分的破烂了,浑身透着一股腐朽的死气。他行动的十分的缓慢,感觉整个身体拖着很沉重的东西似得。
      我凑到白翌的耳朵边对白翌说:“老白,就是这个东西。他真的来了。”
      那个东西的灵敏度极其之高,我那么压低了嗓子说的几句话,他居然也听得见。马上就朝我们这里看过来。白翌一下子挠着我裹在棉被里,一时间只听见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声,我下意识地挣了挣,白翌没松手,倒是又挠得紧了些,像是要我别出声。这方面他是行家,我于是也学乖了不再出声动弹。只是默默地透过白翌悄悄掀开的被子缝隙看着,等待着一切事情的变化。
      过了好一会,那个东西才又开始动了起来。也许那他真的是饿急了,也就根本顾不得我们这里的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睡着。他被那股芝麻香味深深的吸引着挪到了白翌的床边,根本看也不看,伸手就去抓上面的食物,但是他的力气太大,碰到气球的时候,气球就炸了,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妖怪像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一样,伸手就去拍那些东西,但是他越拍,爆掉的气球就越多,声音噼啪作响,妖怪捂着耳朵,抱头就想要逃走,但是突然白翌打开了灯,妖怪看到四周都是红色的墙纸,他一声怪叫,渐渐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消失在了屋子之中。
      我也跟着爬下了床,屋子里被怪物弄的是乱七八糟,四处都是爆掉的气球皮,还有撒了一地的芝麻饼。白翌啧啧的叹着气,他走到门口,在门口外面挂着一串鞭炮,然后又在窗户这里挂了一串。
      我跟在后面,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到底了些什么,我一下子给弄懵了,那个东西完全就像是看见大蒜的吸血鬼,消失的无影无踪,白翌倒是很随便,他把那些芝麻饼还有火腿肠都包好了放在门口,然后敲了几下墙壁就关上了大门。
      我问道:“结束了?”
      白翌点了点头说:“啊,估计他也真的不敢再来了。进屋睡觉吧。”
      我不放心的往门看了看,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到门口有翻东西的声音,马上冲进了屋子,白翌已经霸占着我几分之二的床了,我也不管几七二十一,挤进去闷上被子就闭眼。
      但是我怎么都睡不着,我掀开被子,我推了推白翌问道:“老白,那东西不会再来了吧。”
      白翌明显很困,他含糊的说:“不会了,其实夕的听力十分的好,就算再微弱的声音他也可以听得见。就因为这样,所以巨大的响声对他来说就是极大的痛苦。所以估计他看见我挂门口的炮竹,他也就明白了这里没有请他吃饭的意思了。”
      我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马上又接着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他不是怪兽的样子,而是一副黑帽子,黑袍子的打扮,这样和传说中描绘的年兽有很大的区别啊。”
      白翌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们都没有看到他的原形,你所看到的只是灵犀,也就是说这个模样只不过是你内心害怕的东西的样子。所谓的众人看鬼,鬼不同罢了。”
      我又点了点头,想着要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白翌先发话了:“你小子就不能别问那么多,老实的睡觉不好么!你以为你蓝猫几百问啊。”
      说着就关掉灯闷头就睡了,但是我的脑子里那些混乱的神话故事和前面的所见所闻混合在了一起,搅成了一锅粥。直到听见了白翌均匀的呼吸声,我才渐渐的眼皮也耷拉了下来。闭眼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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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19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4:34 | 只看该作者


    老洋房(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在这里要感谢小迦和小幽的修改。他们帮了我很大的忙。其次就是对于伪更的问题,因为这是本人第一次在LJJ登文。然后又是一个错别字狂人……我看到错别字的时候就忍不住去修改,于是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在这里我向所有的读者和本楼的作者道歉,错别字犹如跳蚤……实在是难抓。不过以后要是看见了我会在下一篇更新的时候修改。尽力避免这种伪更现象。鞠躬~~~~~  

           每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的历史,而历史绝大部分都印刻在了一幢幢的老房子里。那些陈旧的屋子中或多或少的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故事,有些故事改变了历史,所以人们把它们留了下来,或是做成了博物馆,或者弄成了一个纪念堂。总之那些房子的记忆是人们需要保留的。反之有些记忆却是人极力想要遗忘的,丢弃的,它们则被封印在古老的阁楼中,残缺的墙瓦中……
      这段文字是白翌的备课本上的,那小子做事很认真,喜欢事先把东西都整理好了,所以备课本比我的要厚很多。当中还有些网上当下来的图片,可谓图文并茂,哪里像我……
      我摇了摇头,合上书,人是不能比较的,一比较内心的负面情绪就会像是啤酒瓶里的泡沫,你敲一下,它就一发不可收拾。
      白翌今天不在,我一个人把昨天的晚饭热了一下就乐呵呵的上网游戏了,我这个游戏瘾君子的毛病被老白都不知道数落了多少次,但是我依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压根听也不听。其实我自己也不想想这电脑还是老白他出资买的。
      我挠了挠头发,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又是寒假休息,更加的不修边幅,头发都把眼睛给遮住了。在我考虑要不要去理发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是白翌打来的,电话里白翌叫我出来一次,有事要我帮忙。本来我打算一口拒绝的,但是最后白翌来了句,来就有饭蹭……我就听进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有这样的毛病,总是为了这些小便宜就斤斤计较,但那是天性,生来就是一副只进不出的守财nu德行。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想:估计我这辈子也就是一个掉钱眼里的小市民了。
      我用笔匆匆的记下碰头的地址,兜里揣上手机,拿上外套就出门了。白翌很少会介绍自己的朋友和亲戚给我认识,他总是避开谈论自己的家人。也没见他有过什么朋友,有的时候感觉这个小子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的存在,好像除了工作,唯一有交接点的也就只有我这个室友了。
      难得他今天居然找我出去蹭饭,我一下子来了劲儿,一路小跑的往车站赶。他告诉的地址我不太熟悉,虽然知道怎么换车,但是下来后还得问路才能找得到。
      我下了公交,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周围都是老式洋房的街道,林荫小道两旁树影婆娑间可以隐约的看见欧式洋房的尖尖的屋顶。阳光打在幽静的小路上,感觉意外的暖和,但是我心里却暗想道:老白居然请我来这里……这不是情侣约会才来的地方么……
      我心里总是有些疙瘩,怎么说呢,老白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在我们之间还夹杂着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感情。但是往深里想的时候,又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白翌依然是我熟悉的白翌,我甩了甩脑袋,尽量不要往偏处想,于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找门牌号上。终于在这百折千绕的小道里找到了那幢房子,我不得不感叹自己还算认路,一路下来居然没有看见人,也没处问,只有来回的找。而这号码居然还是13号B号……
      我找到的时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抬头看了看房子,一个没什么特别的老式洋房,但是我知道我到了吃饭的地方了。因为它门前挂着花园饭店的英文花体招牌。字体很漂亮,以前学过排版,对于字体设计有一定的了解。一看这字我就估计这地方挺高档的。
      推开大门,才发现这里外表看上去是很普通的一个洋房,但实际上是内有乾坤啊。大门依然是老旧的木板门,一打开就发出了嘎吱的响声,比有些超市门口的铃还管用。这不,马上就有一个打扮的十分可爱的女服务员出来迎接了。女孩子长的很甜,声音更加好听。我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好家伙,真豪华啊!房子里面远比外面看上去高,一进门就看见一块镶边的浮雕琠璃镜面墙壁,高高的房顶上挂着水晶的吊灯,这个环境完全一副奢华的海派风格。中间是一个螺旋式样的楼梯,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好走,但是这样巴洛克风格的楼梯完全成为了这幢高档别墅的点睛之笔。就像是泰坦尼克号上的舞会大厅,周围的窗户一半被白色的窗帘给遮盖着,而另外一半则可以看见屋子外面冬天特有的阳光和树木。
      我有些看迷糊了,愣愣的看着餐桌上擦的发亮的餐具和高脚酒杯。女服务员又甜甜的喊了一声,我一个激灵,脸居然就红了起来。低着头跟着上了楼梯。
      楼梯居然是高档的花梨木的,表面极其的光滑,看得出打了蜡。地上还铺上了高级的地毯。走上去居然听不见脚步声。我咽了咽口水,老白居然请我来这样的地方。突然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一身粉红洋装的服务员带我来到了一个包房,我心里更加的慌了,老白不会是拿了一年的工资来请客吧……我已经胡思乱想到了万一付不出钱,明天的新闻就得爆出两青年大胆吃上高级饭店的霸王餐了。
      服务员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纪经理,安先生已经来了。”说完就侧身让开道,向我点了点头,意思我可以进去了。我走进一瞧,好一个群魔乱世的聚会啊……
      位置上坐着几个人,白翌对我招了招手,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对摩登男女,男的非常的帅气,而且很有派头。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姿端正,女士更加不得了,美的风情万种,一笑一投足,完全就是国际女明星的架势,成熟、内敛、高雅。我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老白看我还站着发愣,就离开位置来带我入座,当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这才从星光璀璨的震撼下缓过神来。
      我们靠着阳台坐,桌子上只放了一些开胃的色拉,估计主菜还在等着我呢!我稳了稳了口气,就希望说话的时候别结巴了。正当我要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大美人先开口了:“你就是小翌的媳妇吧。”
      我没有结巴,因为我根本说不上话来了。什么?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女人了?我突然脸红到了耳根,但是因为她是女人,而且是个超级大美女,好男向来不和美女计较。
      白翌笑着插嘴道:“灵姐,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美人眨着眼睛,柳眠一挑的说:“芸芸告诉我的呀,这孩子说为了帮她的忙,小安居然答应作你新娘。”
      我突然开口道:“别瞎说,那,那是仪式!”
      这个时候我的智商几乎只有幼儿,废话,结婚也是仪式!我咬着嘴唇,靠,早知道就不来了。本来以为就是一顿小火锅。没想到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坐在美女边上的那个男的从头到尾没有掺和进来,只是微笑着,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喊我来到底有什么意思?所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我就不信这顿饭是免费白请的!我斜眼看了看白翌,他倒很自在,也没插嘴,也没说什么,完全一副来吃饭的姿态。
      美女笑了笑说下去:“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我叫白月灵,是白翌的姑姑。但是千万别叫我姑姑,我没有那么老,你也和小翌叫我灵姐吧。”
      我看着这位金装熟-雅的拿起水杯,抿了抿水,估计她没喝到几滴,然后对着旁边的男士使了一个眼色,男的马上擦了擦嘴巴。开口说道:“我姓纪,叫纪军豪,我请二位来是听月灵说二位能帮到我的忙。”
      一直闷头不说话只管吃的白翌终于也抬起头来,他看了看我,然后不露声色的说:“那么纪先生有什么麻烦呢?”
      纪君豪说道:“这里是我所投资的一家私人花园饭店,我留学在鹿特丹的时候,那里把古老有历史感觉的老房子改造成旅店或者是饭店是很先进的投资理念。所以我回国后就向我的一个远方亲戚买下了这座造型独特的老洋房,然后改造成了现在这个高级规格的花园酒店。”
      他顿了顿,貌似在等我们投来敬佩的眼光,明显我和白翌都属于不关心你喝没喝过洋墨水,只听重点不听显摆的主,我们的眼神告诉他继续说的时候,他有些失望,但是马上就调整了过来,继续说:“这里经过我的尽心装潢,和国外最先进的管理方式,这里可以说成为了一个具有品味的高级饭店……”
      白月灵打断了那位纪先生的陶醉演讲说道:“君豪,说重点,或者饭后再说,大家都饿了。”
      我向白月灵投来了一眼感激的目光,后者微微的笑了笑。说真的,他的话我根本不关心,我早饭午饭都没有吃,早就饿的没有思考能力了。
      纪君豪极其听白月灵的话,立马就停止了演讲,挠了一下呼唤铃,刚才那位可爱的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进来了。我们每人一盘菜,看上去量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几只大虾,一块肉排,造型摆的不错,其他的么……我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放嘴里,味道还真是不错。感觉肉质很嫩,而且酱料很好吃,香料放的很足。
      但是要说真的多美味,说实在的我娘做的酱牛肉比他的好吃。这个东西看看量不足,但是居然很耐吃,等我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发现居然也饱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就是因为压抑,吃饭的时候大家只闷头的吃,生怕自己在吃的时候犯一些礼节性的错误。不像去吃火锅,大家敞开了涮,有什么说什么。气氛和这里完全是两极分化。
      等吃完了之后,服务员又送上了甜点和餐后酒,这个时候气氛少许缓和了下来,白月灵比白翌健谈,而且长的又是无可挑剔,说真的和那么一个美人吃饭,享受多于遭罪。
      白月灵开口说道:“好吧,君豪,你继续说下去,记得说重点……”
      纪君豪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废话的说起了重点,原来这个房子原本是他表姑手里的,然后他用自己的一座小别墅和40W块钱换的。说实在的纪君豪这个人很会看女孩子,造来的姑娘个个水灵灵的。可爱的服务员也就成了这家店的一大卖点。本来还好好的,但是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地方一直闹腾,有些东西会莫名的移动位置,还有些女服务员说看到了鬼影子。甚至有一个女孩子突然摔下了楼梯,事后居然说背后有人推她,大家都惶恐不安起来,好多小姑娘都不干了。留下来的也是看在比原来高出几倍的工资份上。
      于是大家都纷纷说这幢楼闹鬼,但是碰上个纪君豪是个海归派,完全的唯物主义者,他根本不相信有鬼。但是这小子却偏偏的十分相信风水学说,认为那是有科学依据的。于是进退两难的他得知了白月灵的侄子是这方面的高手,就请我们过来看看。
      我个人感觉是那小子只不过想要一个风水先生来给大家辟谣下,然后他可以安定那些小姑娘们,同时他也可以不用再出几倍的工资求着她们。
      我和白翌对了对眼神,心领神会。只见白翌咳嗽了一声,他瞟了一眼白月灵,后者也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说:“纪先生,我感觉你这里的确风水上存在着缺陷,不如说门口的装潢很好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门口周围的树居然是槐树,这个很不妙,需要移走,还有你门口开着的那面水晶反光镜子,很别致,但是在风水学说中,认为那是一种光煞,对房屋的主人十分不利啊。”
      纪君豪眉头皱的很紧,不用他这个留学管理人才来说我也听出了白翌话里的味来,现在的树木都是由园林局管着的,市民是不能随便砍伐树木的,否则违规所赔的钱也够姓纪的哭死。另外他门口那个水晶镜子看的出他掏了多少钱,估计移掉也够他心口淌血了。
      纪君豪抿着嘴巴,思索了好多时间才开口说道:“难道就没有不移树,不搬镜子的办法么?白先生,我和月灵是老同学了……”
      这个时候白月灵也上来搭话说:“是啊,小翌你就想个办法吧,只要君豪能力范围內的他都可以答应的。”
      我终于看的出白翌和白月灵唱的是哪出戏了,完全是准备狠敲纪君豪这个自负的投资商一笔。我一直没有说话,反正我就是来蹭饭的,其他的我也掺和不上。
      白翌看了看门外说:“那么我就和小安四处看看吧,或许哪里有破解的方法。”
      听白翌这么一说,纪君豪那吊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半了。我差点没笑出来,但是为了配合这姑侄两人的双簧,还是得要装着严肃的表情。
      白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点了点头,准备起身,于是白翌说:“那么我们两个先去到处看看,你们二位慢慢聊,等我们看完回来再说该怎么办。”
      虽然纪君豪有些不放心,但是白月灵不动声色拉住了纪君豪说:“老同学,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就聊聊吧,有事小翌会包下来的。”
      说完就坐下来喝着咖啡,纪君豪这小子绝对对白月灵有邪念,看着白月灵这样邀请他,他立马一脸傻笑的坐了回去。
      我跟着白翌大摇大摆的在这幢高级花园洋房里闲逛着,现在已经过了用餐时间,餐厅里只有几四个客人还在喝着咖啡,看着外文报纸。
      在大厅的侧面有一块非常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周围花园的样子。阳光洒下来,花园里依然有着属于秋天的花卉,在冬天的阳光下被风吹的微微颤抖,显得可爱又坚强。透过玻璃-进一片光华,打在晶莹剔透的玻璃餐具上,更加的耀眼,不得不承认纪君豪对于这个饭店的设计很到位。我望向花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有一个老人,他穿着蓝色的棉袄,式样非常的老了,满头的白发没有梳理过,在阳光下白花花的一片,和这里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老人显然动作不利索了,他剪着树枝,不一会儿就要直起腰来拍两下,看了一会儿再弯腰剪。
      我叹了一口气说:“哎,这年头世道不好,老人也不得不出来干活啊。”
      白翌也看着老人,然后侧过脸对我说:“你还真是敬老,不过别忘记了借寿婆的事。”
      我瞥了他一眼,眼角滑过了老人,发现在他身边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的少年,他站在老人的身边,微笑的看着老人,好像是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他真的很漂亮,就像模糊了性别一样的秀丽妖冶,少年看到了我,对我微微的一笑。动了动嘴唇,我揉了揉眼睛,当我想再仔细看一看少年时,他已经不在了,在老人身旁探出的是一朵鲜红似血的舍子花。老人看了看身旁的花朵,笑了笑收拾着东西后就往房子的后门走去。
      我正要对白翌说话的时候,那个甜美可爱的服务员走到了我们这里,我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好,主动的向她打招呼,她朝着包房那里看了看,确定纪君豪还在那里后,对我们说:“两位你们想要知道真相么,那么跟我来。”
      我和白翌看了看,点点头就跟着这个服务员小姑娘走了,她走到了楼梯的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脸色显然没有前面那么明媚了,阴着脸对我们说:“两位先生,你们不要听纪经理轻描淡写的说法,这里真的闹鬼……”
      女孩子的脸在暗处,显得有些阴森。她看了我们两眼,然后继续说下去:“纪经理很多隐情都没有说,这里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待人了!”
      白翌点了点头说:“那么你来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女孩子捏着裙角,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这里的女孩子都很害怕,说实在的就算纪经理给我们几十倍的工资我们也不会干的,但是我们的身份证件被他扣着,我们没办法……我也是后面才来的打工妹,只知道这里的生意很好,纪经理在这里笼络了很多各方面的门道,于是想要发展这周围的一带洋房,弄成一个度假小区。本来都说好了,为此纪经理需要内部人员调整,把一部分不需要的人都给开除,然后再-一批有能力的员工。”
      我心里想,这个姓纪的还真的是野心--啊,想要搞个人的度假别墅小区,看得出是一个狠角色。女孩子从我们眼中看到了对纪君豪的反感,于是放心的继续说下去:“我们很多人已经陆续被纪经理辞退了,剩下的都很怕哪天也工作不保,其实纪经理最想要开除的是孙大爷……”
      我插嘴道:“是不是就是那个老园丁?”
      服务员点了点头说:“对就是他,他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了,据说他的上一代也是为这幢楼的主人做园丁的。因为他是孤老,没有结过婚。纪经理的表姑妈临走的时候就希望纪经理能够留下孙大爷。纪经理因为想要快点拿到房契,于是满口答应,但是现在他整个饭店都极其的高档,他实在不想要那么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给他弄花园了。”
      我们眼神中对纪君豪的鄙视又更加深了,服务员也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于是纪经理就处处为难孙大爷,大冬天的要他去拿着漏水的水龙头去浇水,给他加重很多的工作量,就等着他自己说不干,没想到大爷居然都肯干下去,我们私底下也为他抱不平。后来孙大爷干活干的都得了肝硬化了,几次晕倒在-丛里。都是我们发现给抬回来的。怪事也就发生了,比如客人用餐的时候说看到汤里有人影子,还有说看到楼梯上有很响的脚步声,但是我们的地毯是防音的,根本不可能。于是还听到有人哭和孩子的笑声,于是大家都开始害怕了。”
      我想了想说道:“照那么说其实也就是这些,应该没有多严重,怎么闹得大家都像被鬼缠身一样呢?”
      服务员摇了摇头说:“事情远没有结束,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说完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东西,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红色的小鞋子,样式十分的老式了,上面还绣着一朵红花。服务员突然吓得哭了起来,转头就跑开了,我们想要拦住她都拦不住。
      白翌蹲下身体,去捡起了那只鞋子,我凑过去一看,这个鞋子十分的新,但是这个时代应该已经不会生产这样式的鞋子了,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于是我抬头看了看楼上,突然发现在栏杆暗处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看,我一看向他的时候,那个影子就一闪消失了。我不由想起在花园看到的那个红衣少年,但是看这个鞋子的样子应该是小孩子穿的……
      我对白翌说:“老白,估计这里还真的有些邪门啊。”
      他一直盯着鞋子没有说话,然后抬头看了看楼梯,回头和我说:“我们去看看那位孙大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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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20
     楼主| 发表于 2011-9-17 00:05:13 | 只看该作者
    老洋房(下)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终于结束了~~~这个故事可能不可怕,但是青丘尝试了写写感情。虽然发现还是很惨……还好有小迦的帮忙,还有小幽的最后校队。否则,这将是一篇几观不正文……顺说故事中的那个花妖其实就是舍子花就是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他是文中一个至始至终都看守屋子的有心妖~~~~
    好了那么我继续纠结下一个故事,在这里青丘鞠躬~~~~~~~~~~~~~

      一进入房间,我们都看的傻眼了。房子里只有一个20瓦的电灯泡在顶上晃悠,-的毯子已经破到不能再破了,墙壁是用报纸糊上去的,上面还有点点霠迹,远远的就能闻到股刺鼻的霠味。没有桌子,只有两个方凳拼起来的临时台子凑活着,上面放着两个干馒头和一些咸菜,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一个老人家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孙大爷刚刚-了活,躺在-,因为天气很冷,他手里捂着玻璃瓶子,一看有陌生人进来,显得有些诧异。我们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白翌也显得有些为难。我们本来认为这些怪事都应该是这个老头为了不想走才闹的,但是一看到他的处境,我完全同情了这个孤苦的老人。
      老人慢慢的爬了起来,披上那件蓝色的破棉袄。看了看我们开口说:“二位不是纪经理请来的客人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白翌客气的说:“我们来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这楼过去的事。”
      老人家给我们搬了两个小凳子,然后说道:“哎,我知道你们是怀疑我干的那些事吧。说实在的,我是有些恨姓纪的,但是还没有到了玩这些装神弄鬼的勾当的程度。”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下这楼原先的事情,就数您是在这最久的了,有些事也只有大爷您才能告诉我们。”
      孙大爷看了看我们,然后把头抬起来看向暗窗外的梧桐树,他怀念的说:“我在这里看了一辈子,我的父亲那辈也在这里看了一辈子。当初这里是一个苏州富商盖起来的,他留过洋,是第一批中国的留学生,回来之后就做起了钢铁生意,慢慢的成为这里非常富有的人家。我们孙家就是跟着他一起从苏州过来的。据说老爷对我们家有恩,所以我父亲就为这家人干了一辈子的活。他告诉我,孙家要替这家人守一辈子的房子来还他们的情。”
      我心里感叹,孙大爷真的是难得的知恩图报的人啊。大爷看了看我,笑着说:“别说,你长的有些像小少爷,特别是下巴和嘴巴。”
      我指了指自己,看了看白翌,白翌没有插话,一直在聆听这个老人的回忆。大爷笑着说:“是啊,这家人一共有几个孩子,最小的儿子,身体十分的不好,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他比我小没几岁。所以我等于是他的玩伴。他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但是就喜欢和我玩,好景不长,小少爷在12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风寒,没有熬过冬天就走了……”
      老人沉默了许久继续说了下去:“他下葬的时候,我给他装的身……记得在他最后那段时间,我答应过他,到了来年的开春,我就带他去看后院梧桐树上的燕子窝。让他看小燕子去。但是……他没有熬过去。”
      这个屋子十分的昏暗,外面即使阳光不错,但是透过来的只有几根细微的光线,打在老人手上的玻璃杯上,泛着白晃晃的光。
      我看了看白翌,他盯着老人看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孙大爷,感谢你的帮助。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您继续在这幢楼待下去。”
      大爷笑着说道:“谢谢你们了,但是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听着特别的难受,现在可以确定这些东西绝对不是这位孙大爷搞的鬼,他看了这幢楼一辈子,不会让楼毁在自己的手上。
      我们两个走出来后都非常的沉默,心情都不太好,特别是对纪君豪这个jian商更加的痛恨,没想到说谁谁就来了。纪君豪就像是一个太监跟着贵妃一样的走在白月灵的身后,我突然心情就恶劣了起来,心里想你在这里逍遥快活追女人,人家沧桑了一辈子的大爷,被你逼得肝硬化!
      纪君豪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了孙大爷,他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虽然我感觉到他的友善完全是看在白月灵的面子上的。他笑着说:“二位看的怎么样了?”
      我不想看到这个伪君子的脸,看都不看他,侧过脸往窗外看,白翌看了看他,冷冷的说道:“纪先生,我看了看本来以为这里只是风水问题,但是现在看来的确有些邪乎。”他的声音说的很响,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纪君豪一听,马上凑过来低声的说:“白先生,这里不方便说话,来我的办公室再细谈吧。”
      这个纪jian商的办公室豪华的不像话,但是这也充分的暴露了他暴发户的粗俗本质,到处是镶金嵌银的。好比那葛朗台的家一样。他请我们坐在一张巨大的真皮沙发上,挠了挠电话,让服务员给送咖啡来。
      显然白翌前面的话让他十分的困扰,他捏了捏额头,然后开口说:“白先生,安先生,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非常的不屑。但是……目前这些……对我的饭店的发展有着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他把双手交叉,然后下定决心说:“我虽然并不相信有鬼,但是我可以说这事是有人捣鬼。当然,我并不想怀疑自己的员工,但是如果风水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我有权利去怀疑是哪个员工对我进行报复性的恶意行为。”
      我不得不鄙视这个jian商,他叫我们来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如果我们说是风水问题,那么他就做做样子,如果不是,他就把他所怀疑的对象给开除了,不用说他所怀疑的就是孙大爷,简直是无耻之极。我看了看白月灵,她的脸上也表现出了鄙视的眼神,白翌叹了一口气,他说道:“纪先生,如果你以为开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没有事的话,我觉得你可能会有极大的麻烦,我知道你非常重视这个饭店,那么我来帮你消除这个麻烦,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你能让园丁孙大爷有生之年都留在这里。”
      纪君豪冷笑了下说道:“你们果然找到了那个老头,好吧,既然是月灵的侄子开口说的,那么我就答应你们。一切都看在月灵的面子上。”说完就看了看白月灵,白月灵白了他一眼,哼的一声说:“不是我的面子吧,是你心里也虚,害怕事情闹大了,你这个商界jing英也没办法收场。”
      被白月灵那么一说,纪君豪尴尬的笑了笑,他回头和我们说:“你们需要什么人手么?有些什么要求?”
      白翌冷冷的说:“让我们在这里待一个晚上,顺便给我们准备一些糯米和粗盐来。”
      纪君豪点头答应说:“好的,我会给二位准备房间,你们要的东西我会通知厨房给你们准备妥当。”
      白翌说:“不用准备什么房间,我们两个在大厅里等着就可以了。”
      纪君豪怀疑的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白月灵,白月灵看也不看他,他想了一会点头说:“好,到时候店里不会有其他人,但是我只给二位一次机会。我不能容忍自己的饭店一直那么荒唐下去。”
      我忍不住也冷冷的说:“纪先生,你放心。我们只要你给一个老人最后的栖身之所,不会妨碍你发大财的。”
      纪君豪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几个根本不想再和这个败类在一个屋子,站起来就离开。纪君豪还想要留住白月灵,白月灵冷笑着说:“老同学,我们已经谈的很多了,那么多年没见,你果然变了很多啊。”
      我们走出了纪君豪的办公室,纪君豪的办公室在二楼,一出来我就忍不住的大骂道:“什么人啊,就是一个没人性的jian商!”
      白月灵愧疚的说:“本来我想让你们来随便看看,顺便敲那混蛋一笔,现在闹成这样……哎,人一谈到钱就什么都变了。”
      我收敛了脾气对着白月灵说:“灵姐,这不是你的错,这小子喝洋墨水喝的连做人的原则也喝没了!”
      白月灵笑着说:“侄媳妇还真是幽默啊,骂人也骂的那么有特色。”
      我脱力的说:“灵姐,你别再说什么媳妇了……对了,老白,你确定这个东西不是人为?”
      白翌从前面开始就若有所思,一点也没掺和我们的话题。他听到我问话才回过神来说:“嗯,这事可能真的不是人为。反正如果不解决,倒霠的除了纪君豪外,最惨的还是孙大爷和那群女服务员。”
      我点了点头,不能因为纪君豪这个败类,就撒手不管其他人,也只有帮他一次忙。
      白翌继续说道:“灵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和我媳妇可以解决。至少那姓纪的为人,算是让你看明白了。”
      白月灵笑着挥了挥手就走了。她一走,我的拳头就往白翌的脑袋上揍过去,这小子还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媳妇你个头啊。
      
      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人家的饭店里,主要是不想看见纪君豪这张嘴脸。我和白翌在外面闲逛了很长时间,甚至晚饭也是门口的面馆解决的,我们实在不想和那个人在一张桌子吃饭了。就算他请我们吃龙肉,我看到他的脸也想吐。没办法,在马路上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我在路上的小店还给孙大爷买了一个保暖杯,至少大冷天可以多喝些热水,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等天全黑了下来,我们才再进入饭店,迎接我们的正是孙大爷,原来纪君豪这个混蛋嘴上说不相信有鬼,但是心里虚的很,天没黑前就离开了饭店,回自己的家里了。因为这个饭店闹腾的厉害,大家也没心思值班,老板一走,大家马上就撤。谁也不想晚上在这个饭店多待,只有住在这里的孙大爷守着空屋。
      他依然裹着那件可以看见棉花了的蓝色棉袄,给我们来开门。白天豪华气派的饭店,到了晚上完全是黑暗阴沉的气氛。
      孙大爷打着手电,轻声的对我们说:“快进来吧,外面冷着呢。”
      我们两个点了点头,进了屋子发现这里真的非常的阴暗,暖风关掉后,这里的气温很低,比屋外好不到哪里去,餐桌上的白色桌布被风吹得像波-一样的抖动,窗帘也缓缓的飘动,屋子里没有灯光,但是落地窗户把清冷的月光打了进来,房子大概可以看见一个轮廓,而看不见的地方,则是一片的黑暗。
      孙大爷在前面给我带路,他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即使不打手电也能看得见路,他是给我们照明的,黑暗的楼梯被手电青yello的光照的依稀可以看见几个楼梯,而超出光线以外的楼梯就是一个黑色的轮廓。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在那个旋涡式的楼梯上,房间很安静,除了窗户外时而被风吹的婆娑作响的树叶外,就只有我们几个轻微的脚步声。这座古老的屋子,即使被翻新多少次,那种沉重的气息也是无论如何无法被掩盖的,因为这种气息是多少年物是人非的累计下来的。
      孙大爷缓慢的走着,也给我们说着这幢楼的事,感觉他对我的印象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的有些像他口中那个早殇的小少爷。他指着二楼靠近玻璃窗的地方说:“这里就是小少爷的房间,他身体差,老爷说要朝南的房间暖和,对他身体有好处。”
      朝着孙大爷手电照的地方望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房间了,变成了一个用餐区,可以在二楼看着落地窗吃饭。我突然能感受到大爷的无奈,他对这幢房子是如此的熟悉,但是现在却又如此的陌生,这里虽然保留了老房子的气息,但是住着的人和事已经被牢牢的封印在房子的墙瓦之中。
      我突然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位红衣少年,我开口问道:“孙大爷,你认不认识一位长的很好看的少年,今天他穿着一身的红衣服。”
      孙大爷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啊,这里原来的人家早就搬走了,我是唯一留下来的人啊。”说着孙大爷眼里满是寂寞和怀念,我看了看白翌,他低着头思考着,但是没有说话。
      
      孙大爷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包房,桌子上放着白翌所要的糯米和粗盐,整整两大袋子。桌子上还有两只手电,看来纪君豪对我们的行动还是抱有一定的希望的。
      大爷看了看屋子犹豫了下对我们说:“二位,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鬼怪。我在这里守了一辈子。从来没有……”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抹红色从门口飞快的闪过,我和白翌都看见了,但是孙大爷背对着门,根本没有看见,他看我们的脸色不对,也回头看去,但是除了一片黑暗外什么也没有,此时除了呼呼的风声,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音。
      白翌点了点头,迅速的把糯米和粗盐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两份,一份给我,一份自己留着。然后对我们说:“大爷你就在这个屋子等,小安,你我分头去找那只鬼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摇了摇头说:“我一个人恐怕……我不会抓鬼啊。”
      白翌笑了笑说:“至少你看得见他,到时候把混着粗盐的糯米扔向他就好了,他逃不掉。”
      我咽了咽口水,点头说:“好,分头行事,孙大爷,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
      说完我和白翌两个人拿着手电就离开了包房。
      当我一个人走在房间中的时候才感觉到心虚,我看得见那些东西,所以更加的相信和畏惧,我清了清嗓子,把手电和那袋子糯米粗盐捏的更紧。我抬头看着屋顶那个无比奢华的水晶灯,虽然它没有打开,但是白晃晃的月光打在水晶玻璃上,照-出奇异的光点,心里更加害怕了起来,就在我晃过水晶灯罩的时候,发现在水晶玻璃的吊灯上有一只红色的鞋子在那里摇晃着。
      我头皮一紧,心里想到了白天那只滚下楼梯的小红鞋子。红色的鞋子摇晃在水晶玻璃灯之间,其他的全被灯给遮住了。突然鞋子停止了摇晃,静静的垂在了灯上。
      我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一晃眼,他就给跑没了。我慢慢绕着二楼的扶梯走,希望可以正面的看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就在我快要走到的时候,突然红色的鞋子不见了,我一着急就准备往水晶玻璃中看的再仔细点,突然一个苍白的脸面对面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因为事情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根本来不及反映,只有错愕和恐惧。那张白的发青的脸冲我吊着眼皮笑着。我腿一软就往后倒了下去。马上脸就消失了,一抹暗红从楼梯下滑了下去。我吓的差点忘记了呼吸。当我回过神来,脸都憋紫了。我大口的喘着气,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苍白的脸仿佛是面具,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
      我定了定神,马上冲下楼梯,追那个小孩子去。但是那孩子跑的极快,当我跑下楼的时候,鬼影子已经没有了。我到处的找,甚至钻到桌子地下看,依然没有看到那孩子的身影。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面对着那面巨大的琠璃镜子。突然我发现在镜子里我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红色的旗袍,两个小辫子,苍白如纸的脸,我马上侧脸看我的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人,但是房间里隐约的传来孩子的笑声,我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红影子又出现在二楼落地玻璃那块地方。
      我有一种被恶劣的小孩玩弄的感觉,她压根就是和我玩捉迷藏啊。此时窗户外面又是一阵风声,把树叶吹的沙沙作响。红影子停在了二楼落地玻璃那里,没有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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