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也许不是兄弟是情人

一个兄弟

那年圣诞，疯子来找我，我以为那只是多年基友再正常不过的见面，没想到竟是永别。而在梳理我们的青春时，我才发现这个男孩在匆匆的时光里留下了很多的谜团。我们的爱好撞车，暗恋的女孩撞车，性别也撞车，只是我一直不确定，我是爱那个男孩，还是仅仅只是欣赏。他把我，当的是兄弟，还是情人？小心翼翼的生活也许不是我们本来生活的面目，所以他的炽热和热烈，他的不顾一切，直到我真正明白才开始后悔，可惜青春已走远，那个男孩已不在……




1.       
2010年12月24日平安夜，疯子很突然来北京找我。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来电是他，电话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是声音很熟悉，扑面而来的第一句就是：“流氓，你在哪？”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叫我流氓。
我洗了个澡，刮掉了半个月没刮的胡子，挑了件看得过去的衣服，这件衣服既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疯子在老家过得不是很好，在他面前，不能穿得太奢侈。当然，穿的衣服太差，会被疯子问：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好？
但是我没想到，我精心挑选的穿着，还是被疯子问：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好？
其实我伪装得很好。我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有好几年没见到他，我都能伪装得很好，把感情控制得很有分寸。我微笑着，默默向人群中的他挥手。他看到我，大声叫我“流氓”，然后毫不顾忌周围人的反应，跑过来和我拥抱。他的性格太奔放了，奔放得让人无法招架。但有时我想，对待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他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吧。
他的拥抱和以前一样有力，他的笑容和从前一样春风拂面，只是他的眼睛不像以前那样清澈。是的，我们都不再少年。
不再少年的我，最近的确过得很不好。工作中面临着和同事的尔虞我诈，感情中被女友逼婚，却忽然找不到爱的感觉。我想出国，可是又有很多事情放不下。
这些话我都想对疯子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看到我吞吞吐吐，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说了，咱们走走吧！”
北京的平安夜真是个过节的样子了。到处都有圣诞树，到处都有可以许愿的地方，可是许什么愿，却是个问题。我以为疯子对圣诞树这种东西不太感冒，没想到他每到一棵圣诞树面前，都要兴奋地找人给我们合影。两个大男人，平安夜，圣诞树下的合影，疯子啊，能再收敛点吗？
给我们拍照的一对女孩看完相机上的合影，笑着对我们说：你们这样真好！
真好？我们哪样了？
女孩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我们是……
也许，可能，大概……是吧。
我也不知道。
这个困惑从我认识疯子起就开始了。十多年过去了，他有了家庭，我有了段3年的恋爱。他问我，平安夜怎么没和女友约会？我说她忙。她的确很忙，现在的她应该是在上海出差吧。我也问他，怎么平安夜跑到北京来找我？也是出差吗？
他毫不掩饰地说，想你了呗！
“呵呵，”我胡乱笑笑打着哈哈：“想我？想我的话，怎么三四年都没一个电话？”
“还说我，你这三四年也没给我电话啊？过年也不回家！”
我的笑容僵住了。
三四年前，准确的说，是三年半前五一的时候，他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我们班的同学王晓凤，和他的名字王晓风只差一笔。他们结婚的地方，是在我的家里。我把父母留给我的三室一厅给了他们做婚房，自己却没有回去。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很多人都以为我不再见疯子是因为我曾经追过王晓凤。是的，这场婚礼我没有去，没有去的原因不是因为王晓凤嫁给了别人，而是因为疯子结婚了。
圣诞树下，商家展开了早已准备好的抽奖促销活动，疯子嚷着要去抽奖。这其实不是疯子的性格，他以前根本不相信任何抽奖。但我知道奖品有什么的时候，我就知道什么原因了，奖品中有他最喜欢的足球。
我们是因为足球认识的。
那时我们上高二，十七八岁，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
因为父亲调换工作到齐安县，我从别的中学转学到了齐安县的省六中。六中是省重点，上了这所学校的人，基本就一只脚迈进了大学的门。在这所学校里，大家最热衷的一件事情就是学习，除了学习之外，什么事情都不想参与，包括体育活动。
我刚到省六中的时候，不知道学校发了什么疯，把常年办的田径运动会改成了球类运动会。文科班的男生本来就少，再加上大家都只顾着学习，没有锻炼过运动细胞，要凑成一只11人的足球队伍就难上加难，于是我这个以前练过跳高和短跑，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人就成了守门员的不二人选，尽管我不喜欢足球。
文科班和理科班的对决，基本上是中国足球和意大利足球的翻版，大家很努力，但是怎么都防不住对方的猛攻，在我们眼里，对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能进球。我们踢得毫无章法，每传丢一个球，都让我们班的啦啦队气得乌拉大叫。
啦啦队队长就是王晓凤。她坐我前面，扎一个马尾辫。她是从省城的中学过来借读的，平时住在在六中当老师的姑妈家里，身上带着一股瞧不起我们这小县城学生的傲气。她说话很直接，只要我这里被进来一个球，她就大大咧咧地骂三字经。对方就会哈哈地大笑看我们的笑话。我说不清楚我是喜欢这女孩子还是讨厌她。当我要讨厌她的时候，她居然递来了一瓶可乐。
我正要喜欢她的时候，她又板起脸：再进球你就对不起我，你欠我一瓶可乐！
好吧，还是讨厌她比较好。
但是因为这瓶可乐的缘故，我又燃起了无比的斗志。我感觉自己的小宇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强大。我卯足了劲，大叫一声，把球开了出去。
开过半场。
看来可乐还是有用的。
但是球稳稳地落在了对方的脚上。欢呼声又变成了倒彩。倒彩又变成了对方的加油声。
对方喊“加油“，王晓凤就喊“莫游”。
双方的啦啦队眼看就要上演一场恶战。我的内心也很紧张。
我知道我把球传给了谁。正是和王晓凤名字极为接近的王小风。比赛前，我就得知，王晓风是对方的进球猛将，外号疯子。这场比赛他们的三个进球，有两个都是他。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了。我顶着一股你死我亡的信念，在他还没传球进禁区的时候，就冲出了禁区和他硬碰硬。
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方的球员们都已经累得跑不动了，根本追不上他。如果等他到了禁区，他就等于罚了一个不定位的点球。我只有主动冲击。
伴着啦啦队的呼啸声，我向疯子冲了过去。
他机敏地闪开，见到我冲了过去，先是一愣，而后居然在脚下玩起了花活要绕过我。
真是赤裸裸地挑衅！
关键是我这根本不喜欢足球的人，压根就没有一点脚下功夫，被他玩得团团转。对方的啦啦队尖叫着，我感觉到王晓凤似乎找不到理由为我加油了。她已经咽声息鼓。
疯子玩够了，忽然一闪身，蹿到我后面去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因为后面就是空门了。
我拿出曾经练过百米短跑的架势，发了疯地冲上去，对准他脚下的球一铲……
我摔倒了。压在了他的身上。
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是先踢中球还是先踢中了他的脚？
事后王晓凤说，我是踩到了球，然后顺势滑倒，滑倒的过程中踢到疯子的右腿，导致他右小腿粉碎性骨折，他在摔倒的时候，又导致右胳膊骨裂，学名叫作“右肱骨骨裂”。

trch

楼主快写，应该蛮精彩的，期待

nanhao

楼主，加油。期待中。

123liu

楼主，加油。期待中。

fool_cool

没有了么，我还想继续读下去！

旧冲天

不错，楼主加油

63015831

非常感谢！！！很精彩！！！！！

63015831

非常感谢！！！很精彩！！！！！

gzning2009

然后呢

朱悟能

怎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