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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并暧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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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楼主
    发表于 2009-6-24 06:49:1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存在,并暧昧着


    上海壹周 记者 杨扬
    2009-06-23


      弥子瑕为卫灵公“余桃”,龙阳君为了魏王对鱼哭泣,汉文帝赐邓通铜山,汉哀帝为董贤“断袖”……温和、漠视,没有中世纪欧洲对-的暴戾,也没有上世纪美国对-的敌视,中国历史中每提及-,始终都像一部暧昧的长诗。

      “只是一次活动”

      25岁的Lane和24岁的关含努力在人群中穿行。6月13日,新华路上颇受小资们青睐的棉花酒吧,狂欢的人群将20多平方米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身高不足1米65的Lane和关含好不容易挤到了二楼的窗口,这里视野良好,可以清楚地俯视派对活动。

      她们是一对拉拉。Lane是江苏人,在杭州工作;而关含则是美国人,在杭州学习汉语。一周前,从圈中好友的e-mail中获知这个活动,特意赶来上海。“比较新奇,一起来看看。”Lane说,“不过都是老外,也没有认识的人,比较像常见的大型派对。”关含能说标准流利的中文,说到“老外”一词不禁低头莞尔。

      6月7日到6月13日,“上海LGBT”(Lesbian,g@y,Bi-ual,Transgender:女-、男-、双性恋及变性人组织)及本地-组织自发举办“骄傲周”活动,内容包括讨论会、义卖、派对等,超过1000名在沪-者参加了这次系列活动。

      “只是一次活动。”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高燕宁如此定义这个所谓的“骄傲周”。他也受邀参与了这次活动中的座谈讨论会。“因为中西方的文化诉求截然不同,这样的活动有积极意义,但不会带来直接、根本的变化。它只是一个标示,很大成分是象征意义,将西方对-的理解象征性地投-过来,但不会有实质性的作用。”

      持有相同观点的还有周丹。2001年,周丹“出柜”, 通过网络公开了自己的-身份,此后全身投入推广-知识、维护-者权益的工作中,一直致力于各种相关的讲座、访谈、志愿活动。2005年6月27日,这位小个子中国律师登上了美国的《时代》周刊。

      “这就是一个派对,为了开心、聚会,除此以外,其实没有更大的实际意义。”周丹说,“如果要深究这个活动的深层次含义,是必须放在具体语境里的。要移植这样的概念,就要把整个价值观移植过来,这显然是水土不服的。”

      “三不”背后的压力

      历史上,比起中世纪欧洲对-的残害、上世纪初美国对-的敌视,中国的态度从来都比较温和。“对-都持‘三不’态度:不支持、不反对、不提倡。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周丹说,“既不打压,也不关注,中国的-长期处于被漠视的状态,默默存在于一个隐蔽的角落。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提供了更大的空间。”

      “中国与西方在-问题上的文化语境是完全不同的,西方长期以来对-的压制比较厉害,有了这样的文化背景,所以他们的反弹也很激烈。但中国历史上,对这个问题一直都是暧昧的态度,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暧昧的历史。”

      对于自己的“出柜”,周丹笑称“绝对非典型”:“中国典型的-都是不出柜的。为-大声讲话呼吁的专家,都是异性恋。”

      “中国大多数的-,最后还是会异性恋并结婚的。”高燕宁表示,在最近一份关于男性-的调查里,被调查对象中的三分之二都最终选择了与异性恋结婚。

      周丹在他的法律工作中也遇到过这类情况,为与异性结婚的-者和其配偶提供法律咨询和救助。其中常见的三种情况为:已婚的-要求离婚、异性恋配偶要求离婚、男同和女同为掩人耳目假结婚后离婚。

      对于不知情的异性配偶是否算“受害者”,周丹始终认为:“对两个人都是悲剧,这种悲剧并不是-造成的。大多数-,自己都是不愿意结婚的。这与整个社会文化的压力有很复杂的关系。”而与常规认知不同的是,“实际上-与异性恋结婚后,即使知情,婚姻解体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因为离婚成本太高。这不仅仅是-遇到的问题,也是很多正常异性恋婚姻碰到的问题。”

      “有问题,就有机会”

      周丹这样定义他的目标:“就是为了‘扫同盲’。”扫同盲,这是周丹发明的词语,“很多人,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么无知,要么误知。而没有相同的认知,就不可能沟通,自然不会有理解。”

      “有问题,就有机会。”高燕宁用基辛格的这句话来形容今日中国的防艾和-问题。他直言男性-是艾滋病的高危人群,但是,“防艾很大程度上也促使了-浮出水面。国内国际都一样。这也是男性-比女性-一直都更受关注的一个原因。”

      曾经有学生问:“我知道歧视-是不对的,但是我的确看不惯其中某些人,这怎么办?”高燕宁这样回答:“你是外地人吧?你在上海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少数族群’?你希望上海人怎么看待你?这就跟-希望你怎么看待他们一样。”

      最初开《-健康社会科学》这门课,医学专业背景的高燕宁,初衷“只是想预防艾滋病”,所有的课都围绕这个中心。“我的宗旨也很清楚,就是想要给学生补一补人文和社会科学这门课。学医的人比较实在,因为没有这些理论认知,医生纯粹把他们当做生物体,这种感觉很不好。这些人文理论会帮助他们解读这个人群。”虽然初衷和宗旨都很清楚,但“具体去做,效果如何,其实当时我们是不知道的。”

      开课的结果让他备感意外。有学生感叹:“我以前对于看不惯的人或事都会直接表-来,但现在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人,会变得宽容了,不会用原来的固定眼光来套他们,而是会有一种多元化的思维,觉得这也是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我的价值观、看待世界的眼光都变了。”

      专业需要与纯属好奇

      面向研究生的“-健康”课程,2003年第一年开课时只有一个学生选修,“之后3年是4个,今年是5个。”高燕宁说,“有个现象很有趣,选这门课的,大多都是博士生。”但到了真正上课,“每次来的人几乎能坐满教室,三分之二是研究生,还有本科生、外校生、社团人员,都有,因为其他地方听不到这方面的课。”

      吴鹏飞就是选修这门课的博士生之一。他从事流行病与统计学研究,在选这门课之前,曾经在四川南充的一次防艾统计调查中接触过-人群。那一次经历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当时都是志愿者联系好的,就是很随意很友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选课的初衷,吴鹏飞表示更多的是从专业角度考虑。“课题研究的就是艾滋病高危人群——桥梁人群——普通人群这样一个传播途径,这样的课题一定是需要跟一些特定人群接触,比如吸毒者、性工作者等等,-只是其中之一。”

      但课程让这个已经对-人群具备一定知识架构、严谨的医学博士生感到意外。“很多人文的东西,都是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吴鹏飞至今对其中一堂由潘绥铭教授主讲的讲座印象深刻,“他一直做跟踪研究,对过去几十年间中国的-人群都有了解,对这些人群都有详实资料,非常生动。”还有一堂课他也至今记得:“当时那个主讲教授请了一个女-者来和我们面对面交流,这种真实接触,和平时看书本理论是完全不一样的。”

      吴鹏飞这样形容自己对这个人群的认知:“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者,这的确是很挑战世界观的。但是通过了解、交流——就像生物学上有个词叫做‘脱敏期’,就会理解他们只是一个选择,选择没有对错,只有是否合适。”

      今年在读大三的小薛来自交通大学,是“亲青关爱协会”的前任副会长。这个由大一大二学生组成的学校社团,旨在向青年人推广防艾知识。不像吴鹏飞那样有专业需求,小薛更多的是希望了解相关知识,为此他还把社团的其他成员一起带到了《-健康社会科学》的课堂。“我们做预防艾滋病的活动比较多,而对于-这块比较陌生。”

      之前小薛对于-的了解,全都来自于相关的网络零星新闻,“直到听了这些课程,才开始比较系统地了解。”他的相关经历,是参加过智行基金会的志愿者活动。阳光高大的他,甚至在发放资料时遭遇过搭讪,“我明确表达了自己不是-,对方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开了。说实话,感觉有点怪,但是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只要能充分沟通,就能理解。”

      如果说小薛选择听课还有工作上的需要,那林敏则完全出于“兴趣”了。属于“腐女”一族的林敏2005年还参与过复旦大学社会学教授孙中欣的《-研究》课程,“那是从社会学角度去解读,而高燕宁老师的课,偏向医学角度。”但无论哪种角度,只要和-有关,都是林敏的目标。她对-最初的印象全部来自耽美漫画,那之前,“只知道男的喜欢男的,女的喜欢女的,叫做-。”

      始于耽美漫画,但远远不够。“我对这个人群感到好奇,想知道现实生活中他们是怎样的一群人。”抱着这样的心理,林敏阅览了很多-题材电影,“比漫画真实很多,但还是有艺术化的成分。”于是她开始涉猎社会学著作,从最知名的李银河开始,到研究性少数人群的方刚,“真实的-人群和漫画完全不一样。”她说。

      不同领域的影响力

      “她们(腐女)是与-相关的一个小社群,她们的兴趣实际是对于-文学的再表达,这种再表达的过程还体现了某种对生活的理解,这种理解是通过改写来实现的,从中得到一种存在感。这也是一种社会多元化的体现。”高燕宁认为,虽然“腐女”理解的-与现实有很大偏差,但她们在了解这个人群的主动意愿上会更为积极,对-的态度也会相对更正面、更友好。

      对此,周丹持保留意见,“虽然这是一种新的亚文化现象,但仍然属于异性恋中把异性作为窥视幻想对象的范围。所以不能因为她们看-漫画,就假设她们对-人群是友好的。当然,很多‘腐女’对-者很友好,但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比如有一个现象,很多‘腐女’能接受男同,但非常排斥女同。”

      2001年4月,《中国jing神障碍诊断与分类标准》对于-的具体论述为:“-不再统称为病态。”但因为与-有关而引起的忧郁、焦虑、失眠,仍然被列为病态。周丹这样解说:“比如我去看医生,说我是-,然后医生问,你开心吗?我说开心的,那就不是病。但是如果我18岁,发现自己喜欢同性,因为这个焦虑,睡不着,影响高考了,这种情况就被认为是病态。”

      -涉及社会学、医学、法律等多种学术领域,“在整个国际经验中,社会学和医学对-起的作用、影响是最大的。”周丹认为,中国目前对于-的研究仍然处于初级阶段,即使是著名学者李银河,“她的研究并不是走在前沿的,她只是不断地在呼吁,让社会对这个人群关注。但她完成了她作为一个开拓者的历史作用。”

      尽管认为“骄傲周”这样的活动在中国“并没有实际意义”,但周丹仍然乐于看到它的存在:“这样的活动,只有在今天的北京、上海这种大城市发生。改革开放30年,这些大城市都越来越具有国际化城市特征——多元文化的共存。多元文化共存的必然趋势,就是产生包容。所以城市越大,它的包容性就越强,理解性越大。这在全世界都一样。”(爱白网注:原载于《上海壹周》第45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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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9-6-24 08:15:2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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